╔☆→———————————————————————————←☆╗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霎紫明嫣】整理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 《蔓蔓情深》作者:独白的小玛丽 简介: 他是她的情非得已。 那天,她进错了酒店,遇上了“傅总”。 可是此“傅总”非彼“傅总”。 他问她:“初小姐,认错人的感觉如何?” 她以为两个人不过是一场误会,怎知道珠胎暗结。 当时,他正坐在她的车上,恶心了一下。 他问道,“我的?” “我吃虾过敏。” 本来也觉得怀孕的可能性不大,可是这种中大奖的几率竟然让她赶上了,她不想两个人日后有什么纠葛,说,“我会一个人把孩子打掉。”   “那你就试试看!”   给他出具了医院的证明——孩子已经打掉了,若不是他在医院里,他会把她的下巴捏掉。   他不知道,在她躺在手术床上的那一刻,发生了一件大事,她匆忙走掉,而且,心中对这个孩子动了恻隐之心。   打不掉,那就瞒吧,可是怀孕和怀才一样,终究有瞒不住的那一天—— 第1章我没变,是你变了   那是一个忙碌的下午。   我的手机“滴”地响了一声,忙完了手头的工作,我才拿起来看。   看到手机上画面的时候,我的大脑“嗡”地一下,手在颤抖,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流。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都是照片,图片上的两个男女,以让我脸红心跳的姿势在交缠着。   第二条短信是文字,写着:贱人,去死吧。   即使清秀的眉眼也遮不住这个女人眼睛里魅惑的光芒,和她挑d人的姿势,这个女人,好眼熟。   男人,即使烧成了灰我也认识,是我的男朋友——顾清辉。   顾清辉有外心的事情,早有端倪,我第一次怀疑他,是前几天我在商场里看中了一条裙子,可是价格太贵,所以,我想去淘宝看看同款的价格,当时我手机没电了,就借顾清辉的手机,可是他说什么都不借给我。   女人的直觉都是很敏感的,我当时便觉得不对劲。   后来,趁顾清辉不注意,我偷偷地翻开了他的手机,可是里面的购物记录竟然都清空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当时竭尽全力把他往好人堆里想,可是现在,面对赤/裸/裸的图片,我要如何替他开脱?   后面还写着:万丽大酒店1008。   我明明知道,抓奸不是一个理智女人的所作所为,可是,我还是没有克制住自己的冲动,我想知道这个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正好,我的工作干完了,和人事打了一声招呼就来到了万丽大酒店。   刚要敲门,里面便传出来一个声音,“珠儿,事情办成了没有?”   呵呵,珠儿。   好暧昧的名字。   强压住心里的怒火,敲门,是顾清辉给我开的门,他穿着白色的浴袍,一脸不耐,看到我,很惊讶,要阻止我进门。   掠过他的肩膀,我看到了满地凌乱的衣服,提醒着我刚才这里发生的一切,点燃的,满室别样的气息让我觉得很恶心。   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蛮力,一下子就推开了他。   那个女人正在穿衣服,把黑色的丝袜提到身上,还弹了一下,接着挽过顾清辉的手臂,一副鄙夷的样子对我说道,“本来清辉想告诉你的,可是,他开不了口,正好今天你来了,省得告诉你了!”   接着甩了一下后面卷曲的长发,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   “发短信让我来就是这个目的是吗?”我的心沉入冰冷的海水,我和顾清辉在一起两年,就换来今天这个结局。   这两年来,我掏心掏肺地对他,大概他还有点儿良心,觉得无脸面对我,所以,他拿着衣服去洗手间换了。   我浑身发冷,男人出轨这件事儿,猜测和亲眼看到不是一回事,猜测的时候,总是自欺欺人地以为还有很多回旋的余地。   如今,是一点儿余地都没有了。   那个女人冷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短信?我给你发短信?简直笑话。”   接着,一把从案几上拿起她的小坤包,不知道是要拿钥匙还是什么,从包里掉出来一张名片,正好飘到了我的脚下,我本能地蹲下身子,去捡。   一个细细尖尖的高跟鞋鞋跟踩在了我的小拇指上,我“啊”地一声,脸色惨白,小拇指钻心的疼,我直冒冷汗,而那个女人,得意地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恶毒又得意的神情,好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到门响,她赶紧松开了自己的脚。   我站起身来,对这个小三怨恨的心情,让我扬起手臂来就要打人。   顾清辉已经从洗手间里出来。   “你干什么?”顾清辉的声音传来,厉声质问我,那个女人已经一副娇滴滴的小女人的样子躲到了顾清辉的身后,“初欢,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愣了一下。   “我没变,是你变了!”我泪眼婆娑地对着顾清辉说道,小拇指现在还钻心的疼。   “珠儿,我们走!”顾清辉对着那个女人说了一句。   两个人手挽手,携手离去。   我一个人,头发蓬乱,大脑空白,茫然地走在街上。   我和顾清辉过不下去了,不想回家,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屋漏又逢连夜雨,顾清辉劈腿,家里,我和准婆婆的关系也不好。   手机响了一下,是一条微信,我拿起来看。   “初欢,这是傅总的地址,关于你主导研发的‘成悦’壁挂炉的事情,今天晚上他要亲自找你谈!”公司产品副总宁在远的一条微信发来,还附带着地址,我苦笑,这是一家酒店的地址,哪有谈公事选在酒店里的?大晚上的。   我不是傻子,我知道宁副总什么意思。   墙倒众人推,顾清辉劈腿,上司又欺凌我。 第2章痛不痛?   我就职于一家壁挂炉设计公司,专门负责壁挂炉的研究设计工作,宁在远提到的傅总叫傅景深,是“南衡地产”的采购负责人,专门负责这次取暖设备的采购,用在他们的“熙悦园”房产项目上,前段时间,我们公司的销售公关一直不顺利,要知道,这次“熙悦园”项目的订购,几乎是公司前五年所有销售利润的总和,所以,对于我们公司来说,这是一块大肥肉。   可是,一个月过去了,没有任何进展。   销售啄不开傅总,就想使出“美人计”!   这事儿,宁副总已经旁敲侧击地和我说过好多回了,可能觉得我长相不错,最重要的,这是我主导设计的项目,不过,我一直都回绝,他说了,如果这次还是拿不下来,那我走人好了。   丢了感情又要丢饭碗,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的人生会这么狼狈。   这个工作,年薪可是三十万,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我家在外地,刚刚工作几个月,也没有积蓄。   抱着破罐破摔和报复顾清辉的心情,我回答了一个字:好。   我来到了酒店。   房间号是2046。   敲门。   一个很有磁性的男声说道:“请进。”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刚好看见一个男人穿着白色的浴袍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他正拿毛巾擦着头发,还好,他不是大腹便便,也不是老年秃顶,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左右,个子很高,而且,长得挺帅的,尤其男人的气场很强大,英俊的脸庞如同刀削出来的一般,一双眼睛清俊幽深,仿若磁场,让人不由得去看他。   还好,我不是太亏,我暗讽自己。   “你是?”他略有几分惊讶。   “傅总,您好,我是‘怡春’壁挂炉公司的设计人员,这次‘成悦牌’壁挂炉是我主导设计的。”我咬了咬唇,没说太多,想必他明白,如果不明白,他不会叫我来。   “哦?”   我心想,明明是你约我来的,现在又装开正经了,有意思么?   既然他犹抱琵琶,那我干脆点儿好了,尤其,那个叫“珠儿”的的女人,海藻般的长发在我的眼前晃、她的蜂腰肥臀闪过我眼前的时候,我的心都要死了,包一下子掉落在地下,我开始解自己的纽扣。   抱着赴死的心情,我现在浑身哆嗦,毕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甚至和顾清辉——也没有,红晕一点一点地袭上我的脸,我的脸烫得厉害。   “这么迫不及待?”他点了一根烟,坐在了沙发上,揶揄地说道。   难道还要我和他谈情说爱吗?他不就是想得到美人躯体吗?不管那个女人是谁。   也不知道傅总从哪里看过我的照片,也可能是宁副总告诉他的,说我长得还过得去,所以,他点名让来了。   而我需要的,是要保住自己的工作,以及报复顾清辉那个渣男。   我解开了自己所有的纽扣,脱掉了衣服。   我的头埋得很低,头发已经把我的整张脸都遮住了,就这样地站在他面前。   “抬起头来!”他说。   可是,我终究没有抬起头来的勇气,这个时刻,太过耻辱。   傅总一下子把我拉到了沙发上,我跪坐在了他的双腿中间,他的双手钳制着我的手腕,生疼。   然后,他腾出一只手来,把我的头发都放到了耳后,我的脸暴露在他面前,我咬着嘴唇,转过头去。   “多大了?”他问。   “二十三。”   “值得吗?”他目光凝视着我,冷冷的光让我的心狂跳不止。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公司需要,而我,也需要一笔钱。”   傅总冷笑了几下,接着他把我抱上了床。   “第一次?”他问了一句。   我从喉咙深处吐出一个“嗯”字,飘渺地连我都听不见,随即我娇吟婉转。   他没有关灯,所以,我所有的神情都入了他的眼。   我很生涩,所以,我觉得自己丢死人了。   整个过程,仿佛天长地久,我从来不知道,男人对这事儿的兴趣这么大。   他起来的时候,不小心压到了我的小拇指,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我“啊”了一声。   傅总看到我反映很强烈,拿起我的小拇指来看,我也才注意到,我的小拇指已经被踩得青红发紫了,那个女人,真的好狠的心。   他仔细地看了看,问了一句,“痛不痛?”   我点了点头。 第3章那个人知,我知   他打电话让酒店的前台送来创可贴,很认真地给我贴到了手上。   灯光照着他的脸,我忽然有一种挺温暖的错觉。   然后,他就走了。   我起身穿衣服的时候,才觉得浑身疼痛到要死,双腿更是迈不开步子,刚才在床上,几乎丢了半条命,而且,我还是被动的,心里一个想法忽然攫住了我:他大概更累吧?   我拿起手机,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手机上一条顾清辉的微信、一个电话都没有?   看起来,劈腿这事儿,他是完全不放在心上了。   心痛再次袭上了我的心。   手机上只有宁副总的一条微信:初欢?你在哪?你不是答应去丽都酒店了吗?人呢?傅总非常生气,出了任何问题,你负责!!!!   丽都酒店?我这来的不是丽都酒店吗?   我慌忙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酒店的名片来看,丽晶?我来的是丽晶酒店?   我的脑子里一下子空白了。   刚才睡的我那个男人又是谁?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我白白地来了丽晶酒店,把自己的初夜交给了一个根本就不认识的人?我明天如何对宁副总交代?   身上的剧痛再次袭来,脑子乱成了一团。   即使天要塌下来,我也只能先回和顾清辉的家收拾东西,如今我和他已经这个样子,绝对不可能再有以后了。   出租车上,看着一路的灯红酒绿,心越来越迷茫,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毕业要留在北京?   和顾清辉租的房子在北苑,我们上个月刚刚搬到一起,我的准婆婆就来了,所以,我和顾清辉一天都没有同居过,一室一厅的房子没有我婆婆的床,加之,准婆婆以颈椎不好、不能睡沙发为由,一直是和我睡卧室,顾清辉睡客厅。   回到家,准婆婆坐在沙发上,问了一句,“回来了?”   我心虚地“嗯”了一声。   可能婆媳是天敌吧,准婆婆一向不大待见我。   有一次她和顾清辉在客厅里说悄悄话让我听见了,大意是嫌我是清华毕业的,学历太高,而且工资是顾清辉的三倍,怕顾清辉镇不住我,而且,她还给顾清辉介绍了一个叫“青青”的姑娘,不过顾清辉拒绝了。   顾清辉还没有回来,我开始收拾我的东西,准婆婆冷冷地看着。   “怎么?要搬走了吗?”口气中说不出来的冷嘲热讽。   我正在整理衣服的手顿了顿,忽然间就很不服气,出轨的是顾清辉,这套房子每个月在交房租的人是我,我凭什么要搬走?要搬也是该他搬!   他出去逍遥了,让我去露宿街头?   我上床睡觉。   过了一会儿,我的被子被人掀开,准婆婆一副掐架的样子,站在我面前,“清辉没回来,你倒是睡得着!”   呵,也不去问问她的好儿子究竟干什么去了吗?   我浑身疼痛难受,眼皮在打架,没理她,继续睡。   可是梦里也不安稳,一直出现那个男人的影子,他的眉眼,他低喘粗气的样子,他细心地给我贴创可贴的样子。   第二天,我带着生无可恋的心态去上班,睡错人的事,这一辈子会烂在我一个人的肚子里。   没有按照宁副总的指示办事,我已经做好了被开除的准备了。   早会上,宁副总眉毛皱得凭空让人紧张,我更是胆战心惊。   他把一叠材料“啪”地摔在了会议桌上,“我们送去南衡地产的材料,已经全部被退回来了,本来还想竞争这个项目的,现在好了,人家连资格都不给我们了!”   在我看来,通过权色交易的手段本来就不正当,可是,这一切都应该是在私底下进行的,傅总这么明目张胆地把我们的材料甩回来,多少有点儿小人。   我随即笑笑,他不本来就是小人吗?   可是昨天晚上,他高大俊朗,仪表堂堂,实在看不出来他竟然有这种心机。   “初欢,这次的壁挂炉是你主导设计的,人家说,这次的设计有很大的缺陷,你是不是应该负责呢?”宁副总的眼光看向我。   眼神中那么明显的公报私仇,以为我看不出来么?   南衡地产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没有任何缺陷!几乎是完美。”我说道。   工业设计方面,我从来都是打保票的,而且,这次的壁挂炉经过了数百次的检测,都超过了国家的相关标准,不可能存在任何缺陷,想找我的茬,让我丢饭碗,宁副总就直说好了。   宁副总冷笑了一下,“保票打得太早了吧?你敢说没有一丁点儿的缺陷?”   “没有!”我冷冽地说道。   昨天晚上的事情,天知地知,那个人知,我知,纵然再荒唐,可是和傅景深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所以在宁副总面前,我理直气壮。 第4章那晚的那个人竟然是他   “没有?既然没有的话,那请初小姐再把这次的设计材料送到南衡地产如何?”宁副总的脖子往前抻了抻,一副“请君入瓮”的样子。   我有时候就奇怪,像宁副总这样的人品,是如何做到产品副经理这个位子上去的?   不过没办法,没有当场开除我就已经是大恩大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果不是为了公司三十万的年薪,我早就跳槽了,可是买房要钱,买车也要钱,我刚刚毕业,在北京是从零起步的,我很现实。   我沉思了一会儿,现在看起来,宁副总已经把这个项目被打回来的责任全都推到我身上了,我不想背这个黑锅,就算是要被开除,我也要走的有尊严,所以,我咬牙点了点头:“好!”   宁副总张狂地笑了一下,笑得我很恶心。   站在写着“南衡地产”四个大字楼下的时刻,是在下午。   这一天,我做了充分的准备,心里憋着一股子气,一定要把设计稿送到傅南衡的手中。   人家说“阎王好见,小鬼儿难缠”,既然傅景深的人品和宁在远一样令人恶心,那么我直接见南衡地产的总裁——傅南衡好了。   我拍了拍n部,安抚了一下惊惶未定的心,我今天已经在宁在远面前立下了军令状,如果能够把材料送给傅南衡,那我就继续在“怡春”干,如果没有送给傅南衡,那我就自己辞职,省的以后丢人现眼。   昨天荒唐的一夜,权当没有发生过。   我问明了傅南衡的办公室地址,深吸了一口气,在电梯的镜子里理了理自己的妆容,还算得体,咖啡色的风衣,黑色直发,淡妆。   电梯很快爬到了二十层。   敲门。   一声“进来”有些瓮声瓮气的,我推门进去。   一个男人,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给人签字,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他一眼。   然后,我愣住。   找他签字的那位制服小姐笑容可掬地走了出去,房间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了。   我愣了,脑子在嗡嗡嗡地响着。   北京两千万人口,两个陌生人再次重遇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可是究竟为什么:昨天的那个人,竟然是今天的傅南衡?   手里的材料“啪”地掉在了地上。   今天早会以后,我就一直在准备,甚至做好了幻灯片,就是要详细讲解“成悦”壁挂炉的优势,可是现在,我的脑子里空空如也。   曾经理直气壮,现在丢盔卸甲,去捡材料的时候,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   怪不得当时我叫他傅总他不惊讶,我说壁挂炉的事情他也不吃惊。   他以为我原本找的人就是他,在他眼里,我昨夜是主动送货上门的,为了自己的产品,主动在他面前脱衣解带。   我一下子对材料被打回来的原因了然于心。   打回我们材料的那个人,不是傅景深,是傅南衡。   我当时还纳闷,傅景深只是采购负责人,没有理由也没有权限把我们公司的材料打回来的,如果因为我昨天晚上没有陪他,他顶多会给我小鞋穿,不会明目张胆地把材料退回来。   傅南衡看着我,一切了然于心的样子。   与他对视,平添尴尬,我蹲下身子,心乱如麻地开始捡地上的东西。   小拇指上的创可贴还在,以为那个人这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   昨夜的一切,他的样子,再次在我的脑子里出现,现在的我,仿佛光着身子站在他面前。   心乱如麻。   “你倒是不遗余力!”他冷冷地说了一句,声音有些不太一样,好像感冒了。   也是,昨天那么荒唐,几乎要两个小时了,感冒已经是轻了。   我还是低头捡文件,动作很慢,生怕遇到他的眼光。   我没回答他的话。   “我向来不和走歪门邪道的公司打交道,打回你们公司的材料也是这个原因。”他继续说。   我感觉这几天自己的点儿真是背到家了。   男朋友劈腿,而我,竟然和自己有过一e情的人有了这番交缠。   我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转,连我自己都有些看不起昨夜那个在他面前主动脱衣的女孩。   “既然您不耻这种行为,那您昨天为什么不离开?为什么还要和我一起荒唐?”我的声音也很严肃,始终没有抬头。   他没有说话,我没有看到他的表情。   终于把材料收拾好了,我站起身来,声音冷冽地说道,“傅总,您说我们的设计有缺陷,我想知道,我们的缺陷在哪儿?”   傅南衡冷笑一下,根本没有要听我说话的意思。   此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第5章有这个必要吗?   我尴尬地站在那里,心里天人交战,如堕深渊。   他站起身来,好像要出去,根本都没有要搭理我的意思。   他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我抓住了他的衣袖。   “能不能给我半个小时?我们的项目,运用了很多的专利,很多的设计都名列前茅。”我小心翼翼地说道。   “有这个必要吗?”他歪过头来问我。   我咬了咬唇,“我是我,产品是产品,我纵然再不堪,可是我们的产品却很优秀!”   他沉思了片刻,抬腕看了一下表,“十五分钟。”   “够了!不过我需要投影仪,能不能去会议室?”听到他同意,我心里竟然闪过一阵惊喜,真是可笑。   偌大的会议室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我一张一张地变换着幻灯片,“成悦”壁挂炉的所有优点一目了然。   我知道我们的壁挂炉有着其他壁挂炉不可比拟的优势,如果傅南衡不计较昨晚的事情,我们有百分之九十的中标希望。   傅南衡一直坐在会议室的一边,双臂抱在胸前,今天他一身铁灰色的西装,和他凛然的气质搭配在一起,帅得惊人。   会议室有人敲门,他说了一声“进来”!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我看到来人的时候,整个人的脑子里“哄”地就炸开了。   不是别人,正是和顾清辉劈腿的“情妇”!   呵,这该死的人生。   照例是海藻的卷发,一样的光彩照人,她看到我,眼神里的奚落还有洋洋自得早就溢于言表。   难道她在这家公司工作吗?   “有事?”傅南衡对着那个女人问了一句。   “傅总,后天的公关活动已经安排好了,所有参加壁挂炉竞标的公司都会来参加,当然,除了——怡春!”珠儿双臂抱在了胸前,那种惹人恨的样子恨不得让我撕了她的脸,不过无论如何,我现在是在工作,而且是关系到我能否保住饭碗的工作,我狠狠地攥了攥掌心,听起来,她应该早就知道我在怡春工作了。   “我知道了!”傅南衡说了一句。   珠儿扭转腰身,走过我面前的时候,不经意地看了一下我的小拇指,说了一句,“看起来,你还挺惜命的嘛,那么一丁点的小伤,还包起来了!”   她的五指攒在一起,捏了捏,做出我的伤势不值一提的样子。   “你管不着!”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大概碍于自己的上司在场,她没多说什么,只是得意洋洋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走了。   我低着头,这块创可贴是傅南衡给我贴的,这是我和他心照不宣的秘密,我偷偷地看了他一眼,他坐在那里,仿佛早就忘了昨夜的事情。   情绪始终走不出来,本来我讲解的时候,语言很流畅的,可是珠儿来过之后,只有泪珠挂在我的睫毛上。   “现在你还剩下五分钟!”傅南衡抬腕看了一下表,对我说道。   我擦了擦眼泪,重新整理了思绪,继续讲剩下的内容,我上学的时候就是学霸,所以,讲这个对我来说不在话下。   十五分钟到了,我正好讲完。   傅南衡站起来准备走人,我愣愣地看着他,问了一句,“傅总,我们可以参加竞标了么?”   傅南衡顿了顿,说了一句,“外观太难看!”   我愣了一下,这句话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外观采用的是新型外观专利,非常实用的,以前从未有顾客就外观挑剔过我们。   “怎么?不服气?”他转过身子,和我面对面。   我一脸迷茫的神情看着他。   “熙悦园面对的人群是高端客户,挑剔的理由千奇百怪,对他们来说,不能光看实用,美观也是考量的环节!”傅南衡始终冷冷的面色,不过口气好像温和了一点。   我承认,傅南衡说的话有理,不过,要改外观的话,我需要重新设计,后天就要开招标会了,他还没有让我们参加,现在的我,还在炭火上烤着,如果他不答应让我参加竞标,那我就要丢了这份工作了,薪资是一,另外一个原因是我很喜欢这份工作,虽然宁在远不是好人,可是“怡春”的设计环境自由,再找不会找到这么合心意的工作。   所以,我本能地抓住了傅南衡的衣袖,把所有的赌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好不好?傅总?”我用微弱的声音问他。   他看了一眼我抓他衣袖的手,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初小姐,我们好像还没有熟到这个份上吧?” 第6章准婆婆造的孽   我的名片和我们公司的材料我是一并给他的,所以,他知道我的名字。   我竟然非常不合时宜地笑了一下子,床都上过了,还有什么熟不熟的?   很显然他看出来我笑是什么意思了。   “如果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用这种动作来提醒我昨天晚上发生的事,那你们公司可能死得更快!”他冷冷地说道。   我赶紧躲瘟疫似得把手从他的衣袖上拿下来,说了一句,“对不起!”   有心要把我上错床的事情说出来的,可是傅南衡和傅景深都姓“傅”,我不知道两个人是什么关系,说出来,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只能哑巴吃黄连。   “如果能够把外观的设计改掉,可以来参加竞标,我会通知公关部!”傅南衡微皱眉头说道。   我眼神发亮,慌忙说了一句,“谢谢傅总!”   傅南衡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我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拿出昨天的那张名片:寇明珠,南衡地产公关部副主任。   呵,世界真小,我说看她的时候怎么那么面熟,我们公司有一张南衡地产的宣传d,出场的人物就有她,不过,她在南衡地位不高,所以只是一个她的侧影,傅南衡身为董事长,却没有出现在视频里,傅景深也没有。   我不明白为什么,也不想搞懂。   我给宁在远发了一条微信,说通过讲解,傅南衡已经让我们参加竞标了,不过给我们提出了设计上的瑕疵,我要连夜修改,争取在竞标之前把样品做出来,我说我今天不上班了,直接回家去画图。   宁在远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但愿如此。   这口气,我冷呵了一下!   不过他很快他就会收到南衡地产发出的竞标邀请的,到时候就知道我没有撒谎了。   我回家了,家里还有一个烂摊子等着我收拾,我要让那娘俩搬走。   家里很安静,准婆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茶几上还放着她的手机,所以,应该她应该还没有走远。   奇怪的是,旁边还放着一个手机卡,我心想,这是怎么回事?   本来不想管的,可是那天寇明珠说,短信不是她发的,我后来想了想,她没有撒谎的必要。   我没有看见准婆婆,拿她的手机拨打了我的手机,是她平时用的号码!   我又小心翼翼地把另外一个卡插到了她的手机里,刚刚拨了一声,就听到门响了一下子,我有些做贼心虚,手机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你在干什么?”准婆婆很生气地问道。   “我,”我有些理亏,“我刚才要看看您去哪了。”   可是,我刚刚换上她的卡,她肯定能够看出来。   准婆婆什么都没说,拿过手机查看起来,我也拿起我的手机。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的心已经凉了半截,这个号码就是那天给我发短信的号码,我冷笑一声,“阿姨,人家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门婚的,如果您不喜欢我,我就走,您这样背地里搞小动作是什么意思?”   而且,那条短信上的内容竟然是:贱人,去死吧!   这压根不是一个长辈说出来的话。   准婆婆阴冷地笑了笑,“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我就是不喜欢你,学历太高的女孩子,控制不住,以前清辉对你挺痴迷的,不过,现在他变了,你也知道清辉的事情了,所以,分手吧。”   我毕业于清华,名校,她一向觉得我学历太好,挣钱太多,不好控制,所以处心积虑地让我和顾清辉分开,本来还想和她理论的,这套房子,我一个人交了半年的房租,现在才过了一个月,可是,我忽然间心灰意冷,什么都不想说了,我进了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   收拾衣服的时候,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   都说哪个好女孩的人生中不遭遇几个渣男,可是这两天的遭遇,让我觉得,我身边的渣人简直太多了,甚至我都开始怀疑开自己的人品了。   我的东西不多,最值钱的就是一台苹果电脑,用来做设计的,虽然更改壁挂炉的设计迫在眉睫,可是我也要先找到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和这娘俩在一起,我无法平心静气,顾清辉,我已经不想再看他的小人模样。   虽然东西不多,可我还是收拾了两箱行李,我走了出去,顾清辉的妈妈一直坐在沙发上,说了一句,“好走,不送!”   我已经懒得辩驳,开门,离去。   走到外面,才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而且,冬天快到了,今儿天气毫无征兆地特别特别冷,我站在路边,等着打车,可是要去哪,我一脸茫然,要离这娘俩远远的才好。   天下起了蒙蒙细雨,很快就是冬天了。   “初欢,你走也不打一声招呼吗?”身边,顾清辉的声音传来。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追上来了,看到他,我冷哼了一声。 第7章一千块   “你和寇明珠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时候,和我打过招呼吗?”我和他站在路边,开始理论了起来,我满肚子的火气正好不知道往哪里撒,“顾清辉,和你在一起两年,我自认对你掏心掏肺,可是你呢,你怎么对我的?”   隐约记得那天顾清辉和寇明珠说过,好像有什么事情要求寇明珠办的,可是这和我无关,他劈腿已经是事实。   “有什么话,先回去再说!”他拉着我的胳膊,看着来往的车辆。   “让我回去再把你下半年的房租给你结了吗?”我大声咆哮。   果然,顾清辉没再言语。   他还在拉扯着我的胳膊,两个人争执得很大声。   这时候,一辆奔驰开到了我面前,司机对我说了一声,“初小姐,上车!”   我不认识这个司机,他是怎么知道我的,我不得而知,不过,顾清辉在后面纠缠不休,我想赶快离开,所以,司机把后备箱给我打开,我就把自己的行李放了进去。   顾清辉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说了一句,“好,初欢,认识有钱人了!”   我顺着他的话往下接,“你都和别的女人上床了,我认识人还用通知你吗?”   我边和顾清辉说话,边打开了车门,准备上车,手刚要撑到座椅上,便觉得手感软软的,接着,一个男人“啊”的呻声传来,我慌忙歪过头来。   看到旁边的人是傅南衡的时候,我挺惊讶的,刚才——我刚才摸到他哪儿了?难道,难道是摸到那儿了?   我的脸刷地一下绯红!   “初小姐,打算去哪儿?”司机问道。   我一下子哑口无言,只是想着离开顾清辉,要去哪儿,真的还没有想好。   傅南衡本来眼光偏向窗外的,现在,他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我,“你做事向来这么出人意料吗?”   “出人意料?”我挺惊讶的,还没有从刚才的尴尬中回过神来。   “难道不是?”他看了我一眼。   上错床,拉住他讲我们公司壁挂炉的优势,现在又这么仓皇地逃出来,在旁人眼里,我的确是一个异数,天色已是傍晚,又下着雨,路上的车走得很慢,我眼睛看着路边,寻找合适的酒店。   我没答话,他这么以为就这么以为吧。   “司机师傅,在这里停下!”看到旁边一家速八酒店,我慌忙对司机说道。   司机停车。   我打开车门,一条腿已经伸了出去,忽然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没钱,浑身上下就剩下一百六十七块钱了,穷的叮当响。   本来就没积蓄,又交了房租。   “怎么了?”傅南衡在我身后问道。   我借势回头,问道,“傅总,能不能借给我几个钱?”   傅总缓慢抬眸,看着我,“要多少?”   我还是有些发愣,这种一百八十度态度的转变,让我挺惊讶的,因为他已经在摸自己的钱包了。   我竖起了一根指头。   “一万?”他问。   “不不不,一千就够了!”我摆着双手,心想,他不愧是大款。   他摸钱包的手定住,对着前面的司机说到,“先从你那里给她一千块!”   可能刚才他是要拿支票的,然后看到我要的钱太少,他那里没有现金,所以,才从司机师傅那里拿的,我欢天喜地地拿了一千块钱,就去了速八酒店。   奇怪,为什么他对我的态度忽然间这么大的转变?和那天拒绝我、高高在上的傅总,简直判若两人。   不过现在我的当务之急是修改壁挂炉的外观,傅总是甲方,甲方的要求,不管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乙方都要跟孙子似得遵守。   我定了房间,磨了一晚上,期间给工厂的人打了几个电话,让他们按照我的要求把外观更改一下,好在外观的更改和开关的结构没有太大的关系,否则的话,我更改的任务就大了。   第二天,又修改了一天,半夜的时候,终于自己满意了,看着电脑里整齐的pp,我伸了个懒腰,无论如何,都要做背水一战。   打车去了南衡集团。   上电梯的时候,碰上了两个人,西装革履的宁在远和另外一个人,也是西装革履,大概四十多岁,长相还行,应该属于时下很受欢迎的大叔类型。   冤家路窄,我站在电梯的最里面,宁在远舔着脸和前面的人说话,一边狠狠地白了后面的我一眼,好像我和他不是一个公司的。   “傅总,这次竞标,还请您美言几句!”宁在远弯着腰对着那个人说道。   傅总?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就是傅景深?就是他让我去的丽都酒店?   正想着呢,电梯到了,傅总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心想,糟了,他可能知道是我放了他的鸽子,会给我小鞋穿的。 第8章见不得人的秘密   外有傅景深,内有宁在远,我顿时觉得自己的处境简直水深火热。   看起来工作能不能保住,不是自己努力就行的。   我硬着头皮进了会议室。   傅南衡早就等在那里。   会议桌总共两头,其中的一头摆放着投影仪还有别的设备,傅南衡抱着双臂坐在另外一头,别的壁挂炉公司的人都已经到了,看起来既紧张又兴奋。   宁在远坐在我身旁,他在我耳边说了一句,“你好自为之!”   傅景深坐在寇明珠的身旁,两个人好像在嘀咕着什么,寇明珠的眼神还看了我一眼。   壁挂炉的讲解开始。   看了其他三家公司的讲解,我觉得我们公司赢定了,“成悦牌”壁挂炉有其他壁挂炉都不具有的特点——节能,这可是国家现在大力提倡的,南衡地产这么大的公司,想必也很看重这一点的。   轮到我讲演了,因为那天已经在傅南衡面前讲过一遍了,所以不是很紧张,着重申明了我们公司“节能,且美观”的特点。   刚刚讲完,就听到下面传来一句不冷不热的话,“竞标文件里说了,最后参加竞标的只有三家公司,今天这多出来的一家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说话的人是傅景深。   我气得脸色发红,自己得不到,就要落井下石,为什么像宁在远这样的人这么多?   虽然宁在远表面上和傅景深穿一条裤子,可是傅景深这么一说,宁在远的脸色也挺难看的,毕竟他是我们公司的领导。   满屋里陷入了一种沉默的尴尬,众人的眼光都转向了傅南衡。   他面色未改,幽幽地说了一句,“我和怡春公司的关系的确非同寻常,是我让他们来竞标的,怎么,叔叔有意见?”   傅景深吃瘪,一句话没说。   我却愣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原来,傅景深是傅南衡的叔叔。   房间里的人都用诧异、探究的眼神看我,连宁在远都诧异地看着我,眼神中已经没有了昔日的盛气凌人。   我心想:傅总啊,你说什么不好,你这样说,不等于把我架起来放在火架子上烤吗?   不过,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   今天,傅南衡直接签订供货合同。   “成悦牌”壁挂炉为“熙悦园”项目的壁挂炉供应商,宁在远笑得合不拢嘴,将近一个亿的项目,光提成他就能拿将近一百万,所以,他现在已经开始见风使舵,不讨好傅景深了,转而开始对着傅南衡点头哈腰。   不过显然,傅南衡不吃这一套。   我还是有些做梦的感觉,往常情况下,竞标的企业起码要等一周,才能等到结果了,这次,不过一个小时,傅南衡就把合同签订了。   去他办公室拿合同的时候,我有心问问傅南衡为何这次这么迅速,还没开口,他就把合同递给了我。   我欲言又止。   他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工期很短,南衡地产的宗旨是‘快准狠’,希望你能够做到。”   说完,把合同“啪”地扔在了桌子上。   既然现在公事公办,刚才在会议室他为什么要做出这种暧昧的样子来?好像我和他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虽然见不得人的秘密,我们之间确实有。   我回了公司。   拿下这个项目,我成了“怡春”公司的大功臣,连宁在远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很多的意味深长,不过,他没有问我,毕竟,事关傅南衡,这话问深问浅了都不好。   不过,他对我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主动给我申请了奖金。   我开始把全副的精力放到了成悦壁挂炉成品的研发上,作为设计者,我必须保证成品和我的设计图纸一模一样,这也是傅南衡的要求。   工厂在怀柔,那天我去工厂监工的时候,宁在远和我说了一句,今天南衡也会派人过去,具体是谁不知道,可能是产品经理,也可能是傅景深,毕竟甲方查验乙方的生产进度,也在情理之中,他们可能中午左右到,宁副总让我做好接待工作。   我答应了。   我去车间转了一圈,车间主任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南衡来人了!”   毕竟是给自己公司带来了利润的南衡,所以,他们来人了,我很上心。   走到厂房门口,便看见一辆奔驰车停了下来,我正猜测下来的人是谁呢,便看到那个人一身笔挺的西装,从车上走了下来,我皱了一下眉头,他怎么会来了呢?   而且,他连个司机都不用,孑然一身。   傅南衡星眉剑目,大步流星地朝着这边走过来,对着我说了一句,“还不走?” 第9章那你想让谁来?   我愣怔片刻,赶紧迎了上去,欢迎傅总的话说了很多,傅南衡眸光扫过我的脸,径自往车间走去。   我是壁挂炉的主导设计者,我边走边给他讲解,当然,有一个疑问在我心中盘桓。   “你想说什么?”傅南衡看了我一眼,问道。   他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怎么知道我有话要说?   “我想问为什么这次是您来了?”我和他正好站在车间的走廊里,就我们两个人。   “哦?那你想让谁来?”他唇角上扬,问了一句。   我尴尬地笑了笑,“我不是这个意思,一般来视察的人,很少有公司的老总,更何况是您了。”   傅南衡没有答话,我跟着他继续往前走,心里砰砰地跳得厉害。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起来,我一看,是顾清辉,现在是工作时间,我本来不想接,可是手机固执地响个不停。   “为什么不接?”傅南衡眸光扫过我,“是因为我在这里,初小姐不方便吗?”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听出来了傅南衡口气里揶揄的意思,所以,我接起了手机。   我走到了靠近车间门口的地方,不过,车间很小,又是高级机械车间,几乎没有噪音,所以,我即使放低声音,傅南衡也能够听到。   顾清辉问我为什么不声不响地走了,也不和他打一声招呼。   我冷笑一声,懒得和他辩驳,说了一句,“顾清辉,咱们俩分手了就是分手了,没有那么多好说的。”   转过身去,才看到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诧异地看着我。   只有一个人背着身子,似乎是在认真地视察产品。   是那个人。   我自觉自己的行为有点儿冲动,尴尬地笑笑,又陪着傅南衡转了一圈。   这时候,车间主任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说道,“不好了,不好了,外面下了大雨,环山高速泥石流滑坡,回城里的路堵住了,傅总,初设计师,你们今天回不去了!”   真是要命了,我回去还一堆事儿呢。   “那让车间的财务去招待所定两个房间。”我对车间主任说。   工厂门外,就是环山高速,哪儿都去不了,方圆十里,只有一家招待所,是我们工厂的内部招待所,环境还过得去,就是不知道傅南衡住不住得习惯。   “你去。”傅南衡发声,声音淡定如常。   “嗯?”我愣了一下。   “房间。你去定。”他又重申了一遍。   不就是一间房吗?为什么让我去定?   不过,甲方的命令就是圣旨,更何况是总裁傅南衡。   我让车间主任先陪着傅总四处看看,自己去了招待所,刚才在车间里,我没有注意到,现在才发现,外面大雨倾盆,而且看样子,这雨准备打持久战,一时半刻停不下来,我返回去拿了一把伞。   到了招待所才发现,往常冷冷清清的招待所现在一下子爆满了。   天降大雨,怀柔附近的厂子又多,很多的客商也遇到了和我们一样的问题,所以,招待所里爆满,只剩下一个豪华套房,来住店的人,大部分都是临时被泥石流阻挡下来的,所以,都是凑活一晚上,这一间价格昂贵的豪华套房便空了下来。   这方圆十公里只有这一个招待所,招待所里只有这一个房间,他住这里那我住哪?   算了,我在车间里将就一晚上好了。   我给傅南衡打了电话,让他过来了,把房间的钥匙送给他,我就准备走了。   已经下午四点了,又下着大雨,十一月的天气,天色黑咕隆咚的,我抱着双臂,瑟瑟发抖。   “你去哪?”他问。   “整个招待所就还剩一个房间了,我去车间里凑活一晚上!”   “回来。”他叫住我。   “嗯?”搞不懂,我实在搞不懂。   “你就是这样尽地主之宜的?”他冷冷地说道,手上擎着伞,站在招待所外的台阶上,身形俊朗,玉树临风,他一手插在兜里,在这个人迹稀少的郊外,显得好高贵。   我抬头,他俯视。   我看着他,听着哗哗的雨声,周围嘈杂的人群悉数散去。   他目光犀利而睿智,一直穿越了我的灵魂深处。   我心里有几分犹豫,那一晚的那个人,是他吗? 第10章看到你就会心软   天降大雨,我已经彻底没有脾气了,因为我觉得我浑身没劲儿。   “那我去哪儿?”我冻得可怜兮兮地,问他。   “跟我来。”他转身进了招待所。   他的房间在五层的最里面,本招待所最豪华的房间,虽然比起城里的大酒店来,还有不小的差距。   他走进了客厅,从里面拿出一床被子,放到了外面的沙发上,“今天晚上你睡这里。”   我目瞪口呆,我干嘛睡在这里?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   “发什么呆?该看的都看过了,该摸的也都摸遍了,你在顾虑什么?”傅南衡说道,天经地义的表情。   他干嘛又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来,我都打算忘了,他一说,没来由地让人脸红心跳。   打破尴尬的是我微信的提示声,是宁在远的,他说:初欢,我听说南衡地产的老旧小区“中瑞地产”要进行煤改气项目,这次泥石流,你们俩回不来,你不如趁机给傅总敲敲边鼓,这次的改造项目也用我们的壁挂炉得了,如果成了,直接给你晋升一级,做设计小组的组长,如果不成的话,那你熙悦园项目的奖金也别要了。   我恨恨地咬了咬牙,大概一手遮天就是这个意思了,总有一天,我要让宁在远灰溜溜地走人,不过不是现在。   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我敲开了里面套间的门口。   傅南衡身上只穿着衬衣,他的身材挺拔而健硕,想起那天,我在他身下,他的全身我也看了个遍,心里竟然又忍不住跳起来。   “傅总——”我开口叫道,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怎么了?”他的目光看过我,一副与他无关的表情。   “听起来,那天您好像感冒了,现在好了吧?”总得先问候一下他,才能直奔主题。   傅南衡拳头放在嘴上,轻咳了一下,“好了。”   “哦,好了我就放心了。是这样,听说——听说中瑞小区要做煤改气项目,所以,我想问问——”我本来说话挺流利的,为什么现在结结巴巴?还是本来就觉得这事儿是宁在远的痴心妄想?   因为国家的政策问题,要环保,所以,以前烧煤的锅炉要都要改成烧天然气的锅炉,中瑞是老旧小区,之前用的是烧煤的锅炉,现在要换成燃气锅炉,对我们来说,这当然是个机会。   傅南衡用冷静而犀利的目光看着我。   接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向我。   我心跳加速,他的眼睛深不见底。   他一步一步地逼近我,我靠在了后面的墙上,他的手一下子扣住了我的后脑勺。   长久的沉默。   安静得有些渗人,我甚至能够听到水龙头在滴水的声音。   “傅总——您的水龙头没有关好。”千钧一发的时刻,我竟然说出了这种话,也是醉了。   “我知道。”他声音低沉而且有磁性。   我大气不敢喘一口。   “煤改气的项目,行不行?”我盯着他深邃不见底的眼睛问道。   “初小姐,你是不是太高估你自己了?”他的头凑近了我,我本能地又要往后靠,可是已经贴在墙壁上,靠不动了,我把头往旁边偏了一下。   “你凭什么以为这种明明不可能的事情,我会给你们公司?是仗着那天我和你睡了一夜,所以开始盲目自信了?”他盯着我,此刻,我和他呼吸相闻,有一种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薄荷的男子气息,他目光锐利地看着我,“以为我看见你就会心软?” 第11章傅总走了?   “难——难道不是吗?”天知道我怎么会说出这句话来,简直是恬不知耻。   这个问题我一直都没有考虑过,不过,凭那天投标时候的表现,我看得出来,他是偏向我们公司的,否则为什么额外加上了让我们竞标的环节?而且签约的过程那么顺利,连南衡集团的人都觉得我和他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的眼睛在我脸上逡巡,半晌之后,说了一句,“你想多了!”   接着他放开了我,“之所以选择你们公司,因为你们公司的壁挂炉有一个其他公司都没有的特点——稳定。我要对我的项目负责,所以,选择了你们;这次,我亲自来视察,是怕有人使坏,和你没有半点关系。好了,现在,去干你该干的。”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茫然地问了一句,“我该干什么?”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我,仿佛我是一个千年不遇的笨蛋一样,接着,淡然地说了一句,“睡觉!”   我慢半拍地“哦”了一声,赶紧跑出去了,躺在沙发上,脸烧起来,刚才他说怕有人使坏,难道说的是傅景深?我不了解南衡地产内部的事情,只是妄自猜测。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半夜的时候,我做噩梦,可是梦见的什么,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就是感觉整个人在太阳底下炙烤,要热死了,然后就感觉到有细雨洒在了自己身上,凉凉爽爽的好舒服。   我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竟然有一块湿毛巾,眼皮像是灌了铅,我挣扎着睁开眼,便看到那个人坐在我的身边,看着我,白色的睡袍,房间只有天花板的小灯,很微弱,但是能够看出来他的头发很清爽。   我吓了一跳,本能地缩了缩身子。   他的大手搭到了我的额头上,说了一句,“烧退了。”   “我发烧了?”   “嗯。一直在叫一个人的名字。”他说道。   “谁啊?”我问得胆战心惊的,也不知道我喊得是谁的名字,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太多的私事。   他沉思良久,站起身来说道,“你和顾清辉分手,是不是和那一夜有关?”   冷硬而性感的下巴带着咄咄逼人的口气,我轻咽了一下口水,便知道我刚才喊的人的名字是顾清辉了,因为先前傅总并不知道顾清辉的名字,他知道我和顾清辉分手,大概因为那天看到我拿着行李走了,而且,今天听见我打电话,也猜出来大概了。   我苦笑了一下,“傅总,您多虑了,和您没有关系。”   关于我和顾清辉的过去,我不想说太多。   他又走到我面前,摸了一下我的额头,“的确不烧了。”   他的手温热,滚烫,给人很好的触觉体验,天色已经蒙蒙亮了,他进了自己的套房,再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干净清爽,他边整理自己的袖扣边说,“我今天公司还有事,要回去处理一下。你好好保重。”   “道路上的泥石流呢?”我问。   “已经清理了,现在道路无碍,可以回城里。”   他走出门的时候,我站起身来相送。   “好了,你病刚好,回去休息吧。”他站在门口,和我说了这句话,就离开了。   正好车间的李主任从走廊的那头走过来,他们打了个照面,车间主任恭恭敬敬地和他打招呼,他点了一下头。 第12章傅总不在   然后,车间主任来到了我的房间门口,我昨天晚上发烧,现在大病初愈,浑身无力,眼神涣散,不看我也知道自己头发散乱,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他既震惊又八卦地打量着我,探头探脑地问了一句,“傅总走了?”   我点了点头。   接着我才会意过来,车间主任是什么意思?而且,我这副样子,即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还有,我刚才扒着门一副“望夫”的样子,车间主任会怎么想?   “主任,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急的简直要跳脚了。   “不用解释了,我明白,我明白,年轻人嘛——”李主任四十多岁了,拿手放在嘴上,假意咳嗽了一声,一副体贴下情的样子。   你明白什么啊?我扶着额头,解释不清了。   “是这样的,今天宁副总说让你回公司,可是刚才打你的手机,关机了,所以,我就来招待所找你,不想——”他低头咳嗽了一声,“不想正好碰见傅总从房间出来,我来的确实不是时候,请你原谅。”   这都哪跟哪啊?   可是要解释也解释不清,毕竟他和我在一个房间里共度了一夜,说什么也没发生,谁信啊?   我赶紧转移了话题,问回去的事情,然后一溜烟地就从怀柔跑了,要是再不跑,就要被李主任编排个够了。   我很快就到了公司。   我把在傅总那里铩羽而归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   我以为宁副总还会像往常一样,对我怒目而视,或者跟我拍桌子大发雷霆的。   出乎意料,没有。   他一副欲说还休的神情,我猜,李主任已经把今天早晨的事情告诉宁副总了,否则宁副总不会是这样。   男人八婆起来比女人的速度快很多,更何况是傅总这种身份。   宁在远把桌前的一大推资料推到了我面前,“初欢,你把这些材料给傅总送去,多说点好话,昨天拒绝你,可能因为他没有看到我们公司的资料,还有,昨天我给你发的那条微信还作数。”   我一听,气就不打一出来,意思是,如果这个项目拿不下来的话,那我还是拿不到提成。   手机响了一下,原来发了工资了,一万五,没有一分钱的提成。   所有的事情,都是宁副总说了算,我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宁在远官大一级压死人。   正好我也想把傅总的钱还了,所以我没好气地拿起桌子上的材料,打车就去了南衡,径自去了傅总的办公楼层。   敲门,没有回声。   所以,我试探着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开门处,一个人的身影便进入了我的眼帘——是傅景深,他拿着一叠材料,站在那里,如果没有猜错,他可能在等傅总签字。   不过傅总不在。   看到我,不屑的,嘲笑的神色浮上了他的脸。   我也尴尬,可是既然进来了,就没有出去的道理,所以,我硬着头皮站在了傅景深的身边。   “傅总不在,可能一会儿回来。”傅景深在我耳边说道,声音说不出来的嘲讽和不屑。   我“哦”了一声。   我和傅景深之间那种无声的尴尬陡然加深。   “初小姐,那天你让我在丽都酒店的2046好等啊,如果不来了,可以发一条信息告诉我,害我等到了夜里的两点,初小姐真的好大的架子。”尖酸刻薄的语气,凭空让我生厌,白浪费了他这身好皮囊了。   时隔几日,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提起那天的事情。 第13章睡错人的感觉如何?   我当然不能告诉傅景深我上错床的事情,而且,我对他以权谋色的事情挺嗤之以鼻的,所以,我没有理他。   门响的声音,我回头看了一眼,是傅南衡进来了。   “傅总,这份文件,您签一下名字!”傅景深把一份文件递到了傅南衡面前。   傅南衡龙飞凤舞地就把自己的名字签了,傅景深说了一句“谢谢傅总。”就出去了。   我把宁在远给我的资料悉数推到了傅南衡的面前。   傅南衡根本没有翻资料,而是目光落在桌子上。   片刻之后,他抬眸,锐利的目光直传我的灵魂,他幽幽地说了一句,“初小姐,睡错人的感觉如何?”   我瞠目结舌,呆立原地,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一阵季候风刮过我和他,我心里荒草凄凄。   他一直在看着我。   我低着头,默然无语。   刚才傅景深已经说了,丽都大酒店2046,凭傅南衡的智商,很快就能知道我是走错酒店了,这下,我是彻底糊了。   我的脑子中“嗡嗡”地响着,所有的思绪都停滞。   他低头,目光落到资料上,说道,“你们公司的壁挂炉不适合中瑞,具体的我会邮件告诉你们公司,现在,你可以把资料拿走了。”   我的脑子什么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木然地拿起资料,回公司了。   去和宁在远汇报情况,他说收到南衡地产的邮件了,因为中瑞小区面对的是中层消费群体,我们的壁挂炉偏高档,而且,壁挂炉面体积过大,不适合中瑞地产的户型。   宁在远这次的态度还算谦和,说我尽力了,而且,南衡地产说的确实是实情,他理解,会尽快替我申请“熙悦园”项目的奖金,估计有四十来万吧。   因为发了工资,估计奖金很快也会发,常驻酒店也不是个事儿,所以,我打算租房子,我向来对租房子这事儿没有概念,只想找一个离单位近的,正好,中介有这么一套房子,一居室,四十平,正好适合一个人住,而且,装修的很温馨,我几乎晚上就能够住过去,连房屋经纪人都说:初小姐,这套房子简直是为你准备的,中瑞小区这样的小户型可不多。   我以为我听错了,慌忙问道:什么?你说什么小区?   经纪人说道:中瑞小区啊。   天哪,世界究竟是有多小。   可是随即想想,我是在中瑞小区住,又不是在他家住,再说了,中瑞只是他众多地产项目当中的一个,一个小小的住户能够见到总裁的几率能有多大?估计是零吧?   想到这里,我就释然了,当天搬进了中瑞小区。   自从上次,傅南衡问我“睡错人感觉如何”以后,莫名地心情不好,正好,业务上也没有往来,我两周没有见他了。   一个星期六,我赖在家里看电视,不知不觉天黑了,我下去吃饭,吃完饭回来,开门的时候,才发现钥匙落在房间里了,我两眼一抹黑,赶紧跑下楼,想去找开锁匠把门打开。   因为天黑,所以我跑得挺心急,过马路的时候差点撞到一辆车,我慌忙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那辆车没有急着走,车玻璃落下来,一个男声传过来:“初小姐?这么匆忙要去哪?”   仔细辨认,才看清楚原来他是傅南衡的司机,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   “你做事情向来这么毛躁吗?”后面,车玻璃慢慢地摇了下来,傅南衡的声音传来,镇定从容。   他一直在车里? 第14章夫妻作案   我知道傅南衡说的“毛躁”绝不仅仅指的这一次,还有上次我走错酒店睡错人的事,我的脸变得很燥热,我说了一句,“如果傅总没有事情的话,那我先走了!”   刚准备落荒而逃,傅南衡就走下车,对我说道,“走吧。”   “去哪?”我愣愣地问道他。   “你的家,领路。”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   他要去我家?干嘛?可是他毕竟是我们公司的合作方,我又不好拒绝,所以硬着头皮领着他上了楼,站在冷冰冰的门前。   他脱了西装,放在我手里,顿时,一股魅惑人的男人的味道传来,我走神了片刻。   傅南衡只穿了一件灰色的衬衣,只见他飞起一脚,哐当一下子踹在了门上,我哆嗦了一下,门一下子就撞开了。   就在傅南衡从我手里拿过西装穿衣服,我愣愣地站在那里想着:锁已经坏了,我今天晚上可怎么过的时候,对门出来了一个人。   他皱眉看着我和傅南衡。   我看了看他的胸卡,上面写的是物业管理人员,吴钟,看起来大概三十岁的年纪。   “大晚上的两个人在干什么呢?我收个物业费的功夫就被你们吵出来了。”   显然,傅南衡也看到了他的胸卡,知道他的身份,开口,“正好,你给她——”   那个人抬起手来,“打住打住,先报你身份。”   傅南衡和我对视了一眼,好么,这次碰上一个愣头青。   “我是傅南衡。你们物业先给她——”   “了不起?”那个人朝着傅南衡一瞪眼,“跟我走,去物业登记,交代清楚。”   傅南衡大概觉得这场戏挺好玩的,他愣怔片刻,接着整理好了自己的西装,对着我说道,“走吧。”   “我也去?”我指着自己的鼻尖,诧异地问道。   “帮凶一起!夫妻联合作案的最可恨!”吴钟恶狠狠地说道,“马上就是冬天了,好多地方都失窃,最烦你们这些小偷小摸,干什么不好,非不学好。”   什么叫夫妻作案?他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和傅南衡是夫妻?   吴钟瞥了一眼傅南衡,大概不明白仪表堂堂的傅南衡干嘛干给人踹门的事情,可是铁证如山,我只能灰溜溜地去登记,至于我的家,吴钟已经给物业的另外一个人打电话去看着了。   物业办公室里倒是挺暖和的,不过,我和傅南衡两个人站着,活像是犯了错的小学生,姓名,年龄,家庭住址,事情的经过,我和傅南衡是隔离开说的,应该没有“串供”的机会,所以,最后,吴钟信了我们找不到钥匙的说法了,刚要“结案”,另外一个人走进了物业办公室。   他先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傅南衡,接着,一副仰视天人的样子,“傅总,傅总,没想到您能到我们中瑞小区来,您这是来体察民情的还是——”   接着,那个人又看了看我,大概不明白我和傅总的关系,尤其看到吴钟一副迷惘的表情的时候,他训斥了一句,“混账家伙,这是南衡集团的总裁,瞎了你的狗眼。”   不过傅南衡并没有生气,他说了一句,“汪经理,一会儿去把这位小姐的锁修好。我走了。”   那个所谓的汪经理慢半拍地“哦哦”了几声,接着又没好气地对吴钟说,“还愣着干嘛,快去啊!”   我跟着傅南衡走到了物业门口,不好意思地跟他说谢谢。 第15章贱内   夜晚迷梦的灯光下,我抬头看着站在我面前的傅南衡,我觉得他挺迷人的,唇角上扬,好像在微微笑着。   不知道谁从背后撞了我一下,我的身子猛地向前,一下子撞进了傅南衡的怀里,那双双臂本能地环住了我,我觉得——好温暖。   “你没事吧?”他问我,声音若有若无的沙哑。   “没事。”我赶紧从他的怀里出来,把耳边的头发塞到耳后,低着头。   “真是混账,从没见过你这么冒失的人。”物业经理骂着吴钟,不用问,肯定刚才撞人的他。   傅南衡走了,我回到家,看到物业把我的锁装好了才安心,汪经理一路陪着笑脸问我还需不需要什么东西,嘘寒问暖,仿佛我是豌豆上的公主,吴钟则一直低着头,他们给我装的是最防盗的那种锁,这可比外面的锁匠靠谱多了,果然,上面有人好办事啊。   我安心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我要去南衡开一个会,毕竟我们是供货商,要去和南衡的设计师讨论一下线路的铺排,还有安装的位置问题。   傅南衡没有参加。   不过,来了一个人,却出乎我的意料——顾清辉。   而且,他的身份让人很迷惑——南衡集团采购副经理,在采购部仅次于傅景深,我就奇怪他是怎么得到这个职位的,傅南衡已经确定我们是壁挂炉的供货商了,但是具体的供货事宜还得要采购部负责。   这次傅景深没来,参加会议的是顾清辉,真是冤家路窄。   我无法将自己的心思集中在开会的内容上,因为,坐在我对面的顾清辉,眼神时不时地朝我瞥过来,得意洋洋的神情让我心烦意乱。   两个小时的会议开了很久,开得我头昏脑涨。   我揉着额头走出了会议室的门口,顾清辉在我身边,在我耳边叨叨,“想不到吧,初欢,咱们两个低头不见抬头见,一转眼又成了合作伙伴了。”   我烦不胜烦。   走廊的那头,一个人的身影映入了我的眼帘。   竟然是傅南衡。   他背着身子,正在和一个人说话,身形颀长。   顾清辉还在说得热闹,大概没有注意到前面的傅南衡,我也没打算和傅南衡说话,径自从他身边走过去了。   “顾副经理,这么着急去哪啊?”和傅南衡说话的那个人说道。   顾清辉停下脚步,我本来要继续走的,可是顾清辉拉住了我的胳膊,他轻声说了一句,“别走啊,看看你的前男友是怎么风光的。”   我被他拽着走回了傅南衡和那个人的身边。   “风光无限啊,顾副总。”那个人对着顾清辉说道,又看了看顾清辉拽着我的手,问了一句,“这就是你女朋友?”   我的眼睛扫过傅南衡,他正皱眉看着顾清辉。   我心里纳闷,难道顾清辉到现在还不认识傅南衡?   顾清辉被那个人表扬得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是啊,贱内!”   我瞪向顾清辉,他现在的女朋友不是寇明珠吗?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使劲儿挣脱了他的钳制。   顾清辉的眼光这才落到了傅南衡的脸上,问道和他说话的那个人:“这位是——?”   “哦,这位是——”那个人正要介绍傅南衡,别被打断,“鄙人傅南衡,我倒不知道我的南衡地产新上任了一位采购副经理。” 第16章虚伪   顾清辉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手都没处放,说话都开始哆嗦,“傅总,对不起,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   傅南衡冷峻的脸色看了顾清辉一眼,转身就离开了,刚才和他说话的那个人也走了。   顾清辉劈头盖脸地就转过头来问我,“你来了南衡地产这么多次,肯定认识傅南衡的吧,刚才为什么不说?”   “我认识他,凭什么告诉你?再说了,你现在的女朋友是寇明珠,你凭什么败坏我的名声?”我厉声质问顾清辉。   顾清辉马上竖起食指,“嘘”了一声,“姑奶奶,别让人听见!”   他心里肯定有鬼!   我不想理他,转身就走。   天慢慢地冷了,很快就开始了供暖,可是我租的房子里竟然一点热气都没有,听说我们这一单元的管道坏了,正在修,我心想,管道坏了怎么不早点发现?单元的业主投诉的也很多,可是修不好也没有办法。   所以,我每天都在公司里熬到很晚再走,回去盖上两床棉被就睡觉。   因为拿下了熙悦园的项目,我们公司这两三年内就没有生存压力了,而且和南衡地产的合作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所以,今天宁副总提议,大家去吃一顿好的。   不想和宁副总同桌吃饭,但是想到回去家里也是冷飕飕地一片,更何况,和宁副总吃饭的又不是我一个人,我害怕什么?再加上,宁副总向来抠门,他难得拔毛,我便去了。   饭局在北辰大酒店,算得上高档。   宁在远一直敬酒,同事之间也闹得很开,我虽然喝的是红酒,可是平常我极少喝酒,喝到最后,也醉醺醺的了,同事扶着我出了北辰大酒店的门,冷风一吹,我清醒多了,可还是觉得腿发软,脑子晕哄哄的,我伏在同事小葛的肩膀上,小葛要送我回家。   大家在酒店门口分手告别,正好有一辆车开过我身边,我没注意,过了一会儿,车上下来一个人,对着宁在远说道,“宁副总,我来送初小姐回去好了!”   我脑子反应慢,但还是一下子看出来那是傅南衡的司机。   我们公司在门口站着十来个人,瞬间便没有人作声了。   宁在远也认识这是傅南衡的司机,他在产品副总这个位置上已经多年,早就有了见风使舵的本事,跟人精似得,他慌忙说道,“当然,当然,小葛,快点把初欢扶到车里。”   司机打开门,我便看到傅南衡坐在里面,头都没有歪一下。   我撇了一下嘴,虽然我喝醉了,行为不受大脑控制,但是我脑袋还是挺清醒的,他坐得笔挺,目视前方,好像根本没有看到我。可是,如果不是他授意,司机肯定不会停车的,现在又装得跟没事人一样了。   车门合上,暖烘烘的空调吹得我想睡觉。   车子很平稳地开动了。   “虚伪。”我嘀咕了一句,背懒洋洋地靠在了后面。   果然,喝酒了之后人胆子是挺大的,若是平常,我是定然不会这么和自己的合作方说话的,隐约看到后视镜里,宁在远和同事们的身影越来越远,宁在远脸上笑眯眯的,仿佛憋着什么坏。   “虚伪?我吗?”他唇角上扬,眸光微敛,声色轻微地说道。   我冷哼了一声,慢慢地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17章给车给房还是娶你?   睡梦中还听到了一句话,“不能喝就少喝,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喝成这样,我该说你单纯还是该说你愚蠢?”   反正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的头刚刚要靠到自己的枕头。   难道是傅南衡抱我上的楼?可是他怎么开的门?   房间里黑咕隆咚的,窗外不知道怎么开始下雨了,映照的外面皎洁光明,一副冬天的光景,可是我的房间里还没有暖气,冷飕飕的,我忽然间就觉得很委屈。   他还抱着我,弯着身子要把我放在床上,领带垂直到我眼前,把我放在床上以后,他要起身,我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领带。   黑暗中,他的眼黝黑深邃,倾倒众生,我的心竟然忍不住一跳。   “你不准备负责任吗?”我说,声音像是梗在喉咙里一般,可是,我知道,他听见了。   幽暗的光景和射进来皎白的雪光,让这个夜,那么不同。   傅南衡抱着我,弯着身子,他良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的眼。   过了许久,他幽幽地说了一句,“怎么负责?给你车?给你房?还是——娶你?”   我没有反应过来,他这都是说的哪跟哪啊?   我更加使劲儿地抓紧了他的领带,“中瑞是你的房地产,可是我的房子到现在还没有暖气,难道你不应该负责任吗?”   他一副“秀才遇到兵”的样子,皱眉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接着就把我放到床上,给我盖上了两床被子,就出去了。   然后我迷迷糊糊地有睡着,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我出门的时候,看到有个人在我家单元楼下等着,一副愧疚的神情,是吴钟,看到我下来,他慌忙迎过来,说道,“初小姐,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我纳闷。   “昨天晚上,是我给傅总的钥匙,傅总给我打电话。”吴钟一副万般歉意的神色,低下了头。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虽然我的锁是物业给我换的,可是这也不代表他们就可以随便留我一把钥匙吧,我厉声质问吴钟究竟为什么要留下我的钥匙。   吴钟吞吞吐吐地说道,“是——是傅总的要求?”   傅总?   他留下我钥匙想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正好今天我要去“熙悦园”的工地去和工程师们开会,不知道他会不会去,上次借了他的一千块钱,我还没有还给他,因为不知道他的微信,也没法给他转账,所以,只能现金了。   熙悦园项目因为是高档住宅区,里面还有别墅群,所以,离市区还挺远的,我打车来的,下了车便直奔工地而来,正好前面一群人拿着图纸在讨论着什么,我一溜小跑地跟了上去,却不想,这里正在施工期,路面本来就不平,又刚刚下了雪,我在一个小上坡的时候,一下子就滑倒了,摔了个四脚朝地,不用看也知道所有的人都在朝我看。   真是丢死人了。   我的眼前,赫然是一双锃亮的皮鞋。   我缓缓地抬头,看到了这双鞋的主人,他也正俯视着我,昨天刚刚下过雪,天色还有些暗,我只能看到,他的头顶,是阴沉沉的天,他头上戴着安全帽,手里拿着图纸,这会儿,图纸已经放到别人手里了,双臂抱在胸前,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可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头顶上一群人在俯视着我。 第18章初小姐和总裁的花边新闻   我脑子在迅速地活动,现在就站起来肯定尴尬,我慢吞吞地手摸到自己的包,把事先准备好的一千块钱拿到了手里,抬起头来,对着傅南衡说道,“傅——傅总,您的——还给您的钱。”   万籁俱寂。   只能听到耳畔的风声。   “还我钱,也不至于行这么大的礼吧?嗯?初小姐?”他调侃道,“就一千块钱,当着这么多人,我是要,还是不要?”   我更汗颜了,本来这时候掏钱就是为了掩饰我的尴尬,好么,这下子,我更尴尬了,在众人取笑的眼光中,我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钱我已经放进了包里,幸亏这次没有我们公司的人,否则,那可真是丢死人了。   今天一整天,我都灰溜溜地跟在南衡地产的人身后,这份尴尬一直都没有缓过来,中午还开了个短会,是傅南衡主持的,我一直拿胳膊挡着自己的头,不想让他看到我。   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不过即使没有看到,我也感到一道目光,咄咄逼人地朝我射过来,还带着好些的调侃。   所以,开完会,我就灰溜溜地回了公司画图了。   自从上次在酒店门口和宁在远分开,他就去外地出差了,我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他见了我,咳嗽了一句,笑意盈盈的模样,什么也没说,眸光却是意味深长,车间的李主任和他说了我和傅南衡之间的事情,上次投标傅傅南衡不遗余力替我们公司说话,昨天我醉酒了,他又扶我上车,所有的乌龙都让宁在远赶上了。   很明显,他已经以为我和傅南衡之间有什么扯不开的关系了,因为他几乎把所有的和南衡联络的事宜都交给我了。   他今天给我安排了一个任务:年前在南衡的设计部办公,直到壁挂炉在熙悦园的设计安装完成。   他是什么意思?究竟是什么意思?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他比我高了可不是一级。   宁在远说,他已经和傅南衡打过招呼了,让我直接去就行。   呵,打过招呼?是在试探傅南衡的意思吧!宁在远这种为官之道,我还真是学不会。   我好奇的是,傅南衡答应的时候,是怀有的什么样的心情?   我搬着东西,去了南衡地产,正好是上班时间,整幢大楼都静悄悄的,出电梯门口的时候,在楼梯间里,我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尽管很小声,可我还是听见了。   “珠儿,谢谢你,能够进南衡地产的采购部,全都是你的功劳!”我心中一凛,这是顾清辉的声音,我本能地站在了原地,躲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   对顾清辉进了南衡地产这件事情,傅南衡好像蒙在鼓里,有些职位是不需要总裁钦定的,只要自己的部门经理通过就行,也就是说,傅景深已经知道顾清辉的存在,可是傅南衡不知道,那么傅景深和寇明珠究竟是什么关系?   寇明珠咯咯地笑起来,接着又传来寇明珠扭捏的呻,吟声,似乎在欲拒还迎地承受着顾清辉的亲热。   我一失神,手里的材料“砰”地掉在地下,毕竟昔日顾清辉是我的爱人,如今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我要做到淡定很难。   “谁?”传来顾清辉的声音,接着,他走出了楼梯口的安全门,看到我,愣了一下,矢口说了一句,“初欢?”   “呵,真是冤家路窄啊,初小姐不偏不巧的,正好这时候出现在这里,整个南衡的人都在讨论初小姐和总裁的花边新闻,不过看初小姐的表情,似乎是难舍旧爱啊!”寇明珠阴阳怪气地说道。   寇明珠的眼睛里,全是第三者的娇媚和得意洋洋。 第19章自家人   懒得和寇明珠计较,我面朝顾清辉,“我现在总算知道你那天为什么要在别人面前说我是你的女朋友了,因为你不想让人知道你和寇明珠的关系,害怕别人说你是托关系进来的,而且是托的女人的关系!”   果然,顾清辉的脸色一阵惨白,寇明珠也愤怒地转向他。   看到两个人的神色,我心里的阴沉变了些开朗。   “如果初小姐告诉别人,就不怕我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说出来吗?”身后,一个声音传来,浑厚的男中音,却带着诡辩的猥琐,我本能地回过头去,傅景深正走过来。   看起来,顾清辉能够进到南衡地产,和傅景深是脱不开关系的。   我的脸色涨的通红,“傅经理,我并不记得我和您私下单独约过!”   傅景深已经站在我一米远的地方,“那要看我怎么说了,不是吗?”   我败下阵来,的确,这件事情他若是宣传出去,无论怎么样,都会让我的名声受损,我现在虽然不清白了,可是,这和傅景深无关。   顾清辉得意洋洋地看着我,寇明珠眼神中的恨意一目了然,我尴尬地站在那里,处于下风。   “叔叔说的可是让初欢去丽都酒店的那天晚上?难道不知道那天晚上她和我在一起么?叔叔是什么眼色,主意怎么打到自家人的身上了?而且,这个顾清辉是如何进的南衡地产,不用我说了吧。”身后,又一个声音传来。   今天可是热闹了,在我一筹莫展之际,傅南衡来了,带着春风得意的语调,他的手抚上了我的肩膀,我本能地想挣开他的手,可是,他按我肩膀的手,力道加重了几分,似有警告之意。   也对,要想摆脱我现在的困境,我最后的办法就是配合。   他刚才的话,可以说句句都戳在了傅景深的要害上,而且,傅南衡对我的称呼是“自家人”。   果然,傅景深的眼中现出了惊恐之意,非常害怕的样子,毕竟以权谋色是一桩不小的罪名,而且主意打到了总裁女朋友的身上,即使不死也得脱层皮,他肯定是这么想的吧。   寇明珠和顾清辉的神色,更是惊骇万分,大概万万没想到自己私底下的操作这么容易就暴露在了总裁面前!   “南衡——傅总——”傅景深的脸上,已然汗津津的。   我微微歪过头去看傅南衡,他个子比我高很多,不得不仰视他,从侧面看,面色俊朗到让人不敢直视,我甚至怀疑,那天晚上,和我翻云覆雨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他?   傅南衡转过身来,眼光在我脸上逡巡,接着,俯身下来,在我的额上轻轻地烙下一吻。   我没反抗,因为整个过程,我都是愣愣的,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接着,他拥着我就离开了。   我能够感觉到身后三道毒辣的目光正在盯着我们,我没有回头。   整个过程,我的大脑都是空白的,事情太出乎我的意料,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结束了,尤其这个时候,我说了最不合时宜的一句话,“傅总,你让物业拿着我家里的钥匙干什么?”   他也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现在我总算知道你和他为什么分手了!”   接着,大步向前,留下我在原地。   好么,我没还他钱,他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两相扯平了。 第20章你和谁在一起?   我去了设计部。   因为这个项目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每天都很忙,一来二去地,我和设计部的人也熟悉了,很快我就听到一个消息——十二月十二日是傅南衡的生日,大家都在准备给傅南衡庆生,整天嘀嘀咕咕的,要不然就每天在淘宝上寻找给他的礼物,毕竟是给最高领导送礼物的机会,谁也不会放过。   我好歹也在设计部,而且听到了总不能当没听到吧?而且,他好歹帮过我好多次忙,怎么也得送给他一份礼物吧?   不过,不知道傅南衡是什么口味,礼物送重了送轻了都不好,最终,我决定送给他一样东西——prr钢笔,虽然现在用钢笔的人不多了,但是我在设计部貌似听到有个人说过,傅总的钢笔字写得挺好的,价格合适,送给傅南衡也上档次。   傅南衡并不举行庆生的派对,送礼物也是大家私下的行动,所以,我是让设计部主任送给他的,花了一千八百八,所以,即使我没有机会还给他一千块钱,这样以来,我也不欠他什么了,我为自己的智商沾沾自喜。   礼物送出去以后,我就埋首在工作中,下午,我头昏脑胀地回到家,看到他那辆锃亮的奔驰停在我家门前。   那是他生日的第二天。   点点星光下,他倚着自己的车门,手里夹着一根烟,红色的火光明灭闪烁。   那一刻,天地都很安静。   我的心,在那一刻,动了一下。   因为他站在我进单元门必经的道路上,所以,我不得不经过他。   听到我的动静,他回过头来,把烟蒂扔在脚下熄灭,双臂抱在胸前。   看到我亦步亦趋的走过来,他问道,“初小姐,说说吧,为什么送我钢笔?”   我沉疑片刻,站在了他面前,“送钢笔,有什么不妥吗?”   他眼眸中清亮的星子似是闪耀着无穷的星光。   我和他离得距离很近,他说了一句,“没什么不妥”以后,我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起来。   我忘了今天晚上还没吃饭,这么大动静,他肯定听见了,真是丢死人了。   “加班没吃饭?”他问。   “嗯。”   “上车。”他命令了一句,便打开车门。   可能今天晚上我和他之间的气氛很好,暖暖的,一点儿都没有猜疑,除却刚才肚子叫以外,也没有任何尴尬,所以,我连想也没想,就上了他的车。   这是他第一次开车带我,车子慢慢地到了一家装潢很好的饭店,原来他是带我来吃饭的。   天色已晚,可是来吃饭的人还是挺多的,我们俩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的位子。   不过,应该说,傅南衡很会点菜,因为他点的菜真的都很好吃啊,而且这家店里做的东西,光从表面来看,我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做成的。   有一道菜叫做“珍珠丸子”,在绿色的菠菜汤里,清新可喜,滑润可口,直到吃完了,我也不知道这道菜是用什么做的。   在傅南衡面前,我没有掩饰我的吃相,挺狼狈的,他好像吃得很少,一直在看着我。   吃完饭,站起来准备走人了,我的电话便想起来,是宁在远的,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我边走边接电话,原来宁在远前几天出差了,忘了跟我要一个邮件,是熙悦园项目审核的问题,今天是最后的截止日期了,让我赶紧发给他。   我说我在外面,离公司还挺远的,宁在远顿了一下,似是挺警觉地问道,“你和谁在一起?”   嗯?这个问题和发邮件有关系吗?   我想都没想,就说了“傅总”。   傅南衡站在我旁边,随口问了一句,“谁啊?” 第21章我的?   可能傅南衡的声音传到宁在远的耳朵里了,宁在远的声音登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哦,如果你离公司远的话就算了,我自己去公司,你的电脑没有密码吧?”   我愣了一下,宁副总确认要自己干这种活儿吗?以前这种时候,他可向来对我雷霆般的态度。   不过我记得我曾经给一个同事用邮箱发过这些材料,我说,不用了,可能材料在邮箱里,我用手机发给他好了。   宁在远慌忙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哪里好?我皱了一下眉头。   直到上了车,我整个人还有些愣愣的,有些后知后觉地想到,真不该让宁在远知道我和傅南衡在一起的,他本来就对我们的关系有所误会,并且他还一直利用这些误会。   傅南衡发动了车子,我给宁在远把邮件发了过去。   我越来越觉得身体不得劲儿,有点儿恶心,想吐,这种状况以前很少发生的,这是怎么了?可是车子现在在四环上行驶,根本不好停车,我又不好意思跟傅南衡说。   那阵恶心说来就来,接着,我“啊”地一声,头晕目眩,我用纸巾捂住了嘴,不过好在,这一下之后,就没事了。   傅南衡歪头看了我一眼,接着说了两个字,“我的?”   我愣怔片刻,说了一个字,“嗯?”   我是的确没想明白这句“我的”是什么意思。   “刚才的珍珠丸子是用什么做的?”我问道,因为我从小吃了虾就是这种状况,刚才不知道珍珠丸子究竟是用什么做成的,只是觉得很好吃,好在吃的量不多。   “丸子?”他大概不知道我怎么突然扯到丸子上去的,“龙虾打成的虾滑,用深海鱼油滚成,汤是野山参的高汤,外加了有机菠菜!”   他的口气轻描淡写的。   我却目瞪口呆,不过一段饭么,怎么这么麻烦?也太讲究了吧?所以,我吃不出来这是虾情有可原,而且,刚才是他请的我,我本来就还欠他一千块的,现在这个人情是怎么也还不清了。   “我吃虾过敏。可是我不知道那是虾。”我又说了一句。   他“嗯”了一声,问道,“吃虾过敏?”   我点了点头。   接着,我想起前几天顾清辉的事情,很明显,顾清辉托关系进了南衡地产,可是傅南衡蒙在鼓里。   “你打算怎么处置顾清辉?”我问了一句。   “怎么?你很关心他?”他熟练地打了一下方向盘,车子在一个立交桥挑头。   “不是,以前毕竟——毕竟认识嘛,所以问问。”我抓了抓自己的衣角。   奇怪了,怎么突然有一种做坏事被老公抓了现形的错觉。   一定是我的错觉,嗯,没错,是错觉。   “我这两天调查了一下,他是通过寇明珠进来的,傅景深是寇明珠的姐夫,部门副经理的任职只需要部门经理点头就是了,所以,我不知道公司进来这么一个人,而且,他职位太低,进不了董事会的讨论范围,傅景深是我叔叔,我父亲在去世前,让我一定照顾好他,所以,纵然这几年他在南衡胡作非为我也忍了。本来是件小事,碍于我叔叔的面子,却变了棘手。你想怎么处置他?”他转过头来问我。   我摇了摇头,有些茫然,原来我第一次在万丽大酒店抓奸,听到顾清辉和寇明珠的对话,顾清辉问事情办成了没有,说的大概就是这个事儿吧,看起来,顾清辉的劈腿也是别有用心,他要的,我给不了。 第22章期盼大姨妈的到来   不过,这好像是我和傅南衡第一次推心置腹地聊天,而且,刚才傅南衡有一句进了我的耳朵——他的父亲去世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注意力是怎么转移到这上面的,心里有一种羞耻感,脸慢慢地红了。   直到他把我送到楼下,我站在冷冷清清的风中,才明白他那句“我的”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和他不过一次而已,这怎么可能?   我想起来,我和他在一起的那个晚上已经过去差不多快一个月了,我例假向来很准,就是这两天了,我很急躁,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期盼大姨妈的到来。   我回了楼上,楼上竟然有暖气了,房间内的气温大概得二十来度,穿着毛衣都觉得汗津津的,我欣喜异常。   第二天,公司发生了一件大事。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大概三个月以前,有一个很小的房地产公司叫做“连城”,要和我们合作,马上就到了最后的签约阶段了,所以,我给他们出了很详尽的设计资料,只要等他们同意就可以签约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这家公司放弃了,这个设计也随之作废,不过听说今天,那个公司的经理又来找宁在远,要求合作。   他们的目的,我心知肚明,南衡地产都在我们公司做,他们无非是想蹭蹭南衡的热度,毫无疑问,这个项目宁在远还会交给我做的,可是没有,他交给了许亦琴。   许亦琴是我们小组的设计组长,不过大家都是她这个组长是怎么当上的,因为她是宁在远的情人,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所以,我也知道宁在远上次让我当设计组长的话,不过是随口说说。   我去交材料的时候,正好看到我的这些设计图纸都摆在宁在远的桌子上,我随口问了一句,“咦,“连城”那个项目又要重新做吗?”   宁在远有些疑惑地抬起头,上次“连城”的项目还没有进入到宁在远的层面就结束了,至于我完整地画了图的事情,他自然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这是连城的项目?”宁在远问我。   “这不是我画的图嘛,我当然认得。”   “你画的?”宁在远抬眼看我。   我随口“嗯”了一声,宁在远的眼神充满了质疑,我这才仔细看图纸下面的签名,名字写的是“许亦琴”——我的组长。   我的脑子“嗡”地一下就炸开了,剽窃?这份图纸完完全全就是我的作品,她只需要把自己的名字改改就行了。   我当然要和宁在远辩驳,出于无奈,他叫来了许亦琴。   许亦琴昂首挺胸的样子,她的胸的确是挺大,不用刻意挺,否则以她快三十岁的年纪,怎么可能把见惯风云的宁在远收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我当然第一时间质问她,本来我们组的人,对许亦琴就没有好印象,对于她这种剽窃行为我更是忍无可忍。   许亦琴说话是软声细语的,“这是我的项目,怎么可能是初小姐的,再说了,现在初小姐每天出入南衡地产,为了南衡的项目操碎了心,怎么可能接这种小案子呢?我的图画得很拙劣,和初小姐的可比不了。初小姐毕业于清华,后生可畏那是自然的,看不上这种小案子也是自然,初小姐非说这是你的,是什么用心?”   口气酸溜溜的,大概这段时间以来我受重视,她受不了,宁在远的态度,还用问吗? 第23章你结婚了吗?   气得我眼里雾气氤氲,什么都不想说,当时不过是自己随手画的草图,反正即使这个项目在我的手里,也赚不了几个钱,我不忿的是,自己辛苦的成果,如今成了别人耀武扬威的工具罢了。   我也知道争论下去是什么后果,所以,我压下这口闷气,去了洗手间,准备冲一把脸清醒清醒,刚刚把水捧在脸上,就觉得一阵恶心,我对着水池子干呕了一阵。   不对呀,吃虾是昨天的事情,没有理由今天还恶心呀。   “初小姐怀孕了啊?谁的啊?”身后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传来。   怀孕?我脑子中顿时嗡嗡地响了起来,难道真的——被他说中了?   可是,不过一次而已啊!   看到镜子中许亦琴抱着双臂看好戏的样子,我随口说了一句,“傅南衡的,你满意了?”   顿时,许亦琴的脸色变了几分苍白,傅南衡的名字,她肯定知道是谁,而且很知道。   说出来以后,我自己却后悔了,很后悔,明明知道根本没有结局的两个人,干嘛在大众面前曝光呢?以许亦琴的人品,我保证她不会保密,可能首先她要告诉的人就是宁在远。   所以,当晚上傅南衡去我家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他是来质问的。   当时我正在家里更改一个微小的设计,是熙悦园项目的,我现在主要在忙的,也是这个项目,敲门声响起来。   因为供暖了,所以一个人在家里加班也挺幸福,我穿着睡衣,袖口卷到了胳膊肘处,头发在后面蓬乱着,去开门的时候还想着这个设计该如何改,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看到那个人站在门外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懵了,明明开了门,可是我一下子又“砰”地把门给合上了——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肯定的,肯定是宁在远告诉他的,宁在远一直在千万百计地和南衡地产套近乎,为了以后和南衡的长期合作,他当然要把知道的消息告诉傅南衡了。   心神慌乱。   不过,怀没怀孕我自己都不知道,他来得倒是及时!!   “开门。”他在外面说道。   我不开。   “有事。”他又说了一句。   “我没怀孕,我今天是骗许亦琴的。”我矢口说道。   “我给你钥匙。”他说道。   我家里的钥匙,物业还拿着,不知道今天傅南衡哪根筋搭错了,要还给我钥匙,难道宁在远还没有告诉他?   我狐疑地打开门,让他进来了。   “钥匙呢?”我伸出手来,跟他要。   “你刚才说什么?怀孕了?”他问。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愣怔片刻,他却春风拂面,眼中笑意温存。   他一下子把我圈在了后面的门上,说道,“宁在远说你病了,让我来看看你。”   我的嘴唇开合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就这么看着他。   宁在远真是人精,不直接说我怀孕的事情,而是说我病了,让他来看我,这样隐晦,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还有,他竟然乖乖地听了宁在远的话,来看我了。   过了片刻以后,我问了一句让我一辈子都后悔不迭的话,“你结婚了吗?”   他似乎要笑,只是浅浅的笑意蕴在他的唇角。   “我结婚了怎么样?没结婚又怎么样?”   我的脑子一下子又懵了,我干嘛要问他结婚没结婚? 第24章初小姐还有别的男人?   我现在根本不知道我自己怀孕没怀孕,如果我怀孕了,而他没有结婚,那我有“携子逼婚”的嫌疑,如果他结婚了,那我更有要上位“挤走原配”的可能,我不想做这种缺德的事情,最重要的,我不想和眼前的这个人产生任何的联系,我和傅南衡根本是不可能的,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他有过后续,虽然假如我怀孕了,孩子是他的骨肉,应该唤他一声——唤他一声,可是——   “我不喜欢你。”我喃喃地说了一句。   谁规定的,两个人上了床以后就要相互喜欢的。   “哦?”他似乎对我这句话来了兴趣,接着又重复了这句话一遍,“不喜欢?”   我点了点头。   正好外面一个惊雷,吓了我一大跳,我哆嗦了一下子,身体正好蹭到了傅南衡放在我身体两边的胳膊,他的手扶正了我的头。   “我今天晚上回不去了。”他放开我,自顾自地朝我的房间里走去。   回不去?这是明目张胆地要睡在我家?   “可是傅总,我家里是一室一厅的房子,可能容不下您——”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慌张地说着,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成何体统?虽然不成体统也不是一次了。   “有沙发,你可以睡沙发。”他的心情似乎好极了,“明天我陪你去医院。”   “去医院干嘛?”我问。   他回转身,眸光敛向我的小腹处。   我明白了,他这是要陪我去检查我究竟怀没怀孕,有钱人向来对后代很重视的,可是如果我怀孕了,他要怎么处置我?如果我没有怀孕,他又要怎么办?他什么也没说。   “我如果怀孕了,你要是金屋藏娇,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我们两个很不般配,我不想和你发生任何的关系,我有自己的工作,不想当社会的蛀虫,我会一个人悄悄地把孩子打掉,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站在他身后和他讲条件。   “那你就试试看!”他突然间眸光变了威凛,冷光射到我的脸上,无端地吓了我一跳。   我半天没有出声,这么说来,他是不同意我打掉的?可是我未婚,而且我还不到二十四,我此后的岁月中,都要和这个孩子相依为命,那可如何是好?   我心慌起来,说出来的话也是幼稚无比,“我带着一个孩子,将来怎么生活啊?”   他没有答话。   所以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他要怎么处置我。   现在我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的肚子不要那么争气,最好怀不上,这样,我和他之间,就什么联系都没有了。   他在收拾我的床,看起来今天晚上是在这里睡定了,我只好垂头丧气地去收拾沙发。   过了一会儿,他走到我身后,对我说了一句,“去床上睡。”   我愣愣地看着他,不动弹。   “不乖么?”他问了一句。   看到我的目光,他说了一句,“我总不能让一个可能怀孕的人睡沙发,更何况,孩子还是我的。”   “你怎么就知道孩子一定是你的。”我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他突然转过身子,捏住我的下巴,眸光中质问和谴责一览无余,“初小姐还有别的男人?”   看到他的冷冽的目光,我忽然觉得有几分害怕,摇了摇头。   他把我抱到床上,盖上被子,就去了客厅。   窗外寒风呼啸,房间内和煦如春。 第25章怀了   今晚我的心思经过了吃惊,害怕,害羞,心慌,五味杂陈,却始终睡不着觉。   他应该睡熟了吧。   第二天,他带我去了“盈佳”私立医院,京城数一数二的私立妇科医院,这家医院,我都没有来过,我本来想私下自己买点试纸验验就算了的,如果怀了就去打掉,反正这个社会越来越开放了,非处女将来也能够过得很幸福,所以,他这么兴师动众的,我还真觉得挺有压力。   在车上的时候,我偷偷看了他两眼。   “这次我盯着你,所以,不要想打任何歪主意。”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心里的压力更大了,这万一要是怀孕了,那我这一辈子和他可就扯不清了,多不自由啊。   到了医院,他带我去了妇产科专家门诊,没有挂号,而是直接约了一位医生,好像是找的熟人,然后带我进了门诊。   见了那个医生以后,我更加吃惊了,医生是傅昭蓉,我认识。   当时上学的时候,我在清华,傅昭蓉在北大医学院,两个学校的人常常打篮球,她经常去看我师兄章泽宇的比赛,每次看比赛就一副花痴模样,几乎整个清华的人都知道北大有个傅昭蓉暗恋章泽宇了,所以,虽然是暗恋,但和明恋无异,所以我认识她,并且,在学校的时候还常有联系,毕业之后联系的也不少,我只知道她毕业后留在了北京的医院,却不知道就是盈佳。   傅昭蓉见了我以后,脸上放光,刚要说话,就被我用眼神挡了回去,她搞不懂所以,不过因为不知道原因,所以也装作不认识我。   “昭容,你帮她查一下身体,看看她怀孕了没有。”傅南衡轻咳了一下,说道。   “好。”傅昭蓉一愣一愣的,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因为妇科检查,男人例行是要出去的,所以,傅南衡看了我一眼,就出去了。   查和孕酮,我孕酮的数值是275,12000,我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把结果交给了傅昭蓉。   虽然我和她毕业后没有见面,不过我们都在一个同学群里,所以,她知道我单身,做设计,仅此而已。   看完结果,她的脑袋趴下去,悄声问我,“我记得你没结婚,谁的?”   我眼前登时一黑,本能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傅昭蓉这意思,是我真的怀了吗?   我双手捂住了脸,千不该万不该,就是那一回,怎么就——我脑子中乱极了。   傅昭蓉手指了指门外,“我哥的?”   “谁?你说谁?”我诧异极了。   “傅南衡是我堂哥啊。”傅昭蓉说道。   我愣了一下,以前上学的时候她从未说过自己的家事,我心想,糟了,这下子傅昭蓉肯定是不会替我保密了。   可是我宁死也不能让傅南衡知道,一旦有了联系,指不定后面还有什么事发生。   我急的直冒汗,傅昭蓉看到我的样子,问道,“你怎么了?”   傅昭蓉还没有给我开最终的确诊书,所以,我要抓住最后的机会。   “你想知道章泽宇的消息吗?”我问了傅昭蓉一句。   傅昭蓉当年对章泽宇简直是到了痴迷的程度,章泽宇是我们的师兄,数学系的,对于傅昭蓉的爱慕,他心知肚明,却假意不知,毕业后,章泽宇默默地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为此,傅昭蓉难过了许久许久,甚至为此得了抑郁症,傅昭蓉是学医的,学制五年,我大四,她大五那年,我几乎安慰了她整整的一年,毕业后,大家都在帝都,压力很大,所以相较于上学那时候,联系慢慢地少了。 第26章骗他   果然,傅昭蓉的手拿笔的手抖了一下子,她低着头,不说话。   我承认,用这个条件勾起她不痛快的回忆不厚道,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必须偷偷地打掉这个孩子,就像他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出现。   “想。”尔后,她说了一个字,我看到她面前的诊断书上湿润了,想必是哭了。   “那能帮我一个忙吗?”我问道,若是寻常的医生,帮也就帮了,可是,她是傅南衡的堂妹,这就有点儿棘手了,我必须得拿出点儿杀手锏,即使当年章泽宇拜托过我不要把他的消息告诉别人,我也顾不得了。   原谅我自私一回,我附在傅昭蓉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她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不把自己怀孕的消息告诉她哥,可是她还是勉强答应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等到她开好我“并未有妊娠反应”的诊断书交给我的时候,我把章泽宇的微信号给了她,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师兄,请原谅我出尔反尔。   我眉飞色舞地把诊断书交给傅南衡,当然化验报告我自己留着了,他皱眉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诊断书。   “没作弊?”他问。   “里面是你妹子,我怎么作弊?”能瞒他一时是一时,我明天就去另外一个医院把孩子做了,到时候就算他知道我曾经怀过孕,也晚了,他总不能再造一个孩子出来吧,没有机会了。   “走吧。”他也不曾多疑,大概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子会骗他,而且,我和许亦琴吵架的情况,宁在远肯定告诉他了,想必他知道我当时说的是气话,而且,我之前也确实吃虾了。   这是一家私立医院,人不多,所以,当迎面走来了两个人的时候,我还是愣了一下。   寇明珠搂着顾清辉的胳膊,头伏在他的肩上,袅袅婷婷而来,正如我看见他们了一样,想必,我和傅南衡各走各路的样子也进入了她们的眼。   寇明珠看到自己的总裁,假意从顾清辉的身边撤了撤身子,不过两个人的手还是挽在一起的,他们现在都发展到要进妇产医院来了,发生了什么也就不言自明了,我和傅南衡不是也刚刚出来吗?   顾清辉看我的目光闪烁不定,他毕竟是在我们关系犹存的情况下劈腿的,愧疚是肯定的。   我脸色发白,对顾清辉已经不爱,我只是受不了被寇明珠羞辱的尴尬。   他们走到了我和傅南衡的对面,寇明珠眸光瞥过我,却没有理我,她叫了一句,“总裁!”   我的目光被他们紧扣在一起的手吸引住,情不自禁地,旧情人相见,尴尬异常,我的手去寻找旁边傅南衡的手,好在,离我不远,我怕拉他手的时候,他拒绝。   于是,我开始试探,我的中指先轻轻碰触了一下他的食指,他没有抗拒,接着,我一把把他的手扣住,他也没有反抗,也没有看我,好像我扣住他的手,是一件天经地义到不需要注意的事情,他的手带着适宜的体温。   这个动作,寇明珠看到了,顾清辉也看到了,他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也对,昔日的女朋友又找了一个比他强一万倍的男朋友,他当然下不来台,想必南衡地产的那些传言,他也听到了。   寒暄两句,顾清辉就拉着寇明珠走了,还算识相。 第27章做戏做全套   我刚要放开傅南衡的手,傅南衡却反扣住了我,紧紧的,我诧异地歪头看。   “初小姐不是要做戏吗?那就做全套的,焉知顾清辉不会回头看?那岂不是前功尽弃了?”他说。   也对啊,走廊这么长。   直到上了电梯,他才松开我的手,我神情极不自然地说道,“谢谢傅总今天陪我来医院,好在没有怀孕,不过虚惊一场。”   “没有怀孕,你是不是挺得意?”傅南衡双臂抱在胸前,探究地看着我。   我心里才焦虑难耐,事实哪有那么轻松?明明怀孕了还要装作没有怀孕,这才让人难受!   我假意笑笑,回答了两个字,“哪有?”   上了傅南衡的车,一个问题忽然攫住了我,傅昭蓉很可能是傅景深的女儿,寇明珠是傅景深的小姨子,那肯定就是她的阿姨了,万一傅昭蓉把我怀孕的消息告诉寇明珠怎么办?我刚才是从傅昭蓉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的,寇明珠好奇问问我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而是很有很可能。   “寇明珠是不是傅昭蓉的阿姨?”我一下子惶然无措,转过身去拉拉住傅南衡的胳膊就开始摇晃起来。   傅南衡皱眉看着我,我这才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失态,慌忙放开了他。   他继续开车,“昭蓉是我叔叔和他前妻的孩子,寇明珠的姐姐寇东姝当年小三上位,逼死了原配,我们一家人都对她没有好脸色,更何况她的妹妹寇明珠了。”   我恍然大悟,果然是豪门恩怨,我听听就瑟瑟发抖,也庆幸自己瞒着他怀孕的消息是正确的,我能够体会出来傅昭蓉对寇明珠的恨,我怀孕了的事,想必她是绝对不会告诉寇明珠的。   我长吁了一口气。   我的手机响起来,是宁在远的,口气竟然有些卑微,问我今天为什么没上班。   我一下子想起来,昨天傅南衡去了我家,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所以我忘了请假,让我疑惑的是,设计人员的工作时间本来就很自由,我一上午不上班也没什么,为什么宁在远突然给我打电话呢?难道和那天许亦琴找我麻烦有关?   果然,宁在远说,他已经处置了许亦琴了,设计图的确是我的,因为我那天给他发了那封邮件,附件中就是这些图纸,因为是转发给别人审批的,所以,他当时没有看,今天看了,知道那些图纸是我的心血,所以,这个案子他让许亦琴做后续的工作,不过图纸的署名还是我的。   我应到,“好。”   看起来傅南衡比自己的情人厉害多了,若是往常,这种事情发生了,宁在远早就劈头怪脸地骂我一顿,向着他的情人许亦琴了。   傅南衡的车在我们公司停下,等我下了车,他就走了。   我去了宁在远的办公室,因为从电话里,我直觉感到他有事要求我,不是求我,确切地说,是求那个人。   果然,他坐在办公桌的后面,琢磨着怎么什么。   “宁副总,是不是——有什么事?”我感觉事情还挺棘手的。   “初欢,这个项目的奖金你拿到了是吧?”宁在远问我。   我点点头。   “如果出了问题是不是你要负责任?”他又问。   我掂量着他这句话的涵义,不能轻易点头,他的意思是,如果施工的过程中发生了任何问题都是我的责任。 第28章他大发雷霆   我说怎么突然打电话跟我说已经处罚了许亦琴了呢,这根本不是他的行事作风,现在不知道在哪等着我呢?可能又让我去求傅南衡。   “对不起,我只负责设计,而且和南衡签合同的是我们公司,不是我个人。”言下之意,让宁在远不要过度消费他手里攥着我和傅南衡之间的男女关系,否则,会很难堪。   宁在远的脸色沉了陈,“确实出现了点问题——”   “对不起,我没有怀孕!我刚去检查了回来,所以,现在,包括今后,我和傅南衡什么关系都没有了!”我的口气有些孤注一掷,我最反感用男女关系来换取各种利益,尤其是我被动地成为别人的工具的时候,一而再再而三地消费我。   宁在远惊默半晌,突然笑了一下,说了一句,“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说完了这句话,我就出去了,和人事说了我今天要回去画图,人事知道我最近一直在忙南衡的案子,很快就答应了。   “初欢——”宁在远在身后喊着,好像有什么未尽事宜,却不知如何开口。   其实,我出门就来了医院,来到了一家人不算多的公立医院,肚子里的孩子始终是一个定时炸弹,如果不打掉,那春天来的时候,怀孕的肚子就和怀才的人一样,都会大白于天下,那时候,我就不是我了,要听他的摆布。   坐在医院的走廊上,忽然有一种挺难过的情绪攫住了我,让我的心撕裂着难受。   照例是验血,不同的是,这次还多了一项做b超,要查查我的孩子是不是宫外孕,确认是否能够手术。   当我躺在b超床上的时候,医生往我的肚子上擦了凉凉的液体,影像在前面的屏幕里慢慢地出现。   深海般的影像,孩子在咚咚地跳着,虽然我看不懂b超,可是我知道那是我的孩子。   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柔软,想哭。   可是哭有什么用?我和那个人是不可能的,所以即使再心软,也要打掉。   我上了手术床,却不想,正在此时,我的手机响起来,宁在远火急火燎的声音传来,“初欢,快来,救命,傅总正在大发雷霆。”   我心想,他大发雷霆和我有什么关系?   听起来,宁副总在压着自己的声音,好像是偷偷摸摸地打来的,而且,从手机里传来扔东西的声音,傅南衡的声音也隐隐地传来,“如果不想合作就滚,我不允许任何影响我南衡形象的行为出现,这件事情就这样决定了,终止和怡春的合作,让怡春把扣除违约金以后的货款全部返回到支付的账户!”   虽然听起来距离挺远的,可是,因为傅南衡的声音太大了,所以,我听得一清二楚。   我恍然想起来今天上午宁在远找我是为什么了。   因为和南衡的合作关系到我的奖金,所以,我必须回去。   我和医生说了一句“对不起”就离开了。   但是为了省去以后的麻烦,我还是把化验的结果,以及医生开的那一张“终止妊娠”的手术报告带走了,并且让这个医生给我签了字,因为我手术的钱已经交了,这样,就算是有一天傅昭蓉和傅南衡说了我怀孕的事情了,我也有法应对,毕竟他们两个是堂兄妹关系,关系好坏我不可掌控,我必须把筹码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上。 第29章陪我睡一晚   当我火急火燎地赶到南衡地产的时候,看到宁在远正垂头丧气地从会议室里走出来。   看到我,宁在远把我拉到一边,悄悄地和我说起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我们生产的壁挂炉在一次试安装过程中,由于我方人员的操作不当,发生了爆炸事件,把那套房子的厨房都炸黑了,算是一件大事,宁在远上次找我去办公室就是想说这事儿的,想通过我化解危机,不过我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而且,那时候,傅南衡还不知道这事儿。   可是他没有料到傅南衡这么快就知道了,而且要解除和我们的合作。   我心里盘算了一下,如果他收回这个项目,我到手的奖金就要飞了,煮熟的鸭子飞了,我无论如何都没法接受,这四十万的用途我都安排好了。   所以,我走进了会议室,偌大的会议室,只有傅南衡一个人,眼前烟气氤氲,浓浓的烟气差点我把熏得咳嗽。   “傅总,能不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这次,我不仅是替我们公司求他,更是替我自己。   “凭什么?”他问了我一句,他眼前的烟气太浓,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凭我是怡春的设计师。我知道我们的壁挂炉的优点,这次——”   “陪我睡一晚。”   他冷不丁地冒出这一句,我以为我听错了。   所以,我侧着耳朵又问了一句,“您说什么?”   “陪我睡一晚。”   他的样子正经极了,很深沉,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透过烟气,能够看到他幽黑深邃的眼睛,纵然这堂堂的仪表也掩饰不住“衣冠禽s”四个字。   我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我——我来例假了!”我口不择言地应对,眼睛在闪烁。   “只是睡一晚,你想干什么?嗯,初小姐?”   得承认,他用得好一手的“请君入瓮”。   他把手从唇边拿开,烟在手里衔着,眼睛半眯地看着我。   “那个——为什么?”我问。   “不为什么。”   “我最烦权色交易。”我说,而且,他也曾经说过,他最烦钱色交易的。   “不是交易。我没说只要你陪我睡了我就许给你什么,只是我个人的要求。”   既然不是权色交易,那答应不答应的自然在我了。   不许给我什么,那也就是说,我即使陪他睡了,也不会得到什么,那我还陪他睡什么?更何况,自从那荒唐的一夜之后,我就决定这辈子和他不再有任何联系了。   这次谈判无果,我转身想要离开。   “给你一周的考虑时间,我的忍耐程度只有一周。”   身后,他的声音传来。   还忍耐程度,什么忍耐程度?   不管是一周还是一月,这事儿,他想都不要想。   这次因为事出紧急,所以,没有把孩子打成,终究有一日,这个孩子都是要离世的,在我肚子里,我始终不得安宁。   我回了家,在我家的单元门外站着一个人。   我愣了片刻——他怎么回来了?   “好久不见啊,初师妹。”章泽宇的声音传来。   照例是那个白衬衣玉树临风的少年形象,俊朗如初,在学校里一大票的女孩子为了他争风吃醋,不知道现在为什么突然来到我的住处了?而且,我的住处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拿出钥匙,对着他说,“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你都把我的消息告诉傅昭蓉了,我整天被她狂轰乱炸,在魔都和帝都着实没有区别,所以,我就回来了!”他的手插在兜里,跟着我上楼,边走边说。   是我的错?   我竟然忍不住一下子笑出声来。 第30章不速之客   “还在大学教书吗?”我问了一句。   “嗯。”   “教书干嘛不在北京教啊,为什么跑到那么远的上海?”我问道。   章泽宇比我六岁,博士毕业,他毕业后就去了上海,在学校的时候,傅昭蓉整天逼着我去找他,一来二去地,我慢慢地了解了章泽宇,甚至比傅昭蓉都多,大概他没有压力吧,所以,他和我说过他很多的心里话,包括小时候跳级的事情,被几个女孩子追的事情。   “因为我喜欢的女人在北京。”他说。   当时我正拿着钥匙在开门,钥匙莫名其妙地咯了我的手一下,生疼,不过我没有表现出来,我转开了锁,随着一声门响,他进了我的家,进门之后,他就四下打量。   “还是跟以前一样,爱干净。”他说。   我脱了外套,从冰箱里拿出两罐露露,去暖气上温了温,递到他手里,他说了一声,“还不错啊,记得我的爱好。”   章泽宇说他已经从上海调入北京的学校了,还是教高等数学,和原来一样,不过,因为是调入的,所以选择的机会没有那么多,大学也只是一般,学校给分了宿舍,现在已经尘埃落定。   他和我分别坐在桌子的两端,手里各执一罐露露,“你喜欢谁啊?她也去上海了吗?现在你回来是因为分手了吗?”   关于章泽宇的爱情,我是半点都不知道,当时也不知道他心里喜欢的人是谁,我忽然来了兴趣,兴致勃勃地问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人啊?”   章泽宇的眼光打量着我,说了句,“初欢,毕业后,你还是和在学校里一个样,清汤挂面头,与世无争脸,可是谁也不知道,我们看似淡然的小初是怎样拼命地力争上游。”   说完,手轻轻地弹了一下我的额头。   一句话说得我想哭。   “对了,你为什么突然把我的消息告诉傅昭蓉了?”他问。   这个话题——这个话题——我是真的不想说,难道让我说我怀了一个一e情男人的孩子,为了保住怀孕的秘密,所以出卖了章泽宇吗?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的?”我反口问道。   “傅昭蓉告诉我的,你的家庭住址写在病历本上了。”   怪不得!   我也不禁一阵后怕,看起来傅昭蓉也保守不了什么秘密,我怀孕的事情迟早傅南衡是要知道的,不过好在我有后手。   两个人正说着呢,手机响起来,是工地工人的电话,他们说有一个螺丝钉怎么也打不到孔里去,而且这家里的暖气也有问题,本来想给工厂的车间主任打电话的,可是太远了,怕远水解不了近渴,给宁副总打电话更是不可能,那等于是给自己找不痛快,想来想去,想起我了。   我心里琢磨着,如果燃气有问题,不是我们壁挂炉的问题,那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既然人家找到我了,我坐视不理也不好,毕竟我是这个项目的设计师。   是章泽宇陪我去的,两个人打车去了熙悦园的39号楼,这里的楼基本上框架都起来了,壁挂炉是毛坯房必备的设施,天然气已经装好了,就等壁挂炉了。   “这套小区看起来挺高档,这个开发商估计也够有钱的。”章泽宇说了一句。   我眼前莫名地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   我没说话,直奔一号楼西门而去。 第31章还顶嘴?   刚进门,我便闻到好大一股煤气味,施工的工人是我们公司的,工人说了,这家的燃气安装的好像有问题,我们的壁挂炉接不上他们的阀门。   “确认不是我们壁挂炉的问题?”我又问了一句。   “不是。”   章泽宇站在我后面,把门打开,要把煤气的味儿散掉,南衡地产那边还有两个人,他们正在给自己的高层打电话,毕竟煤气安装不到位不是件小事儿。   “我去看看。”我说了一句。   “我来。”章泽宇说了一句。   “不行,你不懂壁挂炉,还是我来。”说着,我就蹲下了身子,查看燃气的情况,其他人都站在门口,章泽宇拿着我的包。   我拔掉了一个阀门,接着一阵浓重的燃气的味道冲着我的面门而来,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只知道在晕倒的那一刻,我脑子里还在想着:这是燃气公司的人安装错误,不是我操作不当,傅南衡究竟找的是什么燃气合作商?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白色的床单和白色的天花板仿若天堂。   “醒了?”章泽宇的声音传来。   窗外阳光普照,应该是新一天的早晨了。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章泽宇刚从上海回到北京,就和我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我当然对他表示了万分的歉疚,要知道,当时他就站在门口,也是有危险的。   “说哪里话?你好好休息,我已经和你们的副总说了,给你请了几天假。”他说。   我皱了皱眉头,估计宁在远肯定会想着,有事没事的乱添什么幺蛾子?   我想着呢,一个人推门进来,照例面无表情的脸色,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桶,“醒了?”   他看都没看章泽宇一眼,口气是一副熟稔到不行的样子,我很奇怪他怎么会来,宁在远的八婆功夫做得果然是好,滴水不漏地把我住院的消息透漏给了他,当然了,也可能是南衡地产的人告诉他的。   “傅总,您其实没有必要亲自跑一趟的,我不过有些煤气中毒而已,”我想到了什么,口气变得很郑重,“这次绝对不是我们的壁挂炉有问题,而是燃气公司的人——”   “我知道。”他把保温桶放在桌子上,“做事情不仅出乎意料还冒失。”   “不是我冒失啊,是当时的情况——”我矢口反驳。   “还顶嘴?”他一副很严肃的样子。   我委委屈屈地闭了嘴,还不许我说话了吗?   “这位是章泽宇,也是我师兄,昨天来看我的。”我的手比量着章泽宇,介绍两个人。   自从傅南衡一进门,章泽宇就用诧异的目光追随着他,可是后者始终一副无视人的模样。   “这位是南衡地产的总裁——傅南衡!”   章泽宇更诧异了,他大概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只是壁挂炉公司的小小的设计师,怎么可能劳动南衡地产的总裁来看我吧?   两个男人都站在病房里,反而显得我有几分尴尬了。   这时候,门被打开了,一个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说道,“初欢初欢,你没事吧?你自己怀孕了,不知道?干嘛干这种有风险的事情?”   我说什么来着,就不能指望她会替我保密!   她过来,捏捏我的胳膊我的腿,一副大不放心的样子。   果然,傅南衡问了一句,“真怀了?”   我早就知道纸包不住火,这一刻他终归会知道。   可是我没有想到是在此时,是在此刻。   章泽宇在我身边,眉目低敛,大概我是一个很虚荣的人,我很害怕会影响自己在章泽宇心目中的形象。   我对着章泽宇说了一声,“师兄,你把我的包拿过来。”   章泽宇慢半拍地抬起头来,问了一句,“什么?”   傅昭蓉则桃红粉面地看着他,毕竟是昔日那么暗恋的人,如今回来了,现在她的心情当然是最好的,可是却又不能表现地那么明显了,所以,她是一副娇羞的小女儿样子。   我从包里拿出了那天去做检查的所有材料,包括b超的检查结果,和签了医生名字的“终止妊娠”的手术协议书,上次我只把检查的结果告诉了傅南衡,可能他以为检查的人是他的亲妹子,所以没有过多的怀疑,也可能是他也觉得我和他只是一夜,怀孕的可能性不大,而且,我那两天确实吃虾了,我知道这次他绝对不会上这样的当,所以材料也给了他全套的。   他看材料的脸越来越黑,眉毛皱得越来越紧。   看到最后一页“已终止妊娠”的手术协议时,他把所有的材料悉数扔到了地上。   接着,他狠狠地捏住了我的下巴,“初小姐,打掉我的孩子,和我商量过了吗?”   眼中骇人的冰冷由不得我不正经,而且他捏得我真的好痛。   “孩子虽然是你的,可是在我的肚子里,我是一个职业女性,我要工作,而且,我并不想麻雀变凤凰,从来就没有这种想法,你把这个孩子放到我的肚子里,你和我商量过了吗?”我理直气壮地回应。   本来就是嘛,明明没有可能的两个人,我为什么要替你生孩子?   他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我,若有似无的、威凛的微笑挂在他的唇角,“好,很好!”   接着,转身离去。   我对傅南衡缺乏了解,不过这句“好”我却听得出来,明明就是“很不好”的意思。   傅昭蓉捡起了旁边的诊断材料,越看越心惊,她对着我说了一句,“初欢,当时我帮你骗我哥,说你没有怀孕,不过是——”说着,她偷眼看了旁边的章泽宇一眼,“不过是因为我一时鬼迷心窍,你知道我哥多喜欢孩子,你怎么能够去打了呢?”   我听了这句啊,简直觉得可笑。   他喜欢孩子所以随便找个女人就可以生吗?也不看看别人愿意不愿意?当然了,生的孩子当然有他的基因,可是那也不能他想生就生吧,也太霸道了。   不过傅昭蓉总归是傅南衡的妹妹,这句话我没有说出来,我对着傅昭蓉和章泽宇说道,“我现在没事儿了,估计今天下午就能出院,你们去忙吧。”   这么说是为了给他们点单独相处的时间,毕竟章泽宇在消失了大半年后终于回归了傅昭蓉的视线。   我下午就回了公司,宁在远分配给我一个任务,让我去南京出差,之前“连城”的项目他们要去南京考察,宁在远说南衡地产的项目我初期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现在安装人员已经进入了,我的事情就少了,而且,这次出差,他还派了另外一个人——许亦琴。   他也明言这次提成我和许亦琴六四分,我六,许亦琴四。   看在钱的面子上,对于许亦琴剽窃我设计稿的事情,我忍了。   尽管和许亦琴一起出差,不过我和她的话不多,若非必要,一个字也不说,一起开了一次会,就连对方“连城”项目的人,也说我们“看你们两个高冷美女真不像是同一个公司的。”   我和许亦琴住在同一家酒店,晚上我不想回去,就在路上逛。   路上有一家男装店,不自觉的,我就走了进去。   正好里面挂着一件长款的风衣,黑色的,我对男款衣服品牌缺乏最基本的了解,当时也想给顾清辉买几件衣服的,不过那时候他总是嬉皮笑脸地说道,“不用给我买衣服,给我钱就行。”   我当时还傻乎乎地以为这就是爱情。   呵,那时候啊。   这件风衣看起来是用高档的水洗布做成的,里面是一层薄薄的羊毛,冬天穿应该挺暖和,挂在那里,挺括而高贵。   倒是挺符合那个人的气质。   我怎么突然有一种很对不起他的感觉,想给他买这件衣服呢?   毕竟孩子的事是大事,我欺骗了他。   摸了摸里面的标签,价格也令人咋舌,一万九千八,虽然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是这是我提成的二十分之一,不少了。   导购小姐还说这是当季新款,不打折。   我狠狠心,咬了咬牙,买下了,买下了以后才想到一个问题:不知道他会不会收啊?   我问明导购小姐,人家说,一个星期内,如果不合身是可以来换的。   我算了算,我就算坐飞机来算也划算,所以,买了。   回北京的飞机上,许亦琴的目光一直在酸溜溜地打量着这件衣服,终于和我说了一句话,“买给他的?这个牌子可够贵。”   我愣了一下,没有意会过来许亦琴口中的“他”指的是谁?想必是傅南衡。   我“嗯”了一声。   本来我也是买给他的。   下飞机的时候,章泽宇的电话打了过来,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的孩子挺好的。”   他说得是哪跟哪啊? 第32章我要辞职   听到我不解的口气,章泽宇说,“那天医生来检查的时候,说你怀孕了,你醒来的时候,傅南衡就来了,所以,我没有多说。我不知道,原来孩子是他的。”   听到孩子很好的那一刻,我的心竟然没来由地放松了许多。   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害怕,这个孩子,我可是抱着决心一定要打掉的。   我只例行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就挂了电话,回家了。   想起做b超的时候,深海影象给我的感动,心软的感觉,我忽然就觉得——留下这个孩子吧。   不让他知道,我一个人偷偷的养。   晚上的时候,我边吃泡面边看电视,电视里面说,现在食品安全得不到保障,虽然地沟油已经肃清了,可是还有很多的不法分子用地沟油来做食品,导致现在癌症高发,各种新兴疾病正在侵袭着人们的身体,尤其是上班族,生活不规律。   我吃饭的手停下了,手本能地捂了捂肚子,对我不好,对孩子也不好的吧?   我上班的地方近,以后,我想自己做饭吃,早晨早起来做饭,中午自己带饭,省得吃到地沟油,万一他生出来了不健康——   想到此,我就坐不住了,好久没吃饺子了,我去了超市,买了肉,自己剁了馅儿,和好面,然后自己给自己包了饺子,好在我小时候这些家务活没少干,所以现在干起来也不费事,以后要养成健康的生活习惯,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   对不起了傅南衡,这个孩子我要偷偷地生下来,一个人养,要把他打掉,我心软,做不到,那就只能生下来了。   第二天早晨,我比平常早起了一个小时,做了西红柿鸡蛋面,然后把饺子带了满满的两饭盒,毕竟我是第一次带饭吗,同事要吃啊什么的,而且,今天下午有可能去南衡办公,所以,给他买的衣服我也得带着,在公司里给他,省的私底下再找他了。   让我意外的是,今天傅南衡竟然来我们公司的,说是要和公司的领导谈一下进一步的合作的问题,以及货款的支付等方面,我只是设计师,所以没有参加。   傅南衡是从我们大办公室走进的宁副总的办公室的,当我听到同事们窃窃私语地那个人的时候,就看到那个人的背影进了宁副总的办公室。   本来到饭点了,可是各位女同事们一直在等着傅南衡从宁副总的办公室里出来,所有,没有一个人离开,难得地整齐。   我就去公司的微波炉热饺子了。   等到我把香喷喷的饺子拿出来的时候,正好傅南衡从宁副总的办公室出来。   宁副总抽了抽鼻子,“好香啊,谁带吃的了?”   傅南衡本来不在意的,他就是微皱了一下眉头。   “哈,初欢,是你带了饺子了啊!”宁副总终于找到了源头,他站在傅南衡的身后,眼睛还轻瞥了傅南衡一眼,这种人的算盘,向来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打得响。宁在远朝着我走来,正好他们要出门也必须经过我的工位,现在这会儿,宁副总和傅南衡从我面前经过。   傅南衡一脸冰霜,一副不认识我的模样。   至于吗?现在了气还没消?   我和他什么结果也没有,何必那么计较一个孩子?   眼看着他要从我的面前走过,我轻拽了一下他的衣袖,接着从桌子上拿起给他买的衣服,讨好似地说道,“给你买的衣服!”   接着把白色的袋子递到了他的手里。   大概是从来没有想过我会给他买衣服吧,反正他有点儿惊讶,不过还是面无表情,就是问了一句,“给我的?”   “嗯!”我抬着脸,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讨好的眼神他肯定看出来了,请他原谅的表情他肯定也知道。   我和傅南衡的绯闻,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胫而走,这会儿,同事们都屏息等着看我俩的花边呢!   傅南衡眸光下垂,注视着桌子上的饭盒,里面一个一个的饺子白白胖胖,是我包的,很招人喜欢。   “你做的?”他问了一句,“还会包饺子?”   看不起人哪!   “是啊,我做的!你吃吗?”   刚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我干嘛问他吃吗,就算吃,我也只有一双筷子,而且,这双筷子,我刚才已经夹了一个饺子吃了。   “你夹给我吃。”他说。   还真吃啊?   我刚才就是客套客套,客套听不懂吗?   而且,我这里只有一双筷子,他没看到?   眼睛的余光告诉我,同事们那一双双贼溜溜的眼睛,正扫射过来,这要是一个饺子喂下去,那我和傅南衡的暧昧新闻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了?   可是,傅南衡一直在我身边站着,不肯离开。   我小心翼翼地夹起一个饺子,半站起身子,另外一只手在旁边接着,傅南衡身后的宁在远轻声咳嗽了一下,脸上还带着笑。   全公司从上到下,都看到了。   傅南衡不嫌丢人吗?   他吃下了那个饺子,我的脸却滚烫得难受。   “味道不错,以后继续!”他说道,接着就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让我以后继续包了饺子喂他吗?   对不起,我做不到。   傅南衡一走,同事们都像苍蝇一样围到我的身边,跟我讨要饺子,还捏着鼻子说,“不嘛,人家也要让你喂!”   真会起哄。   正好宁在远出去送傅南衡回来了,同事们赶紧如鸟兽散,宁在远悄悄地对我竖了一下大拇指,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就对着我招了招手,让我去他的办公室。   只能先放下人气腾腾香喷喷的饺子了。   我进了宁在远的办公室,如果说以前宁在远对我和傅南衡的关系是猜测,虽然这种猜测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包括上次李主任向他偷偷汇报,傅南衡从我的房间里走出去,他也只是听说,并没有做实。   可是这次,他不仅亲眼看到了,而且,感受到了。   我出差回来,送给傅南衡衣服,傅南衡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我喂他吃饺子,这种关系,除了恋爱中的男女,旁人根本不会有。   可是我们,明明不是啊。   我相信我即使磨破了嘴皮子,宁在远也不相信,所以我懒得解释了,我相信他找我肯定有别的事。   果然,宁在远笑眯眯地说道,“傅总说把中瑞小区的改造项目也给我们了。”   我疑惑了一下,“上次不是拒绝了我们了吗?”   我记得他拒绝这个项目的时候,还和我发生过一些事情,具体的就是,那天他知道我睡错人了!   “哦,是这样,傅总说那天他在中瑞睡了一夜,查看了壁挂炉的位置,他觉得其中有一个区是可以用我们的壁挂炉的,你也知道的,中瑞总共有三个区。”宁在远的眼睛贼溜溜地在想着该怎么措辞。   “哪个区?”我随口问道,中瑞的确分了三个区,我所在的是二区,三个区虽然在楼梯结构上大体相同,但是还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就是你住的那个区!”宁在远说道。   我“哦”了一声,按理说这个项目还早,就算把这个项目交给我,还是太早了一些,我不大明白他告诉我是什么意思。   等一下,“傅总在中瑞睡了一夜”“我所在的二区要改造壁挂炉”!   我叫苦不迭,傅南衡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明明白白地告诉宁在远他那天在我那里睡了一夜吗?   可是我现在说我们俩什么也没有发生,有人相信吗?   “这个项目也是我们的了,初欢,你最好应对的准备吧。”宁副总撂下一句。   为何让我应对,我心知肚明,因为有了我,宁在远就觉得和傅南衡的关系近了一步,我是宁在远手上一个现成的棋子,他以为,只要有我在,傅南衡就会和我们合作。   可是傅南衡为什么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和我这般暧昧?那天他差点儿把我下巴捏碎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我不想一直被宁在远当作棋子,拿着无中生有的绯闻使唤我,也因为,我和那个人是两个阶层的人,根本不可能的两个人,我不想受绯闻所累。   “我要辞职。”我咬了咬牙,说出来这句话。   “辞职?”宁在远皱着眉头,肯定震惊极了,“初欢,你想好了,这份工作你的年薪加上提成可是四十万,今年在这种大好形势下,你竟然想辞职?” 第33章舆论,给你造成压力了吗   “我当然想好了。”我反驳了一句。   我不想被宁在远利用挣这种暧昧的关系,虽然后来我和傅南衡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不代表在宁在远的眼里,我们没有发生,或许宁在远这是以为“在替南衡的总裁养一个女人,将来的回报会是数以亿计的”,这种账,稍微有头脑的人都能够算得过来。   宁在远的脸色已经铁青了,很不好看。   “辞职以后想去干嘛?”他问。   我眉头连皱都没皱,就说了一句,“我想出国进修,我觉得我的知识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了。”   这个主意是临时冒出来的,不过,我觉得这真是一个好主意啊,能够离开傅南衡和众人的视线,让我把孩子生下来,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傅南衡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曾经偷偷生过他的孩子。   宁在远铁青着脸,什么都没有说。   “行了,你下午不是要去南衡吗,先去把饭吃了,然后去南衡地产吧。辞职的事情,容我考虑考虑。”   打车去南衡地产的路上,我心里一直想着孩子的事情,肚子里的孩子现在也才一个多月,要是显出来的话,差不多得三四个月以后了,可是这三四个月,我要是出国的话,得考托福,我还不知道能不能考下来,心里忽然开始焦虑了起来。   车开始转入了南衡的那条大道,在拐角的时候,我看见两个人站在路边说话。   我心里惊了一下,是顾清辉和他妈,本来他们现在是我和无关的人了,可是我没有克制住内心的好奇,还是让司机把车停在了他们附近的地方,出租车应该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的。   我悄悄地打开了后面的窗户,听听这两母子在说什么。   “清辉,你现在在南衡都去后勤了,你还在那里呆着干嘛?你不会还和那个小妖精在一起吧?”   准婆婆叫吴宓兰,名字挺动听的,她口中的小妖精指的应该是寇明珠。   “我不会慢慢往上爬吗?”顾清辉很不耐地说道,“我就是要和她在一起。”   我鄙夷了一声,看起来寇明珠的魅力不小了。   “当时你和初欢在一起,我好不容易让你们分了,现在呢,你又和一个更难缠的女人搞上了,你究竟图什么?”吴宓兰紧紧地拉着顾清辉的胳膊。   “我就是想喜欢一个人,不行吗?好了,我要去上班了。”顾清辉说完就甩开了吴宓兰的胳膊,转身离去。   他们的对话我听不懂了,什么叫“就是想喜欢一个人”?难道吴宓兰不让顾清辉喜欢人吗?   我让司机开车,因为快到南衡地产了,我不想和顾清辉一前一后到达,所以,我让司机绕了一大圈,才回到南衡地产。   等电梯的时候,我对着电梯的镜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正好电梯“叮”地一声开门了,那个人走了出来,他本来正在整理袖扣的,我给他买的衣服正穿在他的身上,不得不说,这身衣服好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他穿上以后,一如既往地让人不敢直视,人模狗样。   看到我,略吃惊了一下,接着走出了电梯,说了一句,“人家都说女为悦己者容的,初小姐这是在为谁容?”   一句话让我没有了下文,我嘀咕着,“我为了自己整理也不行?”   我就要进电梯。   他擦过我身边的时候,说了一句,“下午四点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我愣了一下,让我去他办公室干嘛?我记得他曾经和我说过,给我一周的时间考虑——考虑那件事儿的,不会去办公室吧?   天哪,他的胆子可真大,那我到底去还是不去?   和南衡的设计师们讨论到了下午三点五十五,我已经忘了和傅南衡的约定了,而且,我已经决定不去了。   这时候,设计部的门响了一下,门没锁,大开着,她敲门不过是想引起我们的注意而已。   “初小姐,总裁让你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整个设计部二十多个人的目光都朝着我看来,和今天中午在我们公司一模一样的场景!   这样的场景对他来说,一天一次还不够是么?   如果我不去,在这些设计师的眼中那就是矫情,和总裁耍脾气,反正我和他的绯闻早就传遍了。   我只能低着头跟着秘书小姐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秘书小姐在前,我在后面,走进了傅南衡的办公室。   进去的时候,他正低着头写字,微微歪着头,背挺拔而健硕,而且,貌似——貌似他写字的笔是上次他过生日的时候,我送给他的那支派克。   “总裁,我先出去了!”秘书小姐恭敬地说道。   “好。”他低沉的嗓音压出来这个字,照例高贵而冷凝,好像今天中午那个向我讨要饺子吃的人根本不是他。   “你要辞职?”他还在低头写字,好像说得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嗯。”   回答的同时,我也惊讶于怡春公司男人们传播八卦的速度,简直快到让人难以想象,辞职的事情,我今天只是口头和宁在远说了说,现在三个小时没过,不,是一个小时没过,傅南衡就知道了,因为中午上电梯的时候,傅南衡就说找我,我当时还以为他是为了兑现一个星期的承诺,看起来,当时他就已经知道了。   “为什么?”他声色平静,仿若询问的不过是一件小事。   可如果是小事的话,宁在远为什么特意告诉他?他为什么特意把我叫到总裁办公室来?   “因为我觉得在设计的过程中,我水平的弊端不断地暴露出来,所以,我想去国外进修一下!”我说的滴水不漏。   “哦,这样?”他放下笔,这才抬起头来,“看起来南衡地产很遗憾,不能够和初小姐合作了,不知道初小姐打算什么时候走呢?”   他的态度竟然和宁在远不同,如此平静地接受了我辞职的事情?   “我得先考托福,可能得再过几个月,你也知道的,辞职的事情,要提前和上司申请,而且,南衡地产是我的项目,所以,我必须提前请上司同意的。”   说完了以后,我又仔细考虑了一下我说的话,的确没有问题。   傅南衡放下笔,幽幽地抬起头来,看着我,这种目光看得我竟然有些愧疚,就像那日我骗他我打掉了他的孩子一样。   “真的是因为这些吗?就没有别的?”他问。   我的心咚咚地跳起来,沉思片刻,我说道,“不光是因为这些,是舆论的压力,而且,宁副总一直在利用这些舆论,在利用我。我很反感别人利用。”   “舆论,给你造成困扰了吗?”   他这种看似淡然的口气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插入我的心里,搅得我好难受,可是沉思片刻,我点了点头。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吧。”   我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今天下午在南衡的工作已经完成,我的家离公司虽然近,但是和南衡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我回家坐的是公交车。   才四点半多,还不到下班高峰,车上挺空的。   刚走了一半的路程,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一条微信。   是宁在远给我发来的,里面还有一个文档,是一份协议,我去美国进修的协议,协议上说,这次进修当成是公司的行为,公司出半年的费用,前提是我进修完毕,必须继续回到公司上班。   我陷入了两难:去美国进修,钱肯定是要花费很多的,我刚刚毕业工作了半年,积蓄肯定没有,如果公司能出,那是最好的,而且就算是我进修回来,也不一定能找到比怡春更好的公司,薪资不必说,设计环境也比不上,刚毕业找工作那会儿我就有这样的经验了;让我头疼的是,我去美国就是想生下他的孩子,如果回国后还在怡春工作,那肯定还得和他接触,孩子的事情也保不住了,要和他相忘于江湖也成了痴心妄想。   这时候宁副总的又一条微信发来:想想,你现在还没有什么资历,能够找到这份工作非常不容易,公司能够做到这一点,已经仁至义尽了。   也对,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公司有过这种先例。   我心烦意乱,说实话,我已经倾向于要和公司签订这份合同了。   这种时候,我想和一个人商量商量,傅昭蓉肯定不行,孩子的秘密上次他就没有保住,这次更不能指望她了,所以,我打了章泽宇的电话。   他年长我几岁,又是博士毕业,经历也比我丰富,我想听听他的意见。   章泽宇对这事儿很慎重,不到七点,他就到了我家了。   冬天天黑得很快,现在就已经黑咕隆咚的了。   我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和他说了,包括和傅南衡一夜情的事情,包括我对孩子的不舍,也包括公司给我开出的条件。   “孩子真是傅南衡的?”章泽宇坐在沙发上,问了我一句。   我点了点头。   此时的我们,并排坐在沙发上,我双手捧着一个茶杯,边讲边喝。   毕业这么久了,我还从来没有这么痛快地和别人说起过这段时间的经历。   “你的想法呢?”他又问了一句。   我说公司开出的条件确实挺让我动心的,可是如果我再回来现在的公司,孩子的事情傅南衡肯定会知道的。   “你不想让他知道?为什么?别人都巴不得有插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或者,很多人可以把孩子当成要挟他的工具?”   我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孩子是我自己要生下来的,和他没有关系,而且,我将来不想和他有任何关系,我要挟他干什么?我是真的舍不得孩子。”   章泽宇沉默片刻,终于说出了一个方案,“如果信得过我,可以把孩子放在我那里,反正傅南衡不会关心我的孩子是哪里来的吗,因为他根本不会注意到我。”   这个主意简直出乎我的意料,我睁大眼睛看着他。   章泽宇对着我点了点头,那是一种让我信任他的意思。   我忽然觉得挺感动的,眼睛有些湿润,可以说他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是那个雪中送炭的人,我没有忍住,去了洗手间,我说水喝多了,其实我是想去哭。   在洗手间,对着镜子,眼泪在哗哗地流,哭够了,我作势冲了一下马桶,然后对着镜子洗了把脸。   正好,我家里的门铃响起来,我对着外面说,“师兄,帮我开一下门。”   心里还在疑惑着,这么晚了是谁来我家?我平时也没有什么熟人。   我从洗手间走到了门口。   开门处,两个男人一个门里,一个门外,谁也没有说话,那种眼神我也看不懂。   “傅总?”我挺诧异的,不知道傅南衡来我家干嘛?“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章泽宇看了看我俩的眼神,然后说道,“初欢,那我先走了。咱们的约定,我会很严格遵守的,你放心就是。”   我“嗯”了一声,接着,章泽宇就去坐电梯的了,我看着他的背影,依依不舍,还有点儿胆战心惊,因为我直觉,傅南衡今天晚上是来兑现“陪他睡一晚”的承诺的。   他关门进屋,一直没不说为什么来…… 第34章傅总的饭盒   “这么晚了,别人能来?我就不能来?”他反驳。   我忐忑不安,随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靠着墙,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你要是敢睡我,我就死给你看。”   傅南衡没有半分惊讶,双臂环抱在胸前,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接着捏了捏我的脸蛋,“怎么?上午的乖巧劲儿哪去了?自杀的方式有多种,跳楼投湖割手腕,那个人在的时候都不用,偏偏我来了就跟我演这一出,我就那么招你恨?”   我还是靠着墙,说道,“你今天晚上不是来睡我的吗?你要是敢乱来,我就真死在你面前。”   傅南衡冷呵一声,坐在了沙发上,我的家本来就不大,沙发正对着这面墙,距离不过三米。   “睡你?”他坐在了沙发上,全然不把我手里拿着匕首当回事,“我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强人所难,你不喜欢,我也不强求,我今天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饺子。”   “嗯?”我慢半拍地问道,饺子是什么意思?   “先把刀放下。”他淡然地说道。   我乖乖地把刀放下了。   他说,“今天晚上,给我包一顿饺子。”   我愣了片刻,饺子?我没听错吧,外面可是阴风怒号,他来就是为了吃一顿饺子?   “你不会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吧?”我问了一句。   “你看我有空吃饭吗?”他问。   “你有空没空我怎么知道?”我嘀咕了一句。   不过今天,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好像真的是挺忙碌的,而且,他好像还是未婚吧?上次,我问他结婚没结婚,他没有回答,不过宁在远倒是把这个消息有意无意地透露给我了,说是追他的人很多,可是他谁也没看上。   说他眼光高,寻常人真是摸不到他的脉门。   应该也没有人给他做饭。   他抬眼看了一眼墙上的表,“现在八点不到,超市还开着门,我带你去买馅儿,回来包,这样可以吗?”   我能说不吗?   他开车带我去超市,他推车,我挑馅儿,家里的花椒面也没有了,本来想买一包花椒面的,可是书上说了,孕妇最好不要吃花椒,所以,我看了看,又放下了,要是在外面吃饭的话,这些根本都没得选,所以,为了孩子的健康,还是自己在家里做饭比较好,今天中午的饺子我也放了花椒面儿了,不过量少,应该没有关系的。   傅南衡把我拿起来的花椒面又看了一遍,“怎么了?这种材料不需要?”   “不是——是我——是我从小就不爱吃。”天知道,馅儿里如果没有花椒面儿的话,味道会差好多,不过我相信我的妙手,即使没有花椒面,我也能把馅儿做的很好吃。   买完馅儿回到家,我开始剁馅儿,和面,包饺子,傅南衡不会包,所以他坐在旁边看着我包,想起他刚进来的时候,我还差点把他想偏了,心里还挺愧疚的,所以,我有意把今天晚上的饺子做得香一点儿。   是他下锅煮的,我把锅碗瓢盆收拾好,站在厨房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他拿着汤勺在锅里搅动着,而旁边已经摆着一盘煮好了的饺子,他正用手拿了其中的一个在吃。   我赶紧走了过去,“啪”地一声打在了他的手背上,“不许偷吃。”   这一刻,我是彻底忘了他的身份。   他多看了我两眼,说了句,“反了?”   就是反了,这是我包的饺子。   今天晚上,他在这里吃完了饭,然后我又给他装了两饭盒,让他明天拿到公司去吃,无论吃多少山珍海味,还是自己做的饭最香。   第二天,我还是照例带的饺子去公司,正好宁副总从我身边走过,他略感惊讶地说了一句,“怎么你今天中午和傅总吃得都是饺子?”   我呛了一下,饭差点儿喷出来。   真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宁副总今天去了一趟南衡,回来后就得出了我和傅南衡吃一样饭的结论,也是醉了。   “我怎么看到傅总的那个饭盒和你昨天的饭盒一模一样?”宁在远继续装模作样地打趣。   按理说,宁在远这样的身份,是见不得别人好的,可是我和傅南衡的关系越近,我们公司就越得意,他当然清楚这一点,所以,把我怼得反驳不上来,才是他乐意看到。   还有,我不知道傅南衡是在何种情况下让宁在远去他的办公室的,他怎么可能让“饭盒”这么不符合总裁身份的东西公诸于众!   真是头疼啊。   我只搪塞了一句,“傅总的事情,我怎么知道啊?”就了事,幸亏宁在远没有深究。   我正吃饺子呢,看到许亦琴从我旁边走了过去,她是我们设计小组的组长,在我背后有一个用玻璃围起来的小格子是她的办公室,大概最近最不痛快的人就是她了,我本来是籍籍无名的一个人,突然之间宁在远对我给予了这般的厚望,她当然不服气。   她开门进自己房间的时候,冷嘲热讽地说了一句,“想插上枝头变凤凰,也不看看自己长了一副什么土包子样?”   我没理。   去洗手间的时候,我特意照了照静子,长得丑吗?   虽然不惊艳,但是好歹耐看啊,上学的时候,我同学都说了,我是那种越看越好看的人,最重要的,我什么家务都会干,我节俭,宜室宜家,我也知道我这样的人注定是进不了豪门的,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他们喜欢的类型,不妖娆,不冷艳,不会讨好,不会撒娇。   不会很多很多——   不过,我也从来没想过要进豪门,甚至对进豪门这件事儿还挺抵触,一入侯门深似海,我这样的人,还是找一个经济适用男比较合适。   别说,这两天,我妈还真给我介绍了一个经济适用男。   我爸我妈都是工薪阶层,在小城市,快退休了,都是平庸而幸福的人,那天,我妈说我也到了适婚年龄了,正好她有个同事的儿子在北京工作,有房有车,是注册会计师,知根知底的,人也不错。   我对我妈说我到了适婚年龄还是挺反感的,才多大啊,就适婚了?   她还说,“大学里找不到,到了社会上更难找,更难交心,这一来二去就剩下了,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成了大龄剩女。”   我本来就对相亲这事儿挺抵触的,再加上我现在怀着别人的孩子,和别人相亲,这不是坑人吗?所以我一口回绝了。   不过有一天一个叫“陈朝阳”的人给我打电话了,我当时正在南衡的设计室里,忙得焦头烂额,我本能地以为是做广告的,刚要挂,他说了一句,“我是佟阿姨同事的儿子。”   我妈姓佟,他这一说,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他说去一个单位做账目,可能一会儿经过我们公司,想来看看我,问我方便不方便。   这突然袭击搞的,还真是出人意料。   我说我现在不在公司,在南衡地产办公,所以让他不要来了,他似乎有点儿惊讶,“南衡地产?我刚才就是给南衡地产做的账目审计。你是在设计室吗?”   现在拒绝他已经有些尴尬,我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是的。”   “我刚要走,前两天回老家了,给你带了点儿特产,正好放在我的车上,我上去看你一下,行吗?”声音听起来挺和善的,是在和我商量的口气,这种口气让我很受用,反正我平时也不化妆,都是一个样,无所谓了,他上来就上来,就算相亲不成认识个老乡也挺好的么!   过了一会儿,就有一个年轻人上来了,手里提着两箱东西,是我们家乡的特产,应该是来找我的,长得还成,个头也基本上可以和那个人打个平手了,除了气场上输了点。   我不常在南衡,所以很多的人都没有见过,见过了也不认识,这个人我就从来没见过。   我赶紧跑了出去,怕设计部的同事们再传得沸沸扬扬的,所以,我和他去了外面的咖啡馆,把土特产先留在了设计部,反正我不是南衡地产的正式员工,相对自由。   和陈朝阳聊天还算愉快,他没有问我很多俗套的问题,就是问我工作累不累,让我注意休息什么的,说话的口气也是娓娓道来的,我妈上次貌似说过他家境殷实,如果不是我肚子里怀着旁人的孩子,难说我不动心。   他的条件比经济适用男要好一点儿…… 第35章你去相亲了?   女孩子一个人在北京飘着,不想找个男朋友是假的,只是大多数的时间都碰不上而已。   陈朝阳低头沉思了好久,我觉得他好像有话要说,便说,都是老乡,有什么话但说无妨的,我又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陈朝阳终于开口,“我是昨天才去的南衡地产做审计的,你也知道了,年底了,很多公司都开始整理账目了,虽然刚去了一天,却满耳朵都是你和——你和——”   我愣了一下,这小道消息传播得这么快吗?即使陈朝阳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我也知道是谁,这条绯闻现在还这么炙手可热吗?   我慌忙摇着手,“不是的,绝对不是的,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传起来的,你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啊,门不当户不对的——”   “我的意思是,如果初欢你心有所属的话,那我们两个就当老乡来相处好了。”陈朝阳这人挺厚道的,给我摆下了两条路:如果我喜欢傅南衡,我和陈朝阳就当老乡相处;如果我不喜欢傅南衡,那我们两个以后可以处处。   可问题是,我即使不喜欢傅南衡,我也不能和陈朝阳在一起啊,因为我肚子里怀着傅南衡的孩子呢,我总不能把人家往坑里带吧?   可是这么说总对不起人家的一番好意吧,而且,人家来看我还拿着土特产呢,所以,我又羞愧又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个,对不起,我们还是当老乡来相处吧。”   陈朝阳的脸难堪了一下,可是随即恢复正常,“我明白了,那我以后也就不对你抱有别的心思了。”   这意思是现在对我还抱有别的心思?   不过我没有细想,因为我心乱如麻。   我以为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可是,第二天,我去南衡的时候,这件事情就不胫而走了,而且,同事们说的还挺隐晦的:初欢心心念念傅南衡。   我毕竟在南衡办公,所以,很快就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正气陈朝阳这传话功夫呢,他就气喘吁吁地上来找我了,说那话绝对不是他传的,毕竟女孩子的清白很重要,他知道。   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不是你说的,是谁说的?那天就咱们两个人。”   “初欢,你听我说,那天我去和你相亲,我一个同事是知道的,我回去以后他就问我相得怎么样,我说不行,人家初欢心里有人了。他就恍然大悟地说道,‘哦,傅总啊。’真的不是我说的啊,初欢,你相信我,大家都是成年人,相亲这事儿也不必要藏着掖着,可是我绝对没想到我说了这句话,他们就往这里想啊!”陈朝阳一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模样。   好吧,我没辙了,希望这话不要那么快传到傅南衡的耳朵里,毕竟他是总裁,普通员工也不敢在他面前八卦,我也希望南衡地产的项目赶紧结束,否则我在南衡是真的呆不下去了。   正好那天开会,设计部的人还有傅南衡都去了,毕竟事关熙悦园项目。   傅南衡提出了一个设计方案,别人都不赞成,只有我举双手赞成,因为我是壁挂炉的设计师,有这方面的经验,我知道傅南衡的这个提议是很好的。   众人的眼光都惊讶地看向我。   这时候,有一个高层说道,“夫唱妇随嘛,可以理解。”   接着,大家哄堂大笑起来,我却闹了个大红脸,什么叫夫唱妇随?什么叫夫唱妇随。   我的眼睛偷偷地看向傅南衡,他还是严肃正经的表情,毕竟,一般的高层也是不敢轻易开傅南衡的玩笑的,刚才那个高层头发都花白了,一看就是元老级别的。   傅南衡低头咳嗽了一下,继续开会。   不过,这个误会,我是绝对要和他解释清楚的,我可是下定决心要和他划清界限的。   所以,开完了会,我就去了他的办公室了。   正好刚才那位“元老”也在,看到我进了傅南衡的办公室,他笑眯眯地说了一句,“初小姐来了?”   傅南衡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那位元老出去以后,我开了口,“傅总,你不要当真。”   “什么?”他淡然地开口,仿佛我说的是一件和他无关的事情。   “就是同事们的传言你千万不要当真,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不是去相亲吗,他问我——”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傅南衡打断,“你去相亲了?”   我瞠目结舌了半晌,我没事儿跟他爆料这个干什么啊?   “相亲的结果如何?”他问,双手十指交叉,很平静地说道。   “父母之命,就去见了一下,不合适,所以——”   我怎么突然感觉像是矮了他半截?我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那怎么突然说到我了?”傅南衡继续问道。   他还挺会抓重点的,可是,我总不能告诉他我和陈朝阳之间的对话吧,那也太丢人了,所以,我说了一句,“傅总,我这两天可能要去怡春办公,没有机会来南衡了,跟你说一声。”   傅南衡竟然没有多问,任由我落荒而逃。   虽然绯闻处处有,但是,怡春的绯闻总算比南衡轻点儿,所以,我在南衡的压力要小一点儿。   那天中午,我正边吃着自己炒的西红柿炒鸡蛋还有鱼香肉丝,边在公司的电脑上看电影呢,屏幕的右下角弹出来一封邮件,我不知道是谁发来的,是一个陌生人的地址,邮箱的后缀是南衡的域名。   本来不在意的,可是题目却吓了我一跳。   “顾清辉是南衡的蛀虫,偷走南衡十万的财产。”   我本来以为是做广告的人给我发的邮件呢,可是看到这些内容的时候,我心里忍不住发起毛来,赶紧打开看。   原来,现在顾清辉已经被弄到库管的地位了,而且,偷了库房内十万块钱的漆。   言辞凿凿,却有煽风点火的意思,我不知道发这封邮件的人是谁,不过以我对顾清辉的了解,他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怎么可能呢?顾清辉没钱,可是也不至于去偷啊。   不管了,十万块钱的东西,公安机关肯定会介入的吧,反正我和顾清辉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而且,他还那么对我,现在我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可惜我把这件事情想简单了。   因为下午我下班的时候,就看到寇明珠站在我家楼下,看到她我就想起她提自己黑色丝袜的样子,不过现在,她眼睛里已经没有任何娇媚的神色了。   她来干什么?   我假装没有看见她,要进门,她一下子拉住了我,说道,“初小姐,能不能帮个忙?”   “什么忙?”我知道她肯定是为了顾清辉而来,可是我能帮上什么忙,我现在已经是和他们无关的人了。   “能不能请您去求求傅总,这个发邮件的人是血口喷人,清辉没有偷,肯定没有偷东西,他要是偷了,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坟墓吗?”话虽这么说,但是人变了也不一定啊,当初他和我卿卿我我,背后还不是和寇明珠翻云覆雨吗?而且,我和傅总什么关系都没有,让我去求他什么?我以什么立场求?   我挣脱了寇明珠的胳膊,说了一句,“你求错人了。这件事情和我无关!”   “初小姐——”   寇明珠还在后面喊着,我已经上楼了,脚步有点儿快,希望她不要跟上来。   不过,这事儿,还没完,晚上我吃完了饭,刚刚坐到沙发上想睡一会儿,最近总是觉得身子乏得很,老想睡觉,我家里就响起了敲门声。   开门,竟然是顾清辉,他一进来,就跪在了我面前,给我磕头。   我慌乱的很。   而且他磕头的时候,还从他的口袋里掉出了一个东西,是什么我没有注意,一下子就滑到沙发底下,我也没有看清楚是什么。   “初欢,初欢,救救我,这是有人存心要整我,看在咱俩以前的面子上,你去求求傅总吧,要不然,我就得去坐牢的了,救救我啊。”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给我磕头,那样子挺可怜的。   让我茫然自顾,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昔日的恋人,跪着给自己求情,说不心软是假的,昔日怨恨他也是真的。   “那你到底偷没偷啊?”我问了一句。   “初欢,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就算穷死了,我也不会去干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情的!”顾清辉对天发誓。   我对顾清辉的了解,他是一个很清高的人,偷是绝对不会的,那是拉低他自己的智商…… 第36章相亲,哭了   我说,“你先回去吧,我也帮不上忙!”   我心里的确是这样想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初欢,咱们俩虽然没有同床之欢,可是总在一个屋檐下住了好久,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顾清辉还跪在地上,对着我说道。   本来不说这句话,我还想考虑考虑和傅南衡说几句好话的,虽然我也知道我没有什么面子,可是他既然求了我,我不说总不好吧?可是顾清辉这么一说,我就想起他和珠儿的事情,什么都不想说了,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行了,我找时间看看吧。”   顾清辉站起来就走了,毕竟他现在在我家里留下也非常不合适。   第二天,按照工作安排,我是该在公司里的,可是因为顾清辉的事情,所以,我去了南衡地产,毕竟这种案子,如果公安介入调查了以后,案情基本上一天一个样。   我下了公交车,便低头沉思着,走进了南衡的办公大楼。   刚要进门,便看见那个人和一个女人从南衡大厦里走出来。   那个女人,我从来没有见过,也不认识,长相高贵冷艳,穿着非富即贵,让人不可逼视的瓜子脸,以及那窈窕的身形,简直让我自惭形愧。   不过,我随即安慰自己,我和人家比什么啊?本来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我以为自己的随意,是她们以为的没有品味。   傅南衡拥着她上车了。   我便进了办公室。   虽然顾清辉现在在库房工作,不过因为昨天邮件的事情,所以,在办公室里也沸沸扬扬。   大家都在谈论那封邮件是谁发的,毕竟顾清辉只是一个小角色,大家的谈资也都在八卦上,不过没有人提到他和寇明珠的关系,上次在走廊里,他拉住我说我是他贱内的事情,因为我和傅南衡的传闻,他不敢继续编排。   这时候,有一个问题,我搞不懂了:南衡并没有禁止同事谈恋爱的规定,为什么顾清辉不敢告诉别人他和寇明珠的关系:还有,顾清辉好歹是本科毕业,为什么甘心去做库管的工作?他在南衡的职位一降再降,他怎么能够忍得下去?只是为了寇明珠?   算了,他们的事情,我不想关心。   陈朝阳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有时间,有件事儿想和我说,我答应了,毕竟是老乡嘛,老乡见老乡,两眼还泪汪汪呢。   他和我在设计部的门口说的话,因为他想请我帮一个忙。   他的父母最近来北京了,住在他们家,因为早先知道他和我相亲的事情,所以,想来看看我。   “你没告诉你父母咱俩的实情吗?”我慌了,心里想着,他不会拉着我去当他的女朋友吧?如果这样的话,那可不好玩。   “没有,就是上次他们问了我一次,相亲什么感想,我说还行,你也知道,我今年都二十九岁了,又是家里的独子,父母为了我的婚事,愁得白头发都出来了,这次他们都知道我要相的人是你,都是老乡,所以想一起吃个饭,不过初欢,你放心,吃饭就是吃饭,我绝对不会纠缠你的,我不是那种人,算你帮我个忙,好吗?”他说道。   陈朝阳看起来也不是一个会纠缠的人,看起来这次是没办法的。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谁让我那天拿了人家的土特产呢,虽然是土特产,价格可不不菲。   被人逼婚的感觉我知道,所以,我答应了。   似乎是被我的善良感动了,他对我简直感激涕零,和父母的聚会在“四世同堂”,他对我没有提出任何的要求,可是我知道,这种时候,我不能打扮的漂亮了,也不能太不像话了。   得体!   得体就好。   那天,陈朝阳开着他的奥迪来接的我,四世同堂在二环里。   我今天长发披肩,化了个淡妆,一身米色的风衣,我个子高,所以也没穿高跟鞋。   陈朝阳的父母早就到了,他们本来是中学老师,人看着就挺有气质的,眉开眼笑地站起来欢迎我。   四世同堂是京城内数一数二的饭馆,一层是散桌,二层是包间,朝着楼下的那一层全都是玻璃,所以,显得整个饭店热闹非凡,生意很火爆,也因此,陈朝阳没有订到二楼包间的位置,就定了楼下的散桌。   陈朝阳的母亲很热切地跟我说话,问我工作累不累,都和谁一起住之类的,我说我工资还过得去,所以在公司附近租了一套一居室的房子,北京这地界,寸土寸金的,一套房子动辄七八千,一个人根本租不起。   她点头赞赏道,“不错,不错,女孩子自己有能力,还是别跟不认识的一起住,不安全。”   我点头称是。   总体而言,大家相谈甚欢。   离开的时候都十点了,陈朝阳的父母住酒店,他们回去了,陈朝阳送我回家。   走了一半路程的时候,我不合时宜地呕了一下子。   我心想:坏了,自从上次在傅南衡的车里呕了一下子,还有在洗手间里呕了一下子,被许亦琴发现了以外,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   这下被陈朝阳发现了。   “怎么了?”陈朝阳问了一句。   “哦,我吃虾过敏,刚才不是点虾了吗?”我信口胡诌,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吃虾,因为知道自己过敏,所以一口也没吃。   “这样?要不要下来缓一缓?”陈朝阳体贴地问道。   “不用,不用。走吧,等会儿就好了。”   很快就到了家,我很困了,让陈朝阳把我送到楼下,我就上楼睡觉去了。   刚进家门,便闻到一股浓重的烟味,客厅里的灯也开着,我吓了一跳,本能的反应是小偷进门了。   我拂了拂眼前的烟雾,咳嗽了一下,因为怀疑,所以我本能地站在门口。   “回来了?”房间里,一个声音传来,竟然是他!   他怎么来了?   看起来早该跟物业要钥匙的,现在钥匙在物业的手里,就方便了傅南衡了。   “你怎么来了?”我把风衣脱下来挂在了衣架上,本来想去洗手间洗脸的,经过沙发的时候,我猛地干呕了一下子,就把今天吃的东西悉数吐了出来。   “怎么了?”他赶紧站起来,问我,捶打着我的后背。   “谁让你刚才抽烟的,我今天晚上吃了虾,闻了烟味,所以过敏了!”我说。   我发现吃虾过敏,是遮挡怀孕的屡试不爽的借口。   傅南衡本来皱着眉头了,看到我这样说,赶紧把火熄了,去了厨房,拿出扫帚和铁簸萁准备把我吐的给收起来,说实话,让他干这种活,我心里还挺不落忍的,平时是高高在上的总裁,估计这种活都是别人干的吧。   我刚刚吐出来,感觉心里舒服多了,可是我看见他,心情就是不好,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不好,总之就是不好。   我抢过他手里的扫帚要自己扫,没有抢过他,又被他夺了去。   客厅的沙发在靠近门口的位置,我站在门口这里,扶着沙发,眼泪涌了出来,本来今天晚上挺高兴的,为什么突然哭了,我也不明白,反正就是哭了。   他也看到我哭了,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他很认真地在扫着,我靠在门上,在哭着。   因为我吐得很多都去了沙发底下,所以,傅南衡的扫帚也往里面扫。   扫着扫着,扫出来一个东西,我没注意是什么,因为泪眼朦胧了我的双眼。   他扫地的动作停住了,弯腰捡起来地下的东西,竟然是一盒避孕套!   傅南衡仔细地看着,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他的脸色变得阴沉难看,继续扫地。   最后,他说了一句,“我今天晚上也去了四世同堂了。”   “和我没关系!”我执拗地说了一句。   他冷“哼”一声,接着就离开了,那盒避孕套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他走了以后,我拿起那盒避孕套来看,让我奇怪的是,竟然是拆开的,其中拆开的那一枚,还有些滑滑的粘液,看起来是没有多长时间,而我租这套房子差不多有一个月了,如果是上一家租户的,早就应该干了。   我想起来顾清辉上次来我家时,从他口袋里掉出来东西,我当时没注意,原来是这个,我苦笑了一下。   第二天,我本来也不想去南衡地产的,可是南衡那边要开会,所以,我必须过去。   中午开完了会,我正坐在办公室里休息呢,旁边的一个小设计过来了,脸上一副喜滋滋的八卦表情,凑到了我身边。   “怎么了?神神秘秘的?”我正趴在桌子上假寐,看到她,忍不住偏过头来。   “今天中午,傅总把陈朝阳整惨了,你知道吧?”那个同事姓李,因为座位和我挨着,所以和我关系比较好。   听到她这么一说,我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第37章你爸就是这样对你妈的   原来,今天上午傅南衡去财务部视察的了,至于为什么视察没有人知道。   他进去的时候,全体人员都起立迎接他,这时候“啪”的一声,一本书掉到了桌子上,正好是陈朝阳的,傅南衡的眼睛瞟了一下掉在桌子上的书,说了一声,“捡起来。”   陈朝阳捡起来了,可是他今天好像运气不佳,也许是他很紧张,偏偏又放到了桌边上,“啪”地一下又掉了下去。   “再捡起来。”傅南衡说道。   陈朝阳在他们的事务所好歹也是个资深会计师,何曾受过这种羞辱,自然受不了,脸上已经不好看。   不过修养还是在的,他还是捡起了书。   接着,傅南衡走到陈朝阳身边,说道,“是不是觉得心里不服气?觉得自己不应该听我的?”   “没有!”陈朝阳回答得毕恭毕敬。   “我只是想告诉你,这本书有它原来的位置,别人妄想移动它,那是休想,东西如此,人也一样!”   说完了这番话,傅南衡就走了。   小李一副扒八卦的样子说道,“谁都听得出来傅总这是在以物喻人啊,陈朝阳前几天不是和你相亲了嘛,傅总肯定也知道了,傅总好霸道哦!”   我仿佛一个好端端地听戏的人,却无端掉入了戏里一样,吃惊又疑惑。   小李好像很肯定的语气,可是我心里在说的是:小李肯定想错了吧,我和傅南衡压根儿就没有那种关系,他和那天出双入对的女子才是一对吧。   我疑惑不解。   自从怀孕以后老觉得累,我刚要趴到桌子上小憩一会儿,傅南衡的秘书就来了。   她手里捧着两个饭盒,款款地走到我面前,说了一句,“初小姐,这是您的饭盒,傅总让我给您送来的。”   我拿过饭盒看了看,已经刷得很干净。   看着这两个饭盒,仿佛有一种从此“俗事两清”的感觉。   我本来都忘了他拿着我饭盒的事情了,现在亲自让秘书给我送来了,正好,我每天一个饭盒也不够用,这下宽裕了。   忙了一天,晚上我倒头就睡,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手机响起来,我真烦这种半夜打电话的,跟催命似的,我好不容易抬起打架的眼皮,看了一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毫无疑问,肯定是做广告的,我的手机是华为,所以,我按掉了这个号码,就把它拉入了黑名单的行列。   继续睡觉。   我刚刚要睡着,手机又响了起来,我看了一下手机,才五点,我平常都是八点钟才起,弄早饭和午饭,五点钟,对我来说,等同于半夜。   不过这次手机上显示的人让我吃惊不小——宁在远。   他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我接起来,耳朵本能地想要承受他的狂风暴雨的,没想到,他和声细语地问道,“初欢,起床了没有啊?”   仿佛我是幼儿园的小朋友。   隔着屏幕,我都能感受到宁在远那副笑里藏刀的猥琐样,他越是这样,我越是毛骨悚然。   “起床了啊,怎么了?”我还是迷迷糊糊地,眼睛睁不开。   “如果起床了的话,就来一趟熙悦园吧,昨天熙悦园项目的二区竣工了,今天视察完了,就开始安装壁挂炉了。”宁在远的声音始终如沐春风。   视察?这么早?   我早就知道二区今天竣工了,可是,我竟然不知道今天安排视察,而且,这个决定如此仓促,都不给我一点儿喘息和睡觉的机会。   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开始穿衣服,这大冬天的。   为什么这么早视察,我也知道,因为凌晨时分,还有很多的冰没有化,这样才能知道哪里的结构做的不好。   我打着哈欠去了熙悦园二区,等我到了,才看见那里一群人都在等我,好像大家都知道今天视察一样。   众星捧月之间,傅南衡头上带着安全帽,身上穿了一件很休闲的黑色夹克,好像在跟人说着什么。   自从他从我家里离开,我就没和他说过话。   我点头哈腰地走到了宁在远面前,说了医生,“宁副总,迟到了,对不起。”   宁副总看了傅南衡一眼,假意咳嗽了一下,说了句,“好了,我们开始上楼吧。”   接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开始上楼。   更可恨的是,电梯还坏了,我得一步一步往上爬。   这绝对不是一个孕妇该做的事儿,上到三楼的时候,我就累得喘不上气来了,傅南衡已经上了四层了,我和他相差一个拐角的距离,我抬眼看去,他的眼光似乎朝下瞥了一眼。   我扶着腰,一步一步地往上爬,我甚至在那一刻对着肚子里的孩子说道,“看看吧,孩子,这就是你爸,让你妈爬这么多楼梯!”   到了第五层的时候,傅南衡的脚步就放慢了,我总算跟上了。   半夜三更的起来,整个人还没有睡醒。   这个小区是二十层楼,爬到顶楼的时候,我就已经气喘吁吁,半条命都没了。   傅南衡站在我前面,在俯瞰整个小区。   这也是我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傅南衡就站在前面,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一种“指点江山”的感觉。   早晨的太阳才刚刚升起来,照得雾气朦胧,光晕打在他身上。   恍然想到了小时后语文里的一句话,“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越来越高大,越来越高大。”   虽然俗了点,但这就是他现在在我心里的形象。   “你把我拉黑了?”他突然说了一句。   我“嗯”了一声,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随即想起来今天早晨接到的骚扰电话。   我才恍然大悟地说道,“哦,原来是傅总,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三更半夜地打电话,我以为是骚扰,再说,这也不是您平常用的手机,所以,我认为——”   “我以前也用这个号码给你打过电话,你不记得?”   呃,打过吗?打过吗?   我在脑补着,他哪次用这个手机给我打过电话,可是脑子里空空如也,我最终的结论还是——他没有用过这个手机号。   “有吗?我不记得。”我吞吞吐吐地说道。   他没再说话。   宁在远他们去旁边视察的了,我还是愣愣地站在傅南衡的后面。   忽然我觉得头上有轻微的沙石落到了我的头上,很少的,可我还是感受到了。   我缓缓地抬头,看到上面有一块极大极大的木板正在往下落。   我连想也没想,说了一句“小心”就扑到了傅南衡的身上。   因为我知道那块木板是冲着傅南衡来的。   那是一块红木板子,很重,如果砸到傅南衡的身上,不是死也得重伤,我当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舍己救人这事儿是挺英雄的。   我趴到了傅南衡的身上,没有撞到他,我却在他的臂弯里弯了腰,然后,那块木板,不偏不倚地就砸在了我的背上,真的——好疼啊。   我“啊”地尖叫了一声。   他扶住了我。   “抓住那个人。”他大喊了一声。   我还在他的臂弯里,他蹲下身来,抱着我,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与此同时,我也问了他一句,“傅南衡,你没事吧?”   印象当中,这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傅南衡。   我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还好他没事,要是有事的话,我的孩子就没有爸爸了,即使孩子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可是,他活着总比重伤不愈的好吧。   大概我脸色苍白,他横抱起了我,对着其他人说道,“你们继续,我先离开。”   现在,整个楼顶都乱七八糟的,有去追楼上的那个人的,其实想想也知道,这是有人在公报私仇,因为那么大的木板不会轻易出现在楼上,也不会随意地落下来。   傅南衡把我放进了车里,问了一句,“没事吧。”   我趴在他的沙发后座上,“没事。”   “没事才怪!”他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发动了车子。   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   太阳刚才还挺好的,可是这会儿,天渐渐地阴沉起来了,好像要下雪。   他在专心开车,我忽然说了一句,“那天的避孕套不是我的,是顾清辉的,他之前去我家,让我求你不要把那件事情闹大,从他的口袋里掉出来的,我当时没在意。”   “为什么和我解释这个?”他问了一句。   是啊,为什么向他解释这个,我哪知道。   “大概不想让你误会我吧,多损我的形象啊。”我口气故作轻松地说道。   车子似乎在爬坡,医院所在的地方,一般人都挺多的,可是,我们所要去的方向,人越来越少了。   “我们要去哪?”   “去我家。”   他家?   我听了心里忍不住颤抖起来?干嘛去他家?。 第38章没穿内衣?   我对他家两眼一抹黑,他家里有谁都不知道,若是只有我们两个人,那岂不是——   心里忐忑不安。   不过我随即想到,不去医院正好也避免了我怀孕的事情被他知道。   想着这些,车子就进了一栋别墅,我只是在车里瞥了一眼,就觉得豪华程度简直让我咋舌,宽阔的马路,整齐的绿化,哥特式的别墅多少带着些远古的气息,这些与我都这样格格不入。   没错,格格不入。   我从小就在小城市长大,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上普通的小学,过普通人的生活,傅南衡不同,他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听说出国留学过,没有受过苦。   截然两种不同的人生。   傅南衡下车,又要抱我,我说“不用了,我背疼,腿没事。”   “那你小心点。”他扶着我从车里出来。   进了门口,一股冷凝而肃正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是一水儿的红木家具,雕花细致而隽永,地上不染尘埃。   “苏阿姨,下来一下。”傅南衡朝着楼上说道。   他叫的应该是他家的保姆了,还好,多一个人我不是很尴尬。   苏阿姨下来了,大概四十岁的样子吧,眉目温存,看起来是一个任劳任怨的人。   傅南衡把我交给苏阿姨,“他的背被砸伤了,你去楼上给她处理一下。”   苏阿姨牵了我的手,说了一句,“小姐,来吧。”   我看了傅南衡一眼,他对着我点了一下头。   去了楼上的一间客房,我趴在了床上,苏阿姨把我身上的衣服悉数除去。   她“啧啧”了两声,说了一句,“小姐,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啊?”   “很严重吗?”我问。   我只是觉得后面又痛又痒,可是我不知道砸成了什么样。   “我去给你拿两面镜子,你自己看看。”   说着,他去拿了两面镜子,一面照我的背,一面放在我眼前。   大片的淤青,血里哗啦,带着砸起了好多的皮,若不是这是我的背,我都觉得这副场景简直惨不忍睹,如果他那神邸般的躯体受了这种伤,该是怎样触目惊心?   我看不下去了,心想,这究竟是谁啊,为什么这么残忍?要用木板伤人?   我赶紧把镜子扣掉了,让苏阿姨给我上了药。   “小姐——您——”苏阿姨说着。   第一次被人这么频繁地称呼为“小姐”,我还挺不适应的,我说,“苏阿姨,您不用老叫我小姐,我姓初,您叫我小初就行。”   苏阿姨笑着说了句,“行,我尽量。”   苏阿姨边说边给我涂上了药,又怕我身上的药抹得到处都是,给我缠上了纱布,还说别的布料容易被纱布刮,从衣柜里面拿出一件真丝的上衣。   刚才她拿衣服的时候,我看见了,里面全都是女式的服装。   傅南衡的家里没有女人,哪来的这么多女式衣服啊?   因为傅南衡家里有暖气,整个房间里都暖烘烘的,穿着这件真丝的衣服也不冷。   我就下楼去了,正好傅南衡在打电话。   他正在倒水,双手都占着,手机开了免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这时候,手机里传来一句,“总裁,初小姐在您那儿吗?”   此时的我正站在楼梯上,他抬头看了我一眼。   接着拿起了手机,关了免提,说了一句,“你说吧。”   剩下的,我就听不见了。   竟然还有人问我吗?是刚才一起去视察的人吗?因为别人不知道我现在和傅南衡在一起。   我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走到了楼下,坐到了沙发上。   从这里正好能看到别墅的院子,大雪纷纷扬扬地下得越来越大了,我可是要打算回家的,这下怎么办啊?   傅南衡打完了电话,也坐到了我身边,说了句,“这件衣服你穿还挺合适。”   我轻咳了一下,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像我这种体型的女人也很多,所以,我穿别人的衣服合适也很正常。”   傅南衡正拿着一杯水在喝,唇角含笑。   此时的他,再次回到那个冷峻高贵让人不敢逼视的模样,笑也是颠倒众生。   “你刚才所去的那一间是客房,里面女客的衣服都是新的,没有穿过,并不是某个人的。”他慢条斯理地说道,好像不当面揭穿我的居心他不开心。   果然让我下不来台。   “出国的事情,定了?”他又问。   我“嗯”了一声。   正说着话呢,外面忽然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她进门就说,“傅南衡,当年你爸留下的遗产,凭什么没有我的份?”   这没来由的,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傅南衡眸光未变,还是淡定如常的神色,说了句,“我爸遗嘱说了,他的五个亿一半的财产留给徐念娇,另外一半留给傅南衡,至于你和二叔——”   “徐念娇已经不是你们家的人了。”那个女人歇斯底里起来。   “对不起二婶,徐念娇虽然不是傅家的人,但是,她带着傅家的骨肉,这总是事实吧。”   我猜傅南衡口中的这个“二嫂”就是傅景深现在的妻子,寇明珠的姐姐——冦东姝,傅南衡曾经给我提过这个名字,冦东姝和寇明珠一样,也有一双极具攻击性的双眼,还有妩媚到死的劲儿。   正好,苏阿姨从楼上下来,对着我说了一句,“初小姐——”   冦东姝口中轻轻念叨着一个字:初。   口型很明显,我看出来了,我不知道她念叨我的姓干什么。   “傅南衡,你现在让这个女人怀上孕了,是不是打算把那两亿半的财产取走?”冦东姝忽然问道。   她肯定是通过傅昭蓉知道的,傅昭蓉真的是保不了任何秘密的。   傅南衡冷笑了一下,“二婶,你认为以我现在的身价还需要这样做吗?”   冦东姝不说话了。   “好了,二婶,我爸的遗嘱,即使你找我,我也改变不了什么,我的家里你已经闹够了,请你回去。”傅南衡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冦东姝垂头丧气外加不服气地走了。   “我那个——孩子——确实已经流掉了。”我说了一句。   “我知道。”傅南衡的声音温柔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还带着些许的沮丧,那是亲爹知道自己的儿子不在时的沮丧。   “我想回家了。”   “我送你。”说着他就去拿车钥匙的了。   走出了门口,才发现,外面下了好大好大的雪啊,而且,现在还在下。   “确定今天要走?”他又问了一句。   开玩笑啊,我今天不走,难道让我住在他家吗?像什么话?   苏阿姨给我的那件真丝衣服我贴身穿在里面了,没穿内衣,把胸罩藏在包里了,苏阿姨知道,我知道,傅南衡不知。   我把羽绒服上的帽子戴到头上,顶着满头的风雪,路滑,我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车边,开门,还溜了一下,差点儿滑倒。   终于上了副驾驶,傅南衡的身子凑过来给我扣安全带,把安全带拉过来以后,环过我的身子,他忽然抬头说了句,“没穿内衣?”   我的眼睛本来直视前方的,这是他第一次给我扣安全带,我觉得难为情也是真的。   此时的我,双臂在身侧抬着,听到他说的这句话,像个傻子一样,我知道他在看着我,可是我什么都没说,尴尬半晌,假装表情很正常地说了一句,“嗯,没啊。不是后面抹药了吗,怕被衣服刮坏了,所以——没穿!”   傅南衡看着我,笑笑,就开车了。   他笑起来挺好看的。   我真不明白他在笑什么?女人不穿内衣笑成这样?   他们家所在的别墅是半山上,所以,下车的话路上特别难走,在一个转弯的地方,车滑了一下子,我紧张得“啊”了一声。   “别怕,有我在。”他说。   打滑的时候,他开得很慢,慢慢地下了山,朝着我住的地方开去。   正好我今天还没有睡好觉,想回去补一觉的。   我下了车,也没有邀请傅南衡去我家里坐,就逃也似地跑了。   刚刚走到了我的家门,手就被一个人拉住,我的第一反应是——贼。   我刚要大叫,才看清了那个人原来是——顾清辉。   他来干什么?   我惊惶未定,当然朝着顾清辉发火,“你有病吧?”   顾清辉连门都没进,就站在我门口说话,“和傅南衡好了吧?想不到我前女友还有点儿价值。”   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你嘴巴放干净一点儿。你现在的女朋友是寇明珠,咱们已经毫无关系了,以后各走各路,谁也不要管谁!”   顾清辉双臂抱在胸前,说了一句,“当年傅南衡的爸爸害死了我爸,现在他想痛快,你认为可能吗?”   我瞪大眼睛看着顾清辉,眼前的这个人我好像从来就不认识,而且,他的这些事情我也从来不知道…… 第39章大腹便便   “当然了,我也不会放过你,今天南衡的人问我了,我说我和我的前女友假装分手,他去勾引傅南衡,我也来南衡,内外夹击,今天这个事情已经在南衡都传遍了,而且,我相信,这事儿宁在远可能也知道了。”顾清辉说道。   我脑子愣愣的,今天?   今天顾明辉办了什么事儿,南衡的人要问他?难道今天在楼顶用木板推傅南衡的人是他?可是如果是他,他就是故意伤人罪,怎么还能在我面前胡言论语?   “可是我能够接南衡地产的项目,和傅南衡有了这番纠葛,你去了南衡,根本就是两码事,这完全是巧合!”我脸色涨红,在和顾清辉辩解着。   “谁信啊?巧合?前女友去了这家公司,前男友也去了?”顾清辉恬不知耻地说道。   对啊,谁信啊?我本来还没有往这方面想的,可是顾清辉说今天已经和南衡的人交代了,那南衡的人肯定也不相信这是巧合啊!   我想起今天傅南衡接电话的时候,里面传出了一个名字“顾清辉”,然后傅南衡看到我,收了免提,想必他也知道了吧?   我惶恐不安,我被顾清辉拽到井里了。   “虽然傅南衡现在已经知道我和珠儿的关系了,可是,我跟南衡的人说了,这是我为了掩人耳目,其实我和珠儿是在做戏,证明我跟你已经分手了,多好的借口啊。”接着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上次是谁举报你偷材料的?”想起顾清辉曾经在我家里,跪着给我磕头求我救他,但是这件事情后来就不了了之了,十万块钱的东西呢,仿佛一颗石子沉入了湖里,一点动静都没了。   “哦,那是南衡的一个老员工,我不是被罚去看管仓库了嘛,有一个老员工认识我,他知道我是回来报仇的,所以,就故意陷害我,让所有的南衡人警惕我,可是这件事儿,被傅南衡查出来了,然后又压下去了!为的就是要保护那个人。”   顾清辉的话,让我倒吸了两口冷气,我相信南衡的人已经相信了他的话了。   我的手机响起来,我还没接,顾清辉又说了一句,“哦,对了,今天我和南衡的人说了,我推木板的时候,本来你是我的帮凶,你今天要把傅南衡推到我的木头底下的,可是你走错了位置,阴差阳错,救了他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顾清辉,我真的不认识眼前的人了,自己作孽为什么要把我推进去?   我的手机一直执拗地响个不停,所以,我接了起来,竟然是宁在远。   顾清辉奸计得逞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走了。   宁在远的口气也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得,说了一句,“初欢,不是要辞职嘛?好吧,我现在允许了,来吧,办理辞职手续。”   宁在远的口气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了,貌似自从我接了南衡的项目,他向来说话都是卑躬屈膝的。   如果不是傅南衡态度的改变,宁在远对我还会是卑躬屈膝的态度,绝对不至于这样。   我脑子里乱哄哄的,是,我是曾经说过要辞职,不过我现在没有那个想法,并且,我还没和公司签订出国协议呢。   本来很困的,可是一下子,困意全消,打车来了公司。   宁在远看见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看起来今天顾清辉说的话全是真的了。   “宁副总,不是说要和我签订出国留学的协议嘛,怎么不签了?”我问了一句。   “你以为现在我还能和你签订出国协议嘛?南衡都来人了!”宁在远说道。   南衡来人了?谁啊?难道这样的谣言傅南衡也相信了吗?   “好了,初小姐,你先前提出的辞职神情我批准了,现在快签字吧!”宁在远冷冷地看着我。   瞧见没有,这就是宁在远的为人,你有用的时候,把你抬得高高的,没用的时候,一脚就把你踢开,仿佛你是个没用的垃圾。   “我要先打个电话!”我说了一句。   我要问问那个人,他究竟是怎么和宁在远说的,否则,没有他的允许,宁在远绝对不会这么快逼我辞职。   我拨号了,可是傅南衡的手机关机了。   我的心凉了,难道他也怀疑我吗?可是真的不是我做的。   宁在远诡笑了一下,说了一句,“初小姐,不要再存在幻想了。”   “我不签字,我的合同还没有到期,我上次虽然说了辞职,可是我没有提交报告——”   “初小姐,现在还计较这个有意思吗?南衡的项目我已经交给别人了,你即使在公司,也会落得个众人排挤的形象,有什么意思呢?”宁在远说道。   这种境况我很明白,知道这种不被人重视,被人排挤的感觉。   我心高气傲,而且,肚子中怀有骨肉,我不想受这种窝囊气,说不定还连累了孩子。   今天的经历如同过山车,从困到被砸,到去他家的兴奋,可是这会儿,变成了又急又气,心里一口恶气上不来,我也知道,我如果不辞职,这口恶气会一直不散。   所以,还是辞职吧。   我拿起笔来,签了自己的名字,工资要到发工资的日子才能够一并结清,不过好在,我四十万的奖金,没有要回去,按理说,我领了奖金,要跟这个项目到底的。   反正也就还有两万块钱的工资,我且不去管它。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强忍住的泪水哗哗地就流了下来。   我想出国,出国的事情我要和章泽宇商量一下。   我给章泽宇打了电话,让他来我家一下。   章泽宇来的速度挺快的,他敲门,我开门就扑进了他的怀里,一边掉眼泪,一边说,“师兄,师兄,我该怎么办啊?”   章泽宇轻拍着我的背,良久以后说了句,“怎么了?”   “师兄,我辞职了,一言难尽!”   “那就慢慢说。”   我从章泽宇的怀里起来,深觉自己的失态,说了自己想出国的决定,我现在还有点儿钱,应该能够维持这一年的收入,如果现在辞职的话,我想出国待一年。   正好,章泽宇说他国外有一个很铁的朋友,上学时是他的舍友,严格来说,也是我的师兄,名字叫陆放,让我去找他,并且他跟我说,回来的时候,一切有他。   我就放心了。   因为师兄认识人,所以我的签证很快就办下来了。   我给傅南衡打电话,他一直没接。   等待签证的日子里,顾清辉来过我家一次,说傅南衡和一个女人去了国外了。   顾清辉临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他成功地把我拖下水了,他现在已经被南衡集团解雇。   既然他一无所有,那寇明珠看上他什么了?我不明白。   和傅南衡出国的那个女人,大概就是我上次看见的那个女人吧。   算了吧,和他本来就没什么的,那么关注他干嘛?   他的手机照例还是没有开机。   一周之后,我登上了去美国的飞机,然后开始了艰难的留学历程。   亏了章泽宇的帮忙,我在美国就读于一家暖通的设计专业,不仅弥补自己以前在壁挂炉设计上的不足,还学习了暖通的设计。   好在有陆放师兄的帮忙,所以我学习的还算顺利,英语上学的时候就不错,课慢慢地就听懂了,我出国以后,傅南衡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也没有问自己的任何情况。   好像我从来没有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   心里也是难过,可是随即想到,难过什么啊,上错床,毕竟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   我偶尔也出去打过工,补贴一下收入。   不过当肚子里的孩子越来越大的时候,我就不去打工了,原来每个母亲都是自私的,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受到一丁点儿的挫折。   肚子大,走路都累,走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了。   那天,我去超市买日用品,回来的时候,走累了,就坐在路边休息,手里拿着很多的东西。   这时候,一个流浪汉模样的人跑了过来,一下子就抢了我的方便袋。   我口干舌燥,要知道,这可是我一周的伙食,我住的地方没有电梯,现在肚子这么大,下楼极不方便,可是我不能为了伙食去追这个流浪汉,万一伤着孩子怎么办?   算了,流浪汉也不容易,也得吃饱吧?我坐在那里,一动没动。   前面一阵吵嚷打闹,我没有在意,接着,就有一个大男孩提着东西朝我走来,仔细看去,正是我从超市买的那些东西。   这个阳光男孩,看模样像是华人,不过也许是日本人,韩国人也不一定,因为他的样貌太过招摇,所以我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他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着我,“你的?”   我点点头…… 第40章被他拉到车上   大概他看到我大腹便便的样子,皱了皱眉头,问道,“多大了?”   “二十四。”   我不清楚他为什么突然问我年龄。   “名字。”他又说了一句。   我抬头看了看他,这个发问有些像查户口的,人在异乡,本能地对外人有一些抵御的,他长得俊朗帅气,可是人不可貌相,所以,我说了一句,“对不起,无可奉告。”   他笑笑,走了。   因为不放心,所以我看着他的背影一直消失在拐角,才离开。   一个人在异乡,真的挺苦的,尤其肚子里带着一个孩子。   我生怕自己生病——   我生怕出门回碰上坏人——   我生怕好多好多——   在美国生小孩去做b超人家是告诉你性别的,让我好准备儿童的衣服,所以,当我知道是一个儿子的时刻,我真的很高兴,我给他买了很多的小衣服,要把他打扮的很帅气,长大了像那个人才好。   八月份的时候,我的学业正式结束,孩子也快出生了,我租住在加州小小的公寓内,汗流浃背。   章泽宇的那位师兄陆放,在美国的一所大学教数学,去医院的时候,是他送我去的。   八月十八日,我孩子的生日,的确是一个好日子。   当时,我坐在出租车上,疼得要死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话,“初欢,本来你是女孩子,我作为一个男人,是不应该问的,可是现在了,我还是问一句,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章泽宇告诉我的时候,也没有说。”   我知道这是陆师兄想转移一下我的注意力,想到我此前早就和章泽宇商量好了的,我咬了咬牙,说了一句,“章泽宇的。”   “那他为什么不来?”陆师兄似乎在替我鸣不平。   是啊,这个问题我没有想好怎么回答,不过随即一阵阵痛席卷了我,我不再说话,   进了医院。   听到婴儿啼哭的那一刻,我带笑哭了起来,这个孩子,我是剖腹产生下来,所以,我的肚子上带着一条小小的疤痕,不过,美国的医疗技术很先进,如果摸的话能够摸出来,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好在我没有妊娠纹,肚子没花。   我搂着这个小小的婴孩,心里盘算着他应该叫傅什么的时候,陆师兄进来了,说孩子他爸来了。   我心里一下子慌起来,他怎么知道我在美国的什么地方?怎么知道我在这家医院?还有——   忽然我想起来,陆师兄眼里的孩子他爸指的是章泽宇,不是傅南衡。   心安定了,可是也失落了许多。   章泽宇进来的时候,脸上淤青未退。   我问道,“怎么了?”   章泽宇没说话,就是抱起孩子来看,说了句,“这个孩子眉清目秀,仪表堂堂,和那个人——”   接着看了我一眼。   我也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向来沉稳俊朗的章泽宇脸上的淤青从何而来,肯定是被陆师兄给打的。   我挺惭愧的,我低下头,说了一句,“师兄,我觉得我这个建议挺不成熟的。”   “怎么了?”章泽宇抱着孩子问道,他抱孩子的动作还挺娴熟的,倒是真的像孩子的爸爸。   “孩子让你养,其实挺为难你的,你现在连个女朋友还没有!”我低下了头,深觉得当时太仓促太天真了。   “无妨。我也不着急找女朋友。”他笑了笑。   笑容总是这般温暖而明亮。   三十而立,章泽宇今年正好三十岁。   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我回国的事情也提上日程。   我在美国又待了一个多月,出了月子,回国。   这一个月当中,章泽宇陪了我十来天,国内有课,他就回来了。   抱着这个婴孩回国的时候,是十二月十一日,我不是故意选的这一天,可是回国以后,才发现,明天是他的生日。   我以为我在美国待了这么久,肯定会把傅南衡给忘了的,可是奇怪,他的眉目在我的印象中愈发清晰,长鬓入眉,星眉剑目。   我先住在章泽宇的房子里,然后开始找工作,我离不了孩子,章泽宇刚刚买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反正他家境殷实,不靠工资过日子,我和孩子来了以后,他家里反而不冷清了。   不过,我心里决定是不能给他添太多麻烦的,租到了房子一早搬走。   我爸妈知道我出国的事情,不晓得我生了孩子,如果把孩子放回家不现实,而且,最重要的,我舍不得我的孩子,我要看着他长大成人。   傅南衡住北城,公司也在北城,章泽宇的房子在南城,我也一直在南城找工作,所以,我估计这辈子,再见到傅南衡的概率为零。   有一次,我去一家公司面试,因为在我的简历上清晰地写了在怡春的工作经历,其中有一条内容就是和南衡合作,对方就是冲着这一点让我来面试的。   “初小姐虽然年轻,不过,工作经历十分丰富,能够和南衡合作,看起来不错啊。”对方的人事经理笑容可掬地问我。   我点了点头,脸色难堪。   “听说南衡的熙悦园项目前几天已经完工,为此,傅先生也举行了盛大的三十岁生日派对,宣布了和叶宁馨小姐的婚事。”看起来,人事的姐姐也挺八卦的,不仅知道傅南衡举行了生日派对,还知道和叶宁馨小姐的婚事。   不过,和我无关了。   估计那天和傅南衡出双入对的那个女人就是叶宁馨吧。   “初小姐,如果喜欢我们公司的话,欢迎下周入职,月薪两万,提成另算。”人事姐姐和我说。   我说考虑一下。   不是我要求高,而是这个月薪水平和怡春比起来,低了不少,人都是贪得无厌的,原来高,我出国留学回来了,现在反而不如以前了?而且我现在还要养孩子,开销肯定会增加不少,所以我说我考虑考虑。   我走出了人事的办公室。   顺着走廊要往外走,刚刚走到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前,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傅总,再见”的声音。   我心里“咯噔”一下,傅总?难道是他吗?   不会这么巧吧?我当时可是奔着他很少出现的南城来的,他怎么在这里?   我赶紧快步走过去。   然后就从我身后面的门里面传出来脚步声。   一声一惊雷,皆响在我心上。   我竟然有心放慢了脚步,屏住呼吸,想听听后面那个人是不是他。   他的脚步也时快时慢。   不过,我始终都没有回头。   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回头了吧?   见与不见,有何区别?   是他不是他,又有何区别?   我快步下了楼梯。   回家,给孩子喂奶。   我和孩子单独住在章泽宇家里的一室,挺宽敞的。   本来就对去不去面试的这家公司挺犹豫的,傅南衡的出现更是打消了我去的念头,不知道他去这家公司干什么,可能是有业务上的往来,既然有一回,肯定就有第二回。   所以,还不如不去,可是我手里的钱真的没有几个了。   心里焦躁不安,继续在网上投简历。   我的简历都是批量投的,就是我连看都不看公司是哪家,只要是招“暖通工程师”或者“壁挂炉设计师”的我就“全选”,然后批量投递简历。   不得不说,这样的速度真的是快多了,我今天一天就投了一百多份。   章泽宇晚上回来了,他替我看着孩子,我要去楼下超市给孩子买个奶嘴的,孩子虽然吃母乳,但是偶尔的时候,我不在家,章泽宇也会给他奶粉喝,可是奶嘴让那个臭小子给咬破了,所以,我必须换一个新的。   匆匆从超市回来,刚刚到小区门口,我就在须臾之间被一个人拉到了车上。   我甚至来不及尖叫,来不及看清楚那个人是谁!   我被拉到了后座上,接着,车子就发动了。   等我仓促地从座位上坐好,才看到拉我的那个人竟然是傅南衡。   车子疾驶在路上,我脸色苍白地说道,“傅南衡,你要带我去哪?”   “去哪不去哪的,你向来都不和我说,我有理由告诉你吗?”他说了一句。   我在努力地品味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告诉他我去哪?”   天已经完全黑了,什么都看不见。   车子停在郊外的一条僻静的林荫大道上。   他从驾驶座下来,拉开了后面的门,坐到了我身边,接着把车窗两旁黑色的幕布拉下来,一下子让我叉开分坐到他的腿上。   他和我之间的距离不过分毫。   我本来在挣扎尖叫的,可是他说了一句,“即使你叫破了喉咙,这里是郊区,也不会有人的,所以,省省吧。”   始终带着的怒气。   与他对视以后,我反而平静了很多…… 第41章禽兽不如   不到一年,其实他的样貌根本没什么变化,可我还是从他的眉宇之间看到了些许什么,他的眉毛怎么都皱不开,本来冷凝的气质更加冷凝,本来仪表堂堂的面目又多了几分冰冷。   这个人,是他吗?   他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我再次大叫,纵然以前我和他有过绯闻,可是除了那一夜,其他时候,我们都是相敬如宾的,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重复,他就这样对我。   仿佛,久别重逢的恋人。   我胸前的衣服被他扯开。   我一直在捶打着他的头,嘴里喊着,“傅南衡,你禽兽不如!”   “禽兽不如吗?希望你以后能适应这种禽兽不如。”   接着,他开始解我的腰带,我惊慌失措。   我自然是拼命地捂着自己的腰扣,可是力量始终敌不过他。   那一刻,我感觉到了彻头彻尾的羞辱。   上一次,纵然上次他放纵失态,可是事前却是斯文有礼的。   现在,他真的已经变成禽兽不如了。   车内的空间,逼仄而狭小,浓郁的、他的气息和我的气息混合在一起。   他不知道,我刚生完孩子三个月不到吗?   我疼得咬牙切齿,一边捶打着他的头,一边说道,“傅南衡,你这个混蛋!你混蛋!”   他不说话。   情迷之间,他还问了一句,“这一年,这里有没有人进去过?”   这句话这么羞辱人,我什么都没有回答,把头偏到了一边。   “不说吗?”他问。   我紧闭双唇,一语不发。   完事后,他给我整理好衣服,我的头发还是乱蓬蓬的,我半躺在车的一侧哭泣。   他坐在另外一边抽烟。   窗户已经打开了。   因为冷风,所以,他把自己的西装披到了我身上。   孩子还在家里等着我。   经过这一次,我再也不会原谅傅南衡了。   以后我和他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   “这一年你去哪了?”他问了一句。   这话问得我莫名其妙,我去美国他不是早该知道了吗?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不过,我当时的心思也不在他身上,而是觉得浑身好难受,下身火烧火燎般地疼痛难忍。   我没有回答,只是说了一句,“你混蛋。”   他苦笑一下,“混蛋又怎样?”   我的确不能拿他怎么样!   “请你送我回家!”我说了一句。   他看了看半躺着的我,给我把衣服盖好了,然后,关上窗户,开门,去了前面开车。   来的时候他的车开得很快的,现在反而慢慢悠悠的。   我心里记挂着孩子,说了一句,“能不能请你快点儿?”   “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时间多长都嫌短,我为什么要快。”现在听起来,他的口气轻松多了,还带着些许的调侃。   这也是第一次,他说我是他“心爱的女人”。   我不知道他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们俩的开始不过是上错床的一夜情,就是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我怦然心动。   两个人再无语。   很快就到了章泽宇的楼下,我坐起身子来,准备下车。   “你住这儿?要不要我送你上去?”他问了一句,没有戾气,就是觉得他很温柔。   “不用的,这是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我和两个人一起合租的。都是女孩儿,你上去,不方便。”我说回答得冷冷的,也找了一个永远拒绝他进门的借口。   他回过头来,捏了捏我的脸蛋,“有什么需要告诉我。”   我没说话。   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求他,以后都不会和他有半点交集。   我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匆忙下了车。   回了章泽宇的家,因为我之前说了下去给孩子买奶嘴的,可是我一去就是三四个小时,这中间章泽宇也给我打过几个电话,可是我一直没接,怕傅南衡听见孩子的哭声,也不想让傅南衡知道我和章泽宇住在一起。   孩子在家里已经饿的哇哇大哭了,我赶紧回了自己的房间给孩子喂奶。   孩子一吃上奶,马上就变得乖乖的了,不哭不闹。   我低头看我的胸前,淤青一片,是让那个人给吻的。   又肿又疼。   他不是和叶宁馨宣布婚约了吗?为什么还要对我这样?   十二月二十九号,我的和他第二次,时隔一年之久。   第一次,虽然不情愿,可是我从了。   这一次,仍然不情愿,可是他不听。   我又气又急,落下泪来。   干嘛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一直抹眼泪,孩子一直在惊讶地看着我,我说了一句,“你爸是个混蛋。”   可是随即,我就想起来,“孩子他爸”这话我是不能随便说的,万一将来我说习惯了,孩子就知道孩子他爸是谁了!   孩子吃完奶,就睡着了,我去厨房给他清洗奶嘴的时候,章泽宇也去了。   “哭了?”他站在厨房门口问我。   我背对着他,说了一句,“没有。”   洗奶嘴的手定了定,我想起来一件事,让我心惊肉跳,让傅昭蓉保密是做不到的,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让她知道这件事,我去了美国以后也偶尔和她联系过几次,不过她终究是医生,太忙了,其他的事情,我什么都没说。   “傅昭蓉知道我住在这里吗?”我回过头去问章泽宇。   “不知道。我没有告诉她我在这里买了房子。”章泽宇双臂抱在胸前,说道。   我“哦”了一声,继续洗奶嘴,心想,师兄对傅昭蓉可真是绝情。   我洗完了奶嘴,就睡觉了。   有了孩子以后,孩子每天半夜都醒,我也跟着醒,他要吃奶,我就睡不着了,整天困。   第二天,我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还没会意过来,迷迷糊糊地说了一个“喂”!   对方就说,“请问是初欢小姐吗?我们是南衡设计部,在网上收到初小姐的一份简历,我想问一下,初小姐现在还在求职吗?”   “哪?你们是哪?”难道是两家公司同名?   “南衡房地产。”那头说道。   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特别后悔批量投简历的事情,怎么我千万百计地躲他,还是躲不开呢?   “对不起,我投错简历了——”   “初小姐,南衡的高薪资是出了名的,您应聘的暖通设计师薪金一个月五万。”那位小姐说道。   我其实是很缺钱的,因为我想要自己租房子了,我带着一个孩子,总住在章师兄家里也不是个样子,我想尽早搬走,可是南衡的高薪资我一点都没有动心。   一般人事在这种时候都是不会直接告诉应聘者月薪的,更何况我说我投错简历了,她们应该挂了电话才是,可是没有,不过我当时没有多想。   我继续找工作。   正好那天我听到章泽宇打电话,说他妈要来看看他,章泽宇千万百计地阻扰。   我心里像是一群苍蝇在嗡嗡地叫。   我必须要找一个高薪的工作了。   可是剩下打电话或者我去面试的工作,要么是小公司,要么月薪超不过两万,上次那家给我面试,月薪两万的,就算是最好的了,可是因为傅南衡和他们有关系,所以,我才不去。   我和章泽宇商量了一下,想搬出去,他坚决不让,说孤儿寡母的,不方便,他问我工作的事情,我把自己的担心全都告诉了他。   章泽宇说,“既然找不到工作,何不去南衡试试。”   “我——”我瞠目结舌。   “在金钱面前,人性都是脆弱的。你去了南衡,也不一定能够见到傅南衡,再说,你是去工作,他知道你是他的下属,也不会对你怎么样,最关键的,钱多,而且,将来发展机会大。你说呢?”章泽宇问我。   其实我心里有点儿动摇,因为既然他这么跟我说,可能是希望我快点搬走吧,毕竟一个未婚男人,整天和母子俩住在一起,不方便。   所以,我心里挺犹豫的。   往后的一个星期,再也没有让我面试的电话打来。   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又回拨了南衡的电话。   没想到对方竟然没有招到人,说高级的暖通设计师不好找。   去面试的时候,我挺害怕碰见傅南衡的,可是没有,我碰见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女人。   就是上次傅南衡拥着的那个女人,她始终高贵冷艳的模样,走到前台的时候,前台人员说了一声,“叶小姐。”   想必这就是叶宁馨了。   如果她知道了傅南衡背着她这样乱搞,不知道会不会生吞活剥了我。   不管她,我来南衡是来工作挣钱的,不是谈情说爱的…… 第42章抽大奖   给我面试的是他们暖通设计部的主任,当时我在怡春的时候,也曾经和他合作过,他对我印象极好,知道我曾经的履历,所以,我的工作岗位很快就定下来了。   去上班的时候,元旦刚过,我还是在原来的设计部上班,小李还在我身旁,不同的是,中间隔了一年的时间。   上班还算顺利。   我又重新找了一套房子,在南衡附近,上下班近,这样我下班回家就能以最快的速度看到孩子。   章泽宇给我找了一个阿姨,好像是他一个远房的表妹,叫做玲珑的,并且嘱咐玲珑给我看孩子的事情谁也不要告诉,尤其章泽宇的家里人,玲珑说放心吧,她的嘴严得很。   玲珑干了几天,人挺踏实勤快,我很放心,事情总算告一段落。   好像顾清辉不在南衡了,去了哪里我不知道。   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有见到傅南衡,果真如章泽宇所说,上司和下属之间,真的不会发生什么。   那天我去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正在甩着手上的水痕呢,我便看见一个人站在镜子那里抽烟。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背影感觉如此熟悉,在美国的时候,就是这个身影搞的我夜不能寐,其实本来我和他之间也没什么。   “初小姐在南衡待得还顺心?”可能他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问我。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背后的人是我的,也不知道他站在这里干什么,他的办公室不在这一层。   呵,一句“初小姐”就把那日他把我拉进车里做的那些事情一笔勾销了。   “很好。工资比我预期的要高,我很满意。”我答道。   他低头苦笑一下,“如果不是为了高工资,你是不会来的,对吧?”   “对。”我回答得斩钉截铁。   “好了,去工作吧。”   我慢慢地朝办公室走去,其实这一年里,有很多的问题我都想不明白,就是去年,我从傅南衡家里回家以前,一切都还好好的,他对我也还好,可为什么顾清辉来了以后,一切就全都变了呢?   傅南衡电话不通,宁在远态度说变就变,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不得而知。   工作了大概有半个月吧,一直很平静,南衡的薪资果然好的很,福利也好,很快就召开了年会。   南衡的年会相当热闹,各大合作商都来了,都是鼎鼎有名的企业,傅南衡那天穿一身铁灰色挺括的西装,坐在酒店顶层的宴会大厅中间最前面的位置,是公司几百人的中心,那种众星捧月,让他的气质更加不敢让人直视。   至少我一直坐在他旁边的桌子上吃饭,心里一直惴惴的。   大家都在嗑瓜子,吃饭看节目,同事们表演都很卖力。   虽然我来了南衡以后,已经没有人拿着去年的事情开玩笑了,可是我还是尽量低调。   后来,又进来一个人,竟然是叶宁馨,她一进来就坐在傅南衡的身边,说笑着。   南衡的抽奖环节也很刺激。   先是四等奖,然后慢慢往最好的奖抽,特等奖最刺激,是十万块钱的带薪双人游,不过,我从小就没有这种运气,所以,也没有奢望。   我们进门的时候,一个领了一个吉祥物,这个吉祥物上挂着一个数字,这就是你今天的号牌,然后呢,领导们从抽奖箱中抽取这些号牌,中奖了的,拿着吉祥物上去。   最后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了,音乐也很激动。   主持人宣布,中特等奖的时刻来了,傅南衡从抽奖箱里抽取了一个号码,是行政的一位同事。   那位同事欢呼雀跃,说自己一辈子也不舍得一次的出国旅游。   傅南衡忽然说道,今天心情不错,准备再送出一个特等奖。   全公司都沸腾了,十万块钱,说送就送,果然是有钱人啊。   心情好,难道是因为叶宁馨来了?   我偷眼看了一眼叶宁馨,她脸上也笑眯眯的。   又抽了一个,是公司打扫卫生的大姐,大姐满脸的皱纹都笑开了花,一直说着感谢公司,感谢傅总。   傅南衡似乎略皱了一下眉头,说,今天想送出五个特等奖。   五个?那就是五十万?   见过有钱的,没见过这么撒钱的。   不过我觉得与我无关,所以,不关心。   傅南衡说节目先演着,剩下的三个,一会儿再抽。   他回了自己的座位。   过了一会儿,我的手机就响起来,竟然是他的微信。   “你的号码是多少?”   我看了一眼,就放下了,干嘛问我的号码?这已经超出了上司和下属之间的关系了。   我没回。   眼睛的余光告诉我,傅南衡朝我们这边看了一下。   然后和我坐在一起的小李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没在意,似乎小李偷偷地朝着我这边看了一眼。   接着傅南衡让主持人下来,和他耳语了几句。   傅南衡第二次上台,抽了另外的两个特等奖,总之,今晚的精神彻底被调动起来了,每个人都觉得下一个中奖的人是自己。   最后一个名额的时候,大家都跟疯了似的,都在喊着,“我,我,是我——”   傅总抽奖,然后念道:8号。   8号是我!   今天的最后一个大奖花落到我身上,其实不惊不喜。   按照逻辑推理,这是傅南衡作弊的结果。   我上台,主持人采访,说,“初设计师运气不错啊,刚来公司,就落得这么一个大奖,不过,这是双人国外游哦,初设计师想和谁一起去呢?”   说实话,我不想国外游,我的孩子没人照看了啊,我刚想说把这个奖让给别人,傅南衡就说了一句,“我!”   众人的目光都转向傅南衡,我也向他看去,心里还慢半拍地在想着,刚才他说的“我”是要和我一起双人游的意思吗?   我赶紧看向叶宁馨,她铁青着脸,对我怒目而视。   所有的人都在窃窃私语。   我心乱如麻。   这次旅行,我是不会去的,可是不能让傅南衡知道。   一般这个双人行,都是公司的员工带领他们的家属去,像我和傅南衡这种两个人都在公司的情况根本没有,所以,其他人去哪人家都是自己说了算,我们去哪里却是傅南衡说了算。   五个中奖的人有很多条不同的路线,而且,有效期是一年,也就是说,这一年中,你随便哪天都能去,所以,根本不存在五个人去到一起的情况。   傅南衡已经在挑选路线了,我站在旁边,紧紧地颦着眉头。   他现在是和叶宁馨有婚约的人,我若是去了,就是小三,会成为众矢之的的。   这事儿绝对不能干!   纵然叶宁馨抓住了傅南衡的把柄,可是我不能让她抓住我的。   年会结束,人群悉数散去。   临走以前,傅南衡对我说,已经决定了这次的路线是坐船沿着丹麦航线走,走得时间大概是一周以后,让我准备好。   我点了点头。   然后交签证什么的,我也都很配合。   不过私底下,我已经决定好了,让玲珑去,我让她把签证也办了。   走的那天,我先让章泽宇替我看着孩子,玲珑去送我。   傅南衡已经在机场等着了,我说让他先进海关,我随后。   接着,我就把行李给了玲珑了,祝她玩得愉快,反正玲珑的老家是农村的,回家过年也没有意思,还不如让她去见识见识丹麦的风光,我和她说我中奖了,但是我离不开孩子,这也是实情,让她替我去,反正就一周时间,很快的,这一周,我和章泽宇两个人怎么都能够把孩子照顾好。   玲珑欣然答应。   等到傅南衡回头看的时候,才发现后面跟着的人竟然是玲珑,他狠狠地皱眉,看着我,口气冷硬地说了句:“初欢!!!”   那口气似是要生吞活剥了我。   玲珑搞不清状况,以为他就是我的一个同事,根本不知道他的总裁身份。   她笑眯眯地对傅南衡说,“我是初欢的室友,她把机会让给我了!”   “室友”的身份也是我千叮嘱万嘱咐让她记住的,更千万不要提孩子的事情,在和傅南衡相处的过程中,也千万不要提。   对玲珑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   我回去工作,刚刚走进办公楼,叶宁馨就冲我走过来,这是我和她的第一次正面交锋。   “去美国了还回来干嘛?”她双臂抱在胸前。   叶宁馨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间找我我不得而知,不过,我知道,现在傅南衡不在,她可以为所欲为,以前我和傅南衡的绯闻那么盛,她不可能不知道。   无意间就树了一个情敌。   “这是我的国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我口气不卑不亢地说道…… 第43章你心疼吗?   叶宁馨冷笑一下,“回国你别回北京啊,你又不是北京人,为什么不回你的老家?”   “我毕业于清华,我的同学都在这里,以前的人脉也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回北京?”   叶宁馨一时无言,接着又问,“为什么来南衡,北京成家上万家房地产公司,你为什么就偏偏选择了南衡?”   “投简历投的,不是故意,就是这么巧!最关键的,南衡薪资高,如果叶小姐没有事情的话,我先上楼工作去了,还有,今天傅总已经飞往丹麦了,我没去,叶小姐放心就是了!”接着我就走了。   后面传来了叶宁馨气哄哄的声音,“你——”   我怎么了?你什么把柄都抓不住我。   傅南衡这次去丹麦要一周,终于可以清静一周了,每次下班的时候也不用跟做贼似的溜回家了。   我是多么怕他跟着我呀,好在到现在为止这种事情没有发生。   一天以后,我要去人事填一份表格,刚刚入职不久嘛,零零碎碎的人事事宜还挺多的。   人事的办公室和傅南衡的办公室在一层,填完表回去的时候,经过傅南衡的办公室,看到他的门虚掩着,我好奇,咦,他不是走了吗?为什么没锁门?   好奇心驱使我一探究竟,所以,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   眼前的一切触目惊心,一个男人光着上身,身上全都是血,衬衣褪到了腰部以下,医生正站在他身后用纱布给他包扎。   虽然背着身,可是我见过傅南衡的全身,宽阔的肩膀,和精硕的肌肉,我一眼辨认出来那就是他。   我本能地“啊”一声。   “出去!”傅南衡的声音传来,冷冽的,没有半分拖泥带水的。   想必他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太多的隐私吧。   我刚要走,傅南衡回过头来,说了句,“初欢?”   刚才他没有听出来是我?   我刚要回答呢,就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   声音由远及近,进了傅南衡的办公室,竟然是寇明珠。   我站在他的办公室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退回去还是该站在那里,挺尴尬的。   寇明珠梨花带雨地说道,“傅总,您就放了清辉吧!他不是故意的。”   还有顾清辉的事儿?   他不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吗?为什么还会伤到傅南衡。   而且看起来,傅南衡的伤还不轻。   傅南衡转慢慢地走了过来,一边扣着自己衬衣的扣子。   动作帅得完全可以秒杀一众明星。   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寇明珠,“饶他?他干这种事儿不是一回两回了吧?每一次都够他坐十年牢的,我为什么饶他?”   “傅总,求求您,求求您——”寇明珠“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傅总,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他这一回吧,当年伯父要开发新的房地产项目,让他的父亲死在了钉子棚当中也是事实啊,他恨意难消。”   这是第一次,我竟然觉得寇明珠有点儿可怜。   她是真的爱顾清辉吗?   “还嫌我流的血不够?”傅南衡反问。   “不敢!”寇明珠跪在那里,可怜兮兮地说道。   这两口子怎么回事?上次顾清辉跪我,现在寇明珠又跪傅南衡!   “我要休息了,出去!”傅南衡重申。   “南衡,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顾清辉吧!”门口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是叶宁馨。   奇怪,叶宁馨也认识顾清辉吗?   今天,我站在这里就是看热闹的,除了很多不解的问题以外,我发现,傅南衡的肩头上的纱布都红了,刚刚包扎,又流血了?看起来伤得不轻。   心里竟然闪过一丝疼痛,这种感觉很微妙。   “不要让我把你做的坏事往外抖,否则你会很难堪。”傅南衡用不变的口气对着叶宁馨说道。   叶宁馨的双唇开合了一下,始终没有开口,对着寇明珠说了一句,“走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两个人离开了。   叶宁馨临走以前还恨恨地看了我一眼。   现在傅南衡站在我面前,面对我,他似乎有话要跟我说。   我抬起手来,触摸到出血的位置,说了一句,“伤口又裂了,疼吗?”   “你心疼吗?”他问。   目光所及,只到他肩头的位置,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我的手里还拿着表格,我已经忘记那日自己是怎样恨他的了。   “要不然让医生回来再给你清理一下?”我抬起头来问他。   “你来。”   “嗯?”   “你来给我清理伤口。”他说。   如同上次,在怀柔,他命令我去定酒店的表情。   “好。可是纱布和药呢?”我又问。   “刚才医生已经留下了,足够。过来。”   他关了自己办公室的门,接着拉着我的手走到了座位旁边。   这是他第一次拉我的手哎。   忽然发现,我和他曾经有过最亲密的接触,可是却没有拉过手,没有亲吻过,没有拥抱过,他只是抱过我,当然不是因为亲密,是因为当时情况紧急。   他的手温热有加,握得我的手痒痒的。   他重新坐在了椅子上,脱掉了衬衣。   我小心翼翼地把纱布拆了,看了看,刚才流了好多血已经结痂了,纱布沾到了肉上,根本拆不下来。   “刚才那个医生没有看到这块线头陷到肉里了吗?”我边细细地挑出这根纱布线,一边埋怨着。   傅南衡歪头看了一眼肩头的位置,说道,“杜医生年纪大了,看不清楚正常,当然比不了自己的女人心细。”   我的手哆嗦了一下,“我不是你的女人!”   “不是?你敢说不是?”他的眼睛揶揄地看着我。   “我不愿意。”   “总有一天你会愿意的!”他笃定地说道,接着,又抬眼看向我,问了一句,“背还疼吗?一年了,好了吗?”   我点点头,声音哽咽,“好了。”   时光滚滚向前,回到那一日,那一日事情发展得如同过山车,我还没有来得及反映,事情就发生了,犹记得,他给我系安全带时的温暖模样。   我紧紧地抿着唇,一点一点地把布往下撕,转移了话题,“纱布不是刚刚换完吗?怎么又流了这么多血?”   大概他也觉得疼吧,我撕扯到他伤口最深的地方的时候,他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腕,让我活动困难。   “你能不能抓点别的地方,我手动不了了!”因为和他距离很近,所以我说话的声音很轻,手行动起来不方便。   “别的地方,想让我摸哪?”他调侃着说了一句。   当我会意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我数落了一句,“没正经!”   他笑了一下,我开始上药,拿镊子把那些陷在血里的纱布线条捏出来,上了云南白药,然后又把纱布缠好了,总算大功告成。   我鼓起嘴来,准备长吁一口气。   他一下子把我拉入了他的怀中。   他坐在椅子上,我站着,所以我得俯视他,我的心惴惴地跳着。   我曾经告诫过自己,离他远点,我和他是没有结果的,可是今天这个结果我猝不及防!”   所以,我触电般地推开了他,仓皇地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跑去。   他在后面呻吟了一声,大概弄到伤口了。   我的心又疼了一下子。   我到了办公室,心思怎么都没法集中都工作上,脸烫得难受。   过了一会儿,傅南衡的秘书下来了,说道,“初小姐,您的表格落在总裁办公室了!”   “哦,谢谢。”我本能地以为她是来给我送表格的,所以,说了声谢谢。   秘书小姐笑了笑,说道,“是这样的,总裁让您亲自上去拿。”   真是要命了,不就是一张表格嘛,我上来下去的,多引人注目?而且多耽误工作啊。   可是没办法,这张表格人事部等着要的,我叹了口气,从座位上站起来,去了傅南衡的办公室。   敲门,他说进来。   我看到他面前的办公桌上没有我的表格,我问了一句,“总裁,我的表格呢?”   傅南衡早就穿好了衬衣,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似乎对我的提问也略感疑惑,他开始四处找,终于,看到了我的表格放在后面的柜子上,说了一句,“在这里呢!你自己过来拿。”   南衡的人都这么懒吗?秘书这样,总裁也这样?   刚才明明是他通知秘书让我上来拿表格的,现在又一副不知道表格在哪里的样子,他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而且,我要自己过去拿,就要绕过他的办公桌,因为那个柜子和傅南衡的座椅挨着,我刚才不是站在那里给他上药的么…… 第44章初欢好歹是我的人   没办法,我绕身过去,刚要拿起表格,身子就一把被他捉住,拥到了他的怀里。   我大惊,迟疑,挣扎,却又不敢大声,毕竟是在办公室。   他搂着我的腰,可是我眼前浮现的却是去年,宁在远逼我辞职的时候,他的手机没有开机,一连几天都没有动静,我在美国待了一年,连个电话都没有打给我,现在我回来了,他可能以为我又是来投怀送抱的吧?   呵!   我凭什么要受他摆布?   我使劲一下子挣脱了他,说道,“傅总,请您自重,我来南衡是因为南衡的工资高,福利好,我现在没有积蓄,我出身小门小户,家里也没钱,钱才是我们这种人最看重的。还有,我现在有男朋友了。”   最后一句话我都没过脑子,不过我心里想的是,只有这样,才能够永远地拒绝傅南衡。   “拒绝我的借口?”他问了一句。   我的泪珠挂在睫毛上,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我真有了,上次你不是也实验了吗?”   我说的是哪次,他肯定明白。   郊区的那一次,他觉得我不紧致了的那一次,我刚刚生完孩子,还没有恢复。   果然,他的脸色变了铁青,他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走到我面前,紧紧地捏住了我的下巴说了一句,“算我有眼无珠!”   他说完了这句话,我就走了,我不想和傅南衡有过多的纠葛,所以就落荒而逃了。   我真的觉得来南衡工作是错误的,不过,当时南衡给出的月薪很高,福利也好。   我决定,先在这里干到明年春天再说,冬天了,不去找工作的了。   一周以后,马上过春节,玲珑回来了。   我最近有些心不在焉,玲珑兴高采烈,还沉浸在游玩的快乐当中,这是她平生第一次出国,自然很新奇,还给我买了好多的衣服和化妆品。   我说傅南衡没有问你太多吧,他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   玲珑说没问,就问咱俩是什么关系,我照咱俩商量好的说的,他去香港转机的时候,直接回来的。   我点了点头。   第二天,在傅南衡的办公室里,我看见一个许久未见的人——宁在远。   我以为我从怡春辞职以后,就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可是地球这么大,人脉圈这这么小。   因为前几天给人事的表我填好了,但是这份表格还得总裁签字,所以,我是硬着头皮去的傅南衡的办公室。   刚进去,便看到一个人站在那里,竟然是宁副总。   我毕恭毕敬又略带惊讶地叫了一声,“宁副总。”   宁副总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看到我,他似乎也有几分惊讶,说了一句,“初小姐出国镀金了一年,现在愈发有出息了,都混到南衡来了。”   难道我听不出来他强烈的讽刺意味吗?   可若是以前,宁在远在傅南衡面前是绝对不敢这么和我说话的。   我刚要反驳,傅南衡就说了一句,“宁副总,初欢好歹是我的人,注意你说话的分寸。”   宁在远小心翼翼地偷看了傅南衡一眼,说了句,“知道了,傅总。”   他的人?我是他的什么人?在床.上是他的人,还是在公司里是他的人?   大概这种模棱两可,也让宁在远不敢造次了。   宁在远又对傅南衡说了一句,“叶总说这件事情,要和南衡合作,还请傅总多多支持。”   奇怪,怡春原来是有一个总经理,不过是姓姚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从来没见过,不过却不是姓叶,这一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傅南衡一下子把宁在远的资料扔了回来,哗哗啦啦的纸散了一地,“不和她合作!”   “可是叶小姐说——”   叶小姐?难道是叶宁馨?   叶宁馨是怡春的总经理了?   “到此为止,不要再说!”傅南衡用一个不耐的眼神制止了宁在远,他走了出去。   我赶紧把文档递到了傅南衡面前,他看了看,签字,然后,我下楼。   这两天过得特别快,春节来临,我陷入了两难,今年我肯定是不能回家过年的,未婚先孕的事情,总不能让父母知道吧?所以,我想今年在北京过年,玲珑说她这个年纪,在老家早就结婚了,所以,她回去也是父母逼婚,所以,不回去。   章泽宇给我打来电话,说过年的时候,他父母要来,让我带着孩子去他们家住。   我诧异师兄的思维。   “他们天天逼我结婚,天天逼我,好,我现在就和他们说咱俩连孩子都有了,他们就不会催了!”师兄说道。   我心想,这可真是一个馊主意。   不过,只要师兄觉得这个主意好,没有欺骗他父母的嫌疑就好,我无所谓,我要是搬去师兄的家里住,还有人帮我带孩子。   而且,我不是和傅南衡说了我有了男朋友了吗,万一他过年期间,他闲的来看我,师兄也是我的借口。   应该说这是双赢的选择。   大年二十八,我和玲珑,正式搬入了师兄的家里。   其实,我有一个疑问很久了,不过我一直没好意思问师兄。   那天,他坐在沙发上,我也坐在沙发上,我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说就是了。”师兄向来是一个很沉稳的人,以前总是看着我们开心啊,玩笑啊,从不插话。   “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不喜欢女的?”我问了一句。   不喜欢女的,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喜欢男的呗,否则哪有男人这样败坏自己的名声,有一对母子来自己家里住,这不是把所有的女孩子都挡在门外了吗?也把自己的后路全部堵死了。   本来师兄说春节让我在他家里过的时候,我还挺犹豫的,不过我回想这么多年来,师兄一直没有女朋友,而且也没有和谁传过绯闻,现在让我来做挡箭牌,不让他父母逼婚,所以,我便猜测,师兄是喜欢男人的。   章泽宇正拿着一听啤酒,我看他的大拇指狠狠地压了一下易拉罐口,接着问道,“怎么这么问?”   我便把自己的怀疑,还有我来其实挡了他找女朋友后路的话说了。   章泽宇开口,“我以前——喜欢过一个女人。不过她现在和我距离很远。”   我瞬间两眼放光,八卦地问道,“师兄喜欢谁啊,我认识吗?”   章泽宇看了看我,脸上是我说不出来的表情,他说了一句,“那个人远在天边。”   远在天边?那肯定就是我不认识的人了。   第二天,师兄的父母就来了,因为前几天师兄在电话里和他父母说了这个孩子的事情,所以,我见到他父母的时候,他们并不吃惊。   三室一厅的房子,住起来正好。   因为我现在还在哺乳期,所以名正言顺地和师兄分房睡,和玲珑住一间。   面对父母的责问,师兄早就想好了对策了,他说,“初欢刚刚工作,就有了孩子,怕影响工作,要是现在就结婚话,单位一定会认为她不久就生孩子,这个孩子来得挺意外的。”   好在,师兄的父母并不是封建的人,只是让我们赶紧把婚结了,还说要什么给什么,剩下的,就被眼前这个不足三个月的孩子吸引了。   “孩子起名了吗?”章伯父问道。   我摇了摇头,因为我未婚,孩子没法上户口,所以,没起名字,只是叫这个小娃儿“宝宝”。   “没起名的话,叫章步云怎么样?”章爸爸问到。   我在心里默默地把“章”改成了“初”,初步云,好听吗?   然后,我又改成了“傅”,不是特别好听,但是有寓意。   “叔叔是取步步青云的意思吗?”我问道。   章爸爸哈哈大笑,说道,“是啊!”   “好啊!”我说。   章泽宇对于我竟然同意了他父亲的赐名,觉得挺奇怪的,不过父母在场,终究没说什么。   章泽宇的父母看儿子是真,不过初三去日本也是真的,他们来北京坐飞机,去日本旅游,回来的时候就直接回老家了。   不过这一个星期里,他们看着步云,那种溺爱的样子,我挺心痛的。   毕竟这不是他们的孙子。   初四的时候,章泽宇接到了傅昭蓉的电话,说初六是她奶奶的生日,邀请他去,章泽宇一句虚与委蛇都没有,就拒绝了。   真绝情。   然后,我的手机又响了,竟然又是傅昭蓉,她还不知道我和章泽宇住在一起,也不知道章泽宇买了房子,她口气挺委屈的,说章泽宇对她还是和在学校里一样,毫不留情,问我她奶奶的生日,我能不能去,也许我去了,他就不会觉得是单独请的他,也许会去。   章泽宇的父母刚走,家里恢复了安静,宝宝正在睡觉。   我看了章泽宇一眼,章泽宇对着我摆了摆手,我说我也不去了,我又没见过你奶奶,也不知道送给她什么礼物,而且,你们家的人我都不熟悉。   傅昭蓉反驳,“傅南衡你不熟悉吗?泽宇不去,你也不去,究竟是什么意思?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第45章孩子是我哥的?   说实话,我挺希望傅昭蓉和章泽宇好的,反正我怎么看他们两个怎么般配。   我说,“好。”   当着章泽宇的面,就这么违逆他,我觉得还挺过意不去的。   傅昭蓉兴高采烈,说道,“那好,你等着,我现在给泽宇打电话,知道你去,他肯定也会去的。”   我憋着坏笑看了章泽宇一眼,果然他在瞪着我。   “快接电话吧,她马上就给你打了。”我说。   果然章泽宇的手机响起来,他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我会去!”   傅昭蓉说的什么,我没有听见,不过听师兄的口气,应该是他怎么知道她要问这句话。   “你一直是这样行事的!达不到目的不罢休,我怕了你了!初欢我会接上她一起去的,你不用操心了!”接着就挂了电话,看起来是真生气了。   师兄是高冷范儿。   初四,打扮停当,我和章泽宇按照傅昭蓉的指示去了傅昭蓉的奶奶家。   傅昭蓉的奶奶其实也就是傅南衡的奶奶,这种关系让我的心跳动不止,按耐不住。   到了的时候,已经有一众宾客在场了,傅南衡和傅昭蓉就站在老太太的身边。   傅南衡看到我和章泽宇一起来的,看了章泽宇一眼。   另外还有很多很多熟悉的人,比如傅景深,寇东姝,寇明珠,还有叶宁馨也来了,叶宁馨看我的眼神照例是恶毒加猜疑的,不过,看到我是和章泽宇来的,她的眼神看了傅南衡一眼。   傅南衡的爷爷奶奶家里座落在山上,是一座不大的小院子,装修得典雅而凝重,很适合老年人居住。   傅南衡的奶奶好像脑子有点糊涂啊,因为她见了我,一直在说着,“孙媳妇儿,孙媳妇儿!”   我以为她叫错了。   傅南衡和叶宁馨的事情,我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看得出来傅南衡是不喜欢叶宁馨的,不过婚约应该是真的吧,那个人事总监不会信口说说的。   肯定确有其事。   爷爷和奶奶坐在正房前面的两把椅子上。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进屋,所有的人目光都投向我。   我脸上写着“孙猴子”三个字了吗?   傅昭蓉正过来拉我的手,奶奶就招手让我过去了。   “过来孙媳妇儿。”奶奶笑容可掬。   这时候,叶宁馨赶紧走到了老太太的面前,说道,“奶奶,我在这儿呢!”   奶奶一下子拨开了叶宁馨,说道,“走开,你这个坏女人!”   叶宁馨弯着身子狼狈地一个趔趄倒向了一边,不过奶奶没管她。   爷爷劝慰着:“宁馨,别生气,奶奶老年痴呆。别介意。”   叶宁馨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样子,说道,“我不会介意的。”   奶奶又对着我招手,“过来啊,孙媳妇儿,叫你呢!”   在众人惊诧的眼神中,我走到了奶奶面前,轻声叫了句,“奶奶!”   奶奶笑容可掬地应着,说道,“你给傅家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你是家里的功臣!”   一听到这里,我的脸刷地变得苍白了。   奶奶未卜先知?还是她本就知道?还是有人告诉她什么?   众人都在偷笑,傅昭蓉过来拉着奶奶的手说,“奶奶,您老糊涂了,人家初欢还是大姑娘呢,生什么孩子,您记错了,您可能说的是我妈!”   总算替我解了围。   我偷眼看了傅南衡一眼,他也看见我了,低头咳嗽了一下。   真是的。   嘲笑就嘲笑好了,干嘛不表现出来?   傅昭蓉刚要拉着我的手走开,奶奶就从旁边拿出来一只祖母绿的镯子,一下子就戴到了我手上,我想摘下来的,可是暂时怎么也摘不下来。   傅昭蓉悄声说,“给你你就戴着吧,反正你也怀过我哥的孩子,我们家不亏。”   叶宁馨贪婪的眼神盯着这只镯子,顺便再用恶毒的眼光看着我。   “这只镯子是傅家的传家宝,两个儿媳妇都无福消受,今天我送给我的孙媳妇了!唉,东林去哪了?”老太太的眼睛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不过可能真是老糊涂了。   爷爷只在一边看着奶奶,无奈摇头微笑,人家说对待老人要像对待小孩儿一样的。   “奶奶,我在这。”后面一个声音传来。   我只是看了一眼,本来没有在意的,可是,我总觉得这个人好熟悉啊,像是在哪里见过。   等到会意过来,我心里才暗骂:糟了,这不是在美国碰到的那个人吗?   傅昭蓉站在我和章泽宇的中间,她在我耳边悄声说,“欢欢,这是我亲哥。”   亲哥?那么傅东林这是傅南衡曾经说过的,傅景深和他前妻徐念娇的孩子?   我低头,世界太小!   偏偏我大腹便便的样子被傅东林看到了。   为了不让傅东林看到我,我低下了头,刚刚戴上一只手镯子,还挺不适应的,再说这个镯子也不是我的,我想摘下来,便用一只手转着这只镯子在想办法。   “已经给你了,你何必再摘下来?”傅南衡的声音传来,远远的,也冷冷的。   还在为了那天的事情耿耿于怀吗?   他还站在老太太的身旁,我坐在宾客的两侧,他是怎么注意到我的,我不知道,只是担心,傅东林会不会把那天的事情告诉傅南衡?   果然,听到傅南衡说话,大家把目光都聚焦到我身上,饶有兴趣地讨论,“老太太把她当成哪个孙子的儿媳妇了?是南衡的,还是东林的?”   因为来的人多数都是家里的亲戚,极少有生意场上的人,所以大多数都直呼这两兄弟的名字,听起来饶是亲切。   我看到傅东林在傅南衡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我的心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实在是扛不住了,他说的是我那天挺着大肚子被流浪汉抢了东西的样子?   “你怎么了?”旁边的章泽宇问我。   我小声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这好办,我来,你去支开傅南衡,我找傅东林说几句话!”章泽宇说道。   “嗯?”我不知道章泽宇要怎么办,可是心里慌乱不堪,此刻也只有听他的了。   我走到了傅南衡的身后,小心翼翼地拽了拽他的衣袖。   虽然奶奶家的房子很大,可是人多,乱哄哄的,所以,没有人注意到我。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问了一句,“怎么了?”   “傅总,能不能出来一下,我有话跟您说。”我也确实有话跟他说。   傅南衡领着我走到了院子里,在一棵合欢树下站着,说道,“说吧。”   “傅总,刚才奶奶给了我这个镯子,可是我觉得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我努力地在褪着这个镯子,可怎么都褪不下来。   “这个男孩子是昭蓉喜欢的那个?”傅南衡突然问了一句。   这一问莫名其妙的,让我不知道回答了。   而且,明明师兄和他一样大的,他叫人家“男孩子”,多少含了几分鄙夷吧。   “是啊,可是——”我想委婉地说,师兄不喜欢昭蓉的,我在努力撮合他们,毕竟女追男,也不容易。   “可是他喜欢你!”傅南衡说了一句。   我懵了懵,茫然的表情看向傅南衡。   今日太阳很好,他的身上有一种可以让人栖身的温暖。   “不是,你刚才说什么,你能再说一遍吗?”   “他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   我的嘴唇开合着,剧情跳跃太快,我有点儿跟不上节奏,想过千万种可能,甚至连他是同性恋的可能都想过,绝对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我的印象里,自己还是那个清汤挂面般的小丫头,而他是那个风度翩翩的温润如玉的贵气师兄。   我当时是真的愣在原地了!   “你要是看错了怎么办?”我问道傅南衡。   “不会。”他说。   很多的盲点也开始清晰,我去年刚刚和顾清辉分手的时候,他从上海回来的北京;他替我隐瞒孩子的事情;他让我去他家里住,他昨天晚上说,喜欢过一个人,远在天边,可是也近在眼前。   我为什么一直就没有看出来?   我是真的懵了,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时候,章泽宇从我身后走了过来,摇了摇头,这是什么意思?没谈拢?   意思就是我曾经大腹便便的事情,傅东林随时都有可能告诉傅南衡?   一想到这里我就心情紧张。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我对着傅南衡说。   可能傅南衡今天确实忙的很,没有理我。   我走过章泽宇身边的时候,傅昭蓉刚刚从房间里出来,拉着他说话。   章泽宇指了指后院,意思是傅东林在后院。   我去了,果然看见傅东林双手插在兜里,正在踢着脚下的一颗小石子玩。   看见我,他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来求我?不想让人知道你怀孕的事儿?”   “嗯,你看我刚工作,老板就是你堂哥,刚才奶奶的话,不是你告诉她的吧?”因为刚才奶奶的事情太过诡异,说的话如同她亲眼看到过什么一样。   傅东林没有立刻回答我的话,而是一步一步地走近我,眼睛如鹰隼般地盯着我,打量着我的眼睛,说道,“再重复一遍你刚才的话。”   我心有异样,可是并没有觉出来任何不妥,我一步一步往后退,“我说奶奶的话不是你告诉她的吧?要不然太诡异了!”   “孩子是我哥的?”他看着我的眼睛…… 第46章步云是谁?   我的心“砰”地一下就掉入了无边无际的冷水里,心里在思索着我究竟是哪句话不对。   “你——你怎么会得出这种结论?当然不是。”   “不是?如果不是,奶奶糊里糊涂的,她说的话,别人自然不会当真,都一笑而过,既然你这么问,肯定是当真了,因为这件事情确实是真的,是不是?”傅东林眼中狡黠的眼神看着我,让我心惊胆战。   傅东林的洞察能力远超过我的想象。   他是第一个,傅家第一个知道我怀孕的人,我害怕,害怕孩子的秘密马上也保不住了。   可是我不想和傅南衡在一起。   “不想让他知道?”他问,口气中已经笃定了孩子是他哥的了。   我即使辩驳也毫无用处,所以,我摇了摇头,眼中是很委屈的神情,我知道我和傅南衡不配,我也适应不了这种复杂的豪门生活;不好的结局就是他给我一套房子,把我圈养起来,或者给我一笔钱,让我自己把孩子养大,还有可能,他根本不承认这个孩子是他的。   无论是哪种结局,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羞辱,所以,我绝对不能够承认。   我没有胆量来承受这个结局。   大概看到我的眼泪挂在睫毛上吧,所以,他说了一句,“我答应你,不告诉他。”   一时之间,冷场了,我站在那里,很尴尬。   “你和你妈不是不在傅家了吗?怎么这次又回来了?”不是随便问的,因为刚才冦东姝阴冷而恶毒的眼神看着傅东林,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掉,那种目光,我看了都瑟瑟发抖,傅景深则一副愧疚的神情。   傅东林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是傅家的骨肉,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老人年纪大了,生日过一年少一年,纵然我妈不回来,可是我身为孙子,每年都必须回来,冦东姝当年是小三,差点把我家搞得家破人亡,她爱怎么样就怎样,和我无关,反正我过两天又回美国去了。”   听到他又要回美国去的消息,我长吁了一口气。   我返回了客厅吃饭。   今天的生日是在奶奶家里自己吃的,果然是顶尖的厨子,可是我却食不甘味,我不能保证傅东林是否会和傅昭蓉一样,一个敛不住,就说出来。   傅南衡身为长孙,一直在宴客,很忙,没有顾上我。   我问师兄是怎么和傅东林说的,师兄说,最好让傅东林保守我曾经怀孕的秘密,即使将来要说,也说孩子是章泽宇的。   其实在傅南衡说了那番话以后,我再看章泽宇已经不是原来的表情了,总觉得自己好对不起他。   下午两点,我们就回家了。   孩子被玲珑哄着,已经睡着了。   大年初七,上班,我和玲珑带着孩子搬回了自己租的房子,总觉得欠师兄太多了。   上班第一天,人事就在张罗着去旅游,怎么感觉南衡整天就是吃喝玩乐?   人事已经将这次出游的路线放在了群里,设计部和总裁办是一辆车。   唉,怎么又要和他在一起啊?   可是,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职员,什么都解决不了。   三天的怀柔旅行开始。   我不知道怀柔这条线路是谁选的,不过,恰恰经过怡春公司的那家招待所。   初十出发,我家里事情多,还得安顿好孩子,给孩子把三天的衣服都收拾好,而且,集合的时间又比平常上班要早,所以我迟到了。   等到上了大巴的时候,才看到所有的座位都已经坐满了,除了第一排和第二排的座位。   我略有沮丧,我坐哪儿啊?   第一排坐着的是傅南衡,第二排坐着的是上次那个开玩笑说我和傅南衡“夫唱妇随的”元老,我只是设计部的一名小员工,总不能坐在这二位的旁边吧?   可是车上实在没有座位了,并且大家一副看好戏的状态。   年会上,傅南衡的一句和我双人游,又把我俩的关系上升到了如火如荼,我俩的绯闻比起去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同事们或者假意咳嗽,或者带着坏笑看向窗外。   傅南衡在悠哉悠哉地看报纸,根本都没有抬头看我一眼。   一时之间,我尴尬无比。   “来吧,小初,坐我身边!”那位头发花白的元老说,我现在是南衡的员工,知道他是董事会的副主席。   我只能坐下了。   车子开始发动,向着怀柔出发。   “小初啊,还没结婚呢?”副主席开始问起我来。   “嗯,没呢!”我说了一句。   “年轻女孩子,事业为重是很好,不过么,将来的事情也要考虑考虑了,比如说我们的傅总,而立之年还未娶亲,这是事业型的男人,初小姐可千万不要学他,男朋友要早早的耗下,要不然就成了剩女了,是不是小初?”副主席和我说道。   我只听到前面傅南衡的报纸“哗啦”了一下子,很大声。   看起来是听见了,看起来这表达的意思是“不满”。   “我们傅总啊,年前刚破了一桩悬案。”副主席继续说道,声音也越来越大,好像故意让傅南衡听到。   “什么?”大概从小喜欢猎奇,也喜欢看侦探破案的书,所以,听到这句话,我挺兴奋的,慌忙问道。   车上的人虽然作势在看风景,可是我看得出来,他们都竖起了耳朵在听,尤其是坐在车后面的,生怕自己看不见,都探着身子向前。   “叶宁馨小姐你知道吧?”副主席说道。   我心想,破案还和叶宁馨有关系吗?她和傅南衡的事情我确实一知半解,小李知道的也不多,看起来她很喜欢傅南衡,可是傅南衡对她向来冷淡。   我点了点头,“知道。”   “叶小姐家境殷实,去年,以五个亿收购了怡春公司,当上了怡春的总经理,然后,把我们公司的寇明珠和顾清辉也收买了,因为他早就知道顾清辉对傅总的敌意,知道他早晚都会报仇,所以,她也想尽了办法,要把初小姐从怡春公司挤走,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宁在远是她的手下,她的话自然要听,然后那段时间,她约我们副总去国外考察项目,回来的时候,初小姐就不见了,至于叶小姐怎么和傅总说得,这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副主席说道。   啊?   竟然是这样?   一切都是叶宁馨搞得鬼?   不过叶宁馨算得上是一个有城府的人,时间算得是一秒都不差,让顾清辉去我家里告诉我,然后宁在远给我打电话,辞职,出国,一气呵成。   真是个聪明绝顶的人。   “初小姐,有一点我就不明白了?叶宁馨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为什么要针对初小姐呢?”副主席笑眯眯地问着我。   这这这——我偷看了傅南衡一眼,他还拿着报纸在看,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可就是那块豆腐大般的文章,他已经看了半个小时了,还没看完?   “我不知道!”我悄声说了一句。   想必经过今日,全车上的人都听到了,要想全公司都知道这个消息,根本不需要假以时日,而且,南衡的福利待遇很好,人员流动性很小,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们很快就会和去年的绯闻串联上,千万不能小看了这些人模狗样的人的八卦能力。   我觉得,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很快就到了怀柔,可是从第二天开始,我就有些心不在焉了,因为我惦记我的孩子,毕竟长这么大,我还一天都没有离开过他,不知道玲珑能不能哄睡他,不知道他听不听话,所以,我玩起来,根本没有其他同事那么开怀,一会儿给玲珑打一个电话,问问孩子的情况。   玲珑比我还大一岁,她说了一句,“你担心什么呀,孩子好着呢!”   我就慢半拍地挂了电话,想听听孩子的声音,挠得我心里很痒痒。   傍晚时分,大家在酒店里聚餐,因为和傅南衡不在一个部门,所以,我和他不在同一桌。   不过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巧合,他和我那张桌子挨着,我先坐下,然后他再坐下,他就坐在我身后。   我简直是如坐针毡好吗?   正在这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是玲珑的。   一般都是我主动给玲珑打电话,她极少主动给我打,这个电话一响,我就心惊肉跳,我赶紧接了起来,玲珑火急火燎地说道,“初欢,孩子发烧了,我现在在医院,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可是想想,你当妈的不在孩子身边,我一个人很多的字不好签。”   玲珑一提签字我就想起动手术的事情,我都快哭了,我说,“步云不会有事的。我马上回去。”   接着,我伸手从椅背上拿起我的风衣,准备火速离开。   傅南衡也站起身来,问了一句,“步云是谁?”。 第47章我就哭给她看   我心想糟了,怎么让他听见了呢?刚才我也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一着急,什么都露馅了。   在座的所有的同事,看到我和傅南衡都站了起来,也都看着我们。   这时候,我一字一顿地说道,“步云是我的室友!”   “你的室友我也见过,她不是叫玲珑吗?”傅南衡问道。   “哦,玲珑是她的小名,她的大名叫曲步云!”我心里叫苦不迭,玲珑的大名我是真的不知道,办签证的时候是她自己去办的,我没参与。   “她一个大人,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何必你回去?”傅南衡虽然话这么说,可是他已经在拿自己的衣服了,这次他穿的还是我给他买的那件风衣,虽然这是经典款,可以穿好些年,可是你也不用总穿这件衣服吧,我看见的,他就穿了无数回了,虽然我回来以后,也没有看见他几面。   “她一个人在医院,总归是不方便的,而且大晚上的,所以,我要走了。”因为心里急,所以没有和同事们过多的客套,就想赶紧离开,边走边用滴滴叫了一辆车,大家都是坐大巴来的,没有人开私家车。   车很快就来了,我上了车,傅南衡也上了。   在车上,我一直在自责,孩子从出生,从未生过病,我一离开,他就发烧了,是我的错,孩子不仅要从生理上照顾好,心理上也要照顾好,我自责地都快哭了。   “我真的不是一个好——”我本来想说,“我不是一个好妈妈”的,可是,傅南衡在身边,我没有说出来,我双手捂脸,很懊悔这次不该出来玩,可是,别的同事都来,就只有我不去,肯定傅南衡会看出来什么的。   “哦?不是一个好室友?什么时候这好室友的标准是要提供免费国外游,生病了要嘘寒问暖,甚至自己在外地,也自责到要死?初小姐这种好室友我怎么碰不上?”傅南衡的脸在我耳边说道,吹得我耳朵直痒痒。   “你高高在上,从未和人合租过房子,对这个没有需求的。”我一下子觉得,自己在傅南衡的面前已经露出了马脚。   “哦?谁说我对这样的舍友没有需求?”他唇角含着满面春风的笑容说道。   我以前从未见过如傅南衡这般的男子,整个人就给人一种“撩人”的感觉,无论是他说话,还是他的身形,还是开口时的状态,都让人欲罢不能。   让我的心砰然乱跳。   舍友?需求!   别以为他一语双关我听不出来。   “我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了,你还——”我低下头去,搓着自己的衣角,“你还这样说。”   听了副主席的话以后,我觉得我错怪傅南衡了,都是叶宁馨的错,和他没有关系,关于那时候他不接电话的事情,可能是叶宁馨的挑拨,总不能因为他有钱,就全都迁怒于他吧,而且他那时候在国外。   傅南衡一直在旁边看着我,接着撩起我掉在耳边的一缕碎发,说了一句,“你在身边,真好!”   我没答话。   车很快就到了医院,我说让傅南衡先回去吧,我一个人上去就好,玲珑生病了,女生,他不方便,而且,也不想见到一个陌生的男人。   傅南衡答应了,我总算长吁了一口气。   我火急火燎地去了治疗室,好在步云的病情不重,没有打点滴,医生问过我是打点滴还是吃药的,我说吃药,孩子最好不要打点滴,一旦开始打了,往后也要常打。   半夜十二点,我和玲珑抱着孩子回家了。   出租车上,我问玲珑,傅南衡知不知道你的大名,玲珑说,她就和傅南衡一起过了个海关,当时傅南衡看着外面的我,没有看她的护照,一路上也都心不在焉,所以,不知道她的大名,我就放心了,我和玲珑说了,以后,她在傅南衡面前就叫“步云”,必须配合我演好这场戏。   孩子没有大事,因为这两天同事们去旅游的了,所以,我也在家,没有上班,在照顾孩子,医生说我应该多给孩子吃点儿鱼肝油什么的,补充维,因为药店里没有比较好的鱼油,所以,我准备从网上买。   孩子完全好了,我就去上班了。   那天上班的时候,右下角弹出来一封邮件,说是连城项目的壁挂炉设计获得了一个北京市的什么奖,奖金五万,上面还有许亦琴的大幅照片。   对此,以及对怡春公司的所有的过往,我都不去关心了,纵然许亦琴剽窃的我的设计,我也不计较了。   今天有个项目的图纸等着交,所以,我一直在办公室里加班,慢慢地办公室里都没有人了,就剩我自己了,刚才玲珑给我发微信,说步云已经睡着了,估计今天夜里就不醒了,让我安心工作。   正好我工作完了,心想,就给孩子从网上买点维生素吧。   翻了一页又一页,就没发现满意的,要不就是代购的,质量没有保障,要不然,就是适合三岁以上儿童吃的,我现在的工资也算高的,完全可以给孩子买最好的,可是没有我中意的。   刚想关了京东,要去国外的购物网站去看看,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给步云买的?”   我身体抖了一下,是傅南衡的声音。   我赶紧站起身来,叫了一句,“傅总!您怎么来了?”   以前,好歹和他是合作伙伴,现在我是他的下属,必须尊敬。   “又是给你室友买的?”他问。   最近,“室友”这个梗用得太频繁了,不知道傅南衡有没有怀疑过我这个“室友”?   “哦,不是,我最近工作,眼睛太累了,所以想买点儿维生素,国内的化学成分比较多,我还是想从国外买。”我回答得简直是滴水不漏,“而且,刚刚工作完,想购物歇一会儿。”   我又补上了一句,想把这个谎圆得更好一点儿。   “行了,十点了,该回家了。走吧。”他说了一句。   我刚要“嗯”,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手机放在桌角上,显示的是“玲珑”,糟了,玲珑干嘛现在给我打电话,不是因为孩子的事情吧?我不敢接,生怕这么安静的时候,手机里孩子的动静被傅南衡听到。   让它响好了。   谁知道,傅南衡拿起了我的手机,竟然接了。   这下子,我的心一下子提起来,怎么也放不下了,不会是孩子醒了,玲珑哄不睡了吧,又或许——   心里乱得要死,可是我又不能表现得太冲动,万一玲珑那边没事,我自己就掉了链子了,那可不好。   傅南衡接起了电话,说了一个“喂”字。   我屏住呼吸听那头玲珑的声音,她似乎愣了一下子,接着说了一句,“我不管你是谁,就说初欢的室友让她回来睡觉!立刻,立即,马上!要不然就哭给她看!”   傅南衡皱了一下眉头,似乎在考虑这个玲珑和那天去旅游的玲珑是不是同一个人?可能玲珑的反差太大了,一般外人对她的印象都是很体贴,很细心的人,可是今天,她表现得——太出乎意料了一点儿。   傅南衡挂了电话,然后在逡巡着我的脸,最后问了一句话,“初欢,你和你的室友只是室友?”   要不然呢?还能是什么?   “你喜欢男人吗?”傅南衡又问了一句。   “我喜欢啊!”我急于辨白着,好澄清给傅南衡留下的“同性恋”的印象。   “喜欢谁?”他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接着问。   “我——”我发现我又掉到傅南衡的陷阱里了,“我现在没有喜欢的人!”   “那天不是说了有男朋友了吗?”他继续问道。   我本来今天就累了,可是傅南衡又对我搞了一套心理上的突然袭击,我当然承受不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好在傅南衡也没有过多计较,只是说道,“我送你回家。”   命令的口气,不容我反驳。   还没到正月十五,一片春寒料峭。   我上了副驾驶,他侧身过来给我扣安全带,说了一句,“初欢——”   我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他很少叫我的名字,剩下的他也没有说,给我留了个无穷的悬念,让我一直在想,他到底想说什么。   他不知道我租住的房子在哪,我说着,他才慢慢地到了。   到了我家楼下,我刚要下车,便感觉到身下热热的,我脸一红,心想:不好,我来例假了…… 第48章还痛?   生了孩子以后,我一次例假都还没有来过,上次,在车里,他又对我禽兽不如,我一直担心自己又怀孕了,不过用试纸试了试,并没有,可是例假始终没来,在我心里是一件心病,好多人生完了孩子,甚至八九个月都不来的,第一次例假来了以后就正常了,我算是时间不长不短的了,总算把心里的一件心事解决了。   可是,我是在他的车上呀——万一把他的座椅弄脏怎么办?这可是一款全新的玛莎拉蒂,我可赔不起,还有,让他知道了,这多丢人?   所以,到地方了,我也不下车。   他侧头看了看我,问道,“怎么这次一反常态?不急着跑了?”   我目视前方,心思忐忑,过了一会儿,我用蚊子哼哼般的声音说道,“我来例假了!”   他没听见,头凑近了我,问道,“什么?”   “我来例假了,可能把你的座椅弄脏了!”我例假一来,就如同江河奔涌,所以我自己有感觉。   傅南衡没说什么,旋即挑头,我不知道他要去哪。   我们这里的小区虽然算得上繁华,可是周围并没有比较大的超市,我好久也没来例假了,家里也没有备用的卫生巾。   转了好久,也没有看见一家超市,身下越来越热,我几乎要哭了,这个车座要砸在我手上了。   傅南衡加快了寻找的速度,终于在路边看到了一家24小时便利店,而那时,我已经腹痛难忍,别人都是生了孩子,痛经就好了,我却是生了孩子以后,痛经更难受了,可能因为和我剖腹产有关,也可能是生孩子后第一次来例假,我头上豆大的汗珠一个一个地渗了出来。   傅南衡皱眉看了我一眼,说道,“你等一下!”   接着,就下了车,健步如飞地进了24小时便利店,出来的时候,拿了一大包,各种各样的,放到我的腿上,“哪种能用,你自己挑。”   我拿出一包b的卫生巾,正好这个便利店不远的地方是公厕,我去换上了,用了两条卫生巾才够,裤子都湿了,想必,傅南衡的车上也早就脏了,刚才我下车急,没有细看。   上车之后,才发现座椅上的垫子已经换成了干净的了。   我脸一红,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把风衣裹好了,坐下,免得再给他把座椅弄脏。   我还是腹痛难忍,想赶紧回家去躺着。   傅南衡却没有立即发动车子。   他一只胳膊伸过我的座椅,把我圈入怀中。   我惊讶的双眼对上他的眼睛。   接着他的唇落在了我的唇上。   那是一种春天的闪电般的感觉,让我浑身麻酥酥的。   我瞪着双眼看着他,太过突然,我不知道怎么应对。   他的另外一只手伸进我的小腹,我本能地哆嗦了一下,想挣开他的双手的,可是挣不开,所以,我就不徒劳了。   他的手轻柔地揉着,他的唇凑在我的唇边,胡子划着我的脸,让我觉得痒痒的。   “还痛吗?”他嘶哑着说了一句。   那一刻,北京料峭春寒的星星在我头上闪耀,一种热流涌动在我心中,我也哑声回到:“痛!”   的确是痛啊,都快一年了,第一次来例假,当然很痛,不是揉一揉就能揉好的。   他的唇抬起来,看着我,接着启齿一笑。   那一笑,颠倒众生倾国倾城。   “还痛?”他问了一句。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慌忙说道,“不痛了!”   他的吻散落在我的脸上,接着驱车离开,送我回家了,因为我说我是和玲珑一起住的,所以,他上去不方便,他让我注意身体,然后就离开了。   第二天我上班的时候,办公桌上赫然摆着一瓶上好的鱼肝油。   我挺纳闷的,拿起来左看右看,我的确是从网上看过鱼肝油,可是我还没买啊,而且,就算买了,这来得也太快了吧?关键连个包装也没有啊!   这时候,旁边的小李凑到我身边,谄媚地闭起一直眼睛,还假意咳嗽了一声,说道,“总裁秘书送来的!荷兰原产的,上千呢,上至八十岁的老太太,下至刚出生的小婴儿,都是人间极品啊。总裁这到底是为了谁啊?”   接着,小李抬眼看向我。   我把鱼肝油放到抽屉里,准备一天的工作。   “初欢,今天给你一个惊喜,不过也许是一个惊吓!”小李说道。   “究竟怎么了?”我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小李神秘地眨了一下眼,接着就回到她的工位上去坐好了。   我没在意,继续工作。   却不想,中午的时候,在办公楼东边的楼梯上碰到了一个人——许亦琴。   我要上楼的时候,看见她正站在楼上。   她对我怒目而视,站在楼梯的最上层。   “初欢,你已经离开怡春了,为什么还要告我剽窃?你不是向来清高,不屑于和我们计较的吗?你为了钱?为了钱我给你!”说着,她就甩下来一叠钞票,“不是想要钱吗,拿去啊。”   我简直苦笑不得,连城图纸的事情,我的确不打算追究了,钱我也的确没有看在眼里,谁告的她我不知道,不过她今天一来就朝着我发火,而且,是来南衡找我的难堪,谁授意的,很明显了。   叶宁馨。   我不想理她,要上楼,走过她身边的时候,许亦琴推了我一下,“你以为不说话装装委屈就能把你做的坏事一笔勾销吗?”   我懒得和她计较,说了一句,“我不和你计较了,你跑来我工作的地方闹什么呢?还不嫌丢人吗?还有,我做什么坏事了?我画的图你剽窃走了,竟然说我做坏事。”   许亦琴恼羞成怒。   我上楼梯,要经过她,她侧身推了我一把,本来我就已经站在最高台阶的地方了,她这一推,我一个趔趄,就从楼梯上摔下来。   摔下来的那一瞬间,我本能的感受就是:我不能受伤,步云的妈妈不能受伤。   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啊”的尖叫,来不及分辨是谁,我就跌落在一个怀抱里。   待我站好了,才看清楚那个人是谁。   傅南衡的怀抱总是安全又温暖的,我分辨得出来。   入眼处,小李和傅总站在那里。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来的,什么时候来的,不过,刚才的那声尖叫是小李无疑。   幸亏没事,就是有点儿崴脚。   看到傅南衡扶着我的时候,我赶紧从他的怀里出来了,无论如何这是公司。   “从来没有看到抄袭者这么嚣张,被人举报了就恼羞成怒了,得奖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被你抄袭的人是什么心情!”小李在讽刺着许亦琴。   小李今天早晨说了,有一件事,可能是惊喜也可能是惊吓,说得难道是这事儿?   许亦琴恼羞成怒,匆匆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要对小李采取行动。   “住手!这场闹剧是谁策划出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南衡,容不得任何人撒野!离开!”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傅南衡发火,以前和他是合作伙伴,他的声音向来沉稳有磁性,这次语速很快,看起来是发怒了。   因为受了许亦琴这番礼遇,我憋住眼里的泪水,回了办公室,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小李回来了,看到我,似乎有几分愧疚。   她坐在我身边,说了一句,“对不起!”   “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是自己心里不痛快。”我边说边抹眼泪。   我都不打算和她计较了,她自己找上门来了,我什么话都没说,她自己倒说得言辞烁烁,好像偷人家图纸的人是我。   “是我举报的许亦琴。因为我很讨厌叶宁馨,上次你也和我说了,许亦琴偷你图纸的事情,你说者无心,我听者有气,我看不上来以前她在怡春嚣张的模样,再加上叶宁馨现在又成了她的上司,所以,我就一时不冷静,你别见怪啊!初欢——欢欢——”   小李叫李悦儿,和章泽宇异样,是富二代,每天优哉游哉的。   我“唉”了一声,被剽窃那事儿,我都不计较了,她计较什么?   正说着呢,总裁秘书下来了,说总裁找我。   我诧异地进了傅南衡的办公室。   他正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收拾东西,低着头,把书拿到一边,在整理,似乎没有注意到我进去。   直到我规规矩矩地站在他办公桌前面,本能地以为他要训斥我刚才和许亦琴的事情的。   可是没有。   “这个,送给步云的!”他还是边收拾自己手边的书,边低着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第49章你自己什么地位你不明白?   我顺着他努嘴的方向看过去,桌子上摆了一个尺寸不小的泰迪熊,我在心里咋舌了一下,这可是限量版的泰迪熊,这个尺寸最少也得万把块钱吧。   “这个——傅总——我替步云谢谢您,可是,这太贵重了。”我摆手拒绝。   傅南衡收拾东西的手定住,“贵重?不收?让步云来自己告诉我!”   我心想,他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我心里知道步云是我儿子,可是傅南衡不知道啊,他眼里的“步云”就是玲珑?   这几日他对玲珑可是关怀备至,送价格不菲的维生素,再送限量版的泰迪。   这套路,我还真是搞不懂了。   难道——难道看上玲珑了?   可是怎么可能,昨天晚上那么温柔地吻我,现在又看上另外一个女人了?   不过有钱人的心思,谁能搞得懂呢,大概一个不多,三个不少吧。   “我这两天要去出差一趟,有事给我打电话。”他终于收拾完书了,抬起头来说了一句。   我慢半拍地“哦”了一句,接着说道,“全公司的员工都有这个待遇吗?”   “什么待遇?”他显然理解不了我的问话。   我抬起手来,大拇指和小拇指伸出手来,作势在耳边做出了一副打电话的手势,意思是是不是每个员工都有给总裁打电话的权利。   “当然没有!”   “哦,那我为什么有?”我又问。   “初欢,你自己什么地位你不明白?”他的口气略有些发怒了,一副“对牛弹琴”的意思。   可是,什么位置啊?我是真的不明白,他一边送着玲珑价格不菲的东西,却问我这种话。   “你送给步云的东西,我下班的时候过来拿,因为太引人注目,我怕——”   “已经很引人注目了!”他说了一句。   我满腔委屈的表情,可是什么都没说,怕继续问下去他会嫌我笨,所以,不说了。   “这是我办公室的钥匙,你下班过来拿!”说着,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交给我。   我为什么有一种要当家做主人的错觉呢?   所以,在拿钥匙的时候,我的心里是非常非常矛盾的,可是不接不行,不接我就没法拿泰迪熊了呀?   他绕过自己的办公桌,站到我面前。   交给我钥匙的时候,我头脑一冒失,说了一句,“给了我钥匙,您就不怕我干坏事吗?”   “干坏事我和你干,你一个人没用!”   咦,他口中坏事指的是什么?   他的办公室门,正好看见人事的大姐去开水间倒水,我正好想去喝杯咖啡,所以,我们俩就站在开水间里聊起来了。   “初欢,当初为了让你来我们公司,傅总可真是没少费心思啊!”人事大姐笑眯眯地和我说道。   “嗯?”我以为来南衡是我批量投简历投错了。   “其实我们公司本来不缺暖通工程师了,但是傅总还是写上了招聘暖通工程师,而且,每天给我们投简历的人,每天都是他在筛选,最后,面试的只叫来了你一个。初欢,好好表现啊,入了总裁的心了!”接着,人事大姐在我的肩头甜腻腻地捶了一拳,说道。   我不明白这句“入了总裁的心”是什么意思,是我工作的好,被傅南衡另眼相看?   回了办公室,同事们正在窃窃私语,看我进来了,都对我投来同情的目光。   这是怎么了?   小李和我说,这次有一个项目是要看资质的,虽然是小项目,只是一栋小楼,不过对开发公司的要求却是相当高,因为这是国家某部委的项目,如果能够拿下这个项目,无疑会增加在商在政的威慑力,将来的利润肯定翻着翻的来。   南衡地产本来就是这个行业的龙头老大,除了一个证,所有的都齐了,而那个证,就是被许亦琴剽窃了的那个证书。   我目瞪口呆。   早知道这样,我不会那么大度地不计较的。   我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恨不得撞墙的样子。   “初欢,现在还有办法挽回吗?”小李也有些懊悔的样子,“这个叶宁馨肯定早就知道了,所以,今天才让许亦琴过来闹的,知道你一气之下,这个证书就不要了。实在不行,咱们就和她闹得大点儿!”   “你别胡来!”我心里烦乱,有些出言不逊。   以傅南衡的实力,要想拿到这个项目是不难的,可是现在,就因为我拖了整个公司的后腿,还是因为一时冲动。   挺后悔的。   刚才我出了傅南衡的办公室不多时,他就出门了,应该是出差去了。   他不在公司,我一时也没了主意。   正好我的手机响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了起来,里面传来了一个娇媚又傲慢的声音,“初小姐,现在是不是后悔了?”   是叶宁馨。   通过这句话也能够看出来,她是早就得到了消息,部委建房子需要这种资质,所以今天早晨才让许亦琴来闹的,为的就是让我说出“放弃这份图纸的署名权,放弃这个证书”的话。   我果然掉进她的圈套,中计了。   我自认不是个笨蛋,可还是被叶宁馨设了计,那么去年,叶宁馨究竟是怎么挑拨这件事情的呢?私下里肯定是做了很多功夫,比如这次,叶宁馨提前知道了部委要盖房子的事情,所以,她请君入瓮,让我们在不知不觉中中了她的圈套。   这种深谋远虑的确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   这次,她要约我出来聊聊。   我直觉,应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和叶宁馨聊完了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其实和她也没什么好聊的,不过她说话太引人入胜,一步一陷阱,耗了我不少的脑细胞。   晚上回到家,看到步云在床上躺着,我把泰迪熊给了他,步云拿着泰迪熊,很高兴,毕竟是限量版的啊,那么多钱呢!   我在心里说了一句,“这是你爸给你买的第一件礼物!”   虽然傅南衡不知道步云,步云也不知道他爹。   孩子玩着玩具,我坐在床上陷入了愁思,今天叶宁馨和我说的那些话——   正想着呢,我的手机微信响了一下。   进了南衡以后,我加了很多的公司领导,便于汇报情况,其中也包括——傅南衡。   他给我发了一条:你知道什么叫爱屋及乌吗?   这没头没脑的,我怎么知道?   我又问了一句,“你到哪了?”   “白云机场!刚出来。”他回了一句。   我“哦”了一声,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跟个傻子似得。   孩子今天晚上似乎挺高兴的,抱着泰迪熊一只在咯咯地笑。   玲珑说今天太忙了,也没带孩子下去溜溜弯,今天天气挺好的,风也暖暖的,要不然下去溜达一会儿。   我心想着,反正今天周五,在家里呆着也是呆着,还不如出去转转呢,再说了,我和玲珑两个人看孩子呢。   我就和玲珑拿着孩子的小斗篷去了楼下,在楼下的草地上转悠。   我心里突然出现一种猫爪子挠似的感觉,看看四周,并不没有什么异常啊。   忽然我看见一辆车朝着小区外面急驰而去,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糟了,这不是叶宁馨的车吗?今天刚见过她,我知道她开得是这样一辆车,车牌号也是。   她来我们小区干什么?难道是来跟踪我的?   我心里一下子慌了起来,我有孩子的事情,傅东林知道了,叶宁馨也可能知道了,这个秘密很有可能就保不住了!   心里恹恹的,我和玲珑说,我们上去吧,八点多了。   玲珑说好。   到了楼上,我拿出今天叶宁馨给我的那个盘,她说让我把这个盘亲自送给傅南衡,还让我放心,不是坏内容,肯定是对南衡好的。   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是对南衡好的,她为什么不亲自交给傅南衡,自己来卖这个人情?   孩子刚去楼下玩了一趟,可能累了,玩着玩着就睡着了,我躺在床上,磨蹭着手机,写了一条微信,是给傅南衡的:今天叶宁馨让我给你一个盘,她让我今天务必给你。   其实没有发出去,因为我看表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半了,现在还是冬天的时令,有点早,然后我就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我是被一个电话吵醒的,陌生的号码。   迷迷糊糊地接起来,那头说了一句,“初小姐,我到楼下了,您下楼来吧!”   我这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人谁啊?   “请问你是——?”我客套地回了一句。   那头笑了笑,“和初小姐接触过好多回了,不过打电话倒是第一次,听不出来我的声音也正常,我是傅总的司机,来接初小姐的。”   傅总的司机?他要接我去哪?。 第50章你身上怎么有股奶味儿?   “去干嘛?”我心惊地问了一句。   “这个傅总没有告诉我。初小姐,如果您收拾好了就下来!”司机说道。   口气俨然我刚才在收拾一样。   我看了看我的手机,跳转到了微信页面,我一拍脑袋,这微信什么时候给傅南衡发出去了啊?而且,他还给我回了一句:我在家,我让人去接你。   我没回应,等同于默认。   干的究竟是什么事儿啊?   本意是不想去的,可是司机在楼下等着,所以,我让玲珑陪着孩子睡,我穿上呢子小外套就出去了。   一路忐忑不安地到了傅南衡的别墅。   他正坐在自己的沙发上在喝酒,高脚杯里的酒转啊转的。   看起来风尘仆仆,应该是出差刚回来。   我局促地把盘放到他面前,说了一句,“这是叶宁馨让我交给你的。”   我早就猜到这个盘里叶宁馨已经设了密码了,她也跟我说了,密码她会单独告诉傅南衡。   傅南衡拿着盘把玩了片刻,接着对我说,“坐。”   坐下的那一刻,我心想,他直接派司机把盘从我手里拿来就行了,干嘛非要把我也接来?   傅南衡从楼上拿来了他的电脑,把盘插上。   我一直在离他远远的地方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端端正正,头微垂,大气不敢喘一口。   接着,我听到“啪”的一声,那个盘就被他掷到了门口的位置,敲在了大理石地面上,我吓得哆嗦了一下子。   我站起身来,想去把盘捡起来的,傅南衡家的沙发是在一圈凸起的木板上面的,就是在偌大的客厅中,有一个用实木搭起来的矮矮的小台子,真皮沙发还有茶几放在这个小小的台子上面。   我上来的时候是注意着的,可是往下走的时候,由于走得匆忙,我没有注意到,我又穿着高跟鞋,一下子就崴了下去,就在我要摔到地上的时候,傅南衡扶住了我。   可是毫无侥幸,我的脚还是崴了,我穿的是七公分的高跟鞋,这要是崴一下,整个脚都不是自己的了,我痛得恨不得咬什么东西,眼泪在眼睛里只打转转。   傅南衡蹲在地下,我扶着他的肩膀,偶尔会碰触到他的头发。   他给我把鞋拖了,袜子也脱了,揉着我的脚。   “这里?”他按着我脚的骨头问道。   我点点头,眼泪也掉了下来,太疼了。   “先坐到沙发上!”他站起身来,扶着我坐下,接着,把我的脚搬到了他的腿上,给我揉了起来,他一直冷着脸,我知道他不是在对我生气,可这种表情我还是受到了伤害。   “是因为盘的事情吗?她怎么说的?”我小心翼翼地抿了抿唇问道,生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惹得他不痛快,他这个脾气,我今天可是见识了。   傅南衡微垂着头,一边给我按摩脚,一边说,“叶宁馨要怡春和南衡合作!因为他们有这个证,而我们没有,将来能够赢取双赢的局面,利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声誉,声誉有了,就不用担心利润了,毕竟是部委的项目嘛。”   “那为什么不呢?”我问道,这样也好啊,我虽然没有证,可是怡春有啊,合作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啊。   傅南衡嗤鼻,“怡春虽然不错,但终究不是北京顶尖的公司,不是我考虑的对象。”   不是他考虑的对象?呃,那为什么去年要和我们合作?熙悦园项目不是也挺顶尖的吗?   我没有说话。   看着他眉目展不开的样子,我说了一句,“别生气了,好不好?”   “不生气?也得需要良药才行!今天晚上陪我睡。”他说。   这良药,代价大了点儿,不过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他说这句话了,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了,不像第一次听到是那么面红耳赤了。   可能这句话他没有当真,我也没有当真,所以,我们俩暂时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吸着鼻子,一副诧异的表情,说了句,“你身上怎么有股奶味?”   我顿时惊慌失措,心里想着,哺乳期的女人可不就是身上有股奶味儿嘛,可是这要怎么搪塞过去?   我心慌意乱,他要是看出来,我就前功尽弃了,也许我要面临痛苦的抉择,所以,我脱口而出,“我们家步云,就是步云,你知道吧,超级喜欢喝奶,早中晚各一包维维豆奶,还得搅得非常浓的那种,现在冬天,房间里暖气热,又不通风,我出来的时候又没有洗澡,所以——对不起啊——””   我发现我顺嘴胡诌的本事还挺强的,快赶上律师了。   “没有对不起我,奶很美。”   我一下子面红耳赤,这话说出来,又凸显了他衣冠禽兽的秉性,和素日里的仪表堂堂成反比。   奶很美?这一语双关以为我听不出来么?   我说,“我的脚现在也不疼了,我想回家去。”   “你能回得了再说。我去给你收拾床。”   这是什么意思?别墅区三更半夜是没有公交车的,他不送我我要怎么办?我来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退路呢?还有,今天晚上我也没看见苏阿姨,苏阿姨去哪了?按理说,刚才他摔盘的动静那么大,苏阿姨早就该出来的。   要命了。   他刚要站起来,就听到“哗啦”一声,他的衬衣撕破了。   他重又坐下,皱眉看着自己的衬衣,接着,脱下了自己的衬衣,要扔进垃圾桶。   我看了一下他的身后,有一个钉子,不知道是在哪里的,应该是刚才他拿苹果电脑的时候,从楼上带下来的,这个钉子别在沙发的扶手上,一下子成了伤人的利器。   我把钉子拔了出来,放到了脚边的垃圾桶,顺便把他的衣服也拿了出来。   这个人可真有钱,这件衣服大部分的料子都是桑蚕丝,最少也得一千块一件,说不要就不要了。   “多浪费啊!”我把衬衣举起来,想看看要怎么补一下,是一道不长的口子,如果补得好,也许看不出来的,可是他要穿吗?如果他不穿,我就拿回家去,反正总比放在这里暴殄天物的强。   “你们家有针和线吗?”我问了一句。   “不知道。苏阿姨可能知道,不过她今天不在。”苏阿姨果然不在。   “那你能不能去苏阿姨的房间去给找找,我记得上次她说有的。”我问了一句。   毕竟指使总裁我分量不够,不过谁让我的脚崴了呢!   傅南衡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就去了楼上。   过了好一会儿,才下来,想必是找了许久。   我开始认真缝补这件衣服,他在旁边看着,谁也没有说话。   那天的灯光很明亮,可是我想到了,在黄昏的灯下,父母在等待晚归的孩子。   父母,孩子——   他有孩子了,他知道吗?还是知道了会和不知道一样?   这种疑虑一直让我死死地守住心中的秘密。   “补好了我是不穿的。”他说。   “嗯,我知道!我打算拿回家去,总会派上用场。”我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的作品,还不错啊,根本看不出来针脚。   “拿回家去给谁穿?”他又问。   “或许给别人,或许有一天,你去了,临时发现没有衣服穿,会需要啊,事情怎么发展,谁知道呢?我妈从小就教育我要节约,我爸的衣服破了,都是我妈给补。”我在想象着各种情况。   此时的傅南衡坐在我的旁边,一只手搭在后面的靠背上,一边说道,听了这话,说了一句,“你爸,你妈——”   我愣了一下,心想,我干嘛拿这个事情做比喻啊。   他凑身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去了你家里,会没有衣服穿?在什么情况下了我需要脱衣服?因为只有脱了衣服,才会发生你说的没有衣服穿的这种情况。”   “你——”我恼羞成怒,“人家好心,压根儿没想那么多!”   他笑了起来,那是种诡计得逞的笑。   常常看他开会时严肃的样子,训斥人让人大气不敢喘一口的样子,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沉稳而深沉的人,话很少的,可惜,今天才发现,话少——那要看对谁?他调侃起我来一个顶十个。   “东林说的没错。”傅南衡坐正身子,正色道。   听到“东林”两个字,我心惊肉跳,心虚的感觉很恼人,我说,“他——他说什么了?”   “说你长相宜室,手艺宜家!”傅南衡说道。   吓了我一大跳,现在“东林”二字是我心里的导火索,我随时都可能因为这两个字引爆,听到他这么说,想起那天奶奶生日的时候,傅东林和傅南衡嘀咕,说的应该就是这句话吧…… 第51章又大了   “我长得只能算一般。”天知道我说这句话时,带着多么谦逊的表情,其实是想让他夸夸我,能够得到一个帅男人的夸赞,那得多满足一个女人的虚荣心啊。   他笑了,不置可否,也不说话。   衣服缝完了,我叠得整整齐齐的,反正他说不要的,那我就把这件衣服放到我的包里了,准备带回去,我的脚也疼了,准备回家,可是他不是说了不让我回家了嘛!   “走吧,去睡觉。”他说了一句。   这话说的,当真让人浮想联翩。   今天晚上的相处,让我重新认识了傅南衡,而且刚才他在楼梯上和我说了一句话,“不是担心今天我会睡你吗,放心,我从来不给别人随便揣摩我的机会。”   这次不是去的上次我来治伤的那个房间,而是另外一个,比那个客房要大很多的。   “我,不是要去睡客房吗?”我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因为我怀疑,这是他的房间。   因为房间内暖气太热,所以,我边走边把自己的风衣脱掉,就穿着里面的一件高领秋衣,莫代尔的,很软,也很薄。   “那间是客房!”傅南衡说着,随开了旁边的灯。   奇怪,难道我不是客人吗?我为什么不住客房?   接着手放在我的后背上,边走边说,“今天晚上——”   可是他随即意会到什么。   我心里一时一凛,因为我清晰地感到,他的手触到了我胸罩后面的扣子。   他应该不是故意的,不过这种情况还是挺尴尬的。   我赶紧往前走了一步,说道,“今天晚上,我就睡这里了,挺好的,总裁,你走吧。”   傅南衡把拳头抬起来,轻咳了一声,“嗯!”   说完就走了。   我赶紧关上门,整个人趴在了床上,心里在懊悔着:干嘛这么多的乌龙啊?今天所有的丑事都让他碰上了。   我惦记孩子,可是想到孩子已经睡着了,而且玲珑也一直没有打电话来,所以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睡觉,明天就能回家去看孩子的了。   明天是周末,我能陪孩子两天了,想想就兴奋。   孩子不在,我睡了个好觉,可是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看见一条巨大的拉布拉多犬在我床边,正盯着我在看。   尽管心里咆哮了一万句“怎么会有个狗在我身边”的,可是嘴上我还是什么都没说。   因为,我怕。   我怕,我一动,它就把我撕裂了,这只狗看样子得二百斤吧。   我以前从来不知道傅南衡还有这个喜好——养狗。   而且以前我也没有看到过这只狗啊!   它就趴在我的床上,尽管他浑身毛发干净,闪着棕色的光,仿佛一直雄狮在草原上。   可是我还是怕啊!   这怎么办啊?   还有这只狗是怎么进来的?   我只能挣扎着穿衣服,可是我的裤子被这条狗给踩着,我的秋衣这条狗也霸占着,我要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我浑身只穿着内衣,一动不敢动,叫了一声,轻声叫了一声“傅南衡!”   看到那条狗没有动静,还在一副“无公害”的样子在盯着我的时候,我毛骨悚然。   他没有听见,我又略放大了声音,叫了一声。   傅南衡大概听到了,因为我听见他从楼下走上来了,接着站在门口。   这时候,我看到这条狗动了一下,我毛骨悚然,似乎要拿爪子摸弄我,因为看到傅南衡站在门口,所以,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递地跑到了门口。   在傅南衡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我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双腿盘住了他的腰。   并且,我只当他是一棵树一样,人在这种情况下,会有一种想离动物很远的本能。   这时候,我看到那条狗也“嗖”地跟了上来,我吓地“啊”了一声。   可是傅南衡是不懂还是装的,他的双臂就在两边放着,不怕我掉下来吗?   吓得我眼泪都掉下来了,“傅南衡,你养狗也不和人家说一声吗?”   我还攀着他的脖子,整个人攀附得他紧紧的。   “忘了!”他似乎饶有兴趣,看到我被欺负成这样。   “那他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叫啊?”我又问。   “它看见自家人不叫!”   什么叫“自家人”?我可不是它的自家人!   好么,我刚说完了“叫”这个字,这只狗就开始在我脚下“汪汪”乱叫开了。   凶神恶煞的,真的把我吓哭。   我的头使劲在傅南衡的颈间拱,“快救救我啊,救救我啊,傅南衡!”   “第一次和你做的时候,我倒没发现你腿劲儿这么好!”他似乎调侃不够了。   让我在他的身上调侃,这就是他的目的吗?   第一次做,那都好久以前了,我第一次,生涩自然。   关键现在什么时候了啊,狗要吃人了啊!   而且我就要从他的身上掉下来了啊。   终于,他伸开了双臂,抱住了我,我一下子感觉安全得多了。   我现在四脚离地,整个人成了他的附属品,他脸上的绒毛不断划过我的脸庞,让我的脸上痒痒的,心里麻酥酥的,那种感觉真的好奇妙的。   “好了,欢欢,别叫了。自己人。”傅南衡双手抱着我,说了一声。   “欢欢?”他的小狗竟然叫“欢欢”,为什么狗也要和我重名?   我的头一下子从傅南衡的劲边起来,惊讶又生气地看着他,“你的狗叫什么?”   “欢欢!”   “凭什么和我同名?我的小名也叫欢欢的,我爸妈都叫我欢欢,你妹妹也叫我欢欢!”我张牙舞爪的样子,还维持着刚才的动作没有动。   “这条狗我养了五年了,起这个名字的时候,还不知道有另外一个欢欢进入我的生命,既然你有意见,我再想想办法好了,万一将来不知道叫的谁,可就麻烦了!”我看得出来,他今天的心情好极了,而且,他说的要想办法,根本就是调侃我的。   就算名字相同,人和狗能混了吗?   我今天好气呀。   思维终于回来一点儿,当我意识到我整个人现在只穿了一身内衣挂在傅南衡的身上的时候,我一下子脸红到脖子跟,虽然说两权相害取其轻,可是,都被他看光了呀,我赶紧从他的身上下来,站在另外一边,双手交叉捂在胸前,说了一句,“好了,我要换衣服了,你先出去吧。”   傅南衡一下,就带着那条狗出去了,不好意思,我实在无法说它是“欢欢”。   傅南衡刚要关门,似乎忘记了什么,回过头来说了一句,“又大了!”   嗯?   我没有会意过来,哪大了?   当我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我的胸又大了的时候,我脸红到了脖子根,这个人——   我一定要回家,马上!   我穿好衣服,走出门来就对着傅南衡说,我要回家。   “我一会儿要去南衡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我让司机送你。”傅南衡正在打电话,面色挺严肃的,应该是有紧急的事情。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受了一肚子气,我不开心。   没听到他说的话,自顾自地就走了出去,正好在门口看到一辆出租车,应该是送人刚回来,我招手就上车了。   到家以后十五分钟,我的手机收到一条微信:到家了吗?欢欢?   隔着手机屏幕,我都能够想象他调侃我的样子,我生气。   欢欢,他是在叫狗呢,还是在叫我?   我看着孩子在床上爬,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将来别跟你爸爸学!”   玲珑正在逗孩子,她听到这话了,问了一句,“欢欢,步云的爸爸是谁啊?”   “一个把我的名字当成狗的名字的人!”这是我今天刚总结出来的。   玲珑慢半拍地“哦”了一声。   她明白了什么了?   今天一天都不开心。   周一,公司开会,这次是大型会议,整个公司的人都参加,在大会议室,傅南衡主持。   我去的时候,傅南衡已经在坐着了。   我见过傅南衡的很多面,正经的,不正经,大部分都是沉稳成熟,就在周六早晨,我看到了他极不正经的一面,调侃起人来简直毫不费力,可是今天早晨,他又换上了一副成熟的表情,眉头紧颦,是我一贯熟悉的那个傅南衡。   今天开会的议题就是讨论要不要和怡春合作。   高层和设计师们众说纷纭,戏说利弊,其中,支持合作的占了大多数,其中也包括我。   这个会议,从某个方面来说,和我也有关系,因为我没有这个证,所以,才让怡春趁虚而入。   会议上没有谈论出个结果,散会。   傅南衡一直没有表态…… 第52章单独睡你   我慢吞吞地走出了会议室,心情不好,这次毕竟是我拖了后腿。   刚要打开会议室的门,傅南衡的声音便传来:“你等一下!”   这个“你”他没有特意指出来,可奇怪的是,办公室的人都已经走光了,就剩下我一个。   我回头看他,他还坐在椅子上。   我拿手点了点自己的鼻子,“我?”   他点了点头。   会议室内恢复了平静,静的渗人。   这可是工作时间,他总不至于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的。   他慢慢地朝我走过来,我退到了后面的墙上,他脸上的表情略有些凝重,走到我跟前,说了句,“你怎么看?”   我挺胆怯的,我又不是公司高管,更不是董事会的人,我的意见有那么重要吗?   “我——我觉得可以合作,毕竟是能够提高南衡声望的事情!”   “可是你的证呢?这本来是该属于你。”   “我不在乎!”我随口说。   “可是我在乎!”   我愣了一下,他是什么意思?我的证,他在乎什么呀?   “其实你不必介怀的,我明年可以再通过一个项目拿下来——”   我还没有说完这句话,他的身体就俯了下来,压在了我的唇上。   他的双手握着我的双臂,接着,滑到了我的腰上,在我唇边,还喃喃地说了一句,“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的眼睛大睁着。   “为什么就是要不够你!”他说。   这句话如同奔流的气流,让我的气血在心里快速地流动。   “下周陪我出差!”他又说道。   “你不是要你的秘书陪吗?再说,我只是一个小设计师,我陪你出去,人家会说闲话的。”我使劲儿地推着他的胳膊,让他的距离和我远一点儿。   “你以为咱俩的闲话还少吗?”他反驳。   也对,我挺苦恼的,刚才他说“你留下”,为什么别的同事连反应都没有反应,就我留下了。   会议室响起了敲门声,傅南衡极不耐地说了声,“进来。”   我的身体还是靠在墙上,傅南衡的双臂放在我的身边,看到进来人的时候,我愣了一下——叶宁馨。   我心想:糟了,那天叶宁馨去过我家的小区,不知道有没有看见我和玲珑抱着孩子,她今天——她今天是来揭底的?   叶宁馨看到我和傅南衡的样子,撇了撇嘴,说了一句,“怎么样?开会商量的结果如何?”   “什么时候南衡姓叶了?南衡地产的事情要叶总经理说了算的?”傅南衡从我身边走开,顺便也带走了那股强大的气场,对着叶宁馨说道。   “我怎敢在傅总面前任性呢?能够在傅总面前任性的恐怕另有其人吧?我就是来关心一下,身为合作伙伴,关心一下还不行吗?”叶宁馨的眼睛又瞥了我一眼。   我觉得我站在这里有些多余,所以,我对着傅南衡说,“傅总,我先下去干活了!”   傅南衡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腕,可能没有看,所以抓在了奶奶送给我的祖母绿镯子上,他低头看了一眼,说道,“不用走。”   叶宁馨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看见了那只镯子,说了一句,“果然是夫妻情深啊!这个项目,我倒要看看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说了就出去了。   夫妻情深?我和傅南衡可不是。   我仓促就走了出去。   正好看见叶宁馨走在前面,本不想跟上她的,可是谁知道她的脚步慢了下了,接着,她凑在我的耳边说道,“初小姐真的不知道你有把柄落在我的手里了吗?是不是想让傅南衡知道啊?”   我惊慌失措,孩子的事情,是我的底线,是我千万百计要瞒住傅南衡的,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他知道,我不知道那天晚上叶宁馨是否看见了孩子,不过我猜,八九不离十。   大概我苍白的脸色,正中了叶宁馨的下怀,“如果初小姐想守住这个秘密的话,最好劝劝傅总,你知道——”叶宁馨又离我近了半分,身上的香水味儿差点让我晕倒,“傅总最听你的。”   傅总也不见得会听我的,可我也真的不想让他知道他已经有了一个儿子这个秘密。   万分不想。   虽然傅南衡不想和怡春合作,可是我并不排斥这个注意,而且,我刚开始就是赞成的。   我回了办公室工作,中间接到一个电话,声音挺清晰的,可是说得很慢,第一句话是:“是孙媳妇儿吗?”   我一听就知道是奶奶了,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这么叫我。   她说爷爷出去了,让我今天去陪陪她,我说好。   思前想后,还是没让傅南衡知道,万一奶奶在他面前又称呼我为“孙媳妇儿”什么的,我可下不来台,我是下了班打车来的奶奶家。   我去的时候,爷爷就已经回来了,可能刚才爷爷去门口扔了一趟垃圾,所以奶奶给我打的电话,我和爷爷说了,爷爷说,别听奶奶的,自从傅总的父亲去世,奶奶就一直神志不清。   爷爷还感慨了一句,“南衡二十岁就自己扛起了南衡地产的责任了,一直也没有一个人帮他,我年纪大了,也帮不上他的忙,要靠他自己了。”   说得我心里颤颤的,那个总是把所有的重担往自己肩上扛的男人,我是不是该帮他拿下部委的项目呢?   回到家,玲珑说我收到一个包裹,从美国寄来的,我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傅东林的身影。   打开,是婴幼儿的奶粉和小孩儿的衣服,中性的,男女都能穿。   包裹里面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好好抚养我侄子(侄女),二妈。   二妈?我哪里“二”啊?   就是因为他比我聪明点儿,所以我就“二”了吗?   这个星期,我在家里好好地陪了陪孩子,下周就要出差了。   出差以前,我千叮嘱万嘱咐玲珑,一定要看好孩子,还有,只能我给她打电话,她只能给我发微信,除非有急事。   玲珑答应。   毕竟和玲珑相处了这么多日子,对她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   正月二十二,我和傅南衡坐上了去广州的飞机,我原本以为至少几个人的,可是没想到,就我们两个,这让我忍不住担心起我的处境来。   我和他入住了广州一座很豪华的酒店,而且,他就定了一间总统套房。   我是有异议的,不过心里还存了一个想法,可能这次还和上次一样吧,我睡外间,他睡里间。   后来我才知道,我真的太天真了。   入住的时候,已是晚上,华灯初上,广州的气温比北京高很多,汗津津的。   我刚刚进屋,行李还没有放下,就一下子被他推在了墙上,他开始吻我。   黑暗之中,我慌乱不堪,手脚在挣扎。   “别动!”他说,“找了个地方,单独睡你。例假结束了吗?”   我心里一凛,出来就是这个目的?不是来出差的吗?   可是他的劲儿很大,我推不动他,而且,叶宁馨手里攥着我的把柄,让我求他——,还说,他会听我的话。   最重要的,他的唇在我的唇边,在我的脸上游走,让我的心酥酥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明明该拒绝他的,可是我却毫无出息地拥紧了他。   体会到我的不抗拒,所以,他放缓了也加深了自己的动作。   接着,连灯都没有开,直接把我抱到了床上。   一番狂乱的翻云覆雨,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接受的一个人。   衣服散落了满地,全身都是红紫的淤痕,比起第一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是真正的食髓知味。   窗帘把整个房间里遮掩得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我头顶上方的他的脸。   我说了一句,“现在你已经睡过我了,你该得到的也得到了,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请求?你有事求我?”他问,仿佛很震惊。   我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房间里,灯光晦暗,而我明明感觉,我和他之间,越来越剑拔弩张。   可是当时我并没有察觉这些,我的手在他的胸前画圈,不敢正视他的双眼,“能不能和怡春合作?”   “叶宁馨让你来求我的?”他问,眼睛中刚才的情欲,温情脉脉在渐渐地褪去,再次换上了昔日的那副冰冷模样,我看到他这副样子,我就浑身发抖,现在,他压在我身上,必然知道我此时心跳加速,怕极了他啊。   “也不光是她啊,我自己也希望南衡和怡春合作啊,毕竟怡春是我以前的公司,而且——我的确也没有这个证。”我继续在他的胸前画圈,掩饰此刻心中的慌乱。   “够了!不要再说了!”他去了床的另外一侧,“这件事情,我心中自然有数,不必你来提醒!”。 第53章陪睡   一句话拒人千里,彷佛我和他是两个陌生人。   刚才的一切如梦。   我却记得他的样子,眼睛微眯,深陷其中,动作狂暴而慌乱,若不是我早就经受了两次,我可能就要晕死过去了。   我躺在床的另外一侧,心里忐忑不安,因为叶宁馨手里握着我的把柄,而我向来知道她是一个城府极深的女人,如果我不答应,不知道她会怎么抖搂我的秘密,或许她会用大喇叭昭告全天下我是一个不洁的女人,未婚先孕,当了未婚妈妈。   我慢慢地覆上了自己的脸,羞愧难当。   纵然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是未婚妈妈,可是我也不希望眼前的这个人知道啊。   我翻了个身子,手抚摸上他上次肩头手上的地方,疤痕未退,略有些狰狞,爷爷说他二十岁就扛起了重担,我忽然觉得很心疼,很心疼——   这种感觉我自己无法阻止,可是就是在心中克制不住。   “还疼吗?”我轻声问了一句,知道他生气了,我想缓和一下气氛。   “还好。”他眯着双眼,说了一句。   因为在飞机上吃过晚餐了,我俩都有些累,所以,很快,我就进入了梦乡。   我做了一个梦,竟然梦到顾清辉了,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梦到他了,而且,我还梦见了吴宓兰,奇怪的是,吴宓兰的手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吓了我一大跳,醒来后,我坐在床上沉思,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   顾清辉因为故意伤害罪已经坐牢了,听说在顾清辉坐牢以后,寇明珠也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那么这个孩子是哪来的?   不过,我随即想想,也对啊,不过是梦里的事情,我干嘛那么天真要搞清楚呢?不过痴人说梦罢了。   想起来昨天晚上我是和他一起睡的,所以,心中隐隐地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可是他已经不在,应该是起床了,那边收拾得整整齐齐。   我昨天晚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也已经捡起来了,外套,牛仔裤,秋衣,胸罩,内裤——叠摆整齐。   而我,一丝不挂地躺在被窝里。   衣服就在我手边的柜子上摆着,我穿戴整齐,洗了个脸,出了房间。   刚刚站到门口,便看到那个人,坐在沙发上抽烟,似乎有什么愁思。   我大气不敢喘一口,局促地站在那里。   “起床了?”他的眼睛瞥向我。   我点了点头。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说。   我本来想问问见谁的,可是我看到他生气的样子,终究还是没有问出来。   我一路跟在他身后出了酒店。   接着,来了一辆车,挺豪华的,看着像是劳斯莱斯款的,司机彬彬有礼地走下车,给我开了车门,然后又给傅南衡开了车门。   我和傅南衡都坐在车后面。   一路上,傅南衡都不开心,一句话也不和我说,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他了。   到了目的地,司机下车过来给他开车门的时候,他对我说了一句,“是不是初小姐想达到什么目的,陪睡是一条必经之路?”   他是什么意思?以为我昨天陪他睡是有目的的吗?   我本来想说,“我虽然有目的,可——”   可——可我昨天晚上也是情不自禁的呀!   司机已经开了门,我心想,算了,他这么想就这么想吧!反而越描越黑。   因为一路上在观察傅南衡的表情,我心情忐忑不安,所以,我没有注意这是到哪儿,反正是一座山上,山上有一座小小的茅屋,茅屋里有一个人,穿着中式唐装,正在优哉游哉地喝茶。   咦,我们要见的就是这个人吗?   傅南衡一直不说话,我只能跟着他,去了茅屋。   那个中式唐装的人站了起来,说道,“傅总,终于来了。”   眉开眼笑的样子,大概四十几岁,虽然略略有些发福,可是风度翩翩,遮掩不住的绅士气度。   “姚总早来了?”傅南衡落座,端起那位“中式唐装”递过来的一杯茶,喝了一口,说道,“果然是好茶!”   两个人是来品茶的么?   傅南衡看了我一眼,“不见过你的领导吗?”   “领导?”我不解,眼前的这个人,我从未见过呀,能是我的什么领导?我只记得我毕业以后只有一个领导,就是宁在远,伤透了我的心。   看到我木木呆呆的样子,姚总哈哈大笑起来,“傅总,你何必为难初欢呢,我在怡春这么多年,去公司的时候就有限,而且,我去的时候,初欢还没有去,不认识我正常,这也是宁在远的厉害之处,整个怡春的人只知道有宁在远,不知道姚远声!”   啊!   我吃惊到咋舌,原来这个人是怡春人人口中的“姚总”吗?当年神龙见首不见尾,想不到今日在此机遇遇到,可我还是不知道我来见他有什么目的,我早就离开怡春了啊!   “初小姐虽然不认识我,不过,可是初小姐却早就声名遐迩,连向来不屑于和我们合作的傅总都肯和我们合作了熙悦园项目,可见初小姐是怎样的专业卓著了!”姚远声给我倒了一杯茶,“新上市的龙井,尝尝。”   我端起茶杯来,遮掩着自己的尴尬,上次傅南衡也曾经说过,是不屑于和怡春合作的,现在姚远声又提起,可见此事不假,上次之所以中标的是我们,难道真的是因为——因为那一夜?   傅南衡也不是一个那么不近女色的人啊,如果换了别的女人在床上求他呢?他也会那么果断地答应么?   他——他和多少女人睡过?   很惭愧,在和昔日老领导的谈话中,我却想到了这个风月问题。   “初小姐,言归正传,你的事情,傅总已经和我说过了,许亦琴这个人我知道,是宁在远的姘头,两个人的绯闻简直不堪入耳,与其我们和他们斗,不如我们自己拿下证来,你看如何?”姚远声的目光转向我。   傅南衡双腿交叠,一直在专心品茶,对姚远声说的话,一点儿都不吃惊,看起来这件事情他是早就知道了。   看到我茫然的神情,姚远声又说,“我在怡春觉得施展不开,就辞职了,现在在广州这边,现在我这里有一个项目,想和初小姐合作,不过这个项目很难,涉及到壁挂炉和暖通专业,需要极高的专业素养,不过傅总已经把初小姐的情况和我说了,我相信对于初小姐来说,根本不是难事,只要初小姐完成了这个项目,拿到这个证书就不在话下了,这也是因为傅总不想和宁在远还有叶宁馨那种小人同流合污的原因。你明白了?”   我偷偷地看了傅南衡一眼。   他并没有看我。   姚远声看了傅南衡一眼,又看看我。   我忽然想起来,上次傅南衡就来了一次广州了,难道是因为这事儿来的?看起来他心中早就有打算了,既然有打算了还开什么会啊?   毕竟自己的老板在场,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轻声叫了一声“傅总。”   他没有回答。   还在生气啊?   我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又叫了一句,“傅总,老板,我如果接了这个活,不算是干兼职吧?”   傅南衡终于抬起眼睛看我,“如果算兼职,我叫你来干什么?”   姚远声看着我拉着傅南衡的衣袖,轻笑了一下,“男未婚女未嫁的,也正常。”   我心想,姚总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们现在是在开工作会议好不好?   “我替她答应了,随后你把项目资料发到她邮箱,两个月,她会完成,加上拿证的时间,估计得三个月,应该耽误不了部委的申请。”傅南衡替我答应了,我连话都没说。   傅南衡就起身离开的,我在后面跟着他,下山的路,他没有开车。   广州气温比北京高很多,太阳照着,人暖烘烘的,山上的气氛也很好,到处鸟语花香。   他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看样子还生我的气呢。   下山的路很窄,崎岖不平,我崴了一下脚,其实也不是很疼的,可是我故意蹲下了,大声“哎哟”了一下。   他肯定听见了。   我蹲在原地,心里委屈得不得了,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他回转身,扶着我,说了一句,“走路向来这么不小心吗?”   我不说话,就是一个劲儿地掉眼泪。   “干嘛哭成这样?”他问。   我半躺在地上,整个人都在他的怀里,轻轻地拉着他的衣袖晃悠着,说了一句,“你能不能不要再生我的气了?”   傅南衡沉默片刻,捏了一下我的脸蛋,“傻瓜!”。 第54章哪里硬?   这“傻瓜”的意思是生我的气还是不生我的气了啊?我也不知道。   “只要你不生我的气了就好!”我带着哭腔说道。   本来我的脚没怎么样的,可是他过来以后,我整个人都躺在他身上,把另外一只脚又压得好疼了,我说我走不了。   他站了起来,“我背你!”   接着半蹲下身子,我跳到了他身上,下山的路很长,可是他一句说累的话都没说。   他的头发很清爽,撩拨着我的双眼,有一股专属于男人的气息,让我气血上涌,心咚咚直跳。   我今天才知道,我好害怕他生气,害怕他不理我。   这次在广州,我们就待了一天,下午我们就坐飞机回去了,即使他找了一个地方单独出来睡我,也不过一夜而已。   回家以后,姚总已经把项目的详细信息给我了,我开始着手操作这个项目,我发现,这个项目比起连城那个项目,要难很多,因为不光有壁挂炉的设计,还包括整个暖通的铺设,难度超过了以前我所有的项目。   现在,傅南衡已经减轻了我的工作量,让我全身心都放在这个项目上,争取把证书拿下,到那时候,南衡堂堂正正地接部委的案子,不用对怡春虚与委蛇,我觉得傅南衡的这种做法是正确的,也为了先前我的做法而觉得愧疚。   我终究不是做大事的人,比不了他。   我目光太过短浅。   小李看到我从广州回来,凑到我身边,说了一句,“回来了?”   “嗯!”   “总裁的功夫怎么样?”小李突然说了一句。   “功夫?什么功夫?”我莫名其妙地问道。   “还用问吗?当然是那个的功夫!”小李挤着眼睛对着我说道。   那口气,仿佛已经笃定了我和傅南衡上过床了一样。   但是,她的笃定的确是真的啊,所以,我挺心虚的。   “我不和你聊这些无中生有的事情,这里有一个数据,我怎么也算不出来,你知道怎么算吗?”我指着电脑上一个壁挂炉数据说道。   小李赶紧地闪开了,“你要问爱马仕新款的包包什么时候上市,问问今年巴黎流行什么新款,我说不定还能知道,不过这个数据问题嘛,这可牵扯到高数,高数什么意思你明白吗?就是高等数学,高等,我充其量不过是一个中等的设计师,和您没法比,所以,这种问题,还是不要问我了——”   说着,就摆着手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临了,还给我做了一个鬼脸。   我继续想,这个数据,涉及到壁挂炉的尺寸,稍有差池,便差之千里,我绝对不能出错,可是,这个问题,我真的不会呀,我当年虽然是学霸,可是没有一条公式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我忽然想起了章泽宇,我的师兄,他就是一个数学博士,这点问题肯定难不倒他,可是我想起傅南衡曾经的话,他说师兄喜欢我。   我也想过,像师兄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喜欢什么人的,喜欢就会喜欢很多很多年,可是我知道,我给不了他同样的温暖,所以,我不想过多地招惹他,给他也给我惹麻烦。   傅昭蓉不是喜欢他吗?所以,让傅昭蓉去问他这个问题最好了。   傅昭蓉总是喜欢用这样那样的借口去烦扰章泽宇,所以,她定然会同意的。   果然,当我把这些复杂的数学数据交给傅昭蓉以后,她的微信上给我回了一个兴高采烈的表情,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这个数据问题我略过,继续壁挂炉看下面的设计环节。   收到这个问题的答案的时候,是在晚上,很清晰的解题过程,明晰的思路,即使我这个本科生也能够很容得懂,师兄给我微信发过来的是一张照片,写得是解题的整个过程,师兄的字,写得也很好。   我觉得男女之间其实是有感应的,比如你喜欢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另外一个人会感应到这种信息,你讨厌一个人的时候,另外一个人也会有感应。   可是这么多年来,我丝毫没有感觉到师兄的任何情愫,如果不是那天傅南衡说破,我还是不会感觉到,可是我最近挺躲闪他的,师兄这么敏感的人,应该感觉出来什么了吧?   虽然师兄写得很详细,可是,我还是有几个地方不懂,我想请教师兄的,可是,我害怕——   “明白?”师兄微信问了一句。   “前面的部分都明白,可是后面,我就——因为中间的部分有一个公式,我不知道什么意思?还有,你怎么知道这个问题是我问的。”我当时和傅昭蓉说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说是我说的。   “傅昭蓉的工作不会用到数学,数字这么精细,除了你,没有别人!我会把这个公式的出处都告诉你,相信以你的聪明,很快就明白了。”师兄不愧是大雪老师啊,懂得因材施教的道理,很快他就把标注着这个公式的书本那一页给我照了照片,给我微信了过来。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师兄真是明察秋毫啊!   果然,有了师兄的这条公式,剩下的内容势如破竹,壁挂炉的问题很快就搞定了。   周一,公司有一个例会,是要讲解这个项目的情况,我把壁挂炉的尺寸都在会上说了,当然,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姚总那边的设计师也在帮我,我们南衡的人也都齐心合力,大家一起配合,才有了这么多的进展。   傅南衡也在开会的人当中,他双臂一直在胸前抱着。   当然,很多的同事也同样不明白这个公式,毕竟这个公式是博士课本里的,设计部的人才大部分都是硕士毕业,也有些名校的本科,大家不懂非常正常,所以,我在幻灯片上,把师兄发给我的这张照片给亮了出来,详细给大家讲,因为这个公式,避免了很多硕士课程的捷径,大家都在点头称是。   最后,大家同意这个方案,傅南衡则一直盯着那张照片看。   直到所有的人都散会了,我在收拾东西,傅南衡坐在那里,他说了一句,“他挺细心的。”   “嗯?”我不知道他说的什么,而且听这口气,有些不善啊。   “不愧是数学系的博士,从课本就能够看得出来学习很认真。”傅南衡说道。   我抬头看了一眼幻灯片上的照片,这张图片上,除了这张纸有些旧,写了密密麻麻演算的草稿以外,并没有什么异常,而且,也没有任何一点迹象显示出来这是师兄的手迹啊。   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这不是师兄的书。”我打断傅南衡。   “不是?如果不是,为什么要在书页眉的地方写上了三个字母,,,,页脚的地方写上了四个,,,n!”傅南衡盯着这张照片说道,“上下连起来,拼音就是初欢,不要告诉我你没有看出来。”   我目瞪口呆,按照傅南衡的指点去看,果然,在页眉的地方,分别写了三个字母,在页脚的地方写了四个,是用铅笔写的,非常轻微,而且,这张纸也很旧了,平常人注意不到也正常。   我愣在当场,心里扑通扑通地跳,原来如同师兄这般心细如发的人,还有他——傅南衡。   昨天我还在想,我从未感觉到师兄的心意,他也从来没有表达,原来——   这是他很久以前的课本,难道那时候他就——   我木木呆呆地站立原地,本来我对这件事情还有所怀疑的。   我站着的空儿,傅南衡已经走了出去。   虽然傅南衡早就点破了师兄对我的意思,可是面对如此证据,我觉得挺对不起师兄,挺对不起昭蓉的。   努力想把心思放到工作上,可还是有点儿走神。   下午,特别困,我想去顶层吹吹风,现在春天了,天气也挺好的。   刚刚走到顶层,便看到一个人的身影,竟然是傅南衡。   本来打算悄悄地下去的,可是他的声音传来,“既然上来了,那就聊聊吧。”   聊什么?而且他背着身子,怎么看见的我,难道他和奶奶一样,未卜先知?   可他还没有到老糊涂的年龄啊!   他站在大厦的顶层,在抽烟。   我试着往下看了一眼,整个人好晕眩,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傅总,工作完成得很顺利,可能拿下证书也是迟早的事情。”我说道。   他“嗯”了一声。   然后他转过身来,捏了捏我的脸蛋。   我用很惊异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我一步一步地往后退,慢慢地退到了后面的墙上。   他倾身吻了下来,整个人的身子和我贴到了一起…… 第55章不要脸   我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僵硬,紧贴着我的身体,我已经感觉到了他下身硬了,直愣愣地戳着我的小腹。   我脸红心跳,他不会,不会在这里——   做坏事吧?   我现在总算明白他说得做坏事是什么意思了。   是这个意思?   “要在这里吗?”我问了一句。   “你要求?”他的唇在我耳边蹭着,让我痒痒的。   又是一副“请君入瓮”的样子。   天哪,我可没有要求,我只是觉得他的生理需求,我只是把他的需求说出来了而已,我发现,我现在对这事儿,已经不是那么排斥了,甚至寡廉鲜耻地开始主动要了。   “我没有!我只是感觉到——硬了。”我慌乱地说道。   “哪里硬?嗯?初欢。”他声音沙哑,撩拨得我有些欲罢不能。   还没有说完,裤子已经被他解开。   我惊慌失措,他怎么知道这里没有人?这是光天化日,这是大庭广众,他总不至于——   我在挣扎着推开着他,可是推不动。   进入之后,我竟然感觉到了很——舒服!   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很羞耻,可是我的头埋在他的肩膀上,不想让他看到我的样子。   我猜——很淫荡。   我现在对他的这个要求,竟然不抗拒了。   完事后,他喘着粗气说道,“我给你买一栋房子吧?”   我一听,慌忙摆着手说,“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这是真的把我当“二奶”了吗?还是只是为了他行事方便,因为玲珑在,他不方便去我的家里,他让我去他家的话,我或许会不乐意——   “为什么?”   “我不是——我不是那种女人!”   “的确。”   听他说话的样子,好像很笃定。   是见过多少女人,才练就了这句说“的确”的本领,而且,他的床上功夫确实好的不得了,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女人,才训练出来的——   我的心里,竟然微微有了些醋意。   我就站在那里,低着头,不说话。   他一直双臂撑墙,我靠墙站着,低垂着头。   阳光暖洋洋的,照着我们。   “总裁——”旁边传来一声,应该是他的秘书。   我赶紧背过身子,不想让秘书看出来我是谁,其实想想也知道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不过还是不想让人看到我的脸,这太尴尬。   “什么事?”傅南衡转过身去。   太阳照射的作用,我知道他站的位置,正好挡着了我的身子,我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心。   “总裁,姚总那边打来电话,具体的事情要等您下去谈。”秘书口齿伶俐,不受一丁点儿八卦的影响,看起来是极有素养的。   “我知道了,我随后下去!”   接着,后面传来了脚步声,然后傅南衡走到我身边,捏了捏我的脸蛋,说了句,“我先下去了!”   我点点头,心里还在埋怨着,干嘛没事老捏人家的脸蛋啊!   他下去以后,一个问题开始在我的心里浮现:我和傅南衡究竟是什么关系?   恋人吗?不是。   我心里知道我根本配不上他,也从未打算和他在一起。   从开始到现在,我总共和他发生过四次性关系,第一次和在广州的那一次,虽然是一次,可是却是好多回——   汽车里一次,这里一次。   前面我不情愿,可是后来,我默认了。   我想到有一个词来形容我和他之间的关系,虽然有些见不得人,可是确切——炮友。   想到这个词的时候,我心里觉得恹恹的,然后,就下楼去工作了。   今年的气温升起来的比较快,刚刚才阴历二月,可是天气已经很暖和了,所以,我想和玲珑带步云出去溜达溜达,毕竟老在家里也不好,小孩儿,得多见识见识。   我选择了家附近的一个小动物园,这里和北京动物园还是有区别的,没有很多大型的动物,只有很多温和的小动物,即使比较大的动物,也都是食草的,近人的,孩子看了,应该挺喜欢的。   我和玲珑带着孩子看小兔子的时候,玲珑对着孩子做出了各种各样的姿势和声音,我才发现玲珑比我会带孩子。   我们俩蹲着呢,我眼睛朝着玲珑看,掠过她的肩膀,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手拿着单反,正在拍动物呢!   我心里一下子慌了,对着玲珑说,“快快快,快走快走!”   玲珑也吓了一跳,慌忙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时间解释了,赶紧走!”我拍着玲珑的后背,让她绕过那边的那片小树林,走得远远的。   玲珑看到我胆都吓破了样子,什么也没问,抱着孩子就走了。   我惊惶未定,心想,为什么要走,当然是因为孩子他爸来了呀!   我有时候想想,自己做的也挺绝情的,那是他的孩子,凭什么不让他知道?   后来,我又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怕有了和他的孩子,就会有牵绊,而我对这种牵绊是很怀疑的,我很害怕成为他的“二奶”,或者是见不得人的什么人,那是我羞于承担的一种身份。   至于炮友的关系,可能,可能是我——情不自禁吧。   为了让玲珑抱着孩子走得远一点,所以,我慢吞吞地朝着傅南衡走去,假装偶遇吧,逃是不现实了。   他看到我,放下了相机,很诧异的样子,“你也在这里?大姑娘看小动物?”   我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相机,哈苏,这个牌子我还是认识的。   “好巧啊,傅总,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你。”我脸上的笑容灿烂的和我心里的虚伪一样。   “巧?”他皱眉说道,“我怎么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接着,他朝我身后看了看,又问我,“你一个人来的?”   “当然!”我说。   “你的包呢?”傅南衡看到了我手里空空如也。   果然是百密一疏,而傅南衡也明察秋毫,不过这么一个小细节,就被他发现了,因为我今天背得是妈咪包,里面装满了孩子的奶瓶,奶粉,湿纸巾,保温壶,围嘴,总之,全都是孩子的东西,为了怕他看出来,我让玲珑都拿走了。   “不是,这里不是离我家近嘛,我看天气好,随便出来转转,所以,没拿包,手机也没拿!”我轻松地踮了踮脚,做出“一身轻”的优越感。   “步云呢,她没陪你来?”傅南衡问道。   我心想,你倒是挺关心步云的,你这么关心“她”,她知道吗?   “对啦,你手里拿着相机,在拍的什么?”   “东林要求的,他在美国是做动物研究的,要拍被圈养动物的状态,然后对比野生动物的状态!他懒得动弹,说圈养的动物在中国和美国是不同的。”傅南衡说着,把相机里的照片一帧一帧地放给我看。   可能我不懂摄影吧,我觉得傅南衡的摄影技术挺好的,画面上的小动物,眼神都空落落的,望着前方,的确是被人圈养的,如果有一天我被他圈养了,我是不是也这样?   而且,通过傅南衡的话,我还得出了一点,他和傅东林联系挺密切的,不过没有露出任何的异常,所以,应该还不知道孩子的事情。   低头看相片的时候,我想了这些,抬起头来,不经意的一眼,正好看见前面围栏内的两只猴子正在交配,动作特别热烈,偌大的围栏内,只有这两只猴子,公猴子发情,动作特别激烈,周围的行人都窃窃私语。   傅南衡也顺着我的眼光看到了,他看了一下,又笑着看了我一眼!   “不要脸!”我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就听到他在后面哈哈大笑。   这句“不要脸”,说的是猴子还是傅南衡,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像什么话,简直欺人太甚——   我回家的时候,玲珑已经和孩子回家了,她年轻,北京的路我带她走了几趟,她就很熟悉了。   玲珑一直问我,今天看到谁了,为什么吓成这样?   我越想越后怕,万一哪天让傅南衡撞见了,那太被动了,我本来以为北京两千万人口,两个陌生人再次遇见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的,可是谁知道我和他竟然有了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   我们前世究竟回眸了多少次?又或者——我和他前世曾经——   可是,即使是前世的姻缘,今生也不能继续了,毕竟,我和他,天差地别,完全的两种人。   痛定思痛,我决定把孩子送回家,孩子现在吃了差不多半年的奶了,送回家也可以了,我想让玲珑回我妈家,和我妈一起照顾孩子,毕竟,这么久了,孩子已经把玲珑当作亲人了。   可是,我妈还不知道我生了孩子这件事儿!。 第56章开始嫌弃自己   我要怎么解释,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未婚先孕,在我们的小城市里,绝对的丑闻一件。   可是孩子放在这里终究是不行的,万一再发生这种“偶遇”的事情,我该怎么解释?今天不过是我手里没有拿包,就被傅南衡发现了端倪——   而且,我已经生了孩子这件事情,我妈终究是要知道的,捡日不如撞日,我现在就给我妈打电话。   我妈在电话里爆炸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一个劲儿地问我孩子是谁的,听我妈那口气,似是要找我拼命,要挖人家的祖坟,我说要把孩子放回家。   我妈坚决不同意,说如果我不告诉她孩子是谁的,孩子坚决不能放回家。   无奈,我只能说道:妈,我有男朋友了,总不能让他知道我已经生了孩子的事情吧,我将来还要嫁给他的,有了孩子这不等于自降身价吗?   我妈似乎愣了愣,问道:“有男朋友了?是陈朝阳吗?上次他妈说见过你,对你印象挺好的,你这孩子,对感情的事儿向来守口如瓶,你说出来,妈妈也帮你参考参考,再说,你都二十五了,也到了适婚年龄了!”   我心想,我前年二十三就到了适婚年龄了,现在还是适婚年龄?过了二十五,还没有男朋友的话,在父母眼里就是老大难了。   “他是我同事!”我随口胡诌。   “真的啊?”我妈刚才的怒发冲冠好像得到了缓解,“容我和你爸再商量商量,明天再给你答复!”   我挂了电话。   第二天中午,傅总因为姚总那边项目的事情找我,说进展的不错,问我暖通方面和那边沟通没有,因为南方和北方的天气不一样,南方很多地方都是不装暖气的,因为这是一栋高档住宅,客户都不差钱,所以安装了壁挂炉,不过南方的供暖和北方的供暖是有差别的,所以,让我一定沟通好,毕竟这是关系到证书的一个项目。   正说着呢,我的手机就响起来了,我一看是我妈的,我皱了皱眉头,挂掉。   继续和傅南衡讨论项目。   又响,挂掉,继续说。   再响,再挂。   我不耐烦想关机的时候,傅南衡说了一句,“谁啊?”   我说,“我妈!”   我接了电话,就走了办公室,在总裁办公室门口说了起来。   我妈的话吓了我一跳,她说她和我爸现在已经在北京了,为的就是来看看我的男朋友,如果不值得托付就立即分手,如果值得托付,他们绝口不提我孩子的事情,并且把我的孩子带回老家。   简直搞得我头大。   这是在逼我!   傅南衡推门出来,问了句,“何必偷偷摸摸?”   显然我妈也听见了他的声音,问了句,“你男朋友?”   我妈那个大嗓门,恰好,这句话傅南衡听见了,真是要命了,搞什么突然袭击!   “给我。”傅南衡说道。   “什么?”我不明白,他的口气很温柔,可是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心里只有两个字——烦躁。   “把手机给我!我替你圆。”他又说道。   那一刻,我是真的傻了,木木地把手机交给了他。   然后,他神色自若地手插在兜里,开始说起话来,不像我这般不淡定,开口两个字极具磁性,“伯母!”   我不知道我妈说了什么,总之我一直忐忑不安,就听到傅南衡说了一句,“好,我来安排!”   我心想,你安排什么啊?我和我妈说的我男朋友可是普通同事!   “你想假装我男朋友?”我问了一句。   “假装?为什么是假装?”   “我妈这次是来看我有没有男朋友的,我烦了,就说我有了,而且我男朋友是我的同事。”我斜倚在墙上,头在一下一下地撞着墙,用手抠着墙壁,虽然墙壁是大理石的,根本就抠不动,不过,我的口气弱极了,实在是被我妈逼得要跳楼了啊。   “那我就当你的普通同事好了。”   “就你?”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凡的气度,讲究的穿着,矜贵的容貌,说是普通同事,谁也不信啊。   “不像?”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又把头靠在了墙壁上。   傅南衡抬起手腕来,说了一句,“初小姐,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你爸和你妈现在已经打车往这边走了。”   我愣了一下,是啊,我妈就是喜欢搞突然袭击,可是傅南衡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同事”啊!   赶鸭子上架吧!   希望我父母最好觉得傅南衡值得托付,这样他们就不会把孩子的事情说出来了。   毕竟这个世界上,我最想瞒住的那个人,也不过傅南衡而已。   心里乱腾腾的。   和父母相聚在距离我家有些远的“王府饭店”,毕竟既要符合我月薪五万的工资,又要符合我男朋友“普通同事”的身份,这家饭店是傅南衡安排的,我妈也同意,我就跟着来了。   我们去的时候,父母已经坐在包间里了,傅南衡很礼貌地说道,“伯父伯母,有些仓促,我和初欢来晚了,请你们原谅。”   “好好好!”我妈眉开眼笑的样子,大概一看到傅南衡的样子,就找不到北了。   毕竟是生意场上的人,陪多大的客户都不用眨一下眼的,更不用说陪我妈这样的小市民了。   我妈的眼光一直在盯着傅南衡看,那种丈母娘看女婿的眼光油然而起,连我爸都看出来,咳嗽了一下示意我妈。   我妈回过神来,说了一句,“我们家欢欢脾气不好,你以后得多担待!”   “我知道。”傅南衡微微垂头,说了一句,斯文有礼,任谁见了都喜欢。   我一直在低头吃饭,心想,我妈怎么回事啊?怎么在别人面前乱说我的坏话,这种时刻不是应该把自己的女儿夸得跟朵花似的吗?她怎么恰恰相反啊?   不过这也反应了我妈“坦诚”的特点,毕竟曾经是做财务工作的嘛。   “南衡从哪儿毕业的啊?”我妈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傅南衡说了一个美国的学校,挺有名的,我估计我妈没听说过,所以也没有咋舌到吃惊的表现,这次的反映总算没有掉链子。   “我们家欢欢毕业于清华啊,当年高考全市第三名!”我妈终于恢复了状态,开始表扬起来了。   “我知道。”傅南衡又说道。   我心想:你知道的倒是挺多。   一顿饭相谈甚欢,我对我爸妈保住孩子秘密的事情,深感放心。   临出饭店的时候,我妈悄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你可千万别坑了人家。我看你有点儿配不上人家,我和你爸这次来就是要把孩子带回家的,你以后和人家好好过。”   我当时有些泄气,我配不上他,我自己岂会不知道?   一直以来都知道啊。   我妈光看他的长相和谈吐就知道我配不上他,如果以后知道了他是我的总裁,又会怎么样呢?   那时候北京城里霓虹闪烁,仿佛千万只眼睛,我就知道——我配不上他。   其实,我一早就知道。   忽然间,眼睛里有着湿润的东西在闪现。   我出生于一个小康之家,父母健在,生活幸福,我自豪;   我毕业于清华,是学霸,我自豪;   我长相清纯,身高一米七,我自豪;   我力争上游,我也自豪。   这是第一次,我这么嫌弃自己;   因为他,我开始嫌弃我自己。   大家都知道我租的房子住不开,所以,傅南衡打算安排我父母住饭店的,我婉言谢绝了,说我来安排,之前我和跟傅南衡说过了,让他表现得点到即止,能力不要超出“普通同事”的范畴!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第二天,我爸我妈就带着孩子回家了,连带着玲珑,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可是心里也空落落的,从此我下班就见不到我的孩子了,孤家寡人一个。   我把家里收拾了,孩子的东西全部收起来,还把家里的屋门关上,然后猛地推门进来,看看能不能闻到孩子的奶味儿和尿味,收拾了好多好多遍,总算没有了。   周一,听说傅南衡又出差了,具体是去哪,我不知道。   我正在办公室里工作呢,收到一条微信:初欢,我电脑里有个文件,你给我发过来。   傅南衡发来的。   我脑袋木然了半天,才想起来为什么让我去,因为他和秘书都出差了,他办公室的门肯定也锁了,全公司就只有我还有他办公室的钥匙,除了我别人还真是都不行…… 第57章强肾壮阳   我边朝着他的办公室走去,边问了一句,“文件夹在哪?什么盘?”   “就在桌面,一个叫做‘制图’的文件夹。”他回。   他办公室的钥匙我就用过一次,好生疏,找了好久。   终于进了办公室,打开他的电脑。   电脑启动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了一个人的照片,是他的桌面。   一身白色呢子大衣,笑得很灿烂的模样,长腿,身材苗条,容貌说不上惊艳,却是清丽动人,长发在暖风中飘啊飘,有一种欲说还休的美好。   我以前没有用过单反,自己也没有被用单反的人拍过,想不到,他拍出来的我,竟然是那么好看,似乎大千世界,只有我一个人。   明明心里有一种激流在涌动,眼睛热热的,有什么东西要掉下来,可是我还是嘀咕了一句:干嘛偷拍我?   看起来是在动物园那一日偷拍的。   我吸了吸鼻子,找到了“制图”这个文件夹,给他发了过去。   然后关上电脑,锁门,一切都没有发生。   傅南衡两天以后回来,回来之后我就在茶水间里听说了一个消息。   这个消息破天荒地是傅南衡的秘书传播的,说傅总最近去了杭州,和一个叫做莫语妮的女子相谈甚欢。   我心下黯然,看起来总裁的秘书,以前不八卦是因为所有的事情还没有到达八卦的程度,也就是说,所有的人和事都还没有进入到总裁的心,既然她都开始八卦了,那总裁肯定就是默许了。   “官方八卦”最终都会成真的。   小李为我鸣不平,皱着眉头说:总裁怎么回事儿啊?   我埋首在工作中,不把李悦儿的话放在心上。   每日朝九晚五,孤家寡人,想念孩子常常想到哭。   玲珑也劝我,说实在不行就回来看看孩子,要不然她回来陪我一段时间也行,我说不了,你还是在家里好好照顾孩子。   孩子自从回家后,长得更出息了,我总算放了心。   我不回家最主要的原因是,姚总的那个项目现在正是白热化的程度,我必须每一个环节都得跟上趟。   家里收到玲珑的一个快递,是她老家给她寄来的——自产的枸杞。   她们大概还不知道玲珑已经去了我的老家了,也可能知道了但是快递已经寄出了,所以,快递就送到我手上了。   我和玲珑商量这些枸杞怎么弄,玲珑说,本来她上次和自己家里说,让把东西寄来她做粥喝的,可是她不在,估计我一个人也不喝粥了,要不然就把这些枸杞送个人吧,反正是她们家乡的特产,没农药,个个粒大饱满。   我和玲珑说这些话的时候,是视频说的,这时候,我妈凑身过来,说,“送给你男朋友吧,男人喝这个,好!”   玲珑身上的小宇宙仿佛也被点燃了,说道,“对啊,送给他,送给他!”   玲珑走之前我已经嘱咐好了,千万不要在我妈面前揭破傅南衡的身份,否则我和她没完,玲珑给我发了毒誓。   我发现一旦说了一个谎,就要用一千个谎来圆,这话真对。   孩子的秘密,傅南衡的身份,对我来说,都是秘密。   我担心,纸包不住火,终究有一天,这些秘密都会发酵,变成不可遏止的形势朝我奔涌而来。   不过,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既然玲珑让把这些东西送给傅南衡,那就送吧,反正我也没有旁人送,送给章泽宇的话,肯定会平添许多误会,送给傅南衡的理由我都想好了,替玲珑答谢上次旅游时傅南衡的照顾之情,虽然他最后连人家的大名叫什么都不知道。   枸杞是用普通的塑料瓶子装着的,我从礼品店里买了上好的盒子和包装纸,把枸杞一个一个都洗过了,晾干,封好,准备送给傅南衡。   我是趁中午休息的时候去的傅南衡的办公室,本能地以为他不在,我放下就行了,可是谁知道,刚敲门,就传来了他的一句,“请进。”   这个点,他竟然在办公室,我挺意外的。   推门进去,看到里面竟然还有别的人在坐着,傅南衡坐在办公室一侧的沙发上,正在和他们交谈,说的都是粤语,而且,傅南衡的粤语说得相当动听,醇厚的嗓音,洋气的发音,虽然我一句也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可我就是觉得动听。   看到沙发上还坐着另外三个人,我慌忙把枸杞藏在了身后。   抱歉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傅总,我不知道您还有别的客人,我下午再来!”   “等一下!”傅南衡的声音传来,“这是广州那边的人,可能你一直和他们邮件和微信联系,可是人对不上。”   广州那边的人看到我,眼睛里流露出惊艳的神情,竟然情不自禁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说了一句粤语,可是我一句也听不懂啊,不过能够猜出来的,他们应该是没想到我这么年轻,是一个美女。   我说了一句,“谢谢!”   他们剩下的话,我就听不懂了。   他们说一句,我就茫然地看向傅南衡,他翻译,我发现,他翻译地挺得体的。   双方寒暄完毕,一行人都落座,傅南衡说了句,“说吧,找我什么事?”   “哦,没事,私事,我下午再来!”我刚要转身,便听到广州来的三个人咳嗽声此起彼伏!   不过一个“私事”就惹得这么八卦吗?   看起来我和傅南衡的八卦,已经传到广州了,所以说男人不八卦这个理论是完全错误的,姚远声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后面拿的什么?”傅南衡侧头看了一下我的身后,不过他没有看到。   我感觉他今天心情貌似挺好。   “是玲珑让我送给你的东西!”我说了一句,眼睛瞥了一下那三个人,咳嗽声再次此起彼伏。   不过好像傅南衡对这样的事情早就免疫了,根本不放在心上,又或者他见惯大世面,对这样的小场面毫不在意。   “玲珑?步云?她为什么送我东西?”傅南衡不解地问道。   “哦,是这样的,就是为了感谢上次旅游的时候,你对她的照顾,她现在不在北京了,要过段时间才回来,所以,拖我带给你!”我一边看了一眼,说道。   “送的什么?”看起来傅南衡势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我看了看旁边那三个人,他们赶紧摆摆手,说道,“说吧,说吧,我们都听不懂!”   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嘛,他们虽然不会说普通话,可是听普通话听得却很顺畅,这样说不过是为了凑乐子又或者是为了打消我的尴尬。   我低头咳嗽了一声,“枸杞!”   “枸杞?她为什么送我枸杞?”傅南衡似是不解。   可是我分不清楚他这次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真的在“请君入瓮”。   所以我说了一句,“她说这个枸杞有一个很好的作用就是——强肾,壮阳!所以——所以她要求送给你的!”   说句实话,这句话说出来以后,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挺“二”的,不过这不是她要求的吗,非要让我说出来这句话。   傅南衡也低声咳嗽了一下,“强肾,壮阳?这到底是你的要求还是她的要求?”   我觉得广州来的那三个人已经憋不住了,使劲儿憋着笑。   傅南衡这么一说,这不是明显地公开他和我曾经发生过的关系了吗?如果没有发生过,我怎么知道他需要强肾,壮阳?   虽然事实上,他根本不需要!   “不——当然不是我的要求,这是玲珑她们家的特产,就是寄来给您尝尝的,她最近也不在——”说完,我就把枸杞放到桌子上,落荒而逃。   我现在真的觉得把枸杞送给他,真真是一个顶顶的馊主意。   晚上,傅南衡要邀宴请广州的三个人,顺便带上我,毕竟这个项目我是南衡地产的主要攻坚人员嘛。   五个人的包间,我坐在傅南衡的身边,因为他们的粤语我听不懂,需要傅南衡的翻译,所以我听一句,然后像个傻子一样看向傅南衡。   傅南衡今天晚上似乎格外高兴,多喝了几杯,我心想,刚才司机送他来的时候,说晚上要送自己的小孩去补习班,可能没有办法来接傅南衡了,傅南衡说他会自己开车回去的。   难道这会儿又忘了,喝了酒是没法开车的?   我们五个人谈论了一下项目的进展,广州那边说,姚总对我的设计相当满意,不愧是清华出身的,我也虚与委蛇了几句,语言不通太难受。   他们还说,如果不是碍于傅总的面子,姚总真的想把我挖到广州的。   饭局相谈甚欢,结束的时候,傅南衡酒至微醺,没有酒意,却有酒气。   而我,一向觉得男人喝了酒是有点儿性感的。   和广州的那些人在饭店门口告别,傅南衡一下把手里的钥匙递给我,“送我回家!”。 第58章以后我会采取措施   “我?”我尖叫着,我是刚刚学出来驾照,可是有驾驶证的人不代表就真的会驾驶,他不怕我这个马路杀手吗?   “对,你!”他什么也没说,就上车了。   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发动引擎,踩离合,挂挡,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可能是新手吧,我小心地看着路况,大气都不赶喘一口,终于去了他的别墅区,爬山那段我还是挺害怕的。   “我怕!”我气势微弱地说了一句。   “别怕,你尽管踩油门,握好方向盘!我来挂挡。”   说着,他的手就伸到了档位的位置,正好我的手就握着档。   他的手放上去以后,我的手触电般地就抽离了,似乎还是“男女授受不亲”的感觉。   我感觉到傅南衡的手,放在那里良久都没有动,然后,他把档位挂到了爬坡档。   车里的气氛陡然有些降低。   他什么也没说。   我默默地把车开进了车库。   他下车,我想要回家的,可是他似是低吼了一句,“不许走!”   命令吗?   是对下属的命令,还是对什么人的?   我也感觉到我那天晚上心里其实是憋了一股气的,我当时还不明白那股气是为什么,第二天早晨,我才想明白,是因为一个叫“莫语妮”的女子。   苏阿姨好像不在,傅南衡开灯,上楼,洗澡换衣服,我一直像一个傻子一样地站着。   他已经锁了家里的门,拿着钥匙,我走不了。   我就一直站在门口的位置,忐忑不安。   他洗完澡出来,一下子就把我抱了起来,说道,“不是说我需要强肾壮阳吗?那就试试看吧!”   我听得出来,他是有怒气的,可是我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我在害怕,在紧张。   他一路走,一路关了所有的灯,把我抱进了房间。   上了床以后,我问了一句,“它呢?”   “谁呀?”   我的手指了指外面,“那个谁,欢欢。”   我也知道,对主人来说,叫狗的名字更加亲切一些,所以,我排除万难,说出了“欢欢”这两个字。   傅南衡此时侧躺在床上,手撑着头,微醺的样子,的确是很醉人的。   他轻笑,“欢欢?不是正在床上陪我睡觉吗?”   “我说的是狗!”我坐在床上。   这毕竟是第一次,我在他家里,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自然是各种不适应。   “哦,此欢欢非彼欢欢!它在后院。”傅南衡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以为我不知道他是装出来的么?“欢欢”这个名字他重复了两次,不就是想调侃我么?对这样的时刻,我其实早就不陌生了,不是吗?   他照样啃吻我,要我的时候几乎要贯穿了我,可是我今天晚上始终都觉得很委屈。   “不开心?”黑暗中,他问了一句。   “没有!”我这才发现,我嗓子哑了,因为我想哭。   完事后,可能酒劲儿上涌,他就睡去了。   我久久地都睡不着。   前几次的时候,我做完了以后,都吃避孕药的,包括在广州的那一次,我们下午就回来了,我赶紧吃了两粒毓婷。   我很怕再怀孕,我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了,可是他不知道。   我不想在未婚的时候成为两个孩子的妈妈,太累了,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不想当家庭妇女,而且,只有一个孩子,我已经心力交瘁,如果再有一个,对我来说,简直比天塌下来还要黑暗啊!   他已经睡着了,我越想越心焦,我想出去买两粒毓婷。   刚才他洗完澡,就把钥匙放在客厅的一边了,看起来是怕我趁他洗澡的时候溜走,还有,刚才我开的那辆车的车钥匙,也一起。   他鼾声渐浓,我悄悄地开车出了门,刚才来的时候,看见山脚下有一家24小时药店,我去买了,然后又悄悄地开车回来,这是他的车,我总得送回来的,锁了门,倒水,吃药,然后,上床睡觉,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看出来的。   我所做的这一切堪称完美,不会有人识破。   因为第二天不是周末,我要早起上班。   不过起床的时候,他已经不在旁边。   我的衣服还是和上次在广州一样,整整齐齐地摆在床头。   我穿好衣服,去了楼下。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站在客厅的玻璃门前。   从背后看,他的背影真的是极富魅力而夺人眼球的,宽阔的肩膀,挺拔的后背,一双大长腿。   “不——不去上班吗?”我问了一句。   “这么不愿意给我生孩子么?”他缓缓地回头,吐出来这句话。   目光里是如水的冷静和凝沉,和昨晚的他判若两人。   我有时候会怀疑,究竟哪个才是真的他!   “我——”我心里又惊又怕,还在思虑着我昨天没有留下什么把柄,他怎么会知道了呢?   “不是啊,我不是不愿意生,是怀不上,我也没办法!”   他唇角露出一丝诡谲的笑容,“怀不上?我没想到你是个撒谎不打草稿的人!自己看。”   “看什么?”我茫然地问道。   “茶几上!”   我的目光看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茶几上是很小很小的一片锡箔纸,我一看就知道这是什么,昨天晚上吃毓婷的时候,我顶开了一片毓婷,后面的锡箔纸,我随手放在了垃圾桶里,我没有注意到那个垃圾桶里套的垃圾袋是新的,我当时也想,不过是这么小这么小的东西,他肯定不会看到的,我拿起来看了看,锡箔纸上只写了一个“毓”字,下面还有小字:女性紧急避孕——   凭他的智慧,想必早就猜到了。   我蹲坐在地上,狠狠地闭了一下眼睛,百密一疏。   本来不想和他发生这么多矛盾的。   他一步一步地朝我走过来,声音在我头顶上响起,“如果不想生,和我说,以后我会采取措施!”   说完,就上楼了。   我听出来了,他的话是心到了谷底的那种冰冷。   关键,我和他,我们还有“以后”吗?   他去楼上拿来了钥匙,准备开车去上班,我还在沉思着:我若是和他一起出现在公司门口,是不是又要我俩的绯闻增加了铁证?就听到他说了一句:“不走?”   不走我没法去上班,我小跑着跟上了他。   车里一直挺沉默的,气息有点儿压抑和沉闷,良久之后,他问道,“为什么不给我生孩子?”   我也反问了一句,“我为什么要给你生孩子?”   他侧头看我,我也看他。   他没再说话,两相沉默,到了公司。   下车的时候,有同事看到了,我不在意,他似乎也没有在意,上楼。   今天工作很忙,因为一直在和广州那边沟通项目的事情,我又听不懂粤语,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干着急,明明语言能够解决的事情,非要用文字来表述,浪费了很多时间,不过好在,项目进展的还算顺利。   同时,这几天,傅总和那个叫做“莫语妮”的女子,绯闻越来越盛,基本上都是从总裁秘书那里传出来的,总裁秘书八卦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吧,毕竟那是属于“官方八卦”!   反正,我已经把我和傅南衡之间的关系定位为“炮友”了,他什么时候需要,我就给,他喜欢上别人了,我也不强求。   就这样,工作了一个星期,每天都是回到家倒头就睡,有时候连脸都忘了洗。   这天,我睡到了周六的中午,起来,才发现,肚子好饿,而且,我蓬头垢面的,好恐怖。   我收拾好了,想自己做饭,还挺怀念以前自己带饭的日子的,所以今天中午,我想自己做点吃的,昨天晚上没吃饭,早晨也没吃,我感觉,我现在可以吃下一头牛。   我把头发扎起来,开始烹饪,前段时间玲珑买的带鱼,冻在冰箱里,我前两天买的西红柿和鸡蛋,茄子,还有汆的肉丸子,这些够我吃了。   我开始欣喜地做饭,先把茄子切好,把肉馅儿调好,然后和面,切带鱼,把西红柿烫在热水里,准备剥皮,等茄子包好了馅儿,我把带鱼裹上面粉,炸带鱼,两个都做的差不多了,再把汆丸子放在锅里清炖了一下,又放了些小香菜。   等到红烧带鱼,西红柿炒鸡蛋,汆丸子,还有炸茄盒子都出锅以后,我满意地笑了,果然学好做饭,走遍天下也不怕啊。   我一个人守着这满桌子的菜,刚要吃,就听见有敲门声。   我心想,这人怎么这么会选时候来?我菜还没有开动呢!   打开门,便看到那个人站在门口,他双手掏在兜里,头低着,兴致不高的样子。   看到他,我的第一反应是:太后怕了!。 第59章他究竟抓住了你什么把柄?   万一孩子还没有送走,他一来,我这不等于自投罗网吗,到时候根本解释不清,即使灵机一动,我也不好随口编这是别人的孩子。   他喜欢搞突然袭击吗?   看到我惊讶的样子,他侧头看了一下我的房间里。   “有人要来吃饭?”   “没有!”我随口说道,坐在了桌子旁边,准备吃饭,我心想,好不容易准备犒劳一下自己,就来了一个分羹的。   我又去厨房给他拿了一双筷子,开始吃起来。   我们俩话不多,因为我的手机一直在响,是广州那边一会儿让我确认图纸,一会儿说某些地方的小改动,我都一一确认过了。   手忙脚乱的功夫,我手机的视频邀请响了一下,我正好给人家发信息呢,不小心一按,就接通了视频邀请,然后,我妈那张大脸就出现在了视频里。   我生怕一会儿的视频也会把孩子的事情暴露,心惊肉跳的。   我妈一说话,我就把视频摄像头转向了傅南衡那边,“妈,我在和他一起吃饭!”   我的意思很明了了,让我妈不要把孩子的事情说出来,否则男朋友的事情要泡汤了。   我妈意会,果然,那边听不到孩子的声音,视频所及,也看不到孩子了,应该是我爸抱着孩子出去了,我的一颗心终于放在了肚子里。   “在家吃饭吗?”大概看到我的背景是家里的家里。   我“嗯”了一声。   “你做的?”我妈又问了一句。   我又点点头,边说话边吃茄盒子,又转换了一下摄像头,照了一下傅南衡,看起来他吃得还挺香的,以前没吃过茄盒子?   我妈满意地点了点头,还说道,“女人啊,最好做到宜室宜家,看我从小让你学了一手好厨艺吧,让你干活的时候你还老反驳!现在得到好处了吧?”   我心想,您那是工作忙,我才不得不自己做饭,现在把自己标榜得那么好。   玲珑又探出了头,她知道我想问孩子的情况,可是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只是伸出手来做了个的手势,还有手比划了两个数字“25”,我知道这是孩子已经二十五斤了的意思,孩子回家以后,体重涨的很快,我很欣慰。   因为我坐在傅南衡的对面吃饭,所以,傅南衡只能听到声音,看不到人,玲珑比划完了以后,就退居二线了。   我妈又和傅南衡聊了几句,我说,“妈,我们要吃饭了,改天聊。”   我妈大概也觉得破坏了我们俩难得的周末二人时光,所以,赶紧撤了。   我终于松了口气。   关了视频以后,我又回了几条信息,终于可以安心地吃饭了。   “步云呢?你上次说她不在,她去哪了?”傅南衡问道。   “哦,她辞职了,过段时间再回北京,重新找一个工作。”我慌忙说着,这个借口也是事先编好的,我知道他口中的步云是玲珑。   “你今天来是——”今天他来我家里,我挺奇怪的,以前碍于玲珑在,所以他从来不上来,现在他还并不确切知道玲珑不在家的消息,就径自上来了,所以,我想,他是有事的。   “东林有事求你!”傅南衡说道。   我现在一听“傅东?”这个名字就浑身发抖,他求我?莫不是又挖了一个什么陷阱让我往里跳。   “什——什么事?”我夹西红柿的手在哆嗦着,却假装若无其事地吃饭。   “广州的事情怎么样了?”   “进展顺利,可能会提前完成任务。广州的同仁们都很配合,工作的热情也很好。”一说开工作,我就来劲了,没有那么紧张了。   “如果工作顺利的话,东林希望你抽出两天的时间帮他一个忙,明天他有一个女同学来北京,想让你帮忙招待一下,这个女同学——”傅南衡放下了筷子,很认真地说起来,“这个女同学,对东林——有那种感情,可是东林不喜欢她,想让她这次来,你无论如何都把这个女同学对他的热情打消,就这样!”   我愣了一下,这么艰巨而又不光荣的任务交给我呢?   “这事儿他凭什么不让你干?”我也放下了筷子,现在的我和傅南衡,两个人的手都平放在桌子上,一副谈判的姿势。   “我事儿多,再说他控制不了我,这事儿我想让它成就成,不想让它成它就成不了,傅东林拿我没办法,所以,他必须要找一个能够控制得了的人!”傅南衡似乎说得很轻巧。   那种感觉,好像这件事情,他可以管,也可以不管的,可是今天他管了,原因只是因为——想来我家一趟!   错觉,一定是我的错觉!没错的。   我摇了摇头,说道,“他控制不了你,凭什么要控制我?你是他哥,你都不管——”   “因为东林说,他手里有你的把柄!”傅南衡没等我说完,就说了出来。   我的脸上恍然一阵发热,心里恨恨地说了一个名字:傅东林!   我现在也后悔,早知道今日这样处处受人掣肘,我当初把这个孩子打掉了,或许就不会有今日种种的谎言和不自由,我妈不会威胁我,傅东林也不会——   可是想到孩子胖乎乎的笑脸,和牙牙学语的样子,我真的是舍不得啊,如果时光重新倒流,我也会留下这个孩子的。   我紧紧地咬了咬牙,说了声,“好!”   桌子上的饭很丰盛,还没吃多少,可是我早就食不甘味。   没有了任何胃口。   “这是答应了?我很奇怪,初小姐,你和东林究竟有什么深交?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他的手里?”傅南衡向前探了探头,眼睛探究地看着我,“在我的印象里,你和他不过是一面之缘,难道你和他,也和我一样——”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比较重。   和他一样?先上床再认识吗?   我紧紧地攥了一下自己的掌心,一下抓起了桌子上的筷子,说了句,“如果吃完了,我去刷碗!”   声音挺没好气的,也挺委屈的。   刷碗的时候,眼泪不断地落在洗碗池里,他凭什么这么误解我?凭什么这么说我?   他今天是来干什么的?给我安排任务的还是奚落我的?   刷完碗出来,傅南衡已经走了。   我给他发微信:把那个女同学的名字告诉我,我去接机,然后安排她的住宿。   他回:这些事情我来安排,你只需要做好心理攻略,让邦尼死了对他的心就好。   今天我极不开心,晚上也没有想太多怎么攻陷这个邦尼的心理问题,因为我觉得这事儿“宁拆十座庙,不拆一门亲”,顺其自然就好,可是傅东林用孩子的把柄要挟我,所以,我必须全力让邦尼死了这条心。   第二天是周日,我坐傅南衡的车去的首都机场,我们一直没怎么说话,我还为了他昨天说的那句话生气,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一路沉默就到了机场。   邦尼是一个个子很高的女孩子,肩膀也宽,人高马壮的,符合欧美女人的特点。   她说话在英文中夹杂着中文,英文多,中文少,她说这次是来中国考察的,差不多要一周左右。   我和邦尼坐在车后面,邦尼一路兴奋,大概终于看到了自己心上人的家乡吧,有些语无伦次,我心想:高兴得太早了呀!   因为是出差,所以,邦尼住的是定好的酒店,只在闲暇的时候,我才陪她到处转,傅南衡也跟着,不过他很少说话,我一直在不遗余力地说傅东林的坏话,反正他就是这样安排的。   比如,说到傅东林上学的时候,我就说,他那时候学习很差。   邦尼就皱着眉头,“哦”一声。   看不出来她是什么思想感情。   不知道谁起的头,就说起了傅东林的感情生活,我说傅东林以前的时候是一个典型的花花公子,拈花惹草,还曾让一个女人怀了孕,逼得人家差点跳楼。   邦尼的拳头一下子放在嘴上,“嘶”了一声。   这是个什么表示啊?我也不明白啊。   反正这一周,我已经把傅东林的名声搞到臭大街了。   有些话,连傅南衡听了,都有些忍俊不禁,有一次,他对我说,“他究竟抓住了你什么把柄?你这么不遗余力地要拆散他和邦尼?”   不能说!   千万不能说!   现在傅南衡就站在这个秘密之外,再有一步,就迈进来了,可是我永远都不会让他知道的。   邦尼在北京的最后一天,在机场,临登机以前,她说了一句,“谢谢你,初小姐,这几天我对傅东林的了解更深了,看起来他不是一个表面上那么正经的人,他是一个多面体,不过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通过这次,我更爱他了!”   我懵了,这几天的工作我白干了?。 第60章父子   等她上了飞机,一切都无可挽回了,我很后怕。   傅南衡站在我身边,垂头,咳嗽了一下,我知道他是取笑我的意思,他本来对傅东林和邦尼持不赞成也不反对的态势,现在,他是等着看我的笑话了。   适得其反,弄巧成拙,说得就是我吧。   邦尼在浅笑着,想到我孩子的秘密很有可能保不住了,我禁不住觉得毛骨悚然。   “其实——其实傅东林有女朋友了!”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这句话,就是一冲动就说了,搏一把吧。   “啊?是现在他有女朋友吗?”果然,这次邦尼做出了不一样的表情,似乎很震惊,很懊悔,很气恼。   总算和以前“不以为然”的态度有所区别。   我点了点头。   “谁啊?”邦尼随口问道。   “我!”我又脱口而出,接着吞咽了一下口水,“我一直在等他回来,他回来以后我们就结婚!”   一个谎,又把自己给装进去了?以后我见了邦尼,是不是还要冒充傅东林的女朋友?   为了孩子,我也是不惜把自己给卖了。   傅南衡的头转向我,很惊讶的目光看着我,似乎一直无法从刚才的震惊中跳脱出来。   而且,还有些愤恨的眼神。   现在不冷静的是邦尼了,她连声说道,“d,d,”她好像后知后觉的神情,“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初小姐一直说东林的坏话了,因为怕我抢了你的男朋友是吧,我知道了!”   说完,悲伤地回头,转向登机口。   我心思忐忑,不知道此事将会怎样发展!   回来的路上,我一直懊悔不已。   “自己把自己绕成这样,初欢,我倒是很感兴趣,傅东林究竟掌握了你什么样的秘密,值得你这样牺牲?”傅南衡开车,说话的声音没来由的有几分冷意。   “生死存亡的大秘密!”我的手插进头发里说道。   或许傅南衡不知道,这个秘密,关乎孩子,当然,也关乎他。   傅南衡不再说话了,他把我送到楼下,就驱车离开了。   第二天早晨,我还在睡觉,就接到了一个国际长途。   我迷迷糊糊地,以为又是做广告的人,找一个国外的号码给中国人打电话,好唬住中国人,然后用蹩脚的中文说“,想学好英语吗?”之类的。   可是没有,里面传出来一个很欢快的声音,“起床了吗?我的女朋友!”   这一声,猛然把我从床上拽起来,“傅东林,我已经好好地遵守了我的承诺了,为了让邦尼打消对你的爱意,我使出了全身力气!希望你也能遵守承诺!”   傅东林哈哈大笑起来,说他曾经让许多人使出了很多的计策,妄图让邦尼离开他,可是,没有一个人成功,邦尼对傅东林几乎采取了狂轰乱炸的态势,他实在是顶不住了,没想到这个雷让我给顶回去了。   “初欢,我现在要对你刮目相看了,可不能光说不做!”傅东林还是调侃的语气。   “你明知道,我那是骗她的,希望你能够兑现自己的承诺!”我几乎有些抓狂了,这个傅东林,怎么回事啊?   “既然你不答应我哥,那索性跟了我如何?”这次,傅东林似乎不是在开玩笑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答应你哥?”我咆哮起来,我真的为了傅东林的大胆而着急,可正是这种着急,恰恰反应了我的内心,因为——他都说对了,就像上次,我不过一两句话,他就知道孩子是他哥的一样,这次,他也说了一句话,再次让我震惊不已。   他说,“你拼了命不想让我哥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说明你已经把自己的后路堵死了,既然堵死了,那你们今生都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了,既然这样,何不跟我?我没有中国人的封建,你有了孩子我也不介意,我会视如己出——”   “够了!”我“啪”地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以后,我才发现,我的手一直在颤抖。   照了照镜子,才发现自己脸色苍白。   正好姚总打来电话,说他来了北京了,想约我聊一聊项目后期的事情,我答应了。   因为我们最近都埋头在南衡这个项目上,所以,进展很快,才一个月,就看到尾声了,当然,我们做的也不是豆腐渣工程,而是加班加点精益求精的结果。   因为是下班时间,我和姚总修改的又是一些细微的小问题,所以没有叫傅南衡的必要,再说了,叫上他,我也尴尬。   我们是在一座静谧的咖啡厅里谈的。   这座咖啡厅的椅背都很高,而且空间和空间之间都用竹帘子隔着,所以,相互看不见,但是能够听见声音。   我们去的时候,人还比较少,所以,我和姚总选了里面的座位,免得人打扰。   正说着呢,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我本能地皱了一下眉头,“这个声音好像许亦琴啊!”   我偷偷地回头看了一眼,竟然是许亦琴和宁在远,两个人相约在了这里。   我看了姚总一眼,相信他和宁在远的仇恨不比我浅,他也皱起了眉头。   我和姚总像是商量好了似得,都不说话了,听着隔壁的动静。   许亦琴先是坐在了宁在远的腿上,这个是我判断出来的,因为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几乎是从同一个方位传出来的,然后是相互亲吻的声音,许亦琴说,“这次一定要弄死初欢,当初仗着怀了傅南衡的孩子,我让她三分,现在竟然又去了南衡地产了!”   “不急,不急,一会儿叶总来了再商量!”宁在远拍着傅南衡的背说道。   “不要脸!”我轻声嘀咕了一声。   姚总也脸色发白。   看起来我们是同仇敌忾了。   过了一会儿,得得的高跟鞋声响起来,应该是叶宁馨来了。   三个人开始嘀咕起来,因为怡春已经知道了我们即将和姚总的公司合作,全力拿下这个证,所以三个人暗地里使坏,叶宁馨虽然城府极深,不过想出来的尽是些妇人主意——她竟然想利用我和傅南衡的绯闻。   也不知道部委的领导对此感不感兴趣?   虽然知道这是一个馊主意,可还是让我觉得挺恶心的,我毕竟是一个女人哪,她们在外面这样败坏我的名声,我情何以堪?   具体要怎么败坏,她们没有说,毕竟咖啡厅里人多口杂,说这件事情要从长计议,然后就走了。   “不行,这事儿我要告诉傅总。”姚总说道。   我不置可否,我也希望他告诉,如果傅南衡能够采取措施,那是最好的了。   所以,第二天,当姚总给我发微信的时候,我看到是姚总的信息还挺激动的,打开一看,就泄气了,上面写的是:傅总说了,随便他们怎么利用!   这是准备破罐破摔了吗?不过这一向都不是傅南衡的风格啊!   既然他都不在意,我在意也没有用啊。   因为工作到了尾声,我也特别想孩子了,很想回家去看看孩子的,所以,我和我们部门的领导请了两天假,再加上周六周日两天,回老家去了,临走之前还和姚总确认了一下,没有大事了,如果小事的话,会和我微信联系的。   他现在人在北京,傅总和南衡的人都在,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看到孩子的那一刹那,我的眼泪喷涌而出。   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将来会为了一个孩子而付出这么多,现在我总算体会我妈对我的感情了,自己什么都舍不得,却给孩子买最好的。   大概分开的时间不长,孩子还认识我,口中总是“妈”“妈”地叫着,我欣喜异常。   我妈问傅南衡怎么没有回来,我说他忙。   这个借口冠冕堂皇,又不是节假日,他不回来也正常。   回来的第三天,是星期一,姚总要和我视频,因为很多图纸的事情,老发照片也不方便,我理解,所以我打开了,反正我爸抱着孩子去晒太阳了。   姚总在一张很大的黑板面前,让我看图纸,我说着哪里有问题需要改。   我正聚精会神地在说事呢,我爸进来了,大概没有注意到我在视频聊天,一把把孩子塞给我,“看看看看,尿了我一身。”   我就那么茫然失措地抱着孩子,忘了反映,甚至忘了我还开着视频。   “哟,初欢有孩子了?”姚总说了一句。   我当时愣了一下,不过,姚总开玩笑的口气,我还是能够听得出来的。   所以,我随口说了一句,“这是我堂哥的孩子,抱来玩的。”   姚总说道,“这孩子长得挺出息的,天庭挺饱满。”   “谢谢姚总!”我随口说道,想让我妈把孩子赶紧抱走。   这时候,傅南衡拿着杯子从姚总的身后走过…… 第61章这也是他的儿子   鬼使神差地,傅南衡竟然回了一下头。   姚总侧身对他说道,“傅总,看看这孩子,初欢堂哥的!”   傅南衡的头像就出现在了视频里。   那一刻,我的心不同寻常地漏跳了半拍。   孩子也看着他,不折腾了,还笑了一下子。   傅南衡竟然也对着孩子笑了一下子。   接着,我就让我妈把孩子抱走了,可是我的心还是在扑通扑通地紧张,无法进入到讨论的事情上来,老走神。   我说这是我堂哥的孩子,他应该会相信吧?   不晓得,只能上班的时候,去看看他的反映了。   上班的前几天,我都没有看见傅南衡,所以他的反应无法预料。   临到我们交这个项目材料的时候,我才知道叶宁馨还有宁在远他们想的是什么主意。   他们给部委的领导发了我作风不检点的照片,而且还给傅南衡和姚远声的邮箱发了。   姚远声又发给我了,其中很多的照片都是我过年期间在章泽宇家里住的情况,我们俩一起上下楼,幸亏那时候因为天气冷,所以,我大多数时候让孩子在家里待着,否则,连孩子都照上了,这对我得是多大的伤害。   然后恶意中伤我,说我一面和章泽宇谈着,一面和傅南衡暧昧着,还说,不知道这样的女人是怎么想的?说部委的项目如果让这样的女人来做,等同于是在全国人民面前打自己的脸。   反正说得挺难听的。   我上次只听到他们说要利用我和傅南衡的绯闻,可是没想到师兄也无辜中枪。   国家部委都是注重名声的单位,千万人都在盯着,即使你再有钱也白搭,她们绝对不可能让我这样的人做他们的设计师的。   纵然发照片的人是捕风捉影也不行,因为名声是一道蛛网,一道有了瑕疵,就再也不补不起来了。   我的证拿下来了,可是这个项目却不会是我们的了!   听说,部委的人找傅南衡谈过,这个证虽然在我手里,可算是南衡地产的,我们公司可以接手这个项目,只要我不参加就行。   可是傅南衡拒绝了。   姚总也无奈地摇摇头,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他让我拿到了证。   姚总并没有损失,我虽然是通过他们的项目拿下来证,可是他们也受益了。   最终是怡春和另外一家公司拿下了这个项目。   那段时间我心情特别不好,觉得很对不起傅南衡,毕竟他为了这个项目,去了很多次广州,可是最终却毁在我手里,我觉的我像是一个罪人一样。   我敲开他办公室门的时候,是一个下午,我想诚挚地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这段时间我心情不好极了,如果再有点什么事,我肯定就会哭出来,就差最后的一根稻草了。   傅南衡说了一声“进来”,我就推门进去了。   自从这个项目丢了以后,他挺冷静的,反正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南衡地产千千万,并不在乎这一个项目,可是,我不同。   本来我也很想冷静地和他说这件事儿的,可是恕我做不到啊,我刚开口,眼泪就滚滚而落,“傅总,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很努力地在做这个项目,最后也成了,可是谁知道竟然在作风问题上掉了链子,我没有想到——”   “那你作风有问题吗?”他眸光微抬,看向我,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他背着光,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我低着头不说话,那些照片照的确都是真的,可是我和师兄,真的没有——   “照片是真的?”他问,“上次我送你回去的是章泽宇的家?”   我点点头,心里叫苦不迭,原来他要问的不是项目的事情,也没有因为项目的事情责怪我一句,而是,又围绕我的作风问题开始审问我。   他冷哼一声,“那个男人——我知道了,你去吧。”   丢了这个项目,我心里整天围绕着一百只苍蝇,他就一句“你去吧。”就了事了吗?   我心中始终忐忑不安。   过了两天,听说傅总又出差去了,是去杭州了,还是和秘书一起。   小李在我耳边说到,“你没有把总裁哄开心啊!”   “我丢了项目,他开心才怪!”我这两天心情始终不好。   “你少来,你知道我说的肯定不是这个,是你没在床上把总裁哄开心吧?要不然总裁怎么去了杭州了,大家都知道杭州有一个叫做莫语妮的女子,你没点紧迫感吗?”小李问道。   好像笃定了我天天和傅南衡上床一样。   既然他杭州有女人,干嘛找我?   我又回家看了一趟孩子,不但没有解决我思念的心情,反而越来越想他了。   回来以后,就是想给孩子买东西,那天周末,我一个人没事,就去了世贸天阶,想去给孩子看看衣服。   我在一套孩子的蓝色卫衣的面前停了下来,双手捧了起来,心想着:如果步云穿上这套衣服应该挺好看吧?   可是看了看这套衣服,还是太贵了,要五六百呢,不过是一套小孩衣服而已,虽然现在我手头比较宽裕,可也不能浪费。   正看着这套衣服笑逐颜开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给你侄子买的?”   这个声音是傅南衡的,虽然我每次碰到他,我都怀疑全北京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的一句“你侄子”让我反映了半天,我在努力思考着我什么时候有了一个侄子。   不过我随即会意过来,他说的我侄子就是我儿子,当然——也是他儿子。   我赶紧应道:“嗯,是啊,不过有点儿贵,我正在考虑呢!”   “没关系,我买给他!”他很温柔地说了一句。   似乎比起上次我和他谈话,我们距离远了好多,他的唇间有些凉薄的寒意,即使他口气温和有礼,也遮挡不住。   “南衡,走了!”   远处,一个女声传来,我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女人,穿着剪裁得体的羊毛格子西装,时髦的中长发,正对着这边看过来。   这个女人,我没有见过,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莫语妮”,看起来,他向来喜欢这种知性女子,我本来不想让他付钱的,可是随即一想,这也是他儿子,他凭什么不付钱?   于是我没有阻拦,他就去付款的了。   眼睛的余光告诉我,侧面那个女人一直盯着我,我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就站在那里。   傅南衡回来以后,说了句,“好了!”   我客套地说,“谢谢傅总,我替他感谢您。”   他略愣了愣,不过没说什么,就和那个女人走了。   叶宁馨来找我,我是很意外的,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就在我从世贸天阶回来的路上,我手里拿着给我儿子的衣服,兴冲冲的样子。   在我家单元楼下,叶宁馨回过头来,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她最近确实嚣张的很。   看见我手里的袋子,说了一句,“给谁买的东西?小孩儿的?”   一丝疑虑闪过我的心中,咦,上次她没有看见我儿子吗?应该是没有看到,若是看到了,她定然会拿我的儿子来做文章了。   我略略放了心。   “你知道这次傅南衡为什么没有接部委的项目吗?”叶宁馨问道。   原因我不甚明了,我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其实这个项目傅南衡可以接的,可是他说接了,就等于把你排除在外了,这种孤立员工的事情,他不会做!”叶宁馨走到我身边,从侧面打量着我,自己地看我。   我被她盯得浑身难受了,歪过头去。   “细看你长得确实不错,不过么,想以此想勾住傅南衡的心,确实不大可能,你也知道,他身边向来不缺女人,我不相信他会在你身上停留,因为你各方面都配不上他,我也相信他不会傻到去找一个什么都帮不上他的女人,你在公司,只会拖他的后腿。”叶宁馨说道。   “不会!”我坚决地说道。   我相信凭借我的专业知识,我会帮到他。   “不会?你以为北京城里月薪五万的暖通工程师有几个?这个工资,这个工作是傅南衡特意为你定制,先不说你这次搅黄了他部委的项目不说,你每年从他这里拿走多少钱,就算他有钱不在意,可是你拿得心安理得吗?”   这下子,我有些理屈了,上次在茶水间,人事大姐也说了,这个工作是傅南衡特意为了我做出来的,叶宁馨说得对,我凭什么拿着一个月五万块钱的薪资还心安理得呢?   叶宁馨走了,可是她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回荡: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句话你听说过吧,你在南衡只会让他更难做;   傅南衡会为了你放弃到手的利益;   ——。 第62章薄情人   还没有上楼,我就已经走不动了,手扶着墙。   今日他身边出现的那个身影——   知性的,漂亮的,得体的——   或许,我确实是不该来南衡的。   当初我也是批量投简历,才来到他的公司,现在我手头宽裕了,孩子的危机解决了,房子也找到了,或许我真的该离开了,否则,多浪费他一个月五万、一年五十万的工资啊!   我苦笑了一下。   难道真的就是为了这些吗?   昨天那个女人的身影始终在我眼底回荡,虽然不承认,但这是事实。   痛定思痛了一夜,我第二天就去人事拿了辞职申请,我刚过试用期,各种手续都转过来了,要辞职还挺麻烦的。   人事的大姐很惊讶地问道:“初欢,你可想好了,这可是月薪五万。”   “想好了。”   辞职的事情不仅要人事同意,还要自己的部门领导同意,我级别比较低的,根本不需要经过高层同意,只要人事和部门领导的签字就可以走人了。   我坐在工位上等着办理离职手续。   这时候,总裁秘书敲了敲门,说了句,“初欢,总裁有请。”   他现在请我?难道是为了我辞职的事儿,可是这事儿他不知道啊,我就是想悄悄地走人的。   忐忑不安地去了他的办公室。   他正低着头写字,一副不容他人侵犯的冷静模样。   “傅总。”我双手在身前交叉,忐忑地从喉咙深处说了一句。   “要辞职?”他还是低着头在飞快地写字,用的是我送给他的那支笔,仿佛和我说的不过是一件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小事,压根儿都不需要分散精力的。   我“嗯”了一声。   “理由。”   我想了想,说道,“因为这次项目的事情,我很懊悔给公司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我引咎辞职。”   “这里有一个名字,没有签字,过来签字。”他说了一句。   我奇怪,我的辞职申请是怎么到了总裁这里来的,很有可能是我们设计部的领导私自送上来的,领导也早就知道了我和傅南衡之间的绯闻,不好轻易做主,所以,把表送上来让傅总来定夺。   我拿过表来,看了一眼,还真是,下面有两处需要签字的地方,我只签了一处。   可是我没有笔啊,我对着傅南衡说,“傅总,您的笔借我用一下!”   他把钢笔递过来,钢笔上还带着他刚刚拿过的体温,很舒适的那种。   我想了想,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去吧。”他说道。   对于他这么快就同意了我的辞职申请,我是没想到的,本来不想告诉他,也是怕他不同意。   我苦笑一下,看起来我是自作多情了。   我回了办公室,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李悦儿一直带着哭腔说,“初欢啊,能不能不走啊,我好久都没有遇到这么谈得来的朋友了,你看我们南衡的人,哪有人像你,干了几天就要走人的。”   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凡事总有第一次,我就是那第一个人。”   “总裁竟然同意你走了?”李悦儿问道。   我的手顿了一下,“同意了,辞职是我的自由,他为什么不同意?”   “真是薄情人!”   薄情人?   这时候,我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是人事的。   人事大姐的声音传来,“初欢啊,你上来一趟。”   离职的时候和人事的交接最多,我没问,就上了人事的办公室。   人事大姐拿着我那张表说,“初欢啊,你不知道签字只能用中性笔吗,不能用钢笔,因为中性笔是不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消灭痕迹的,钢笔就不一样了,说不定一滴水就把墨水给冲跑了,万一将来发生了纠纷,谁都说不清,是不是?”   我愣了一下,签字一定要用签字笔我是不知道的。   不过,傅南衡,他真的不知道吗?他签过那么多的项目合同,肯定是知道的吧?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忽然听到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我和人事大姐对望了一眼,接着我们俩都走出了办公室的门。   这声音好像是从傅南衡办公室的方向传来的。   傅景深正跪在地上,双手攀着傅南衡的腿,哭着说话。   一个四五十岁的大男人哭起来,让人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南衡,南衡,你就快点把你把封存的遗产给提出来吧,你不在乎钱,可是我在乎啊——”傅景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   上次寇东姝去傅南衡的家里,也是为财产的问题,我不晓得为什么人越有钱,就越在乎钱,我远远地站着看热闹。   傅南衡的腿被傅景深抱着,动弹不得,皱着眉头说了一句,“这笔遗产必须要等我的孩子出世,才能提取,再说了,遗产没有你的一分,你何必做这些无用功!”   傅景深很不冷静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你现在没有孩子,所以你赶紧结婚啊,赶紧生孩子——”   傅南衡冷笑了一下,“我说了,遗产的事情和你一分钱的关系都没有!”   傅景深现在还在采购部,自从出了顾清辉的事情,他和寇明珠都消停了一段时间,基本上在公司都没有动静了,为什么现在突然又大闹总裁办公室,我就不清楚了。   反正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也不管那么多了。   傅南衡似乎不经意的回头,看见我远远地站着。   傅景深无法,只能瘫坐在地上,两眼木木呆呆的样子。   这时候,从傅南衡的办公室走出来一个人,是莫语妮,这么说,刚才她一直在总裁办公室吗?   她拉了拉傅南衡的胳膊,说话轻声细语的,说的什么我没有听见,大概这是人家的私事吧,我没多想,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了。   过了一会儿,人事给我打电话,说总裁不同意我的离职,如果我觉的有任何不妥,可以把我的工资调到四万,并且,人事还说了一句:总裁以后绝不招惹你!   我的心微动了一下。   不招惹我?   是什么意思?   我坐在工位的椅子上,想了很久。   李悦儿这个说客一直在我身边,劝我留下,她说了好多的好话,诸如:   现在工作多难找,人脉多难积累;   你一个女人,做几年就准备回家相夫教子的了,干嘛那么累;   别人离职,都是公司抢着涨工资,你倒好,公司给你降工资;   ——   我想想也是,最关键的,人事说的那一句,“总裁以后绝对不会招惹你!”让我的心稍微安了安。   的确,以前我们俩的绯闻早就甚嚣尘上,可是现在,他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叫做莫语妮的女子,我怕自己迟早落得个“攀上枝头变凤凰”的名声,最后伤心的还是自己,不过,人事的话,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   所以,我决定留下了。   晚上,我回家的时候,在楼门口碰到了一个不速之客,是一个女人,不凡的气度,雍容的仪态,竟然让我不敢逼视,我吞吞吐吐地问道,“请问您找我吗?”   “是的,初小姐。”她说道。   本来对这样的陌生人,是不宜让她进门的,可是,我却不由自主地打开了门,让她进了我家门。   开灯,倒茶,把她让到沙发上,虽然我的房子不大,可是却干净典雅。   那位女士看了看,露出了欣喜的目光。   本来想称呼她为“阿姨”的,可是我觉得我和这样一位女士攀亲,简直是造次了,所以,我说,“请问您——”   “我是傅东林的妈妈,徐念娇!”她口齿相当清晰,娓娓道来的话语一直吸引着我的耳朵。   我愣了一下,“徐念娇”这个名字我早就耳熟能详,不过先前一直以为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我现在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今天傅景深突然找傅南衡,要求分割遗产的事情,原来是因为有人对他产生威胁了。   看到我愣怔的样子,徐念娇轻笑了一下,“初小姐在想什么?”   我方才反应过来,回了一句,“我只是没有想到,您今天会来找我!”   “我是为了东林的事情而来,邦尼回去以后跟我哭诉了,其实我对于儿子的婚事,向来本着不干涉的原则的,不过他不喜欢邦尼,并且看见她就烦,我才知道原来东林有了意中人了,我今天只是来看一下!”徐念娇上下打量着我。   啊?   她今天是来干什么的?相儿媳妇的?   可是明明不是啊!   “可我那天不过是权宜之计啊!”我说道。   徐念娇笑笑,“一个女孩子,为了完成一个男孩子的嘱托,连自己的名声都可以不要,你能说你对东林没有一点儿好感吗?”   天哪?   徐念娇这样想,难道傅南衡也这样想?   我想那天他对于傅东林手里究竟有我什么样的把柄肯定是大惑不解的吧!   可我也不能告诉徐念娇,傅东林手里握着我的把柄啊。   我是真的被孩子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了…… 第63章这是我儿子   “初小姐放心,我只是来看看,没有别的意思,而且听说初小姐毕业于清华,现在就职于东林大哥的公司?”   我又点了点头。   徐念娇脸上又露出了笑容,然后她就走了,我本来邀请她留下来吃饭的,也不过客套客套,加上现在心思紊乱,哪有做饭的心情?   徐念娇走了。   这几天傅南衡一直和那个莫语妮挺好的,我在设计部也挺安静的,该接项目接项目,该画图画图,和傅南衡的关系纯属上下级,没有过多的交集,下属要见上司一面,真是比登天还难!   过了两天,我妈给我打电话,说孩子出疹子了,发烧后出的,我当时还不知道每个小孩在这么大的时候都会出疹子的,急得我直哭,心里又想孩子,再说,孩子回去也差不多一个月了,我想把他接回来。   玲珑也说想我了,于是,我决定,让他们回来。   是我爸把孩子和玲珑送回来的。   孩子回家的那一刻,我抱着孩子就哇哇地大哭,孩子都会叫“妈妈”了,快八个月了。   孩子回老家了一个月,可是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用吸奶器吸奶,然后把吸出来的奶都倒掉,就是怕孩子回来了,却没有奶吃,我也希望我的孩子多吃几口奶啊。   我本来想和傅南衡说,玲珑回来了,让他以后别老去我家里,可是随即想到,我搬来了这么久,他也不过去过我家里一次而已,还是因为有事。   他去我家里的几率非常小,我只要平时注意点儿就行了,我如果特意告诉他,有自作多情之嫌,他最近不是和莫语妮走得挺近的嘛。   玲珑和孩子还在适应着回来的生活。   那天,是一个星期天,玲珑去超市买东西的了,就我和孩子在家。   敲门声响起,我以为是玲珑,边抱着孩子边去开门。   看到门口人的时候,我吓了一跳,竟然是傅东林。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我惊慌失措地问道,毕竟孩子的事情,把我搞得惊弓之鸟,可是随即想到,反正傅东林都知道我有了孩子的事情了,我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我妈都知道你的住处了,对我来说还是秘密吗?”傅东林一身休闲服,站在门口,和傅南衡一样的玉树临风,身材挺拔。   没等我请他进来呢,他就自己进来了,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他看了孩子一眼,问了句,“这就是他的孩子?”   我点了点头。   大概这个世界上,知道孩子他爸是谁的人,只有我,师兄还有傅东林了。   他开始逗弄孩子,挺开心的样子。   “长得不错啊,和他爸一样,将来不知道要骗多少女孩子的心思呢!”傅东林说道。   这意思就是,他爸现在就骗了很多女孩子的心是吗?   叔侄俩玩得挺好的,傅东林说,这次他回国准备接替他爸在南衡的地位,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我问是谁让他回来的,他说是他哥,因为这些年来傅景深在采购部捞了多少油水,傅南衡心知肚明,不过碍于当年父亲的遗愿,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上次,傅景深大闹总裁办公室,傅南衡忍不了了,所以,把傅东林叫了回来,毕竟采购部是一个肥差,让别人来也不放心。   孩子哭了,可能因为是中午,他在闹觉。   恰好傅东林的手机响了起来,我赶紧把孩子抱进了自己的卧室,不过,毕竟房间很小,孩子的哭声又大,所以,能够听到是必然的,我最害怕是那个人给他打电话了。   我的耳朵贴着门仔细听着,听到傅东林说了一句,“我来看一个孩子!”   我的心跳得很厉害,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就听到傅东林回答了一句:“是我老同学的孩子。”   傅东林的谎撒得也挺溜,我的心放到了肚子了。   孩子可能想吃奶,在我房间里坐着不得劲,于是我坐到了外面的沙发上,戴上哺乳衣,开始喂孩子。   傅东林看了我两眼,然后自觉地拿起奶瓶去清洗奶瓶的了。   门又响,玲珑出门的时候忘了带钥匙,我是知道的,于是,我抱着孩子去给她开门。   我开开门的那一刻,傅南衡站在门口。   那一刻,我的心脏已经跳停,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正奶着孩子,傅南衡出现在我的身边,那一刻,我头脑中空白一片。   这一刻,太过突然,我甚至连借口都没有想。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傅南衡看着在吃奶的孩子。   孩子还朝着他笑了一下。   孩子吃我的奶,想必他肯定知道这个孩子——是我的了。   那一刻,我死的心真是有了。   这个孩子,想必他认识,就是上次在视频里他见过的孩子,而孩子现在的身上,还穿着他给买的那身衣服!   太多的巧合!   这时候傅东林从厨房走了出来,把奶瓶放到桌上,说了一句,“哥,你怎么来了?一直没好意思跟你说,这是我儿子!”   本来我今天的心情就如同过山车,傅东林的这句话更是无异于火上浇油啊。   我惊讶的眼神看着傅东林,什么时候这成了他的儿子了?   傅南衡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儿、子?”   冷冽的眼神把我的心都冻住了,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傅南衡突然来了我家,是因为傅东林哪句话说得让他起了疑心了吗?还是只是因为傅东林的那句“看个孩子”曾经让他联想到,我在老家的时候,也曾经抱着一个孩子,还有,我的胸大了,我身上有股奶味儿——   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心里如同风吹过长满杂草的草原,慌乱不堪。   孩子现在已经睡着了,我赶紧把奶头拿出来,拍着孩子睡觉。   想必我的动作这么熟练,傅南衡再也没有理由怀疑这不是我的儿子了。   “是啊,初欢刚去美国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傅东林走到我面前,一只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年轻的孤男寡女,同在异乡,自然干柴烈火——她生了孩子,不想让别人知道,因为我想结婚,所以一直在逼她——哥,现在你清楚了,我一直说的初欢在我手里的把柄,就是——这个孩子!”   我苦笑一下,这个谎圆得真是滴水不漏啊,而且任何人都找不出来一点儿瑕疵,即使聪明绝顶如傅南衡!   所以,我和傅东林,在傅南衡的眼里,虽然在国内只见过一面,可是却如同认识好久;所以,他拿孩子的事情当成把柄,我会不遗余力地帮他解出女朋友的危机。   呵呵。   估计这辈子都没有人能够解开这个误会!   我刚去美国的时候,恰恰是我刚怀孕的时候,时间上也没有错。   更何况,我先前曾经说过拒绝给傅南衡生孩子,甚至偷偷地吃避孕药,可是现在,这个儿子,都这么大了,在他的眼里,绝不会是他的!而且上次,我曾经对邦尼说过,我是傅东林的女朋友。   当时傅南衡没有当真,我也没有。   可是现在,由不得不真了。   “我先去把孩子放下!”我刚刚张口,便觉得声音像是压在嗓子里的。   “哥,对不起,这么久了一直瞒着你。我这次之所以答应你回国,也是因为初欢。”我在房间里,拍着孩子睡觉的时候,听到他这样和傅南衡说。   我没有听见傅南衡说话,因为我听到了下楼的声响。   脚步有力而急促。   我不明白他是什么心情。   傅东林斜倚在我卧室的门框上,说了句,“只能将错就错了!”   已经将错就错了,我还能说什么?   看到我没说话,傅东林讪讪地说了一句,“其实我说这个孩子是我的也不错,至少可以让这个孩子名正言顺地姓‘傅’!初欢,给孩子改名字吧?”   我狠狠地闭了闭眼睛。   傅东林继续说道,“初欢,这个孩子你总不能瞒着全世界的,他长大了怎么办?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去告诉家里人,这样也好给孩子落户口,你孩子的户口不是还没落吗?”   我点了点头,说实话,傅东林解决了我前方很多的困难和阻挠,可是我的心里就是苦不堪言!   苦不堪言啊!   为了孩子,我还是点了点头,再过两年就要给孩子联系幼儿园了,可是孩子的户口还没有上——   “同意了?”他又问了一句。   “嗯!”   “既然你不想和我哥在一起,至少这样能让孩子和他离得更近一点儿。”   我又点了点头…… 第64章大哥   傅东林走了,他走了以后,我趴到床上就哭起来,总之感觉哪儿哪儿都不得劲儿,可这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吗?   玲珑回来了,问我怎么了,我说孩子找着他爹了。   玲珑重复着我的话,“孩子找着爹了?怎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啊?”   周一,傅南衡没来上班,听说是和莫语妮去旅游的了,要一周才回来。   不见也好。   虽然我现在在公司能够见到他的时候也是少数。   两周以后,傅家爷爷奶奶有请,让我去,顺便抱着孩子。   我不知道傅东林是怎么说的,可我猜,这大概是孩子正式见傅家人的见面礼吧。   就是傅家的自己人,爷爷奶奶,傅东林的妈妈——徐念娇。   以及我万万没有想到的那个人,可是他去也是情理之中,毕竟他是大哥。   心中忐忑不安,我对于这样一个惊天大谎感觉心有愧疚,不过我随后想,有什么好愧疚的,的确是傅家的儿孙啊。   爷爷奶奶好像挺兴奋的,奶奶老糊涂了,应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可是她看起来也喜气洋洋的。   “把孩子抱过来我看看!”爷爷兴奋地说道。   我把步云递到了爷爷的手里,步云一看见老爷爷,就开心地笑了,哄的爷爷特别高兴。   爷爷说,“你看这孩子,虎头虎脑的,尤其这个大耳朵和东林小时候一模一样,还有这脑门,都很大,我当时就说东林这孩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现在终于有了翻版了!”   我心想,难道傅东林和傅南衡小时候长得这么像么?   傅南衡一直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紧绷着脸,看着窗外。   那一刻,我的心真是比死了还难受啊。   爷爷又对这徐念娇说了一句,“如今,你为了自己的孙子和儿媳妇终于回来了,对他俩的事情,你怎么看?”   “我本来也是出身小门小户,我不计较出身的,现在孩子都有了,就给他们办了吧!”徐念娇笑意盈盈地说道。   我的手紧紧地抓了抓裤子,办了?要让我和傅东林结婚?   可是这怎么可能?   我和傅东林只是认识,只是对他感激而已,因为他,孩子才能够光明正大地姓傅,才能够作为傅家人登堂入室,也才能够让傅南衡见到自己的儿子。   “初欢,你爸你妈呢,让他们来吧,一起选一个日子。”爷爷说道。   这次傅景深没有来,可能傅景深本来就和徐念娇母子有嫌隙,傅景深比较关心傅南衡父亲遗产的问题,可能对儿子的婚事不感兴趣,傅南衡父亲已经不在,可是为什么他的母亲没来?他也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他的母亲。   “我——他们——”我的掌心里全都是汗,“他们前段时间刚刚来过,可能近期来不了,而且,结婚的事儿,我也不是很急。”   “你不急,我们急啊!”爷爷笑着说道,“我两个孙子,都还没有结婚,我盼这顿喜酒盼了好多年了,南衡你也快点儿啊,上次叶宁馨不行,这次莫语妮该好了吧,这个女孩子修养不错,家事也不错,脾气也好,善解人意,都不错的话,你和东林就一起办了吧。”   我再次捏了捏掌心,紧紧地抿着唇,我感觉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可是,终究,我忍住了。   “爷爷见笑,谈婚论嫁,哪有那么快?既然东林现在不举行婚礼,我也不急!”   傅南衡笑容得体,回答得沉稳大方。   可是,他是从哪句话得出来的我和傅东林现在不举行婚礼的结论?虽然我刚才说了,我爸妈现在来不了,可是爷爷不答应啊!   爷爷笑了笑,“来吧,看看你的侄子。对了,初欢,这孩子起名了吗?叫什么?”   “步云!初步云。”我偷眼看了一下傅南衡。   现在他终于知道真正的“步云”是谁了,也知道上次玲珑给我打电话,说如果我不回来就哭给我看是什么意思了!   他嘲讽的眼神也朝着我看过来,毕竟他被我骗了那么久。   “既然是傅家的人,当然姓傅了,从今天开始改名叫傅步云吧。”爷爷钦定。   “好。”我应到。   “好了,现在初欢可以叫大哥了,以后,在公司里叫傅总,私下里还是叫大哥吧,毕竟是一家人了,亲切!”爷爷比量着傅南衡的地方,说道。   说实话,事情是如何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的,我是如同在梦里一般,一切都那样异样、不真实,脑子里不断浮现着我和傅南衡在床睡觉的画面。   我是不想和他发展,可是从未想过事态发展成了这个局面。   我走到了傅南衡面前,他始终坐在沙发上,抬眼看我。   整个过程,大家都挺高兴了,除了我,心里除了酸水还是酸水。   “大哥!”我轻声叫了一句,眼睛木然地盯着他的方向。   他冷眼看着我,良久以后,说了句,“很好!”   如同上次知道我打掉了他孩子一样,一样的语气,一样的让我肺腑发寒。   “来啊,南衡,看看你侄子!”爷爷招呼傅南衡过去。   傅南衡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乖乖,看看你大伯。”爷爷抱着孩子,对着傅南衡说道。   一声“大伯”让我的心里莫名地心酸,这是他的孩子啊!   好像孩子看见傅南衡就笑,傅南衡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两个人似乎心有灵犀的模样,接着,傅南衡伸出手来,逗弄着孩子,说了一句,“乖,没有给你见面礼,等下次。”   接着,冷冷的目光又转向我,我赶紧躲开。   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说一句自己是孩子的“大伯”。   和傅家人见面的这一天,我整个人心情都不好,心中五味杂陈,觉得非常对不起他。   可是那又怎样,他不是也要谈婚论嫁了吗?   第二天上班,不知不觉地我加班晚了,毕竟一个月四万块的工资,我好歹得对得起自己的薪水吧。   刚刚走出办公楼的大门,便有一阵冷风吹来,我裹紧了小外套,不过已经是春天了,即使有风也挺暖和的。   刚刚走下办公楼的台阶,便有一辆车开了过来,傅南衡一副冰冷的模样,坐在驾驶室里,目视前方,说了一句,“上车。”   我有几分糊涂,让我上车干什么呢?   “不上吗?”他侧眼过来,对着我说。   我被那道冷冽的目光击倒,竟然身不由己地打开车门,上了他的车。   然后,他发动车子,向着郊外急驰而去,我的心越来越颤抖,我轻声说道,“我的孩子还在家,我怕玲珑一个人哄不睡。”   想必他现在已经了解了我、玲珑还有步云的关系了。   他只是冷哼一声,似乎对我的托辞嗤之以鼻。   我紧紧攥着拳头,一句话不说。   到了郊外的一家酒店,他让我下车,可是我不敢,我怕——我怕上次那种事情再次发生。   “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只是有些话想问问你。”傅南衡说道。   老板一级的人物都是说话一言九鼎的,这次我信他。   他在前面走,到前台的时候,出示了一下自己的金卡,说,就待两个小时,然后径自往里走。   我听到“两个小时”,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想必他听见了,因为我走在他的后面,我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吁气的时候,他的步子顿了一下。   去了一个房间,他把里面的灯全都打开。   然后猛地回身,把我压在了墙上。   刚刚接触这么刺眼的光,我有些睁不开眼,我的手臂已经被他压到了头顶以上。   他用低沉沙哑的声音问了一句,“初欢,你这辈子究竟和几个男人上过床?”   和几个男人?除了他没有别人。   “你随便认为几个就几个,我无所谓。”我的头偏向一边。   本来我是挺紧张的,可是现在,我是半点都不紧张了,心情平静自如。   “无所谓?和章泽宇上过,和傅东林上过,还生了他的孩子,和我也上过,你和他们上床的时候,究竟抱着的是怎样的心情,你不觉得你很脏吗?”他咬牙切齿地对着我说。   他的下身紧紧地钳住我,我的双手还被他钉在墙上,我被动地不得了。   可是比身体更难受的却是我的心。   “我有必要提醒大哥,我现在是傅东林的人,无论我脏也好,把全天下的男人都上了也好,只要他不嫌弃,我就无所谓,至于大哥你的意见,对我并没有那么重要!”我的眼睛冷冷地回过去。   好像这么久以来,这是我和他第一次吵架。   他挑眉轻笑,“傅东林的人?你这辈子究竟算是几个男人的女人?”。 第65章看孩子   “这个无所谓,总之我从来就不是大哥的女人,上次我本来是要去找傅景深的,可是我走错了酒店,睡错了人,我现在认为那是我此生犯的最大的一次错误,或许如果没有走错房间,我也不会招惹上大哥,大哥今天也用不着在这里质问我!”我回应。   傅南衡咬着牙齿,额上青筋暴起。   他猛地把我摔倒在了床上,接着就开始脱自己的西装。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不冷静,又要来一次么?   当他再啃吻我的时候,我说了一句,“如果大哥再来一次的话,那傅东林肯定会觉察出来我这里没有那么紧了,到时候,我不保证我会把大哥的事情说出来。”   “你以为我怕他?”他说道。   “您身为南衡的总裁,当然不怕,不过,兄弟二人同上一个女人,这种乱伦的事情,您不怕别人嗤笑吗?”我也不知道,我的口才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好,口齿伶俐而且逻辑清晰。   我这一辈子,不做律师真是可惜了啊!   傅南衡再次紧紧地咬了咬牙,他的眼睛盯着我,像是要把我吃掉。   他起身了,说了一句,“滚!”   这个字,如同一枚尖尖的、却又钝到不行的钉子在一下一下地被敲打入我的心房,让我难受无比,痛苦无比。   我从床上坐起来,冷静地穿鞋,收拾自己的衣服,准备“滚”。   我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忽然间冷风大作,我想到我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似乎是很甜蜜,一直撩拨着我的内心。   忽而在傅东林回来的那一日,一切都变了模样。   在他的眼里,我就是一个淫荡的,作风混乱的女人。   我和他之间,就这样吧。   一辆车从后面开了过来,他说了一句,“上车。”   “谢谢傅总,不用。”我回,裹紧了风衣。   “既然咱们俩该做的都做了,你现在装清高给谁看?以前不和我分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傅东林还没有回来吗,对吗?”他冷冷地说道。   我没说话,转头就上了车,头一直看向窗外。   “我是傅东林的替代品?”他的口气缓和了一下,问我。   “不是。”我回答。   “那是什么?”   “我缺男人,寂寞!不过,某些方面,你和他确实很像。”   这时候,我听到一声急促的刹车声音,我的身体猛地向前,头差点撞到前面,定睛看去,才看到一辆大卡车呼啸而过。   “哪些方面?”我听到他的口气中有强压住的怒气。   “这还用问吗?”我轻轻侧过头去,看着窗外。   我的意思指的自然是床上,凶悍异常。   傅南衡不再说话,他把我送到了楼底下,旋即挑头,绝尘而去。   我上了楼,玲珑和孩子已经睡觉了。   我开始刷牙洗脸,刷着刷着牙,看着镜子中间的自己——哭了。   长相是清纯啊,可是在他的眼里,已经那般不堪,成为“滥货”了吧。   其实原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日这种地步。   我漱了口,蹲在洗手间里,哭了起来。   玲珑起来上厕所,看到我,问了句,“怎么了?初欢?”   我一下把玲珑抱在怀里,喃喃地说道,“其实本来也没想和他怎么样的,可是今天,我还是很痛心!”   玲珑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看到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也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很难受。   第二天早晨,玲珑特意给我做了好些好吃的,其中有一盘子地红烧虾,还有小包子,小菜和小米粥,她知道我昨天晚上心情不好,想让我多吃点儿。   因为玲珑来了之后,我们一直都没有吃过虾,所以,我也没有提起过我吃虾过敏的事情,而且,今天早晨,她五点钟就起来给我做了,我总不能浪费她的一片苦心吧。   最重要的,我抱着一种“作死”的心情,要我五脏六腑中的东西全都吐出来才好。   我吃了很多虾,上班路上,我就觉得不对劲儿,老是恶心,可是忍住了。   今天傅东林正式来南衡上班了,他的办公室和傅南衡在一层楼上,不过,他老是跑上跑下的,来找我,站在我的工位旁边逗我说话。   我身体难受,心里也不好受。   那天在傅家的事情,在公司也早就不是秘密。   李悦儿一副天掉下来的样子,怎么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初欢?你有孩子了?孩子是谁的?”   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昨天去了傅家,至于谈话的内容,没有人知道,孩子的父亲是是谁,这是傅家的最高机密。   李悦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我没说话。   我难受,去了洗手间。   然后呕了起来,真的好难受,最后吐到连胆汁都出来了。   “你没事吧?”旁边一个声音传来,竟然是莫语妮。   我抬起头来,镜子中的自己,苍白虚弱。   这是莫语妮第一次和我说话。   她在旁边拿了餐巾纸递给我,说道,“洗把脸,你怎么了?”   “我吃虾过敏!”我说了一句。   “既然吃下过敏,就不要吃啊,干嘛还吃了?”她问了一句。   是啊,知道过敏就不吃,多么容易。   而且,莫语妮的口气很温柔,也很温和,傅南衡的确有眼光。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温柔可人,的确比叶宁馨强了无数倍。   我没说话,因为我又呕了一下。   “我和南衡说一声,送你去医院吧。”她在我耳畔说。   “不用,不用。”我慌忙摆手。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起来,是玲珑的,她说,她家里刚刚给她打过电话,说她爸爸病重,让她回家一趟,玲珑问我一个人看孩子行不行,她回家以后很快就回来。   即使不行,我也只能咬牙坚持说行。   可能莫语妮对我有孩子的事情也有耳闻了,好事不出门,坏事向来传千里,她可能觉得她和我将来是妯娌,所以,表现非常得体。   “对不起,我要回家一趟!”我强忍住身体的难受,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和领导请了假,说要回家一趟,领导同意了。   我回去的时候,玲珑已经收拾好行李了,随时准备走人,我说没法去送她了,她说不用,让我照顾好孩子就行。   玲珑走了,我抱着孩子就痛苦起来,一直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别的小朋友都是一家三口,只有我和步云,我们俩相依为命,明明父亲在旁,可是却要叫“大伯”。   傅东林给我打电话,问我去哪了,我说玲珑有事,我在家看孩子呢。   “你总在家看孩子也不是办法啊,要不然这样,你把孩子给爷爷奶奶看着——”不过他随即想起了什么,“不行,爷爷还得照看奶奶,我妈这两天要回美国了,也不行——”   看起来傅东林是铁了心要让自己家人看孩子了。   过了一会儿,傅东林说,“你等一等,我给你找个人。”   接着就挂了电话。   我不知道他要找谁,我正在给孩子喂奶呢。   所以,当傅南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挺奇怪的,我诧异地接起了电话,“喂”了一声。   “你去我家把孩子交给苏阿姨吧。”他说。   我愣怔片刻,脑补了好久才把事情的原委拼凑好,今天早晨我过敏的事情,还有玲珑给我打电话的事情,想必莫语妮告诉他了,我今天被迫在家里看孩子,他也知道了,想必刚才是傅东林求的他,让他帮忙看孩子。   这个馊主意傅东林究竟是怎么想到的?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无心。   不过,聪慧如傅东林,大概也想借机让孩子和傅南衡亲近一下吧。   我很犹豫,也挺心酸。   “不用了,傅总,我请几天假就可以的——”   “你觉得一个月薪四万的工程师整天请假在家看孩子,这合适?”他冷冷的问道。   口气中是说不出来的距离和谴责。   我沉默片刻,说了一句,“好。”   打车把孩子送去了他家,我走的时候,孩子“哇哇”地大哭,我心像是撕裂了一般,孩子不认识苏阿姨,只认识玲珑,哭也很正常。   可我还是狠了狠心,上班去了。   苏阿姨说,“初小姐,我看这孩子认生,你下班后还是过来陪孩子住吧。”   我想了想,“再说吧。”   今天我虽然努力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可还是不断地惦记孩子,李悦儿都说我心不在焉的。   下了班,我迅速打车去了傅南衡家里,下班的时候,我没有看到他,想必他还在加班,还没有回来,我打定主意,接上孩子就走。   可是苏家的别墅锁着门,我心里一慌,赶紧给苏阿姨打电话…… 第66章像你爸爸一样帅   苏阿姨的声音兴高采烈,说我们在小区后面的花园里放风筝呢。   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也没有仔细考虑苏阿姨这个“我们”是什么意思。   我一溜小跑,到了后面的小广场。   广场上人不多,所以,我一眼看到了他坐在广场的台阶上,手里拿着风筝的卷轴,抬头看着风筝,因为他背着身子,所以,我看不清楚他是什么表情,不过,他穿得是西装,一派商务人士放风筝的景象,旁边,苏阿姨抱着孩子,笑得很开心,儿子也在“咯咯”地笑。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难道一早就回来了?怪不得下班的时候没有看到他。   我一直站在后面,不忍心打搅这幅画面——父子同乐的画面。   我站在原地,直到他收了卷轴,我才慢慢地走过去。   儿子首先看到了我,喜笑颜开地叫着,“妈”“妈”!   他现在只会发单音节的字,而且还含混不清,不过扬着小手期待我去抱他。   我赶紧把孩子从苏阿姨的手里接过来,“来,妈妈抱!”   又扬起孩子的小手,对着苏阿姨说,“来吧,儿子,我们谢谢苏阿姨的照顾,谢谢——谢谢大伯的照顾!”   明明是孩子的——却要叫大伯,这种感觉,真是拗口,同时也觉得挺委屈的。   傅南衡一直坐在台阶上,没有站起来,面无表情的样子。   我讪讪地对着苏阿姨说了一句,“苏阿姨,我先走了!”   接着我就转身离开,可是我一离开,孩子就哇哇地哭起来,张着手朝着后面,我以为他是舍不得苏阿姨,毕竟是照顾了他一天的人。   苏阿姨也看到了,说,“哦,宝宝舍不得苏阿姨吗?那我们今天不走了好不好?”   可是,不走,真的好吗?   那个人还是保持着刚才的样子,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闪的我难受。   孩子还是在哭,手还是朝着后面,我这才知道,原来他一直在哭的是——傅南衡没有理他。   是血缘天性吗?还是——他有孩子缘?   “先生——先生,这孩子一直舍不得你,哇哇地大哭,我还以为舍不得我呢!”苏阿姨抱着孩子走到了傅南衡跟前。   傅南衡站起身来,把风筝和线都递到了苏阿姨的手里,抱起了孩子,说了一句,“乖,步云今天晚上不走了。”   不走了?他和我商量过了吗?我好歹是孩子他妈啊!   可是,他大步流星地从我面前走过,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而且,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抱孩子的样子,一手撑在孩子的腋下,从背后看,挺拔直立,帅气逼人,广场上已经好些人对他侧目了,一眼能够瞥见许多艳羡的目光,反正他挺引人注目的。   我一溜小跑,走到他身边,说了句,“傅总,您让孩子留下来,说的不是真的吧?”   他没回应,好像我问这句话是伤害到他的底线一样,他从不儿戏的。   “可是您家里,没有孩子的任何东西啊。”我着急忙慌地说,心里在想着,孩子留下,我要不要也留下啊?   “去买!”他就说了两个字。   我被这两个字弄得彻底没了脾气。   苏阿姨开门,他一直抱着孩子,孩子跟着他,好像挺开心的,一直在摸他的头发玩。   我则一直忐忑不安,欲言又止。   他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站在客厅中央忐忑不安的我,“有什么话,说。”   “我今天晚上可能不会在这里住,因为毕竟瓜田李下,而且,万一莫小姐来了——”我垂头捏着自己的衣角。   “瓜田李下?”他冷声嘲讽,“瓜田李下的事情早就做过了,这会儿知道避嫌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万一莫小姐来了——我说不清。”   “你以为我是你?”   我心下凛然,他不是我,不如我这般不检点。   傍晚十分,他带我去山下的超市买婴幼儿用品,奶粉,奶瓶,纸尿裤,隔尿垫,温奶器,反正都是全的,我说要回家去拿的,最多我回家的时候再拿回去,可是,他不允许。   去超市的时候,他全程冷脸,结账的时候是他付的钱。   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傅南衡不在,我以为他是生气,去了楼下吃饭。   过了一会儿,他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异常精美的袋子,放到了步云的面前,“步云,送给你的见面礼。”   我吃饭的筷子定在嘴边,我知道他送人的东西一般都是很贵重的,我慌忙站起来,礼物也给他推回去,“不用的,真的不用。”   他眼中眸光微凛,说了一句,“我送给孩子的见面礼。”   我的手就定在半空,人家送给孩子的,我从中阻拦算怎么回事?   我就收下了。   吃饭的时候,苏阿姨看我们两个已经冷场,所以总是不断地找话题。   可能今天孩子玩得比较兴奋吧,所以,晚上很早就睡了,我和孩子住在我上次住的房间,他和苏阿姨没有变化。   我打开他送给孩子的见面礼看,是一条金制的做工相当精致而隽永的小金龙,品相也不小,因为他知道孩子是属龙的,所以,是一座金龙,我对这个东西没有研究,心想,这得花多少钱:几万?十几万?   有钱人的心思无法揣摩。   第二天,是周六,我心想,毕竟麻烦他们照顾了一天,我好歹得起来做饭吧,孩子还在睡觉,我把头发一扎,去了厨房。   正做着饭呢,我听到门口“啊”的一声,吓了我一跳,刀切到了手上,口子还挺大,我回过头来,看到了傅东林。   “你怎么这么没正经啊,我切到手了!”我捂着一只手对他说。   他的面色也变了严肃,走了过来,接着拿起我的手来,问道,“严重不严重?我去给你找创可贴。”   然后,傅东林就自来熟地去给我找了创可贴来。   在厨房里,他拿着我的手,很细致地给我贴上。   莫名浮现出我和傅南衡刚刚认识,第一次发生关系的那个夜晚,他给我贴创可贴的情景。   竟然禁不住有些意乱情迷。   “还疼么?”傅东林抬头问了我一下。   他也曾经这么问过我。   我摇了摇头。   “对了,咱俩的事情你有没有告诉你家里?”傅东林把创可贴在我手指上缠了一圈,问我。   其实,那一刻,眼睛的余光告诉我,有人站在厨房门口的,身量跟那个人差不多,片刻之后,又不见了。   我心思回到傅东林的问题上来,“还没有!因为事情太突然了,我还没有反应过来。”   “其实也好,我本来是想通过这次机会,让孩子认祖归宗,也加强孩子和我哥的关系,要不然,孩子从小就见不到自己的亲生父亲,也可怜!”   原来傅东林真是这么个意思,看起来,在他明朗而玩世不恭的外表下,还有一个细致而善良的心。   “谢谢!”我眼睛里闪烁着泪花,这么长久以来,我好像第一次看到了傅东林的内心。   苏阿姨进来,看到我在做饭,她慌忙诚惶诚恐地说道,“初小姐,你怎么能做饭呢,我来吧,往常周末,先生吃饭都比较晚的,所以,周末我起得比较晚,谁知道,你都忙了一个早晨了。你快去看孩子的吧,不知道他醒了没有。”   我“嗯”了一声,就进了孩子的房间。   出乎意外的,孩子已经醒了,更出乎意外的是,傅南衡坐在床边正在逗孩子,孩子和他也很投缘。   看到我来,孩子马上露出了笑脸,意思是让我抱。   我抱起了孩子,拍了拍他。   “我没想到,你们秀恩爱倒是不分场合。”他冷声说了一句。   孩子的身子挡住了我的脸,我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没有,刚才我的手被切到了。再说,这毕竟是你的家,我秀恩爱,也总不能不分场合的。”   “亏你还知道。”他说完,就走了出去。   傅东林刚才下楼等着去吃早餐了,我抱着孩子下去的时候,他在看报纸。   看到孩子,他说了一句,“来,让我看一下。”   我不知道傅东林是有意的还是无心,他从来没有自称过是孩子的爸爸。   两个人就在沙发上逗弄起孩子来,可以看出来,傅东林很有孩子王的潜质,因为,似乎步云也挺喜欢他的。   “步云,长大了要像你爸爸一样帅哦!”傅东林用手指触碰了一下步云的小脸蛋,笑嘻嘻地说道。   我有些走神,会么,步云长大了会和他一样帅么?。 第67章嫁给南衡如何?   我并不知道此时的傅南衡就站在楼梯上,冷眼看着这一幕。   直到苏阿姨说了一声,“大家吃饭喽。”   我抬头,才看到傅南衡慢慢地挪动步子。   吃饭的时候,苏阿姨抱过了孩子,傅东林坐在我旁边,傅南衡坐在我对面,我翘着被烫伤的那根手指,要拿豆沙包,本来这个动作谁也没有注意到,毕竟是在吃饭嘛,谁也注意谁。   就见一个豆沙包,放到了我面前的小碟子了,是傅南衡给我夹过来的。   我看了他片刻。   他似乎明白我的奇怪,说了句,“手不是切伤了?”   我闷声“嗯”了一下。   我感觉到傅东林吃饭的动作似乎放慢了很多,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因为玲珑一直没有回来,所以,我这两天就住在傅南衡家,傅东林就来过那一次,总算是相安无事。   周末下午玲珑就回来了,她爸爸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虚惊一场,我带着孩子回家了。   周一上班,孩子还是苏阿姨在看,今天傅东林又下楼来找我,他说,“初欢,爷爷又催了,毕竟孩子越长越大,咱们总拖着也不是个事儿,你想想办法。”   我皱了皱眉头。   我爸妈对傅南衡有先入为主的好印象,毕竟,在她们的眼里,傅南衡才是他们的乘龙快婿,我要怎么告诉他们才好?毕竟他们现在也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因为这件事情,我不想让玲珑知道太多,家里的房子又小,说句话她肯定就听见了,所以,我加班到很晚,就是为了好好措措辞,好跟我妈解释。   想了一圈,觉得毫无破绽了,我才跟我妈的解释:现在孩子他爸傅东林想把孩子认回去,提出了结婚的要求,可是因为我有男朋友了,不想嫁给傅东林,但是傅东林的家里人又千方百计地要求我嫁给他,我就让我妈以“我不适应豪门生活,惧怕豪门生活为由”,回了这门亲事,我详细地跟他们说了傅东林的家庭情况,到时候我妈会见机行事。   我和我妈终于在这件事情上达成了一致。   我从办公室走的时候,已经九点了,正好在公司楼下碰上傅南衡,他开车经过楼前面。   “送你回家。”他用不容置疑的态度说。   现在也挺晚了,于是我就上了傅南衡的车。   “加班加到现在?”他的车子开得很慢,开着窗户,和煦的暖风吹进来,熏人欲醉,霓虹灯从眼前闪烁而过,我很喜欢这样的北京,莫名地心情很好。   好像很久以来,我和他之间一直只剑拔弩张的,现在心情总算缓和了很多。   “也不是,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商量婚事。”我说,心里还在想,我和我妈商量的有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傅南衡长长久久的沉默。   良久之后,他哑声说道,“然后呢?”   “我爸妈不同意,因为他们都知道豪门的勾心斗角,我本人也讨厌豪门,对豪门有着本能的排斥,我这智商进了豪门,活不过两集,就得挂掉,我妈说,孩子可以认下,但是我人不能进傅家。”我很淡然地说道。   “没有别的原因?”傅南衡又问了一句。   我知道傅南衡指的是什么,我低头说了一句,“有的,因为他们心目中的女婿早有人选,所以,我现在嫁给谁他们都不满意。”   我偷眼去看傅南衡的表情,似乎这些天来,他的面色总算缓和,在北京柔和的夜色的灯光下,显得好温柔,这种表情,我已经好些天没有看到了,我的心里满满的全是满足。   “那结不成婚怎么办?”他又问。   “我偷偷地跟你说啊,你可不要告诉爷爷奶奶。”我转过身去,面对他,一副要和他吐露秘密的样子。   “好,不说,你说吧。”   “过两天,他们会来北京,然后以这个理由拒绝我和傅东林的婚事。”   “这样?你嫁不成他岂不是很失望?”他又问,现在说话,唇角开始有了略略的笑意。   “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傅东林,就是当初寂寞,现在孩子认祖归宗了,就行了。”   “你父母什么时候来?”   “大概一周以后吧。你可千万不要告诉爷爷奶奶啊。”我再次重申了一遍,“千万要替我保密。”   “好。”他也答应了。   这一周里,我和傅东林反反复复地想了事情的经过和结果,假想了若干种情况,万无一失了,我才让我爸妈来。   毕竟是准亲家见面嘛,所以,双方都挺隆重的,选在了很豪华的长安街的贵宾楼,豪门的阵势一眼就看出来了,而且那天爷爷穿了很气派的唐装,奶奶穿上了很时髦的旗袍,一副故都名媛的样子。   “人都来齐了吗?”我妈问了一句。   爷爷,奶奶,我爸我妈,我抱着孩子,傅东林都来了,的确是不缺人了。   “还没有,南衡还没有来,可能路上堵车。”爷爷说了句,“再等两分钟吧。”   我心慌了一下,他怎么会来?这是商量我和傅东林的婚事,他为什么会来?那我那天告诉他的那些秘密——我怎么似乎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傅东林没有任何的异样,因为他还不知道,我父母曾经见过傅南衡,并且已经把傅南衡当成了乘龙快婿。   “不是,您刚才说谁?”我妈瞪大了眼睛问道,同时瞪眼的还有我爸。   我虽然惊讶,可是我毕竟知道傅南衡的身份,可是我爸和我妈以为傅南衡只是我的普通同事,刚才爷爷说的是“南衡”,所以,他们心中不能肯定,只是有些惊疑。   “我的长孙,傅南衡,也就是南衡地产的掌舵人。现在家里的事情,都是他说了算。”爷爷说道。   我心里是真的慌了,没人告诉我,他今天会来啊,他来究竟是什么目的?慌得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一个谎话要一千个谎话来圆,我真的不知道我以前都干了些什么。   就错就错原来是这么一件费心思的事儿!   “抱歉,迟到了!”傅南衡推门进来,一身得体的西装,挺括的剪裁衬得他的身材挺拔直立。   “哥,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初欢的爸爸和妈妈!”傅东林说道。   傅南衡一副不认识我爸和我妈的样子,说道,“伯父伯母,你们好。”   我爸和我妈也都愣了,估计他们今天和我一样,也不知道要唱得是那一出啊,尤其傅南衡摇身一变成了我的上司,典型的豪门,不知道我爸和我妈能不能接受。   我至今也不明白,傅南衡今天来干什么?   “来吧,说说孩子们的婚事。”爷爷开口,奶奶一直拉着我的手,看着她的重孙子,说道,“将来和南衡好好过,听到了没有?”   所以,她是一直把我当成傅南衡的媳妇儿的。   今天傅南衡突然出现的这个场面,我一直没有和傅东林商量过,我甚至和傅东林强调过,千万不能让傅南衡出席,所以,他才选择了在外面举行,并且之前也和爷爷确认过了,傅南衡的确不会来,我心里跑过了十万个“为什么?”   我妈显然不想让我在傅南衡面前丢了面子,而且,她根本没有按照我们商量好的说,而是自己换了一套说辞:傅东林的爸爸和妈妈已经离婚了,是伪豪门,坚决不同意我和傅东林的婚事,要嫁就嫁给真豪门。   我的天哪,我妈这是把自己塑造成了典型的小市民形象了,而且,难道她以为我看不出来她是什么意思么?他这是把傅东林从我的结婚对象中剔除,只留下傅南衡啊。   因为,如果她按照先前我和她商量好的,惧怕豪门的话,那无异于把傅南衡也排除在外了啊!   我妈可真是我的亲妈啊!   这时候,爷爷和傅南衡耳语了几句,接着爷爷说道,“既然结婚的目的是为了步云,让步云有个名正言顺的家,亲家坚决反对东林的话,那嫁给南衡如何?反正让孩子入了傅家就是了。”   我们全家都懵了,嫁给他?这怎么可能?   而且,这肯定是傅南衡和爷爷早就商量好了的,否则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做出这么仓促的决定!傅南衡背后到底和爷爷做了多少工作?我那天向他泄密又起到了什么作用?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我妈,她不住地点头,说道:好好,南衡一表人才,是我心仪的女婿。   我爸也频频点头。   只有我和傅东林,闪的一愣一愣的…… 第68章罚站   今天这顿饭,我以为我和傅东林是主角的,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究竟谁才是真正的赢家呢?   “初欢,快表态啊!”我妈从旁边拉了一下我的衣服,我还是一副呆傻的模样。   他——他不是要和莫语妮谈婚论嫁吗?为什么突然成了我?   我和傅东林相互看了一眼,太出乎意料了。   “我替初欢答应了!”我妈笑逐颜开地说道。   因为我妈一直以为我和傅南衡是男女朋友关系,自然是相互喜欢的,之前他之所以瞒着自己总裁的身份,完全是因为低调!   低调,这在豪门中间,是多么难能可贵的品质啊。   我妈今天收获了傅南衡这枚女婿,指不定多开心呢。   我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初欢不愿意嫁我?”傅南衡朝着我说道。   请君入瓮,再一次的请君入瓮!   他耍了一套这么瞒天过海的把戏,把我和傅东林瞒得团团转,难道很好吗?   我愣愣地歪过头去,问了我妈一句,“妈,你们商量好了?”   我妈摆着手说,“没有,坚决没有!女儿,快答应了吧,为了孩子!”   “容我想想!”我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傻傻地说了一句。   “东林,你也没有意见吧?”傅南衡朝着傅东林问道。   “没——没有吧,我爸妈已经离婚了,严格来说,我真的不算豪门,伯父伯母说的对,可是为了孩子,初欢要不然你就先答应!”   这是我和傅东林没有想到意外结局,我们俩现在都挺懵,相互对望着。   “我还是要考虑考虑。”   “好,那就让初欢考虑考虑吧,毕竟婚姻是人生大事,想必今儿这么一说,初欢还有些愣,想出了结论就告诉我们。”爷爷说道,他没有给我定期限什么的。   这场宴席散场。   我打车送我爸我妈去酒店,一路上,他们也和我一样发愣,   “傅南衡怎么知道你有孩子了的?”   “你不是说他是普通同事吗?”   虽然我妈对今天的结果还算满意,可是中间的很多过程,她还是不解。   “你为什么又要嫁给傅东林?要不是妈今天晚上力挽狂澜,你这一辈子的幸福就毁了,妈也知道豪门不好,进去了断然不会幸福,可是今天晚上面临这样的局面,总得挑一个比较好的吧,傅南衡现在知道你有了孩子了,以后他还会好好待你吗?要不是妈是因为非常中意傅南衡这个女婿,你这个臭丫头,搞的什么呀这都?”   我爸一直缄口不言,说孩子们有孩子们的幸福。   我一直怀疑今天晚上的事情是傅南衡和我家里串通好了,可是现在看起来,没有,应该说他今天准确地利用了我父母的心理,而这番心理,是那天我告诉他的。   我双手覆在脸上,那天晚上,我干嘛说我父母那么中意他啊,他说不会把这些秘密告诉别人的,可是被他利用了。   他的心思,简直让人胆寒,脊背发凉。   我妈让我一定抓住嫁给傅南衡的机会,因为她觉得这个人不错,可以托付一生,孩子的事情,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小心翼翼。   我差点儿就脱口而出:这本来就是他的孩子!   不过我妈也嘀咕了一句,“我没想到他出身这么好,而且还是你的总裁,这样的男人,你一定得看紧了,嫁入了豪门,你这智商——”   我也担心啊!   本来我嫁不嫁给傅南衡还是未知数,可是一传到公司里,就变了味儿。   那天,我像平常那样去上班,前台的妹子看到我,立马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句,“初小姐。”   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种天神般的级别,还有些不大适应。   从走廊进办公室,别人也都微垂着头,一副敬仰到大气不敢喘一口的样子。   我心想,上次不过是傅家一顿自己人的饭,为何消息传得就这样快?   我刚刚坐下,李悦儿就说,“来了,总裁夫人!”   我“啪”地打了李悦儿的手一下,说了句,“别瞎说,没谱的事儿呢!”   “不瞎说也没用啊,全公司都知道了,板上钉钉的事儿了,我等着给你包红包呢!”   李悦儿一副痛惜到要割肉的神情。   我今天没有心思上班,实在对不起他给我的一个月四万的工资。   因为我在想着,如果嫁给了他,那我直接就告诉他孩子是他的好了,当初不告诉他,也是因为觉得我们完全是两个层次的人,根本不可能的,可是如果要嫁给他的话,还不告诉他,孩子就是他的,那他是不是有点儿亏啊?   似乎全世界的人都笃定我要嫁给他了!   我正靠着椅背想这事儿的时候呢,总裁秘书敲了一下门,说道,“初小姐,总裁有请。”   办公室里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这是都需要吃止咳灵吗?   我是绝对没有想到这八卦的速度传得是这么快,明明还没谱的事儿。   而且,以前总裁秘书都叫我“初欢”的,现在上升了一个层次,“初小姐”了。   我忐忑不安地去了他的办公室。   敲门进去以后,才看见那个头发花白的副主席正在和傅南衡讨论事情。   傅南衡见到我,连头都没抬,一直在说话。   我本来想坐下的,可是总裁没有允许,这就坐下,好吗?   想必他和副主席就快说完了,我再等一会儿吧。   不过不对劲啊,他和副主席一直谈笑风生,也没有注意到我。   副主席偷偷地看了我一眼,我双手交叉在身前,站在总裁办公室的中间,因为没人理会,所以尴尬异常,不知道傅南衡心中所想,只能用委屈又怨恨的眼神偷看他。   “傅总,让未婚妻罚站啊?”副主席看了我一眼,问道。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未婚妻”这个词,这个词可不是随便用的,我心想,也就是副主席,若是别人,肯定不敢这么说的。   “继续说我们的问题。”傅南衡没有理会我,继续问道。   他是什么意思,和副主席谈得那么欢快,脸上经常露出倾国倾城的笑容,就不知道理会一下我吗?   “傅总?”我又轻声说了一句。   “你靠墙站着。”他冷不丁地说了一句,脸上的笑容已经敛去,好像很不想看见我。   可是不想看见我,还让我来干什么呀?   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已经二十分钟了,我的双脚交替点着,要不然太累。   两个人终于说完了,副主席走了出去。   可是傅南衡还是没有要搭理我的意思,竟然提笔开始写字了!   他竟然开始提笔写字了!!   “傅总,我好歹也是孩子他妈了,您让我这样站着,我情何以堪哪?”我轻声说了一句。   “你也知道自己是孩子他妈?”轻微的嗓音和略挑逗的语气,“既然是孩子他妈了,为什么犯这种错误?”   “哪种错误?”我不明白,我早晨刚来,还没开始工作呢。   “自己想。想不明白就在那里站着。”   真是要命了。   他说的究竟是我生活上的错误还是工作上的错误啊,这没头没脑的,我哪知道是哪啊?   我就溜溜地站了一上午。   他也好像狠下了心,就是不放我去工作。   我站着,头上直冒汗,他优哉游哉地看文件,查数据,权当没有我这个人。   这时候,总裁秘书进来了,问了句,“总裁,您看结婚的话,这家酒店行不行,五星级酒店,六星级标准,餐饮,住宿都是超一流的,而且,他们有大厅,可以容纳一千人,而且——”   我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因为这件事情让我罚站的,我昨天说考虑考虑,爷爷也没有给我期限,他凭什么就让我在这里罚站?   我气愤又委屈的泪水掉了下来,结婚好歹也是我的自由吧,凭什么都不给我点儿考虑的时间?   秘书出去了。   我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中午了,他好像站起来要去吃饭。   手从桌子上拿起了钥匙,经过我身边就要走出去。   这是要把我锁在房间里吗?   我一下拉住了他的手,浅声说了一句,“我同意。”   “没听见。”   “我同意!”我加大了声音,眼泪一颗一颗地掉下来。   “你同意什么?”他不依不饶地问我。   “我同意和你结婚!”   今天让我罚站,不就是为了这个吗?我刚开始还不知道。   “去收拾!”他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大概我的表情惹恼他了。   我不知道他让我收拾什么,我就下楼去了,因为我的腿都快断了。   下楼后,我赶紧坐在工位上休息,心情不是很好,我总觉得这么快同意结婚,的确很仓促——似乎还有很多的未尽事宜的——。 第69章嫁给我,这么不情愿?   李悦儿过来问我上去了这么久,还被总裁折磨得腿都快断了,究竟是怎么个情况?总裁难道真的需求这么大,昨天才决定结婚,今天就受不了了?   她自得其乐地说得特别开心。   我直勾勾地看着李悦儿,“你一个大姑娘说这些害臊不害臊啊?”   李悦儿不仅不脸红,反而说道,“我是大姑娘没关系了,反正你已经不是大姑娘了就对了,和总裁孩子都有了,还保密!”   天哪天哪天哪,这都是哪儿来的谣言?   人言可畏,我和爷爷奶奶说的可是这是傅东林的孩子。   自从答应了傅南衡的求婚之后,我莫名地心情不好。   反正我爸我妈也还没走,他们给我看孩子我也挺放心的。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忽然闪出来一个人的身影,吓了我一跳,仔细看,是傅景深,上次他在傅南衡办公室门口哭的样子,还在我脑海里闪现。   “初小姐很闲啊,不看孩子吗?”傅景深厉声厉色的样子。   我知道他来这里不是善茬,我四处看了看,这是大街,人来人往,他想把我绑架,来威胁傅南衡的主意不大可能实现。   “出来转转怎么了?”现在春天了,天气很暖,我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   “听说初小姐要嫁给傅南衡了,初小姐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傅景深恶狠狠地说到。   咦,傅景深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吗?   不过我随即释然,傅景深和傅东林关系本就势同水火,这种隐私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告诉傅景深的。   “谁的你管不着!”我说了一句。   傅景深诡异地一笑,“你的孩子是谁的我也不想管,但是你如果结婚以后,把这个孩子当成是傅南衡亲生的孩子,那是绝对不行的!”   “为什么?”   “这你就不用问了,初小姐,如果你背叛了这一点,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我的手段!不仅傅南衡,还有你的孩子,都没命!”   狗急跳墙说的就是傅景深吧。   不过,我还是挺害怕的,从小到大也没有遇见这种人啊。   我转身就走。   “初小姐,不信你就试试看!”那种孤注一掷的口气,我是听得出来的,禁不住脊背发寒。   看不清对方套路的时刻,才是最可怕的。   我本来想告诉傅南衡孩子的身世的,可是现在,我犹豫了。   春天,树叶抽芽,万物充满生机。   这时候,一辆红色的车在我身边停下,一个浅浅的女声说道,“好巧,初小姐,我送初小姐回家吧。”   竟然是莫语妮。   在我决定和傅南衡结婚的这个夜里,似乎我和所有的人都偶遇了!   巧合?还是阴谋?   其实我答应和傅南衡结婚的那一刻,心里就颤颤的,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搅弄我的心,后来我想了想,就是眼前的女子,因为我知道,一个女人一旦为爱痴狂,什么事情都能够做的出来的。   不害怕是假的,可是不试探永远都不会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不是吗?   所以,我上了她的车。   “初小姐可能不知道吧,我是开香薰sp的,全国都有自己的连锁店,如果初小姐今天晚上没事,可以去我那里,我亲自给初小姐做一个香薰?”莫语妮说话的口气,让人觉得很舒服。   可是我知道,今天晚上所有找我的人,都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目的,其实她是有话想对我说。   那就说吧。   原来她的香薰sp就叫做“语妮香薰”,以前经常看到,却没有注意,离我家不是很远,不过么,反正是连锁的,全国都有店,我家附近是一座旗舰店。   我躺在美容床上,莫语妮戴上了卫生手套,开始在我的脸上轻柔地按摩起来。   我知道她是店里的创始人,不轻易给顾客做服务的。   然后,她开始讲起了她和傅南衡的事,她十几岁的时候就认识傅南衡了,两个人的相处像兄妹又像恋人,然后说,傅南衡身边的女人很多,她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会安定下来。   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心,她一个失手,拧了我的脖子,我疼得直叫,我没想到她的手法那么凌厉。   “对不起,初小姐,对不起,我失神了,我现在送你回家。”   我一看表,才八点不到。   今天晚上,她可是要把我的脖子弄断了,这创始人的水平就这样吗?   莫语妮不知道我家在哪,我说着,她把我送到了,楼下,一个人站在那里。   今天晚上这是准备车轮战,都准备压榨我吗?   章泽宇看到我回来,说,“初欢,你要嫁给傅南衡?”   “你怎么知道?”不过随即想想,肯定是傅昭蓉告诉他的。   我和师兄之间非常微妙,自从傅南衡点破了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我很少见他,他似乎也觉察到了,所以,很少见我。   这次来得这么突然,而且,上来就问这话,可见是挺紧急的。   嫁给傅南衡的决定,我也不过是今天刚做而已。   “其实,你嫁给他,也很好,毕竟是孩子的爸爸么。”章泽宇站在路上下,苦笑了一下。   我很少在他脸上看到这种无奈的表情。   他对事情向来都是有把握的。   “可是——”我想和师兄诉诉心中的哭,因为我现在还不一定要告诉傅南衡孩子的事情,可我发现一言难尽,不知道从何说起,和傅景深的对话,我更不想告诉师兄。   尤其是这次的婚姻,我并不是觉得那么开心,更是有一种被动承受的感觉。   “师兄——”我轻声吐露了一句。   章泽宇过来就抱住了我,在我耳边絮絮叨叨地叮咛,“要结婚了,我也不知道送给你什么,你是永远开朗而善良的小初,力争上游,从不哭给别人看!”   这句话把我说的,说哭了。   师兄对我的感情,他从未点破,所以,我很自在,这种亦师亦兄的感情,我非常非常珍惜。   直到我生命的尽头。   “师兄,我对这次的婚姻反而不是那么开心的,因为——”章泽宇抱着我,我哽咽着说道。   “无论如何,他是孩子的爸爸,祝你幸福!”他说道。   我强忍住眼里的泪水,点了点头。   不经意的一抬头,便看到了我家的窗户和我家的灯光。   一个人站在窗口,正在往下看。   我如同躲瘟疫般地离开了章泽宇的怀抱,心里一直浮现着刚才那个人的影子——傅南衡?   他怎么来了?   我的心颤抖的厉害,毕竟现在我和他已经是未婚夫妻了,我这样做的确有失检点。   师兄说没什么送我,过段时间可能要去美国留学,不能参加我的婚礼了,不过礼金还是会给我送过来。   我笑着说,“师兄说哪里话!”   我上楼了,不知道那个人今天晚上来我家干什么?   打开门,一种过年的气氛迎接了我。   我爸我妈都来了,那个人一直坐在沙发上,抬眼看了我一下,然后紧紧地皱了皱眉头。   我不明所以,去照了一下镜子,心想:莫语妮是故意的吗?干嘛在我的脖子上捏出来红痕啊,就跟上次傅南衡给我啃吻的差不多。   我妈看我回来了,慌忙说道,“乖女儿,是我让女婿送我们过来的,毕竟你要结婚了吗,看看需要什么东西,我和你爸好去准备!”   这次最大的赢家就是我妈了,得了一个十全十美的乘龙快婿。   我从玲珑手里接过孩子,说了句,“应该什么都不需要吧?”   “婚礼的礼服,首饰,这些也不需要?”那个人冷冷地抛过来一句。   似乎自从他知道我有了孩子,我们之间就一直有芥蒂,而我一直在挣扎要不要告诉他孩子的事情,可是我发现,越拖我越开不了口。   “这些,我们找一个周末去挑行吗?”今天他让我罚站的事情我还耿耿于怀。   “好了,伯父伯母,我也该回去了,再见!”傅南衡站起来起身要走人。   “欢欢,快去送送南衡!”我妈命令,可能我妈也觉察出来我和他之间最近的不对劲了,所以努力地撮合我们。   下了楼,傅南衡说了一句,“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许再让我看见第二次!”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和章泽宇的事情,可是事实上,我和章泽宇什么事情都没有。   “我知道了。”我淡淡地回到了一句。   大概我太过淡漠的样子让他吃惊,他停住脚步,“嫁给我,你这么不情愿?”   我苦笑了一下,“没有,傅总有为青年,前途无量,我出身普通,带着孩子,是我高攀了傅总才是。”   傅南衡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驱车离开…… 第70章叫老公   两日后,婚期定下,就在五一,还有两个多月,按理说够准备的了,可是被傅南衡一说日程,我感觉这些事情,可以排到后年去了。   当时我是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   他把婚期的安排递给我一看,我就倒在沙发上了。   照婚纱照,选礼服,酒店已经定好,这个环节可以忽略,定国外旅行的地方,现在就要开始了,否则五一人多定不上,即使他有关系,能改变旅行社,可是也改变不了人山人海的情况——另外,因为结婚,家里还要重修买一些家具,开辟婴儿室。   “反正是假结婚,那么隆重干什么?”我嘀咕了一句。   傅南衡很久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凝重而厉声厉色的口气传来,“谁告诉你是假结婚?结婚证是假的吗?”   “我和你结婚不就是为了孩子的户口吗?又不是真的!”我挑衅了一句。   原来,这才是我这么长时间以来,不开心的地方,内心深处,我一直以为我和他是假结婚。   “好!”他的声音是强压住怒火、一触即发的平静,“既然是假结婚,那什么时候离婚?”   “一年半载吧,我也和你说了,我适应不了豪门生活,就寇东姝和傅景深要求遗产这一点,我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怎么应对,还有,我想和你签订婚前协议,我不会花你一分钱,我早就和你说过,我不想被圈养,不想当社会的蛀虫,婚后我还会努力工作——”我现在开始和傅南衡谈条件了,“另外,我想单独和儿子睡一个房间。事先说好。”   他冷笑着,“很好,还有什么条件,你现在一并提出来,免得结婚了以后麻烦!”   我掰着手指头继续想还有什么,   “暂时没有了!还有,我们这是契约婚姻,总要写明离婚的日期吧!”   “你什么意思?”他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我冷不丁地看了一眼,马上吓得不敢说话了。   “我会把这些条件一条一条地打印出来,如果同意就签字!不同意,婚礼取消。”他也下了杀手锏了。   我嘟了嘟嘴,没说话。   我下午在工作的时候,就收到了他微信传来的一个文件,叫做“婚姻协议”。   明确规定有三条:第一,双方签订婚前财产协议;第二,婚姻存续期间不同房,女方单独和儿子睡一个房间;第三,婚姻存续期间女方不准和别的男人有任何超越普通男女朋友的关系;第四,以上条件若有违反,一年以后,离婚。   我愣了片刻,有的条款,我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可是应该说他写的挺全的。   “我并没说过,婚姻存续期间不同房的。”我给他发了一条微信。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他回了一条。   我不明白什么意思,也不好问。   两个月的时间,选了大牌的婚纱,选了卡地亚全套的首饰。   我穿上婚纱的那一刻,傅南衡多看了两眼,露着胸前大片的白皙,头发都散了下来,我极少化妆的,可是那天,我化了妆,我以为他是没有见过这样的我,所以多看了两眼。   可是,他穿上礼服的样子也很帅啊,虽然这两个月来,他一直不苟言笑,根本看不出来是要结婚的人。   领证,证上的两个人,看起来如胶似漆。   婚礼还是如期举行了,那一刻,我感觉仿若梦中,我从未想过我这一辈子能够和他结婚,从未想过嫁入这样一个家庭,我觉得我们中间似乎缺了很多很多。   本来想去旅行的,可是因为有孩子,而且玲珑的父亲又病了,所以她回家了,家里只有苏阿姨一个人照看不过来,所以,旅游也省了。   怎么看都不像是结婚啊!就像是两个人搭伙过日子。   结婚的当天晚上,我坐在傅家别墅的餐桌前,看这张签了字的协议书,他的字飘逸洒脱,我的隽永清秀,两个名字叠在一起。   傅南衡走过来,拿过纸去看了一眼,“傅太太,圈养你这样事情,除了我,别人还真办不到!”   我愣了一下,什么叫做圈养我?   这个孩子我们也名正言顺地说是傅南衡的儿子,本来我以为这孩子这一辈子都没有爸爸叫了。   而且,他也从来没有自称过是孩子的大伯,现在就更加不是了,我和他是孩子的共同监护人。   现在,他是孩子的爸爸,傅东林是孩子的叔叔!   虽然这就是事实,可是,傅南衡不知道。   这大概是他一直以来不开心的原因吧。   我想和他说的,可是我一直欲言又止。   苏阿姨开始叫我“太太!”   我挺不适应的,前二十几年的想象里,我就应该是某人的“老婆”,或者是“家里的”,等各种粗俗却亲热的名字。   从未想过有一天当他的太太。   结婚休息了一周,去上班。   刚上班,李悦儿就扳着我的头说,“怎么也没点吻痕,昨天晚上有没有疼得下不来床,有没有怀上二胎?”   净关心这些问题!还是不是大姑娘呀?   我不耐烦地说了句,“没有,没有,都没有!”   我有很多话想和傅南衡说的,可他整天总是冷着一张脸,每次我的话都是到了嘴边又车回来。   结婚于我,并没有什么喜庆可言,只是觉得生活有了很大的变动,我以前和玲珑租的房子退了,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傅家,因为上班远,所以我想买辆车。   我一直在看车,因为先前已经有了小十万的存款了,想买一辆十万块钱的。   周六的晚上,孩子睡着了,我就一直躺在床上看车的情况,也不知道看到几点了,反正是挺晚了,最后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早晨我是被“刷”的拉窗帘的声音吵醒的,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然后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天哪,我的儿子,他在干什么?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睡醒的,他可能醒了以后,慢慢地爬到了地下,然后也不知道怎么爬到了窗台上,然后猛地拉开了窗帘。   我从未想过,这个儿子能给我这么多的惊喜和惊吓。   他正对着窗户往外看呢,小孩子可不懂深浅的。   明明心里急的要跳墙了,可是我又不能声张,怕吓到孩子,我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后,一下子抱起了他,一颗心还在后怕着,这虽然是别墅,可我们住的这是二楼,万一碰破了玻璃摔下去怎么办?   我惊惶未定,拍着儿子的后背,“你要吓死妈妈了!吓死妈妈了!”   我和玲珑租的房子,可能房东以前就有小孩子吧,所以,人家装了防护栏了,我没有担心过这个问题,可是傅南衡家里是别墅,只有一层玻璃隔着,我很害怕,万一下次发生这样事情,可怎么办?   我抱着孩子出了房间,已经九点了,苏阿姨做好了早饭,摆在桌子上。   傅南衡坐在沙发上,拿着pd看材料,似乎根本没有看见我。   自从当妈以后,我发现,什么事情都比不上孩子的事情重要,刚才的事情还在我心里回荡,让我心里动荡不安,心如擂鼓。   “傅总。”我站在楼梯上叫了一句。   他没答应,仿佛没有听见,又仿佛我叫得不是他。   “傅总。”我又叫了一遍。   他还是不答应。   我咬了咬唇,心里想着他为什么不答应,可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孩子还在我身上牙牙学语。   正好苏阿姨端着小包子和小菜从厨房走出来,看到我尴尬地站在台阶上,她也停下了脚步,想看看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又叫了他一声“傅总”,可他还是不答应。   这是欺负我还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明明听见了为什么装得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苏阿姨在楼下面对着我做了个口型,可是我看不清楚她说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哪里做错了!   “嗯?”我皱眉对着苏阿姨说了一声。   苏阿姨这才一字一顿地说道,“叫、老、公!”   这次,她的口型,我看清楚了。   老公?他是我老公?   这是傅南衡的意思还是苏阿姨自己揣摩的?   虽然我们已经结婚了,可这结的不是假婚吗?难道在称呼上也要改?   我为难地站在那里待了片刻。   苏阿姨鼓励地对着我点了点头。   片刻之间,各种主意在我脑海中回荡。   这栋别墅是他的产业,我和他签订了婚前协议的,我当然不能私自做主,而且,装护栏的事情,要和物业商量,我出面肯定是不行的,而且,我想把别墅内所有的窗户都装上护栏——   思来想去,我都觉得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都办不到啊!   难道这个“老公”我叫定了?。 第71章训妻   我咬了咬牙,这个称呼我以前从来没有用过,太过拗口,我沉了沉心,最后轻声说了一句,“老公,能不能把家里的窗户都装上护栏?”   这下子,他听见了!   难道刚才听不见真的是因为称呼?可是苏阿姨是怎么知道的?   傅南衡放下了手里的pd,站了起来,坐到了饭桌旁,“先吃饭!”   我白叫了?   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所以,我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他身边,这一周以来,我们的座位都是这样安排的,我和他挨着,旁边是宝宝椅,苏阿姨坐在我们对面。   这是我们结婚以后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周末,说实话,各种不适应。   “傅——老公,能不能把窗户上都装上护栏啊,因为今天早晨孩子趴在窗户上,差点儿把我吓死了!”我说了一句,在等待着他的答复。   这时候,孩子伸着小手在喊着“妈”“妈”的,我冲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要拿的是小包子,孩子现在已经九个月了,可以吃主食了。   我刚要给他夹,就见傅南衡夹了一个包子,给步云送到了面前的碗里。   “快,步云乖,谢谢爸爸!”我对着步云说。   我当时想都没想,脱口说出了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才发现,自己造次了。   以前,我从未说过,他是步云的爸爸。   步云拱着小手,对着傅南衡笑笑,口中说了一句,“爸。”   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说这个字。   傅南衡站起身来,走到了步云的身边,摸了一下他的头,还亲了他的脸一下,“乖!爸爸今天很高兴。”   从来不自称自己是孩子的“大伯”,说自己是孩子的爸爸却说的这么溜。   今天早晨,我在傅南衡眼里一直是一个透明人,他一直无视我。   坐下以后,傅南衡说了一句,“学会哄人了?”   对我说的?   我没答话,反正我所有的行为在他眼里都是有目的的,只要他能够善待步云就好。   其他的,我不强求。   这是我和他结婚后,第一次度过的第一个周末,我哄孩子,他坐在沙发上看书,看似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其实,我心里忐忑不安,总是偷偷地偷看他的动静。   孩子在爬行垫上玩,偶尔会爬到他的脚上去,他就很和蔼地摸摸孩子的头。   不过,这句“老公”还是起到了效果,因为周日下午的时候,我就看到一帮工人,在别墅的周围装护栏。   傅南衡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衬衣,袖子挽到了手肘处,在指挥工人怎么安放,那架势,完全是一副“男主人”的样子。   而且他安的防护窗,密度很小,非常安全,我心里长吁了一口气。   装完以后,已经晚上八点,虽然指挥了一下午,可是他的样子并不狼狈,反而更加从容,看到我坐在沙发里,说了一句,“满意了?”   “谢谢老公!”   总得知恩图报吧。   周一上班,傅东林给我发来微信,说是有一个项目,涉及到采购的尺寸什么的,问我要相关的数据。   以前傅景深在这个位置的时候,从未和我有过微信交流,所以,我觉得,傅南衡把采购经理给傅东林是正确的,这两父子根本不是一类人,傅景深只想着怎么捞油水,傅东林却是一个认真做事的人。   我把很详细的参数都给了傅东林。   过了一会儿,傅东林给我发过来一个“赞叹”的表情。   我问:怎么了?   他回:我从来没有看过一个女人,对数据的掌控这么详细,简直到了完美。   我笑笑,有吗?我没觉得。   接着,傅东林又说了一句题外话:有没有很感谢我?   我回:什么?   他说:你和我哥,本来没有可能在一起的,现在结婚了,所以,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我对着这句话想了很久很久,感激吗?我感激傅东林让步云找到了真正的爸爸,可是我觉得我和傅南衡之间,我们似乎缺了很多很多的东西,总觉得我们中间缺少了很多的环节,直接跳到结婚了,所以,喜悦谈不上,反而诚惶诚恐。   这些,我没有和傅东林说,只是说了一句:感激啊,当然感激。   “你感激我,我现在反而有些舍不得你了,我现在还在后悔,不该轻易把你交给我哥的!”   我的脸冷不丁地热了一下,这算什么?表白?   和一个已婚妇女表白?   今天有一个小项目的图纸要上交了,我在做最后的修改和完善。   这时候,有一个人要加上我的微信,请求的信息是:想和你说说宁在远和傅景深的阴谋。   我心思一愣,加上了,还没有等我说话,她就给我发过来几张截图,我细看了几眼,竟然是傅景深和宁在远的对话,越看我越觉得心惊肉跳:   傅景深:徐念娇和傅东林回来了,我一定不会让他们轻易启动遗产的   宁在远:遗嘱里说了,要傅南衡有了自己的亲生骨头才能够启动。   傅景深:只要初欢的孩子不是傅南衡的,我就还有办法,如果傅南衡现在就要启动遗产分割的话,那初欢的孩子还有傅东林——   剩下的话,傅景深没有说,不过单单是这几句话,就已经让我惊心动魄。   虎毒不食子,傅景深想干什么?要对傅东林下手?   上次他就和我说过,如果傅南衡启动了遗产项目,会对我孩子下手的,现在这只手也伸到了自己儿子的身上了吗?   人为了钱到底能够做出多么无耻的事情来?   而且这张截图,究竟是谁给我发过来的呢?是怡春的人还是谁?不清楚。   心思不定,修图修得就特别慢,快中午的时候,我还在工作。   这时候,办公室里进来一个不速之客。   莫语妮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看到我,说道,“还不休息啊,我看你同事都出去吃饭了!”   我对她来感觉莫名其妙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上午在家没事,炖了一锅银耳莲子汤,这里面特意放了党参和各种名贵药材的,给你和南衡一人一碗送来了。”莫语妮巧笑嫣然地说道。   “给我?”我点着自己的鼻子说。   我的第一反应是,不会有毒药吧?   女人在爱情面前失了理智这是常事,以前她是好人,可是现在的事实是:我和傅南衡已经结婚了,心爱的人结婚,对女人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她干嘛讨好我?也讨好傅南衡?   我客气地说道,“哦哦,不了,我中午等一下出去吃点米粉啊,还有盖饭啊就好了!”   “可是你现在是傅太太了啊,生活怎么能这么含糊?”莫语妮说道。   傅太太就要高人一等吗?   可我不想欠她任何人情,尤其是这种不明不白的人情。   于是,我和她在推搡着,她执意要放下,我执意不收。   一个不小心,里面滚烫的汤就洒了出来,烫在了她的脚上。   她光脚穿着一双白色的船鞋,汤应该特别烫,一下子把她的脚面烫得好红。   我赶紧拿了张纸巾,蹲下身子来给她擦着,一边说着,“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喝汤的。”   莫语妮一双大眼睛噙着泪珠,紧紧地咬着下唇,“你不喝就不喝嘛,干嘛烫伤人家的脚啊?”   对于她的无理取闹,我也是无可奈何了,明明是她和我推搡,再说了,哪有保温桶不扣好的?我哪知道她的保温桶是敞开的?   不过,既然她烫成这样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隐约看到门口一个人的身影闪过,好像是李悦儿,刚才她去吃饭了,这会儿也该回来了,又跑出去了是干嘛?   过了一会儿,傅南衡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李悦儿。   我不经意的一瞥头,便看到自己的电脑黑了,这可是我熬夜画的图,我着急地点着鼠标,就是不出来啊!   我“啪”地一下把鼠标扔在了桌子上,一句话没说,心里生闷气。   人家已经楚楚可怜地和傅南衡哭诉上了,说自己做了汤送过来,我不喝,还洒了她一身,中间推搡那段,她直接略过。   我站在一边,苦笑,听候傅南衡的发落,想必我连解释的余地都没有。   傅南衡看了我的电脑一眼,接着对着莫语妮说道,“我是去了杭州几次,毕竟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作为普通朋友的情分还是有的,但除此之外,不能说明什么,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不会追究,好了,你走吧。”   “南衡——”莫语妮一副望穿秋水的样子,看着傅南衡,接着,提起保温桶,欲说还休地慢悠悠走了。   李悦儿本来在一边看热闹的,不过又觉得十分尴尬,所以,她就去拿了拖把来拖地开了,拖地的时候,也跟个线人似得,一直在注意听我们的谈话。   偷听我们谈话的不止李悦儿一个人,办公室里还有好些没走的,都在竖着耳朵听。   “你出来。”傅南衡命令我…… 第72章洗脚   我只能跟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似得,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奇怪,为什么我到现在还是没有“眼前的人是我老公”的感觉?   他把我叫到门口,我贴墙站着,他站在我面前。   “没什么好解释的吗?傅太太?”他问。   我垂着头,搅弄着衣服,“她不是都解释过了吗?”   “你就没想着走走后门?”他又问。   这时候,吃饭的同事们陆陆续续地都回来了,门口又是他们的必经之处,经过我和傅南衡的时候,会放慢脚步,听上那么一耳朵,加上他们八卦的天性,想必很快会脑补成一副“总裁训妻”的画面。   “没想过。”   “为什么没想过?”   “我走后门有用吗?在我和她之间,难道你不还是会选择青梅竹马的她吗?”我抬起头来问他,尽管口气是理直气壮的,可还是掩饰不住委屈的神情,眼里也有泪花在闪烁。   在家他都不怎么搭理我,晚上也不同床,周六和他说话,还非逼着我叫了声“老公”,我知道他是计较我以前的“作风”问题,可是我也不知道我哪来的作风问题,就被他抓住了把柄,早知道我有作风问题,干嘛非要娶我?   “你没走怎么就知道没用!”他回答我,口气略有了些温柔,“现在,要走吗?”   他的双臂抱在胸前,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他如此逼我,我如果说不走,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了。   我吸了吸鼻子,“走啊,怎么样?准备怎么罚我啊?”   “晚上给我洗脚!”他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我愣了片刻,我很想问问周围路过的同事,他刚才说的是不是给他洗脚的话,可是我又不好意思的,总归“洗脚”算是闺房乐趣吧,我若到处问别人,岂不是有秀恩爱的嫌疑?   可是我和他之间,根本就不恩爱啊。   自从傅东林回来,我和他之间刚刚燃起甜蜜的小火苗已经被扼杀。   李悦儿看到我进了办公室,慌忙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我还对李悦儿去把傅南衡叫来的事情耿耿于怀。   “你干嘛把他叫来啊?本来就是一件小事,我自己就能够处理,好么,把他叫来了!”我嘀咕地说道。   “我就看看,总裁选择谁,看起来傅总对莫语妮的态度挺冷淡的,对你怎么样?”李悦儿还在为了自己明智的举动而沾沾自喜,拉着我的胳膊问道。   “让我给他洗脚!”我无奈地说了一句。   “洗脚?”李悦儿两眼放光,“洗完脚干什么啊?”   我可没有李悦儿那般乐观,李悦儿并不知道我和傅南衡的关系。   我又加了一下午的班,晚上回家的时候,都八点了,自己打车走的,自从结了婚以后,我很少和他一起上下班,他也没怎么问过我。   希望他今天中午的话是句戏言就好了。   刚刚上楼,便看到苏阿姨端着那个木质的洗脚盆走过去,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还很兴奋地说了一句,“太太,先生说了,这是为你准备的!”   天哪,他早就在等着吗?   我进了我的房间,换上睡衣,宝宝已经睡着了,很香甜的样子,我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就来到了傅南衡的房间。   “傅总,洗脚了!”我说了一句。   傅南衡的卧室很大,我也很少进来,此时的他坐在沙发上,拿着pd似乎在研究什么数据,听到我的话,说了一句,“我似乎并没有让下属伺候洗脚的习惯。”   我想了想他这句话的含义,是对我刚才又说成“傅总”而心有芥蒂了吗?   苏阿姨已经把洗脚盆放在他的脚下了,他脚上穿着拖鞋。   “老公,洗脚。”我低声说了一句。   这一刻,我似乎觉得他很亲近,我以前从未见过他穿拖鞋的模样,觉得很家居,很恍惚。   让我的心暖暖的。   我拿了擦脚布,搭到了我的肩膀上,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把他的脚放到了盆里,说实话,他的脚长得还真是周正,挺——端庄的,这似乎是我和他除了肉体之外的另外一种接触,类似亲人,不过,人家都是男人给女人洗脚,哪有女人受男人奴役的啊!   我中午丢了图,还满肚子委屈呢!   “很委屈吗?”他说了一句。   我摇了摇头。   上大学以前,我在家的时候,就天天给爸爸妈妈洗脚的,而且我给傅南衡洗脚的时候,心里是挺怨恨的。   洗着洗着,我的手就放到了他的脚心,挠起他的痒痒来。   他的脚本能地抬了起来,口中“嘶”了一声,盆里有些水溅了出来。   我装作没听见,继续低着头,我知道现在他正在头顶上看着我。   他可能以为我刚才是无意的,所以,什么都没说,我继续装模作样。   又挠了他一下,他的脚又本能地抬起来,又有很多水溅了出来。   他的五指扣在了我的脑门上,微微把我的头上扬,于是我不得不面对他。   我还是憋着笑。   “调皮?”   “没——没有!”   他眼睛发亮,看着我,我的眼神大概也很亮吧,毕竟这样孩子气的时光不多啊。   他不放手,继续让我和他对视,我的手还在洗着他的脚。   “想把按摩捶背的任务一并接过吗?”他说道,似乎这惩罚还挺重。   “当——当然不是!”   我低下头继续洗脚,没有再挠他。   给他擦完脚,我端着盆子出去的时候,一不小心,地毯绊了我一下,随着我“哎哟”一声,手里的盆应声而落,水全洒了。   我小心翼翼地回过头去看他,他正盯着我。   “这下按摩捶背算是你的了!”他说了一句。   真是倒霉啊。   苏阿姨过来把洒出来的水都收拾了,一边收拾还一边说,“小两口打打闹闹的正常,又是新婚。”   我偷偷看了他一眼,他还在低头看pd,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第二天晚上,我开始接受按摩捶背的惩罚。   这都是我轻车熟路的工作,以前在家的时候就常给我爸我妈按摩。   虽然我昨天晚上给他洗了脚,但是上班的时候,他对我的态度还是如初,仅止于打个招呼。   所以他还在生我的气吗?   此时的傅南衡趴在沙发上,我骑在他的大腿根部,使劲地按压着,不愧是精英人士,这身健得不错,背部和肩部没有一块发硬的地方,其实他根本不需要按摩,估计就是为了惩罚我。   按摩可是个体力活,我累得不得了。   “你先等一下,我喝口水。”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苏阿姨带孩子出去遛弯的了,我从他身上下来,喝了一大口水,看都没看,就往后坐过去。   然后,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我坐到了什么?什么?什么?   很长,很硬。   他是什么时候翻过身子来的?他——   他这是结结实实的在耍流氓吗?   我坐立不安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喊,“哥,嫂子,你们在干嘛?”   是傅昭蓉的声音,他怎么来了?   我和傅南衡的动作非常非常的不雅。   已经快入夏了,我和他都穿着非常单薄的衣衫,所以,他下面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又不是大姑娘了,清楚得很。   傅昭蓉一喊,我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如坐针毡大概就是形容我的。   我想赶紧起来。   “这种时刻是不是想让傅昭蓉看到?”   我心想,他自己这样了,明明是他丢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说的好像丢人的人是我似得,再说了,你丢人完全可以趴着的,趴着别人就看不出来了,干嘛还亮给我看。   “坐好!”他又说了一句。   可是我根本就坐不下啊,我只能坐在他的半边腿上,挡着他。   真是丢死人了啊!   傅昭蓉走了进来,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说了句,“天哪,哥哥嫂子,你们亲热也不分别人在场吗?”   “正亲热着,你来了。”傅南衡微微侧了侧身子,我感觉那东西一直在划我的后腰。   “对了,嫂子,听说章泽宇这两天就要出国了,你知道吗?”傅昭蓉问道。   我愣了一下,章泽宇出国这事儿,我早就知道,我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他曾经说过就在我婚礼前后的。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   傅昭蓉一副很失望的样子,“以前的时候,一个人跑去了上海,现在又跑去了美国,他纵然再不喜欢我,可是老躲着我也不是个事儿啊。让我情何以堪啊?”   我也点了点头,傅南衡还在躺着,眼睛的余光告诉我,他现在正在看着我…… 第73章傅太太和自己的小叔子   “他要走的事情,也没有告诉我。”我说了一句,多少有些心不在焉,毕竟还要替他遮掩那事儿,怎么还不下去啊?   傅昭蓉委屈得哭了起来。   “你何必难过,世上好男人多的是,何必单恋他一个。”傅南衡终于坐了起来,把一杯水端到了傅昭蓉面前,说了一句,我仔细观察,真是下去了,这是持续了多久啊,我半蹲着身子,坐得特别虚,腿都快麻了。   他眼睛看了看我盯的地方,咳嗽了一声,让我注意。   也是啊,老盯着男人的那个地方看,确实不大好。   我收回了眼光。   傅昭蓉还是心思落寞地走了。   傅昭蓉走了之后,我觉得我和傅南衡之间的情况有些尴尬。   其实我是不介意,是他写的“婚姻存续期间不同房”的,大概还是在介意我的“作风问题”,他也可能一直觉得我挺脏的。   成年男人,终日没有女人睡,是挺磨人的。   “如果你需要——你可以去外面——去找——”我咳嗽了一声,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说什么?”他倏然变了的口气,让我害怕,他就一直冷冷地盯着我。   “不是我——是你——是你一直不要我啊!”我委屈地说了出来。   他冷哼一声,就上楼去了。   我的手覆上了自己的脸,天哪,我刚才说的什么呀?   如果他去外面找女人,我是不是——   这几天我一直在做修补图纸的工作,有些忙。   丢了的图纸,我补了整整三天才补完,如果再补下去,我真觉得要出人命的。   做完了图纸的那一天,是一个周六的下午,我正在房间里弄孩子。   这几天因为很忙,我也没有注意傅南衡对我的态度。   反正是一个大晴天,我的门都大开着,在晒太阳,给孩子穿衣服,给他温奶,总之,让孩子把我搞的焦头烂额,以前玲珑在的时候,可是一切都井井有条的。   我的手机响起来,竟然是美国长途,我想了一下,接了起来,因为我在给孩子穿衣服,所以,开了免提。   那头的声音传来,竟然是陆放师兄,他问我章泽宇的飞机起飞了吧?   我愣了一下,我不知道啊,前段时间师兄是说过要出国的,难道现在就走了吗?   我实话实话,说不知道。   陆放师兄说,哦,不知道就算了,因为他昨天跟我说是今天的飞机的,没说具体航班,我今天给他打电话,他手机关机,所以,才想起来问问你,估计是走了,飞机上关机了,陆师兄还寒暄了几句,问道,“哦,对了,初欢,章泽宇的孩子还好吧,上次他在美国,我打了他,现在想想挺后悔的。”   我才想起来,陆放师兄一直以为这个孩子是章泽宇的,我现在想给陆师兄解释一下这个孩子不是章泽宇的,是别人的,可是孩子闹得我根本连说话的心思都没有了。   我还没说话,陆放师兄就说:好了,初欢,挂了吧,我知道弄孩子挺累人的,又操心,你先弄孩子吧。   我“嗯”了一声,心想,下次再给陆师兄解释吧。   挂了电话。   歪头一看,才看到傅南衡站在我的门口。   孩子还在对我咿呀咿呀的说话,我心里慌了,刚才的话,他都听到了?   他一步一步地朝我走过来,对着外面说了一句,“苏阿姨,把孩子抱走!”   苏阿姨大概也听出来傅南衡的声音不对了,急匆匆地把孩子抱走,去了楼下了。   傅南衡猛地把门关上,我吓了一跳。   我心里清楚得很,他是为了孩子的事情来找我的。   我退到了后面的墙上。   “孩子究竟是谁的?”他厉声低吼了一句,“究竟是傅东林的还是章泽宇的?嗯?”   最后一个字,他加重了语气,吓得我哆嗦了一下。   眼前这个人的态度,我现在即使说孩子是他的,他也不会信的。   我急哭了,吓哭了!   “还是孩子究竟是谁的,你自己都搞不清楚?”他又问。   我的身子顺着墙壁滑了下去,不想面对他。   “孩子是你的!”我无力地说了一句。   他苦笑,“你以为我会信你?是不是和你上过床的男人,你都要说一遍,开始是傅东林,别人以为是章泽宇,现在我问起来了,又说是你我的。”   我就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说孩子是他的,他绝对不信的,果然不信。   只要这次不信,以后我都不必再说了,因为他还是不信。   这就是“狼来了”的故事。   今天我和傅南衡的关系陷入了一个绝境,他一天都没有理我,尽管我“老公”叫得很勤,甚至想给他洗脚,按摩的,可是他都拒绝了,冷冷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种惩罚,可是比洗澡更让人心碎。   我没有想到我们俩婚后这么多波折。   所以,我心情不好。   周一上班,收到邮件,有一个很大的项目,指定是给南衡的,是我的部门领导发给我的,他让我看看暖通的设计。   看了一上午,虽然这个项目很大,可是暖通的部分并不难,因为是格式化的布局,所以也不过是普通的设计而已。   但是对于南衡地产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发财的机会,因为还没有正式启动,所以,我也不着急开工。   中午的时候,我看起车来,十万块钱的车大概都有哪些。   然后我就出去吃饭了,回来的时候,收到傅东林的微信:你要买车?   我回:你怎么知道?   他答:刚才下去的时候,看见你翻到车的页面,不过十万块钱的车,不嫌给我哥丢人啊?   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有想过,因为我们俩现在都是制,我自食其力,和他没有关系。   傅东林又问:你买车有车牌号了吗?   北京的车牌号不是你想买车就能有的,必须提前摇号,要么你是北京户口,要么你交够了五年的税,虽然我和傅南衡结婚了,可我的户口还在老家,没有转过来,至于交税,我工作才两年不到,怎么可能?   “没有!”我垂头丧气地说了一句。   “我送你一个?”他问,“我好几辆车,随便给你一个就是了。”   “真的?好啊!”我说。   “那好,改天我陪你去看看车,我有一个朋友是卖车的,他开了一家汽车销售公司。”   “好!”   和傅东林的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   他是周六的时候带我去看的车,那天傅南衡有事出去了,商务人士么,周末都不闲着,我和苏阿姨说了一声,就出来了。   当然,我只是看看,了解一下汽车行情,不过,他朋友那里卖的车,最少都是三十几万的,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了,我扭头想走,傅东林说:看看嘛,有什么要紧,反正周末在家里也没有事情。   我心想:也对。   傅东林的那个朋友也和傅东林一样,聪明绝顶却油腔滑调的人。   见到我的第一眼,就说:傅家二少,带着女朋友来看车?   傅东林回了一句:别扯,这是我嫂子。   那个人似乎肃然起敬,不敢轻易打趣我了。   既然傅东林的朋友知道了我是傅南衡的老婆,那我再说车太贵的确太损他的面子了,所以,我什么也没说,拉着傅东林要走。   傅东林坚决不走,正在我和傅东林拉拉扯扯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女声传来,“哟,这是不是傅太太吗?和自己的小叔子——”   后面的口气,暧昧悠长,以为我听不出来吗?   是叶宁馨,她手里提着大概是爱马仕的豪华包吧,袅袅婷婷地向我走过来,“小叔子要给嫂子买车呀?怎么才买三十万的啊?起码也得三百万才能够配得上傅太太的身份吧?”   “你——”傅东林出身富贵,又年少气盛,自然受不了这种窝囊气。   我却比较冷静,叶宁馨无非就是想让我生气呗,我才不理,我说了一句,“有些人需要外表来炫富,比如你;有些人不需要这些,只需要内心的宁静,比如我;有些人机关算尽什么都得不到!”   “你——”果然,叶宁馨来气了,她对着我怒目而视。   想让我生气,门都没有。   我拉着傅东林就走了,本来今天想看车的,可是让叶宁馨一搅,没了心情。   我是断然没想到,会在南衡地产再次碰上叶宁馨。   上次那个项目,甲方已经确定让南衡来做了,并且甲方对上次我在熙悦园项目中设计的壁挂炉很感兴趣,所以想继续用怡春的壁挂炉。   那天一行人在一起开了一个会。   我和我们部门的几个人出来,就看见叶宁馨跟在傅南衡的身后,虽然是总经理,可她一身水红色长裙,根本不像是职场中人。   看见我,叶宁馨的步子顿了顿,上下打量了我,“傅太太!”。 第74章落户口   这是公司会议,我没理她,更何况傅南衡还跟着,我多说一句少说一句都不好。   想不到,叶宁馨还来劲儿,“当初的初小姐现在已经变成傅太太了,怎么现在还是这样一副穿着?一点也不符合豪门的贵气啊!”   我打量自己,一身西装套裙,半高跟鞋,长发在身后散着,虽然谈不上贵气,可上班的话,还算得体。   我刚要反驳,就听到傅南衡说了一句,“叶总这是在质疑我选人的眼光喽?”   叶宁馨脸色马上不好看了,她小心翼翼地说了句,“不敢。”   她不敢才怪!   我偷瞥了一眼傅南衡,照例的神色如常。   “哦,对了,傅总,昨天您不是让东林陪您夫人去看车了吗,正好我这里有一款新车推荐给傅太太,不知道她满意不满意?”叶宁馨又对着傅南衡说。   我睁大眼睛看着叶宁馨,她在小心翼翼地观察傅南衡的表情。   我也随之望去。   果然,傅南衡微颦了眉头。   所以,叶宁馨确认傅南衡是不知道昨天的事情的,我也没有告诉他。   本来我和傅南衡的关系就已经势同水火,叶宁馨这一弄,无异于是火上浇油。   叶宁馨更来劲了,说道,“昨天两个人拉拉扯扯的,我还以为是夫妻两个呢,原来是您二弟和傅太太。”   一起上楼的还有好多人,傅南衡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是南衡让东林陪我去看车的,我当时差点儿把车划了,所以傅东林拉了我一把!”我一溜小跑跟上了傅南衡,拉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我都被挤兑成这样了,而且也损了他的面子,我讨好的眼神看着他,希望他不要说破。   傅南衡看了一眼,没说话,也没有放开我的手,径自向会议室走去。   他的大手自始都很温热。   叶宁馨气得脸都绿了,所以开会的时候,一个劲儿地刺我,什么“傅太太不愧是清华的高材生啊”“虽然没什么经验,但是有天赋”啊之类。   好不容易硬着头皮开完了会,我刚要离开,便听到他在身后说了一句,“去把傅东林叫来。”   我心里忐忑不安,他叫傅东林干什么?   我回了办公室,等着傅东林的消息。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吧,傅东林在微信上说了一句,“我哥问我是不是要给你买车。”   “你怎么回答的?”   “我能怎么回答,我实话实话,当然说是了!”   傅东林傻吗?明明知道傅南衡对我和他有误解,偏偏要让这种误解加深!   接着,傅东林又做出了一个笑脸的表情。   我发现傅东林和李悦儿一样——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晚上,我加班到很晚才走,因为害怕傅南衡,所以溜溜达达地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了。   家里的灯都熄了,我以为他可能睡了。   我悄悄地开了大门,然后悄悄地进了客厅,刚想悄悄地上楼,灯就开了。   反正这个灯是遥控的,我不知道是从哪里开的。   “你也知道自己犯了错?”他的声音从沙发的方向传来。   我没想到自己被他逮了个正着,但是今天,我对他没有拆穿我还是挺感谢的,尤其我握他手的时候,他反握住我,在众人面前一副“夫妻恩爱”的形象,让我挺感动。   “那个——那个——”我想着要怎么开口解释傅东林要给我买车的事情。   “东林要给你买车?”他问。   我还是站在楼梯下面,从侧面看过去,他容颜俊朗,是如同神祗一般的男子。   我心神恍惚,这样一个男人,是我的丈夫吗?   “哦,不是,”我顿了顿心思,“因为我自己要买车,东林他陪我去看看!”   “车牌号呢?也用他的?”傅南衡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自顾自地说道。   “原本是这样打算的。”   傅南衡冷笑一下,“我好歹是这个家里的主人吧,家里要增加固定资产了,我竟然不知道,是不是很好笑?”   他朝我这里弯了弯身子,我的背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下。   “我——我只是看看,因为你也知道,家里离公司有些远,我天天打车也不现实,这里又没有公交——”我小心翼翼地说道。   “所以,你就把这种处境告诉傅东林?”   “我——”虽然不是我故意告诉他的,可是他和我聊车的时候,我也照样兴高采烈的。   “以后跟我坐一辆车去公司!”他扔下这句话就往楼梯上走去。   和他一起走,那多不方便啊?   “今天谢谢你。”想起今天的事情,我说了这句,我的声音,追随着他的身影。   “我的人,只需要我来修理。”   呃,我是他的人了么?还修理。   孩子已经睡觉了。   第二天,他在大门口等我,上车了以后,他说了一句话,“过两天去给步云落户口。”   我一听,眼里放光,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孩子终于可以不是黑户了,而且,跟着他的话,孩子将来就是北京户口。   他正侧眼看着我,“那么兴奋?”   “嗯。”我如实回答。   “当然了,落户口这事儿,也要看你的表现,如果表现好,下周一就可以去落,如果表现不好,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了!”傅南衡发动了车子,语气悠闲地说道。   还这样?那我当然好好表现了!   终于又被他拿住了一次把柄!   我今天一天始终都很兴奋,回家的时候表现得也很好,对待傅南衡礼貌周到,虽然不顺口,但也偶尔间或地叫两句“老公”。   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苏阿姨给他洗了衣服,干了,我就给他收起来,熨烫好,叠好,然后放到衣柜里,总之,这一星期我表现得特别好,他肯定看出来了。   所以,周五的晚上,我把孩子哄睡下以后,我打算去楼下。   还没下楼呢,就在楼梯口听到傅南衡和苏阿姨的对话。   “太太最近表现怎么样?”他问道。   “太太最近表现可好了,回来主动帮我干活,给您收拾衣服,为了不给您跌份儿,主动买了几身上档次又漂亮的衣服,总之,很乖!”苏阿姨站在傅南衡的面前说道。   我听着,喜滋滋的。   “她乖?”傅南衡冷哼一声。   “嗯,是的,太太最近很乖,很好。”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苏阿姨刚刚转过身来,就看到我站在楼梯口,我对着她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别出声。   苏阿姨假装没有看见我,我本来想下去了,想了想,算了,对这周的表现,我自认无愧于心。   又过了一天,是周一,因为他已经说好了,去落户口,我和领导请假的时候,领导还说,“傅太太,以后请假不用告诉我了,和您的枕边人请就是。”   真是!   我刚刚拉好安全带,傅南衡便转过脸来说了句,“为了孩子的户口,你是煞费苦心,如果我不同意,是不是太驳你的面子了?”   我没说话,毕竟现在求着他。   在本区的派出所,当写着“父子”二字的户口下来的时候,我激动得眼泪差点就掉下来,孩子终于落在了他的户口下面了,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上车,傅南衡的一句话让我掉入了冰窖,“准备什么时候离婚?”   我慌了,“我没想过离婚啊!”   “当初是谁说的假结婚的目的是为了给孩子上户口,现在户口已经上好了,你的任务也完成了。傅太太一周时间,不论下周同意不同意,我们去民政局离婚!”傅南衡给我下了最后通牒。   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转,感觉自己像是被他抛弃了一般。   “为什么非要离婚啊?”我低下头,搅弄着自己的衣服,口气也挺微弱的。   “你说呢?”   又是我说,我要是知道我还问他干嘛?   离婚了以后我和孩子要去哪里住?玲珑已经回老家了,因为要搬到傅家来的时候,她曾经说过,去万一了傅家,给人家添麻烦什么的,所以,她不去了,也不知道现在找没找工作,我一下子像是要离开妈妈怀抱的孩子,迷茫又无助。   心情特别不好。   晚上下班以后,不想回家,我约了李悦儿去喝酒,莫名地心烦。   因为现在孩子已经断奶了,虽然我以前不太喝酒,可是许久一口酒都没喝,还是挺难受的。   李悦儿看到我心情不好,一直在说,“傅太太喝酒,有没有和傅先生请示过?如果傅先生问起来,我该怎么说?那可是我的大罪过。”   “别提他!”我心里烦,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第75章醉酒误事   都要跟我离婚了,我还惦记他干什么?   “你去不去?你要不去我就自己去了!”我又对着李悦儿说了一句。   “去去去,当然去,既然违逆不成,当然选择顺从了,再说了,你貌美如花的,万一被哪个歹徒看上,我好歹也是你的帮手不是!”李悦儿也加快了收拾的速度。   我只给苏阿姨打了个电话,说今天晚上我不回家了。   怕苏阿姨问七问八的,我赶紧就挂了电话。   李悦儿有车,她开车带我去了三里屯的一家酒吧,叫做“天堂梦境”的,手里拿着一杯红酒,越想越委屈,和我结婚,从来不同床,如今又要离婚,当我是什么,对我招手即来,挥手即走的?   李悦儿一直在一边问道,“到底怎么了?”   事情太复杂,我不想让李悦儿知道,所以,我一句话也没说。   李悦儿看我是真的心情不好,也没有多问。   我一杯酒一杯酒地下肚,感觉火烧火燎的,虽然是红酒,可是酒劲儿也挺大的,直到我眼色朦胧,什么都看不见。   我迷迷糊糊地听到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睁开眼一看,才看见两个年轻的小伙子朝着我这边走过来,李悦儿酒也喝多了,有些力不从心。   那两个小伙子说道,“两位美女喝醉了,要不然陪大爷一场?”   李悦儿喊了一声,“滚!”   “丫头片子,让谁滚!”那个小伙子抬起了手,抬了一下李悦儿下巴,李悦儿在外面,他们现在还够不着我,李悦儿啪地打开了他们的手。   我刚要站起来,说几句话,可是发现腿发软,根本就站不起来,我再次躺在了软绵绵的沙发上。   后来的后来,我似乎是从深深的睡梦中醒过来的,醒来的时候,我就发现我躺在一辆车的后面了,前面的那个人好眼熟,可是我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我拉开车门就要走出去。   可是我手上没有力气,根本就拉不动。   那个人已经下车了,问我想干嘛,我说我要坐到前面去,我满肚子的话想和别人说。   他把我扶到了副驾驶上面,我看了看那个人,面色俊朗非常,只是冷冷的,好像在生我的气。   “你是谁?”我问那个人。   “你喝醉了还真是六亲不认!”他说话一副冷冷的口气。   我傻笑了一下,浑身无力,就躺在了这个人的腿上,然后,我的第一句话是这样开口的,“我有一个孩子,我心里清楚这个孩子的爸爸是谁,可是他爸爸不知道啊——现在还要跟我离婚。”   “然后呢?”他问。   我就把我怎么不想和傅南衡在一起,因为我害怕豪门生活,我骗傅南衡说流掉了孩子,怎么一个人去了美国,怎么碰上了傅东林,后来怎么又被傅东林抓住了把柄,原原本本地说了。   后面我自己说了些什么,我都记不清了,我只记得那个人一直在说,“然后呢?”   他的手好像在抚摸我的头发,很温柔的样子,好像梦里是那个人在抚摸我一样。   我隐约记得,我最后说的一句话是:“我这么清白本分的一个人,却要被他说成作风问题,我冤不冤哪!”   接着,我就委屈地放声大哭,哭了好久。   我只是觉得这个人挺温柔的,和那个人一点都不像。   我说完了以后,醒来就是第二天早晨了。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看天,早就大亮,我心里的第一想法是:今天是周二,我得赶紧起来上班。   可是我发现,自己浑身疼得好难受,下身火烧火燎地难受。   我经验虽然不多,可是我知道,我昨晚肯定那个了,和谁呢?   我的记忆停留在昨晚,是那两个人?   难道是他们?   我现在是孩子他妈了,怎么还会做这种事?好荒唐啊。   我赶紧给李悦儿发微信,我说,“你现在怎么样?”   她回:别提了,酩酊大醉,差点儿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我问她昨天晚上那两个人有没有对我们怎么样?   她说她也不知道,烂醉如泥的感觉真不好受啊,先不说了,她要去吐的了。   可是当我看清楚这是谁的床以后,我更加疑惑了,我竟然睡在傅南衡的房间里。   我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不可能是他。   是谁?   我像是刚刚剪开尾巴的美人鱼一样,挣扎着下地,然后走出了他的房间。   我的房间门开着,我想去看看孩子,却看到他正拿着奶瓶给孩子喂奶。   这个镜头当然出乎我的所料,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居家男人?   孩子每次喝1800的奶,这他知道吗?还有每次必须兑四勺奶粉,他也知道?   “这是谁冲的奶?”我问了一句,但愿是苏阿姨冲的,因为傅南衡以前没有冲过奶,我对他不信任。   “我!”他回了一个字。   “你?”我赶紧夺过奶瓶子,摇了摇,看起来浓度好像挺合适的,孩子喝着也没有任何异常。   “你今天怎么没上班哪?”抬头看看,已经十一点了。   “家里有个醉鬼,孩子没人照顾,苏阿姨去买菜了,我怎么上班?”他说话的口气,并没有半分的不快,好像挺享受给孩子喂奶这个过程的。   我小心翼翼地、狐疑的眼光朝他看过去,“我昨天晚上是怎么回来的?还有,你昨天晚上是在哪睡的?另外,我为什么会睡在你的房间?”   他侧躺在床上,看着孩子喝奶,好像很爱怜的样子,接着说了一句,“傅太太,谁告诉你可以用这种口气跟自己的老公说话的?”   我垂了一下头,昨天晚上的事情,像一只苍蝇让我心里不安,我昨天晚上难道真的被那两个人——   “老公,能不能求求你快点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啊?我是昨天晚上回来的,还是今天早晨啊?”因为他躺在床上,所以,我也不能站着,我跪在他身边,手扶着他的腰。   “凌晨四点,酒吧的人送你回来的,昨天晚上是我陪孩子睡觉,你回来了,怕你醉酒压着孩子,就直接让你睡到我的房间了。”傅南衡说了一句。   我脑补我回来时候的画面,肯定是挺混乱的,我以前没有夜不归宿的时候,中午孩子睡觉都是苏阿姨搂着的,我很想问问昨天晚上孩子跟着他乖不乖,可是也有一个疑问在我的心里:难道昨天晚上我真的发生了那种事?和那两个人?   可是人海茫茫,我去哪里找这两个人啊,而且,发生了这种事情,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尤其不想让他知道,纵然自己的权利要维护,可我毕竟是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啊。   我和傅南衡已经许久都没有了。   我的手覆在了脸上,天哪,我现在是真的越来越配不上他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傅南衡看了我一眼,问道。   “没什么!”   我想去洗手间,昨天喝得太难受了,反正刚才也是从傅南衡的房间里出来的,我就去他房间里上吧,刚刚蹲下,不经意的一歪头,便看到旁边的垃圾桶里放着一枚用过的避孕套。   我心一寒。   他终究——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而且把那个女人带到家里来了。   昨天我去喝酒,他不闻不问,因为家里有另外一个女人。   忽然间觉得心里委屈得不行,这个避孕套,我装作没有看见。   可是眼里还是忍不住有眼泪想滚下来,我拼命忍住了。   今天心情终究是不好的,因为不用上班了,所以我就在家里看孩子,傅南衡也没有上班,我始终都有些心不在焉。   我今天和傅南衡说话,一直小心翼翼,而有隔阂。   因为看到那枚避孕套开始,我似乎觉得我和他之间已经隔了万水千山。   上班的时候,我正在画图,忽然有一个人拿着彩页朝我走过来。   我有些纳闷,不知道这个人是干什么,我这两天情绪低落,不太想说话。   “哦,是这样的,傅太太,我们是东艺苗圃的,每年傅先生都从我们家里选花的,傅先生说今年选花的任务由您来做!”   接着这个人就把名片递给了我,是东艺花卉的总经理,姓吴的。   我说我先画完了这个图,一会儿去小会客室里挑。   我还有些纳闷,这明明是他的家,干嘛让我选?   画完了图,我就去了小会议室,打开了画册,然后,我发现,里面的花都好名贵啊,大部分的花我都不认得,而且,都是好几万一盆,价格这么贵,我怎么做的了主啊?   我平时虽然也养花,不过就是养一盆多肉,仙人掌什么的,就养花来说,我充其量就是个打酱油的,实在和傅南衡这种资深人士不可比…… 第76章人模狗样   对着色彩艳丽的图册,我实在是想不出个主意来,只能对着吴经理说,“这样吧,吴经理,你先回去,我再和傅先生商量商量,明天给你答复怎么样?”   吴经理答应了。   我拿着图册回了办公室,继续工作。   我们俩现在不是上下班都是坐他的车吗,所以,我打算下班的时候和他商量商量。   我刚在地库里上车,我就把图册拿出来,他要发动车子,看到我,问了句“怎么了?”   “那个——今天吴经理说让我选花,可是我都不懂,这些花我以前都没有见过,也没有养过,而且价格这么贵,我也不敢轻易定夺,想和你商量商量。”我把图册推到他面前,身子往他那边靠了靠,说了。   “这样,”他又把车子熄火,“你喜欢什么花呢?”   “我比较喜欢这个水仙,还有院子里我想摆一盆睡莲,满满一缸的那种!”我的双臂展开,比划了一下缸的程度。   “那就水仙和荷花,还有呢?”他又问。   似乎看起来,他今天心情挺不错的。   “还有,你喜欢什么花?”我也来了兴致,问道他。   “我无所谓,我就是买些花添点兴致,主要是你,这样吧,宝宝的房间里再给他买一盆驱蚊草,再要凤凰木五盆,琉璃苣三盆,松叶菊一盆,曼陀罗五盆,就这些了,其他你喜欢的再要一些!”傅南衡合上了图册。   我在旁边用手机飞快地记录着,好等明天告诉吴经理。   “以后这种事情,你知道怎么办了?”他问了一声。   我还在打字,不经意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那一刻,我似乎忘了他说过的下周一要离婚的话。   而且,这次,他首先考虑了宝宝,要给宝宝买一盆驱蚊草,虽然他以前对步云也不赖,可是最近是愈发好了,我很欣慰。   一路上,我都在神往着开满花的庭院,我带着孩子,是一副很动人的画面,并且,我把这幅画面对着傅南衡描述了出来。   好像这是长久以来我们俩之间唯一一次很开心的时候,忘了我们结婚的理由,也忘了我们之间的不愉快。   到了家,今天晚上我很高兴,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傅南衡站在客厅里穿衬衣,苏阿姨给他打领带,一条黑色花纹的领带配上他灰色的衬衣,的确凸显了他气质。   苏阿姨看到我正在下楼,说道,“太太,你来给先生系领带,我去看看孩子醒了没有。”   不等我答复,就噌噌噌地跑到楼上去了。   这人,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并且也不管我——会系不会系吗?   事实上,我的确不会系啊!   我侧头看了一眼苏阿姨兴冲冲的背影。   傅南衡什么也没说,仍然站在那里,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手似乎在动着自己的领带。   我站到了他面前,看着他很熟练地系着领带,挠了挠头,说了句,“其实——其实我不会打领带,我爸——我爸你也看到了,我爸以前的时候是一个工厂的工程师,工程师,你也知道的,上班穿工作服就行,不需要穿得人模狗样,所以,我也——”   直到傅南衡用冷冰冰的眼光看着我,我才细细回味自己刚才说的话,心想:糟了,真不该用人模狗样来形容他的!   “傅太太的形容词用得很好!”他说了一句。   他说的是真话才怪!   他的眸光微敛,和他比起来,我算是比较矮的,所以,我们俩站得这么近,他看我相当于俯视我。   “也没给别的男人系过领带?”他问。   我慌忙摆着手,说道,“没有,绝对没有!”   因为我牢牢地记着《婚姻协议》里面的第三条内容:婚姻存续期间,不能够和别的男人发生超过普通男女朋友以外的关系。   我怕离婚。   虽然他上次说了下周一去离婚,可是我一直在躲,并且我不能让他抓住我的任何把柄。   “把手伸出来。”他说了一句。   我比较茫然,伸出了手,他的手握住我的,两只手慢慢地在领带间翻飞。   这个景象,我觉得很美。   而我,在这个过程中,很木。   “我一般领带有三种打法,这种是比较寻常的,这样,在脖子后面绕一圈,翻到前面——”他边打边说。   “第二种打法是这样,我很少用,可是有时候场合需要,我也会用到——”   “第三种打法,你可以不记,是这样——”   大概讲了有四分钟吧。   当我的手撤回来的时候,我还在想念他手的温度。   我急忙把手放到了后面,刚才温热的气息还在我的手边、心里回荡。   “记住了?”他问。   我点头。   “以后学会了?”   我又点头。   我抬眼看他,他眼中是无尽的温柔。   我和他,我们已经认识一年半了,说起来有些滑稽,刚开始,我们是从床上认识的,然后,我和顾清辉分手了,然后竟然莫名其妙地怀了他的孩子,然后又嫁给了他,中间好多的过程如同做梦一般。   他又捏了一下我的脸蛋。   我似乎有些害羞,就说了一句,“我先上楼去了。”   上楼的过程中,我的脸慢慢地红了。   我很清楚,这段时间,有些情愫在我和他之间发酵,这种情愫,我挡也挡不住,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我和他之间或许会很好地发展下去。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孩子病了。   虽然小孩子生病是正常,可是,每一次都是对当妈的心理上的一次大挑战啊。   那是一个半夜,我睡着睡着觉,大概我手摸了孩子一下吧,我吓醒了,好烫啊,孩子也在小声地哼哼唧唧的,叫着“妈”“妈”的。   这是烧糊涂了吗?   我拿体温表给孩子量了一下体温,糟了,四十度了,现在是半夜,还不知道烧了多久,必须送医院,孩子发傻,有可能会烧成肺炎,还有可能把脑子烧坏的,可是我一个人怎么去啊。   我抱起孩子,去砸傅南衡的门。   带着哭腔叫道,“南衡,南衡,开门啊!”   傅南衡上身没穿衣服,走出来看到是我,说了一句,“怎么了?”   “孩子——孩子发烧了!我好担心啊!你陪我去医院吧!”我是真的急哭了。   以前虽然孩子也发过一次烧,但当时玲珑带着,而且,玲珑做事向来有条不紊,因为她非常淡定,所以我也不心焦,而且,我又是在孩子入了院以后才去的,所以,根本就没有这次这样不淡定。   傅南衡摸了摸孩子的头,皱了一下眉头,说了句,“你等我一下!”   就去房间里穿上衣服,拿去车钥匙,说了句,“走!”   我们飞快地下楼,傅南衡发动车子,我抱着孩子在后面。   虽然以前常常形容自己的心情是火急火燎,可是那一刻,我才真正体会了“火急火燎”是什么样,恨不得这一刻就坐到医生的跟前。   好在半夜里路上车不多,很快到了医院,医院人也很少,到医院的时候,孩子已经快晕厥了,这种情况已经很严重。   我抱孩子的手都在哆嗦,傅南衡锁了车,从我手里接过孩子,一起到了医生的科室。   “医生,我孩子发烧了,您给看看!”傅南衡说话语气虽然比较急,但是好在很顺畅,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语无伦次的。   医生迅速给检查了,然后决定了:打点滴。   我也顾不得这么小的孩子打点滴好不好了,只要孩子能够快些退烧,不要留下任何后遗症就好。   给孩子扎针的时候,就像一针针都扎在我的心上一般,疼痛无比。   今天晚上,我的眼泪就没有停止过。   孩子终于安定了,我拍着他睡了觉。   然后我慢慢地在墙角蹲了下来,大脑里一直很空白,很无助。   傅南衡刚从医生那里把针药拿回来,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看我蹲在墙角里流泪,说了句,“有我在,哭什么?”   我开始摇头,摇落了一地的眼泪,我总觉得是我没有照顾好孩子,从他出生就没有照顾好,为了挣钱,三个月就去上班了——   我在絮絮叨叨地说着。   “那怎么办呢?”傅南衡也问了一句,我觉得他说花的口气挺温和的。   我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儿,我的手被他拉了过去,一下子讲我拥入怀中。   那种温暖让我久久都不能忘,他说,“这么久以来,你一个人照顾孩子,辛苦你了!”   因为我当时心思不在这里,所以也没有多想。   他在轻拍我的背,让我觉得很温暖。   这一夜,终于还是熬过去了…… 第77章我生气的是——   孩子大病初愈,我自然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   我爸和我妈听说孩子病了,要来看看孩子,他们私底下的意思我也知道,就是想看看我和傅南衡婚后相处得好不好,尤其他们想知道,我带着一个孩子,和傅南衡相处的如何。   我把我父母要来的事情说了,傅南衡说,“欢迎。”   可是我心思忐忑的样子,他肯定看出来了,可他为什么就是不问呢?   “老公——”   此时的他,正坐在沙发上,一条腿搭在另外一条腿上。   “有事求我?”他又问。   “那个,你也知道的——咱们两个——”我不好意思说出口,再说了,要搬到一起同床这种事情,也不是女人说了算啊,“我父母要来,咱们俩又是新婚,总不能分房住吧?”   他好像恍然大悟,“也对,要不然你今天晚上就搬去我的房间?”   我喜滋滋地答应了,也没想到他这么爽快。   家里的房子大,所以,再添三五口人根本不是事儿,我父母来了,住到楼下,他们也不打算在这里住很久,就是几天而已,看到我傅南衡和孩子相处得很好,也就放心了。   我妈私下里跟我说,“他不是步云的亲生爸爸,能够待步云这样,真的挺不错的,你就知足吧,好好伺候人家。”   我点了点头,多少次想跟我妈说,这就是他的孩子,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而且,我担心,晚上睡觉怎么办啊?   我和孩子终于要和他睡在一起了,虽然已经睡了好多次了,可是这次终归是带着孩子,而且还是婚后第一次,毕竟是要有“仪式感”的吗?   和他睡以前,我好歹也是个大姑娘——   他的房间里有自己的卫生间,晚上我洗了澡,穿好了睡衣,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哄着孩子玩了。   我小心地走到了床的那边,也逗着孩子玩。   孩子现在会叫“爸爸”“妈妈”了,他大概第一次看到爸爸妈妈在一起哄他,觉得特别开心吧,所以,很兴奋,我和傅南衡会情不自禁地看一下对方,因为孩子的动作引起了我们会意的笑容。   “过两天,你开那辆吧。”他在床上说了一句。   我脑子慢了半拍,过了好久,才会意过来他说的是车的事情,可是我不记得他的车库里有啊,一个大男人有一辆算什么?   “不用的——”我矢口就说道。   大概我爸我妈从小就教育我,不是自己的东西,一定不能轻易乱动,所以,这句话说出来,完全是我的本能年。   “真要和我分的那么清楚?宁可要东林的东西也不要我的?”他问了一句。   我没说话,好像他最近对我越来越好了。   今天我们俩谁也没有越雷池一步,我不知道他那天都起成那样了,为什么我在他的床上睡,他却丝毫都没有感觉,难道真是——是嫌我脏吗?   挺难过的。   第二天,我妈在家和苏阿姨给我看孩子,我开着傅南衡那辆去上班了,因为我爸在家里没事,所以想跟我去公司看看。   虽然总裁的老丈人去公司不会有什么人说闲话,可是毕竟他不是公司的人呢,所以,我带他参观了一圈公司以后,就把他安排在了会议室,顺便把我的笔记本电脑给了我爸,让他在网上下下棋,要不然就看看电影,上上网。   因为傅南衡今天有事外出了,所以,我中午单独和我爸一起吃的饭。   饭后,我正在办公室里画图呢,就听到外面急促的高跟鞋的声音传来。   我还没有意会过来,就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走到了我身边,竟然是叶宁馨。   她走到了我面前,一脸怒不可遏的神情,我刚站起来问她要干什么,她啪地一耳光就扇在了我的脸上。   “你干什么?你知道你打得人是谁吗?”旁边,李悦儿赶紧从她的工位上下来,走到我面前,对着叶宁馨说道。   “我打得就是你,专门干这种吃里扒外的活儿——”叶宁馨对我怒目而视。   可我真的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且,凭空挨了这么一个耳光,办公室里的人早就窃窃私语。   这时候,我爸慌慌张张地跑到了我跟前,看到眼前的景象,似是吓了一跳,他说了一句,“乖女儿,你桌面上有张图,我刚才不小心给你发出去了!我刚才是想把我手机里照的照片给我一个老朋友用邮件发出去的,可是不小心,就群发了,而且,我还点错了发送的对象,把你的图发出去了!”   这张图可是上次要和我们公司合作的那个项目的图纸,这是我刚刚画出来定稿的。   我爸以前就是土木工程师,他的群发对象里面肯定有做这种工程的人,所以——   叶宁馨知道了,并且迅速找来了,我也不奇怪。   是我的错!   此时,我就尴尬地站在那里,面对叶宁馨盛气凌人的架势。   “傅太太的高贵去哪里了?上次你不是说凭你的专业知识能够帮他吗?我现在觉得,你是在给他帮倒忙!”叶宁馨说道。   我的脑子里很糊,一直以来,我是做技术出身,对管理的事情不大懂,他还没有回来,不知道这件事情他要怎么处置?   叶宁馨走了,我爸尴尬地站在那里。   我拉着我爸的胳膊就走了出去。   我爸看我脸色通红,说了句,“她打你了?”   我没说话,两个人一直走到了公司的大门口,我说,“没事爸,这事儿确实是咱们做错了,我不该把电脑交给你的,我——”   “是我错发了邮件,我也没想到,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早知道的话,我就不——”我爸更是忐忑到不行,毕竟第一次来女婿的公司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么大的损失,他要怎么赔啊?   今天下午傅南衡一直没有回来,可能和人聊天聊到很晚了。   我和我爸忐忑不安地回了家,晚饭他也没有回来。   吃饭的时候,我爸一直和我妈在谈论着这个事情,我爸没告诉我妈我被打了,怕我妈担心。   我吃饭很慢,我觉得叶宁馨之前说得很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我不在他的公司,或许,他能够——   所以,引咎辞职吧?   可是上次没有辞成。   这次我闯了这么大的祸,他要怎么处置我?   车子熄火的声音,然后他进来了,也没有吃饭,就是紧皱着眉头,我心里紧张到不能再紧张了,看到我,他说了一声,“你过来一下。”   接着开始大步上楼梯,我小心翼翼地在后面跟着。   进了他的房间,关门,我站在门口。   “你是不是很生气?”我问。   “当然。”他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   “如果你很生气,那我辞职好了,我知道我给公司闯了这么大的祸,我——”这些措辞,我在吃饭的时候就想好了,心里真的是内疚到不行啊!   他脱下了衬衣,要换成家居服,可是在光着身子的那一刻,他忽然转过身来,把我圈在了门上,眼睛紧紧地攫住我。   我很惊讶他的表情。   “怎——怎么了?你就算找我算账,也是公帐,也用不着现在——”   “你知道我生气的是什么吗?”他问。   我摇了摇头。   “我生气的是,堂堂的总裁夫人,挨了打,为什么不还回去,还要忍气吞声?”   我直勾勾地盯着他,咦,他生气的原因和项目没有关系吗?可是这个项目丢了,他至少要赔几百万的违约费的,还没开始赚钱,就赔钱,这——   “可是要赔违约费怎么办?”我问。   “这个项目先和我们签订了合同,然后又和怡春签了合同,我本来就不想干,现在有这个机会,正好了。”傅南衡的身子和我贴得很近。   他的双臂撑门,我动弹不得。   “可如果这个项目你很想做呢?”我又问了一句。   所以,这次他不追究,全是我的侥幸。   “傅太太是在试探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吗?”他看着我的眼睛说。   “我——我——”   可是难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吗?   他唇角上扬,轻笑了一下。   其实我也想笑的,可是我忍住了。   他的身子慢慢地朝我倾下来,然后——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往旁边倾斜了一下身子,所以,他没有吻到我。   这时候,楼下传来一句,“吃饭了。”   是我妈的声音,大概他怕我和傅南衡在楼上谈的时间太长了,会吵起来吧,所以赶紧的打断我们。   我匆忙转身,下了楼。   过了一会儿,他换好衣服,也下楼了。   我爸问傅南衡这个项目要怎么处置,傅南衡淡然地开口,“随他去吧。”   我爸咋舌,这可是好几百万的项目啊。   看起来有钱人的思维和我们是不一样的…… 第78章老公,我好怕怕   因为昨天的事情,所以,我这几天没有上班,在家看孩子,并且,我爸我妈来了,顺便陪陪他们。   那天我们仨带着孩子去王府井玩呢,迎面朝我们走来了一个小伙子。   我有些迷糊,这个小伙子好像是我喝醉酒那晚上的那个人,真是冤家路窄,我正要问问他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就碰上他了。   正好我的手机响了一下,我借口对爸妈说我公司有事,要回去一趟,让他们抱着孩子先走。   爸妈狐疑地对望了一眼,抱着孩子走了。   我悄悄地跟着那个人,直到转过了拐角,确认我父母再也看不见我了,我才拍了一下那个人的肩膀。   那个人似乎不认识我,这更让我怒火中烧。   “小妞,挺漂亮啊,找大爷干嘛?”他回过头来,用色眯眯的眼神看我。   盯得我浑身发毛。   “那天在三里屯的酒吧,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了?”我问。   那个人这才想起了什么,开始打量我,“哦,你就是那个小妞,你们俩性子都挺烈的!”   性子烈?   “你们那天晚上究竟对我做了什么?”我又问了一遍。   “我当时有事,接了个电话走了,就剩下我另外一个兄弟了,他做了什么——”他说道“做”的时候,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猥琐变态男的形象呼之欲出,“他做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那个人的电话是多少?”   “真是笑话了,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不过么,我可以告诉妹子哥的电话,妹子记住了——”他边说边往前走,我一步步地往后退,好在大庭广众,他不敢对我怎么样。   有巡逻的警察走过,这个小伙子就溜走了。   想去警察局报案的,可是我自己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却把这件事情搞得满城风雨了,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虽然自己不是大姑娘了,可这终究是自己的清白啊,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了。   我正出神的空儿呢,我的手机想起来,很意外,竟然是玲珑的,她说她到北京了,要来看看我和孩子。   我一激动,眼睛里挺湿润的,我特别特别想玲珑了,我给玲珑发了我家的地址。   我赶紧往家走,不等我爸妈了,现在一时半会的也找不上他们,万一玲珑去了我家,没人招待她怎么办?   所以,我赶紧开车回家了。   我和玲珑在沙发上说话的时候,傅南衡回来了。   毕竟玲珑是客人,所以,他也坐在一侧的沙发上,陪着说话。   这时候,苏阿姨对着傅南衡说,“先生,欢欢今天好像情绪有些反常,可能在我家里放得太久了,他想念先生了。”   自从我和孩子进了傅家,傅南衡怕狗吓到孩子,就把欢欢放到苏阿姨家里了,苏阿姨今天说起来这事儿,我也没有放在心上。   “我知道了。”傅南衡说了一句。   “欢欢?”玲珑疑惑了一句。   “我家里的狗。”傅南衡浅笑了一句,大概对欢欢和我重名这件事儿还是觉得挺好笑的,还看了我一眼。   我才不理他,头转向了一旁。   “狗的名字,人的名字,步云的爸爸?”玲珑嘀咕着说了一句。   我恍然大惊,想起我虽然没有告诉步云爸爸的名字,但是我曾经说过,步云爸爸狗的名字和我的名字是同一个名字,我当时根本没在意,就像刚才苏阿姨说欢欢的时候,我也没有在意一样。   可是谁知道,我千防万防,防了傅东林,防了叶宁馨,一切有点居心的人,我都防了,可是竟然没有防住玲珑的一句话。   我一个仓促,上去就捂住了玲珑的嘴,我以为这句话傅南衡是没有听出来什么端倪的。   玲珑被我捂着嘴,只能支支吾吾。   傅南衡则轻笑了一下,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可是他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   如果是真懂了,那他的反应太过淡然;如果是假懂,那他是不是接下来要问玲珑了?   可是出乎意料,他根本没有问这件事,而是换了话题,说,“玲珑如果在家没有事情做的话,可不可以和苏阿姨一起带带孩子,毕竟苏阿姨一个人要做家务,忙不过来,而且,孩子又认识你。”   玲珑看了看我,我当然同意。   于是玲珑的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我上班也放心多了。   因为玲珑来了,家里人非常多,我爸妈走了,并且看到我和傅南衡的相处,挺放心的,装模作样了几天之后,我和步云又搬回了我的房间。   隔了两天,是周六,吴经理的花给送来了,满满的一车,毕竟还有好些大盆的花。   傅南衡出门去了,领头搬花的是一个小伙子,长得挺帅气的,而且他和傅东林有些像,都是属于那种聪明绝顶却油腔滑调的人。   他搬着花往家里走的时候,眼光就不回避地朝着我看。   更要命的是,这种眼光在旁人就是猥琐,可是在他,那就是迷之从容,迷之淡定。   我的目光看向了别处,不想和他有交集。   然后,他又把睡莲给我放到大缸里,这个大缸是前两天和我傅南衡一起买的,里面早就灌满了水。   此时的我和他,都紧靠水缸站着,盈盈碧水里映出我的和他的脸。   我当时没有注意,只是一心在看我的荷花。   “荷花真是漂亮啊!”我感叹了一句。   “花再美也比不上人美!”他说。   “你调戏我老婆调戏得倒是挺在行的嘛!”旁边一个声音传来。   我吓了一跳,这才从水里看到落下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傅南衡双手背着伸手,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又看看那个人。   那个人看见男主人回来了,灰溜溜地上车走了。   我站在那里,也不轻松。   果然,傅南衡看了片刻,说道,“你跟我来。”   我就知道又是去受惩罚的了。   上楼,进了他的房间。   自从我和孩子搬进来,他很少抽烟了,偶尔也是在走廊里或者是院子里,现在他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根烟,点着,坐在椅子上,我站着。   “说吧,这次要受怎么惩罚?”他说。   “我又犯什么错误啦?”我委屈地说道。   “婚姻协议的第三条,还说没违反?”   我懒得和他辩解了,他就是想惩罚我,可能惩罚我他觉得挺有快感的。   我的眼睛瞥向别处,“那你就随便罚吧。”   “五千字检讨!”他说的不动声色。   “五千字?”我的口气仿佛吃人,“我是理工科毕业,不擅长文字——”   “一万字!有意见?”   怎么我辩驳还不行了?还有这么霸道的人?   我知道越辩解字越多,所以,我不辩解了,我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错误。   我一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绞尽脑汁地写起检讨来。   检讨是两天以后给他送来的,用纸打印的,因为他说不喜欢在电脑上看文字的东西,溜溜的十来页。   他坐在椅子上看,我看着他的侧面,我忽然冒出来一句,“那晚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他似乎没听见,因为的目光还在我写的文字上。   片刻之后,他才淡然地回:“哪晚?”   我噤口,发现自己实在太造次了,他连哪晚都不知道,我如果主动说出来,岂不是自己暴露的嫌疑?而且,无论怎么说,我那晚都算是失身的,可我毕竟是他的妻子了,失身对丈夫来说——   “哦,没事!您赶紧看检讨。”我随手抬了一下,比划着我的检讨说。   他看东西很快,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全部看完,抬脸对着我说了一句,“返工重写!”   “啊?”我目瞪口呆,这五千字已经耗费了我好几天的功力了,重写,难道让我吐血而亡?   “为什么啊?”我问。   “你知道检讨的含义是什么吗?是让你检视自己犯下的错误。你这是写的什么,申诉书?希望自己获得和男人交往的机会?”他瞪眼看我。   我不说话了,在这篇检讨中,我提出了自己应该有男女交往的自由,并且态度挺铿锵的。   “一周之内交给我!不算过分吧?”他把刚才的检讨重新交给了我。   那一刻,我不明白的是,为何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变成了这样?人家的丈夫都是“妻管严”,为什么我成了“夫管严”?处处受制于他?   我拿着检讨回了自己的房间,随意往桌子上一扔,就去看孩子的了。   要把孩子换下来的尿不湿扔到垃圾桶里的,可是一眼就看到垃圾桶旁边有一只小强,我“啊”地叫了起来,孩子也吓哭了,玲珑不在我的房间。   我带着哭腔喊道,“老公,快来啊!”   傅南衡走了进来,问道,“怎么了?”   “有一只蟑螂,我好怕怕!”。 第79章烈女传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随口一说,就说出了“怕怕”这个词的,可能是老跟孩子说双音节的词说习惯了,所以不自觉的自己也用上了,我揽紧了傅南衡的腰。   傅南衡对我笑了一下,宽厚而温存!   房间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孩子在哭,我躲在了傅南衡身后,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   他看见了那只蟑螂,然后一脚就踩死了。   我赶紧凑到了床边去抱孩子,说道,“孩子不哭,爸爸妈妈都在,你爸爸好勇敢!”   傅南衡已经叫来了苏阿姨,让她明天买一些蟑螂药,这是孩子的房间,一定要处理干净。   可能孩子平时喝奶粉什么的,还有尿不湿,招了蟑螂。   苏阿姨对这件事情也挺慎重的,毕竟家里的卫生没有打扫好,是她的责任。   我抱着孩子坐在床沿上,傅南衡走了过来,把我们俩拥入怀中,似是叹了一句,“你们娘俩在美国是怎么过的?”   干嘛又要提美国?   这个房间我们今天晚上是不能住了,就搬到了傅南衡的房间里。   晚上,他一直在看书,看pd,间或哄一哄孩子,根本都没有搭理我。   人家说,女人生孩子以后,男人会对自己的“性趣”减少好多的,可那一般是在婚前就做过好多好多次的情况下,我们婚前几乎都没有啊,印象深的只有两夜,可是他——   难道他还是介意我?   我没多想,就睡着了。   因为上次叶宁馨的事情,我觉得去公司挺尴尬的,所以歇了几天,现在这一关终于逃不过去了,还是得去上班,希望同事们都已经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先去人事销假,人事说,这事儿你得去找总裁销,我纳闷了,销假也成了他的事情了?   看到我不解的样子,人事大姐说了句,“是这样的傅太太,你除了是南衡的员工,还是总裁夫人,这跟我们所有人都不一样,所以,您得去找总裁去销假。”   真是要命了。   我去了他的办公室,他不在。   出来的时候,看见他远远地从走廊的那头走过来,手里拿着材料在翻看,所以,步子很慢。   我一溜小跑迎了过去。   “为什么人事说我销假还要看你啊?”我理直气壮地说道。   “如果不想销的话,可以不销,工资照扣!”他的目光还在手边的材料上,说了一句。   我虽然不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但是想到要扣自己的钱,我就肉疼,挺心疼的,所以,顿时没了脾气。   南衡的福利虽然好,但是扣起工资来也绝不含糊,因为我来南衡还不到一年,所以还没有年假,如果你连续请假三天,从第三天开始就扣双倍的工资,我总共请了五天,这就要扣七八千块钱呢,我当然头疼了。   我咬牙切齿地把销假条递到傅南衡跟前,说道,“签字!”   “傅太太,你看我手上有笔吗?回办公室!”他皱眉说道。   好吧。   我跟在他后面,往办公室里走。   正好迎面在走廊上碰上了一个人——叶宁馨。   她是我现在最不想碰到的一个人,怎么上班第一天就碰上她了呢?   我往侧面迈了一步,躲在了傅南衡身后。   “呵,傅太太现在也要寻找靠山了吗?你倒是找了一座好靠山!”叶宁馨不冷不热地刺到。   我死死地抓住傅南衡的衣服,他的男人气息撩拨着我的鼻尖。   “有事?”傅南衡冷冷地问了一句。   “我想问问,傅总真的就这么轻易地丢掉这个项目吗?”   “我做事的风格你还不了解?”傅南衡又低下头去看材料,似乎这个问题根本没有讨论的必要。   叶宁馨冷笑了一下,“不愧是傅总啊,只要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更改!为了这个女人,丢了几千万,你值得吗?”   我躲在傅南衡的身后纳闷了一下,几千万?不是几百万吗?   我刚刚被扣了七八千块钱就肉疼得不得了,可是他丢了几千万,而且是因为我,我心里自然愧疚得不得了,可是此时的我,什么都没说,就是死死地拽住他的衣服。   叶宁馨似乎咽了咽就要冒上来的火气,“好吧,傅总,你也知道怡春很想得到这个项目的,如果您不做的花,那怡春也就——”   我掠过傅南衡的肩膀,去看叶宁馨,她的脸上,满是悲壮之气。   我拉了拉傅南衡的衣服,说了句,“钱好多啊,别就这样丢了啊,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不知道傅南衡听见我说的话没有,就听到他说了一句,“叶总不觉得上次对待傅太太的方式触及到我的底线了吗?我向来不和女人动手的,难道叶总还需要我告诉你该怎么做吗?”   我没听明白傅南衡是什么意思,难道叶宁馨听明白了吗?   我的头伸着,看了一下傅南衡的表情,他很凝重,叶宁馨微微垂着头,我猜不透他们之间这是打的什么哑谜。   过了一会儿,就见叶宁馨微微低下了头,接着,在自己的脸上“啪啪”地扇了起来了。   开始很轻的,可是随即,就重了起来。   我觉得这毕竟是在公司,而且,无论如何,她还是怡春的总经理啊。   我又拉了拉傅南衡的衣服,意思是别让她打了。   “好了,合作的后续明天来我办公室谈。”傅南衡又说了一句。   “是!”叶宁馨很轻微地说了一句。   在我的印象里,叶宁馨向来是高傲又跋扈的,可是看今天的样子,隐忍又低调,和我昔日认识的那个人判若两人。   叶宁馨走了。   我还是有些心惊肉跳,于是在傅南衡面前也不敢造次了,乖乖地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他一边签字,我一边嘀咕,“孩子的奶粉钱都没有了!”   他眸光抬起来,看了我一眼,随即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信用卡:“拿去用。”   我挺愣的,站在原地,也没有接信用卡,只是说了一句,“不是我们的财务分开吗?”   “借给你的,下个月还回来。”   原来是借!   我收起了信用卡。   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开始工作,看到别的同事们都在埋头苦干,我就放心了,大概那天的事情,大家都忘了。   李悦儿看了我一眼,给我抛了个媚眼。   正好我本科时期的老师给我发来了一个链接,我打开看了,是国外留学的链接,全额奖学金,当时我是上学的时候,就对这所学校挺向往的。   老师是我在清华的老师,挺赏识我的,去年,我毕业,他去了美国做访问学者,临走以前说过,“初欢,凭你的学识,我很想举荐你去国外留学,你的才华不能浪费!”   我当时觉得留学对我来说,还是一个遥远的梦,毕竟我当时连国都没有出过啊。   老师在微信里面说:初欢,这是我能够申请到的最高额度的奖学金了,抓住机会。   我愧疚地说了一句:老师,我最近家里的事情真的很多,过段时间吧!   老师问了句:“你能有什么事?”   我回:写检讨!   老师给我发了一串省略号!   他可能不知道检讨这件事情,让我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多大的怀疑,工作虽然难,可是对我来说,这些根本都不是事儿,检讨,真是难为我了!   虽然傅南衡给了我一周的期限,可这事儿越拖的时间长了,我的拖延症就犯了,尤其对自己很讨厌的事情,拖延症是必然的。   我在办公室里吭哧吭哧地加班,终于东拼西凑凑够了一万字,这一万字中,我把自己规定的像个贞洁烈女一般,目不斜视,不与生人说话,都快不食人间烟火了。   下楼取车的时候,正好碰见傅东林也要开车回家。   “加班了啊?”他问了一句。   想起我检讨中对自己的要求,我“嗯”了一声,接着就要上车。   “我哥给你买了辆这样的车?”我好久没见傅东林了,听说最近去南方采购了,所以,我有了车的事情他也不知道。   “这车是我哥刚给你买的吧?要不然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车,我以前也没看见!”他打量着我深蓝色小说道。   “不知道。”然后我就上车了。   整个过程,对傅东林的态度堪称“高冷”!   我和孩子的又搬回到原来的房间了,因为晚上孩子睡觉老是到处爬,傅南衡挡住了他的路线,让他动弹不开,孩子老哭,我们的房间里,苏阿姨又重新打扫了一遍,没有蟑螂了。   孩子睡着了以后,我就拿着检讨去了傅南衡的房间。   他坐在自己的写字台前,我站在了他旁边,恭恭敬敬地把检讨交给他。   他坐着,我站着,离得很近。   他看了一眼,抬眼看了我一眼。   “傅太太这是写的烈女传?”他说。   啊?他也看出来了?。 第80章打在屁股上   “不——不是啊,这是我对自己的要求。”   “要求?如果傅太太一直这样要求自己,我也无所谓,还有——这里写错了一个字——以后能不能认真点?”他的左手,一下子拍在了我的屁股上。   我已经微微弯腰在看我的错别字在哪里了,他的手拍了我的屁股以后,一直都没有拿下来——   我一句“错别字在哪”也梗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满脸绯红。   他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看着我的侧脸。   手也不动。   我真的是如坐针毡啊。   红晕慢慢地爬上了我的脖子跟,我知道他一直在看着我。   这般暧昧的时刻,我和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过,虽然床上过了,孩子也生了。   台灯的光昏黄,我的目光聚集在我的检讨上,可是我写的什么,我是一个字都没有看清,心如撞鹿。   我看不见,可是我清晰地知道,他的目光清明如水,灼灼生光。   这个时刻持续了很久。   “错别字在哪?”良久以后,我哑声问了一句。   他的手终于拿了下来,我长吁了一口气,口气吹在纸张上,嘘嘘作响。   “形势的势写错了,写成公式的式了,是不是写错了?”他的声音也温柔到要命,抬起眼来我的眼神也柔和了很多。   我的精力怎么也集中不到他说的字上去。   “那我这次要重新返工吗?”我问了一句。   “不用了,以后记住就行了!”他难得正经的口气。   我“嗯”了一声,就飞快地溜出了他的卧室。   直到躺在床上,我还心如擂鼓!   半夜三更了还睡不着。   第二天,我看到傅南衡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小女儿神态,包括不好意思看他,不好意思和他说话,甚至吃饭的时候,我都不好意思坐在他身边,我让玲珑和他挨着,我坐在他对面。   孩子还没醒,苏阿姨正在把一道一道的菜往上端。   当她把一盘清炖虾丸汤放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是愣了一下。   我吃虾过敏的事情,我以前没有告诉玲珑,现在也没有告诉苏阿姨。   “太太,特意给你做的,你天天上班,还要带孩子,生活很劳累,多吃点,这虾,我昨天晚上剁了一晚上呢!”苏阿姨坐在我旁边说道。   呃?这样啊——   那我不吃也不好意思的了。   玲珑坐在我对面,也挺尴尬的,这要说出来,多伤了苏阿姨的一片好心啊。   正好傅南衡刚刚洗完了手,他刚刚坐下,听到这番对话,就站起来把虾端到他那边去了。   “哎,先生,这是我给太太做的——”苏阿姨抢白。   “他昨天晚上检讨写的不好,不准吃!”   哼!   又拿检讨说事儿!   不过这样也省得伤了苏阿姨的心了,免得让她下不来台,日后找个机会再告诉苏阿姨也不迟。   正好一家人吃着饭呢,进来一个不速之客。   我愣愣的朝她看过去,玲珑也看了我一眼。   傅南衡自顾自地在喝汤,那动作,真是修炼出来的贵族,清贵又文雅,难得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喝得下。   我知道,叶宁馨是冲着我来的。   果然,她一句话没说,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放开了免提。   里面传出来傅东林的声音。   “孩子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我哥是怎么和我爷爷说的,就让初欢嫁给他了,我现在后悔的很呢!”   我的脸一阵发热,叶宁馨真是好手段,竟然能够拿到傅东林的录音,而且傅东林也不是醉酒,说话也挺清醒的,更不像是被逼迫的声音。   看起来叶宁馨上次自己扇了自己的耳光,现在是报复上了。   “想不到堂堂的傅总,头上戴了绿帽子,字还不知道呢!”叶宁馨冷冷地笑道。   孩子的事情本来是傅家的最高机密,可是现在被叶宁馨给抖了出来,外面还不知道怎么造谣。   我面色发白,拿勺子的手也在颤抖。   傅南衡却还是面色如常,他说了一句,“这个孩子是我和初欢前年冬天怀上的,至于哪一天,我就不必告诉叶总了,初欢从未和傅东林有过任何男女关系,怎么能说是傅东林的孩子?”   叶宁馨愣了一下。   同时愣住的还有我,他是猜的还是故意这么说的,好打消叶宁馨唯恐天下不乱的念头?   看他的样子淡定如常,却又无比笃定,他知道事情的经过?   可是我没告诉他啊!   “呵,傅总这么相信自己的太太吗?”大概事情的发展超过了叶宁馨的预料,所以她的反应也有些失常。   “我不相信自己的太太,难道我相信你吗?”傅南衡慢吞吞地吃完了一顿饭,正在拿纸巾擦着自己的手。   叶宁馨已经站在那里,不知道下文如何接了。   “哦,对了,叶总,如果想继续合作的话,最好收敛一下你的脾气,我不喜欢女人飞扬跋扈的样子,要不是你求我,这个项目我丢了就丢了,实在没有什么可惜的,可是既然初欢不想丢,那我就留着,也希望你珍惜这个机会!”傅南衡说完,就上楼了,也不等叶宁馨的反映。   整个过程,我和玲珑都目瞪口呆的。   “好帅啊!”玲珑说了一句,对自己男主人的行事作风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确实!   今天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又高大了很多。   不过让我疑虑的是,傅东林是在什么情况下说出这番话的,我必须找找他。   去了公司后,我给傅东林发微信,他没回,而且这几天他也没有在公司。   我问李悦儿知道傅东林去哪了吗,李悦儿神神秘秘地说道,“我跟你说啊,初欢,你可不许告诉别人,傅东林最近老去那个‘天堂会所’。”   我颦了一下眉头,“天堂会所?干嘛的?”   “天堂会所是一家高档商务人士谈话的地方,但是有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那里面有——那个!”李悦儿神神秘秘地说道。   “哪个?”我还是不懂,李悦儿跟我说话干嘛还这么神神秘秘的,不直说?   李悦儿抽了抽嘴,“那个?你不懂?就是高级——妓女?”   啊?我愣了一下。   “商务人士聊天的地方怎么还有这种人?”   “你傻啊,商务人士才有这种需要呢,要不然包二奶的,都是有钱人呢?”李悦儿对我的没见过市面,也是忍无可忍了。   我才慢半拍地点了点头,明白了。   可是这几天我怎么也没有见到傅东林,不知道去干嘛的了,好几天不上班,他哥也不说他吗?   要问他问题是其次,不过作为他的嫂子,关心一下他的人身安全也是应该的。   所以,在一个周五的下午,下了班以后,我一个人来到了天堂会所,虽然明知道偶遇的可能性为零,不过先探探路总是没错的吧?   我刚刚走进大厅,便有一个很帅气的小伙子迎接了我,玉树临风的身材,貌比潘安,一看就是那种讨女人喜欢的长相,我狐疑地打量着他。   他是——   是鸭?   难道不仅如李悦儿所说,这里有鸡?还是他们我是一个人来的,以为我没有约人,便以为我有那种服务?   “请问你们这里有什么服务?”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咳嗽了一声,毕竟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嘛,好奇心还是有的。   其实我这句是替傅东林问的,我想知道他老来这里干嘛?   那个小伙子媚眼如丝地笑了笑,似乎我说出来这句话他就放心了很多,他的头往前凑了凑,说了句,“小姐想有什么服务就有什么服务!比如冰火两重天,很多在外面根本听不到的在我们这里都会有!”   就在我努力思考什么叫“冰火两重天”的时候,我的头被人用五指扣住。   我惊讶地回头,吓了我一跳,竟然是傅南衡。   他皱着眉头打量我,似乎不认识我的模样,“傅太太需求这么大吗?连冰火两重天也要问?”   “我——”被傅南衡抢白了一通,我连要问服务员看没看见傅东林的事情都忘了。   “太太,您还需要吗?”那个服务员也没有眼力见,可能看到傅南衡叫我“傅太太”,所以,便以为我们俩不是夫妻关系。   “不需要了,晚上我陪她玩!”接着傅南衡拉着我就离开了。   我的事情还没有办完呢,我撤着身子不走,“我是来问傅东林的情况的,你拉我干嘛呀?”   “傅太太这信口胡诌的毛病还是没改,东林去美国了,怎么可能还在这里?”傅南衡说道,口气中隐隐有些怒意…… 第81章我有孩子了,他的   “去美国了?那怎么没和我说一声啊?”我愣了一下。   “他和我说就行了。”傅南衡说道。   我没了脾气,跟着傅南衡上了车,上车的时候,不过是匆忙一瞥,我看见对面有一个身影,好像莫语妮啊,不过我没有在意,心想着,长得像的人也很多。   我的车停在了天堂会所,他说第二天派人来取。   我一脸的不乐意。   “傅太太到这种地方来,什么感觉啊?嗯?”他拉了拉自己的领带,刚才的那种怒气还是有的。   “你怎么知道我来这里?”我问。   “从这里走,看见你的车停在外面了!”   真糟糕。   “其实有一个鸭也不错的,鸭的活好,能够伺候得你特别舒坦,而且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一拍两散,没有后顾之忧!”自从生了孩子后,不,应该说自从成了他的人以后,我说话向来就挺大胆的,人都是他的了,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所以,傅太太是这么欲求不满?”他又说了一句。   “差不多吧。”我实话实话,自从结婚以来,一次都没有,谁受得了啊?   “欲、求、不、满!是在说我不行喽?”他一字一顿地说了这四个字。   “我没说!”   我们两个人没再说话,就到家了。   吃了晚饭,傅南衡就拉着我的胳膊去了他的卧室,玲珑在我们房间哄着孩子。   刚进了自己的卧室,他就关上门,如同野兽一般把我摔在了床上,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既然你这样,我也忍了很久了!”他似乎是在赌气地说道。   我躺在床上,看着他凶狠的样子,还是有些害怕的。   真的很不是时候啊!   “傅先生,”我轻轻地推了推他的身子。   “怎么了?”他的口气缓和了很多,还略有些沙哑。   “我——我来例假了!”   “真的?”他皱着眉头问我。   难道我真的给他留下了一种“小骗子”的印象吗?   “真的!”   “你以为我会信?”   此时的他,侧着身子,躺在我的身旁。   他的手轻轻地触了触,眼睛却不曾放过我的眼睛,我也与他对视,他看着我的脸慢慢地变红,变得很柔和,唇角慢慢地上扬。   我一下子从床上起来,说了句,“我要去找卫生巾的!”   落荒而逃。   鬼知道我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胆了?   第二天是周末,我陪着孩子睡到了日上三竿。   想去超市的时候,才想起来,我的车还在天堂那里,以前没车的时候也没觉得怎么样,有车了才发现,没车是真的好不方便啊,我和玲珑还有苏阿姨交代了一声,就出去了。   傅南衡向来商务人士,忙得很,今天又神龙见首不见尾了。   我打车去了天堂,想把车开回来。   刚要拿钥匙开门,便有一个服务生走过来对我说,“请问,是初小姐吗?”   我狐疑地点了点头,这人怎么知道我姓初?   “请您来一下,有人在2013号房间等您!”他说道。   等我?难不成是昨天的那个服务生?他等我干什么?   “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笑了一下,我昨天只是露了个面而已,万一把自己搭进去那就太不值当的了。   “不会,2013号房间有情况,有人请您去看一下!”服务生微微弓着腰,毕恭毕敬地说道。   满腔全是狐疑,我又锁了车。   既然人家让我看,我不看多损了人家的一片苦心啊?   可是让我看的人又是谁呢?   我跟着服务生上了2013,越靠近那个房间,心跳地就越厉害,咚咚地,再加上今天第一天来例假,肚子疼,腰也难受,感觉整个人就要坠下去一般。   服务生拿出卡,轻轻地划开了2013的门,他没有打开,让我自己打开。   然后,他就走了。   我轻轻地推开了门,打开门的那一刹那,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席卷了我,我打开的将是地狱之门。   整个门都打开了。   眼前的光景让我的心跳都停止了,整个人是真的在往下坠,往下坠,坠落到无底的深渊里去。   床下,衣服凌乱地散落着,胸罩,内裤,他的衬衣,领带,皮带——   床上,莫语妮光着上身,紧紧地抱着沉睡中的傅南衡,傅南衡光着上身,两个人的下身缠绵在被子里!   那一刻我腿脚发软,我从未想过自己对傅南衡是什么样的感情,可是看到这些的那片刻,我忽然就明白了,我的人被这个人夺走了。   昨天晚上,我来例假了,他没有得到,所以,要找别的女人。   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   我是现在把他们叫醒,可是叫醒了,只会增加我的尴尬而已,反正他们已经睡过了,我一哭二闹三上吊都不管用了,所以,我应该理智一点,赶紧离开。   我从外面把门关上了。   我的眼泪落了一路。   到了停车的地方,我问那个服务生,是谁让我看到这一幕的,服务生说,他也不清楚,就是今天早晨有人送来一个纸条。   “纸条呢?”   “扔了!”   撒谎!   不管是谁让我看到的,总之这一切都是事实了,事实上他和另外一个女人睡了。   我上了车,许久都没有开车,一直在哭哭哭。   忍受不了欺骗和背叛。   然后,我开车回家。   回到家,我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整个人都冷静极了,冷静得连我自己都害怕,我在等着他回来,看他怎么解释。   傅南衡回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苏阿姨刚刚做好了饭,正在盛饭。   他好像很疲惫的样子。   呵,和别人做一次要把他累死了是吗?   “你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淡然地问道。   “去和别人谈了个合同,我不饿,你们先吃。”说完就上楼了。   难道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吗?   之前顾清辉是这样,现在傅南衡也是这样?   我和顾清辉已经分手了,傅南衡呢?   虽然我和他上过几次床,甚至连孩子都有了,可是我们俩自始至终都没有讨论过婚嫁的事情,我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嫁给他。   孩子睡下以后,我去了傅南衡的房间,他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   “今天和客户谈得怎么样?”我问了一句。   彼时,我的手攥得很紧,我生怕他说实话,希望他骗骗我,可是又想让他把我当成一个亲人一样,诉说初衷。   心情矛盾异常。   “还好!你以前不关心这些的,这次怎么问上了?”他转过头来看我,眼前烟气氤氲,我看不清楚他的脸。   “哦,你没有回来吃饭,又说去见客户了,我看你心情不好,所以来问问你。”这个谎话,我连草稿都没打,说出来溜极了。   “乖!我知道了,孩子怎么样了?”他的唇角有一丝笑容,不过看上去已经不像往日那样眸光发亮,最关键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撩拨我的眸光。   我第一次看到,他眸光暗沉的样子,似是经历了生死大劫。   “孩子睡了,我去看看他。”我转身离开。   刚刚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眼泪就止不住地流。   原来,一直以来,他已经在我心里了,可是现在,他在骗我!   顾清辉出轨,我觉得是他是渣男本性,可是傅南衡的那一场凌乱,让我痛彻心扉。   甚至觉得不如死了的好。   今夜我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失眠了一宿。   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无精打采的。   想不到,莫语妮竟然给我发微信,说要见见我。   呵,那天我看见她和傅南衡旖旎画面的时候,她也正在熟睡,并不知道我已经看到他们了,今天她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呢?   和莫语妮相约在一个咖啡厅里,我脸色冷冷,她似乎心有城府。   她拿出一张医院的化验单对我说,“我有孩子了,他的!”   那一刻,我的五指狠命地往嘴里填,眼泪是止也止不住。   都说在小三面前暴露软弱是无能的表现,好吧,我就是无能。   他能够外面风生水起,我却做不到。   “我和南衡认识十几年了,他偶尔被迷了双眼,我可以原谅他,无所谓的,还有,初小姐可能不知道,我父亲在南衡的公司里入股了,如果我父亲撤股的话,南衡将会面临着灭顶之灾!初小姐是懂得大义的人,相信会做出英明的决断。”   莫语妮说完,就走了。   我的眼睛扫过她留在桌子上的化验单,一眼瞥见了“莫语妮”“阳性”几个词。   莫语妮说孩子是他的…… 第82章离婚   之前他们曾经在天堂梦境那般交缠,那之前是发生过多少次,才会连孩子都有了?   我苦笑一下,怪不得结婚以后都不要我,原来外面早就有人了。   正好我的手机响起来,是我老师给我发来的一条微信:初欢,这次的全额奖学金只剩下最后一个名额了,我明天就要提交,你到底去不去?   我的脑子里嗡嗡地,想了很久,最终,我回了一个字:去。   因为我想的是,和傅南衡分开一段时间,毕竟这次结婚这么仓促,我根本没有准备,他大概也没有准备吧,既然他这么不想和我在一起,都让莫语妮怀上了他的孩子,那索性我离开他就得了。   我不和别的女人一样,宁可什么都不要都要留住老公的身体,我不是的,我是眼里容不得沙子。   晚上回家,吃完饭,我去了他的房间。   “我清华的老师说,有一个国外留学的名额,全额奖学金的,想让我去,只有最后一个了,报名时间截至到明天,我想去!”   如果说之前,我站在他面前都是扭捏不安的话,我今天可以说是理直气壮外加心灰意冷。   显然对于我要出国的事情,他觉得有些意外。   “要出国?一个人?多久?”   “是啊,我想如果是全额奖学金的话,花销可能会很少,我想带着孩子!时间大概是一年吧,我每月从你公司里拿走不菲的工资,我也挺愧疚的,深觉自己的知识配不上这份工资——所以——”我说话是站着的,向来都是他坐着,我站着。   “不行!我不同意!”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苦笑一下,“你为什么不同意呢?我还会回来,不过是一年,时间很快。”   其实真正的目的是想离开他吧,再说了,莫家在南衡地产还有股份,既然莫语妮要求,那我就成全他,再说,他心里大概也没有我吧。   有钱男人,换女人的速度比换衣服都快,我不想一生都活在这种动荡不安中。   这也是先前我惧怕豪门的原因。   我只想找个人,和我携手到老,平静地度过余生。   显然,他不是那个人。   他一步一步地走过来,挑起我的下巴,冷冷的光芒攫住我,他说了一句,“想离开我?妄想。”   “真的不是!”我辩解着,“以前在清华的时候,我是学霸,连师兄都知道我力争上游,从不妥协,现在有这个机会,我为什么不去?你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你是我孩子的妈了!”他说了一句。   手已经从我的下巴上滑落了下去。   我回味着他的话,是“他孩子的妈”是什么意思?   还有上次,叶宁馨来挑拨我和他的关系的时候,他说的那番话,笃定的口气,我当时便觉得不对劲,现在我更加觉得不对了,而且,我现在也决定要告诉他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了。   “傅总,可能你不知道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其实——”   “是我对不对?”他抢白了我的话。   “你怎么知道?”我诧异的眼光看着他。   “你自己告诉我的。”   我想了许久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告诉过他,是他自己做了亲子鉴定了?还是从种种的迹象揣摩出来的?不过,这些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孩他爸,我想出国,行吗?”我又问了一句。   大概“孩他爸”这个称呼略显亲切,所以,他面色缓了缓。   “你想都不要想!”他坐在椅子上,双手抓住了我的胳膊,一把把我拉到了他的怀里,揽紧了我的腰,“这一辈子,乖乖的待在我身边!”   待在你身边,看着你和别的女人云雨吗?   大概世上没有女人能容忍到此吧。   想起给孩子落户口的时候,他曾经说过要离婚的话,可是这话后来就没了下文了。   我看着他的眼光,呆呆地说了一句,“要不然离婚吧?”   他良久没有说话,眼睛盯着我,他在紧紧地咬着牙齿。   “再说一遍!”他哑声说了一句。   “离婚吧!既然那天晚上的那个人真的是你,你已经违反了我们签订的婚姻协议了,离婚吧。”   我方才灵机一动,恍然想起来我醉酒的那一夜,我曾经和一个人倾诉心扉的,当时我是不记得他的,可是他那句“你喝醉了还真是六亲不认”,说话的语气除了他,我想不到第二个人,所以,我根本不可能是凌晨四点回来的,他应该是早早地就把我接回来了,然后,那天夜里,我和他发生了那种事情。   “你回应的也很热烈!”他唇角挑起一丝笑容,看着我。   我顿时尴尬无比,我不知道我喝醉了酒以后是这样子的,我——   哑口无言。   我也记得,他之前曾经说过,如果不想生孩子,告诉他,以后他会采取措施的,再加上在他的垃圾桶里我发现了避孕套。   所以,我现在笃定那个人是他。   他盯着我,似乎不知道自己老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灵光了一般了,唇角上扬。   不过看起来,那天的事情就是他和我开得一个玩笑,他知道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所以故意逗逗我。   可我没有任何做游戏的心情。   “我原来不知道我们家还住着一位侦探。不过,睡自己的老婆天经地义,我和你,睡过五次了吧?干嘛这么计较?”自始至终,他就揽紧了我的腰。   就像我初见他时的那个夜,我是茫然无措,害羞无助的。   所以,他这是承认那晚的那个人是他了?   当时他的心情,我不得而知,是否会和现在一样?   “不是计较,是原则。当初我们定下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我说话的口气有些急,有些急赤白咧的。   还没说完,唇就被他堵上了,那么霸道而透彻的吻,除了他,我还从来没有感受过。   他把我抱上了床,开始压着吻我。   我面红耳赤,胸口在他宽阔的胸膛里起伏。   我挣脱了他,说了一句,“傅南衡,难道想让我和你离两次婚吗?”   “既然你知道上次是我了,那一次和两次有何区别?”他问。   我忽然转过头去,眼泪滚滚而落,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觉得心里难过到要命。   他看我哭了,用手给我刮去了腮边的泪水,哑声问了一句,“给我一个非去不可的理由。前提是不离婚。”   “我——我一直和我师兄联系着,我师兄对我的感情你知道的,上学的时候,他守了我三年,我当时不觉得什么,可是现在,他走了,我每天发现自己心里空落落的,所以,我想去美国——找他!”   我觉得我说出来这段话,没有“红杏出墙”还要老公知道的嫌疑的,因为当初结婚本来就是权宜之计,而且他也说了周一离婚的,可是周一已经过去许久了,他没有动静,既然他没有动静,那我就敲打他一样。   他侧着身子,半躺在我身边。   良久之后,说了一个字:“滚!”   我本来要麻溜地滚了,可是他一个“站住”又叫住了我。   “想出国会情郎可以,第一,给我跪下,第二,孩子不能带走!第三,不能离婚。”他口气始终坚硬如铁,冰冷如雪。   是真的——生气了吗?   我只是想离开一阵子,让我们都冷静冷静,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我无可挽回的地步。   “孩子不能带走?孩子是我心头的肉。”我喃喃地问了一句。   “孩子也是我心头的肉!我是孩子的亲爹,你怕我对孩子不好?”他问了一句。   “不是。”我又喃喃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我怕孩子后妈对孩子不好!而且,她肯定又会有孩子,肯定会对步云不好——”我说实话,莫语妮对我都这样,更何况是对我的儿子了,后妈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小孩子没有反抗能力,防不胜防,而且,她的化验报告都摆在那儿了,估计有孩子也就是几个月的事情,我不能放任这种事情的发生。   “那你就别给我娶后妈的机会?”他冷笑着。   今天晚上他的笑一直冷冽到让我心肝颤抖,让我觉得我每说一句话都像是走在世界末日玩命一样。   “怎么样给机会啊?”我问了一句。   “不离婚!不离婚我自然不能够娶别人。”   我想了想,的确是的,又点了点头。   “跪下!”他说话的声音凉透心扉,“你违反了婚姻规则的第三条,婚姻存续期间,和别的男子关系暧昧不明,牵扯不清。”   “可是,是你违约在先的——”我辩驳着。   “现在你有求于我——”。 第83章生疹子了   我咬了咬牙齿,给他跪下这是奇耻大辱,可是我是真的不想在他身边了,那么多人在看着我们,叶宁馨,莫语妮,嫁给一个外表如他的男子,我上辈子就拯救了整个银河系,更何况,他家事如天,个人能力自不必说,而且,现在莫语妮还有了他的孩子!   我早就说过,我适应不了豪门生活,这种生活对我来说是折磨,是煎熬,我还是比较适合陈朝阳那样的经济适用男,就连师兄,我都觉得我高攀了他。   更何况是他,眼前如神祗般的男子。   大概一直以来是自卑心作祟,又或者我不自信,反正我腿一软,就跪了下去,就算是和过去有个了结吧,更何况,孩子一直跟着我,从来没有单独跟过他,如果我再把孩子带走了,的确是不像话,而且,在国外深造的话,带着孩子也的确不方便。   傅南衡一直背着身子,不过,我跪下来的声音,他肯定听见了。   “好,很好,我傅南衡究竟做了什么孽?自己的老婆为了别的男人,要给我下跪!”他说完,就把手边的一叠书全都扫了下去。   他大发雷霆。   是我的错,我一直低着头,不说话,默默地承受这一切。   “从现在开始,你能走多远走多远,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这句话是他对我下的最后通牒。   他和别的女人睡在一起,翻云覆雨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样子?   不重要了。   既然他不想看见我,那我明天就走人。   晚上,我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东西,完了抱着孩子拼命地哭,我也不想离开,种种的原因促成了这一切,所有的阴差阳错都让我赶上了啊!   似乎老天注定我和傅南衡不能够走在一起,既然不能走在一起,那就分开啊!   可是我舍不得我的宝宝。   宝宝看到我在哭,只是瞪大眼睛看着我。   第二天,傅南衡没回来,第三天,他也没回来。   一周都没有回来。   一周之后,我的签证下来了,老师那边催得很急,所以,办的是加急签证。   玲珑抱着孩子来机场送我,大概知道我舍不得孩子,想让我见孩子最后一面吧。   我抱着孩子亲了又亲,最后狠心进了海关。   却在海关里碰到了一个人——傅东林。   他问我干嘛的,怎么这么巧两个人在这里遇到了。   我说去美国,老师给我申请了一个拿全额奖学金的名额,算是进修吧,也有官方的证书。   我问他去哪了,他说去美国办理了他妈的手续,因为他哥想把他爸的遗产启动,这件事情,不能让傅景深和寇东姝知道,所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尽快办理,免得夜长梦多,万一傅景深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怎么办,还有寇东姝一哭二闹三上吊,傅南衡很讨厌寇东姝。   傅东林还说,伯父遗产的启动需要在傅南衡婚姻存续,有自己孩子的情况下。   我苦笑,难道不和我离婚就是因为这个?   我刚要问问傅东林上次叶宁馨手里的录音是怎么回事儿,还有他为什么那时候总去天堂梦境,就听到机场的提示音里传出了催促的声音,去纽约的登机时间到了。   我心想,这件事情,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我事后再微信问傅东林吧。   然后我就上了飞机。   美国,于我而言,已经不陌生,上次来过一年,是因为要生他的孩子,这次又要待一年,还是因为不想和他在一起,难道此生我的命运就是要逃离他吗?   竟然是我师兄来接的我,因为之前我没有通知他,所以我挺奇怪的。   “是老师告诉我你要来,毕竟都是中国人,在国外有个照应。”   我心想也对啊。   在异乡,同是中国人都倍感亲切,更何况,是我和师兄这么近的关系。   这次我和我老师是同一所学校,因为是全额奖学金,所以,住宿什么的都不用愁,留学这事儿我已经轻车熟路了。   我只是没有想到这次的课业能够忙成这样,我们学习不单单在美国,甚至去了欧洲,去了北美,去了非洲,见多了各式各样的供暖设备。   我和他有联系,不过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晚上的时候,常常的玲珑聊天,要看看孩子。   孩子长得挺出息的,我很放心。   好像我和玲珑心照不宣似得,我从未提起过傅南衡,这个名字也从未在玲珑的口中出现过。   不过,步云在视频里并不老实,老是朝前看,也不知道他看得是什么。   有一次,大概我是在德国的时候,视频里忽然传出来傅南衡的手机铃声,似乎很近,可是他接起来电话来的时候,声音却是很遥远。   “想威胁我?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吗?你的事情,没得谈!”傅南衡隐约的声音入耳,我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气愤。   不过自出国以来,我感觉和傅南衡的距离很近又很远。   近的是我每天都和玲珑聊天,视频里出现的景象都是熟悉的景物,寸寸光景我都烂熟于心;可是我和那个人却是隔了光年,因为玲珑的口中没有他的只言片语。   他如同杳无音信一样。   这时候步云“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大概看到爸爸生气了,张着手要找爸爸。   傅南衡说了一句,“步云乖!”   视频里就出现了他的身影,把步云抱走了。   我没了兴趣,就关了视频。   可能老师觉得我们用一年的时间,来学习暖通知识太过紧张了,学习的密度很大,我非常累。   这次世界考察回来之后,我就病了。   很严重,因为我脸上生疹子了。   医生来检查过了,说是普通的疹子,不严重的。   可是一颗一颗的红色的疙瘩长在脸上是多么难看啊。   课也上不成了,只能在家里静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看书,做题,这段时间,我的数学成绩大幅度提高,因为设计师的工作本来就和数学有关系的。   我脸上蒙着面纱,去把头发剪了,原来的长发剪成了短发,很利落,而且,自从这次回来以后,我晒黑了不少,大概要白回来,还需要一阵子吧。   师兄常常来看我,知道我生疹子以后,来得更勤了。   我在外面通常会戴着面纱的,可是师兄在,我从来都不戴。   那天,章泽宇若有所思地靠在门边,说了一句,“你和他——还好?”   “一般吧!”我苦笑了一下,家丑始终不可外扬,我今天身上没劲儿,四肢发软,可是我没有告诉他。   “那怎么舍得丢下家里的孩子一个人出来了?”师兄继续问道。   “这个机会是毕老师千方百计给我争取到的,我是一个有职业理想的人,有职业追求,不可能总是禁锢在一个小家庭中。”我眼前也开始发黑了。   病来如山倒。   “果然是小初!”师兄笑了一下,按了一下我的肩膀。   他一按,我腿一软,就倒下了,然后周围的一切开始晃悠。   “怎么了?小初?”师兄问道。   “我大概有些发低烧!你先扶我去床上。”   师兄把我扶到了床上,开始给我喂水,可是似乎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玲珑找我视频,我拒绝了,我不想让孩子看到我满脸水疹的样子,然后我给玲珑发了一条消息:我现在不方便,等过几天。   我似乎是昏迷了,师兄一直在照顾我。   我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叫着“师兄,我好饿!”   肚子里已经空空的,我说话都费力,连我自己都听不到。   “我去给你做。”一个声音传来。   不像是师兄的声音,很像是那个人。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傅南衡坐在我身边。   我惊了一下,他什么时候来的?   想到了什么,我猛地把毛毯往上拽了一下,盖住了我的脸,生怕疹子被他看到,我这个样子,真是丢人啊。   这时候,我才看到师兄抱着双臂,站在傅南衡的身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那一刻,我看到他眼中有一丝忧伤飘过。   我不知道他忧伤的是什么。   大概傅南衡早就看到我脸上的疹子了,所以,对于我盖上自己的脸,他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摸了一下我的额头。   接着站起来,去了厨房了。   师兄对着我说道,“既然他来了,我就先回去了。”   我愣怔片刻,不知道傅南衡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住的,他又是怎么知道我生病的,我也不知道,只能等会儿问问傅南衡自己了。   师兄走了…… 第84章意外   傅南衡端着一碗粥走了过来,大概很热,他用勺子吹着。   我躺着,他一勺一勺地喂我。   所以,疹子给他看到也是迟早的事情,我只能红着脸,什么都不说。   是皮蛋瘦肉粥,粥熬得很浓,所以即使他在碗上刮了也刮不干净,我躺着也不得劲儿。   “我自己来!”说着,我就半躺了起来。   我的头发都湿漉漉的了,毕竟是大病一场。   “剪头发了?”他问。   我点点头。   “要和过去告别的意思?”他又问。   此时,距离我见到他,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没有,就是前段时间生疹子,觉得挺不方便的,所以就剪了。”我喝粥,觉得粥真的好有能量啊,让我浑身暖暖的,我也从来不知道他的皮蛋瘦肉粥煮的这样好,“你怎么来了?”   他煮的粥味道是真的好喝,我一口气就喝完了。   “美国开了分公司了,顺便来看看你。”   顺便?   这个词,莫名地让我的心里痛了一下。   而且,又开分公司了,看起来生意兴隆,真的应了他儿子的名字“平步青云”了。   “公司很忙吗?”我轻声问。   “还好。”   我点了点头,再也没说话。   这次,他和我之间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我的病好了,他就走了,一直以来,他也在外面住酒店,和我划清云泥。   他走的时候,我脸上的疹子在慢慢地消退。   是我去机场送的他,我和他都坐在出租车的后面,我脸上还罩着白色的面纱。   其实我生疹子的样子,在我高烧的时候,他就已经看过了。   可现在我清醒的时候,我还是不想让他看到。   绝不!   他的手指轻轻地从侧面挑起我的面纱,“这么不想让我看?”   我偏了一下头,脸红了,哑声说了一句,“不想!”   红疹慢慢地消褪的时候,夏天已经过去,九月份很快过去,天色渐凉,我又开始露出了白皙的皮肤,头发又长了,我再次剪短。   课业照样繁重,不过比起满世界跑的日子要轻松多了。   十一,师兄要回国去了,我没有去机场送他,当时我正在上课,就收到他一条微信:我交流学者的任务完成,现在已经在机场了,准备回国。   我愣了一下。   他回国后半月,我听到了他的消息——师兄要结婚了,邀请我回国参加。   我非常震惊,在美国的时候也没有听过他有女朋友的消息,怎么突然就要结婚了呢?   我的课业也快要结束了,按照规定,我是要到明年年初学业才完成的,不过这一年里,我拼了命地学习,白天黑夜地画图,所以,这一年的任务,我应该早就完成了的。   我提前申请结束了学业,然后回国。   我把这一切都告诉了玲珑,玲珑说孩子会走了,也会说话了,妈妈才回来。   我的眼泪哗地就掉下来了。   其实,这么快就决定回国,真的是因为步云,因为师兄要结婚吗?   难道不是因为他吗?   这半年里,他时常入梦,奇怪的是,关于他让莫语妮怀孕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梦到过,梦到的都是我们昔日很甜蜜的情形。   不过我如果要回国的话,我的情形很尴尬的,当初是我哭着闹着要和他离婚出国的,现在我回去,如果还住在他的家里,实在是很难堪。   不过我想孩子了。   我是一个人打车回家的,提着行李箱回到家的时候,孩子就朝着我跑过来,叫了一声“妈妈!”   孩子没有忘记我,我很欣慰,而且见了我还挺亲的。   我抱着孩子,玲珑提了我的行李箱,我们两个往家里走。   想不到,那个人正坐在沙发上。   双腿交叠,正在抽烟,烟雾迷离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已经差不多一年没有见他了。   “玲珑你先带孩子上楼。”他说了一句。   我还抱着孩子,知道他要和我说话,所以,我把孩子交给了玲珑,把行李箱提过来,眼睛低垂,看着行李箱的滑轮。   “为情所困回来了?”他问。   呵,他肯定以为我是为了师兄回来的吧,想必师兄要结婚的消息他也知道了。   “没有。”我淡然说了一句,“还有,傅总,我想辞职。”   “辞职?翅膀硬了,想飞了”他淡然说道。   “没有,我跟您说过,我有自己的职业理想和野心。男人不是我的全部,我也不需要靠谁来生活。”   我当时没觉得,那时候,我的身影非常消瘦,去了美国以后,因为课业重,再加上大病一场,消瘦得厉害,我个子又高,站在那里,好像一阵风就能够刮倒。   傅南衡熄了烟,慢慢地踱到我身边,捏了捏了我脸蛋,我挣开了,可能许久没有人捏我的脸蛋了,我不适应。   “小没心肝的,我上次去看过你,你就这样对我?”口气暧昧,男子气息直扑我的鼻息。   仿若那无数个夜晚,他在我身边。   “谢谢傅总。不知道我辞职的申请您批准不批准?”我再次问道。   “可以。既然南衡这座小庙容不下傅太太,那傅太太另谋高就,我并没有异议。”   我以为我离职,他会千万百计地为难的,可是没想到这么轻松,仿佛对待一个笑话一下,就同意了。   同意得有些儿戏。   我没说话,上楼了,收拾东西。   晚上,步云和我睡,还有些闹腾,不断地叫着“爸爸”“爸爸”。   我问玲珑,这段时间是不是她陪孩子一起睡的,玲珑说不是,一直是他爸爸,他爸爸晚上回来从来不会超过八点,即使再重要的事情,也坚决推掉,陪孩子睡觉才最重要。   我摸着步云的头发,心软了软。   去参加师兄婚礼的时候,新娘还是让我大吃一惊,想不到竟然是——邦尼。   世界真的好小好小。   而且傅东林也来了,因为我没想过自己的师兄傅东林也来,所以,我看见他还挺吃惊的。   我问他遗产的事情办妥了没有,他说妥了,我又问上次叶宁馨手里的录音从何而来,傅东林说他也不知道,他隐约记得自己曾经说过这么段话,可肯定不是这个意思,叶宁馨断章取义,“不过么,她结婚了,我倒是挺高兴的,谢谢你师兄!”   傅东林的眼神瞥了一下邦尼。   确实。   想不到最终替傅东林解决邦尼这个难题的人竟然是师兄,自始至终都不是我。   可是,师兄真的爱邦尼吗?看他面色一如既往地清冷。   大概孩子的事情,他已经和他的父母解释过了,所以,他的父母也没有来问我孩子的事情。   很对不起他们。   倒是傅昭蓉,听说章泽宇结婚了,并且娶了一个外国人的时候,来我家里大哭了一场,说她追了章泽宇这么多年,没想到他竟然娶了一个外国人。   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好不让人怜悯。   毕竟是她追了许多年的人哪。   不过,她哭着哭着倒是自己想开了,说娶了一个外国人,总比娶一个中国人,让她心塞的好。   我也跟着她叹了一口气。   傅南衡一直坐在旁边吸烟,大概他早就看透了这两个人的结局,只是不说破而已。   我看了他一眼,“你倒是劝劝啊。”   傅南衡的眼神意味深长,又深刻隽永地眼睛瞥过我,不说话。   我意会了好长时间,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后来我想明白了,他的意思大概是:如果章泽宇娶了我的话,傅昭蓉该有多么伤心,说不定从此朋友都没得做了。   我懒得理他,   我去公司办理离职手续的时候,李悦儿一脸的不悦,“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聊得来,也谈得来的好朋友,你就这么走了,那我得多孤单啊。”   我收拾东西的手定住,说实话,我早就想开一个设计工作室,纵然南衡的条件太好,可是接手的项目都有自己无法选择的局限,而且,我想做各种各样的暖通设计,和世界接轨,南衡虽然曾经做了北京最顶级的项目,可是不能否认,在设计上,有的地方还是滞后的,而且,作为设计师,我们根本没法选择,只能按照甲方的要求来。   想开一家自己的工作室的想法,就是在那个时候就产生的。   我犹犹豫豫地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李悦儿,问问她想不想跟我走。   李悦儿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好像不认识我了,“天哪,我从来没想过我们的总裁夫人野心这么大!走,当然走,我相信你。”   我没想到李悦儿这么快就决定了,我自然很欣喜,我说,“好,那决定了。”   另外是关于钱的问题,开个工作室至少也需要上百万,可是我手里只有几十万。   毫无意外,傅南衡是我借钱最好的选择…… 第85章万千温暖,心中所依   当时,他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我敲门进去。   显然,他看到我很意外,因为自从回国以后,我还没有进过他的房间。   “傅——老公,我有一个请求。”我吞吞吐吐地说道。   “请求?你已经走在女强人的路上了,还有什么要求我的?”他冷嘲热讽着。   我低头笑笑,“我就算再强,也只是自己的一点职业梦想而已,和傅总这样的大企业家是不能比的。我想开一家自己的设计工作室,您知道的,我从小就喜欢设计。”   “要多少?”他问。   “一百万行吗?”我伸出了一个手指头,我知道一百万对他而言不过九牛一毛,对我而言,却是雪中送炭。   “陪我睡一晚。明天给你两百万。”我发现,他最近抽烟很凶,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如同此时,烟雾氤氲,我看不清楚他的脸。   “好。”我回答得斩钉截铁,反正陪他睡了也不是一回了,而且,我这一辈子也只是他一个人的人,再也没有过别的男人。   “这么爽快?”他的口气略带嘲讽。   “回报很丰厚。不过是一晚上而已,你我又是夫妻,不过睡一晚上,有什么不可以的。”说着,我去房间里告诉了玲珑一声,今天晚上她陪孩子睡觉,就回来了,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那一晚上,他如同疯了一般地折腾我,攫取着我。   他亲吻我小腹的时候,看到了我生步云留下的疤痕。   因为很小很小,他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   他轻轻地触了触。   “疼不疼?”他问。   灯光虽然不亮,可是这种羞赧尴尬的时刻,我还是不想让他看到,所以,我的手搭在额头上,挡着自己的眼睛。   “不疼,剖腹产生的,孩子大,我没力气,生不下来,打了麻药,就不疼了,就是生完了以后,麻药褪去的时候有些痛。”   恍然想起,那时候,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拿着止痛棒,痛得眼睛里全是泪水,额头上全都是汗水的样子。   那时候,他不在身边。   是我自己的选择。   “为何生孩子不让我知道?我的孩子也不告诉我?”他问。   “大概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孩子也配不上你,你可能会嫌弃这个孩子的出身,我会遇到尴尬的境地,所以,没说——”我的眼眶已经湿润,说话有些哽咽。   “傻瓜!”他也哑声说了一句。   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下面他就很温柔地待我了。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日光已经早早地照着了,床头柜上,放着一张支票,超出我想象的多——五百万。   他已经不在。   呵,他该不会想,让自己的老婆陪睡一晚,成本这么大吧。   这当然算是借他的,来日挣了钱,我还是会还给他。   李悦儿也辞职了,我们俩开始找房子,总算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间工作室,环境非常好,采光也很好,虽然房租贵一点儿,但是想到日后我们的客户,或许就是通过办公室的环境来决定要不要和我们合作,所以,我咬了咬牙租了下来。   装修是我和李悦儿两个人进行的,纵然房租很高,可是能省的地方,我们还是尽量要省下来,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我们俩自己才采买材料,自己装修。   叶宁馨甚至和寇明珠来挑衅过我一次,说什么总裁夫人干嘛要选择这种路,来给自己找麻烦,万一将来一个客户也没有,那得多难堪。   寇明珠没说话,自从傅景深从采购经理的位置上下来,她在南衡就是最普通的职员了,傅东林也不让她干重要的活儿,她的嚣张气焰比以前少了很多,所以,没说话。   面对叶宁馨的话语,我权当听不懂。   我甚至还在回家的路上看到过一次莫语妮,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眼看就要生。   那一刻,我的心再次痛了,这是傅南衡的另外一个孩子!   想起那天,我和他曾经在床上翻云覆雨,而此前,他曾经和另外一个女人翻云覆雨,我就狠狠地攥自己的掌心,直到掌心发白。   每个人的心里,总有些什么是过不去的。   在我心里,他是我过不去的坎。   这辈子,我认了。   这几天,装修的事情忙到虚脱。   那天,我戴着一个报纸帽在刷墙,李悦儿说她有事要先走了,因为约了别人去看电影。   我说,好,问她和谁去看电影。   她不说了,只说了俩字:保密。   我慢半拍地想了想:这意思是谈恋爱了吗?要到合适的时机才公开?不知道她那位是谁啊?   继续刷墙,这个工种以前还从来都没有干过,所以,干起来多少有些生疏,我抬着头,拿着刷子在刷腻子,白天工人们已经刷过一遍了,不过,我是一个有强迫症的人,总想着再刷一遍。   同时,我也是一个要求完美的人。   比如,对我自己的要求。   比如,对他的要求。   “明明有捷径可以走,为何要自己这么辛苦?”正刷着墙呢,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我知道是他。   不过今天晚上,他的声音,不同于那天晚上的疯狂和不冷静。   声音微凉,平静,又略带谴责。   竟然隐隐的,还有些心疼。   我刷墙的动作很缓慢,所有所思。   “有一种人,此生注定是走不成捷径的,不是无路可走,而是不想走,因为她有着自己的野心和理想,要建造一个自己心目中的花园。”我的声音相当平静。   一直以来,这也是我心中所想。   可是明明要自己开工作室的野心,以前是没有的啊。   以前只是想找一份稳妥的工作,能够平安地度过此生就好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份野心的?   身后长久长久地沉默。   我以为他走了,所以,我回过头来看。   他站在门口的位置。   一身黑色的西装,打着一条深蓝色领带,肩膀宽容,如同神祗。   他很少系领带的,今天晚上可能是出席什么场合了。   有一种错觉,那一刻,他代表了万千温暖,代表了我心中所依。   他目光凛然却温暖地看着我。   忽然鼻子有些不对劲儿,我往旁边歪了一下头。   巨大的落地窗外,北京的星光爬满了天空,北京很少有星星的,可是那一刻,星光满天,照亮我前行的路。   我拿手搓了搓鼻子,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经过这里,看到灯还亮着,顺便来看看你。”   还好,刚才我说了我不走捷径的事情,他没有接着说,“即使和男人睡觉来换取支持也要达成心中所想”的话。   我讪笑了一下,“很晚了,回家吧!”   我走到他面前,把头上的报纸帽摘了下来,我穿着一条牛仔背带裤,头发在后面束了一束,干了一天活,样子大概挺狼狈的。   傅南衡看着我,唇角略略扬了扬,伸手。   我本能地缩身。   “你在怕什么?”他问。   “没——没有,只是觉得有点儿意外。”   他的手没有停下,左手食指在我的右脸上刮了刮。   大概是我弄到脸上粉末了。   “现在,要回家去吗?”他问。   我哑声“嗯”了一声,大体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跟着他回家了。   很意外的,这次在车上,我们竟然谁也没有说话。   有些话欲言又止,可是终究没说。   房子装修好的时候,是在一个月以后的事情,已经十一月底了,本来就想着早早开工赚钱,所以在工期上也提前了一些,漆是用的环保漆,地面是用的大理石,本来想着一百万的预算就够用的,不过全部弄下来,包括注册资本,招兵买马什么的,花了两百多万。   我现在觉得傅南衡是一个早有韬略的人,他可能早就估算好了我需要的资金,所以,在睡我之前,说要给我两百万,他也知道我手里没有几个钱,甚至最后给了我五百万,当然,剩下的这两百多万我也不打算现在还他了,月有阴晴圆缺,做生意总要周转的。   不过我随即想到,给我五百万他可能就是他随手的事情,根本没有放在心里,想让我知道,他为了睡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仅此而已。   十二月一日,正式开始营业,我没有想到我的第一个客户竟然是一个我绝对想不到的人——章泽宇。   在我目瞪口呆的表情下,章泽宇把图纸交给了我…… 第86章总裁夫人的特权   章泽宇是他们学校数学研究组的组长兼任这座研究所的所长,可见出国镀金回来以后,就水涨船高了,因为学校要督建一栋数学研究所,他兼任研究所的所长,所以,督建的任务交给他也理所应当。   我没有立即接下图纸。   “师兄,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让我来做你们学校的暖通设计,是因为怜悯我?还是因为真的信任我?”我现在是这座工作室的负责人,一个人一间办公室。   章泽宇笑笑,“应该说两方面都有吧,我既信任小初,也是因为你刚刚开张,想给你捧捧人气,而且,学校的项目非常适合你们工作室,项目小,但是对暖通的要求又很高,不同的房间需要不同的设计要求,学校的项目,工期都很快,不会缺款,所以会很快收尾,那是你扬名立万的好时机,到时候财源滚滚来的时候,千万别忘了我!”   我低头浅笑一下,我以前从未发现师兄的口才这么好,好像我不接这个项目,就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一样。   所以,我很快就接下了,并且经常和李悦儿去师兄的学校实地考察,细节误差允许在毫米。   那天,我和李悦儿忙碌了半天,中午在学校食堂吃饭的时候,李悦儿忽然问了一句,“初欢,章泽宇是不是喜欢你啊?”   我听了这话,慌忙四周看了看,这可是学校,章泽宇人长得又帅,女同学们对他八卦的很紧,我生怕有关于他不好的传言在学校里流传。   我慌忙打断了李悦儿的话,“你别瞎说,师兄结婚了,再说这是在学校,人多口杂的!”   “瞧瞧,急了,我就是说说而已,你师兄结婚了,也挡不住他心里对你的爱慕,我从他眼神里就能够看出来。”   李悦儿淡定自若地说道。   傅南衡也曾经说过,从章泽宇的眼神里,看得出来他对我的意思!   可为什么别人都能够看得出来,我就看不出来呢?   那天,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就要落下。   其他人都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在加班。   章泽宇来了,因为这个项目,他们学校临时召开了会议,所以,他是来告诉我要做哪些变动的,我们俩坐在桌子前面,头和头凑在一起说这次改动的方案。   我是学暖通设计的,他是学数学的,而且又是博士毕业,所以,说个把暖通的问题,他完全能够接受,并且接受很快,在这一点上,我觉得我和他挺有共同语言的。   我拿着铅笔,轻轻地敲击在桌面上,说道我心里的想法。   然后,我仰起头来,说了一句,“师兄,你看这么改怎么样?”   我才看到他的目光一直都没有在看图纸,而是在盯着我。   傅南衡说过,看他的眼神,李悦儿也说过,看他的眼神。   是那一刻,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片刻的温柔和美好。   好像在回忆往昔,唇边带着微微的笑容。   我马上变得尴尬异常,难堪异常。   我把耳朵两边的头发往耳后塞了塞,“师兄,你觉得我这个改动怎么样?”   “很好!毕竟是小初嘛。”他似是叹息着说了一句。   然后我听到了我工作室门响的声音,有个人的脚步声走了进来,很急促的。   我的心跳起来。   果然,我看到邦尼走了进来,然后看到我和章泽宇头凑头谈得火热,她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样子,然后说了句,“章,你不是说今天晚上加班吗?你加班就是和傅东林的女朋友在加班?”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邦尼先前在美国,不知道我和傅南衡已经结婚的事情,她还以为我是傅东林的女朋友。   章泽宇这些年来沉稳淡定惯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走吧,回家。我来这里是因为项目的事情。”   说着,他就抓住邦尼的胳膊往外走。   邦尼挣扎不开,回头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   我的身子朝椅子背后躺去,看起来邦尼是恨上我了,以前是因为傅东林,现在是因为章泽宇。   难道注定了我是她的敌人吗?   不过这件事情,我没有多想,因为根本没想过邦尼能够引起轩然大波。   第二天是周六。   难得我创业以来,自己休息的一天,真的好累。   我趴在楼下的沙发上,玲珑在给我按摩肩膀。   一双大长腿站在了我面前,家里就这么几个人,男士除了步云就是他了,所以,还能有谁?   我知道是他,所以,连头都没抬,就偏过头去。   “傅太太的主意打到自己老公身上了?”他在旁边的沙发扶手上坐下来,轻轻挑起了我的下巴。   不得不与他对望,可是,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什么呀?”我这话说得挺温婉的,眼睛也很无辜,本来就很无辜啊,他什么意思,我又不知道。   于是,我看到了他那双灼灼生光而又温柔可人的眸子定格了几秒钟。   真是丢人的很,每次看到他这种眼光,我就心跳加速,心如撞鹿。   “你把南衡的工程师都挖走了,你老公怎么办?”他的口气也莫名地软了软,而且,声音很低。   应该是连玲珑都觉得傅南衡的声音有点儿不对劲了,因为我感觉到她按我腰部的力量有些放松,而且节奏慢了。   我垂下头,脸埋进自己的掌心,说了句,“不过就是我们办公室的两个人跟我走了,你南衡地产财大气粗,再招人就是了!”   “傅太太,你没进南衡地产以前,南衡从来没有各种频率的人才跳槽现象。你的到来,把这种平衡打破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口气中带着很低沉的磁性,让人听了,凭空地舒服。   这句话我根本就不以为意,我说,“你也说了,我是总裁夫人,那我有点儿自己的特权还不行?再说了,都是一家人,计较什么呀?”   傅南衡没说话,不过我还是从玲珑捶打我腰的节奏中感受的到,傅南衡应该是在笑!   哼!   他竟然在笑!   打破这种温馨时刻的是一个人的出现。   莫语妮抱着孩子出现在傅南衡的家门口,她说了一句,“南衡,你的孩子,已经满月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样,击晕了我,让我心痛不已。   好在我趴在沙发上,即使我听见了她的话,我也假装没听见,我头埋在掌心里,感觉到掌心的湿热。   我哭了。   曾经见过一次她大腹便便的样子,如今,孩子已经生了。   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为了一个男人而哭。   傅南衡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莫语妮的身边,我不曾看,却是听到。   “把孩子抱走!”他说。   “南衡,这是你的孩子!”莫语妮在辩解。   “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我会每个月都给她抚养费!把孩子抱走。”傅南衡已经在做最后通牒了。   “南衡——”莫语妮可怜兮兮的声音传来。   我一直趴在沙发上,玲珑按摩的节奏也时快时慢,她感觉不到我在哭,我也没有看清楚莫语妮的神情和穿着。   “我现在打电话把东临叫来,这件事情嫌疑太多,我根本不相信这是我的孩子!”傅南衡说道。   莫语妮冷笑,“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亲生父亲不认自己的孩子的!”   傅南衡没说话,我听到他打电话在叫傅东林了。   傅东林是十五分钟以后来的,因为莫语妮一直没走,所以,我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没动,好在所有的表情都藏在了自己的掌心里。   傅东林因为有事而来,所以来了的时候,一直在说,“我那段时间是去过天堂梦境不错——”   这事儿我正想问问傅东林呢,叶宁馨的录音究竟是怎么搞来的。   傅东林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我一听,竟然是邦尼。   她的大嗓门说道,“傅东林,你也不管管你女朋友吗,她三更半夜地和章在办公室里,情景暧昧,谈天说地,差点儿就夜不归宿了!”   我苦笑一下,她的中文成语用得还不错么,这几个词语全用在我身上了。   傅东林没说话,好像说了一句,“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可是这事儿还没有完,邦尼螳螂捕蝉,章泽宇黄雀在后。   他进来傅家院子的时候,我正好从沙发上站起来,准备上楼去。   章泽宇进门,叫了一声“邦尼”,然后就“啪”地扇在了邦尼的脸上。   我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章泽宇朝着客厅里的我看了一眼,傅南衡也看了我一眼,眼神中看不清楚是什么神情。   我呆若木鸡,师兄向来斯文得体,从来不动手的,更何况是打女人!   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在他身上发生过…… 第87章我嫌你脏   “走!”章泽宇拉着邦尼就走。   邦尼往后撤着身子,就是不走,而且叫嚣得更加里还了,“傅东林,管好你的女朋友,不要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以后深夜不要放她出去!”   我听不下去了,转身就往楼上走。   苏阿姨刚才哄着步云在房间里睡觉,我回了自己房间,刚要转身关门,门就被傅南衡推开。   “不解释一下吗?”他冷冽的声音传来。   “没有必要了。”我声音是那种跌入谷底的冷声冷气。   他让别的女人怀了孩子,不需要向我解释?凭什么我要向他解释。   我要关门,可是他推着门,不让我关。   这时候,孩子醒了,看到我和他爸爸站在门口有冲突,“哇”地一下就哭了出来。   他在我身边喊着“爸爸”“爸爸”。   看起来这大半年的他是没有白陪睡,傅南衡早就走进孩子的心里了,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门被傅南衡顶着,我关不上,只有一条虚掩的门缝,孩子出不去。   “我要找爸爸,我要找爸爸!”孩子哭得撕心裂肺的。   面对着步云,我的心软了下来,放弃了关门的念头。   孩子马上扑出去,找他爸爸的了。   大概傅南衡看到孩子,不再说话,抱着孩子去了楼下了。   苏阿姨还在我的房间里,看到我不开心的样子,说了句,“太太,放宽心。”   我说了一句,“好。”   可是心里还是觉得委屈的要命。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   以前饭桌上四个大人一个孩子的,这次很奇怪,只有傅南衡一个人。   桌上的饭菜很丰盛,我今天就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袖恤下来吃饭,这是我去美国以前买的,现在穿上,感觉腰部那块儿松松垮垮的,透风。   苏阿姨正把一盘包子端上了桌,我不想和傅南衡说话,便问道苏阿姨,“你和玲珑还有孩子怎么都不上桌吃饭啊?”   苏阿姨没说话,指了指旁若无人在吃饭的傅南衡。   这是他安排的?和我估计的一样。   我坐下来吃饭。   “说说吧,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问。   “没怎么回事,就是因为项目的事情,我们俩谈了很久。”   傅南衡嘲讽地笑笑,“我怎么不记得初设计师和我谈论这么久?还是你和他那么有吸引力?”   我低头喝汤,没回答。   现在我在他心里就已经是个有污点的人了,说再多都是枉然。   傅南衡大概吃完了,站起身来去洗手,因为洗手要从我这边走。   他走到我侧面的时候,扶了一下我的椅子,正好我往后撤了一下身子,所以,他的手就扶到了我的脊背上。   我感觉到了,所以,马上向前倾了倾身子,可是他的手并没有放下来,一直放在我的肩胛骨上,随着我身子的前倾而前倾。   我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   他的手在我的背上放了好久好久,我一直在轻微地抖着肩膀,挺不得劲儿的。   他洗手回来,坐在了座位上,接着叫了一句,“苏阿姨!”   声音很高,还带着怒气,吓得我拿汤匙的手抖了一下子,汤都洒到了桌子上。   我诧异地抬起头来,心想着,他发的什么火啊这是?   苏阿姨一溜小跑地从厨房走了出来,说了句,“怎么了先生?”   大概傅南衡从来不发这么大的火吧,所以苏阿姨都挺害怕的。   “中午我要带饭去公司,给我做三菜一汤,外加小笼包,豆沙包,排骨汤,我和太太一人一份。”他说话的速度很快。   听了这话,我差点儿呛到,我说,“不用的,傅总,我中午去我们公司楼下,有一个卖米粉的地方,我常常在那里吃,很方便。”   “顺便而已!”   他说了这句话以后,我就噤口了,心想着,反正是一锅,不过是多做点儿菜而已,就辛苦苏阿姨了。   “他就把你照顾成这样?”傅南衡问。   “谁啊?”我不明白他说的什么,一脸诧异地问他。   他拿过纸巾来擦手,“我说的谁,你不明白?”   我愣了半天才想出来,他说的人是章泽宇,他以为我和章泽宇在美国一起生活的,所以,这个“照顾”都包含了哪方面的意思,我心知肚明。   因为今天傅南衡刚刚交代下去,所以,做饭的事情,苏阿姨要到第二天才能够执行。   我今天下班比较早,回来的时候,太阳还老高老高的,自从莫语妮和邦尼来闹过之后,我的心情就一直不好。   感觉我和他分崩离析,这个家庭就要散了。   我坐在窗户台上看外面的花儿,精力挺集中的。   就听到苏阿姨说了一句,“先生回来了?”   他回来的还挺早。   然后,窗户里就现出了模模糊糊的他的影子,我看到他在边和苏阿姨说话,边朝我这边看。   他脱了大衣,递给苏阿姨,顺便说道,“明天要做的菜准备的怎么样了?”   “都准备好了!没买虾。”苏阿姨最后一句话说的很小声,她以为我在朝着窗外愣神,没有注意她说的话,其实她说的什么我都听见了。   我冷不丁意会过来,难道他做午饭是为了我?   中午他拍了我一下,是——   我的手本能地摸到了我的肩胛骨,似乎比起以前瘦了很多了。   我对他的良苦用心,方才察觉。   心里顿觉一阵暖暖的。   “进来吧。”傅南衡对着院外说道。   我不知道他和谁说话,所以,歪过头去。   就见到叶宁馨低垂着脑袋,走了进来。   她朝着我的方向,愧疚地说道,“傅太太,对不起,上次傅东林说的话,是我断章取义,他是在天堂梦境和他的一个同学说的,是他给他一个同学讲事情的始末,在这段话之前,还有一个‘我以为’,我把这三个字给删掉了,想给傅总造成一种错觉,我没想到,傅总对这件事情早就有所察觉。”   我苦笑一下,她本来就不知道我和傅南衡是怎么结婚的,所以,这次的陷害,她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说到最后,叶宁馨一直吞吞吐吐,有很多的话都咽在肚子了,我说:“行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叶宁馨看了傅南衡一眼,似是要征得他的同意。   傅南衡正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他说了一句“去吧”,叶宁馨才离开。   我看了傅南衡一眼,“她是怎么同意说出来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说了一句。   接着站起来,眼神探求地逡巡着我的脸,然后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我一直诧异地盯着他。   他走到了我面前,问了一句,“为什么不开心?吃醋?”   我仿佛心里的一块伤疤被人揭开一样,我开始不冷静了,“谁吃你的醋?”   他唇边露出一丝释然的轻笑,摸了摸我的头,“还说不吃醋?被人揭穿了就开始狗急跳墙了。”   “谁狗急跳墙?你说谁是狗?”我坐在窗台上,正好捶打到他的胸膛。   “难道不是吗?欢欢。”   又提这茬儿?   我急得从窗台上跳下来,在他的胸口捶打着。   也不知道怎么弄的,我的身子就翻了过来,他从后面抱住了我,双手在我胸前揽着,我还在挣扎,口气吹得我耳朵痒痒,“今天他来和我解释了,解释了你们在美国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之所以马上就结婚了,是因为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我侧头问,关于师兄突然结婚的事情,我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当然要问问傅南衡。   “因为你不喜欢他!”他轻咬着我的耳朵说道,这种暧昧的口气和嗓音,这种气氛。   尤其,他揽在胸前的两只手突然扣住了我的胸。   我顿时大囧,使劲儿地挣扎着,“你松开!”   “不松开又怎样?”他不但不松开,反而扣得更重了,我挣扎得面红耳赤,他一下子就横抱起我,走向了楼上他的卧室。   我心如擂鼓,一路上都不敢看他的眼睛,也不敢大叫,生怕吵到了苏阿姨。   去了二楼,他拿脚踢开了房门,然后“砰”地撞上,把我放到床上。   可是要进入的时候,我忽然推了他一把,“我嫌你脏!”   他愣了一下,开始咬我的耳朵,“傅太太,你连事情都没有搞清楚,就为了这事儿气得去了美国,是不是太小气点儿了呢?”   我心一慌,他怎么知道我去美国是为了这事儿呢?   他已经在吻我的脸了,我说不出话了。   那是我和他之间最好最好的一场,水乳交融,我中有他,他中有我,当然,他没有忘记自己曾经对我的承诺,戴上避孕套,我不想再生…… 第88章想我了?   完事后,我光着肩膀躺在床上,他捏了一下我的脸蛋,“傅太太,这次怒气消了?”   “没有!”孩子的事情,我心中非常非常介意。   大概这事儿他也没有抓住实打实的证据,还无法洗脱自己。   不过,在我心里,始终心有芥蒂。   今天晚上,我在他房间里睡的,他搂着我,睡了一个好觉。   他是早晨九点上班,我是九点半,加上我公司也比他近,所以,我起得比他晚。   最关键的,我很累,浑身酸痛。   他走得时候,在我额间轻吻了一句,说道,“我去上班了。”   我把被子往上遮掩了一下,点了点头,我自己知道这是害羞的小女儿神态,可在他面前,就是很本能地把这种神态给展现出来了。   怎么也遮掩不住。   我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下楼吃饭的时候,苏阿姨已经把午餐给我准备好了,好几饭盒,还有保温桶,整整的一大摞,想到中午的时候,他在公司也和我吃着一般的饭菜,我便心生欢喜。   楼下的电视机照例在开着,一般是傅南衡早晨吃饭的时候,会看看新闻,他走的时候,没有来得及关。   我背着电视,不过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是某个强奸犯落网了,这名强奸犯共强奸了37名女性,还残杀了三名女性,被杀的这三名女性都是因为当时反抗。   身为女性,听到这个消息,不禁觉得心里发凉,有一种唇亡齿寒的感觉,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庆幸自己没有遇上这名匪徒的同时,也替那三十七名女性悲哀。   不过随即想想,竟然只有三名女性反抗,可见在贞操和性命之间,女人们的选择了。   我拿了便当,就上班去了。   今日师兄的公司给打来了百分之三十的预付款,就是几百万,我心想,这下可以把傅南衡的欠款还了。   李悦儿跑到我身边,说了句,“傅太太,你们家傅先生遭受经济危机了。”   “你怎么知道?”我挺诧异的,而且,经济危机这四个字和傅南衡怎么都联系不起来啊,他那么有钱怎么可能遭受经济危机呢?   “怎么回事?说来听听。”我比较着急。   李悦儿“啧啧啧”地叹了几声,“看出来你们是夫妻情深了,傅先生为了不让你担心,选择不告诉你,你一听到,就火急火燎的,可见你们多重视对方了。”   有么?我心想,不过我不管那么多了,让李悦儿赶紧讲。   李悦儿说,因为莫语妮的爸爸要撤股。   我一听就明白了,一年前莫语妮就曾经和我说过,莫家在南衡地产有股份,并且莫语妮当时用这个孩子把我逼到了美国,可是傅南衡还是没有娶她,现在,莫家的父亲开始出场了,要替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   早知道有这么一天,那我出国又所为何来呢?   我呆呆地想着,莫语妮好像一下子就把我的命运改了,如果当时不是她找我谈,我不会去美国,还会在南衡,也不会开自己的公司。   可是现在,她的父亲还是出来了,所以,我觉得我出国根本没有挽救自己。   当然,也没有挽救她。   想到傅南衡可能需要钱,正好我今天收到了一笔款项,工作室流动资金的话,他给的五百万还剩下几百万,所以,我想先把这些钱给他送过去。   我都没有问他在不在,甚至都没有打一声招呼,就拿着支票去楼下开了车。   在车上,我想了好一阵子,我为什么要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去找他呢,可能是怕他不让我去,到时候,我再去的话就不好意思了。   工作室和南衡也不远,很快就到了。   前台小姐见到我,仿佛看见天神一样,站起来叫了一声“傅太太,您来了。”   我点了一下头。   现在我对这种称呼基本上已经习以为常了,没有刚开始那么不适应了。   敲门。   一声很熟悉的“进来”,这一声,我已经许久都没有听过。   他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本来是低着头的,可是看到是我,略微有些惊讶,接着很淡定地说了一句,“想我了?”   我脸红了一下,说道,“不是啊,我是来给你送钱了。”   “送钱?”   我点了点头,“听说你遇到了经济危机,所以,我看能不能帮上忙。”   “从我的公司挖了人,看起来这消息互通有无倒是做的不错,东林的嘴也够碎的。”他说。   我愣了片刻,和东林有什么关系?还有,他是如何判断我是怎么知道消息的?   他脑子太快,往往片刻就能够反应过来的事情,我都要想几分钟。   这就是贵族与平民的区别,是清华和留学生的区别。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和我的区别。   看我木木呆呆的样子,他问,“这不是李悦儿告诉你的?”   “是啊。可是和傅东林有什么关系?”   “李悦儿和傅东林在谈恋爱,你不知道?”   啊?这可是今天我听到的一个很震惊的消息了,不过我也挺高兴,毕竟这两个都是我喜欢的人。   既然他这么说了,那遇到经济危机的事情肯定就是真的了。   “我看看给我送来了多少钱。”他看着我手里的支票,问道。   好像我会少给他似得,而且,他这个样子,根本不像是受到债务困扰的样子。   我把支票放到他桌子上,双手背在身后,“四百六十万,够吗?”   他没说话,眼睛盯着支票,拿手挡着自己的嘴,看样子,是在遮掩自己的笑容。   我心里就来气了,至于吗?就算四百六十万看不到眼里去,也不至于嘲笑我啊。   过了好久,他才抬起头来,说道,“傅太太,想见自己的老公就说,何必拿钱当幌子。以后想来,大大方方地来就是了。”   “我哪有想见你?我是听到这个消息,火急火燎的,怕你着急,所以第一时间给你送来的。”我百口莫辩。   他一伸手,捞过我的腰,我的身子本能地往后闪了一下。   我看着他的眼睛。   真是没出息的很,我每次看他,都心跳加速,像是初恋的少女一般,一点都不像是生过孩子的。   他把的双腿分开,坐到他的腿上,先是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又细微地开始吻我的脸。   正在他吻我的时候,进来了两个人。   我和傅南衡动作很暧昧,我一下子闹了一个大脸红。   随后跟进来的那个人我认识,是莫语妮。   我心里像是吃了苍蝇一样,她怎么又来了?   我想从傅南衡的身上下来的,可是他不放,伸手一下子把我抱在怀中。   我真的觉得我们这个样子对别人挺不礼貌的,尤其对面的还是怀着他春的女子。   很显然,莫语妮的脸红了,应该是又羞又气。   先前那个中年男人,应该就是她的父亲了。   他似乎不想看到我们俩这样,所以别过脸去,咳嗽了一声,说了一句,“南衡,当年,我和你父亲曾经约好的,你将来要么娶语妮,要么把莫家的股份给我,总共十三个亿,我没说错吧?”   啊?   我瞪大了眼睛,十三个亿?   看起来我的四百六十万和这十三个亿比起来简直是杯水车薪,九牛一毛啊!   我很汗颜。   “昔日看起来,南衡你年轻有为,大力革新,才让南衡蒸蒸日上,有了今日的风生水起,原以为南衡你是个有志青年了,可是今天看起来——”莫语妮的爸爸看了我一眼,然后冷哼一声,“今天看起来,你不过是个玩女人的好手而已!”   听了这话,我赶紧从傅南衡的身上下来,羞愧地站在一旁,头发掉下来了,我往而后撩了撩。   极力想证明自己不是红颜祸水。   今天被这个人抓住把柄了。   “这样?”傅南衡也从自己的办公椅上站了起来,走向了莫语妮的方向,说道,“我不知道我和自己的老婆卿卿我我,碍着你们的眼了,而且,这是我的办公室,实在不知道今日你们会来,以后我老婆再来的时候,我一定要先问问你们来不来,要是扫了兴致,可就不好了。”   “你——傅南衡,我没想到你会变成今日这副样子!”莫语妮的爸爸义愤填膺,以长辈的口气训斥傅南衡。   “没有遂了伯父的意愿,实在不好意思,所以伯父,您要我这个女婿干什么呢?我事事都不讨您欢心?我不会离婚的,这一辈子都不会,我总不能二婚,我们俩孩子都有了,您非要拆散我们,我觉得这种作风真的很不好。所以,剩下的,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不用天天来问我。好吗?”他站在莫语妮身前,莫语妮低下了头,恼羞成怒的样子。   和当初逼我离婚的时候,判若两人!。 第89章欠调教了?   而且,刚才,他说的什么?一辈子都不离婚?   这肯定是他的一厢情愿,根本都没有问过我的意思。   三个人正说着呢,忽然又有人敲门,我当时心想,今天可热闹了。   进来的人,还是让我觉得挺惊讶的,心想:傅南衡什么时候把警察也给招来了?   两位人民警察,威严的样子让我无端地心里生了惧怕的寒意,我当时心跳得厉害,傅南衡究竟犯了什么错了?   可是警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莫语妮,问道,“请问哪位是莫语妮小姐?”   “我是!”莫语妮的脸色已经变得不太好看了,我也很惊讶,就连傅南衡,也皱着眉头,想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莫语妮的爸爸更是如临大敌,他说道,“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先生请放心,我们带莫小姐回去就是做一个案子的记录,并且很快会送她回来。”警察说道。   莫语妮的爸爸诧异的神情看着莫语妮,“妮儿,你犯了什么错了,连警察都招来了?”   莫语妮脸色苍白苍白的,似是事情不可说,只有一个人压在心里。   我和傅南衡对望了一眼。   因为莫语妮现在还在哺乳期吧,所以,警察应该会善待她。   莫语妮跟着警察走了,莫语妮的父亲也跟了出去,一直在追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   走出好远了,我和傅南衡还能听得见。   “你二孩的妈被警察带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虽然和莫语妮有过过节,可是看着她去了警察局,我也觉得挺忐忑的。   傅南衡看着我,问了一句,“想生二胎了?”   “不,不想!”我回答得斩钉截铁。   傅南衡没有多问,大概看出来我对二胎的排斥了。   所以,他不强求   十二月中旬,我去建设组委会参加了一个会议,这是建筑从业者都需要去参加的。   傅南衡的单位他是派出的代表,这无关紧要的会议,他一般是不会主动参加的。   我没有想到又会碰上宁在远,他看我的眼神很复杂,不过这次他好像很郑重,因为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算计和狰狞。   并且很客气地叫了一声,“傅太太!”   往日的烟云就让他过去吧,不计较了。   我只是没有想到叶宁馨会来找我。   还是因为上次的项目,被傅南衡拒绝了的项目,后来这个项目甲方又不想搞了,过去了一年,又捡了起来,所以,上次叶宁馨去我家里,低眉顺目地和我说算计傅东林的事情,也是因为这个。   她才是真的为了项目不遗余力。   叶宁馨找我的目的非常简单,想把这次的暖通设计交给我们工作室一部分,作为分包。   我已经看了这个项目,承建方还是南衡地产。   我自然知道叶宁馨找我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工作室设计了,傅南衡就不会各种刁难了。   这种如意算盘,她打得倒是好。   我不想接,因为,如果我接了,就会掣肘了傅南衡。   “傅太太不想接吗?那我告诉傅太太一件事情吧,或许傅太太一高兴就会接了!”   “什么事?”我本能地心惊胆战,叶宁馨心机很深,我不知道她后面还藏着什么阴谋。   “上次傅太太在天堂梦境看到的事情是我安排的——”   她神色自如地坐在我办公室的椅子上,对着我说道。   我一愣,手里拿着的纸都没有动一动。   这一年以来,我心里最介意的就是这个,介意那个女人和那个孩子。   如果这是豪门之争,那我宁愿退出。   我对这种尔虞我诈的生活,天生反感。   晚上,我回家,若有所思地洗澡,站在二楼拐角的地方吹头发。   头发已经比以前长了,而且刚刚到肩膀的部分,头发老是往外弯,很难看,我想吹吹让它定个型。   还是弯,吹了不管用,我对着镜子,吹了一下额前的头发,拿了个小卡子,把头发别起来,使劲地拿手把头发往里弯。   反正可能有些心不在焉吧,就是吹得不顺心,卡子又掉下去了。   我弯腰捡卡子。   “傅太太胖点了。”楼梯上,他的声音传来。   我这是在家啊,所以,穿的也是低腰的裤子和略有些透的恤,他是怎么看出来我胖的我不知道,总之我知道我有一大截腰露在他面前了。   我还蹲着,正在捡卡子,所以反过一只手拉了拉自己的衣服。   他笑了一下,“至于嘛,全身都看遍了,还在乎这点儿。”   我捡起了卡子,有点儿低血糖,眼前挺黑的,他赶紧过来扶住了我,我说,“血糖有点儿低。”   接着又开始吹头发,还是不行啊。   翘,还是翘,怎么都不行。   他就一直站在后面看着垂头丧气的我,因为我站在镜子前面,他站着没走,我看到了。   大概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从我手里拿过吹风机,撩拨我的头发,把我右边的头发往里扣,咦,怎么他就能够全扣进去?   连女人的头发他都弄得这么好?是给多少女人弄过?   心里有一种酸酸的情绪。   我的头歪着,听着吹风机里嗡嗡的声音,这个吹风机挺高级的,基本算是静音了,但还是有声音的。   “今天叶宁馨找我了,想和我合作那个项目,我知道她的目的,不过是用我来掣肘你,我本来不想干——”   我这句话还没说完,他就抢白了一句,“她还有点儿数,知道用你能够掣肘我!”   我的胳膊肘往后一撤,打到了他的肚子上,说了句,“你听不听啊?”   “说吧。”   “她告诉我,上次在天堂梦境的事情,是她安排的,那天你去给我提车,她找人在酒里给你下了药,这是她和莫语妮商量好的,为的就是让我看到那一幕。”我的头呈九十度往一边歪着,让他摆弄。   “天堂梦境的事情,你看见了?”他问。   废话啊!我要是不看见我能气成那样吗?   我从镜子里瞥了他一眼,正好在镜子里也对上了他的眼光,似笑非笑,探究得看着我。   “当然。”说起这俩字的时候,又有一阵酸意范上心头。   “我还以为你只是计较孩子的事情。”   我没答话,孩子我当然计较,但是怎么生的这个孩子,我更计较。   我感觉到他的身子和我贴得越来越近了,我只要一撤身子,就能够到他的怀里去。   他这是要干什么?连站着都让我站得不踏实吗?   所以,我说起说话,也有些飘着。   “他说你和莫语妮两个人那天根本没有发生关系,你睡着了以后,莫语妮上了床,然后我就去了。”   “嗯。”他答。   “所以——孩子是你的吗?”这句话才是让我真正心惊胆战的地方,我害怕他说“是”,如果真的是的话,我希望他不要回答,让我一个人蒙在鼓里比较好,怀着对他天真的想象。   “不是。”   “不是?”我问,心中抑制不住的惊喜,涌上心头,“你肯定和她睡过,如果没有睡过,她怎么会冤枉你孩子是你的?”   “你还不了解你老公?我什么时候拈花惹草过?”   “你还没有?”他说这话我可是不同意,撩拨起我来简直是此种高手,床上功夫也很好,常常让我欲罢不能。   他看了镜子中间的我一眼,说道,“我根本都没和她上过床,怎么可能孩子是我的?我本来也不大相信,酒后乱性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可能莫语妮没有和叶宁馨沟通好,叶宁馨一直以为我们睡过,所以今天才把事情告诉了你,可是莫语妮自己知道,唯一用来要挟我的借口就是上次在天堂梦境,所以,今天这个谣言不攻自破了。”   我对着镜子,唇际有一丝笑意逐渐上涌,然后慢慢地盛开,怕他看见,所以,我低下了头。   “想笑就笑,干嘛憋着?”他似乎很正经地对我说。   “谁想笑来着?”   可是我感受到他贴着我的身子,越来越紧了。   我的呼吸开始急促。   今天玲珑和苏阿姨都抱着孩子去遛弯的了。   “欠调教了?”他说。   接着,他放下吹风机,开始脱我的衣服。   我醉意朦胧的双眼,他都看到了眼里。   第二天,李悦儿神秘兮兮地进了我的办公室,说了句,“听说了吗?莫语妮的孩子是强奸犯的。”   啊?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悦儿,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第90章肩带   莫语妮好歹是大小姐啊,属于社会名媛一类的,可是怎么可能她的孩子是强奸犯的呢?这无论如何也联系不起来啊?   “我有个朋友的朋友,在警察局工作,前段时间电视里播报的那个强奸犯你知道吧,听说也强奸了莫语妮,还给她打下种了,她生下孩子,想给孩子找个爹,所以才找到了傅总的身上。”李悦儿说道。   我久久都不能从这个消息中回过神来,真的,太诧异了。   同时我也觉得莫语妮挺可怜的。   也为了自己曾经误解了傅南衡而觉得抱歉。   回到家的时候,他正坐在沙发上,似是闭目养神,我脱了外面的羽绒服,里面就只穿一件白色莫代尔秋衣。   我走到傅南衡的面前,他看起来样子很生气,我轻轻推了他一下,“怎么了?”   “莫语妮的孩子是强奸犯的,把一个强奸犯的孩子,让我当爹,难道我不该生气吗?”   我疑惑了一下,心想,今天李悦儿和我说的时候,和我说这个消息属于“绝密”,除了傅南衡谁也不能告诉,毕竟莫家属于名门望族,可是我还没说呢,傅南衡怎么就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   “东林说的,他有个同学在警察局。”   我意会了良久,看起来李悦儿说的朋友就是傅东林了,干嘛还神神秘秘的,直接说是傅东林不就成了吗?   接着,傅南衡又闭上了眼睛,好像在压制自己的气愤。   我拍了拍他的胸口,“行了,别生气了。”   他没说话。   我无趣,就去了厨房,正好苏阿姨在做面食呢,说这是明天给我和傅南衡带的饭,因为要发面,还要烘培,耗时间,所以,今天晚上她先做好,明天起来再放烤箱。   做的竟然是我最爱吃的酥皮点心呢。   面板上的东西太多,苏阿姨放不开。   她说,“太太,您先把散面和这碗水给我端一下,我先把这块面和好了,把面板上收拾出来就有空了。”   我“嗯”了一下,就一手一只碗端了起来,看看周围,厨房虽然大,但正是做晚饭的时候,厨房里鱼肉都摆满了,真是厨房虽大,却没有两只碗的容身之处啊。   碗如此,人生何尝不是如此啊?   咦,可是我胸罩的右边带子刚才就滑下来了,落在肩膀上好难受。   刚才苏阿姨让我端碗的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已经滑下来了,现在我平举着胳膊,带子正好割着我的胳膊,太难受了,所以,我的右胳膊一直在动弹着,想把肩带往上弄一弄,要不然老这样太难受了。   可我现在才体会了什么叫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没有手,即使再难受也只能忍着了。   所以,我的右手端着碗,一直在做着小幅度的旋转运动,想把这个带子给弹起来。   徒劳无用。   就在我要放弃的时候,一只手从后面伸进了我的胸口,然后,把带子稳稳地给我提到了肩膀上,临了,还在我冰凉的胸口摸了一把。   我顿时囧到没脸见人了。   苏阿姨就站在我身前和面,虽然没看见,但是他不知道“举头三尺有神灵吗?”   多有伤大雅?   我瞪了他一眼。   他却无事人一样,刚才的坏心情也瞬间没有了,说了句,“苏阿姨做的这是什么?”   “给你和太太做的酥皮点心,太太爱吃的!”苏阿姨头没回,回答了一句。   苏阿姨终于和完了面,我把两只碗都放到桌子上了。   然后我就一直在甩着胳膊,好酸啊。   “我明天凌晨要去海坨山。”我们三个人站在厨房里,挺家常地聊天。   “平谷?为什么是凌晨?”我问,平谷可够远的。   “明天市里的领导要去视察平谷的项目,我必须在视察前一天确保万无一失,毕竟这个项目是我们要拿奖的一个项目。”他说道。   我点了点头。   听说南衡最近在很多的地方都开发了许许多多的项目,都是中小户型的房子,当然别墅也很多,而且,这些都是作为北京的样板项目实施的。   “不过凌晨走,是不是太早了点儿啊?”我说了一句。   从这里到平谷要一两个小时呢,半夜开车,我还是挺不放心的。   “反正我一个人一个房间,早起也不影响谁,有什么妨碍?”他说了一句。   这话说的,我面红耳赤,这是嫌我不和他住一个房间吗?   我浅声说了一句,“谁说没人和你一个房间?”   接着,我听到他浅笑了一声。   苏阿姨一直在背对着我们和面,人家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   这几天,我偶尔会和他睡在一起,不过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和孩子一起睡。   所以,今天晚上,我遵照承诺,去了他的房间。   一番水乳交融是免不了的,而且,他一会儿就要去平谷,我忽然间觉得平谷好远啊。   往日他上班,虽然也是一天都不见,可是我知道南衡离我很近。   平谷那么远。   他吻我的时候,我说,“快睡觉吧,一会儿就要出发了。”   他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我。   我本来不想睡着,想看着他走的,可是他起来的悄无声息,而且,经过他一番折腾,我也是真的很困了。   我一个激灵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两点,他已不在身边。   外面,狂风大作,雷电交加,这是北京几十年来都没有遇到的恶劣天气,我心想,他还好么?   我给他打手机,可是他的手机关机了。   我的心跳起来,手机没电了?还是——   这时候,我担心得几乎要哭出来。   心里烦乱不堪,能够想到的,就是赶紧去找他,确认他平安。   我随手从床头拿了一件衣服,套在身上,穿上以后,才觉得,这件衣服太宽大,几乎要把我整个人都装在里面了。   不过我火急火燎,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去了步云的房间,他睡得很好,完全没有受到暴风雨的影响,玲珑不让我出去,我说不行,我不放心他,而且,他的手机也关机了,我害怕。   玲珑看劝不住我,给我拿了伞,然后不放心地看着我走了。   一路上狂风大作,我的小似乎也要被风吹跑了一般,很冷,我开了很大的空调,中间甚至在一个穷乡僻壤加了一次油,好在加油站有人。   我开着导航,目的地就是他这个项目,好在南衡地产在北京比较有名,所以导航也比较顺利。   路上几乎没有人。   这个点,这种天。   我一边开车,一边给他打电话,可是,一直关机。   我给她发微信,声音还带着哭腔:你在哪啊?也不开机。我都急哭了。   一直发,一直发。   一直没有收到他的回信。   到达平谷,几乎耗尽了我的洪荒之力,就我的心理状态开车,没有发生灾祸就已经万幸了。   南衡地产的项目在山上,因为路都修得非常平整了,所以,我是开车上去的,雨还一直在下,看不清路况,即使雨刮器开着,也看不清楚,我差点儿在一个上坡的时候,打不上来火,车就要滑下去了,可是这时候我心里一直惦记着傅南衡,所以,已经忘记了“害怕”这回事了。   后来,我哭得越来越厉害了,如果再找不到他,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办,他是我孩子的爸爸呀。   雨从窗户里打进了我的驾驶座,我的身上全湿了,好在这是一件水洗布料的衣服,可即使这样,我身上,还是渐渐地湿透了,我浑身发冷,还是没有看见他。   我的心理防线现在在一触即发的时刻。   好不容易开到了山上,我才看见一群人都打着伞,在山顶上,指点江山的样子。   我一眼看见了傅南衡,后面有人给他打着伞,风刮得他身上的衣服乱动,他在风雨中飘摇显示出来的定力,愈发地显得他特有魅力。   他的身后还跟着许多人,很多伞。   那一刻,我悲喜交加。   我顾不得熄火,甚至顾不得摘档,就从车里冲出来,往他的怀里扑过去。   他看见我,似乎愣了一下子,赶紧停下和众人的谈话。   我双手揽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身上,就放声大哭。   “你的手机为什么不开机?人家担心了你一晚上。”我边哭边说,还从后面捶打着他的肩膀。   他身后,好多好多人,都看见了,都假意咳嗽了起来。   给他打伞的人,把伞往我这边挪了挪,不让我淋湿。   他说了一句,“你不是在家睡觉吗?”。 第91章思春?   “这么大的风雨,我怎么睡得着?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我知道你来了山上,一下雨山上有泥石流什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又和你联系不上,所以,我亲自来了。”我一边说,一边狠狠地捶打着他的肩膀。   这时候,我的车往后倒了一下子,我没有熄火,又是在山上,路不平,很陡,发生这种情况很正常。   这时候,他身后的一个人一溜小跑跑到了我的车前,上了车,赶紧把我的车熄火,把钥匙递给我的时候,说了句,“傅太太,车座都淋湿了,一会儿,我下车去给你把车保养一下。”   我没听到,我一直在和傅南衡说话,我双手攀着他的脖子,问他为什么关机?   他皱了皱眉头,“关机了吗?我看看。”   他让后面一个人把手机给他,他看了看说,山上没信号。   我的身子和他撤开了,他仔细地看了我一眼,“穿的我的衣服?”   后面再次响起了一阵阵咳嗽的声音。   “我没看,随手拿了一件就穿上了。”   他笑了笑,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发。   接着,他转过身子,对着别人说,今天就这样了,已经检查过了,完全没有问题,大家都回去睡觉吧,天气不好,多保重。到十一点时候再来,陪同市里领导检查。   这时候,从后面传来一个声音,“唉,天气不好,我老婆也不知道来看看我,我手机也没有信号,她估计还在家里睡大觉呢。”   可能是工作谈完了,大家都比较放松吧,所以,也都开起玩笑来。   “唉,人比人,气死人哪!”接着大家散去。   后面一个人递给傅南衡一把伞,傅南衡说这个项目上,有他的一套房子,让我去那里住的,他摸了摸我的衣服,已经都湿透了。   那天,我枕着傅南衡的胳膊睡了个好觉,十一点了还没有起来,他陪同领导去检查了。   这套房子里,他竟然买了很多很多的女装,他让我洗个澡,换上,他那件衣服带回家去。   我照他的命令做了。   他说市里的领导已经视察过了,很顺利,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样板项目。   他不着急回家,要带我我去山下看看。   昨天一夜狂风暴雨,想不到今日已经是晴朗的天气,根本想象不出来昨日风雨肆虐的样子,我穿上了他买给我的白色羽绒服,两个人去了山下。   我昨天晚上来的时候,竟然没有发现,这山下竟然是一大片桃花林。   平谷的桃花,那可是很美的,虽然是冬天,没有半分桃花的影子,可是大片的桃花林就在那儿,密密挨挨的桃花树。   因为下了雨,所以,地下的路还是不好走,我走得小心翼翼,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   忽然,我一脚迈入了泥里,我惊慌失色,不敢动弹了,对着后面的他喊,“老公,快来救救我。”   他看着我,笑了一下,然后走过来,一把把我拉出来,我一下子就到了他的怀里。   我的双臂缩在他的胸前,抬着眼睛看着他。   “嫁给我,后悔不后悔?”他问。   我没回答,只觉得心跳加速。   “你娶了我,后悔吗?”我反问。   “我从来不做后悔的事。”   我双唇紧抿,心如撞鹿。   大片的阳光照下来,忽而一个词进入了我的心中:三生三世。   我坐着他的车回来的,因为我的车还在平谷保养。   照常上班,这段时间,我都是和傅南衡睡一张床,这好像是我们结婚以来,感情最好的一段时期。   以前,我们的活动都是以年计算,以月计算的,现在,是以天计算,以时计算。   我白天常常困得不得了。   那是如胶似漆的时刻。   一天下午,我从工作室回家,刚刚走到别墅门口,就看到苏阿姨从客厅里面走了出来,她小声地说道,“爷爷来了。”   我愣了一下,爷爷是不轻易出门的,要在家里看护奶奶。   我现在总算是他的孙媳妇,所以,也应该见见他的。   刚刚走到了客厅门口,便听到了里面的对话传出来,还有步云叫“老爷爷”的声音。   看起来,爷爷也挺喜欢步云的,毕竟这是他们家里的亲生骨肉。   我心里很欣慰,刚要走进去,就听到爷爷说,“南衡,上次东林喝醉了酒,把实话说出来了,他说步云这个孩子是你的,初欢嫁给你也算是有了个好归宿。”   傅南衡没说话。   “本来我是想,给孩子落好了户口以后,就让你们俩离婚的,可是现在,看起来是离不成了,如果初欢嫁给东林,我没什么发对意见,毕竟东林的家世和你没法比,东林性子又野,人也活泼,和你不一样,可是我对你的要求很高,初欢嫁给你,我总觉得是委屈了你,南衡以的家世,再加上你的人品,应该能够找一个更好的,初欢,比起很多的名媛来,还有不小的差距。当时是你跪着求我,让他嫁给你,我心疼你没了父亲,所以,才答应了,我当时顾虑的是,二婚的男人再找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虽然你可能不一样,但是和头婚的还是不同。”爷爷说话的口气,有些担忧还有些叹息。   我站在那里,目瞪口呆,脑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深深地撞击了我,他为了娶我,给爷爷跪下了吗?当时要嫁给傅东林的那顿饭,我还记忆犹新,我说爷爷怎么这么快就答应了,仿若自己孙子的婚事只是一场儿戏。   我眼眶湿润了。   当然,我知道我家事比起傅南衡来差的不只是一个珠穆朗玛峰,所以,我力争上游,争取让自己配得上他。   傅南衡说,“爷爷,她也不差。”   爷爷长叹一声,“毕竟是清华的高材生,个人能力自然是不差,可是这家事——你爸爸希望你能够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对你的事业有帮助,初欢,能够帮上你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良久以后,傅南衡说了一句,“我喜欢她,这没办法。”   爷爷又叹息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我心里急躁,只能立定站在墙边,希望爷爷不要看见我。   爷爷走出门之后,就径自往大门外走了,傅南衡给他叫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我还是站在那里。   傅南衡回来的时候,看见了我。   我穿着一身米色风衣,双手把公文包拢在身前,低垂着头,看着他手插在兜里,一步一步地踱过来。   心里烦乱不堪。   他的步子很慢,上台阶,走到我面前。   我低着头,先开口,“我——我真的很差吗?”   “没有。”他说。   我忽然踮起了脚尖,双手抱住了傅南衡的脖子,眼泪再也忍不住。   “对不起,让你为难了!”   “小傻瓜。今天晚上苏阿姨给你做的红烧带鱼,快进来吃饭。”说完,他就拉着我的手往房间里面走。   我吃了饭就上楼了,脸一直红扑扑的,虽然早就是孩子他妈了,可为什么经过在平谷的事,经过上次的事,我见了他就开始害羞了呢?   完全是一副初恋女孩儿的娇俏模样。   可是天知道,我们俩孩子都有了。   难道婚前我一直顾虑的,我们的婚姻我觉得很仓促,就是少了这些儿女间的迂回和情态吗?   第二天,我起床,坐在餐桌旁吃饭了,他刚下楼梯。   我看到他,慌忙垂下头,就开始喝粥,反正心跳得厉害。   孩子在旁边,玲珑带着,我也不管。   他大概看出来我的失态了,走了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发烧了?”   我摇摇头,没有。   “病了?”   我又摇摇头,没有。   就是脸上发烫。   “思春?”   被说中了心事,我也没敢扬起头来看他,玲珑在一旁哄着孩子吃饭,笑着。   真是的,这话说出来,多么大言不惭啊。   他看我半天没动静,就坐下吃饭了。   吃饭冷场,谁也没说话。   这时候,有一个人气冲冲地走进了傅家的院子。   手里还拿着一方便袋东西,是邦尼,自从她嫁给章泽宇,又和我较上劲了,大概看我哪哪都不顺眼吧!   我很纳闷今天她来的目的。   只见她把一方便袋的东西悉数倒在吃饭的餐桌上,步云看到邦尼怒气冲冲的样子,“哇”地就哭了出来。   傅南衡皱眉看了一眼,让玲珑把孩子抱到楼上去。   “你这个女人,长相清秀,都干得什么事儿,傅东林的女朋友,章泽宇的初恋,最后却当了傅南衡的老婆,看起来长相清纯的人干得都不是人事儿,我现在让你老公看看,这就是你和章泽宇的证据,你不让我痛快,我也不让你安宁!咱们走着瞧。”说完,邦尼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92章世界真小   我的心在颤抖,她真是不让我安宁了。   我坐在那里,不好意思站起来看,傅南衡一样一样地翻捡着东西,傅南衡看完了就递到我面前,我也挺好奇的,所以,就翻看了起来,有很多的照片。   我一张一张地看过去,仿佛又看到了我的青葱岁月,很多的事情我都已经忘记了,可是都被章泽宇记录了下来:   我上大学时候是班里的宣传委员,其中有一张是我穿着一张背带裤,扎着马尾辫,站在凳子上出黑板报的情形,不知道章泽宇是怎么偷拍的,后面还记录了偷拍的日期;   有一张是参加学校的大合唱的时候,穿着水红色的长裙,认真唱歌的样子;   还有我参加辩论赛的情形,我们组得了第一名。   竟然还有我的一本日记,傅南衡站在那里,很认真的翻看着。   我不知道章泽宇是怎么拿到我这本日记的,不过现在,邦尼用我和章泽宇关系暧昧不明为由来投诉我,我理亏在先,总不能明目张胆地去跟傅南衡要吧。   说不定,我一要,他生气了,我这等于是往枪口上撞。   我假意咳嗽了一声,想提醒他,可是他没有听见。   他这是看得什么呀,这么认真?   当年我写的什么,我是都忘记了,不过都是当天的心情和流水账,谁没事老记着啊?   接着,他“啪”地把我的日记放在了桌子上,特别正经地问了一句,“傅太太,当年看小黄文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啊?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我日记里什么时候记了这事儿了?   他拿着刀叉手起刀落,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看看我是怎么写的!”我站起身子来,就去够我的日记本,在他的胳膊底下压着的。   他压得很紧,我抽不动。   “干嘛不给我啊?”我委委屈屈地说了一句,“这毕竟是我的东西!”   “以前是你的,现在作为证据,已经上交了,没收。”   我赌气坐在了椅子上,“哼”了一声,关键看小黄书这么丢人的时刻竟然被他看到了,而且,我肯定还写了当时的心情,比如激动啊,羞惭啊,梦想啊之类——   真是丢死人了啊!   而且,他越是不给我,越是挠得我心里痒痒的。   我到底写了什么呀?   吃完饭以后,他把邦尼拿来的这些东西全都锁起来了,钥匙肯定不会给我的。   我简直抓耳挠腮。   上班的时候,我妈给我打来电话,说是要给玲珑介绍对象。   我心里闪了一下,给玲珑介绍了对象,那谁给我看孩子啊?再也找不到玲珑这么可心的人了。   我沉默的功夫,我妈说了句,“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舍不得玲珑,因为她结婚了就离开你了,可是做人,总不能太自私了是不是?玲珑年纪也不小了,我见过她几回,人挺好的,很实在,心灵手巧,如果再过几年,更难找了,我给她撮合了一个人。”   “谁啊?”我忍住心里刀割般的痛楚,问道我妈。   “这人你不认识,这段时间我一直让陈朝阳帮我物色着呢,你如果同意让玲珑相亲的话,你和陈朝阳联系吧,人家陈朝阳有女朋友了,不会引起你和南衡之间的矛盾的,放心吧。”我妈说道。   我略有点儿顾虑,毕竟当时因为陈朝阳,我和傅南衡也闹过矛盾,不过,正如我妈所说,做人不能那么自私的,玲珑是个好姑娘,值得好人家。   所以,我联系了陈朝阳,大概我妈已经给陈朝阳打过电话了,所以,他一点儿都不意外,说让我先和女方沟通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改天他带着男方,我带着女方去见面聊一下。   我不放心地问道,“如果男方条件不好,我们是不去的。”   “放心吧,佟阿姨交代的事情,我绝对会认真完成,而且,还是你闺蜜般的人儿。”陈朝阳的口气非常温和,略带了三分笑意的口气。   我细细回忆这句,“还是你闺蜜般的人儿”是什么意思?   不过没多想,这事儿还得征求玲珑的同意。   我一说,玲珑便低着头,撕扯着自己的衣角,一副很害羞的神情。   看这意思,应该是挺同意的,毕竟女人到了这个年纪,“思春”也正常。   唉,我怎么跟他学来了“思春”这个词了?   于是,和陈朝阳约好了在一间僻静的茶馆见面,只要两个人意思差不多,我和陈朝阳就成人之美,赶快离开。   坐下之后,玲珑看了对面的人一眼,就露出了乡村姑娘娇羞的神情。   我和陈朝阳对望了一眼,这是有戏的意思。   所以,中间,我和陈朝阳就借故离开了。   陈朝阳说带我兜一圈风,然后回来接上他们俩,我同意了。   他拿着车钥匙,在前面走,边走边甩着车钥匙,不小心甩到了后面,正好在我脚底下。   我本能地捡起来看,这串钥匙拴着一个金色的印章样式的东西,看起来非常的金贵,我细细地翻看着,在底部,还有一个刻章,写着:海宁注册会计师事务所董事长:陈紫。   陈朝阳从前面走了回来,说了句:哦,这是我今年获的一个会计师的奖励,我们美国总部的董事长发给我的。   我愣了半晌,“嗯”了一声。   和陈朝阳兜了一圈风,回来看到两个人聊得还挺欢快的,所以,我们又兜了一圈,然后各自接各自的人回家。   一路上,玲珑醉眼朦胧地和我说着,那个人的身份和职业,他是一家大酒店的厨师,在北京刚刚按揭买了一套房子,最关键的,人家是北京人啊,北京人——   我心里挺纳闷的,厨子不是应该长得胖乎乎的吗?不过看这个人的身材,倒是和健身教练差不多,挺完美的。   我看玲珑挺满意的,心里也松了口气,总算替玲珑解决了一件大事。   虽然不舍,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晚上回到家,我挺累的了,洗了头发,趴在床上晾,我平时很少用吹风机的。   傅南衡躺到了我身边,“和陈朝阳出去了?”   “你怎么知道?”我诧异地问道。   “只要李悦儿还在你公司,就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我。”傅南衡说了一句,看我的侧脸。   原来卧底在这儿。   忽然,傅南衡凑到了我耳边,对着我说了一句,“不是想知道男人做这个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受吗?来,我告诉你!”   接着一把把我抱了过去。   我“啊”地一声,就被翻到了他身上。   我有了几分醉意,看着他的眼睛说道,“那是我很久之前的想法了!”   “现在还没有得到答案不是吗?”   他的手拿着我的手,触到了他的下身。   我还从未经历过这般——   而且,我与他对视着,这让我情何以堪?   “现在,知道了吗?”他问,轻吻我的耳垂。   “不知道。”我哑声说道。   他只让我摸他,可是他什么感受,我怎么知道?   “你什么感受,我就是什么感受。”   “可是,我忘了我是什么感受了。”我竟然恬不知耻地说出来这话。   “傅太太这是又想要了吗?上瘾?”   接着,他翻身把我压在了身上。   第二日,工作室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一名中年女子,但是穿着相当的高贵,当然,更高贵的应该是她的容貌,头发都在盘在后面,雍容而高雅。   她把她的名片递过来的时候,我还是感慨了一下:世界太小。   因为名片上写着:海宁注册会计师事务所董事长,陈紫。   我向来对注册会计师很佩服的,这个女人竟然做到了董事长的位置,那么我对她,只有仰望了。   “久闻初小姐在暖通设计界的声名,所以,我想把分所的暖通设计全部交给初小姐,希望初小姐不要让我失望哦!”   我的办公室里,那位女士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一条腿搭在另外一条腿上,动作相当高贵,估计也应该是名媛的身份吧。   我详细看了看她们的设计图纸和暖通图纸。   有几点疑问:第一,既然房子还没有盖,那么为什么提前来找暖通工程师,而且一般暖通设计的话不是应该总包的人来找吗?可看样子,她们好像还没有定下总包是谁;第二,我的工作室刚开不久,她怎么就“久闻”我的声名了?还是只是客气;第三,她应该是陈朝阳的直属上司,那么她来找我是因为个人的原因呢还是巧合?   不过这些我姑且抛之脑后,不能够打草惊蛇…… 第93章偷日记   我用我的专业知识,和这位陈紫女士详细地说了说我对这个项目暖通设计的看法,她点了点头,看起来对暖通她也不是很懂。   正在我说话的空儿,进来了一个人,竟然是章泽宇,他很明显的情绪失落,我以为他是来找我说项目的事儿的,我和陈紫女士说了声:“陈女士,您的项目我已经看完了,我接下了,这位先生——”   刚才这位陈紫女士就一直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章泽宇说话,而且,她的项目已经谈完了,她自己是应该知道下面要做什么的,可还是不走?   可是,这种行径,怎么看都不像是高贵如她该有的作风啊?   我和章泽宇对望了一眼,无奈地说道,“师兄你说吧。”   我本以为师兄是来和我谈公事的,以往他来也是和我谈公事。   而且,甩开陈紫女士我们俩去外面谈总是不太礼貌的,如果是公事,她听见也就听见了,无妨的。   可是,没想到,这次例外,师兄开口就说,“邦尼送到你们家去的东西,你能不能还给我?”   本来我和师兄之间是挺朦胧的,在傅南衡说破之前,我蒙在鼓里;在邦尼说破之前,章泽宇什么事情都没有的,可是被邦尼这么一闹,事情变成了这样。   所以,我和章泽宇见面,挺尴尬的,尤其是这次,等于他自己撕破了那层面纱。   我低下头,那些东西,我自己都从来没有看过,代表着我的青葱岁月,所以,我不想还给师兄了。   “那些东西,被傅南衡藏起来了,我不知道他放在哪了!”我说了一句。   章泽宇愣神了片刻,似乎有几分愣神,说了句,“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刚说着,又进来一个人,竟然是叶宁馨。   她走进来的事情,颐指气使很嚣张的样子,看了陈紫一眼,似乎非常惊讶,不过她没说什么。   我愣了一下,今儿这人是都来了吗?   三缺一,要打麻将吗?   “傅太太,那个项目要不要合作?”叶宁馨还是为了上次的事情来的。   这个问题,我上次是和傅南衡讨论过,可是讨论着讨论,就跑题了啊,跑到莫语妮的孩子上去了。   不过,我还是坚持我心中所想。   “不合作。”   叶宁馨双臂抱在胸前,“好,傅太太别后悔!”   接着,她又看了陈紫一眼,就走出去了。   师兄也走了,然后,陈紫站起来说道,“我以前只以为初小姐是一个简单的小姑娘,今日一见,出乎我所料。”   她的指尖微凉,和我握手的时候,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的鄙夷。   我愣了一下:以前?   她以前知道我?   回了家,傅南衡还没有下班,我偷偷地去了他的房间,找钥匙,最终的目的当然是找到我的日记,相片还在其次,最关键的还是日记,在他手里,就等于被他抓住了把柄。   可是他把钥匙放在哪儿了啊?   我正到处找着呢,忽然门一响,他进来了。   看到我,似乎并不惊讶,说了句,“现在还没到点,就想睡觉了?”   我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   接着走到了他面前,接过他手里的衣服,挂到了衣架上,说了句,“老公,您回来了?”   他似乎也觉得这不是平常的我,不过,他好像打定了主意要和我周旋到底般,摸了摸我的头发,“乖!”   不过,即使我软磨硬泡,今天晚上,我也没找到他的钥匙在哪,反正,上次他是放到那个柜子里了,那个柜子就站在那里,可是,没有钥匙。   他脱衣服的时候,我一件一件地看着他,希望钥匙从衣服里面掉出来,可是什么都没有,反倒被他说了一句,“没见过男人脱衣服?”   我没说话,看起来从他身上找是不行了,他能放在哪呢?难道办公室?   正好他今天晚上说了,他明天要去市里开一个会议,领取上次平谷项目的奖品和奖金,听说奖金几十万,虽然钱少,可是毕竟是能够提高南衡名气的时刻,所以,他要去。   我打定主意了,明天就去他的办公室里找,反正上次他也给了我他办公室的钥匙了。   第二天,他没去公司,直接去了市里了。   我就去了他的办公室,前台小姐叫我“傅太太”的时候,我还挺心惊胆战的,毕竟是做贼,生怕日后他会知道。   开门的时候,我做贼似的左看右看,确认没有人发现了,才悄悄地进来了。   到处翻找,就是找不到。   我甚至连他打印机旁边的每一张纸的中间都翻遍了,还是没有?   我有些垂头丧气,难道真的让我掘地三尺?   就在我以后一筹莫展之际,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声音。   “这个项目你安排他们早日动工,回收尾款,回笼资金。”   傅南衡的声音,由远及近,我马上浑身一哆嗦,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呢?   领奖不得发言啊,觥筹交错啊什么的吗?至少也得一上午吧?怪我,出门的时候太磨蹭了。   他拿出钥匙,似乎要开门——   我双腿哆嗦,左右看看他的办公室,大是很大,可是没个藏人的地方。   糟了呀,这可怎么办?   我情急之下,蹲到了他的办公桌底下。   其实想想,这真是一个馊主意啊,可是人在紧急情况下,谁还想不个馊主意啊?   他的办公桌很大,所以,下面的空间也很大,如果我蹲好了,说不定他也发现不了。   人进来了。   “傅总出去的时候没锁门?”听声音,像是那位副主席,我脑海里一下子就浮现出他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样子了。   傅南衡没做声,我在下面的角落里蹲着,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坐在了办公桌旁边的椅子上,继续和副主席聊。   “现在我们新开发的项目,总共有五个,马上收尾的工程有三个——”副主席在汇报着,傅南衡坐在办公桌的椅子上听着。   从我的角度,能够看到他,双腿交叠,双手叉在身前。   “这次收尾的项目,能收回来多少钱?”傅南衡又问了一句。   我对钱向来没什么概念,所以也不想听,只是觉得蹲着,而且,还抬不起头来,太难受了。   “大概有九十多个亿!”   “那把其中的十三亿给莫家,他们家来闹过好几回了。陈年旧账,给他些利息,具体多少,你让财务算。”傅南衡说道。   我本来听得有些心不在焉。   这时候,傅南衡一抬脚,踢了我的鼻子一下。   虽然不重,可是踢在鼻子上啊。   我差点儿就“哎哟”出来,还好我忍住了,然后我就想打喷嚏,可还是得忍。   两个人聊了好久,我的腰都蹲得麻木了。   好在,他还没有发现我。   副主席终于走了,傅南衡坐了一会儿,整理了一下文件,就站起来走出去了。   我听了好久,没动静了,我猜可能去了洗手间或者是哪了。   我赶紧从办公桌底下爬了出来,拉门,想出去。   我刚刚打开门,想朝着右边的楼梯跑去,领子就被人拽住,还跟着一句,“傅太太可找到钥匙了?”   我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做了一次无用功吗?   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钥匙,说,“既然傅太太都做到来偷的分上了,如果偷不着该挺失望的,拿去,不过只能看,里面的东西都不能拿走!”   “好。”我答应了。   日记在他那里,就相当于一个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拿出来刺激我一下,而我现在还蒙在鼓里,所以,我决定看看我的日记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如果有,我就撕掉,反正少一页两页的他也看不出来。   就这么打定主意了。   回家的路上,宁在远竟然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这个号码,已经一两年没有在我手机上出现过了,所以,我挺惊讶的。   宁在远说想找我谈谈,至于谈什么,他在电话里没说,我也不好问出来。   两年都没有打过电话的人突然要找我谈,我自然很慎重,所以车挑了一个头,就到了宁在远说的那个茶馆。   宁在远见了我,情绪似乎非常复杂,他告诉我,叶宁馨之所以想让我承包一部分那个项目,无外乎是把我也拖下水,最后把傅南衡也拖下水。   我吓了一跳,“他怎么可能把傅南衡也拖下水?”。 第94章原来你等的人是他   宁在远说,这个项目是天津一个很大的工业园区的项目,之前因为要搞别的产业,所以把这个工业园区搁置了,现在又重新捡起来了,叶宁馨想在这个项目上用瑕疵壁挂炉,因为南衡签订的合同是全包,也就是出了问题,南衡全部负责,所以,到时候,即使工业集团怪罪下来,怡春只需要一部分责任,南衡的声名和信誉就败坏了。   不过我很奇怪,宁在远和叶宁馨向来穿一条裤子的,为何这次要通知我?   宁在远说,因为他不想让怡春成为叶宁馨用来复仇的工具,尤其这次,如果南衡要追究怡春责任的话,怡春肯定是逃不过的。   看起来,宁在远是真的很爱怡春,所以,当时挤走了姚总,也是这个原因,不过这份爱,是有点儿自私了。   我想等傅南衡回来的时候,详细和他说说这件事情。   不过我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去看看我的日记都写了什么,千万不要让他抓了把柄。   我回家,去了他的房间,打开了那个床头柜,拿出了我的日记。   因为内容太多,所以,我只是大体看了一遍,其中有些不雅的地方,我都撕掉了,比如哪天傅昭蓉来找我,让我给师兄递一张纸条,我给师兄的时候,师兄的目光攫住我,问我:你写的?   当时他的眼光灼灼生辉,我以为我看错了的。   我把日记重新放好,准备离开。   就在我放好以后,我忽然瞥见傅南衡的枕头底下有一角纸,我挺好奇的,拿了出来。   奇怪,竟然是师兄的字迹,写了好几页,大部分都是写的和我在一起的情景,挺伤情的,但是也写到我心里去了,他说知道我和顾清辉分手以后,特意从上海跑来了北京,可是我终究还是没有给他机会。   让我觉得自己好愧疚啊。   他一向是这么一个斯文如玉的人,从未和我说过这些话。   看着看着这些,我竟然哭了。   正好步云走了进来,说了一句,“妈妈怎么哭了?”   “没什么!”我擦了擦眼泪说道。   从认识师兄至今,我第一次知道了他的心思,那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放在我眼前了。   我刚要给傅南衡打电话,可是他说他一会儿要去深圳出差,临时接到的通知,要去两天,可能开会的时候也不能拨打手机,我在电话里把叶宁馨的事情和他说了,他说,无妨,估计她闹腾不出什么花来,最多这个项目不接就是,让叶宁馨恨着他好了。   可是我心里还是忐忑不安。   上次叶宁馨去找我的时候,态度就和那天来我家向我道歉的时候判若两人了,想必她肯定想好了后招了。   可是,她的后招是什么呢?   这两天傅南衡开会,手机也不开机,我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   我坐在沙发上研究这个项目图纸的时候,玲珑来找我请假,自从她认识那个“非著名厨师”后,玲珑请假的次数越来越多,虽然我理解,人谈恋爱以后,就跟喝了蜜一样,可是,孩子没人看啊,苏阿姨又那么忙。   我的眼睛一直在图纸上,没有摘下来。   玲珑也随意看了一眼,“咦?章则中,这不是我叔叔吗?”   “谁?”我诧异地问了一眼玲珑,因为我的全副精力都放在图纸上,根本没看玲珑说的这个名字在哪。   我顺着玲珑手指点着的地方看过去,才看到在角落里写着这个项目的详细情况,这个项目隶属于“北宁汽车集团”,而章则中是董事长。   我愣了一下,问道,“你叔叔是谁?”   “就是我表叔啊,章泽宇的爸爸。你和我表哥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连这个都不知道?”显然玲珑也特别惊讶。   什么?章家的产业?   这么说傅南衡这是给章家做的?   我以前知道师兄的家事好,可是从未想过这么好。   脑子里很多的盲点开始凸显,为什么当初指定怡春做这个项目的暖通,这本来就匪夷所思,为什么一年都杳无音信,因为那一年我出国了,现在又开始了启动了。   难道是针对我?   我目瞪口呆,此番章则中的作为,到底是敌是友,我分不清楚,想必最了解这件事情的,应该是章则中本人了。   上次他来的时候,我也没有具体问伯父的姓名,毕竟是晚辈。   所以,也没有注意图纸上的姓名。   我给章泽宇打了电话,章泽宇说他今天满满的全是课,如果我着急想知道答案的话,那等明天上午十点,我在我们公司楼下等他,他和我一起回天津问问。   看起来,章泽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第二天,我去公司,才发现,工作室的玻璃门上,贴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贱人!贱人!贱人!   我顿时面红耳赤,这是谁干的,我不知道,不过,好在公司现在还没有人,所以,我撕下这张纸条,若无其事地上班,然后十点钟的时候,我就开着车,在楼下等着师兄。   给师兄打了电话了,他说一会儿就到。   于是,我坐在驾驶座上玩手机,本来要开两部车,可是因为我开车慢,师兄怕我跟不上,所以就决定开一辆车。   我正看一个公众号写的文章呢,写的挺有意思的,然后车上就上来一个人,我连头都没歪,也没看清上来的人是谁,就慢半拍地说了句,“师兄,你来了我们就走吧?”   我的公众号还没看完,还埋头在公众号上。   良久以后,那边才说了一句,“原来你等的人是他。”   竟然是傅南衡的声音。   我吓得手一哆嗦,手机就掉到了方向盘的下面。   我手忙脚乱地捡起手机,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提前回来了,今天莫语妮去我们家耀武扬威,说给你找麻烦了,我来看看你有没事,没想到,竟然看到了这样一场戏。”他冷声说道,面朝前方,不看我。   我慌忙摆着手,向傅南衡解释整个事情的因果,我说之所以这个项目会点名让怡春做,可能也和我有关系,我就去天津一天,下午就回来,而且,我都和我师兄说好了,反悔总是不太好吧。   “再说了,我就算要出墙,也不能当着你的面吧?”我委委屈屈地说道。   我师兄从对面走了过来,走近了,看到傅南衡坐在车里,似是愣了一下,傅南衡下了车,说道,“你路上小心点儿,开不快就慢开。”   我答应了。   傅南衡还看了师兄一眼。   两个人的眼神交错,似是若有深意。   我和师兄上路了。   一路走一路想着,看起来今天早晨的事情是莫语妮干的,我觉得自从上次孩子的事情出来,这件丑闻就已经不是秘密了,丑闻的传播速度向来惊人。   我感觉莫语妮现在才是真的狗急跳墙。   可是也可怜。   “师兄,对不起,你上次交代的事情,我并没有完成。”我挺愧疚的。   “没关系,我也找过他了,他也说不给我。估计这些东西这辈子都和我无缘了。”   啊?他找过傅南衡?   我很想知道傅南衡当时是怎么反应的。   不过终究没问,怕师兄尴尬。   这是我第一次去师兄家里,豪华程度让我咋舌,以前我只知道他们家不缺钱,可是没想到富成这样,金碧辉煌绝不为过。   而且,章伯父对我的态度相当相当冷。   我知道,他必然是为了步云的事情,上次过年在我章则中家里住,估计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   我刚进入房中,他就说了一句,“傅太太是把我们家泽宇当成备胎了吗?什么都肯替你干,连孩子的事情他都会替你背,甚至你天真到以为,我们不是你未来的公婆,骗骗我们无所谓的,反正将来也和我们没有交集,好吧,既然这样的话,那我想让傅太太看看,现在咱们有没有交集?”   章则中冷冽地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还是和那年我见到的人一样的威严之气,不同的是,这次又加上了许多骇人的气氛。   我心中大惊,原来这个项目本来就是针对我吗?   那看起来叶宁馨找我也并不是为了掣肘傅南衡,而是章则中授意。   本来这件事情章泽宇是不知道的,不过他听以后,说了句,“爸爸,事情不是这样的,都是我的错,当初是我授意她这样的——”   “住口!你这个混帐东西,你暗恋人家,人家领你的情吗?人家只会利用完你,然后把你甩了。孩子呢?孩子到底是谁的?那明明是傅南衡的孩子,你为什么往自己身上背?”章则中站到了章泽宇的面前,那副样子,真的离扇人不远了。   章泽宇终于住口了…… 第95章心疼了?   我心很痛,我从来没有想过利用师兄,我当时是真的不知道他对我怀有那种想法,而且,我当时经济窘迫——   “这个合同我已经和南衡签了,你们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剩下的,你们自己去考量!”章则中盯着我的眼睛说,那种眼神让我害怕,“至于傅太太要不要参与设计,你自己看着办,总之,你和南衡地产,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毛骨悚然。   回去的路上是章泽宇开车,我一直沉默不说话,心情不好极了。   到北京的时候,是下午两点。   我知道这件事情我要告诉傅南衡,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所以,我就呆呆地坐在了沙发上。   过了一会儿,楼上传来了孩子的哭声。   接着,傅南衡牵着孩子的手就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我,略诧异。   “回来了?”他问。   “嗯。”   孩子看到我心情不好的样子,说了句,“妈妈你这两天心情怎么这么不好啊?上次还在爸爸的房间哭了。”   我想了好久,才想起步云说的是哪次,我心想这孩子怎么老往外说实话啊,可是小孩子的可爱之处不就是在此吗?   傅南衡也坐在沙发上,说了句,“他写的内容,你都看了?”   我点了点头。   “防来防去还是没有防住你。”他说道。   “防?你放到枕头底下算是防啊?”和傅南衡说话,我本能地心情还不错。   “哦,我是昨天晚上看看这个数学博士的文字功底如何,想不到还不错,连我看了都挺感动的,爱是恒久如常,爱是屈身仰望,明知不可能,还要——”   我慌忙捂住了傅南衡的嘴,刚才他背的话是傅南衡写的原话,本来是挺肉麻的,可是因为这是他的真情实感,所以,看上去情真意切。   “写的是煽情些,可谁说这不是人家的心里所想?”我和傅南衡的位置很近,因为孩子坐在我们中间,我的手轻轻捂着,他的眼睛看着我。   我就感觉我看他的眼光变柔和了,因为我觉得我的脸上开始发烧。   我的手被他握住。   我慌忙甩开,说了句,“孩子在。”   “如果孩子不在呢?你会怎样?你能怎样?”他的身子往这边侧了侧,和我离得很进很近。   “我不知道!”我回答的挺没好气的。   可我心里还是很乱啊。   于是我详细和傅南衡说了“北宁汽车”这件事情的始末,告诉他这件事情其实我埋下的祸端,请他惩罚我,我对我当初的弱智想法,实在抱歉得很。   “他要整人?”傅南衡说了一句,本来对这个项目,他就持中立态度的。   我又点了点头。   “既然他要整,那就整吧,不整他心里也不舒服。”他摸着步云的头说道,说得特别轻松,仿若这根本不是事儿,可是北宁集团我以前听说过的,经济实力不可小觑,所以,我认为傅南衡是轻敌的。   “可是我接不接啊?”我很慌乱。   诚然,很久以来,我都是在专业上比较有主见,可是在人际处理上,我承认,我比傅南衡差了好多,无论是综合筹谋,还是前瞻后顾,我都不行,这大概和我的出身有关。   “剪子包袱锤吧。”他很正经地说道。   “嗯?”我以为我听错了。   “剪子包袱锤,如果你赢了,就接这个项目,如果你输了,就不用接了。”他说。   我还是不懂,不用筹谋人际关系吗?   我很犹疑,可是他也不给我说方法,就用这种儿戏的方法来决定。   就当玩玩吧。   我先出的剪子,不是剪子比较有攻击性嘛,他出的包袱。   三局两胜,我赢了。   我已经忘了我如果赢了的话,自己是要接这个项目的,只沉浸在输赢的快乐里。   再来,这次我出的锤,他是包袱,我输了。   一比一平。   “稍等一下!”我矢口喊道。   我想了好一会儿,剪子包袱,他各出了一次,下面估计该出锤了,如果他出锤,我就是包袱。   我很郑重地、踌躇满志地出了包袱,心里还忐忑不安,挺喜滋滋的。   孩子看出我们俩在做游戏,也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拉扯着我的手。   结果他出了包袱。   我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他。   “你不是该出锤吗?”我矢口问道。   他弹了一下我的额头,“傻瓜!这个项目不许接了。”   愿赌服输!   他说怎样就怎样吧!   我的思绪被一条手机微信打断,是有个人申请加我,添加理由是:为了项目的事情。   我就加上了,她的内容是:初小姐,我们已经同意这个项目由你来做了,明天签合同吧。   我一直觉得这位陈紫女士很怪的,所以,我回答了一个“好”之后,就给陈朝阳发微信问这问陈紫女士的情况。   陈朝阳回答了一句:她是高层,而且,长期不在北京,所以,对她的情况,我们大家基本上都一无所知。   不过第二天,去工作室签约的是公司的另外的代表人,不是陈紫,而我,接到了陈紫的邀请书,说本周日在酒店有一个盛大的聚会,都是建筑界的人,她邀请我和我的丈夫去,说对我的事业有帮助,而且,后面还落了“陈紫”的签名。   因为一直迷惑陈紫的身份,所以,我没敢轻易答应。   今天工作室没什么事儿,反正左右加上财务也不过我们十来个人,我就拿着请帖去了傅南衡的公司了,想问问他怎么处理,估计他又会用“想我了”来打趣我。   管他呢,左右公司今天上午也没有什么事。   到了他的办公室门口,隐约听见里面传出来声音,但是他办公室的隔音太好,我听不清楚,如果里面的人,听外面人的声音,应该能听得见。   我只听到一句冷冽的声音,“离婚?为了她吗?既然早知道要离婚,当初为何要结婚?”   我不清楚他和谁说的,所以,我敲门。   一句“进来”把我带进了办公室。   让我诧异的是,站在那里的竟然是师兄。   傅南衡正用冷冽的眼神看着他,看起来两个人刚刚争执过,因为我看出来师兄的脸色很不好看了。   我胆战心惊地说了一句,“发生什么事儿了?”   “没有!”师兄强颜欢笑,对着我说了一句。   我只听到傅南衡冷哼了一声。   看到师兄这番落魄的表情,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一直是踌躇满志的,学业有成而且家事良好,实在没有什么值得他忧虑的地方。   “那傅总,我先走了!”接着,他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叫了一声“师兄!”   可是要说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他也回头看我,苦笑一下,就走了。   “你和他说什么了?”我问道。   按理说,他不会到南衡集团来,也不会和傅南衡有交集的。   “心疼了?”傅南衡很正经地问了一句。   我的手紧紧地攥了自己的衣服一下,我的确是不忍心看到师兄这样落魄的样子。   毕竟昔日的他,属于天之骄子。   “没有!”迟疑片刻后,我说道,“你们——你们聊什么了?”   “男人之间的话题。有事?”今天的他,好像略有点怒气和不开心。   所以,我也有些小心翼翼,我把请帖放到了他面前。   他打开,看了一眼,然后皱眉。   “她给你的?”   我愣了一下,他为什么用“她”?而不是说陈紫?好像他们认识一样。   “要参加吗?”我随即问了一句。   “当然,而且,要盛装打扮!”   我点了点头,我嫁给傅南衡以后,还从未出席过这样的聚会,自然是很紧张的,不知道那天该如何表情,如何说话,从电视里看有的女孩子如果不适应这样聚会的话,会盯着自助的宴席吃东西的。   我打定主意,我到时候也去吃蛋糕。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别总想着吃,想想穿什么礼服,你没问问她这种聚会是在哪举行的,是晚宴还是自助餐,大概多少人?什么规模的?”   他一水儿的问题我很茫然。   “对不起,我——我以前没有参加过这样的聚会,因为一点经验也没有,所以,一头雾水,也不知道该问什么。”我说道。   “没关系,慢慢来。”他说。   半晌以后,他站起身来,开始收拾手边的资料,“走吧,去跟你买礼服,这种东西少不了。”   我仿佛提线木偶一样,被他的手牵着出了门口。   其实我记得我今天还有工作计划的,可是我什么都说不出口,就被他带着去了商场。   他好像对我的尺寸烂熟于心,指着某件叉腰的小礼服就让我试…… 第96章他心里有人了   这是一条黑色的小晚礼服,是百褶纱的设计,背部用得是镂空的设计,既不显得人年龄大,也不显得很稚嫩,正适合我这个年纪。   刚才我试衣服的时候,偷偷地看了一下价格,反正是五位数,不过既然他带我来这里,肯定是对这个宴会的规模有了一定的了解了,这个阶层的人,有着窥斑全豹的本事,不像我,两眼一抹黑。   我小心翼翼地从试衣间里出来,手轻轻地提着裙子两边的裙摆,说了一句,“好看吗?”   因为这时候,我总觉得我低他一等,确实如爷爷所说,在个人能力上,我委实没有什么好遗憾的,我一直在努力,可是在家事上,我确实比他差了很远,包括在挑衣服上,我眼光也差了他很多。   “好看!就这件了。”说完,他就去收银台刷了卡,服务员把衣服给我包了起来。   其实,在去参加聚会之前,我有好几次想开口问问他认识不认识陈紫的,可是终究是没有开口,我怕又一个圈套等着我。   去参加聚会那天,我外面穿了呢子大衣,鞋和衣服都是傅南衡挑的,这一点,我不怕出错。   没想到,陈紫女士竟然出来迎接我们了,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傅南衡说了一句,“好久不见!阿姨。”   阿姨?我没听错?   我说那天,陈紫为什么坐在那里听我和章泽宇的谈话了,她必然早就把我调查清楚了,知道我和傅南衡的关系,她想看看我的男女关系。   既然傅南衡叫了阿姨,我也只能浅声唤她,“阿姨!”   她根本没有理会,眼睛瞥到了傅南衡的脸上,“娶了这么个媳妇,也不通知长辈们吗?可笑我在美国竟然一直不知道你娶媳妇了!娶她,谁同意了?你妈同意了?还是爷爷同意了?”   我的脸上瞬间变得尴尬无比,这么个媳妇?   我是怎么个媳妇?   这种开门金山的嫌弃,我还是第一回看见。   “您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至于我妈那边,就不需您费心了。”傅南衡说道。   我从未见过我婆婆,傅南衡也没有跟我提起过,好像久而久之,这就成了我们之间的禁忌,谁也不会主动提起。   陈紫低头,高傲地笑笑,接着看看我的脚底下,因为酒店里很暖,所以,我的大衣已经脱了,只穿着及膝的小礼服,下面是高达八公分的高跟鞋,因为我个子本来就高,所以,我觉得我穿上高跟鞋跟傻子一样,在一众小鸟依人当中像只鸵鸟。   这让我很自卑,又因为高跟鞋太高,我以前穿平底鞋和坡跟鞋比较多,所以,各种不适应,好在我手挽着傅南衡,把大部分的力量都靠在了他身上,纵然如此,我的双脚也在相互点着——太累了。   她的眼睛盯了盯我的脚下,“怎么?初小姐不适应这样的高度吗?作为上流社会的女人,竟然连双鞋都不会穿吗?”   虽然自卑,可是我却还是有骨气的。   “我从来就不把人分为三六九等,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作上流社会的人,我认为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人同样值得尊敬,百万富翁的灵魂或许还比不上乡村老农!”   大概我说这番话时理直气壮的样子,和我刚才的局促不相称,所以,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陈紫只是冷呵了两声。   虽则如此,可是我心里却在庆幸,这个阿姨对我印象不好,总算是在面子上使出来了,若真是那种两面三刀的手段,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应对。   看起来,豪门真的是不好混呢!   现在开始,就一个个的牛鬼蛇神开始上阵了。   陈紫没再说话,就放我和傅南衡过去了。   因为我很累了,所以,傅南衡扶着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他扶着我坐下的时候,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没想到傅太太这么厉害。”   我脚疼得脸都扭曲了,也反应不过来他是什么意思,随他去吧。   果然生活和电视剧是不同的,这里没有自助餐区,所以,找一个借口离开遮挡自己尴尬的地方也不在了。   我无精打采地手扶着头,看着傅南衡和一众名媛跳舞。   心里觉得挺恍惚的,仿佛我不是这个地方的人,我也不该来这里。   以前虽然自己惧怕豪门,但是真正见到豪门的种种,还是在爷爷和陈紫说了这番话以后。   虽然傅南衡没有放在心上,可是进了我的心了啊。   多少还是有点不舒服的。   当所有的人都在质疑你的出身的时候,你也开始怀疑了。   好在下面,陈紫没有继续刁难我,我和傅南衡就回家了。   一路上我都有些心不在焉,提不起兴趣,傅南衡问我怎么了,我没说话。   其实一直有一句话在我心里的:门当户对不是一种传统的观念,而是一种骨子里生活方式和生活理念的无法沟通,就比如今天。   以前没有出现,或许是因为他的不嫌弃,或许是没有出现这种障碍。   可我若是在置若罔闻,就太愚蠢了。   第二天,我去了工作室,可是下楼的时候,我发现,我的车胎爆了,我怒不可遏,不过毕竟是第一次,我没有在意,可能是谁恶作剧给我弄爆的,可是当这样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了五天之后,我就再也忍不住了。   我去了监控室,因为我的车在地下车库放着,地下车库是有监控的,我想看看是谁在和我作对。   视频里显示,一个穿红羽绒服的女子,给我爆了胎以后,还对着摄像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我吓了一大跳,因为我知道,那个女子是莫语妮。   虽然她努力保密,可是她被强奸犯强奸了的消息,还是在这个城市里不胫而走。   所以,她这是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卸到我身上了吗?   不过,说实话,我也挺可怜她的。   上次在我工作室的玻璃上贴“贱人”的也是她。   如果我是她,我也会疯了的,而且,看在上次,我吃虾过敏,她很体贴地扶我的面子上,就算了吧,而且,我也不告诉傅南衡了,始终,她和傅南衡认识,比我早很多年,被我横刀夺爱,如今又这般可怜,还是不要损毁她在傅南衡心目中的形象了。   可是,我还是心情不好,被爆胎是原因之一,被陈紫那么明目张胆地挑衅是原因之二。   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烦扰着我,所以,这段时间,我不想和他同床,因为没有心情。   傅南衡也看出来我这段时间心思不宁了。   快过年了。   和陈紫签了合同,可是在设计的过程中,她总是找出这样那样的问题,找我的茬,我是一个讲究完美的人,不想让自己任何的设计瑕疵被对方抓住把柄。   因此,我很烦,而且,我例假也快来了,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心情烦乱不堪。   有一天陈紫给我发了一条微信,微信里全都是照片。   是在一家高档餐厅,傅南衡和一个女子对坐着,女子的神情很委婉,长相也姣好,穿的衣服是那种能够上得了档次的,能够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出身很好,修养很好的女子,傅南衡的手悠闲地在动着手中的刀叉。   看照片,果然这两个人才是门当户对的。   我当时心就缩了缩,皱得好难受。   我从未见过这个女子,不知道她姓甚名谁,可是她耳朵上晃动的香奈儿的耳环,却仿佛一道强光,照得我睁不开眼。   傅南衡从未对我说起这件事情。   而陈紫,这般挑衅,我本来从未放在心上。   因为我在上班,所以,我给陈紫回了一条:我在上班,请您不要发一些与工作无干的照片。   我知道她是傅南衡的亲阿姨,也就是傅南衡亲妈的姐妹,可是她这种“你搞不掉我,又整不垮我”的姿态,让我好生反感,我现在很后悔接了这个项目了。   可是如果反悔的话,我要付出高昂的违约费。   我本不想做这个项目了,想甩手给李悦儿做,可是陈紫指定了让我,我不想因为自己任性付出违约金,那是对我们工作室的不负责任。   我也曾生气,一甩手就把这个项目的图纸就扔到了办公室的门上,吓得其他的同事都一哆嗦。   李悦儿看到我不开心,走了进来,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办公室的门随着李悦儿进来,合上了。   我坐在了椅子上,一下子就抱住了李悦儿的腰,说道,“他心里有人了。有别人了。”   “谁啊?傅总吗?”李悦儿吃惊地问道,“怎么可能?”。 第97章最后一根稻草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陈紫刚才给我发了照片,是他和另外一个女人吃饭的照片,岁月静好,说的才是她们。”我哭了,哭得很凄厉。   本来专业是我的强项,即使客户的问题再刁钻,我也能够做到“他强我更强”的,可是,陈紫的这个项目,她不断地在给我施加压力,而且,又拿这些照片分散我的心神,我真的有点儿承受不住了。   或许是太年轻,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这怎么会?傅总对你那么好,怎么会和别的女人——”李悦儿的声音难得地正经。   我没说话,把手机递给她,让她自己看。   她看的过程中,我又听到滴的一声,接着,李悦儿皱起了眉头。   李悦儿并没有动我其他的手机按键,所以,我知道李悦儿眉头皱得是——陈紫又发来了什么内容。   我从李悦儿的手中拿过手机,上面写了一条:我早就说过,所有好的爱情都是门当户对的爱情,不好的爱情都是从麻雀妄图变成凤凰开始的,还不想着要离婚吗?不离婚的下场就是所有的人都嘲笑你,笑你飞上枝头要变凤凰。   我心一凉。   这是在我和傅南衡的感情生涯中,第一次出现“离婚”这个词。   仿若天涯,隔开我和他。   李悦儿说了句,“就算陈紫是傅总的亲姨妈,可是这件事儿,人家自己家里都不管,她一个外人操什么心?难道是她受过什么打击?还有,傅总的妈到底在哪?”   我并不知晓这些,我也曾经问过傅南衡好几次,可是他不说。   那一刻,我感觉到我和他之间是有隔阂的,有秘密横亘在我们当中。   陈紫不断给我的心理上施加压力,我想回家和傅南衡说说。   可是那天,我下班回家,在院中,就听到“哐当”一声脆响,声音很大,好像是玻璃瓶子摔到了地上,我心惊肉跳,接着又响起了孩子“哇”的一声大哭的声音。   我顿时魂飞魄散,赶紧跑到客厅里,刚好看到傅南衡往厨房的方向去。   声音是从厨房传出来的,我是跑着进去的,进门的时候,我本能地推了傅南衡一把,第一个冲进了厨房。   地下全都是玻璃茬子,一地的水,孩子的身上全是水,他在哇哇地大哭。   我本能地以为这是热水,孩子的脸上也全是水,我心想,这要是烫伤了,以后可就没法见人了。   我也“哇”地大哭起来,觉得自己没有看好孩子,慌忙拿着孩子的手到水龙头下面去冲,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我给他洗脸。   “至于嘛,那是冷水,又不是热水。”傅南衡在后面说了一句。   我当时没有意会过来这句,“是冷水,不是热水”的意思。   我一下子就朝着傅南衡咆哮起来,“你是怎么看孩子的?苏阿姨不在,可是你在啊,你就让他一个人跑到厨房来了?”   傅南衡知道我此时心情不平静,他只是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接着就走了出去。   我抱着孩子“哇”地就哭了出来,两个人抱头痛哭,仿佛我们两个被世界抛弃了一样,而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过了好一会儿,他拿着孩子换洗的衣服又下来了,“孩子不过淋了一身水,行了你也别哭了。”   我抱着孩子去了楼上,这几天我的心情简直差极了。   上次他和一个女人吃饭的事情,他没有告诉我,我也赌气不问,于是就产生了很多的矛盾。   而且,孩子这次的事情,仿佛孩子真的不是他亲生的一样。   我例假快来了,胸涨疼得厉害,一碰就疼。   孩子虚惊一场,头上全是汗,我把他哄睡了,就坐在床上,靠着床头,想揉自己的胸,毕竟太疼了啊。   我刚好双手扣住,他推门进来,看见了我的动作,我慌忙把手拿了下去。   往日的时候,他也曾经看到我几回,虽然都是偷偷摸摸的,可架不住频率高啊,而且,总是在例假前两三天。   “又来了?”他走了过来,问我,说着,双手就要放在我的胸前,替我揉。   我一下子打开了他。   我也不知道我这几天火气为什么这么大,一直赌气的原因,孩子的原因,陈紫的原因,满腔的话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接着,我用冷冽的眼神盯着他,眼泪滚滚而落。   我紧紧地咬着下唇,一副委屈到死的神情。   “为了孩子?恨我成了这样?”他问。   我不说话。   “为了阿姨?”他又问。   我不说话。   “他不过是一个亲戚,我不明白她的意见有什么重要?”   我还是不说话,反正就是盯着他。   他的手伸过来,在我头上抚摸了几下。   为何,他就是不提那个女人的事情?   我这几天很烦。   他的身子倾过来,将我抱住了,“谁惹你了?”   我还是不说话。   这一刻,纵然有千言万语,我也不想说。   我今天晚上陪孩子睡的。   第二天,叶宁馨又找到了我,他二话不说,就给我放录音。   还和上次一样,用傅东林的录音让我走的伎俩,同样的伎俩用了这么多次,他就不嫌烦吗?   不过,录音里竟然出现了傅南衡的声音,是他和章则中的对话。   “章总这是想玩我?”一贯的狂傲不羁的声音。   “我们明明是要求号地块,可是傅总的人在动工的时候,超过了地基十公分,而且,现在整个地基已经打好了,如果要赔偿的话,那可是得上亿。”看起来是章则中在他和说话。   傅南衡笑了一声,“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罢了,说吧,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接着传出来“啪”的一声响,我知道,这是傅南衡抽烟,把打火机仍在办公桌上的声音。   章则中则拍了拍手,在赞叹傅南衡的聪明,他笑了笑,“我早就知道傅总是聪明人,根本是不用点就透,我想要的很简单,就是让你和初欢离婚,当初他是怎么欺骗的我儿子,拿着后代的事情来当儿戏?孩子的名字还是我起的,我在天津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就这样成全了你们,是不是太便宜你们了?”   “这样?”傅南衡口气中有着嘲讽的调侃,“早就听说章总是天津商界很活跃的人物,一般签合同的事情,我是不会管的,谁承想,他们有眼无珠,竟然中了章总的请君入瓮,如果我听了章总的话,为了几个亿,就离婚了,那章总觉不觉得我的婚姻很儿戏呢?”   “你——”章则中气急败坏的声音,“给你十天的考虑,如果十天后没有肯定的答复,那就法庭上见吧。”   接着就没有动静了。   叶宁馨说道,“怎么样?初小姐现在是怎么想的?还要死守着老公吗?”   我没说话,纵然我的心理防线已经沦陷,可是,我也不能让叶宁馨看出来。   那一刻,全世界的人,似乎都在期盼着我们俩离婚。   这几天,我听得最多的词就是——离婚。   似乎并没有人真正的祝福我们,除了——李悦儿。   “初欢,管它那么多呢,只要你和总裁两情相悦,管那么多干什么呀?”她很乐观地说道。   少年时候,我们都期望一段“两情相悦”的爱情,认为只要有爱情,就所向披靡,无所畏惧,门第观,金钱观,以及旁人的眼光,在我们的眼中都是那样可笑。   可是当自己的婚姻正在经历这些的事情,我们才会知道,这些真的是会压垮一段婚姻的,舆论的作用,别人每天对你巧言令色,甚至,他们对我用的都不是“巧言”,而是厉声逼我和傅南衡离婚。   叶宁馨,陈紫,章则中,以及那天爷爷说的话。   纵然傅南衡不在乎,可是我在乎。   而且,他那天还和别的女子一起吃饭,瞒着我。   我觉得我的心理防线就要崩溃了,就差最后一根稻草。   可是谁承想,这根稻草很快就来了——章泽宇离婚了。   是那天我和李悦儿因为项目的事情,去了他的学校,在学校里听到的。   食堂里,坐在我们隔壁的女生在窃窃私语,“章老师离婚了,你知道吧,前段时间,他刚刚和一个外国女人结婚了,外国人的婚姻观真是不行,闪婚闪离的,本来咱们章老师是这么专情的一个人,被这个女人脱了后腿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姓章,娶的还是外国人的,前段时间刚结婚,这种相同的几率,在一个学校里根本找不出来两个。   我和李悦儿对望着,口中的饭都忘了下咽…… 第98章就要了这点儿?   “就是!”旁边的几个女生也都附和着,一副天怒人怨的样子,仿佛若是章泽宇娶得是她们,今天这种事情定然不会发生一般。   而且,我也认为,师兄是一个有始有终而且专情守一的人,怎么可能他和邦尼离婚了?   邦尼?   难道和我有关系?   顿时,心中对师兄有希望着万千愧疚。   我想找师兄聊聊,看看他为什么离婚,正好李悦儿也想知道。   章泽宇说他今天一天的课,唯一的时间就是到六点了。   我说,没关系。   毕竟心中的冲动促使我做出了见他的决定。   其实我是一个挺自私的人,我想找师兄听他说说,他们离婚的原因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别的,才造成了今天的状况。   否则,我心里太愧疚,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我和李悦儿回了工作室,今天一天,陈紫都在找麻烦,不过,我已经习惯了。   下午四点的时候,天气雷声大作,本来就是冬天阴冷的天,一下子就黑了几分。   我们平时都是五点钟下班,因为今天天气不好,工作室的物业决定提前拉闸了,所以,工作室里待不了了,我给师兄发了一条微信,说在车里等他。   我的车就停在路边,因为很冷,所以我开了暖气,下了很大很大的雪,今年北京的雪挺多的。   师兄上车的时候,看起来心情并没有那么沉重。   我搞不懂他这种离婚的好心情是从何而来的。   他说邦尼回美国了。   我终于还是问出了那句话,“你们离婚和我有关系吗?”   他长久地没有回答,最终,用略带伤感的口气说道,“我喜欢一个人,只是我自己的事情,她非要大张旗鼓地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是我不满意的地方,另外,终究是中外有别,生活方式,做事的方法都有很大的差距,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基础,所以,散了就散了吧。”   “既然没有感情基础,当初为什么那么仓促地决定结婚?”   师兄看着玻璃车窗外的漫天飞雪,一个字都没有说。   而我,仿佛觉得,下过这场雪以后,重新要开始一段新的人生了。   师兄下车,我回家。   然后,傅南衡回来,他也顶着一身的雪花,见了我,神情是冷冷的,我不知道我哪里又得罪他了。   睡觉前,我想给师兄发一条微信,让他一定向前看,前面一定有更好的人在等他。   可是写了“前方有更好的人儿在等着你”以后,我忽然觉得,以他和我的关系,我说出这句话来,实在是大大的不妥,所以,没发。   今天很烦很累,我躺在床上睡着了。   我是被“滴”的一声吵醒的,我迷迷糊糊地醒来,才看到那个人站在我的床边,拿着我的手机在看。   我不知道他看的什么,他说了一句,“今天和他鸳梦重温了?”   “没有!”我说了一句,翻了个身子,朝着里面睡去。   “傅太太敢说没有?这前面有更好的人在等他,指的是谁?”他弯下腰来,盯着我的眼睛。   真是糟了,我刚才虽然没有把这条微信发出去,可是,在书写栏里,我也没有删除,我慌忙去抢手机,有些面红耳赤。   他不给,我急了,想哭,他怎么都不给。   “离婚吧!离婚对彼此来说,都是一种解脱。”终于在所有的重压下,我说出了这句话。   陈紫也好,章则中也罢,我觉得这段时间来心情一直都不好,想释放身上所有的压力。   “好,既然傅太太在我身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那我就成全你。他离婚了,现在你也要离是不是?我和你终究是一夜情的爱恨,你和他不同,你们慢慢磨合起来的情谊。这种情谊可遇不可求,又岂是见不得人的一夜情有法比的?”他咬着牙说道,似乎对我们那一晚的事情,痛恨到了骨子里。   我还是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答应了。   心中各种情绪扑面而来,重压下的释放,愧疚的,不舍的,以及他这么痛快地离婚,还有我对他的怨恨。   我不知道那天他找章泽宇干什么了,我也知道叶宁馨给我的只是一部分的录音,肯定还有他和章则中的很多话,叶宁馨都不方便让我知道。   那一刻,我知道了叶宁馨是听命于章则中的。   话赶话就赶到这里了,可是,他为什么都不拒绝,这么爽快地就答应离婚了?   心里各种情绪纷沓而来,悔恨和怨恨,但更多的应该是四个字——如释重负。   我紧紧地咬着下唇,坐在床上,眼泪氤氲在眼眶里,就是不流下来。   人家说,恋爱靠的是指引,婚姻要靠自己的经营。   是我,没有把这段婚姻经营好,才成了这番模样。   “明天就去民政局。”如今箭在弦上,我已经骑虎难下,只能往下说。   “不用这么麻烦,明天我把律师叫到家里来!不过有一点要求,孩子我要留下。”他说道。   “好!”我斩钉截铁。   我冷眼看到他的唇角有一丝苦笑,是那种失望透顶的笑。   我半夜睡不着,终于想透了这丝笑容是什么意思,他想的肯定是“如今连孩子都舍得留给他,可见对这段婚姻是抱了怎样决绝的念头!   就这样吧。   既然结局注定是分开,又何必在意那么多的曾经。   本来就不该在一起的两个人,何必强扭在一起,既然全世界的人都想让我们离婚,那就离好了。   从此,他可以拈花惹草,放纵人生。   我亦可不受束缚,平凡度日。   这才是两个人本该有的生活!   第二天,律师来的时候,我们分割财产,虽然按照我们之前签订的婚姻协议,我们在婚姻存续期间发生了多次关系,所以协议早就作废了,可我还是按照先前的内容,没有他一分钱的财产。   他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始终是凌厉而决绝的眼睛,他在抽烟,神色淡漠。   “怎么?真的什么都不要吗?”他问。   我在低着头看离婚协议上的内容,摇了摇头。   “不要。”   “还是要点儿什么吧,跟过我的女人,我从来不会亏待!”声音冷冽,如同冰柱敲击在大理石上,“更何况,你是唯一生过孩子的一个。”   我的心又是一阵紧缩,心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跟过我的女人”。   究竟有多少个?   心中怨恨无比,我狠了狠心,说道,“一百万,外加两套房!”   我出身小门小户,就是这么小家子气。   他似乎嗤笑了一下,“狠了狠心,就要了这点儿?”   我轻声“嗯”了一下。   “苏律师,把平谷那套房子给她,另外,这套别墅附近还有一套公寓,也给她。两百万支票。”他说的很流畅。   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留给我两套八竿子也打不着的房子,平谷那套房那么远,估计我这辈子都不会去几次,反倒是这套别墅附近的房子实用。   看到孩子归谁抚养那一栏的时候,我又犹豫了,笔在我手里,迟迟不肯签字,我很担心——   “放心,玲珑我会留下,继续照顾孩子,上次孩子洒了水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我还没有表示,他就知道了我心中所想,确实是深谋远虑。   今天孩子玲珑抱着出去玩了。   “玲珑现在开始谈恋爱了,以后可能时间会少一些,请苏阿姨多带带。”我的声音很低,俨然我早就不是这个家庭中的一员,我现在所有的请求,都要看他的脸色。   “步云始终是我的亲生儿子,我的人,我向来上心。而且,玲珑就算是谈恋爱了,也绝对不会做出和人谈人生哲学谈了一夜都不回来的情况。”嘲讽的口气。   我愣了一下,谈人生哲学谈了一夜?   我记得我上学的时候,有一天,傅昭蓉让我去找师兄,再去给她当传话筒,可是我忘了那天是周五了,周五宿舍提前半小时锁门的,我粗心忘记了,回去果然宿舍锁门了,想去找旅馆住,可是那时候我没什么钱,生活费仅够吃饭,所以,没去,师兄就一直陪着我,直到我实在撑不住。   我不清楚傅南衡是不是特指,可如果是特指的话,是谁告诉他的?   而且,刚才他说的是“他的人”,意思是现在我已经不是“他的人”了吗?   “还有,我多久能来看一次孩子,我要不要给孩子抚养费什么的?”   “孩子你随时都能看,抚养费不用。”   半天后,我慢半拍地“嗯”了一声…… 第99章没有不舍得?   别的,我也没有什么想问的了,我要一百万,他给了我两百万,上次,我欠他的五百万,我要还给他,他没要,以后,我定然会想办法给他的。   我刷刷地在下面签了字。   不过是“初欢”两个字,就代表我从此和这个人没有关系了。   心痛不已。   他看到我已经签字,冷笑一声,把纸拿过去,也签了字。   从此,便路归路,桥归桥了。   我没有见儿子,我害怕看到他,让他知道他从此有了一个分崩离析的家,让他知道他的爸爸妈妈离婚了。   我的东西不多,我提起行李箱要走的时候,后面的律师说了句,“初小姐,钥匙。”   不过是一句平静的“初小姐”却叫得感慨万千,从此我真的是“初小姐”了。   两套房子的钥匙,上面都标注了位置,我问明了附近那套房子的地方,就过去了。   玲珑特别不愿意我走,还大哭了一场,我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而且,将来我要回来看儿子的。   玲珑点点头。   我东西不多,开车去了他附近的那套房子,不过这套房子以后算是我的了,过户手续很快会办。   只是我没有想到,这竟然是套四室两厅的房子,二百平,我就一个人,对我来说,还是太大,而且,精装修,我基本上属于“拎包入住”的那种。   呵,我冷笑一下,忽然感慨起自己的境遇来,这等于我收了两百万和两套房,替有钱人生了一个孩子,如今,自己的任务完成了,现在也到了退居二线的时刻了。   莫名凄凉。   又开始了一个人上下班的时刻,因为以前苏阿姨早起做饭做习惯了,所以,突然一个人生活了还挺不适应,最关键,孩子也不在,我每天晚上都想他想到睡不着,想去看看他的,可是毕竟刚刚离了婚,心里还有顾虑,一直没去。   晚上睡不好,第二天早早地就醒,整个人特别没有精神,所以也没有心情做饭,主要是这么久不做饭习惯了。   李悦儿看到我心情不好,早晨老是饿的肚子咕咕叫,所以,她就买两份早餐。   很奇怪,自从离婚后,我们工作室的订单锐减,我这才意会到,以前“傅太太”的身份拉来了多少订单,所以,现在工作室也不忙。   陈紫大概也知道了我离婚的消息,所以先前的剑拔弩张现在缓和多了,对我不再挑剔,提的只是一些常规的要求,而且提要求的也不再是陈紫本人,而是变成了他们的总包负责人。   我苦笑,因为她的目的达到了呗。   听说傅南衡那边进展也很顺利,北宁集团那边没有过分刁难,甚至连违约金都没有赔,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其实也很好理解,地皮本来就是章则中的,所以,十公分对他来说,都是自己的菜长在了自己的地上,与他人无尤。   当然这些都是李悦儿和我说的,貌似她和傅东林的恋爱谈得挺顺当的。   我现在唯一期望的就是赶快把陈紫这个项目弄完,她已经搞得我焦头烂额了。   期间,苏律师来过一次,说要办理过户手续,我给了他相关的证件,傅南衡已经找了人,所以,过户的双方都没有去,也照例办成了。   傅南衡忙我很明白。   我是在躲,我也明白。   陈紫这个项目快完成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竟然是平谷的“链家”。   他们问我这套房子租不租,如果租的话,就去一趟,把钥匙给他们一把,他们把我房子的信息挂上,将来好往外租。   我想了想,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反正那套房子我估计几年都不去一次,租出去了好歹还有点儿收入,而且,房子老空着也不好。   我开车去了趟平谷,和“链家”签订了租赁合同,他们随时可以带人看房。   然后,我就回了市里了,临近年关,订单突然多了起来。   先前那些人是冲着“傅太太”的名声来的,不过现在,我的确在暖通界声名鹊起,所以,现在即使是“初小姐”,也没有人在意了。   毕竟,好酒不怕巷子深。   我多年努力,终于有了自己的成果。   那天,“链家”给我打电话,说我的房子被一对小夫妻看好了,他们都是在平谷当老师的,一眼看中我这套房子了,想租下来,租金四千,链家问我同意不同意。   平谷不同于北京,房价要低很多,纵然价格低,可是我关键看中的是这两个人的身份,老师,应该会爱惜房子的,所以便答应了。   因为忙,我委托中介全权办理了手续,让他们把租金直接打入我的账户。   我以为这件事情就完了。   那个周五,我中午就从办公室走了,因为我给苏阿姨打了电话,想去看看步云,让她在家里等我,还有千万别让傅南衡知道我去。   不晓得为什么不想让他知道,反正觉得离婚了就是陌路人了。   我去的时候,孩子正在房间里睡觉,苏阿姨说,自从我离开,孩子晚上在先生的房间睡觉,白天还是在原来的房间,有时候是玲珑陪着,有时候是苏阿姨。今天玲珑看孩子睡着了,所以出去了。   我和苏阿姨又坐在床上聊了半天,我挺想哭的,毕竟这么久以来,苏阿姨像母亲一样照顾着我,现在,这种照顾突然没有了。   我就哭了说来,苏阿姨拍着我的肩膀说,“当初好好的,干嘛要离婚啊?在家里也热闹,现在好了,孩子整天也见不到自己的妈。”   我看了步云一眼,最可怜的还是孩子,何况,他还这么小。   我听到楼梯的动静,听声音,像是他回来了。   我很熟悉这种动静。   我抬腕看了看表,现在才三点钟,他怎么现在就回来了呢?   一下子慌得不得了。   不过庆幸的是,步云现在不在他的房间,所以,他应该不会进来。   刚刚侥幸完。   就听到门被推开,傅南衡的声音传来,“苏阿姨,孩子——”   他大概看到了我,我背身坐在床上,权当没有看到他。   苏阿姨赶紧站起来,说道,“先生,孩子的妈妈来看看孩子,因为她一会儿就走,所以,没有提前告诉您。”   “我知道了。”傅南衡说道。   我现在再装作没事儿人是挺不礼貌的,所以,我站起来,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傅总!”   其实一直以来,他在我心中都是“傅总”,老公不过是一个临时的称谓而已。   那一段露水姻缘,早已随风飘散。   我们现在的关系,才是我们之间的真实。   他站在门口,一手握着门把手,眼神冷冽地看着我。   步云还没有醒。   “你出来一下。”他对我说道。   我看了苏阿姨一眼,就跟着他出去了。   走廊里,他问了一句,“平谷的房子,你租出去了?”   我和他面对面站着,他微颦了眉头,问了一句。   “嗯。”我不知道他突然问这件事情,是不是对平谷的房子有什么惦记,所以,回答得胆战心惊。   “没有不舍得?”他又问。   “没有啊,离得那么远,我去一次都困难,闲着也是闲着,我就租出去了。”我不明白他说的“舍得”是什么意思。   “很好!”他说完了这句话,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了。   我知道他每次说“很好”的时候,都是说的反话,我不清楚,我把自己的房子租出去了,他为什么这么不高兴。   苏阿姨悄悄地走了出来,拉着我的手就去了楼下,从冰箱里给我拿出了好些的东西,都包装好了的,她说这是她前几天做点心的时候,多做的,知道我一个人上班,懒得做,所以,特意给我留下的。   我看着这个包装完好的盒子,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拿着包装,低着头,我并没有要把盒子还给苏阿姨的意思,只是说了句,“还是留给傅总吧。”   “嗨,我整天做,他也不吃,以前中午还带饭去公司的,现在不带了,所以,我也就不做饭了,把更多的时间来照顾步云,而且,先生还给我加了工资了。”苏阿姨悄悄地对我说。   我说“好”。   因为这次孩子一直在睡觉,我知道他睡午觉一向是睡一下午的,而且,傅南衡在家,我也不想多呆,就走了。   然后就过年了,今年我是孤家寡人,我回家去过的年。   我妈看到我竟然是一个人回来的,很吃惊,问道:傅南衡呢?孩子呢?   我说离婚了,现在我一个人…… 第100章先生很可怜的   我妈就问我为什么离婚了,我说种种原因,最根本的原因是别人给我施加了很大的压力,而且,我也不知道那天他和师兄谈的是什么,还有和章则中达成的是什么协议。   我没和我妈说过爷爷的话,怕别人嫌弃我们家的出身,我妈会受不了。   不过,即使这样,我妈也整天在我耳边唠叨,说傅南衡的家事虽然好,但是我们俩毕竟结婚了,干嘛那么轻易就离婚?还有孩子整天见不到自己的妈妈,那得多不开心?   我妈这话说的我心里很难受,我不想听关于孩子的事情了。   除夕夜的时候,我知道玲珑回家过年了,所以,我想看孩子,就不能和她视频。   好在,苏阿姨还在,因为苏阿姨就是当地的,所以,她一般过了年夜饭才走,然后第二天下午又回到傅家了。   我祝苏阿姨过年好,我说我想看看孩子。   苏阿姨就把摄像头转到了客厅的门外,她说,“先生在和步云放烟花呢!”   放烟火?我倒是从来没见过。   视频的镜头里,傅家的院子里烟花升空,很是璀璨,傅南衡穿一件薄薄的灰色羊毛衫,站在院子里,正在点燃地下的烟花,接着“砰”的一声,很漂亮的烟花开始腾空。   他往后走了两布,把站在台阶上的步云抱在怀里,指着烟花好像在说什么。   我看着看着,哭了。   以前从未看过他对孩子怎样好,也只是听到玲珑说,我不在的时候,都是他陪孩子睡觉,可是今天,我亲眼看过了,因为步云一直在笑,即使妈妈不在,他笑得也很开心。   接着,两个人转身回了客厅。   苏阿姨还举着摄像头。   傅南衡看了一眼,问道,“和谁视频呢?”   “和太太——哦,不,和孩子的妈妈。”苏阿姨说道。   步云一听说是我,赶紧抓住了苏阿姨的手机,和我聊起天来,傅南衡从视频里消失了,不知道去哪了。   我说我在姥姥家,让他一定听爸爸的话,我过了年就去看他。   步云一直在笑着。   我和傅南衡好像心照不宣似的,从来没有在孩子面前提起过“离婚”两个字,所以,步云现在还天真地以为我不过是出差了。   “爸爸,你看看妈妈啊!”步云把摄像头放到了傅南衡的面前,说道,“爸爸,你看妈妈在姥姥家呢。”   原来傅南衡坐在沙发上,微微侧着身子。   当我和傅南衡的头像同时出现在手机界面里的时候,我觉得挺尴尬的。   “还好?”他问。   “还行。”   然后再无话,我又和孩子说了两句,就挂了。   过年,我回京,刚刚上班就接到了一个出差的任务,竟然又是在南方。   是姚总介绍的,他说上次对我的设计非常满意,这次又有一个客户找到他,他想跟我们合作。   姚总的公司和怡春差不多,业务比较全面,也包括提供壁挂炉,我的工作室很小,就负责设计,不附带任何产品,姚总说的是这次让我提供设计方面的合作。   和姚总的合作十分愉快,所以我还是欣然前往的。   姚总亲自去机场接的我,他见到我的第一眼,就说了一句,“傅太太,好久不见。”   我的脸色黯然了一下,接着讪讪地说道,“我已经不是傅太太了。”   姚总愣了一下,“离婚了?”   我点了点头,“嗯。”   所以,姚总就有些惋惜之情,他只是说了一句,“上次见傅总,他也没跟我说。”   我不晓得他说的上次指的是哪个上次,不知道当时,我和傅南衡的婚姻关系是否还存续,不过我没想那么多。   在广州的这次出差是很愉快的,这次姚总当我的翻译,所以,在听说方面,没有什么障碍,我发现,我喜欢上广州这座城市了。   在广州的时候,我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是北京的号,那头一个很轻微的女声传了出来,说道,“初小姐,谢谢您。”   我挺纳闷的,不知道是谁。   那头带着十分的歉意说,她是平谷租我房子的人。   我更奇怪了,平谷房子是中介替我出租的,我自己都没有见过租户,她怎么突然会给我打电话呢,而且,这个“谢”字又是从何说起呢?   “哦,是这样的,就是平谷的那张床,您知道吧,原来是一张特制的床,在右边有一个按钮,我晚上睡觉不是不老实吗,所以就总是会滚下来,但是我一滚到边上的时候,就会触到边上的按钮,然后,旁边就回自动弹出一截床,不让我掉下去,我都掉了两三回了,这下我老公不用担心了。”她笑着说,她还说,“看起来,初小姐,你的男朋友一定很宠你吧。”   我苦笑了一下,我都离婚了,宠有什么用?   不过这番设计,他从未告诉过我。   她还说,我衣柜里的那些衣服,中介都给我收起来了,放到了那个储物间里,那个储物间的钥匙中介收起来了。   我说好,过段时间我会去把衣服拿过来的。   然后我就挂了电话。   回北京后,一直在忙碌,似乎因为“傅太太”的名头少了的单子,今年全都回来了,每天忙得我焦头烂额,早饭还是李悦儿给我买,中饭我就在公司楼下凑合一顿。   我给玲珑视频的时候,是在一个午后,很困了,我想看看孩子,想着孩子睡午觉应该起来了,现在叫他不打紧。   果然,界面里,显出玲珑抱着步云的身影,步云看到我,似乎神情不太高兴。   我问他怎么了?   步云说:新妈妈!   我心里咯噔一下,纵然不清楚前因后果,可是这个字已然昭示了一切。   我问玲珑怎么回事,玲珑说上次家里来了一个女人,年轻漂亮,看起来对傅总就有意思,步云看到妈妈不在,在外头也不知道听谁说了一句,说傅总要给他娶新妈妈了,所以,一直不开心。   心一直在下坠,下坠,想不到他的动作这么快。   我一直担心他娶了新人以后,对待孩子的问题,现在这个担心终于成真了。   可我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不让傅南衡结婚吧。   我想了一夜,我想把孩子的抚养权夺过来,当时我一时冲动,竟然把孩子给了他,天知道,步云是我的心肝宝贝,我每日都睡不好,去了一趟广州,思念更甚。   我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就挂了视频。   一下午都没有心思工作。   而恰在这时候,玲珑又有一个惊人的消息:苏阿姨出车祸了。   真是火上浇油。   我和苏阿姨的感情甚至比母女都要好,听到这个消息,我自然担心,同时也想着:我的孩子怎么办?玲珑肯定忙不过来。   我火急火燎地去了医院,刚刚推开医院的门,便看到苏阿姨躺在床上,旁边还站着那个人。   毕竟是苏阿姨的雇主,他站在这里也正常。   他一手扶着下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继续转回头去看苏阿姨。   他不说话,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站到了苏阿姨的身侧,问她伤得严重不严重。   “不过是一辆三轮车,我早晨买菜的时候,刚刚下了雨,路滑,被那辆车撞了一下腰,有些错骨,休息个把月就好的。先生已经把医药费全都替我支付了。”   我不知道苏阿姨为什么最后用“先生”来结尾,好像我如果不继续接关于“先生”的话,就该冷场了。   我给苏阿姨盖了盖被子,我知道傅南衡就站在我的斜后方,我说,“只要没有大碍就好,我当时听了这个消息,我都快吓死了。”   苏阿姨笑笑,“没事的。”   大概傅南衡看到我们两个女人唠家常,所以出去了。   苏阿姨说,她这次住院,最不放心的人是先生,毕竟她照顾了先生那么多年了,这次住进来,还不知道先生怎么吃饭,玲珑一个人肯定也忙不过来。   我的心痛了痛。   “初欢,如果有可能,你能不能去给先生做做饭,我知道你手艺很好——”   还没等苏阿姨说完,就被我打断,“不可能的,毕竟离婚了,如果再住在一起,别人会怎么说!”   大概看到我决绝的样子吧,苏阿姨噤了口,不过还是叹息了一声,   我不知道她在叹息什么,所以问了一句,“怎么了?”   “先生很可怜的!”   我的心冷不丁地沉入了无边的海水,被浸到发皱,发硬。   以前见他,他是高高在上,矜贵而且清雅的,带着骄傲,有让人不可靠近的气场。   所以,以前,在我心里,用来形容他的形容词很多,但大多数都和“拒人千里”“不近人情”有关,仿若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第101章我能溺爱他几回?   而且,我和他在一起这么久,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他可怜的样子。   或侃侃而谈,或目露清光,或——   我随手从旁边拿了一个苹果,假意拿刀子削起苹果来,“哦?他怎么可怜?”   “先生十五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就去世了,他的母亲也在他的父亲去世以后离家出走了,听说是被老夫人逼走的,到现在杳无音信,先生那时候还在念中学,心灰意冷,去了国外——我是他回来以后才进的傅家,这些都是辗转听到的,所以,我照顾了先生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会有另外一个人替我照顾他了!”接着,她又叹息一声,如果她在叹息我和傅南衡缘尽情了的话,那完全没有必要。   这段往事,我从未听说过,傅南衡也只字未提,我是第一次听说。   所以,苏阿姨口中的“老夫人”指的就应该是“奶奶”吧,看起来奶奶那时候头脑还清醒。   我该去上班了,就和苏阿姨告别了,苏阿姨说下午她女儿还会来看她。   我便走了。   却在门口看到傅南衡,他站在窗口的位置抽烟。   正好,我也想和他说说孩子的事情。   “一起走?”他回过头来,说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我想和你说说孩子的事情。”   我们俩的脚步在走廊里,走得很慢,“因为苏阿姨现在住院了,家里玲珑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她又要带孩子什么的,所以,我想让玲珑和孩子暂时搬去我那里住,我不是要和你抢夺孩子的抚养权,而是,我觉得这个方法确实可行,我晚上回去可以和玲珑带孩子。玲珑一个大姑娘,和你一起住确实不方便,你觉得怎么样?”   我停下脚步,面对他。   “好!”他竟然很快答应了。   我以为要费一番周折的,可是,这个肯定的回答来得太快了,我还觉得挺闪得慌。   “那就这样,我今天下午就去把孩子接走吧?”我又问。   “可以!”   他回答得这么迅速,对步云就一点儿留恋都没有吗?   还是——觉得步云在他身边,妨碍他谈恋爱?   他这种人不是应该有很多的女孩追捧的吗?   二婚,帅气,有钱。   心里闪过一丝痛楚,不过我害怕夜长梦多,所以,今天下午就去了傅家别墅把孩子接走了。   傅南衡一直也没来看孩子,我觉得挺心凉的。   很快春日就来到了,我想带孩子和步云去趟平谷,顺便把我的衣服都拉回来。   到达了那座山上,才发现,上次的惊险,这次的仙境。   我从不知道这座山竟然是仙境一般的所在。   山下桃花,已经盛开了,满目都是桃花,粉嫩嫩的,连步云看了都忍不住拍手,说道,“妈妈,好漂亮!”   我心情也挺好的,我心想,如果傅南衡不来要孩子的话,我就不把孩子送回去,能拖就拖。   因为自己的房子租出去了,所以,我们就在这座山上野餐的,玲珑自从搬回来也挺高兴,她说虽然在傅家也没有什么束缚,可总是觉得傅南衡一个大男人她不得劲儿,现在回来了,也自在多了。   其实,我一直想问问玲珑,上次去傅家的那个女人是不是陈紫发给我的那个。   可是,终究没有问。   即使和玲珑这么近的关系,我也开始发怵了,总觉得和他离婚了,就是没有关系的人了。   回到家的时候,是下午六点。   七点钟的时候,玲珑做饭,我哄着孩子玩。   敲门声响起。   我去开门,诧异的神色让我半天没说话。   门口站着的,赫然是那个人。   我愣怔片刻,说道,“请进,傅总。”   步云一看见他爸爸,慌忙扑了过去,傅南衡也抱住了他,说了一句,“儿子。”   看到这般天伦之乐,我也不好开口说什么。   然后,父子俩就在那里说起最近的趣事,步云说他今天出去玩的了,和妈妈还有阿姨一起,玩得很高兴。   我问傅南衡苏阿姨出院了吗,他说还没有。   如果苏阿姨还没有出院的话,那么傅家今天应该是没有人的。   “你如果没吃饭,就在我家吃吧,反正玲珑今天做了好几个菜呢。”我边把碗筷在饭桌上摆好,边说。   不过我想,他这次来肯定是有目的的,或者是来看孩子,或者是把孩子带走。   至于具体是什么,现在还看不出来。   和孩子吃饭的时候,他不断地给孩子挑鱼刺,喂孩子,拿餐巾纸给孩子擦嘴,偶尔孩子的勺子盛不起来米饭了,他就给孩子盛起来,喂到孩子的嘴里。   我直接看不下去了,玲珑却在旁边笑。   我皱眉说道,“傅总,您能不能不要这么溺爱你的儿子啊?他一个男孩子,那么娇生惯养做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我忘了上次孩子洒水的时候,他是怎么说的我了。   “就算是溺爱,他现在在你身边,我能溺爱他几回啊?”他反问。   这话说的我很心酸。   我就不说话了,即使整个吃饭的过程,他的眼睛都盯着步云。   直觉感到他有话要和我说。   果然,吃完饭以后,玲珑去收拾碗筷的了,步云在爬行垫上插积木。   “看起来,初小姐是不想把孩子给我送回去了,是吗?”他坐在沙发上,语调轻松地调侃。   这种语调,让我有点儿怀疑,他此来的真实目的到底是干吗?   好像对步云的要求也不是那么迫切。   当然,因为孩子的抚养权不在我手上,所以,我多少有点儿心虚。   “那个,是这样,前段时间我特别忙,回来就睡了,孩子都是玲珑在带,而且你也知道的,家里就只有你一个男人,苏阿姨又住院了,没有别的女人,所以,   玲珑去也不方便,我的意思,等苏阿姨养好了伤,再把她们送回去,可好?”我问。   自从离婚之后,我的项目进行的很顺利,他的也没有什么障碍,似乎我们离了婚,一切的障碍都解决了,势如破竹,所以,我的心情还比较好,除了内心深处的一点儿——失落。   “没有女人?谁说我家里没有别的女人?”他反问。   啊?   他家里有女人了吗?   我低着头,捏着衣角,说了句,“我的意思是——晚上。”   “我说的也不是白天。”   沉默良久。   傅南衡一直在侧面看着我的表情。   我没有想到,这么快!   我紧紧地攥了攥掌心,“那我更不放心了,一个和步云毫无血缘关系的女人,我不相信,她能好好对待步云,尤其是你看不到的时候。”   “你的意思是,现在不想把他送回去?”   我点了点头。   “那就让他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   说完了这话,他就走了。   我都没有站起来送他,整个人的脑子当中嗡嗡地响着。   我妈曾经说过,女人的爱要比男人持久得多,男人会很快移情别恋,可是女人不会。   如他,如我。   我一直坐在沙发上愣神,直到玲珑刷完了碗叫我。   第二天,李悦儿神秘兮兮地约我去郊区爬山,说去的人挺多的,她和傅东林也去,问我去不去。   她和傅东林的事情,先是蒙着面纱的秘密,现在,大家都知道了。   我自然拒绝,人家浓情蜜意,我去了算什么?这么大好的天光,也只能浪费了。   “不是我们俩,还有傅昭蓉,就我们仨也挺难受的,你带上你们家玲珑,让她带上孩子和她那口子,我估计他那口子也要喊上陈朝阳两口子——你看看,队伍就壮大了吧?”李悦儿说的兴高采烈,俨然这些人都受她摆布。   我并没有她这么乐观,现代人都忙,不一定能够凑齐。   人是她通知的。   没想到在傅昭蓉家门口集合的时候,人还挺齐,我是一家三口。   而且,我没有想到,这次傅昭蓉的车里竟然还坐着另外一个人——章泽宇。   我万万没想到他会去。   至于傅南衡,大家都知道我和他离婚了,再加上他向来是高高在上的商务人士,没有人会踩这个雷。   那天,大家在山上的树林里玩得都挺好的,孩子也挺开心。   中途忽然发现章泽宇不见了。   傅昭蓉最着急。   已经是下午一点左右了,大家分头寻找,在一个山涧里,我和傅东林听到了章泽宇的声音。   糟了,这里地滑,而且,这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陷阱一样,因为刚才大家要野炊,章泽宇去找树枝,所以,可能不小心从这里掉下去了也不一定。   我和傅东林沿着山涧往下看。   这一看不要紧,就见一个人贴身沿着陡峭的悬崖往上爬。   看起来他是真的从这里滚落下去了,不过山腰中间是一块很大的空地,他可能落在那块空地上了。   我吓了一大跳,这不是师兄吗?。 第102章谢谢前夫送的花   我手机把所有的人偶招呼来了,我们都屏住呼吸,不过也都是干着急,还不能大声喊,免得吓到了师兄。   傅东林已经拨打了救援电话。   我头上都急出了汗,希望师兄不要掉下去。   所有的男人都脱了上衣,绑在一起,顺到了师兄爬上来的路上。   三,二,一——   师兄终于上来了,我松了一口气。   师兄的脸上还带着划痕。   他上来以后,傅昭蓉的脸上如释重负,刚想上前嘘寒问暖。   师兄却看都没看她一眼,他径自走到我身边。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抱住了我。   傅昭蓉一直愣愣地站在旁边,她脸上表情复杂,羞恼的,不解的,被骗的——   今天事情的发展,已经超过了事情的预料。   步云好像在拉扯玲珑,很不解的神情,意思是:妈妈为什么被一个不是爸爸的男人抱着?   我心跳很快,最终我还是推开师兄,说道,“师兄,我知道你劫后余生,感慨万千。”   “不是。”他说。   “刚才我离你很近!”我尽量找台阶让他下,让好让我下台阶。   “你知道的,不是。”他灼热的眼光看着我,“刚才我以为我这一辈子再也看不到你了。”   众目睽睽之下,傅昭蓉转身就跑。   我也随着众人去追傅昭蓉。   师兄这算是表白吗?当众表白。   可为什么非要当着傅昭蓉的面说出来?   我真的觉得这是天底下最烂的表白了!   他这等于挑拨我和傅昭蓉的关系,他不明白吗?   傅昭蓉已经跑到了山下,自己开着车走了。   剩下的人,都挺尴尬的,来的时候,师兄是和傅昭蓉一辆车,回去的时候是坐的傅东林的车。   我心神恍惚,忐忑不安,既然都沉默那么多年了,为何忽然选择在今日,让我下不来台?   难道是经过一番生死劫难,忽然明白了人生的意义?   而经过这次,傅昭蓉又该如何看我?   第二天,我在上班,忽然有一个熟人进了我们工作室——竟然是傅南衡的秘书。   她说:傅总找我!   我挺纳闷的,傅总找我,为了什么?难道是业务上的联系?   我当时坐在我办公桌前,正在写字,“您知道傅总找我是因为什么事儿吗?公事还是私事?”   秘书小姐露出职业的笑容,“这我就不知道了,傅总这种事情从来不告诉我们。”   我打量了一下秘书小姐的神情,好像我不去,她就会一直在这里站着一样。   我没想那么多,所以就跟着他去了,是开着我自己的车去的,因为我还要回来,坐秘书小姐的车不方便。   敲门。   照例是那声熟悉的“进来”。   恍然又回到了从前,我在楼下上班,他总是叫我上来的情形,说起来,我也好久没来南衡了。   我走了进去。   却仿佛一下子走入了一个冰冷的气场,他的办公室内没有什么声音,只有他写字的“沙沙”的声音,间或在抽纸的声音。   冷静干脆。   他没理我。   “傅总,您找我——”我想提醒他一下,我来了。   他站起身子,一步一步朝我走了过来,盯着我的眼睛,盯得我毛骨悚然。   “初小姐,被人被人表白的感觉如何?”他逼着我,我的身子往后撤。   消息也传得太快了,我惊慌失措地看着他。   昨天的事情,我全然没有料到会发生成那个样子,我不知道师兄会去,更没料到他会掉到山坳下面,更没有想到他会抱我,他会说那句话。   难道是傅昭蓉一气之下,去找她哥说的?傅东林虽然多事,但不会这么多嘴。   “我——我不知道。”我看着他,挺害怕的,“再说了,我是你的前妻,我现在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我有选择的自由!”   “自由?”他冷笑。   我莫名地来气,“你有选择女人的自由,我也有选择男人的自由!”   他没有吭声,开始啃吻起我的脖颈来,我拼了命的捶打他,可是毕竟我的力气不是他的对手。   而且,这是在办公室,他就这样羞辱我?   我已经顾不得了,我大喊着,“傅南衡,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可是这阻止不了他越来越粗暴的动作。   他的身子前倾,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这种事情,一次和一百次效果是一样的!一次是我的人,这辈子就都是我的人。”   他继续放纵身下的动作,好像受到了这辈子以来最大的耻辱一般。   可我,更耻辱。   我一直在低声哭泣着,头发散落,在他的办公室里,我受到了有生以来的第二次耻辱。   第一次,是在他的车里   完事之后,我感到一股热流涌入了我的体内。   我大惊,我高喊着:“傅南衡,我是不会给你生孩子的!”   “由不得你!”   “如果我怀孕了,我就去打掉!生出来我也掐死他。”   “你敢!”   我听得出来他声音中的怒气,可是该怒的人不是我吗?   我想立即去洗手间冲掉,可是,他拉着我不让,把我拉入了他的怀中,我还在低声哭泣。   他看我的目光含水,似乎刚才的怒气在慢慢消融。   我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擦着眼泪,我对傅南衡恨极了。   他和我面对面站着,似是他把我轻揽在怀,我和他之间还有距离,他在轻拍着我的背,这时候,秘书小姐说道,“傅总,章先生已经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了。”   我大惊,章先生?章泽宇?我师兄?   我抬起疑惑的眼睛看着,他似乎有一种报复成功的快感。   我咬了咬牙齿,说了一句,“你无耻!”   接着,我飞快地从他的身边逃走,拉开门,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师兄站在那里。   刚才的事情,他听到了。   虽然看不到,但是这种事情,听到比亲眼看到的想象空间更大——更暴力。   我紧紧地攥着掌心,站在那里,傅南衡办公室的门大开着,想必他已经看到了我们俩。   章泽宇站在他的门口,我背对着傅南衡。   我的眼角还挂着泪痕,口中轻轻念叨了两个字:“师兄!”   这两个字,我是带着哭腔说的。   师兄看着我,接着说了一句,“走。”   拉着我的手就走了。   我被动地踉跄地跟着他。   在楼下,我和师兄告别。   我和师兄本来身处江湖之远,突然之间所有的事情似乎把我向他推,可是我的态度,还是不曾变,我转身离开。   我今天没去上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也没脸了。   我回了家。   玲珑问我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说刚才在楼下看下一个亲子班的课程,想让步云去上。   玲珑说好啊,反正她现在整天在家带着步云也没有事情。   我灵机一动,心想着,傅南衡不是要孩子吗,我就在家附近给孩子多报几个班,要那种时间长一点的,他要是来要孩子的话,我就说课程没学完,等学完了,再让他来接。   而且,经过今天的事情,我已经恨透了他。   我给孩子报的最长的一个班是一个亲子课程,半年两万八,还给他报了其他的很多班。   玲珑说,“初欢,你给孩子报了这么多班,不怕上不过来吗,而且,万一产生了伤仲永的事情怎么办?”   我说,无所谓,报这个班就是给傅南衡看的,去不去上都不一定,只要有发票就行。   玲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于是,我明目张胆地和孩子上起了辅导班。   奇怪的是,傅南衡从那以后也没来要过孩子,于是,我就放松了警惕了。   直到有一天,我在工作室里,收到了一大捧的郁金香。   我知道郁金香是送给母亲的礼物,不过母亲节还早,谁送的我郁金香呢?   我把花里面的卡片拿出来,愣了一下,是他的字。   上面写着:最近带孩子辛苦了!这束花送给你。   后面落着他龙飞凤舞的签名。   我怎么越看这束花,越有请君入瓮的意思?   这是他为了上次的事情向我道歉?还是真的觉得我一个人带孩子很辛苦,正好趁机把孩子给了我,这样他好在外面拈花惹草,找女人的时候省的有累赘?   一时之间,他的做法,我倒是真的搞不懂了。   很迷惑,如果他真是为了让孩子不打扰他谈恋爱的话,那这个想法让我嗤之以鼻。   我把他送的这束花照了个照片,发了条朋友圈:谢谢前夫送的花。   写这句话多少有提醒他认清自己位置的意思:他是我的前夫,所以像上次那种事情,以后还是少发生吧…… 第103章帮我赶走一个人   下面很多的人评论:你和傅南衡离婚了啊?   还有人说:放着这么有钱又有颜的老公不要,准备找谁啊?不会是去找章泽宇吧?   还有人说:给你介绍一个新男朋友吧。   更多的人是惋惜我离婚的事实。   大部分询问的都是我的同学,同事,我上学的时候,有几个明眼人也看出来章泽宇对我的意思的,只是我自己懵懂了这么多年。   其中有一个我和傅南衡共同的好友——姚总的,他说了一句:我过几天要去北京,请一些建筑界的老朋友聚聚,你和南衡都去。   这个聚会毕竟是姚总举行的,也可以说是一个沙龙吧,所以,那天我穿的比较随意,小裙子和坡跟鞋,最近晚上总是做面膜,面色红润,看起来像是年轻了好几岁。   因为场地比较小,所以,我一眼就看到了傅南衡。   大概建筑界想认识他的人很多吧,所以,都在争抢着和他握手,看到我进来了,都说到,“傅总,您老婆来了。”   傅南衡回了一下头,看到了我,说了一句,“季总说笑了,是我的前妻。”   他特意强调——前妻。   所以,他这是在报复我那天朋友圈的那句:前夫送的花吗?   不过,离婚已成事实,他本来就是我的前夫啊。   因为不认识别人,我又不大擅长交际,所以就一直和姚总聊天。   结束了,我就走人了。   之后的一天,我收到了傅南衡的微信,以前微信他都是语音聊天的,离婚后,他改了写字:初小姐准备什么时候把孩子给我送过来?   我先给苏阿姨打了个电话,问问先生什么时候不在,我已经想好了,我就抱着孩子去溜一圈,走个过场,然后以他不在为由再把孩子抱回来,而且,我把报班的发票都拿上,如果他突然回来,我就拿出发票给他看,说孩子的课程没完,我要带孩子上完班。   我觉得这个方法简直是万全之策。   苏阿姨前几天出院后,就直接来了傅家了,我告诉她,电话的内容千万别告诉先生,她答应了。   我拿着几万块钱的发票,玲珑抱着孩子,我开车来了傅家。   因为苏阿姨之前说了,先生今天下午要去健身的,可能有一个小时不在,所以,我就是趁这一个小时来的。   我给傅南衡打电话说,我来了,可是他不在,所以,我想等改日他在的时候再来,行不行?   “哦?你是来给我送孩子的,还是来看我的?听初小姐的意思,好像只有我在,才会把孩子放下?难道不是来看我的?”他口气如同春风拂面,带着三分的调侃,在手机里格外有磁性,格外动听。   好像那天在他办公室里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因为孩子现在正在报班,我给孩子报了好几个班,我觉得如果把孩子送到你这里来的话,可能孩子的班就没法上了,我觉得半途而废不太好的,我都把发票都带来了,你要不要看看?”我口气略有些急躁。   因为刚才他说了我是来看他而汗颜。   “看!”他说。   “你在哪?远不远?”因为我现在实在舍不得离开孩子了,一刻也舍不得,所以,我不舍地看了孩子一眼。   “不远,就在家右边的健身房,从家门口往左走1500米,往前一个红绿灯,在路的南边就看到了。”他说道。   我答应一会儿把发票给他送过去。   我来到了健身房。   因为是工作日的下午,所以健身房里寥寥几个人。   我的眼睛左右逡巡着,然后便看到了在做器械的他。   那时候,我就怀疑我是不是猪脑子,明明知道来健身的人,都只穿短裤的啊,虽然他的全身我也见过,但是不同的场合,见到了是不同的想法。   我从未在床上里见过这样的他,肌肉精硕,腹间的六块腹肌,而且,他的短裤还穿得挺靠下的,露出了他的肚脐。   他的身材真是完美到让人不敢逼视,尤其是他刚刚运动完,浑身小麦色的肌肤闪着汗珠,真是无比的性感。   我从今天开始,才重新认识了一下他。   他把毛巾挂在了脖颈间,看到我来,慢条斯理地从器械上下来,走了过来。   我一路上心都在砰砰砰地跳着。   与他最亲密的肌肤之亲也有过,什么都有过,就是从未见过这样子的他。   走到他面前,我甚至不敢正眼瞧他,就把发票递给了他。   “你看看,我和孩子报了这么多班,很多班都是刚开始上,所以,可能暂时没法送到你家里来!”我微微侧着身子,不去看他。   我听到发票在一张一张翻过的动静,看起来是在认真看。   “杨梅红美术学校,b英语学习班,蒙特利尔亲子时光,小猪佩奇绘本,这剩下的还有几张——”他的声音低微,轻声说出了这些名字。   我轻声咳嗽了一下,想撇清和自己的关系。   “初小姐,你是有多怕你儿子输在起跑线上?你报这么多班,明明有两个班的上课时间都是重着的,他怎么去上?”他甩了一下手里的发票,对我说道。   啊?我竟然犯了这种错误吗?好低级啊。   “哪里?哪里?”我慌忙抓住他的手腕,看看哪两门课的上课时间是重复的,因为根本没去上课,所以哪有什么时间概念。   我站在他身侧,颠着脚尖看发票上的字。   傅南衡一直看着我,“初小姐之所以有这种疑问,是因为这些课都从来没去上过吧?”   我开始张皇失措,“没有,没有,大部分都去上过,可能后来有些课时间是重复的,我没有注意。”   傅南衡走近我身边,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初小姐,你骗傻子呢?想多把孩子留一段时间就直说,何必饶这么多弯子?”   既然他看出来了,可是他什么态度啊?   “那行不行啊?”我用渴求的眼神看着他。   “不行!”他回答的斩钉截铁。   他又转过身子,开始做起了器械,我就站在他身边,像是一个汇报工作的下属。“可是我班都报了,好多钱呢,要怎样你才肯同意啊?”我可怜兮兮地问道。   真是为了孩子,脸都不要了。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这样吧,你答应我一件事,如果完成的好,可以试试让孩子在你那里多呆一段时间。”   “真的啊?”我马上两眼放光,只要有解决的办法就好,我一定会努力帮他实现的。   他停下了身下的动作,“是答应了?”   我郑重而兴奋地点点头。   “帮我赶走一个人。”   “赶人?我又不是警察,我就是一个弱女子,我怎么赶?”我莫名其妙,他一个大男人都赶不走,找我,有用吗?   “不答应?”   我赶紧又摇了摇头,“答应,什么都答应。”   我猜他不会做出什么不靠谱的事情来。   他看了看我的眼神,大概觉得我这次的决定坚定如铁,所以,他细细讲起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最近有一个女人在追他,这个女人采取了死缠烂打的方式,无孔不入,几乎他每走一步路她都要跟着,傅南衡现在的身份又恢复到了“黄金单身汉”,所以,那个女人也有恃无恐,脸都丢到太平洋去了,就是死追着“傅太太”的名声不放了。   听了他说的以后,我很想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就是照片上出现的和他一起吃饭的女人,不过,听他说话的口气,我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是好厌恶的一个人啊,女人做到这个份上,还是别活了,和照片上的女人的神态举止是判若两人,所以,我本能地觉得这不是一个人。   “可是,你怎么认为我能够做成功这件事?”我主要太忐忑了,那个女人死皮赖脸往上贴的劲儿,我生怕会“秀才遇上兵”,万一办不好,会弄巧成拙的。   “你成功击退邦尼的事情,已经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他眸光看向我,我知道这种目光中调侃的因素更多。   可就算是套,他也答应了,毕竟是我有求于他。   我会努力办到。   于是今天,我就和傅南衡达成了共识,玲珑先带着孩子回我家,我独自留在傅家应战,至于今天晚上要不要在傅家住,另说。   不过,只要孩子没有在他家,我就放心了,只要全力击退这个敌人,我争取让孩子跟着我三五个月。   当然了,也不知道那个女人今天来不来。   我这守株待兔的心情也很忐忑…… 第104章他人我都睡过了   最近因为孩子在我家里住着,所以我一直想学着做点烘培什么的,以前虽然我炒菜炒得还不错,可是在心里,我一直觉得烘焙是“小资”的玩意儿,再说了,我小时候,我们家里也没有烤箱,我妈觉得烤箱是不必要、不必须的东西,没有买过,直接导致了我在使用烤箱方面的短路。   在傅家没事,左右也是守株待兔,不如系统地跟苏阿姨学习一下烘焙知识。   我和苏阿姨在厨房里忙碌,苏阿姨和面。   刚才傅南衡从健身房回来了,现在应该正在楼上洗澡。   我把所有的鸡蛋都打到了一个很大的玻璃碗里,然后用筷子搅拌了起来。   “初欢,你知道吧,那个女人叫丁瑜,前段时间几乎是天天来啊,这不开口说话啊,还觉得她长得斯文有礼,可是一开口说话,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啊,简直嚣张跋扈到让人哭笑不得的程度了,现在快三点了,估计又快来了。”苏阿姨说的心都要碎了的样子。   咦?长相还行?   是她吗?   我搅动鸡蛋的手慢了几分。   正想着呢,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初小姐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电动打蛋器吗?”   果然是好嚣张的声音,看起来也对我查了个底儿掉了,这么熟练地就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此时的心情,就如孙猴子和八戒变成了两个小小的孩童等着着那个西海龙王的外甥一样,既紧张又兴奋,毕竟是第一次替傅南衡干这种“赶走情敌”的活儿,而我要扮演的就是对傅南衡“余情未了”的前妻。   我回头看了那个女人一眼,不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这个女人就是照片上的那个女人,我心里又气又怨,当时只觉得她和傅南衡吃饭的样子好暧昧,心里又憋着怨气,不可说也不能说,虽然这里面也有章则中和陈紫的事情,可是,不得不承认,我当时确实是吃了这个女人的醋了,一旦吃醋,那种又醋又埋怨的心情,谁也不想告诉,就想一个人生闷气,是没有人能够体会的。   顿时,我对这个女人的怨恨又多了几分,本来是傅南衡让我击退她的,可是我现在觉得,即使傅南衡没有命令,我也要击退她。   “打蛋器么?”我使劲儿地屏住心里的怒气,又看了看玻璃碗里十几个破开的鸡蛋,金黄色的,很漂亮,“虽然这是个懒人的世界,可这是做给南衡吃的,所以,我想表达自己的真心,还是亲自动手比较好一点儿吧,我希望给他的东西,都是我亲手调出来的,而且,电动搅拌的东西,虽然均匀,但是始终没有手工搅拌的有味道,这就是为什么手工的东西越来越贵的原因!”   说完,我就把搅拌好的蛋液倒到了苏阿姨和好的面里,然后很温柔地对着苏阿姨说,“咱么开始做糕点吧?”   然后,我发现苏阿姨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大概她从来没见过口才这么好,逻辑这么清晰的我。   不光她没见过,说实话,我也没见过。   我甚至都没有想过。   以前的时候,我说话都是软声细语的,从来没有针对谁过,今天的我,苏阿姨不认识了。   大概这就是情敌的力量,不自觉地把体内的潜能给激发出来了。   谢谢丁瑜,逼我使出了体内的洪荒之力。   苏阿姨很高兴,因为我只要这么表现下去,长此以往,丁瑜可能就不来了。   我也曾经问过傅南衡,为什么让我来完成这个任务,傅南衡回答的也非常巧妙,“第一,你有求于我;第二,你的身份最合适,对我余情未了的前妻,是一个非常合适的身份,既朦胧,又带着对他占有。不像老夫老妻那样。”   我当时对这个说法挺嗤之以鼻的,不过现在,我觉得他说的挺对的。   果然,我看到丁瑜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了,本来我和她比,就有着天热的优越感,前妻的身份,和傅南衡有了孩子了,而她,什么都不是,傅南衡还挺讨厌她的。   “听说初小姐是傅总的前妻!”她直接开始了挑衅。   “对啊,前妻,该做的都做过了。”我顺手把苏阿姨做好的点心都放到了烤箱里,“他人我都睡过了。”   果然,这句话又把丁瑜气了个半死。   本来我还挺忐忑自己能不能胜任这个任务的。   我看到苏阿姨在低着头,使劲地憋住笑。   我也觉得挺可笑的,这话我怎么有脸说出来,看起来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你——你——”丁瑜的耐力不行,不过几句话,就气成了这样。   不是挺厉害的吗?都把傅南衡烦成那样了,看起来就是纸老虎。   接着,傅南衡下楼了,走进了厨房。   我在想着,刚才我说,我睡了他那句话他听到没有?   只见他唇角含笑,越过丁瑜含情脉脉的眼神,直接看到了我身上,问了句,“糕点做好了?”   咦,他不是不喜欢吃糕点的吗?而且,我这也不是给他做的,虽然刚才是对着丁瑜这么说,可也只是说说而已啊。   “你稍等一下吧,知道你爱吃,不爱吃甜,所以给你少放了很多奶油。”我说得特别特别当真。   不过,他不爱吃甜,是真的;我少放了奶油,纯粹是怕步云吃多了对牙齿不好,他现在不是都开始长牙了么,而且,遇到牙齿问题的小孩子也很多,我全是为了步云,当时也没打着傅南衡会吃的谱啊。   傅南衡大概也看出来我是在演戏了,竟然忍不住低头浅笑了一下。   笑什么?我很当真的。   傅南衡站在那里,和我说了一会儿话。   说的是他公司的话,很多南衡的小道消息,傅东林没有八卦到的,他都告诉我了。   毕竟在南衡待过一段时间嘛,所以,我挺熟悉的。   苏阿姨不懂,在忙碌着自我,再说,她也没心思听这些;反倒是丁瑜,嘴巴张大着在听,可是他听不懂啊,因为我和傅南衡常有一些术语,都是暖通方面的。   因为这是我和他的心照不宣,就是想说一些丁瑜什么都听不懂的话,来显示她是个外人。   再嚣张啊。   傅南衡还不知道我对丁瑜的看法,他以为我是为了孩子,在不遗余力。   其实,我也是为了我自己对丁瑜的恨,还有,我怨恨那时候的自己,没有和他多沟通。   “先生,太太,糕点好了,要不要现在吃?”   不知道苏阿姨是故意还是也做给丁瑜看的,本来她现在都叫我“初欢”了,可是当着丁瑜的面,她又叫出了“先生”“太太”!   光阴流水,似是去年,我们还没有离婚。   一下子感慨万千。   那时候,步云还有一个很幸福的家。   虽然我和他爸结婚并不是我和他的情意发展到了那儿,可是我们在一起,也的确不错的。   竟然有些伤感呢!   苏阿姨戴着手套,把酥皮点心端了出来,说,“烫,太太小心着点儿。”   我“嗯”了一声,用两个手指头轻轻地捏起来一个,哇,好烫。   我吹了吹,然后递到了傅南衡的面前,“你尝尝,人家亲的鸡蛋做出来的,现在不热了,糖也不多,符合你的口味。”   我一手拿着糕点,送到了傅南衡的嘴边,一手在底下托着,万一掉渣什么的,因为和他比,我个子比较矮,所以,我就颠着脚,挺累的,可能我老晃来晃去的不得劲儿,所以,他一下扶住了我的腰。   这动作,真暧昧。   我的眼睛瞥了丁瑜一眼,她站在旁边,那种被傅南衡无视的痛苦还有气愤,全都写在了眼里。   不是挺狂的吗?   我现在觉得我整人还挺有一手!   傅南衡咬了一口,我明明知道他不太爱吃糕点,我还问了一句,“好不好吃?”   眼里含着期待。   “手艺没下降。”   我心想,我原来也没手艺啊,这戏演的。   然后傅南衡就上楼去了。   可是丁瑜竟然还不走了,难道她在这里没有受到一万点的暴击吗?   她就这么有不服输的精神吗?怪不得傅南衡烦她啊,从照片上看不出来她这么磨人啊。   一下午她就坐在沙发的客厅上。   自始至终傅南衡就没有搭理她,她一个人坐在那里生闷气。   傅南衡吃完了糕点就去楼上了,我正好想去自己的房间拿东西,有一本暖通的书,我上次忘了带走,想了好几次下次来的时候一定要带着,可总是忘。   我这次找出来来,打算先放到车上,免得走得时候又忘了带,可是刚刚出门,就被傅南衡的手臂给压到了墙上。   吓了我一跳,我手里还拿着书呢…… 第105章还在因为那天的事情记恨我?   他说了一句,“我以前倒没发现,初小姐原来是个当演员的料,是为了孩子不遗余力呢,还是假戏真做?”   声音很低沉,略沙哑,而且,他和我离得很近,我喘着粗气,胸口起伏着。   为何,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我一见他,还是会有这样的反应?   “我——我没有假戏真做的嗜好,而且,我也不喜欢演戏,自然是为了孩子!”   “可是——”他的眼睛盯着我,“我当真了!从你说那句,我的人你都睡过了开始,下面的内容,我全都当真了。”   啊?   是我太入戏了,让他有了这种错觉吗?   “那我下面不要表现得这么好了,我以为她是一个难度系数很大的敌人的,所以,我有些用力过猛,我没想到她是纸老虎,如果你觉得我演的太真的话,那我下面就不演这么真了。”我低垂着眼睑,羞于去看他。   “不用!”他说,“就这么演。你这赶走情敌的戏演的不错。”   情敌?我略略愣了愣。   我可不是因为她是我情敌才赶她走的,而是为了我儿子。   我点点头,希望这个女人早日离开他,这样我就能早一日和我的儿子在一起了。   傅南衡终于放开了我。   我一直以为丁瑜会抹不开面子要走人的。   可是没有,她竟然留下来吃晚饭了。   我很担心,如果她留下来,是不是我也得留下来啊?   吃饭的时候,我一直皱着眉头,连傅南衡给我夹了一筷子菜我都没有注意到。   只听他说,“多吃点儿。”   我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想不到担心什么就来什么,果然,晚上丁瑜说道,“我要去睡觉了。”   接着就大踏步地上了楼梯,我看得目瞪口呆,心想,时代果然是变了啊,女追男都这么大方了,难道傅南衡前段时间说的有女人在他家里住,说得就是她?连傅南衡都没有办法?怪不得让我来做这场戏了!   我的眼睛一直仰着头盯着她,看着她走近了步云和我曾经的房间。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前段时间她都在这里睡得?   傅南衡竟然容忍得了?   我心里顿时一股火气直冒,我二话没说,就上了楼。   她刚刚关上门。   我一下子就把门推开,说了句,“谁允许你在这个房间睡觉的?”   我强忍着心里的怒气。   “你只是他的前妻,管这么多干嘛?”今天这是我第二次和丁瑜正面开火。   “这是我儿子的房间!”我的声音大了许多。   丁瑜双臂抱在了自己的胸前,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接着说了一句,“你儿子?可不一定是他儿子哦,我早先也听说过初小姐结婚的过程,具体我就不用说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种——,想冒充傅南衡的儿子,如果真是他的儿子,你们能这么快离婚吗?”   我浑身气得发抖,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我走到了她面前,正反两耳光就扇在了她的脸上。   我最讨厌别人说我儿子的血统,尤其讨厌“野种”这个词。   “赶紧走!别让我再看到你。”我大声喊了一句。   本来我还抱着替傅南衡赶跑她的心思,可是现在,她触及到了我的底线了。   敢说我的儿子,我就和她拼命。   果然,丁瑜有些气急败坏,她刚要还手,就听到一声怒吼,“住手!”   傅南衡上来了。   我正眼里含着泪水,怒视着丁瑜。   “滚!”他对着丁瑜说道,听起来声音非常生气。   大概丁瑜看出来傅南衡是真的生气了,想反驳的,可是最终却压制住了自己的怒气,毕竟她宁可得罪我也不能得罪傅南衡。   我猜刚才她说的话傅南衡也听到了。   所以,她灰溜溜地下楼了。   不过是他一个字,就让丁瑜走人了,所以,真的是他赶不走丁瑜吗?还是为了什么?我不知道。   此时,我坐在床上,气得直掉眼泪。   我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她以前来了,就睡在步云的房间吗?”   “没有,她只在这里留宿过一回,以她的车胎爆了为由,睡在旁边的客房!这次为什么挑步云的房间,我不知道。”他说道,口气挺正经的。   “苏阿姨!”我大声朝着楼下喊。   “怎么了?”苏阿姨快速地上了楼。   “去把丁瑜睡过的床单,用过的牙刷,全部扔了!”这个女人触及到了我的底线,从此进入了我的“黑名单!”   “先生已经让这样做了,我都处理了!”苏阿姨说道。   我没想到来做一场戏,自己被气成了这样,现在我的气消了消,可还是在抽泣着。   过了一会儿,我低声说道,“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完成了,以后我再也不想看到这个人,明天不管她来不来,我都不会再来了,儿子是我的底线,她说我儿子了,是我最不能容忍的。”   良久,他说了一句,“那也是我的儿子,我和你一样,不能容忍。”   所以,他是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这个孩子吗?也就是从来就没有怀疑过我!   长久的沉默。   苏阿姨退出了房间。   我在床上又坐了一会儿,不管傅南衡以前对丁瑜的态度是放任也好,还是懒得管也好,相信今天挨了这一巴掌,她近期不会再来了。   果然一回身二回熟,在击退女友这件事情上,我已经是个熟练工了,我深谙对方的心理,知道该怎么回击,甚至在不经意的时候,甩对方一个耳光,以显示自己独一无二的地位。   可那都是做戏,事实上,傅南衡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人。   “我能陪步云多久?”我坐在床上,心情还是不大好。   “你想陪他多久,就陪多久吧,他想我的时候,带他来看我。”他说道。   这句话,无异于一道赦令,打开了我暗沉的心。   “真的?”我眸光发亮,问道。   “当然。”   我起身便走,毫无留恋,因为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我擦过他的身边的时候,传来他悠悠的一句,“还在因为那天的事情记恨我?”   心里闪过一丝恍惚,哪天的事情。   顿时想起来,他说的那天定然是在办公室里的事情。   我低下头,开始搅弄自己的衣服,脸也慢慢地红到了脖子跟。   我站着没说话。   他走到我身边,又问了一句,“怀上了?”   我慌忙摇头。   因为这事儿一直让我如临大敌,而且最乌龙的是,那天因为心情太差,而且又因为给孩子报班的事情,我竟然忘了吃毓婷,特别糟心,等想起来的时候,已经过了24小时了。   这事儿好几天一直都放在我心上,所以,一到一个星期,我就去买了试纸来试,还好,没怀。   如果我要是真怀上了,我就把孩子打了,再死给他看。   “没有?”他又问。   我生怕他不相信,赶紧说到,“试纸还在我家里,你要不要看看?”   “不用了!”他的眸光似乎黯了一下。   然后我就走了,并且最近都不用来他家里了,最关键的,我还能天天和孩子在一起。   第二天,我给陈紫公司设计的项目全部完成了,终于把这个瘟神送走了,接项目的时候不知道深浅,这个项目我基本上是集合全公司的力量加班加点完成的。   我们工作室的业务很单一,不提供安装设施,也不负责设备,就是一个很专业的设计室,光给对方出图就行,再加上,因为想早把这个项目设计完,所以就把其他的项目先往后推一推,提前了这个。   在陈紫的会计师事务所项目通过以后,我给同事们发了奖金,又一个人发了一个九百九十九块九毛九的红包,我自己松了一口气是真,从此摆脱了陈紫也是真。   我以为这事儿就这样完了,可是没想到陈紫竟然上门来挑战了。   颐指气使地站在我的办公桌前,“初小姐以为早早地把这个项目完成了,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说实话,我现在对陈紫都有些麻木了,反正我婚也离了,项目也完成了,她手里也没有我什么硬性把柄了,她想说什么就说吧。   她看我没回话,在自顾自地收拾着自己东西,好像更加动怒了,“我没有想到,昨天初小姐竟然又出现在了傅家,并且和傅南衡很恩爱,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我就搞不懂了,还把丁瑜气跑了?”   我收拾东西的手定了一下,问了句,“丁瑜是你的人?你想插手傅南衡的私生活,为什么?”   “这个你就管不着了!”。 第106章 也曾经与他——   我想了想,丁瑜和傅南衡的照片是她发给我的,昨天的事情,她这么快就知道   了,肯定是丁瑜告诉她的,我不知道她们是什么关系,不过,丁瑜是陈紫的人是肯   定的,两个人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就问你一句,你身为傅南衡的前妻,为什么跑去和傅南衡秀恩爱,想重圆   旧梦?”她继续问道。   这话问得我烦不胜烦,她是世界警察吗?管得好宽,好像别人的私生活她都管   得着似得,难道真的如李悦儿所说,她受过什么刺激?   我生气地辩驳,“这是我的私生活,你管不着!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傅南衡姨妈   的分子上,我早就让人把你赶出去了!”   她看我是真的生气,继续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初小姐,如果你继续和傅   南衡保持联系,别怪我不客气!”   “出去!”我怒吼了一句,“我是孩子的妈妈,他是孩子的爸爸,孩子的爸爸妈   妈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你想管我们,你算老几?”   我实在受不了眼前这个人的态度了,把心中的怒气全都洒了出来,我以前也从   未这样说过话,觉得说出来了,好解气。   以前用几张破照片,破项目逼得我离婚了,现在还不让我们联系了。   我从未见过这样自以为是的人。   李悦儿听见了里面的动静,跑了进来,看到我眼里含泪,气得那副样子,很严   厉地对着陈紫说道,“陈女士,我们工作室不欢迎你,请您出去吧!”   陈紫这才不甘心地走了。   气的我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直掉眼泪。   李悦儿回来一直在安慰我,我也一直在吐槽。   李悦儿说,“那我跟你说点很巧的事儿吧。”   “什么很巧的事儿?”我擦了擦眼泪问道。   李悦儿挺八卦的,但她八卦只对我,对别人她挺正常的。   “你知道的,傅总的公司不是也接了章则中的项目了吗,最近图纸基本上都已   经出来了,而且怡春那边也挺配合的,反正叶宁馨这次挺乖的,什么都听傅总的,   所以,傅总很高兴,给全公司的同事们,来了一次北欧五国游!这笔花销可不菲啊。”   这肯定又是傅东林说的,上次在傅家,傅南衡也只是和我说了最近快把北宁汽   车这个项目做完了,不过没说奖励的事儿。   我心想,不愧是大集团的福利啊,果然我们这小庙门比不了人家,全公司,那   可是好几百人,这钱撒的,所以,南衡一直以来员工都很稳定,极少有跳槽的现象   也很正常了,这样的好公司,都是削减了脑袋往里钻,谁会主动辞职啊,除了李悦   儿这种有钱的。   我刚才还觉得自己是一挺大方的老板呢,现在好了,没有比较就没有鉴别。   “而且,听说傅总自己也要出去旅游了。”初欢说道。   我没心思地“哦”了一声。   过了几天,晚上。   我和玲珑在哄孩子玩呢,孩子突然大哭了起来,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想爸爸   了,傅南衡说孩子想他的时候带孩子去的,可是这时候他不是应该去北欧了嘛,李   悦儿说过南衡的人都已经出发了的。   可是孩子哭得撕心裂肺,我都有点儿不忍心了。   我没计算北欧现在是什么时间,他可能正在外头旅游,可能没有网络,再加上   孩子哭得这么难受,让父子俩说说话也挺好的,于是我给傅南衡打了电话。   他是过了一会儿以后才接起来了,我想可能在国外,信号慢的原因。   “你竟然给我打电话?”他说了一句。   连一个“喂”都没有。   奇怪,我平时很少给他打电话吗?他这么问?   好像貌似极少极少,我甚至想不起来上一次给他打电话是什么时候。   “是孩子想你了,刚才在哇哇大哭。你不是在北欧嘛,想着你可能没有网络,   或者网络不方便,所以就直接给你打电话了,你哄哄孩子吧!”我打开了免提放到   了儿子的嘴边。   儿子嘟着小嘴叫了一声“爸爸”,就哇哇地哭开了。   那头,傅南衡的声音变了无比温柔,“乖,爸爸去看你,步云想要什么呢?爸   爸给你带。”   步云用非常稚嫩非常可爱又非常让人怜悯的声音说道,“步云不要什么礼物,   只要爸爸来,就是步云最好的礼物!”   听了这话,我都挺感动,这小孩儿。   那头,傅南衡沉默了片刻,说道,“爸爸知道了,爸爸给你带一个公仔好不好?”   步云点着头。   我跟步云说,点头就是同意了,可是你点头,爸爸在那头看不见啊,你就说   “可以”。   步云果然用可爱的声音说了句,“爸爸,可以。”   “步云乖,等着爸爸。”   说完就挂了电话了,我想着他回来还得几天吧,这几天步云不知道得想他想成   什么样。   不过,小孩子,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很快,他就一个人坐在床上搭开积木   了。   我想去洗澡了,让玲珑自己一个人哄着孩子玩,玲珑答应了。   完成了陈紫的这个项目,我算是拆掉了一个大包袱,所以,我泡了个香薰   spa,外加了好多的玫瑰花,泡了大概得一两个小时。   在浴缸里,我还做了个面膜,全身好好地放松了一下。   出来的时候,我裹着浴巾,露着肩膀,身上香喷喷的,手拿着毛巾正在擦头发。   我走进卧室,看见那个人在哄孩子的时候,我以为我在做梦。   我在原地站了好久,始终不能从惊讶中收回神来。   “你是从北欧跑回来的?”我的眸光定格在他身上,几乎没动。   我已然忘了怎么动了。   他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手里拿着一个小黄人的公仔,在逗步云,可能刚才玲   珑看他来了,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了。   “对,跑了两座珠穆朗玛峰!”他唇角上扬,含着笑意说道。   “我说真的!你不是去北欧了吗?”   “傅东林的卧底没当好,本来打算去了,后来想想,孤家寡人的,不去了。”   我慢半拍地“哦”了一声,忽然想起来今天自己身上穿的这是什么呀,毕竟我们   离婚了,我这样在他面前,实在有失体统,不管以前我和他曾经做过什么,曾经怎   么赤裸相见,可是现在,我和他都是要穿上衣服再见的人,可能是我太传统,我一   直秉承着这样一种观念。   “我——我先去玲珑房间换衣服。”   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明明感觉到身后一道灼热的目光追着我。   进了玲珑的房间,我才感觉到我的心情好紧张。   我贴在玲珑的墙上暗暗地骂自己:初欢,你紧张什么呀?   也曾经在床第间缠绵到无期,也曾经听到他说过的情话,也曾经想这辈子都追   随他到天涯海角,无论风雨;也曾经与他月下牵手,共看风月;   也曾经——   也曾经——   我与他有过那么多的曾经,如今,我却见了他就跑。   我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今天晚上我心情不好,总之就是他来了以后,我心情不好的,所以,我和玲珑   一个房间睡的,他和孩子住在我的卧室里。   可是今天晚上,我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了!   第二天,我没吃早饭,就去公司了,虽然昨天晚上洗了个澡,歇够了,可是没   睡好觉,终究还是没有精神。   李悦儿告诉我一个消息:说是昨天下午,莫语妮把章泽宇的脸抓了满脸的伤痕。   这事儿是昨天下午才发生的,所以李悦儿现在才告诉我,确实有点儿消息滞后   了,不过,我纳闷的是:莫语妮根本不认识章泽宇啊,两个人为什么事情起了矛   盾?她要抓伤他的脸呢?   我正想着呢,章泽宇就进来了。   说实话,我看师兄的眼神略胆怯,毕竟先前不明不白地,而且他还听到了我和   傅南衡在他办公室里的动静,所以,我挺羞于见章泽宇的。   师兄走了进来,说道,“你看没看见傅昭蓉啊?”   “没啊?”我挺惊讶的,“昭蓉不见了吗?”   师兄脸上确实划痕布满了右半边脸,而且伤痕挺深的。   章泽宇脸上的表情更凝重了,“自从上次,傅昭蓉就一直没有给我打过电话,   这不符合她的作风,所以,我那天给她打了个电话,可是没有人接,我去了他们   家,寇东姝本来就不关心她,只是说她搬去了医院,我又去了医院,可是医院说她   已经好几天没来上班了,再这样下去,医院就要把她开除了。”。 第107章 她的离去   傅昭蓉上学的时候也为了师兄闹了几次失踪,这事儿我经历过几次,所以,比   起师兄来,我比较淡定,因为见过傅昭蓉的风云,所以,不是我心大,是我多少有   些见怪不怪。   相比起来,我现在比较关心的是:师兄的脸。   他长相向来俊朗,帅气逼人,现在成了这番模样,多少有些狼狈,而且,他是   怎么认识莫语妮的啊?找傅昭蓉是比较着急,可是也不急于这个问题的时间。   “师兄,你的脸是让莫语妮伤的,可是她不认识你啊?”我问了心中所想。   “昨天我来过你们工作室,想来问问你傅昭蓉的情况的,可是我在楼下看到你   一个人,她似乎想把你的车窗户打破,然后把这个放到你的车里!”   砸破我的窗玻璃?莫语妮是有多蠢?   接着师兄拿出一瓶东西。   是一个精致的小瓶,比迷你的香水瓶子还小,里面的液体呈现金黄色。   师兄只是在我面前晃了晃,等我真正想去拿的时候,他的手却缩了回去。   我怎么觉得莫语妮自从发生了那件事情以后,脑子变得不太灵光了?   不过也对啊,昔日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不但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还生了孩子,   任谁都会受刺激的?   “什么?”我问。   “幸亏我当老师,在学生中间听过这种东西——春药!而且药性很强。”   我倒吸一口冷气,“春药?她给我的?”   “嗯!我猜她是想把你窗玻璃打碎,然后悄悄地把这个小瓶放在你档位旁边,   到时候你不经意拿到这个小瓶的时候,或许你的车玻璃早就修好了,你不会想到这   两件事中间有什么联系的,然后本能地你就会喷洒出一点儿来,想闻闻这是什么,   然后,这一闻,你就中了药性!”师兄的逻辑向来是冷思维,这种思维咄咄逼人而   且夺人魂魄,曾经我觉得这样的他挺迷人的,尤其迷傅昭蓉,否则她不会为了师兄   离家出走。   看起来莫语妮根本不蠢啊,不但不蠢,还挺聪明的。   可是我又想,如果我昨天真的中了春药,我会选择谁呢?   毫无疑问会是傅南衡吧,因为昨天晚上他在我家里。   我心里忽然很矛盾,我好像有点儿期待这个春药了,甚至在想象着,我服了春   药是什么情况,会不会满脸潮红,会不会穿着情趣内衣勾引他?会不会?   这种想象真是恬不知耻啊。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傅昭蓉。   事情比我预想的要糟的多,我一直以为这是傅昭蓉的小把戏,为的是引起师兄   的注意。   可是当傅昭蓉的尸体从通惠河打捞起来的时候,我整个人站在那里,傻了好久   好久。   傅昭蓉,我的好同学,傅南衡堂妹,傅东林的亲妹妹,就这么没了——   以前她都不都是耍一些小计谋的吗?为什么这次不和以前一样?出去躲几天,   师兄注意到了她就回来?   然后再笑嘻嘻地去追师兄。   这是我这么多年已经总结出来的套路,可是这次,她为什么不按套路走了?   当时我在办公室里,整个人脑子一片空白,然后泣不成声。   李悦儿听到我的哭声,就进来了,我趴在她的肩膀上哭了好久,怎么会?   不可能的!   我仔细地回望这件事情,应该说杀死傅昭蓉的人是我和师兄。   傅昭蓉以前就知道师兄不喜欢她,可是她越挫越勇,所以是带着笑的。   可是上次,我们去爬山,她亲眼看到了师兄走向了我,然后说了那句带着明显   的表白性质的话,然后她懵了,她知道自己受了这么多年骗,原来师兄喜欢的竟然   是那个替她传递消息的我。   师兄的欺骗,我的背叛,师兄当着她的面抱了我,还有她这么多年的求而不   得,她必定心里气闷,觉得自己好窝囊,所以跳河了。   我好悔恨啊!   李悦儿也带着哭腔说道,“都怪我,那天不该组织那次旅行的,否则她不会死。”   接着,我们俩抱头痛哭。   师兄这几天一直没有出现,大概心情和我一样,非常悔恨吧。   两情相悦的事情很好,可是却很难,所以,即使做不到两情相悦,那另寻别人   也好,可是,她没有寻别人,自己去了。   她干嘛要这样死心眼啊?   傅昭蓉毕竟是傅东林的妹妹,所以,最新的进展我都是听李悦儿说的,她都是   从傅东林那里听来的一手的消息。   警察给他们家出具了鉴定书,傅昭蓉系自杀。   李悦儿也义愤填膺地跟我说,寇东姝听了这件事情以后,虽然没有明说,可是   表现得却是幸灾乐祸。   作为继母,做不到疼爱自己的继女也就是了,可是这番表现,的确让人愤恨、   心寒。   而我,心里怀了深深深深的负罪之感,所以在她葬礼那天,我的心情非常低落。   下了迷离的小雨。   我和李悦儿站在一起。   师兄也来了,我知道他的心情是非常自责的。   师兄紧抿着双唇,双目紧颦,表情十分凝重地看着墓碑上傅昭蓉那灿灿烂烂的   笑容。   傅南衡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他戴着墨镜,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不过从那挺   拔的身姿和线条坚硬的侧脸来看,他的心情也是十分凝重的,毕竟是她的堂妹。   后来,人陆续走光了,没剩下几个。   我听到寇东姝对着傅景深的面说了一句,“以后分遗产的人就少了一个!”   我和李悦儿对望了一眼,我深深地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还有人葬礼还没有参   加完,就说这种话?   “站住!”传来傅南衡的声音,那是准备怒吼的狮子在强烈地压抑自己情绪的时   刻。   他这种声音,我听了都有些毛骨悚然。   寇东姝站住了。   “如果你做不到悲天悯人,可以!但如果你让我恶心了,那赶紧滚!傅家并不   欢迎你!”   如果这不是在葬礼上,我想傅南衡就要爆发了,毕竟寇东姝说的那句话太气人   了。   “南衡,你婶婶她——”傅景深低声下气地辩解,上次我要和傅南衡结婚的时候,   他对我说的那些话,我还没有和傅南衡说,现在突然想起来,我要告诉傅南衡。   “她不是我婶婶!东林也从来没有当她是妈,是她逼走了东林的妈,是让我恶   心的女人!”   “南衡——”傅景深又浅声说了一句。   傅景深大概知道这是他女儿的葬礼,不能打扰了女儿的清静,那毕竟是他的亲   生女儿。   “还有,我爸两个亿的财产,我已经分给东林了,没有你们一分钱!你们就不   用惦记了!”傅南衡紧紧地攥着拳头,使劲儿地压着声音说道。   看起来提取遗产这件事情是悄悄进行的吗?我说上次傅东林去美国悄无声息的   呢!   转头看傅东林,他和我之间,隔了一个李悦儿,我现在才看到,两个人十指紧   扣。   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算是昭告天下了,不过相信,傅景深应该不会关   心的吧。   “南衡,你——”傅景深瞪大了眼睛,盯着傅南衡。   为了遗产的事情,他绸缪许久了,对我威逼利诱,去傅南衡的办公室哭闹。   现在,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今天是你女儿的葬礼,你如果不想让她安宁的话,那就尽管吵好了!”傅南衡   下了最后通牒。   傅景深巨大的震惊,巨大的失落,还有万千算计终究竹篮打水一场空。   寇东姝拉着他,两个人似乎不服气地离开。   刚才我也看到寇东姝眼里的绝望和对傅南衡的痛恨了。   到葬礼结束,傅南衡没再说一句话,然后下山。   两日后,我接到傅南衡的微信,他让我去一趟,我问去哪?   他说:去他家。   因为傅昭蓉的葬礼刚刚过去,我以为他是因为傅昭蓉的事情心情不好,让我去   的,所以,我什么也没说,就去了。   今天不是周末,也不是什么休息日,可是他在家。   苏阿姨不在,他在自己的卧室里。   我敲门进去了。   整个房间里的气氛很颓废,厚重的窗帘拉着。   他把自己埋在沙发里抽烟,房间里烟气很重,我咳嗽了一声。   他听到我的动静,把烟掐灭了。   “你怎么了?”我站到他身前,问道。   他拉了我的手一下,让我坐到他身边。   “心情不好,陪陪我!”他说,口中说不出来的颓废之气。   “我知道,昭蓉走了,你心情不好,我心情更不好,都怪我!”我双手捂着自己   的脸,对那天的事情,悔恨到要死…… 第108章 欢   那天的事情,可能傅昭蓉都和他说了,所以,他也知道我自责的是什么。   他的手环过我的脖颈,不经意地一下一下地捏着我的耳垂。   仿佛我们还没有离婚,仿佛我们是在促膝长谈。   “忽然觉得人生无常,很颓废!”他说道,用不能再低沉的嗓音。   这段时间,全世界好像都沉寂了一般,都沉浸在傅昭蓉的离去中不能自拔。   可恨的是我竟然没有拒绝。   可是,我们不是已经离婚了吗?   而且,昭蓉刚刚走,我们就这样,真的好吗?   他说了一句,“我是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我的脸和他的脸不过分毫的距离。   我脸很红,偏向边。   “为什么是我?”我问。   “就是想要你,欢!”   欢,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称呼我。   那一刻,我心如擂鼓。   他以前很少叫我的名字,如果叫也是“初欢”,或者开玩笑地叫“欢欢”。   这次竟然只有一个字。   房间里很暗,他胡茬轻轻在我脸上划着,淡淡的烟草的香气,熏我鼻息。   我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受。   好像有一点儿兴奋,还有和他再也分不开的亲近。   他的手指轻触我的脸蛋。   这次,我并没有那么排斥。   可是,如果我和他这样的话,那我们离婚和不离婚有什么区别?就是结婚证变   成了离婚证吗?其他的什么都没变?   我从沙发上起来,用手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我刚才想和他说傅景深的事情   来着,他坐在我身边,我详细地和他说了那天晚上傅景深和我说的话。   我觉得现在我已经把底牌告诉傅南衡了,要防止傅景深釜底抽薪。   他冷笑,“他有什么薪?”   我们俩说着说着,天就黑了,苏阿姨让我在这里吃饭的,不过我说我惦记孩   子,并且玲珑也做着我的饭了,于是我就回家了。   傅南衡没说错,傅景深的确不敢抽傅南衡的“薪”,不过不代表他不敢抽我的。   因为第二天,我上班的时候,刚刚打开图纸看,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   我走出办公室去看。   外面好多人,傅景深在前面,他们甚至打出了横幅:逼死我女儿的罪魁祸首,   还我女儿的命来。   初看到这条横幅的时候,我差点儿就喘不上气来。   虽然先前自己自责和内疚,可那全是自己心里的想法。   如今有人把这个罪名强加到你头上的时候,你真的会觉得自己是千古的罪人啊。   傅景深不知道从哪来召集了这么多的人,我站到办公室门口一看,他们密密麻   麻的,把来找我们咨询和设计的客户全都吓跑了。   我知道他们是来闹事的,赶紧把玻璃门从里面锁上,让李悦儿赶紧拨打章泽宇   的电话。   看起来傅昭蓉的死因傅景深是知道了,这次是专门来闹事的,既然能闹我,肯   定也能闹章泽宇,章泽宇在学校工作,学校里人太多,稍有不慎就会满城风雨,我   让李悦儿提醒他提防着点儿。   傅景深还在门外嚣张跋扈,过了一会儿,玻璃门外便现出一个男人的影子——章   泽宇。   他竟然来了!   我一看他,又看了看后面人的阵势。   虽然没有规定一个人殉情的法律责任,可是我却背负着很多道德上的责任,我   非常内疚,应该说是傅昭蓉知道了师兄喜欢我,受不了这种打击,才殉情的。   我看到师兄一个人在办公室门外孤立无援,所以,就开开了玻璃门,让他进来   了,其中还有几个人,也趁机混了进来。   办公室里瞬间乱作了一团。   他们指着我和章泽宇骂道,“奸夫淫妇!”   这个词语,真的好难听好难听。   我和师兄的交往,发乎情止乎礼,甚至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知道,怎么就成了   他们口中的“奸夫淫妇”了?   傅景深在前面,说道,“你们两个狼狈为奸,逼死了我女儿!”   好一段潘金莲和西门庆勾结堵死武大郎的故事。   可是我们之间,比之这个故事,还有十万八千里好吗?   众人在我的头顶指指点点。   师兄一下子把我圈在了墙里,他承受着众人的指指点点。   我缩着脖子,一下子哭了起来,从小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   这时候,周围一下子肃静了下来。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偷眼看去,看到傅南衡推门进来了,对着傅景深说了   一句,“是想撕破脸?如果要钱,跟我要,跟一个女人要,算什么本事!”   可能傅景深真的是想撕破脸了,说道,“傅总是在为了这个女人说话吗?不过   你们离婚之前,她就和这个男人勾搭上了,一直暧昧不明!”   唇角是阴冷的笑。   周围没有一个人声说话。   傅南衡抽了抽笑容,低头挽了一下自己的袖扣,“叔叔误会了,我从来不会为   了任何一个女人做任何事,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你的目的不就是要钱吗?你跟   一个女人是要不到钱的。我之所以来,是想劝你,不要把傅家的最后一点颜面也丢   光!”   接着就走了。   此时的师兄还从外圈护着我,生怕我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会吓到。   傅南衡走了。   傅东林走了过来,他的眼睛鄙夷地瞥了自己的父亲一眼,接着跑到李悦儿的面   前,说了句,“吓坏了吧?”   李悦儿慌忙点点头,想必是李悦儿刚才给傅东林打电话,傅东林恐怕自己搞不   定,所以叫来了傅南衡。   想不到,傅南衡一来,所有的人都偃旗息鼓了。   师兄的双臂挪开,我才得以喘口气。   大概傅景深的目的就是钱吧,那天傅南衡也告诉他财产没有他的一分钱了,所   以,他开始另外寻觅开了其他渠道,真正地狗急跳墙了。   我心里颤颤的,刚才傅南衡的样子,他是——生气了吗?   看到章泽宇在外面护着我,所以连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这场闹剧总算结束。   直到所有的人都走了,我还如在梦中。   我不知道师兄突然来了我公司是什么意思,可能觉得我一个人应付不了吧。   我呆呆地坐在办公室里,傅东林没走,一直在和李悦儿说话,我心不在焉地对   着他们说道,“我想搬公司了!”   他们对望了一眼,然后都齐齐地说,“不好!”   我明白他们的意思,如果傅景深找我,肯定还能找到我的,我何必自己给自己   找麻烦。   我叹了一口气,可是这个公司真的给我造成阴影了啊。   我必须要去去晦气。   那天,我单独去了一趟傅昭蓉的墓地前,毕竟毕业了以后,我们之间交流也少   了,不像在学校里那样,无话不谈,我说我一直都不知道师兄喜欢我,在我心里,   他一直是我的师兄,我根本没有想过其他,事情的发展真的超出了我的预料的。   回来的路上,我还想着,如果事事尽如人意该有多好,如果人能够知道事情的   前因后果,又该有多好?   如果我早知道了丁瑜是那样的人,我或许不会那么仓促地和傅南衡离婚,可   是,不离婚,章则中就会纠缠不休,陈紫也会如噩梦一般,他的工程不会那么顺利   完工,我的也不会,我那段时间真是被她们逼疯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章   泽宇的离婚。   算了不想了。   正好,步云的亲子班要举行一次出游活动,春天了么,带小朋友们出去溜达溜   达,踏踏青,的确是一项很有意义的活动,我们这些家长们还特意组成了一个微信   群,方便老师们有什么活动通知,老师说:我们这次要小朋友的爸爸妈妈都参加   哦,即使再忙,也要陪小朋友们,私下里的潜台词也很清楚了,如果做不到父母双   方都去的,就不用去了。   她很希望步云能有自己的爸爸妈妈陪着。   老师也单独给我发微信了,说怎么每次只看见步云的妈妈,从来没有看见过他   爸爸,步云是一个天资很高的小朋友,她希望步云能够在一个健康的家庭中成长。   我默然不语,是我的考虑不周,才导致了现在的情况。   我没说话,只是把这些截图都发给傅南衡了,最后问了一句,“傅总,你去吗?”   “去!”他回了一句。   我很高兴…… 第109章 他去相亲了   因为要做亲子班的大巴车去,所以,那天傅南衡没有开车来,可能让司机送他   到楼下,就上来了。   他上来以后,就抱步云,和步云说话,我就站在步云身边,可是他仿佛没看见   我这么个人儿。   闪得我好难受啊!   我和玲珑交换了一个眼神,我难堪,玲珑惊讶,她也不知道傅南衡为什么不理   我!   因为亲子班就在我们家楼下的底商,所以,也不着急,出门的时候,我想牵孩   子手的,可是他牵过去了,我的手悬在半空,好难受。   下楼,上了车。   连亲子班的老师都忍不住说了一句,“步云的爸爸好帅啊!”   这花痴可真多啊!而且,你可是当着步云的妈妈说的。   之后,傅南衡坐在了两个座位的中间,抱着步云讲沿途的风景,我始终是一个   透明人。   一路上一句话没说。   因为是小孩子的出游嘛,所以路程比较短。   来的是植物园,其实植物园,我们这些大人们平时都不屑与出游的地方,不过   因为都带着孩子,又是大家同行,所以,便有了不同寻常的意义,暖暖的阳光照的   人懒洋洋的。   而且,老师规定了,每家都必须带帐篷,所以,中午时分,便看到草地上,各   家都支起了帐篷。   我们家的帐篷也支好了,因为没有人搭理,所以,我一直一只手放在后脑勺,   在呆呆地看着帐篷顶上的绿色,帐蓬很小,他在旁边和孩子转魔方,他的手转得好   快,不一会儿,一个完完整整的模仿便拼好了,红的在一面,黄的在一面——   步云也拍手叫好,说了一句,“爸爸好厉害!”   这时候,我实在忍不住了,悠悠地说了一句,“傅总——”   他转动魔方的手停了一下,没说话,接着继续魔方,恢复到了刚才的速度。   “傅总,你是在吃醋吗?”我问了一句。   他的手已经全部停住了,看起来心思是不在魔方上了。   接着他说了一句,“看起来初小姐是自作动情,想多了!”   是不承认呢?还是我真的想多了?   不过我的话已经出口,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挺丢人的!   我侧过身子,脸对着帐篷,不想去看他。   我的右手手指伸出来在帐篷上写字,写完了,才恍然一惊,我写的竟然是“傅   南衡”,而且我写了好几遍。   我赶紧用手把刚才凌空写的字给抹了一遍,好像我刚才真的写上字了一般。   所有的掩饰,不过都是自己心里有秘密而已。   我偷眼看去,他好像没有看到,还在玩魔方。   他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没有立即接起来,而是继续和孩子玩魔方。   等到孩子自己接手了,他才拿过手机来看。   他看了许久,接着把手机递给了我,什么也没说。   我挺纳闷的,不是别人发给他的吗,我向来也没有探查别人隐私的习惯,很少   翻看他手机的。   奇怪。   一条微信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名字竟然是“岳母”。   我初时并没有搞清楚这个“岳母”指的究竟是不是我妈,因为我和他毕竟离婚了。   微信的内容是:南衡,我知道初欢脾气不好,爱钻牛角尖,有时候不问清楚事   情的原委就自己下结论,你们的事情,我也知道了,都是她的错,妈在这里向你道   歉,妈也知道她向来喜欢自由,不大喜欢豪门,对豪门很畏惧,不过妈一向觉得你   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是初欢有眼无珠,能不能再给她一个机会?   我妈真是——   明明有有眼泪从我的眼角流出来,可是还是挺怨恨我妈的。   这段话,也不知道她想了多久,又下定了多大的决心才发。   我妈向来挺乐观的,可是为了我——   我的手遮在自己的额头,免得眼泪掉下来。   “自己做了错事,让母亲来替你道歉,你就是这么为人的?”傅南衡的眸光定格   在手上的魔方,好像不是在和我说话。   我翻过身子,不说话,良久以后,我说道,“你现在也有孩子了,难保你将来   为了他也这么做。”   他冷呵一声,抚摸了一下步云的头,“我相信我的儿子,将来肯定不会做出这   种事情!”   我好气呀!   我究竟做出什么事情了,他这嗤之以鼻的神情?   我一生气从帐篷里走了出去,站在帐篷外,看着过往的行人,正好有一个家长   从这里经过,她说在家里给孩子穿的太热了,她出去又重新给孩子买了件单衣服,   看到我还说,“傅太太好福气啊!”   说完了这句话就走了。   我就不明白了,我的好福气从何处来?   我就站的那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到好几个家长对我说,“步云妈妈真幸福!”   或者“初欢你好福气啊!”   奇怪了,我一个离婚女人,这福气从何处来?莫名其妙。   这时候,终于过来了一个明事理的家长,她说,我刚才在车上睡着了所以,步   云爸爸就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还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发,怕我不舒服,所以,他一   直抱着孩子,让我侧躺在他的肩膀上睡。   咦,还有这档子事儿吗?   我说我刚睡醒的时候,整个人都侧到他身上去了,我还以为是我睡觉不老实呢!   所以,他也不是看起来那么不近人情啊。   我便回了帐篷了,帐篷一点儿都不隔音,所以,刚才在外面的话,他肯定都听   到了。   我挺难为情的,说了一句,“谢谢你!”   他只是缓眸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   所以,他的意思是,我这个“谢谢他”是应该的。   这次的旅游还算顺利,虽然他不理我,可是这一路和老师配合的也挺好,这事   儿完了,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照常上班。   那天,李悦儿火急火燎地跑进了办公室,像是刚刚跑完了800米,大汗小流气   喘吁吁的。   “怎么了?”我问,“有人拿刀追你?”   “不是!”李悦儿拿起一杯水就喝了起来,接着说道,“不好了,初欢,我刚刚   看到傅总和一个女人进了一家咖啡馆,好像是要相亲的,两个人的关系看起来很暧   昧,我心里有一种直觉——要坏菜!”   此时,我心里掀起了万丈波澜,在狂风暴雨中淋着。   看起来我那天真的是自作多情了,他那天话少可能是因为在想着相亲这事儿,   给我盖衣服也不过是出于自己的绅士风度。   李悦儿看我神情难堪,知道我心里天人交战。   “要不然你去看看?”她对着我说话。   “不去!”我脸一硬,“都离婚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工作了一会儿,李悦儿好像很累了,说道,“咱们出去逛逛街吧?”   我的工作室实行弹性工作制,因为画图这东西,需要灵感,不可能保证随时有   灵感,所以,我就和我的员工说,如果感觉脑子被掏空了,那就去楼下溜达溜达。   我想我现在也是这种状态,即使想把全副的心思都放到工作上,可就是不行。   所以,我就答应了李悦儿的请求。   两个人去楼下看了看衣服。   不是逛街嘛,所以,我的步子挺慢的,李悦儿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动不动的步   子就快了,真是的,灵感可不是这么想的。   转过一条街,李悦儿趴在人家的玻璃幕墙上,朝着里面看,看什么看啊?   她站在玻璃幕墙的那边,我站在这边。   整个玻璃幕墙都是深蓝色的,外面想看里面根本都看不到。   李悦儿的头在转动,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我挺好奇的,也趴在玻璃幕墙上向里面看。   不就是一个咖啡馆吗,还有一些人什么的,她在找什么呀?   然后我看到,挨着玻璃幕墙的那边,一个人,也侧头正在看向我,看样子,他   觉得我看得饶有兴趣的。   我的心咚地一跳,手里的包也掉到了地上。   忽然想起来,方才李悦儿就说傅南衡和一个女人进了咖啡馆了,然后又没事找   我出来逛街,刚才又趴在门上到处逡巡,估计是想让我看看傅南衡和人相亲的场面。   她站在那边,没有看到傅南衡,谁承想,我这么倒霉,就站在他身边?   我有些恼羞成怒,训斥李悦儿,说他相他的亲,和我什么关系,把我弄来干什   么?   刚才我只是瞥了一眼,也没有看到坐在他对面的那个女人是谁。   就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傅总的前妻现在盯傅总盯得   这么紧吗?”   嘲讽的声音。   这个声音好熟悉啊…… 第110章 中药   我恍然醒悟过来——叶宁馨。   他不是不喜欢叶宁馨吗,干嘛两个人这么亲热。   我转头,叶宁馨在前,傅南衡在后,双手插在兜里,正优哉游哉地走过来,唇   角还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表情。   “初小姐在跟踪我?”他边朝我这边走过来,边说。   “没——没有!”   我本来就不是在跟踪他啊,我是被李悦儿算计来的。   我也没想到他就坐在玻璃幕墙的对面,估计我刚才探头探脑地往里看的情景他   都尽收眼底了。   这该死的玻璃幕墙,为什么从外面看不见里面,从里面看外面却看得那么清楚?   让他看了我个底儿掉?   “没有?难道你刚才不是在找我?”他问。   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是,我刚才是往里面看来着,不过那是因为李悦   儿往里看,我不知道她看的什么,所以才看的。   “嗯,是的,傅总,刚才初欢是在找你的,她一听到你和一个女人来和咖啡,   气得就从公司里跑出来了,到处找你!”李悦儿在我身后理直气壮又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眼睛瞪大了看着李悦儿,她这是“反水”了?   我现在终于理解了“内讧可以瓦解一个集团”的说法!   “我什么时候气得跑出来了?”我问道李悦儿了,“再说了,我和他都离婚了,   他和谁相亲跟我有什么关系?”   “相亲?”叶宁馨惊讶地说了一句。   “傅总,我以南衡前员工的名义跟你发誓,刚才初欢真的都快哭了,可是她又   羞于向前夫认错——”   我慌忙捂住了李悦儿的嘴,什么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啊。   这就是啊!   本来没有的事儿,被她一说,也成了真的了!   傅南衡一直双手插在兜里,望着马路上的人来人往,还假意咳嗽了一声,遮挡   唇角的笑意。   可是我觉得捂住李悦儿嘴的这个动作真的很不明智啊,好像我是被别人揭穿   了,狗急跳墙一样,可是真的不是啊,明明她说的都是假话啊!   “傅总,我们先走!”我个子比李悦儿高点儿,所以,我从前面拖着她,对着傅   南衡假笑了一声,就走了。   转过了拐角,我松开了李悦儿的嘴,开始气得跳脚,“你是不是都打算好了   啊?找个坑把我埋了,你是不是挺的得意啊?”   李悦儿似笑非笑的样子,“你心里不本来就是这样想的吗?”   “你——”我瞪着眼睛说道,“我心里怎么想你知道?”   “难道你不惦记傅总?还有,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傅总是和叶宁馨来的!”   我默然了。   心里一直气闷着回了公司,一路还在想着:傅南衡和叶宁馨两个人什么时候在   一起的?   不过也对,谈恋爱这事儿,找一个根本不喜欢自己的,还不如找一个对自己百   依百顺的,叶宁馨虽然干了不少蠢事儿,但对傅南衡是言听计从的,从她在傅南衡   面前自己扇自己的耳光,就能够看得出来,在一个男人面前,连自己的面子都不要   了,可见爱这个男人爱都掉到尘埃里去了。   和叶宁馨一比,我简直算不了什么!   心里竟然酸酸的。   过了两天,我收到了我们清华的邀请函,说是老校友聚会。   说是老校友,其实我在清华的毕业生中,根本算不了什么,只能说是“默默无   闻”,不过既然老同学们都去,我不去就显得太矫情了。   聚会在四月五号,也是一个周六,上午的十一点,在水木清华。   因为我昨天接了一个设计的案子,所以,先来了公司一趟,看看图纸,做到心   中有数。   而且,从清华毕业两年多了,我都没有回母校去看看,挺愧疚的,所以,今天   我的妆容也算是精致。   看图纸的过程中,我发现我的桌子上摆着一瓶香水,因为是周六,所以都没有   人上班了,我本能地以为这是李悦儿送我的,因为她经常送我些小化妆品啊,试用   装啊,唇膏啊之类的。   我喷了一点儿出来,咦,也不是香水的味儿?挺呛的。   什么味儿?没闻过。   我把这瓶香水给李悦儿发了张照片,下面写道:“你送我的?”   可是李悦儿一直没回,估计还在家睡懒觉。   时间也到了,我就开车去了清华了。   我以为我来晚了,不过因为很多同学都在外地,也有在国外的,所以,大家普   遍都来得挺晚的。   水木清华,只有几个人走过,我正在信步走着呢,忽然我听见假山后面有人说   话的声音。   “如果章老师不给钱的话,那么我会把这份资料公诸于众,还有,把你和初欢   的事情搞的人尽皆知!”   我心里凛然了一下,说话的人是寇东姝,她手里有师兄的什么材料,而且还要   把我和师兄的事情公诸于众,我就不明白了,我和师兄究竟有什么事儿?   不过这时候,我感觉我身体有点儿不舒服,热流上涌,直冲脑门,我脑子迷迷   糊糊的,症状很像是重感冒,难道是我昨夜睡觉着凉了吗?   我扶住旁边的假山,一不小心,踩空了旁边的一块石头,我“哎哟”一声,同时   也觉得自己的身子软绵绵的,像一根面条一样,眼神涣散。   我看见师兄,觉得他好亲切啊!   这时候师兄站到了我面前,说了句,“初欢,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我口干舌燥,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了?”他问。   “我也不知道,突然的状况——你扶着我——”可是我的手根本都抬不起来,我觉得   我脸烫得难受,我想让师兄的脸,亲亲我的脸,他的脸上肯定凉凉的,很舒服吧。   “能不能走?”师兄大概看到我病了,而且挺严重的,所以,一把就把我横抱起   来,往校门口走。   我的脸色越来越红,越来越热,我想凑到师兄的脸上,去蹭他的凉脸,可是他   似乎不明白我的需求,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而且,我躺在他的怀里,整个人都紧   紧地抱着他,想从他的身上找一点儿凉气,可是他的身上也热热的。   好烦呀!   “站住!”师兄刚刚打开车门,我就听到了后面一个男声传来,我知道,是傅南   衡的声音。   我和师兄都是清华毕业的,所以我们今天都在清华,这好理解,可是他来干什   么?   师兄抱着我转头。   “你要带她去哪?”傅南衡问道,他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我的瞳孔在放大,在涣散,我看不清楚他了,他的影子越来越高大,直到全部   都罩在了我身上,我这才感觉到了一点点的凉意,很舒爽。   我的手抬起来,想摸到傅南衡,他也走了过来,抚摸了一下我的额头,才四月   的天,我的头上却全是是汗。   “初欢什么病,我知道,药在我家里!”   “她什么病?”师兄问道。   傅南衡咳嗽了一声,“缺东西!”   “缺什么?”显然师兄并不相信傅南衡的话。   “我们曾经一起生活过,她缺什么,这是我和她的隐私,如果她得不到的话,   会有生命危险!”说着就过来抱我。   章泽宇大概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不过傅南衡已经从他的手上把我接   了下来,转身就走。   傅南衡的脚步越来越快,把我放到了副驾驶座上。   可我像是得了魔症一样,在副驾驶座上人也不老实,脸总是贴到傅南衡的脸上   去,一边蹭一边说道,“我身上好热,你脸上好凉,好舒服。”   可能我整个人都半吊在傅南衡身上吧,他开车不得劲儿,他右手绕过我的肩   膀,一边轻抚着我的耳垂,说道,“乖,你中了莫语妮的春药了,她刚才来告诉   我,让我看好戏,幸亏我来得及时。”   他说的什么,我似乎明白,可是又不明白,整个人的脑子里都乱糟糟的,我趁   机双手都攀上了他的脖子,唇在他的唇边磨蹭。   呵,他的脸上就凉凉的,好舒爽,比师兄身上凉多了。   我不舍得放开他。   “乖乖的,我们先回家!”他说完,就发动了车子,把我安抚到一边。   他不让我碰他,我就好烦。   好烦!   车子在疾驰。   我的脸几乎就要烫死自己了,我难受地哭了起来。   “等不到回家了!”他说了一句,就在路边停车,抱着我就进了一家酒店。   他刚刚把我放到床上,我就拉住了他的脖子,亲了起来。   之后是一场地动山摇,几乎让我丧命的欢爱。   可是我身上也渐渐地变了正常的温度。   之后,我开始昏睡。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我浑身疼痛难忍,头痛欲裂,那个人已经不在身边…… 第111章 答应和她交往   可是我对昨天的事情,仍然记忆犹新,我也不想那样的,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拿起手机来看,上午十一点四十了,李悦儿昨天下午给了发了一条微信:不   是我送给你的哦,这是哪个员工比我还大方!   我苦笑一下,上午发的,她下午才回,起得可真早。   不过,莫语妮的微信还是适时地来了,我和傅南衡没有结婚的时候,我吃了虾   在洗手间里吐,就是那次,我和她相互加了微信。   “睡你的那个男人可真大方啊!竟然给清华捐了两千万!”她幸灾乐祸的口气。   我楞了一下,傅南衡给清华捐了两千万吗?他又不是清华的学生,为什么?   傅南衡曾经说过我喝醉酒以后挺激烈的,可是我知道我昨天晚上的表现比起喝   醉酒来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的双手覆到了脸上,真是丢死人了啊,昨天的那个女人分明就不是我。   家是不能回了,玲珑到现在也没有给我打电话,想必傅南衡已经安抚好了,毕   竟我是他孩子的妈妈,不回去,他也没法和孩子交代。   我去了办公室。   刚刚开始工作,就感到办公室里风声鹤唳,风向开始转,这很不正常。   我抱着无比好奇的姿态看向外面,便看到那个人走了进去。   以他的绝世姿容和江湖地位,能够引起这样的效应,并不稀奇。   我只是很奇怪,他来干什么?   难道是为了昨夜的事情?   “初小姐,这是广州星通房地产的吴总!”傅南衡眼神凌厉,直逼我的灵魂深处。   我这才看到他身后跟着一个人,身材相貌都属一般,跟在傅南衡身后,别人忽   视了也很正常。   我疑惑的眼神看向傅南衡,他是来谈公事的?   好像昨天的事情,他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初小姐打算让我们站在门口谈?”他又说了一句。   唉,怎么在他面前,我总是显得慢半拍啊?   我把他们让进了会议室,让人给倒了茶。   吴总开始说话,全都是粤语,我听不懂,求助的眼神看向傅南衡,于是,粤语   在傅南衡的口中,变成了字正腔圆的京腔,一直听他说话也没觉得什么,可是乍然   和粤语一起听,便觉得他的话说的真是动听极了。   原来星通公司要做一个样板项目,一旦这个项目做下来,在广州甚至南方都会   成为地标性的建筑,他想让我们做他们的暖通。   可是,我们只是小小的工作室,在北京甚至都没有什么名气,吴总远在广州,   怎么知道我们的?   难道是傅南衡引荐?   这些且是后话,在傅南衡的翻译下,我和吴总谈妥了初步合作的事宜。   毕竟是傅南衡介绍的项目嘛,所以可信度和利润我自然是相信的。   然后,吴总就和我们握手,说在北京还有其他的安排,先走一步。   我正好也有好多的话问傅南衡,主要还是昨天的事情,可是不知道该如何说   起,本来吴总在的时候,我和傅南衡之间的交流挺顺利的,可是为什么那个人一   走,我就觉得正眼看他都困难?   “那个,你今天为什么来?”我问了一句,很显弱智的话。   果然,傅南衡看着我,好像在谴责我的智商。   “初小姐如果是想借机和我说话,无妨,直说就是。”他说。   唉,一下子又被他抓住了把柄。   “不是,”此时的我,和他分坐在会议桌的两边,我身子忍不住往前倾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你从未和我们有过业务上的交流,这次为什么突然给我介绍客户,   而且,还亲自来了我们公司了?”   “这个项目是我从叶宁馨的手上撬来的,叶宁馨的活动能力你也知道的,向来   八面玲珑无孔不入,这样一个项目都被她拿到了,恰好星通想和南衡合作,而我又   不想和叶宁馨合作,想来想去,就想到你了,我今天之所以来,除了介绍一下你,   显得你重要以外,还有一点——”他的身子也往前凑了凑,好像说的是我的把柄一   般,“因为你不懂粤语。”   嗯,这点他是知道的,我也不惊讶。   关键他还用了一个次词,“显得我重要一点”,好像我本来不重要一样。   难道他那天和叶宁馨在咖啡馆里谈的就是这件事情,可为什么李悦儿说他是相   亲呢?   “叶宁馨既然能够拿到这个项目,说明她很看重,她为什么能够轻易交给你   呢?”我又问,不解。   “因为我答应了她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问得比他急切多了。   “如果以后她做的顺眼了,我可以和她交往!”   啊?这个——   我心里又掀起了波浪,在奔涌向前,让我不平静。   “卖身啊?”表情艰难,说了一句。   他本来疏离的眉目忽然变得眸光聚集,并且将这种眸光打到了我身上,良久以   后,说了一句,“初小姐能不能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我的手撑在了椅子两侧,撑着身子,说了一句,“也对!她一向那么爱你,为   了你什么都肯做,这样的人,将来结婚以后肯定会事事以你为中心的,宁可得罪天   下人,也不会得罪你,是一个很好的结婚对象——”   他就一直看着我,没说话。   大概我觉得自己悠悠的口气都有几分幽怨吧,所以,我转换了话题,“昨天的   事情谢谢你。”   “谢我?”   “嗯,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可能会——”   虽然以前从未接触过春药,可是却知道这种药的特性,如果不能找一个男人的   话,自己就会——   “欲火焚身?”他说道。   我的表情挺尴尬的,不过还是轻点了一下头。   “我是在学校里发作的,如果你不去,我可能就会委身给别人,那我这辈子的   清白,就毁了,名声也毁了,毕竟我一辈子,就跟过你一个人,你说的对,这种事   情,一次和百次的效果是一样的,对你我,不过是多一次的事情,可我如果和别   人,那我这辈子就等于和两个男人有过那种事情,我不想做,所以,两权相害取其   轻吧,我还是谢谢你!”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就这样低垂着头。   “这个别人,是不是也包括章泽宇?”他问。   毕竟当时他是从章泽宇的手上抢下了的我。   良久,我点了点头,“嗯,包括!”   傅南衡唇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然后就走了。   他走了以后,我问李悦儿,谁说那天傅南衡在相亲?   李悦儿挺正经地说,“东林和我说的啊,而且好像是他哥告诉他的,说得十万   火急的!”   我愣了一下,烟雾弹?   谁放的这个烟雾弹我不清楚。   两天之后,叶宁馨来了我们工作室,把星通项目的图纸都交给了我们,颐指气   使的样子,说这个项目既然转到我们工作室来了,所以她当然要把图纸送过来。   我仔细地观察叶宁馨,杏眼,眉目如画,瓜子脸,唇色如三月里的春风,娇俏   迷人。   也怪不得傅南衡要考虑她了。   听说叶宁馨家事好,能够收购怡春就能说明一切,事业心不比我差,最重要   的,人际关系是我的十倍,傅南衡形容得的确不错——八面玲珑。   之所以她今天是这个态度,可能是那天傅南衡说过的,开始考虑和她交往了   吧,所以,在我面前才高高在上的样子。   面对她的态度,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有些心酸。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这个月,我没见傅南   衡,大概他也很忙,他也接了星通的项目了,而且,南衡手上在做的项目也很多。   那是一个五月份的晚上,星通的吴总要请我们吃饭,毕竟这个项目现在正是水   深火热的阶段,我为了这个项目,天天晚上都睡不好,经常失眠,晚上步云又闹,   所以,那段时间精力特别不济,而且晚上还常常做恶梦。   吴总也知道我们辛苦,所以,请我们全公司的人吃饭。   李悦儿说,“山珍海味都不为过,一定要把这些资本家剥削的血汗钱给吃回来!”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怎么听都觉得李悦儿这话说得有点儿不大对劲儿。   那天我不准备喝酒的,可是吴总这个人特别能劝酒,好像你不喝一口,就对不   起人民对不起党,更对不起他这个甲方一样。   我心想,反正我公司的同事都在,他就一个孤家寡人,我喝醉了也无所谓的,   所以,我就喝了两杯白酒,喝完了,肠子都悔清了,那个难受哦,好在李悦儿因为   要照顾我,所以,喝得比较少,完完全全是当秘书的料…… 第112章 流产   喝完酒以后,我考虑到我不能这个样子回家,让步云看到我狼狈不堪的样子,   会吓到的,而且也会影响我的“慈母”形象。   所以,我让李悦儿给玲珑打了个电话,说今天晚上不回去睡了,就去了玲珑家。   玲珑是富二代,他爸给他一个人买了一套房子,一个人住,所以,我去挺方便   的。   晚上我吐得呀,把胆汁都吐出来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都上午十一点了,可我还是觉得反胃,恶心。   我挺奇怪的,按理说昨天我吃的东西都吐干净了,胃里都空了,不可能呀。   李悦儿看我的状况也不对,说道,“你又怀上了?”   我恍然一惊,这种可能我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真有可能是又怀上了啊!   上次在酒店,他没有来得及买避孕套,避孕套这种并不是很必须的东西,有的   酒店里有自选,有的酒店里没有,我隐约记得那天——他没戴!   而且,我那种急迫的样子,他想戴也来不及啊!   我真是痛恨终生啊!   莫语妮为什么非要给我下什么春药?我真是恨死她了!   不戴套,受罪的终究是女人。   我去楼下买了试纸来试,竟然真的是中了!   可是,这个孩子是在我服了春药的情况下有的,而且,我昨天晚上还喝了那么   多酒,喝酒最伤孩子了,孩子现在的大脑应该还没有发育吧,很有可能生下来是痴   呆,我听人家说过,有个女人怀孕了,自己不知道喝酒了,就去打掉了,最关键   的,步云现在还不到两岁,现在要孩子,真是最差的时机。   而且,我和他离婚了啊,离婚的女人要是怀了孕,在我们小城,早就搞得满城   风雨臭大街了,好在北京人多,没有人会计较这些。   我心里烦乱不堪,可是我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办好,我想听听傅南衡是什么意   见,我打他的手机,很奇怪的,竟然是叶宁馨接的。   我心里咯噔一声,现在都发展到了开始接他电话的地步了吗?   看起来两个人发展得挺好的。   “初欢啊,南衡他现在在睡觉,前段时间太累了,我想让他好好歇一歇。”她压   着声音在说话。   本能的,我的眼泪就掉下来。   压着声音,是傅南衡就在她身边吧?   是一起睡的?   这才几日的功夫?   我愤而挂了电话,对着李悦儿说,“走,去医院!”   “不听听傅总的意见了,这毕竟也是他的孩子呀!”李悦儿还在劝慰我,“现在   你怀了孩子,我也劝你打掉的,你也知道,喝酒最伤孩子的大脑了,而且,你前段   时间还那么累,这个孩子生出来肯定不健康!”   我点了点头,没说叶宁馨在傅南衡身边的事情,就径自去了医院。   因为我害怕将来落下什么妇科病,所以去的是最好的妇科私立医院。   这种医院一般人都很少的,所有的护士都穿着粉红色的制服,所以,即使是来   流产的,也觉得很温馨。   我这一辈子,黑怕疼痛,害怕冰冷的器械进入自己的体内。   可是,没办法,我不想生一个不健康的孩子,都怪自己当时太大意了,事后只   沉浸在春药的事件中,又忘了吃毓婷。   医生给我打了麻药,醒来的时候,我手上打着点滴,护士跟我说是消炎的。   李悦儿说她想给傅总打电话的,可是他的电话关机了。   我心里又是一阵酸涩,现在打电话都开始嫌麻烦了。   我说,那就别打了,这个孩子,他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估计他现在也不想知道   了,   想起自己一个人在美国生步云,痛到死去活来,我难受,现在,我一个人在医   院里流产,而他,佳人在侧。   或许一个人是什么命,其实是早就注定了的,比如我,就注定此生没有人和我   分享这些疼痛的命。   想想,很心凉。   我在医院里住了三天,这三天,他没有打一个电话过来。   之后,我就出院了,不过整个人还是精神不济。   反正就是提不起来精神。   他给我打电话,是在我出院五天以后,因为想孩子了,所以让我带着孩子去他   家。   他毕竟是孩子的爸爸,这个要求不过分,所以,我带着孩子去了。   苏阿姨给步云做了好多好吃的,他一直坐在沙发上,逗孩子玩,也不和我说话。   我挺尴尬的,坐立不安,很局促。   我不知道我究竟哪里得罪他了。   步云也好久没有见到他爸爸,两个人玩得都挺开心的,把我晾在一边。   我站起身来,说道,“我工作室还有事儿,我下午或者是明天再来接孩子吧。”   刚刚走到门口的位置,后面就传来他的一句,“我前几日病了,为什么不来看   我?”   冷冷的声音。   啊?他病了吗?   前几日?   “是六月十二号那天吗?”我转过身子来问他。   他本来在抚摸步云的头发的,眸光抬起,转向我,“你对日子记得倒是挺清   楚!既然这么清楚,为何不来?”   我苦笑一下,那天是我流产的日子,我记得当然清楚。   “我并不知道那天你病了!”我捏着自己的衣角说道,“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是   你说我才知道的,你什么病?还难受吗?”   他的神色略略缓了缓,“现在好了,急性阑尾炎,我让苏阿姨告诉你了,她没   说?苏阿姨——”他朝着厨房的位置喊。   苏阿姨出来了,吃惊地说道,“孩子妈妈还不知道吗?不应该啊,叶小姐说她   亲自通知的,我进病房门口的时候,她刚刚打完了电话,我说孩子妈妈也不会那么   绝情,肯定是那个叶宁馨搞的鬼。”   “叶宁馨?”他低吟了一声。   苏阿姨“嗯”了一下,接着看了可怜兮兮的我一眼,还对着我使着了个眼色,我   不明白这个眼色是什么意思,所以有些闷。   “我知道了,你晚上过来接孩子吧。”他说,说话的口气已经比先前好多了。   我“嗯”了一声,毕竟他先前病了,我也算是对病人客气点儿,可我刚才明明说   的是“下午或者是明天”,他为什么非选“晚上”,三更半夜的,多么暧昧!   我开车,往工作室走,一边走一边想着,六月十二号的事儿,肯定是叶宁馨怕   我知道了,去看傅南衡呗,所以选择不告诉我,而且,明明他在住院,却说他在睡   觉,让我产生了那么大的误会。   还有苏阿姨刚才给我使眼色是什么意思?   我刚要拿出手机来问问她,忽然想到了,她大概是想让我炖个汤看看病人之类   的,虽然他好了好几天了,可是我的心意一直都没有表示,是想让我表示心意的意   思。   我流了产,也没人给我炖汤,我找谁说理去啊?怎么没人向我表示表示啊?   关键,我流产了这件事儿,我还不知道怎么和傅南衡说。   正想着呢,我的手机响了起来,竟然是我妈,我妈说她现在准备去坐高铁了,   四个小时就能到北京,让我去接她,她说这次来是因为玲珑的婆家,人家想结婚   了,她也算是媒人,想让她来问问,玲珑想要哪些东西。   玲珑的对象也是我们老家的人,不过后来在北京落户了而已,他和陈朝阳是高   中同学,我妈认识人家的家长,所以这次让她来旁敲侧击一下,人家好准备彩礼。   我心想,我妈就为了这事儿来趟北京?肯定还有别的事儿吧!   不过不管了,我在工作室忙了一下午,六点的时候去接的我妈,我妈第一时间   想看到孩子,我说孩子在傅南衡那儿,我现在离婚了,晚上过去也不方便,还是明   天吧。   我妈答应了,一路上都在和我说着,这女人离了婚就怎么不值钱了,不好找对   象了,要么找离婚的,要么就找年纪大的,在我们那城市,像我这种的,早就被戳   破脊梁骨了。   看吧,我就知道我妈的目的没有那么单纯。   我给傅南衡打电话说我妈来了,孩子我明天去接,让他带一晚上。   “妈来了?”他说。   我咳嗽了一下,“是我妈!”   怎么这纸离婚证还是约束不了他,想怎样就怎样,都离婚了,还是叫妈?   “我和我女婿聊聊!”我妈抢过了我的手机,因为我在开车,不方便继续抢,就   听着他个聊。   两个人聊起家常头头是道,根本都看不出不是一家人了啊!   回家的路上,我路过菜市场,让人家杀了一直鸭子,他不是刚刚手术完嘛,喝   这个应该是最好的,超市的鸭子都是冷冻的,没有效果。   到了家,才看到一个人站在我家门口,竟然是师兄…… 第113章 以后不会再让你痛   自从上次清华一别,我也没有看到他,大概学生的毕业季快来了,他也挺忙。   他说有点儿事想跟我说,我就让他进来了。   鸭子我都让人给剁好了,我洗好了,放上姜块,葱,就开始炖起来,我是用燃   气炖的,想用文火炖上一夜,明天上午给他送过去。   章泽宇问我上次怎么样了。   师兄后来肯定又反过味儿来了,知道我当时中的是春药。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中了春药的事儿,我说,“那个,我怀孕了,可是,我不知   道,喝了酒,所以把孩子打掉了。”   我忽然想起来,莫语妮曾经跟我说过,陪我睡的那个人曾经给学校捐了两千   万,我当时以为是傅南衡捐的钱,不过好像不是,应该是师兄捐的,因为莫语妮一   直以为和我发生关系的是师兄。   师兄这次来,好像有什么事情欲言又止,听到我的话以后,他的脸色又苍白许   多。   其实,我是故意让他知道我又和傅南衡发生了关系,这样就可以把他往外推了。   我不想耽误他。   “什么时候的事儿?”他问。   “就前两天!”   我想问师兄究竟来找我干嘛的,可是他最终说了一句:算了。   就离开了。   我妈晚上一直在玲珑的房间,和玲珑嘀嘀咕咕,大概在教她怎么争取跟男方多   要点彩礼之类的。   不过我心里发愁啊,玲珑走了,谁帮我带孩子啊?也不知道我妈能不能指望上。   上午,我给傅南衡打了电话,说我去接孩子。   他说在家等我。   在电话里,我沉默片刻,我说:“其实你完全可以去上班的,让苏阿姨在家就   行。”   “孩子好不容易来一次,我走了,这合适?”   我想想也对,忽然想起来,我还给他炖的汤,便说,“你在家正好,我给你炖   了汤,一会儿用保温桶给你盛过去!”   “哦?”   他这个字说的,正经中带着调侃,还有很多的期待。   “这算是送给病人?”他又问。   “算啊,你不是大病初愈嘛!”我说道。   我妈已经把汤都小心翼翼地盛到保温桶里了,那副样子,让我想到了一个词:   含在嘴里怕化了!   唉,我妈对傅南衡这态度!   接着,她把桶递给我,“你好好跟南衡说,就说这汤还烫着,给他盛到小碗   里,拿一把汤匙,然后——”   “然后,我再一勺一勺地喂他是不是?”我对我妈这种对“前女婿”的态度简直嗤   之以鼻。   我妈笑了一下,“知道还问?”   她还真是这个意思啊?   去了傅南衡家,我找了小碗,然后苏阿姨给我拿了汤匙,小心翼翼地摆到我面   前,我把汤盛到了碗里,双手端起来递给他。   不过,他好像忙着看手里的材料,根本就没理我这茬。   汤虽然不是他让做的,刚才他的心情也是挺兴奋的。   “喝不喝啊?”我问了一句,表情挺尴尬。   因为他一直不接碗,所以,我一手端碗,一手拿汤匙盛了点汤。   他抬头看了一下,张嘴,喝了!   还真是等着我喂呀!   这个过程挺自然的,没有想着要怎么做,可是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我,我的眸光没有地方放,所以就看着碗里汤,他很快就喝   了一碗。   我的心一直咚咚地跳着。   苏阿姨好像抱着孩子出去了。   “她刚刚流完产,你不但让她给你炖汤,还让她喂你!你是不是男人?”师兄的   声音传来。   我吓了一跳,我没想到,师兄会把这句话说出来,而且,我也不知道他会来傅   南衡家啊,他是来干什么的?   “师兄!”我的声音有几分恼羞成怒。   “流产?谁啊?初欢?”傅南衡皱眉问道。   我刚才被师兄的这句话吓得站了起来,我是要告诉傅南衡我流产了的,可是我   还没想好怎么说,不过也可能不说了,反正都离婚了,说了有什么用?那个孩子也   不是我们的了。   傅南衡还坐在沙发上,余光告诉我,他的眼睛眼睛转向了我,问道,“流产   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低下头,想不到事情被师兄搞成这样。   忽然间就觉得很委屈,孩子丢了,我也心疼啊。   他干嘛勾起我的伤心事?   我不说话,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了地板上。   “我本来今天有事要问你的,改天吧。”师兄看到我哭了,知道自己闯了祸,转   身就离开了。   我站在那里,傅南衡坐着,余光告诉我,他在看着我。   他把我揽了过去,让我坐到了他的腿上。   我不去看他,就在自顾自地掉眼泪。   “什么时候的事?上次怀上的?”他双手环住我,额头拱向我的额头,问道。   我点点头。   因为春药之前那个上次,他曾经问过我怀没怀上,我说没有。   他肯定就知道是春药那次,我怀上的。   “为什么打掉了?”我的身子往后撤,他重新把我往前揽了揽,和我靠得很近。   那是触手可及的温暖,他的男性气息再次扑入我的鼻息,久违的熟悉让我心花   乱颤。   “这个孩子是春药那天怀上的,因为我怕春药对人体不好,可是怀上了,我自   己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又喝酒了,喝得很多——”我低垂着头,说道。   傅昭蓉曾经说过,他很喜欢孩子,而且,他也曾经说过,让我再生一个他的孩   子,所以,我不知道他的态度如何,我擅自打掉了。   “喝酒?为什么喝酒?”他皱眉问道。   “是吴总请我们喝酒的,同事们都去,他劝酒劝的,而且,我也不知道我又——”   “吴宓通这个混蛋!”他恨恨地说了一句。   咦,吴宓通,这个名字好熟悉啊,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不过,我随即告诫我自己,肯定是之前我和吴总有过接触,曾经有人提过他的   名字,我当时没有在意罢了。   “如果这个孩子不是春药怀上的,你也没喝酒,你会不会留下他?”他轻刮了一   下我的鼻子问道。   他的口气是寻常难见的温柔。   我沉思片刻,说了句,“或许——会吧。”   他唇角含笑,说道,“我知道了。”   他知道什么了?我不知道。   他没让我走,把我抱到了楼上,放到了床上,开始揉我的肚子,唇边在我的腮   边游走,声音嘶哑道,“对不起,以后不会再让你痛!”   这是我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说“对不起”这个词。   我的脸慢慢地红到了脖子跟。   感受到他蚀骨的温柔,我心里忽然强烈地放不下他了。   因为我妈来了,所以,我今天不能在他这里住了,我回家了。   我还不知道,第二天,我去工作室的时候,有一个惊天霹雳在等着我,工作室   除了我先前从南衡带去的几个人,其他的员工都辞职了,就剩下我们几个人在孤零   零地死撑。   我问李悦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也不知道。   我心里很急,我手头上还有这么多项目呢,这要怎么怎么办?   同时,我的邮箱也收到了一封邮件,是一个视频,里面的内容吓了我一跳,是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是他们的背影,因为录的很远,所以看不真切,两个人抱在   一起,搂抱的动作非常暧昧,看起来,进了房间以后是免不了狠狠缠绵一场的。   可是视频就到了这里,下面的内容就看不到了,只是在下面写着:预知后事如   何,且听周五分解。   也就是说周五还有吗?可这个人为什么不把所有的内容一起上传吗?   我虽然看不清楚,可是我隐约觉得这个男人很像师兄,而这个女人,很像那个   人。   顿时让我毛骨悚然。   李悦儿也收到了这封邮件,她脸色苍白地过来对我说,“初——初欢,你看那个   女人是谁?”   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说了一句,“傅昭蓉。”   若是傅昭蓉还活着,这也没什么!   可是她现在已经死了,谁还会做这种事情?这不是把她生前的名誉往火坑里拉   吗?   我只是隐约觉得这个人是师兄,可是我不肯定,而且这种事情,凭空给他戴上   帽子的话,也太不厚道了,所以,我打住了要问师兄的想法。   想起来昨天他曾经去过傅南衡家找我,说有个事情要和我说,而且,也曾经去   过我家,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难道要说的就是这件事儿?   关键,我现在面临着一大堆烂摊子,谁替我收拾啊?   傅东林给我打电话,火急火燎的口气,让我去傅南衡家一趟。   莫非他也收到这个邮件了?看起来傅南衡也收到了…… 第114章 你就这么了解你师兄? 我刚要上车,又收到了一条微信,是师兄的,他说:初欢,相信我。 我心里一个咯噔,视频里那个人真的是他吗? 真的是他和傅昭蓉? 如果真的是他和傅昭蓉的话,这件事发生在他抱我之前还是之后? 如果是发生在他抱我之前的话,那就很好理解了,傅昭蓉不能眼看着和自己发 生了关系的男人,去抱别的女人。 当时我还以为傅昭蓉看到了师兄抱我,所以才自杀的,现在看起来,根本不 是,这其中的原因,要复杂得多。 我的心里像是有一百只苍蝇一般,我虽不害伯仁,可是伯仁因我而死,心里十 分愧疚。 傅东林正坐在沙发上,傅南衡也坐在沙发上抽烟,步云我已经让我妈给接回去 了。 “你收到邮件了吗?初欢。”傅东林问了我一句。 我点点头。 “发邮件的这个人真是混蛋,昭蓉早就不在人世,可是他非要破坏昭蓉的名 声,是何居心,究竟是何居心?”傅东林“啪”地拍了一下桌子,看起来是挺生气的。 看起来只要认识师兄的所有人都收到了这封邮件了,而且,这个发件人的目的 非常明确,虽然是背影,可是明眼人一下就能够看出来是谁。 这种计策不可谓不毒。 我现在担心的是,师兄学校的领导也会收到,这样的话,师兄一辈子的英明就 毁了。 “章泽宇这个混蛋,他既然不喜欢我妹妹,凭什么和我妹妹这样?发邮件的这 个人虽然说了,下周五会继续传剩下的视频,可是剩下发生了什么,傻瓜都知道。 章泽宇这个混蛋!”傅东林目露凶光。 我觉得虽然做这件事情的人是师兄,可是肯定有隐情的,他向来就离傅昭蓉远 远的,甚至不愿意多说一句,我和他在学校里相处了那么多年,自然了解他。 “或许另有隐情也不一定!”我说了一句。 “能有什么隐情?一个男人不喜欢一个女人,如果不喜欢那就直说就好了,他 让昭蓉空等了这么多年,还和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看视频的日期,应该是在他 抱着你,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喜欢你之前——”傅东林一时情急,大概不知道自己 说的是什么吧,而且,还当着傅南衡的面。 “东林!”我厉声说了一句。 大概傅东林也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并且有些过分了,所以,闭嘴了。 我坐在那里,不敢看傅南衡,他刚才一直在坐着抽烟,一句话没说。 “师兄绝对不会这样做!”我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 “哦?你对你师兄倒是很了解!”那个人慢悠悠又带着嘲讽的口气传来。 “如果他要做,前几年早就做了,他不可能和一个女人发生关系,另外又——”下 面的话,我说不出来了,不过相信他们都明白,“这种脚踏两只船的事情,他绝对 不会做出来!” 傅东林冷哼了一声。 “照初小姐的意思,章泽宇的心思全都在你身上,是不可能和昭蓉发生任何关 系的,对吗?”傅南衡的声音传来,有些微凉的寒意,和那天对我嘘寒问暖的态度 判若两人。 我咬了咬唇,没有答话,不过却点了点头,因为我知道,他们都没有我了解师 兄,师兄在感情这件事上,向来固执得很,就像他一直以来喜欢数学,就把数学学 到了极致一样。 我忽然想到了师兄可能中了春药,因为我想到师兄和我说过的,他从莫语妮手 中抢下了春药的瓶子,告诉我,他曾经听同学们说过,可是,我现在想想,是不正 确的,哪有学生当着老师的面谈论春药的,而且,我那天中了春药的样子,他也看 到了,他提出的建议竟然送我去医院,我就知道他是一个谦谦如玉的君子了。 心里闪过一阵暖暖。 我竟然忍不住低头浅笑了一下子。 我刚想解释的,就听到傅南衡说了一句,“你公司的人都辞职了?” “嗯!” 心里想着这卧底的速度可真快啊,刚刚发生的事情,他就知道了。 “准备怎么办?”他又问。 我长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啊,我没什么管理经验,以为自己诚心待人就 可以了,没想到——” 我还是觉得自己挺蠢的,就像我不知道今日这两兄弟叫我来干什么一样,明明 傅昭蓉的死,以及视频的事情,这两个人谈就行了,何必让我来给傅南衡添堵呢。 “这样,我把南衡的暖通工程师拨到你们工作室,为期两个月,等你做完了手 头的项目,并且招到人再让他们回来!”傅南衡对着我说道。 “工资是你支付还是我支付啊?”我问了一句。 “就这几个钱,我是不会和你计较的。”他好像在挑眉嗤笑我的小家子气。 本来嘛,我又不是他,财大气粗的。 而且,我本来的意思想说,我的工资比南衡低了两倍,如果我来支付工资的 话,我就要重新核算一下成本了,还有很多具体的事宜啊。 可能今天是傅南衡让我来的,却让傅东林给我打得电话,我刚要起身离开,就 看到我妈抱着步云从车上下来了,我挺懵的,我妈来干嘛啊?不是刚走了吗? 我一路叫着妈,可是我妈一路不理我,接着他走近了傅南衡的家里,说道, “唉,这孩子,老吵着找爸爸,我就又带他回来了,初欢,要不然这样,既然孩子 想他爸爸了,那我带孩子在南衡家住几天,你什么时候想孩子了什么时候来?” 我妈一副天经地义的样子。 步云已经跑到了他爸爸的怀里,也不知道昨天傅南衡又给他儿子吃了什么迷魂 药了。 “妈,这成何体统?这不方便!”我回头看了一下客厅里的状况,步云攀着他爸 爸的脖子,很欢快的样子,好像跟我在一起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得。 “有什么不方便?南衡三十出头,我都快六十了,有什么不方便?玲珑过两天 就回家准备婚礼了,人家一个大姑娘,你还指望她给你看一辈子孩子吗?再说了, 不是还有苏阿姨吗?我在这里有什么不方便?”我妈说道。 “对呀,对呀,自从玲珑走了,也没人陪我说句话!亲家母来了正好!”苏阿姨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 两个人一唱一和,不知道唱得是哪一出。 我怀疑我妈今天早晨来接孩子的时候已经串通好了,否则,这戏不可能排得这 么好! “那你在这里,傅总他也得同意啊?”我说了一句。 毕竟,我考虑的是,这岳母也是前岳母,万一有人说闲话怎么办? “我同意了,搬过来吧!”傅南衡站到了客厅门口说道。 “你看看!”我妈得意地朝我张望了一下子。 看起来,这人还是得见人第一次的时候,就得给别人种下一种特别好印象,你 看傅南衡这样的,可能就是因为婚前我妈见了他那一次,从此对他念念不忘,大有 胳膊肘往外拐的趋势。 好,既然他们都在这里,过两天玲珑就回家了,那正好,我一个人在家里加 班,也没有人打扰我。 我被妈这一搅,我完全乱了头绪,回了工作室。 真是个烂摊子呀。 我去了工作室,想不到,师兄已经在等着我了,看起来整个人情绪很低落,好 像有无尽的心事,我知道他肯定是为了视频的事情而来。 加上我工作室的事情,真是多事之秋。 “视频是谁发的?你知道吗?” 他坐在我的办公桌前,我问他。 “是寇东姝发的,上次她在清华威胁我就是因为这事儿,上次他找机会给我下 了春药,不过这事儿,她应该是和傅昭蓉商量好了的,所以,虽然她和傅昭蓉不 睦,可是傅昭蓉也同意了,然后,她拍下了视频,来要挟我!他知道我的家事,为 的不过是几个钱!这些人,是穷疯了吗?”他不忿地说道。 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不过师兄特意跑来和我解释一番,是为了怕我误会吗? 可是我误会了又能怎样? 看起来前几天他找我,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已经知道寇东姝要干什么了。 “你打算怎么办?给钱吗?” “当然不给!这是个无底洞,一旦给了,后面会无休无止。不过现在学校已经 停了我研究所所长的职务了。”师兄说了一句。 我觉得师兄最近挺倒霉的…… 还在找"蔓蔓情深 第115章 约法三章   师兄走了,然后,我开始和南衡的几个设计师联系,傅南衡刚才已经把他们的   微信名片发到我手机上来了,我详细和他们说了设计要求,希望大家通力合作,把   这件事情做好。   可是最近我的心跳得好厉害,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在等着我。   筋疲力尽地回到家,玲珑已经给我做好饭,特别丰盛。   党参乌鸡汤,红枣鸡蛋,甲鱼汤,还有几个菜,都是清淡可口的。   别欺负我看不出来啊,这可都是给坐月子的女人补身子的,可是玲珑不知道我   流产的事情啊。   “初欢,你流产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啊!”玲珑坐下来,拉着我的手说,“我也不   知道,一直按照正常人的饭给你做的。”   我笑了一笑,觉得玲珑真是一个可人的好姑娘,谁娶了她算是有福了。   “流产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再说了,我选择的医院也挺好的,没什么大碍!”   “要不是傅总告诉我,让我好好照顾你,我都不知道。流产,挺疼的吧?”她问。   毕竟也是个女人嘛,所以,对这些没有经历过的事情,还是挺好奇的。   “现在都是无痛人流嘛,所以,不疼!”我有些心不在焉,很快就把话转移到了   他身上,“他——怎么告诉你的?”   “就是微信告诉我的,说你流产了,让我催着你好好休息,别太累,给你做点   儿好吃的。”   他还有这番心思?   忍不住心里就暖暖的,可是想起今天上午他看我的眼神,说的那些话,我又对   他存了点儿非议。   第二天,我正上班呢。   我妈给我打来电话,说道,“欢欢,妈妈给你做了你最爱的春卷,晚上来吃啊!”   现在我总算知道我妈的目的是什么了,上次就跟傅南衡说让他给我一个机会,   现在她看到我自己并不主动,所以,来给我创造机会了,而且,我发现我妈简直是   老谋深算,她以一个“岳母”的身份带着外孙住在傅南衡家里,哪个不长眼的女人敢   去傅家,去顶她这个雷?   我妈绸缪这些究竟用了多久?而且,傅南衡竟然同意了。   我说不去,我妈就说步云想你了,毕竟他先前一直跟着你的,这偶尔一分开,   挺舍不得。   我想想也对,就去了。   晚饭是很难得地所有的人都在一起吃的,连步云都看出来了,拍着小手说,   “爸爸妈妈又在一起吃饭喽!”   我没说话。   “欢欢啊,知道你吃春卷,春卷又是咱们那里的特色,平时吃不着,所以,妈   特意给你做的。”我妈说的挺兴奋的。   我低声嘀咕了一声,“欢欢!”   现在已经很久没有人叫我这个名字了。   然后,我莫名其妙地抬起头来看他,他的目光也正扫过我,似乎憋着笑,然后   头转向了一边。   我知道这是我和他心照不宣的小秘密,可是,不就是“欢欢”吗?有那么好笑吗?   正吃着饭呢,扫兴的来的。   只见寇东姝走了进来,对着我们说道,“哟,都在吃饭呢?”   傅南衡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去,我妈不了解傅家的爱恨情仇,不认识寇   东姝。   “初小姐没有跟你说吗?”寇东姝问道。   这里面还有我的事儿吗?   傅南衡看了我一眼,问她,“说什么?”   “之所以把章泽宇的视频传给你们,传给他们学校的领导,不过就是因为我们   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可是章泽宇就是不听话啊,不配合,所以想问问,傅总有   没有好办法?如果傅总也不配合的话,那周五我只能上传下面的视频喽!”她声音   不厉害,却让人感叹世界上人心的恶毒,不由得让人想起“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   句话。   我现在有些明白,傅东林的妈妈是怎么败给这个女人的了,胡搅蛮缠简直天下   第一,可能傅景深自己觉得找了个左膀右臂。   “用章泽宇的事情来威胁我,你不觉得你的手伸得有点儿长吗?”傅南衡不动声   色,照例在吃饭,可是能够听得出来,声音中,是强压着的怒气和冷意。   “章泽宇虽然跟您没有关系,但是初小姐和章泽宇的关系——”接着,她的目光看   向我。   “我们家欢欢是正经人家的女孩子,除了南衡,和任何男人都没有关系!”我妈   的一只胳膊护到了我身上,一副护犊子的样子,连苏阿姨看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这种剑拔弩张的环境中,竟然笑了起来。   谁能料到,我妈曾经给傅南衡发过那样一条催人泪下的微信?   “呵,就算初欢和他没有关系,那傅昭蓉呢,傅昭蓉可是你的妹妹,一旦传出   去,傅家的名声,南衡的产业,而且,她在床上的反映非常激烈,想让全世界的人   都看到吗?”   “你还要不要脸?傅昭蓉已经走了,你作为她的继母,竟然赚这种钱,还有,   你给章泽宇下了春药,傅昭蓉以为你是要成其好事,可是没想到你在这里设下了这   么大个陷阱,最毒妇人心!你就是那个最毒的妇人!”我实在义愤填膺,傅昭蓉走   了,这个女人竟然要拿着她生前的视频来赚钱,真是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了,我气的   从桌子上站了起来,“啪”地拍了一下桌子,“人喝了春药以后,只要是个女人就   行,章泽宇即使意志力再坚定,也抵挡不住!”   “那初小姐的意思是,要是女人喝了春药,也是个男人就行了?是这个意思   吗?”冷不丁的,傅南衡问出来这话。   这句话,只有我和傅南衡知道是什么意思,其他人都不明白,当然也包括寇东   姝。   “当——当然,也不是!”我的脸刷地通红。   他是在问,那天我喝了春药,不仅仅是他,是个男人就行。   我掉进了自己给自己挖的坑里。   想不到,我这番话,对寇东姝根本没有起到震慑的作用,反而换来了一句,   “果然初小姐和章泽宇的交情是真深啊,这件事儿,他都和你说了?”   我哑口无言,愣在了那里。   傅南衡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似是不想继续谈这个问题,他说了一句,“苏   阿姨送客!”   我看她根本都不配这个“送”字。   傅南衡吃了饭以后,似乎没有任何心情,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妈把孩子交给苏阿姨,说道,“快去哄哄南衡!”   我妈是来拉郎配的吗?占着这个位置,狐假虎威,让追傅南衡的女人都不敢上   门,而且,她还有另一个作用,从今天晚上她叫我过来吃饭,我才明白她的用意!   果然是老谋深算,姜是老的辣。   “我没觉得他生气啊?”我挺惊讶的,就算生,生得也是寇东姝的气啊,和我没   什么关系。   “你这个老婆怎么当的?连老公的脾气都摸不透!”   我摸不透,难道她摸透了?再说,我不是他老婆也很久了。   还是我身在庐山,不识傅南衡的真面目?   我还在想呢,我就被我妈一下子就推进了傅南衡的卧室,门撞的极响。   我刚刚反映过神来,眼神往左边一瞥,便看到傅南衡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刚   从浴室出来。   我慌忙转过头去,可能是本能的反映。   “看起来,初小姐和我不熟!”他冷冽的声音传来。   我赶紧回过头来,说道,“也不是,主要是以前老不睡在一起,这样的场面看   得少,所以——”   “哦?上过一回床的时候,就已经熟成那样了,现在都上了无数回了,反而不   熟了,这是什么逻辑?”他在拿毛巾擦头,说话慢条斯理,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心里反复思量着这句话,上过一回床?哦,我想起来了,是很久以前,在他   的办公室里,我拉着他的衣袖,准备给他讲壁挂炉,他说我们不熟,我挺嗤之以鼻   的。   都过去多久了啊,他还记着呢?   “对不起!”我轻声说了一句。   “什么?”他说。   “我说对不起!今天寇东姝说的话,说我和章泽宇关系云云的,你也知道,她   是想挑拨离间!”   “这样?我怎么认为她说的是事实呢?连他服过春药这种事情他都告诉你,他   告诉你是什么目的?”他一步一步地朝我走过来,终于把我逼到了墙角。   我的双手反过去扣住墙,厉目盯住他,“你想干嘛?我妈可在外面!”   大概我这种孩子气的语言让他觉得发笑,他轻启唇角,溢出了一个动人的笑   容,说道,“这么大了,还找妈?再说了,你妈巴不得我和你发生点什么。”   “只要我妈在一天,我就是我妈的孩子!”我说了已经。   只见他的眸光黯然了一下。   想起苏阿姨曾经告诉我,他的妈妈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就杳无音信了,我觉得这   句话可能多少对他有点儿刺激。   “今天要给你约法三章!”他说道。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良久以后,诧异地说了一句,“凭什么?”。 第116章 初小姐很关心吗?   “很简单!你是我孩子的妈。”   这个理由真是冠冕堂皇啊。   我从小到大,和顾清辉谈过一次不咸不淡的恋爱,心里面只有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我心里明白得很,可是,他明白吗。   “那你说!”我说了一句。   “第一,不许和别的男人保持暧昧,如果要保持暧昧,情非得已,要和我汇   报;第二,下次章泽宇找你,无论什么时候,什么事情,都要无条件地向我汇报!   记住了,如果记不住,你休想再把孩子接过去住一天!”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咬牙   切齿的。   “咱们俩个隔得这么远,你也不一定知道我的消息。”我有些逞强的意思,不过   是为了驳回自己的面子。   他又笑了笑,“我觉得傅太太还是太幼稚了,你该不会以为李悦儿只是你一个   人的卧底吧?你听过“双重卧底”这个说法吗?”   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无意,竟然又说出了“傅太太”这三个字,这三个字,真是   久违了。   我愣了一下,狠狠地攥了攥掌心,我说上次傅景深去我工作室闹的事情,他怎   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呢?竟然是李悦儿直接跟他说的,还有相亲的事情,也根本不是   傅东林告诉她的,即使傅东林再闲,也不能他哥的什么事情,他都知道吧?   是我麻痹大意,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我的脸色渐渐苍白,在一个四周都是敌人的环境中,我的处境实在是尴尬,而   且,我些许的风吹草动,他都会知道啊!   天哪!   “那我如果违反了怎么办?”   “违反?”他唇角的笑容骤然消失,“如果你还想发生上次在我办公室里的事   情,那就试试!另外,孩子,一天也不再给你,我现在是孩子的法定监护人。”   我又倒吸了一口冷气。   可我还有顾虑,我即使能够保证,可是我控制不了章泽宇来找我啊。   我百般无奈地点了点头,我这一辈子真是被他吃得死死的了!   我也害怕我从此见不到孩子,毕竟,现在孩子跟着我,是我给他赶跑了丁瑜,   才换来的,我不想多生是非,所以就答应了。   这条件提的,就差不和陌生人说话了。   而且,这次他对我的要求,已经和我上次自己写的“烈女传”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了。   我说我去睡觉。   “可以!今天在家里睡,反正现在我身边两个中年妇女,我不会对你做出什么   禽兽不如的事情来!”他说。   呵,他也知道他对我做的事情是禽兽不如吗!   我在他家里睡了一夜,是和步云还有我妈一起睡的。   第二天,我就去找李悦儿算账了,我心里想着,应该小心翼翼地措辞,免得打   草惊蛇,让李悦儿有所提防。   李悦儿终于来了工作室了,想不到,她笑嘻嘻地说道,“初欢,我已经知道你   想说什么了,傅总已经告诉我了,他说你今天肯定会问我的,不过,让你知道了我   的身份也没什么,他说已经警告过你了,我又可以起到震慑你的作用,以前是暗地   里的,现在是明目张胆的震慑!行事就方便多了!”   啊?反守为攻?   我不知道怎么应对了,因为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   于是,开始了一天忙碌的工作。   我今天一直在忙,也忘了今天是周五的事情,所以,没有收到那个人发来的师   兄下面的视频,我也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晚上的时候,想了想,难道寇东姝找到解决办法了?别人给她钱了?谁啊?   收到傅南衡的微信的时候,我正在画图。   傅南衡的微信只有寥寥几个字:把星通的这个项目,暖通设计写上南衡地产。   我皱了皱眉头,问了句:为什么?   不是我不相信傅南衡,他不是沽名钓誉之徒,没有必要和我们一个小小的工作   室,计较太多,可是,为什么呢?   他只写了两个字:听话!另外,这个项目速战速决。   我觉得挺奇怪的。   正在我觉得奇怪的时候,进来了一个人,竟然是叶宁馨。   她照例的高傲,目空一切,环顾了一下,我空荡荡的办公室,说道,“看起来   初小姐这孤家寡人做得还不错么!”   我心想,傅南衡让南衡的工程师来帮我做这个项目的事情,她不知道,所以,   我也没有必要多说,再说了,这个项目又是傅南衡从她的手上撬来的,我怕说了会   打草惊蛇。   叶宁馨瞅了一眼,我手上正在画的图,什么也没说。   她的双手平放在了我的办公桌上,于是,我看到了她左手上那枚亮闪闪的卡地   亚的戒指。   因为我和傅南衡结婚的时候,他给我买的就是卡地亚的结婚戒指,所以,对这   个品牌戒指的标识,我是认识的。   心里竟然莫名惊了一下。   是他送给她的吗?这么快?   叶宁馨显然看到我眼光的所在了,说了句,“初小姐好好设计,我先走了!”   莫名其妙!   这次来竟然没有带着什么目的吗?   或许就是来秀她的戒指的。   我心里又对她和傅南衡的事情信了几分,若是旁人送给她的,她没有在我面前   秀的必要。   不去计较了。   画图。   又过了一个星期。   这个项目的初稿基本上就要出来了,虽然是广州的地标项目,可是,暖通设计   不过是普通的空调而已,很简单的。   我妈还在傅南衡家里住,玲珑回家了,说是要去准备嫁妆,而且,可能结婚以   后,就要准备生小孩了,以后可能就不来了,即使来也来得少了,她老公虽然户口   是北京的,但其实家是我们老家,两个人可能婚后在老家开一个饭馆,也可能在北   京,不过,既然她老公是北京户口的话,那可能两个人继续在北京发展的可能性比   较大。   我特别舍不得玲珑,不是因为她给我看孩子,而是因为,我从她的身上,看到   了一个勤勤恳恳,本本分分姑娘美好的未来,她的老公我也见过,是一个值得托付   终生的人,让人很有安全感。   这才是努力过日子的人。   我抱着玲珑大哭了一场,说她结婚,我会回去看她的。   玲珑也哭着答应了。   玲珑走了以后,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   那天我加班晚了,回家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出了电梯,走到了楼梯门口,我如   往常一样咳嗽了一下,可是走廊里的灯没有亮,傅南衡这套房子的户型是一个楼层   只有一户的那种,所以,我连个对门都没有,有时候挺害怕的。   以前玲珑和步云在的时候,并不觉得什么,因为一进楼层,就能够听到房间内   步云的声音。   可是现在,漆黑一片,没有一丁点儿动静,我顿时觉得毛骨悚然,摸钥匙摸了   好久,开门的时候,手在哆嗦着,特别害怕,以前虽然一个人也住过,可是毕竟那   是小房子,对面也有邻居的,最关键,我没有遭遇过楼灯坏的情况。   进了房间以后,我就给物业打电话,说自己的楼灯坏了,让他们来修。   物业答应了。   却不知道物业怎么回事,一来二去地还没有修好。   所以那天下午,我妈打电话让我去傅南衡家里吃饭的时候,我同意了。   我妈和苏阿姨又给我做了一大桌子我喜欢吃的菜,不过,我一直提不起兴致   来,玲珑走了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所以,也没有人问我。   吃完了饭,苏阿姨刷碗,我妈带着步云上楼去玩了。   因为一直在想别的,所以,有些心不在焉,吃饭的时候也是一筷子一筷子吃得   很少,奇怪的是,傅南衡也一直坐在饭桌旁。   “你要和她结婚啊?”我莫名其妙问了这句话。   “谁?我吗?和谁?”他也问了一句。   “还能和谁啊?她戒指都戴上了。”   “叶宁馨?”他似乎才意会过来,接着他放下了手里的碗,双臂平放在了桌子   上,“我和谁结婚,初小姐很关心吗?”   “也——也不是关心啊,就是觉得,毕竟你曾经是和我有关的人,而且,最主要   的,是关系到孩子——”我心情特别不好,说了一句。   他显然不想继续继续这个话题,“上次我让你做的事情,做妥了?”   我点了点头,“嗯。”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经过前番几次的事情,我相信他在商界的灵敏度,还   有对事物的判断,所以,对他,有一种盲目的信任,这种信任挺没来由的,可是,   我觉得,只有他下的命令,我还是觉得挺信任的。   第二天,李悦儿风风火火地跑来告诉我一个消息:“你知道咱们工作室辞职的   人都去哪儿了吗?”   “去哪了?”。 第117章 红糖姜水   “听说都被叶宁馨挖到她们公司去了,而且,是以双倍的月薪,你知道的,现   在职场上的人,都认钱,他们刚走的时候,我发微信问他们要去哪,可是,没有一   个人说,可是现在,他们去上班了,也就纸里包不住火了!你说叶宁馨把这个项目   给了我们,却把所有的人都撬到了她们公司,是何居心?”   是何居心?我怎么知道?   不过答案很快就明了了。   因为没过几天,吴宓通就上门踢馆了。   原因是我们设计的一根管道不符合他们建筑的要求,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瑕   疵,双方若是经过协商,完全可以解决的,可是吴宓通一改往日和蔼可亲的嘴脸,   要和我们撕破脸,而且,如果打官司的话,我们必输无疑,这个项目很大,即使把   我算进去,我们工作室也不够赔他钱的。   傅南衡似乎一直在关注着这件事儿,他说了,把所有的责任都往他身上推,因   为写的名字:设计者是南衡房地产。   可是,这种事儿,我不能让他替我来扛,即使倾巢之小,毫无完卵,可是也比   让南衡背这个黑锅强。   而且南衡地产的地位向来牢不可破,我不想因为我的事情,让南衡的名声受损。   我坚决不同意。   那是我心情最糟的一段时间,家里没有人,我想去找我妈聊聊。   可是吃饭的时候,我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吃完了饭,我就把自己关在了客房里。   蹲在床前面,双手抱膝,房间里也没有开灯,我自己在想,为什么自己做了这   么久的暖通设计,竟然都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尺寸,让自己栽了这么大的跟头。   心情特别特别不好。   门被推开,一道强光照了进来,正好照在我的眼上,我本能地抬手挡了挡光。   然后,我看到一个人的身影,站在那道强光里,笔直的双腿,健硕的身材,我   知道那个人是他。   自从出事以后,我一直没有见过傅南衡,即使因为这个项目产生的冲突,我们   俩也都是在微信里,而且心照不宣,我们都没有用语音聊天,都是发的文字。   “你不是挺能的?”他说了一句,接着关上了门,走到了我身前。   工作上遇到挫折的事情,我不想告诉我妈,所以吃饭的时候,我们俩谁也没讲。   我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得更低了,看不到他,就是眼泪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他看到我排斥的反应,知道我不想说话,所以,准备转身。   可是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我忽然间变得很害怕,我害怕一个人面对这些黑   暗,害怕一个人面对工作上的失误。   所以,我拉了拉他的裤脚,接着又晃悠了几下,这下,我的动作,大概像极了   “欢欢”。   他往前走的动作缓住了。   接着,他坐到了我身边,说道,“你知道吴宓通是谁?”   “谁啊?”我抽噎道。   “他是吴宓兰的亲哥哥。这是我最近查他才知道的!”   “啊?”我惊呼。   吴宓兰,这个名字已经从我的生命中消失很久了,竟然现在又冒了出来,我说   当时听到“吴宓通”这个名字,觉得这么熟悉呢!   顾清辉因为故意伤害傅南衡进了监狱,她是应该要报复的,可是这两个人最近   的状况,我都不知道,而且,顾清辉曾经说过,当时他的父亲曾经死于傅南衡的项   目中,难道,这次,他们不仅仅是来报复我的——   我抓住了傅南衡的胳膊,摇晃着他,让他快讲。   黑暗之中,我看见了他的眼睛盯着我,灼灼如黑濯石,又像是无数个夜晚照亮   了我前路的星子。   心在那一刻,砰然跳动了起来。   我和他的对视,很平静,可是也让我心跳不止。   他的袖子挽到了手肘,我抓着他的小臂,没有布料的隔阻。   暖暖温度上我身,也上我心。   “真的对我娶谁那么不在意?”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另外挑起了这个话题。   我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句,“其实——也不是——不在意!”   “在意?”他又问。   我沉思良久,点了点头。   “真的?”他的声音,照例低沉。   我很郑重地“嗯”了一声。   他的口气缓了缓,开始讲起了吴宓兰和吴宓通的事情,而且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他的声音相当平静。   吴宓兰是顾清辉父亲的二房,可是嫁给了顾清辉的父亲以后,竟然喜欢上了这   个继子,所以千万百计地破坏他和女朋友之间的关系,最后,顾清辉竟然和这个继   母有了孩子了,吴宓兰有一个哥哥,就是这个吴宓通,顾清辉在狱中求吴宓兰,一   定要替自己的父亲报仇,所以,吴宓通才想出了这个主意,陷害我,也陷害傅南衡。   生活真是远比小说精彩,个中的情节都让人匪夷所思,我当时就觉得吴宓兰和   顾清辉的关系不正常,原来这么不正常,而且,吴宓兰说得一口很好的普通话,所   以,我一直不知道她是哪里人。   “这个项目是叶宁馨千方百计弄来的,我没做太多的调查,也怪我。不过,吴   宓通不愿意多惹事,但是碍于妹妹的面子,又必须出马,不过这件事,我已经用钱   把他打发了,能用钱做好的事情,都不是太糟!糟的是,你用钱也收买不到人心,   你说是不是?欢?”他的头突然转向我,问了我一句。   这是他第二次叫我“欢”。   而且,他这个“人心”指的又是谁的心?   我紧紧地咬了咬牙齿。   窗外,我看到了皎洁的月光,这是我第几次和他促膝长谈了?   为何他在我身边,我就有一种四季如春的暖暖的感觉。   我坐得很累了,把手撑到了身体的两侧,想换一换地方的,可是我的手刚刚落   到地上,就被他抓住。   我本想逃脱的,可是,我手撑着地,哪都逃不了。   他攥着我的手,说了一句,“这件事情,不用担心了,我都搞好了。”   我乖乖地点了点头,我说,“困了!”   不困没办法啊,和他坐在这里,儿女情长,太过尴尬。   他侧头,看着我轻笑,“困了?”   我点头。   他的眸光中,没有半点的攻击性,软软的,很性感。   这不是我第一次发现一个男人的性感,虽然之前的几次,也是从他身上发现的。   他站起身来,把我抱起来,放到床上,然后,又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   道,“晚安!”   我也轻声说了句,“晚安!”   今天晚上的一切,都如在梦里一般。   以前从来不曾知道,他是这般温柔的男子,温柔中带着摄人魂魄的性感,让我   这俗世弱女子如何摆脱?   第二天,我就来例假了,这是我流产以后第一次来例假,因为没有预料,所以   把床单都染红了。   难道因为昨天晚上,他的一番话,让我开始的胡思乱想?   我一般在家里的时候,都是铺一层小垫子的,可是这次,因为突然袭击,我没   有准备,就闹了一个大脸红,而我,今天还得上班,所以,自己洗肯定不现实了。   只能拜托我妈了。   所以,我把一件衣服盖在血迹上,就去找我妈了,我妈同意后,我喜滋滋地回   来了。   然后,我看到一个人,坐在我的床边。   我慌忙走过去,惊了一下,刚才我衣服放在这里,动样了!   他来干嘛?   “那个——”似乎从好久好久以前,我在傅南衡面前就特别不自然,抬不起头来,   感觉到局促,脸红心跳,正如此刻,我的手在身体两侧大幅度地摆动,好像我长了   这两根胳膊就跟画蛇添足一样,“那个——不好意思,把你家的床单弄脏了,我和我   妈说了,让她洗!呃,就——就这样——”   以前虽然他知道我例假时候的样子,不过,真正看到我弄脏了床单,貌似这还   是第一次。   “我已经叮嘱苏阿姨给你做了红糖姜水!”他只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房间。   我愣愣的,他不是都快结婚了吗?干嘛还对我这么好?   还是他对女士惯有的绅士风度,还是就是针对我?   吃饭的时候,这碗红糖姜水,苏阿姨就给我端到了桌子上,我妈似乎挺高兴   的,她在我耳边低语了一句,“看看南衡对你多好!”   是挺不错!   不过吃饭的过程中,我和他没说一句话,吃完饭,我就去了工作室了。   吴总来了我们公司,把我的办公室门关了起来给我道歉,他说吴宓兰是他的妹   妹,但是他的亲妹妹喜欢上了顾清辉了,其实吴宓兰也不想给那个“老不死”的报仇   的,但这是顾清辉的要求,所以,她就去找了自己的亲哥哥,碍于兄妹的情分,他   答应了,不过,他绝对是想和我好好合作的,谁也不想拿自己的项目来报仇啊,现   在,吴宓兰已经看到他做的了,他的任务也算完成了,至于设计尺寸的问题,本来   就是他故意刁难,现在经过商量,已经更改好了…… 第118章 南~衡~   我想这背后肯定是傅南衡做的工作,至于他是怎么做到的,我就不知道了。   吴总的这个项目,算是告一段落。   然后叶宁馨来了,她的目的很简单,问我她从我们工作室挖走的人,我如果需   要的话,她可以还给我。   我摇了摇头,虽然在职场上,人都是利益关系,可是仍然有李悦儿这样的人,   对我忠心不二,好马不吃回头草,好老板也不吝于丢弃那些员工,再招就是了。   看起来,叶宁馨挺气愤的样子,李悦儿可是说过,她是花了双倍的薪资才把我   的员工挖过去的,想必也是想让我在星通这个项目上腹背受敌,可是她没有想到傅   南衡给我解决了这个燃眉之急,而且南衡的员工比我的员工要好很多,加上我之前   曾经在南衡工作过,所以,我们合作很愉快。   现在,我就想让她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放在自己的手里,扔不掉,她不是大方   吗,不是双倍的工资吗?   不过,她手上闪亮的戒指还是刺痛了我。   尤其,她说话的时候,不断地挥动着戒指,于是一道道强光,对我来说就特别   耀眼。   也特别心酸。   不过,没等到我忍耐多久,就有人上门替我教训她了。   是莫语妮。   她气冲冲地走进了我的办公室,烫过的卷发忽闪忽闪的,我正奇怪她来干什么   呢,就听到“啪”的一耳光,她打在了叶宁馨的脸上。   不用问,我也知道为什么,肯定是她也听说了叶宁馨和傅南衡的事情,自然气   不过。   傅南衡一离婚,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盯着傅太太这个位置呢!   “想挖墙角啊?门都没有!”莫语妮说了一句,接着转身就走。   叶宁馨站在那里,恼羞成怒,可能刚才扇得太痛了,她咬了咬牙,接着转身,   快步走到了莫语妮的面前,接着“啪啪”两耳光。   这耳光扇的,都挺响亮的。   所以,再高高在上的女人,一旦他们心仪的男人被夺走了,会很疯狂的。   两个人吵嚷着出去了,李悦儿一直看看到目瞪口呆。   我的手机响起来,是傅南衡的,他说让我去南衡一趟。   反正最令我糟心星通项目的事情也过去了,心情比较好,既然他让去,那就去   呗。   进去的时候,他正忙着,他让我坐在他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先等一下。   左等右等的,他就是忙不完了。   我的双手平放在桌子上,下巴放在上面,摇晃着头,观察对面的男人,英俊帅   气,认真工作的样子确实挺迷人的。   “我脸上有什么?”他没抬头,慢悠悠地说了一句,眸光照例集中在手边的材料   上。   “哦,没什么!”   “吴宓通去找你了?”他随口问道,不经意的口气,确实非常性感。   “嗯!”我明显地心不在焉,不过想起来今天上午叶宁馨曾经去我的工作室找过   我,我问了一句,“你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让他放弃报仇的?”   他沉吟良久。   片刻之后,说道,“正如初小姐所说,卖身!”   我听了这话,竟然“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我说的时候不是当真的,显然他也   不是当真的。   “我说真的。”我正色。   “威逼利诱。”他神色也很正经。   一时之间,我和他之间之间的气氛变得很轻松,他看到我笑,也抬起头来,笑   起来。   他的笑容,点亮了整个六月的天。   好像我们之间有一种心照不宣的气氛,让我们的心情都很愉快。   正说着呢,一个人走了进来。   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来人是谁呢,就听到“扑通”一声,吓了我一跳。   等到回头看时,才看到了莫语妮跪在了地上。   自从强奸犯那事儿发生过以后,我一直都觉得她挺可怜了,所以,无论她做什   么事,都值得原谅。   而且刚才她不是刚去过我的工作室扇了叶宁馨一耳光吗?   “有事说事!”刚才傅南衡的好心情似乎瞬间就没有了,他皱着眉头说道。   “南衡,求求你!”接着,她就泪如雨下,“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站起来说话。”   “你如果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她哭得好可怜,想起我吃虾过敏,她那么好心   地劝我,然后她又生下了强奸犯的孩子,我就觉得,她真的很可怜。   傅南衡也默认了她的话了,于是,莫语妮开始说,原来,莫语妮的父亲,早年   曾经在加拿大人认识一个人,是几十年的好朋友了,今日两个人在通信中,莫语妮   的父亲,因为面子问题,曾经和这位友人说过,自己的女儿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孩   子,这次这位友人来,想看看莫语妮的丈夫和他的孩子。   可是,莫语妮没有丈夫,所以,她想请求傅南衡帮忙。   傅南衡抽了抽嘴角,唇角似是一个嘲讽的笑容,“你认为这件事情我会帮忙?   凭什么?”   我挺发愣的,心想着,这个外国友人最多也就是几日的功夫,他不过是出出   面,于他高大上的形象来说,也构不成什么威胁吧?干嘛拒绝得这么爽快?   “我知道,这对南衡你来说,是不容易,可是,以我的家事和我们家的地位,   我实在找不到一个和我相配的男人啊,再说,我认识你都已经十多年了,就算帮个   忙也行啊,南衡!”莫语妮还跪在地上,她往前磨蹭了几步,抓住了傅南衡的裤脚。   忽然想起,那一日,我也曾拉过他的裤脚,他本来打算出去的,却改变了主意。   所以,面对女人拉裤脚的情况,他应该会心软的吧。   “以为我会改变主意吗?不会的。”他低着头,朝着脚下的莫语妮说道。   咦,竟然没有改变吗?   “南衡,求求你——”她梨花带雨,面朝着傅南衡。   “不行!”傅南衡皱着眉头,回答得斩钉截铁,毫不拖泥带水。   莫语妮不说话了,接着又磨蹭到了我身前,开始跪我。   我从小何曾受过这种待遇,身子本能地往后撤,说道,“你别跪我啊,我受不   起,再说了,他不听我的!”   “听不听的,就请初小姐劝劝,看在我当时也曾经帮助过你的面子上!”她跪   着,说话的口气也低声下气。   我差点忘了上次那个给我下了春药,让我痛不欲生的人是她,心里想得只是她   的好。   “我试试看!”我答应了。   其实,我觉得,如果只是一两天充当一下别人的老公的话,无所谓的,何况那   个外国友人回了国,一般是不会再来的,再说了,即使再来,莫语妮肯定也不好意   思再来求他第二次的。   “南~衡~”我略显为难的口气,面色也很尴尬,毕竟刚才他都拒绝得那么彻底   了,所以,口气略温吞,带着长长的尾音和乞求的声调。   “你想求我?”他看着我。   显然莫语妮也看出来事情有转机了,所以,她一句话不说,屏息以待。   而且,我刚才叫他,用了许久许久都不曾用过的一个称呼:南衡!   “如果你不介意步云的爹,去给别人当爹的话,我无所谓!”他冷声冷气地说道。   “不过是一天,或者时间更短,我不介意的。”我挺高兴的,听这口气,他是答   应了。   而我不经意的一低头,便看到了莫语妮紧紧握起来的拳头。   我当时没有想过为什么,因为我关注着傅南衡的表情。   “既然是初小姐的意见,那我同意了,不过时间只有一次!如果再有这样的事   情,别怪我让你难堪!”傅南衡说了一句。   “我知道了!谢谢傅总。”方才莫语妮急切的样子,分明是很希望傅南衡帮她   的,可是等到傅南衡答应了,她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反而有几分破罐破摔的低沉   和狠气。   接着,莫语妮就走了。   傅南衡一直神色凝重,似乎很不开心。   “但愿你不要后悔!”他对我说了一句。   “不会,不就是会见一个外国友人吗,反正他走了,你就回来了!”   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情。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一下,是一条短信,竟然是一个久违的号码——吴宓兰   的,我和她之前曾经互相加过微信,毕竟在一起住过很短暂的一段时光吗,不过后   来,我把她拉黑了的,所以,她给我发的是短信。   “这次便宜你和傅南衡了,我还会回来的!”   就这一句话。   她肯定在背后绸缪了好久,可是没想到,她的亲哥哥不给力,又或者傅南衡太   给力,竟然失败了。   我忽然想起来,我楼道里的灯坏了,也不知道物业怎么回事,一直没给我换。   我懒得再找他们了,所以想自己把灯泡换了…… 第119章 复婚?没想过。   “对了,你知道楼道里的白炽灯是多少瓦的吗?”我问他,因为过会儿想去超市   买灯泡。   “怎么了?灯泡坏了?”他问。   于是,我就把我这几天遇到的问题详细和他说了。   他说现在也没事,陪我去买。   那正好了,反正,我对照明这事儿,一窍不通,更加不会装,有他在最好了。   他开车,带我去买了白炽灯,很大的一个,出了超市,问我,“要不要我去给   你装上?”   “那当然好。”我低头浅声说了一句,好像我现在求他不太好意思了。   我们俩又去了他以前的房子,也就是我现在的房子,我从房间里面拿出来一个   椅子,他踩着。   他的衬衣挽到了手肘处,说不出来的性感,他的头微微扬着,双手拿白炽灯的   动作也很性感,整个人显得特别矜贵,是我永远都无法触摸到的贵族气质。   我站在椅子旁边,看着他。   他装完了以后,对我说了一句,“扶我下来!”   咦,他自己又不是下不来,干嘛让我扶他下来啊?   我的手高高地伸出来,他叉住了我的手,和我十指相扣,然后,他下来了。   他手照例是很温热的那种,我想把椅子搬进房间的,可是,他叉着我的手,不   许。   “我——我把椅子搬进去!”我说了一句。   他这才松开了我。   我心在咚咚地跳着,那是热恋中的少女才有的一种心态。   因为我今天累了,没有留傅南衡,也大概他公司今天还有事,就走了。   再一次去他的公司,是在两天以后,因为星通地产的后续事宜,用的设计单位   是南衡地产,所以,我去他的办公室去拿印章。   他的门虚掩着,我刚要敲门,里面便传出昔日副主席的声音,“傅总这是打算   复婚?我那天看到你和初小姐一起从总裁办公室里走出去了。”   我的脸隐隐地开始发热,本来离婚就是我太冲动的念头,我心想着,如果他要   提出复婚的话,我是不会拒绝的,而且,看起来,他也的确有这个意思。   我心跳得厉害,双手在不自觉地拨弄着。   “复婚?没想过。”他的声音传来。   疏离的,淡漠的,和我无关的。   副主席都六十多岁的人了,人虽然好,可也是人精,知道傅南衡的意思,下面   的就不问了。   可是,傅南衡的这句话却闪了我一下子。   既然没想过复婚,为什么给我这么多希望,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和叶宁馨传婚讯?   又何必招惹我?   我站在那里,渐渐地眼泪朦胧了我的双眼,本来是来拿印章的,算了,不拿   了,回头让李悦儿来吧。   因为考虑到李悦儿也是傅南衡的卧底,所以,我没让她知道我去过南衡,而是   说我今天特别忙,让她帮忙去盖个章,李悦儿挺高兴的,因为去了南衡,她就能够   见到傅东林了。   没想到两天之后,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整个媒体都在讨论傅南衡“有两个孩子”的事情。   我方才会意过来,傅南衡曾经说过的那句话,“但愿你不会后悔!”   现在我后悔了,可是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我从来不知道有钱人的心计这么   多,莫语妮当时说的是只是傅南衡充当一下孩子的爸爸,而且面对的还是外国友   人,可是她没有说,她会在那天安排了那么多记者。   之后,所有的记者都在讨论,莫语妮的孩子是傅南衡的,傅南衡好像还有一个   前妻,因为比起傅南衡和莫语妮,我的位置基本上算是透明人,所以,媒体对我的   称呼只是一个简单的“前妻”,而且他们还扒出了我当年和傅南衡结婚的内幕,媒体   最后还打出了疑问,“究竟谁才是傅南衡的私生子?”   网络新闻都是抄的,不知道是谁首发出来,然后下面的人就开始抄袭这篇文,   好像一时之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和步云。   而似乎所有的人,也逐渐淡忘了莫语妮曾经被强奸过的事实。   那本来就是她们尽量捂着的一件丑事,传播也只是在小范围,现在,莫语妮和   傅南衡有了孩子这件事情,一下子成了人尽皆知的事情,街头巷尾都在谈论。   从小到大我都没有上过新闻,唯一一次是在我们那里考上了清华的时候,光荣   地上了一次当地新闻,除此之外,我基本上与媒体绝缘的,只想做好自己的事情。   我心情特别特别不好,为了我,也为了步云,我不想把步云和任何人相提并   论,同样的,我也不想让任何孩子叫那个人“爸爸”一样。   李悦儿看到我心情烦闷,说了句,“初欢,本来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可是   看到你烦成这样,我又不想说了!”   “什么好消息啊?”我的手插进头发里,我为了莫语妮让傅南衡当她孩子爸爸的   事情,焦头烂额。   “我——我和傅东林可能十天以后要订婚了,不过,我们请的都是自家人,我想   请你去,我最好的朋友!”李悦儿捧着我的双手说道。   “你要订婚了吗?”好不容易听说了这个好消息,我当然祝她和傅东林白头到老   了,我觉得李悦儿和傅东林真的挺般配的,都是活泼开朗的性格,而且两个人家事   也相当,好像李悦儿的家里还要好一点儿。   “你看,你如果不和傅总离婚的话,咱们俩还是妯娌,肯定相处得很好的,是   不是?”李悦儿有几分惋惜的神色。   我也黯然,谁都没有前后眼,我当时根本没有想到这些。   “打算订婚了什么时候结婚呢?”我又问。   “不知道,毕竟傅东林还有一个哥,你们俩不复婚,我们俩也就不结婚,我现   在还年轻,等个一两年也不着急!”李悦儿很笃定的口气,好像我和傅南衡复婚是   势在必行的事情。   可是,复婚,那个人不是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吗?   又或许,他一直在考虑的是别人。   李悦儿说了,订婚的地点,就选在爷爷奶奶家,这几天她父母已经去商量了,   而且,他们没请几个人,不过,傅景深和寇东姝是要请的,毕竟,那是傅东林的父   亲。   说到这里,李悦儿的眼神黯然了一下。   “初欢,一说到寇东姝,我心里怎么就这么不踏实啊?”她说了一句。   我也很不踏实啊,师兄在她的手里栽过一次,这个女人诚恳地说明了一点:最   毒妇人心。   我给我妈打了电话,我说我一个人在家里住很害怕,想让她从傅南衡家搬回   去,连同孩子一起,我妈很不解,也不情愿,不过我口气决绝,我妈大概也觉得老   住在自己的前女婿家里,不像回事情吧,所以也答应了。   我去接他们的时候,傅南衡正好在家,对于我要把我妈和孩子接走的事情,他   没说什么,只是一直在看着我,好像我脸上有什么难解之谜一样。   其实,一直以来,是我搞不懂他的态度才是真。   “现在是不是后悔了?”他坐在沙发上抽烟,问了我一句。   我心思恍惚,坐到了沙发上,双手覆在了脸上,说了一句,“我搞不清她的想   法,我当时以为她很可怜!我只是想帮帮她,可是没想到被她反咬了一口,我不想   步云被别人说三道四——我——”   我说不下去了,对这些勾心斗角,真心觉得累了。   “你打算怎么办?”我又问了一句。   自从出事后,傅南衡竟然淡定得很,难道他对私生子的传闻真的就不在乎吗?   “等到东林订婚以后再说。”他说了一句。   他是怎么打算的我不知道,不过东林订婚的日期越近,这应该是重中之重。   现在这个社会,传闻就像一阵风,风过了,人们便淡忘了,可是我终究不能够   释然,步云毕竟是他亲生的孩子啊,为何要背负这种不白之冤,要和那个强奸犯的   儿子相提并论?   去爷爷家参加李悦儿订婚典礼的时候,我的身份挺尴尬的,毕竟是傅南衡的前   妻,可我又是李悦儿最好的朋友。   李悦儿今天穿了一身大红色的衣服,她本来就肤白貌美,如今更加娇俏动人了。   她拉着我的手,很兴奋的样子,说了一句,“初欢,你要快些和傅总复婚哦!”   唉!   我去洗手间的时候,经过爷爷的房间,听到爷爷在和傅南衡说话。   “南衡,按理说,咱们家是没有订婚的传统的,可是,你终究还是和初欢离婚   了,如果哥哥没结婚,弟弟就结婚的话,这不太像话,爷爷还是有些老传统的,只   是,南衡,你究竟是怎么想的?”爷爷似乎也不大理解傅南衡的想法,问道。   傅南衡只是说了一句,“爷爷,我心中有数!”   他有什么数?我为什么一点儿数都没有?   我仓促地进了卫生间了…… 第120章 怎么最近老躲着我?   我自从来了傅家,一直没有见到傅东林。   正如李悦儿所说,今天就请了几个人,而且我基本上都认识,正因为都认识,   所以,我的身份才显得更加尴尬,若是人多,我滥竽充数在人群中也好啊,可偏偏   就这么几个人。   怕见到傅南衡,所以,我来了后院。   却看到傅东林和寇东姝两个人在说着什么。   以我的思维,这两个人,是不可能很愉快地谈话的,看表情就能够看得出来,   傅东林紧紧地皱着眉头,就差发作了;而寇东姝,一副诡计即将得逞的样子。   我趴在一棵大松树后面,偷偷地听他们的谈话。   “你若是今天想订成婚呢,那就一个亿,两个亿总得平分是不是?你父亲现在   也丢了工作了,他年纪也大了,没有生活来源,我们的要求也不高啊!”寇东姝摊   了一下手,仿佛一个亿对傅东林来说不过是毛毛雨。   不过我知道,傅东林除了那两个亿,其实也没什么钱的,更何况,他根本不想   把钱交给寇东姝这样的无耻之徒。   “如果我不给呢?”傅东林今天一身黑色的衬衣,很帅气,毕竟今天是他订婚的   大好日子。   “不给?”寇东姝唇角带着阴冷的笑容,“你也知道傅景深是你的父亲,今天只   要不想让你订婚,办法多的是,李悦儿的父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要这次定不   成婚,你看看下次他们还把不把女儿嫁给你?”   “你——”傅东林瞪大了眼睛,血脉贲张地看着寇东姝。   而寇东姝,一副“你打不死我,又奈我何”的贱人表情。   我想,可能傅东林搞不定这样的场面,而距离订婚仪式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   我心里很急,在傅家,唯有傅南衡能从容处理这样的场面,不知道他是在商场   上习惯了,还是惯于处理人际关系。   只能去找他了。   我小跑进门的时候,差点儿撞到他身上。   看到我神色慌张的样子,他问了一句,“怎么了?”   “快,快去后院,傅东林正在和寇东姝为了遗产的事情计较,寇东姝说,如果   不给她一个亿,就让东林定不成婚了!我看东林应付得挺困难的,你快去吧。”我   气喘吁吁地说道。   然后,我转身,想去后院。   从家里的正厅去后院,要经过一条空空的走廊。   这条走廊很长,而且,这里也没有人,夏天,穿堂风从这里吹过,非常凉爽,   老宅子就是这种好处,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给你带来许多的熨贴。   那日,风吹起我额前的头发,本来匆匆忙忙,着急忙慌的我,被他的一句话叫   住:“怎么最近老躲着我?”   这句话在风中听起来尤为不真实。   我心一颤,没有回头,只能远远地看到傅东林和寇东姝站在那里,傅东林的神   情很急躁。   可是现在,他们的眉眼已经全然不放在我眼里了。   我低下头,说了一句,“我哪里躲着你?如果躲着你,我干吗还找你?”   “找我是处理矛盾,因为这件事情别人解决不了。是你的心在躲着我,为了什   么?”他在我身后问道。   呵,我的心在躲着他,他都看得出来吗?   我低下头,搅弄着自己的手指,说了句,“没有!”   他没有应声,径自从我身边走过,而我站在原地,忘了动弹。   傅南衡站到了寇东姝面前,寇东姝的姿势本能地就弱了几分,我离得远,看得   很清楚。   傅南衡不过几句话,就让寇东姝败下阵来,不再计较。   我一直以为这次订婚不会那么顺利,可是很奇怪,自从傅南衡和寇东姝说了那   番话以后,进展很顺利。   虽然傅东林的家事一般,不过,他背靠着这么一个哥,所以,李悦儿的父母也   挺高兴的。   傅南衡作为傅家的家长,自然坐在家长桌上,他和李悦儿的父母谈笑,偶尔目   光会不经意地瞥过我,然后,我就火速地低下头。   李悦儿和傅东林的订婚仪式圆满完成,比我想象得要顺利许多。   傅景深一直黑着脸,一句话没说。   再十天以后,傅南衡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并且,苏阿姨抱上步云也去了。   我当时正在办公室里,我妈给我打电话来的时候,我还挺懵的,我妈说傅南衡   要召开记者招待会,让苏阿姨来把步云抱走了。   然后李悦儿急匆匆地进了我的办公室,打开了网络直播,说道,“看,大哥召   开记者发布会呢!”   自从傅东林和李悦儿订婚,李悦儿开始叫傅南衡“大哥”。   一排桌椅上,只坐着傅南衡一个人,过了一会儿,他让苏阿姨把步云抱到了他   的身边,他抚摸了一下步云的头,看口型应该说的是一个“乖”字!   镁光灯“咔咔”地闪着,步云好像也不害怕,就是觉得下面那么多人挺新奇的,   而且,他个子太矮,坐在桌子后面,几乎看不到人。   “今天我召开这个新闻发布会,是想澄清一下傅氏继承人的问题!我傅南衡到   现在为止,只有一个儿子,就是傅步云,他的妈妈是初欢,虽然我们离婚了,但是   这改变不了孩子的血统,至于莫语妮的孩子,我想给大家放一段录音!”傅南衡身   穿铁灰色的西装,神情专注而冷冽,是他一贯的样子。   整个过程,一直呆呆的人,反而是我。   开记者招待会的办法,他是一早就想到了吗?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好歹是孩子他妈啊。   接着,傅南衡把自己的手机对准了话筒,里面传出来那天莫语妮跪着求他时,   梨花带雨的表情。   我惊呆了,当时他就录下来了吗?   是早就绸缪好了今天这个招待会了吗?还是当时他就知道莫语妮会有后招?   “莫小姐的孩子是谁的我的不想说,我只是想澄清,那不是我的孩子,傅步云   是傅家产业的唯一继承人,是我和初欢的孩子!”他说完了这句话,抱起步云就走了。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而且穿西装的男人抱孩子,天生就显得性感而且有担当。   只见后面的一众女记者“哦”了一声。   样子挺花痴的。   可以说,傅南衡的这一招,从根本上就制止了莫语妮再动要让傅南衡给孩子当   爹的这个念头。   为什么,这种主意我就想不到?   智商差距?还是见识差距?   不过,今天他能够澄清这件事儿,我挺高兴的,毕竟以后再也不用为步云发愁   了。   我妈也曾经问过我,为什么不赶快和傅南衡复婚?   正如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定下的发布会的这个计谋一样,我对他心里的想法   一无所知。   发布会的第二天,他让我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好像自从那日,我偷听到了他没有复婚的想法之后,我和他之间开始有了隔阂。   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在给人打电话,问手续办好了没有,看到我进去,他的手   指了指沙发,让我坐。   打完了电话,他从抽屉里拿起一套钥匙放在了我面前。   看起来钥匙挺豪华的,一看就是很高档的那种,但是我不知道这是哪里的钥匙。   “什么?”我抬起头来,问道旁边的他。   “这是一套高档公寓的钥匙,送给你的。”他说,神色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挺愣的,当时就说了,离婚的时候,没有任何财产分割的,为何都过了这么   久了,他又给我一套房子,当时他不是已经给了我两套房子了吗?   “为什么呀?”大概我看他的时候,双眼挺无辜的,愣愣的神情,我是的确不明   白啊。   他看我的样子,唇角上扬,有一丝会心而宽慰的笑容,接着,他轻轻捏着我的   下巴,大拇指来回抚摸着,“因为你乖,听话!孩子事件爆出来的时候,你反应很   冷静,没有大吵大闹。符合我的要求。”   我垂眸,乖,听话,这是男人对二奶的要求,不是对前任的,也不是对妻子的。   所以,一直以来,他把我当成是他的二奶了是吗?   于我而言,这是一种彻头彻尾的羞辱,我放下钥匙,要走出去。   “如果你以后想和步云过平静的生活的话,最好把钥匙收起来,因为步云已经   进入媒体的视线了,你们俩如果还住在原来的地方,不免会收到打扰。”他的声音   从后面平静地传来。   我站在原地,想了许久,好像他说的也对,他向来未雨绸缪,大概对后续可能   产生的问题早有韬略,所以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第121章 相亲   “你是早就想好了要这么对付莫语妮了吗?”我问了他一句。   他沉了沉嗓音,说道,“也不能说早就想到,不过他一直想在我身上给孩子做   文章,我早就知道。正好你那日替她求情,这个主意来得很突然。将计就计而已。”   “我知道了。”我说了一句,抓起钥匙就走了。   傅南衡说这套房子和我住的这套房子不远,似乎从今天开始,我认识了一个新   的傅南衡,城府比我想象得要深沉很多,纵然这种城府不是对我,可还是让我觉得   毛骨悚然。   我上了自己的车,掂了掂手中的钥匙,呵,不是说我乖巧,听话吗?那我就偏   要做一个不乖巧,不听话的。   他让我搬,我偏不搬。   我不知道我心里在执拗的是什么,总之,我似乎憋着一口气。   一直对两个词语嗤之以鼻:乖,听话。   回到家的时候,步云睡着了,我妈正在对着电视机练瑜伽。   别看我妈快六十岁了,爱美着呢,身材保养得极好,当年虽然不给我买烤箱,   非常不“小资”,但是这不能阻挡她在自身建设上的投资。   我坐在了沙发上,心情不好。   “初欢,你最近这么累,为什么不跟我练练瑜伽?”我妈坐在瑜伽垫上,一边做   伸展运动,一边和我说道。   我手里拿起一个苹果,“没心情,再说了,你自己练,有什么效果?很多动作   我看你做得都挺不到位的,根本都没有人规范你。”   我不知道我这句话挑起了我妈的哪根筋,她说道,“初欢,你最近心情不好,   工作又累,人一累就睡不好觉,睡不好觉反而容易胖,要不然你去练瑜伽啊?”   “不去!”我向来觉得“瑜伽”属于小资的东西,我的思想还停留在平民。   我妈已经从瑜伽垫上站起来了,坐在我身边,“闺女,你这么年轻,瑜伽还是   要练练的,瑜伽和舞蹈一样,可以塑造体形,你总不想着老了和咱们小区的王大妈   一样,又老又肥吧?练瑜伽,不是小资,是对自己负责,再说了,你体形好了,傅   南衡不也——啊——”   我妈朝着我扬了一下头,似是心照不宣的样子。   我吃苹果的速度明显地慢了下来,我妈说的的确有道理,我现在整天坐着,有   点感觉内分泌失调,而且天天都睡不好觉,我和我妈说,那自己练也没什么效果   啊,好歹得有人盯着你,给你规范一下动作啊。   “那还不容易,报班啊!”我妈说道。   我妈倒是提醒了我,我现在工作每日两点一线,而且今日我在傅南衡那里不痛   快,非常不痛快,让我觉得我以前的生活挺亏的,所以,我决定报班。   瑜伽班,只要你愿意报,总是有大批的人投其所好。   所以,我很快就选定了一家档次很不错的瑜伽班,宽敞的教室,为数不多的学   员,还有玻璃镜,我以后每天下了班,都要来学上一个小时,然后再回家。   以前玲珑给我看孩子的时候,纵然和玲珑的关系再好,可是毕竟是有隔阂的,   不好意思在外面娱乐,就匆匆赶回去看孩子的,现在我妈给我看孩子了,我可以名   正言顺地欺负我妈,所以,我的生活暂时风生水起起来。   不过,还是在半个月以后,被狗仔队盯上了。   的确如傅南衡所说,我和步云被曝光之后,很容易被媒体盯上,是我疏忽了,   我没有想到媒体的嗅觉竟然灵敏到要去扒傅南衡的前妻。   网络上,我穿着很薄的瑜伽服,或者在盘腿静坐,或者在做伸展运动,虽然我   是在人群中间,不过,因为狗仔队的相机都是单反,所以都聚焦在了我身上,看得   还是很清楚。   我一直不明白他们究竟是通过何种渠道拍到的。   而且,还拍了我工作时的照片,不过工作时候,我中规中矩,根本没有练瑜伽   时那么曲线毕露,练瑜伽的时候,我把头发束成了丸子头,很干练,也很纯净的样   子,想必是这张照片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因为这张照片现在在网上到处传。   语言也简单:傅南衡的前妻,相貌俊美,略带妩媚,身材高挑挺拔,可能与整   日练瑜伽有关,和其母共同带着傅南衡的孩子——傅步云。   不过是寥寥数语,我却已经受不了了,我是很不愿意个人信息曝光的人。   为了这事儿,我反感了好久。   傅南衡的微信过来了,“还在原来的地方住?”   “嗯!”   “现在知道厉害了?”   我没回话。   那天早晨,我刚进办公室,便看到李悦儿冷着一张脸,似乎在跟谁生气,我本   能地以为她是在跟傅东林生气,两口子吗,床头吵架床为何,常有的事儿。   她似乎没好气地说了句,“初欢,我给你介绍给对象如何?”   我咳嗽了一声,暂时无法从她的这种转变中回过神来。   她向来是傅南衡的卧底,以前的时候,虽然我当时没有察觉,但是细细回味,   她好像在努力撮合我和傅南衡,如果当时这是她的意思,那么我也可以理解为这是   傅南衡的意思,不过今日,她竟然放弃了原先的阵营,要给我介绍对象了。   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她的意思其实也可以说是傅南衡的意思,也就是说,   傅南衡默认我可以去相亲了。   我心里紧紧地咬了咬牙,果然,有钱男人的心薄如纸啊。   我说了一句,“好!”   对复婚的事情,没有想过,让我去相亲。   对于我爽快的态度,李悦儿反而有些吃惊了。   “初欢,你是说真的?”   “当然,我反正离婚也这么久了,孤枕难眠,再加上,我也需要一个人和我照   顾孩子了。”我笑得特别灿烂,就连我自己都分不出来真假。   李悦儿大眼瞪小眼的样子,说着,“那你等着,我给你寻摸寻摸。”   这么说,她手上还没有资源吗?   我现在觉出来,她刚才说的那句话好像是一句气话。   不过,以李悦儿的家庭和人脉,能够找到这样一个人,非常容易。   所以,三天后,李悦儿就拿着一个人的资料和名片上门了。   我连名字都没有记住,只知道对方是一家什么咨询公司的老总,三十岁,黄金   单身汉,看照片,人长得还行。   不过,比起我的淡定自如来,李悦儿反而显得有些忐忑不安,好像想把这个人   的资料收回去,很紧张。   我说就算相亲不成,当个朋友也不错啊,说不定将来生意上有帮助呢,人情不   在还有生意。   李悦儿给我介绍了一个很高档的茶馆,应该挺安静的。   那天傍晚,我似乎是抱着报复的心情去的,所以,即使那个人再帅,谈吐再   好,我也无心观察了的。   正说着呢,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定了这边的位子。”   我一个激灵,傅南衡?   他怎么会来?   是世界太小,还是李悦儿和他说了什么?   整个过程,我都懵懵的,搞不清楚事情的因果。   和傅南衡说话的那个人是叶宁馨,原来两个人是在这里约会。   他们的位置和我们相距不远,正好这间茶室的隔断做得很好,所以,我希望他   不要看见我。   我的手臂立起来,挡着我的头。   其实这种时候,我应该大大方方地迎上去,说一声,“傅总,您好,这是我的   相亲对象的!”   可是天知道,我竟然没说,而且偷偷摸摸的。   等到恰当的时机一到,我对着对面的先生说道,“对不起先生,我公司还有   事,刚才同事给我发微信了,我要回去了。”   而那位先生,谈兴正浓,说了句,“哎——”   我已经拿包挡着头,掩耳盗铃地走了下去。   到了楼下,我还是不知道今天这醋究竟从哪里酸,盐从哪里咸?   看起来,问题就出在李悦儿身上,我刚要离开,就听到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人家对方正在兴头上,初小姐就扫了人家的兴,很不厚道。”   竟然是傅南衡,而且,他身后也没有跟着那个叶宁馨。   曾经我讨厌的那个叶宁馨,如今在他身边,变得愈发小鸟依人。   我拿着车钥匙找我的车,可是,我明明停在路边的,为什么没有?   过了一会儿,旁边一个人说道,“小姐,您违规停车,现在已经被交警队拖走   了。”   真是的,明明心情不好,又发生了这种事情。   我赌气地跺了一下脚。   “上车吧。”他说了一句。   我心想,我得去交警队提车,交警队我一个人也不认识,或许他跟着,能够少   走好多弯路。   我咬了咬唇,就上了他的车…… 第122章 我原来是怕他的   我心急火燎,他的车开得却是不骄不躁,感情被拖车了的人不是他。   “最近在练瑜伽?”   我最近出现了很多事情,被狗仔偷拍,和人相亲,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选择了这   么一个不痛不痒的,无关紧要的话题。   “嗯。”我回答得十分忐忑,不知道后面有什么陷阱在等着我。   “有什么变化?”他的问题再次让我吃惊,有男的问这个的吗?他要去练吗?   瑜伽不就是一个提起话题的梗吗?还没玩没了了?   “嗯,变化就是腰身很紧实了,因为经常做那种前屈伸的动作,所以,腿也有   劲了,虽然体重没降,但是腰小了,以前的裤子都有些肥了,还有就是整个人精神   了,皮肤好了。”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说道。   “哦,腿有劲了。”他念叨了一句。   让我莫名其妙地,不过,我随即想到,“欢欢”还在家的时候,我扑到了他身   上,他当时说的话,“当初和你做的时候,也没觉得你腿这么有劲。”   我不确定他的记忆力是不是如此之好,记着我说过的、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可   是,他现在说出来,味道确实不同寻常。   我以为他下面会问我为什么还不搬家,或者我今天和一个男人来这里干什么   的,可是,他什么也没问,给我提了车,就各自回家了。   我简直一头雾水。   第二天,我下班练完瑜伽以后,已经晚上九点了,我锁了车,整个人眯着眼睛   就往家里去。   我现在感觉,只要我头一点着地,就能够睡着。   刚刚进入我家楼道的门,就被一个人冷不丁地抓住了双臂。   我猛地一下子清醒了,等到看清楚来人是谁的时候,我轻轻念叨了一句:“师   兄?”   他把我抵在了后面的墙上。   这道墙正对着单元门口,而且,门里面灯又亮,所以,我和他有什么风吹草   动,外面的人都看得清清楚。   我看师兄的眼神特别惊恐,我的包掉到了地上我都没有察觉。   “为什么?”他问了一句,眼神中尽是隐忍的痛苦。   昔日的他,眼睛中尽是冷静和温柔,不似今日。   他最近很倒霉我是知道,可是这隐忍从何而来?   “初欢,我从来没有表达过我对你的心意,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在学校里   的时候,我有好多次想开口对你说的,可是我怕傅昭蓉对你产生敌对心理,所以,   没说,后来毕业的时候想说,可是你有男朋友了,我去了上海,后来听说你和他分   手了,所以,我回来了,可是你却有了那个人的孩子!初欢,现在你离婚了,为何   你宁可相亲也不考虑我?”师兄灼灼的眼神看着我,他把我推在墙壁上,压着我的   身子。   我的双手抵挡在胸前,保持着和他的距离。   他是怎么知道我相亲的,我不知道,可能又是李悦儿那个大嘴巴透漏给他的。   困意因为我此时的瑟缩而消退。   他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来?而且,这次绝对不是上次在山上,做给傅昭蓉看的。   “师兄,我对你,从未产生过师兄妹以外的感情,我——”   不等我说完,章泽宇的唇就压下来,我紧紧地闭着嘴唇,手伸在唇上,阻挡着   他。   许久以后,他好像气馁了,讪笑了一下,“我现在也开始这样子了吗?对自己   得不到的东西开始强取了?”   我的脸涨得难受,良久以后,我说了一句,“师兄,我有喜欢的人了。”   良久,他不说话,好像这个结果他早就猜到了一样。   他松开了我,然后,给我拢了拢头发,接着,就离开了,失魂落魄的样子,我   本想送送他的,可是怕一送,又送出“自作多情”来,所以,任由他离去吧。   我以为我和师兄之间就这样了,总有一日,我和他都要说开的,只是没想到这   一日来得这样仓促,这么出乎预料。   媒体却把这件事情发酵,再发酵。   花边新闻向来是观众喜闻乐见的形势,于是,第二天,我和师兄昨天晚上的照   片就出现在了各娱乐媒体上。   而且抓拍得还是我和他最暧昧的那张,他要吻我,明明没有吻到,可是,他挡   着我,我个子矮,看不见我的表情。   所以,在外人看来,那是他吻我的照片。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连我都相信那是真的了。   现在我和步云被媒体紧紧地逼着,风吹草动都有可能上头版头条,更何况是   “傅总前妻的绯闻”,我猜那些媒体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否则为什么大晚上来我家   蹲守?难道不就是想等着出现在我楼下的男子吗?   我焦头烂额,疲于应对,什么都不想说。   这时候,李悦儿来到我身边,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初欢,对不起啊!”   “和你有什么关系?”现在的我,只能等待这段时间过去,等待新的事件发生,   人们把我的事情忘了。   “那天,我不是去大哥的办公室盖公章吗,我刚刚走进去的时候,听到他在打   电话,好像讨论的是婚礼的事情,我气不过,他凭什么一方面对你这样,另外一方   面又和别人谈婚论嫁,所以,我就让你去相亲了,可是后来,我后悔了,我怕大哥   他埋怨我,就告诉了他你相亲的地点了,然后——”李悦儿说着说着,都要哭了。   我心里释然了一下子,竟然不是他授意李悦儿让我相亲的。   可是,他曾经给我约法三章,不让我别的男人有暧昧的,关于我的娱乐消息他   肯定都看了,否则上次他不会知道我在练瑜伽,我也记得他说过惩罚是:像上次在   他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以后肯定不会少。   现在,我竟然很期待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我承认这有些恬不知耻,可是,我就是想让他找我,这样,我可以有一个机会   向他解释。   可是,没有,一直没有。   甚至连我妈都开始骂我,她恨铁不成钢地点着我的头说:“我为了让你和南衡   复合,操了多少心,安排了多少计策,可你就是不上道啊,原来现在这里有个男的   在等着呢,你早说啊,早说你喜欢你师兄,我就不来了啊!”   敢情,我妈来的目的真是为了让我和傅南衡复合的。   我一句话也没有解释。   没用。   正如傅南衡所说,我现在知道不听他话的厉害,被媒体抓住了把柄,我先前是   因为不想那么“听话”,不想让自己表现得那么像他的“二奶”,可是事实证明,他的   话是正确的。   经过了这么多的血泪教训,我总算知道了媒体的厉害。   我去那栋新房子看过,也是精装修,我们根本不需要带什么东西,就能过去   住,所以,我打算和我妈搬过去。   不过我妈不同意了,她说要回家,我的事情她管不了了,人老了,也不想管那   么多,她要回家去,任凭我哭闹,她也不理,决绝地走了。   现在玲珑都不在了,我让谁给我看孩子呢?   我和步云搬进了新房子,空荡荡的。   可是我妈走了,谁给我看孩子啊?我总不能天天带着孩子去上班吧?   我一直把傅南衡和我的约法三章记在心里,我和章泽宇的绯闻,他肯定看到了。   他一直都没有联系,他越不联系我,我越害怕,慢慢地就坐立不安,心生恐慌。   原来一直以来,在我心里,我是怕他的。   我在家里陪了孩子几天,那天早晨,我给他煎了一个鸡蛋,做了一个三明治,   然后,做了大米粥,我看着他吃完。   他好像也觉得我有什么话要说一样,不停地抬起头来看我,说了句,“妈妈怎   么了?”   “步云乖,今天我把你送到爸爸家里,让苏阿姨看着你好吗?”   步云说了句,“好啊,我也好久没见爸爸了!”   可能步云知道现在家里没有人看他了,所以挺懂事的,可是我心里明白,我这   是在兑现和傅南衡的契约,如果我违反了,我会永远都见不到孩子。   与其等着他来找我,每日坐立不安,不如我自己上门。   我带着孩子去了傅南衡家里,去之前,我也没有跟他说,我想悄悄地把孩子交   给苏阿姨得了。   我现在把孩子交给他,可以说是,有好多利处:第一,家里没有人给我看孩子   了,我自己根本忙不过来,而且,步云虽然懂事,但是他很闹,必须得时刻盯着   他;第二,避免了傅南衡上门兴师问罪的情形。   可是,我没有想到,他没有兴师问罪,我却变成了“负荆请罪”…… 第123章 初欢很喜欢一个人   那天是周一,却没想到他在家。   他就坐在沙发上我,双腿交叠,他的脚下,跪了一个女人,扶着他的膝盖。   我手拉着步云,看到了这样的场面,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就愣愣地站在门口。   他的眸光抬了一下,看到了我们,说了一句,“苏阿姨,把孩子带到楼上去。”   苏阿姨就出来了,抱步云上楼,临走还给我使了一个眼色。   唉,苏阿姨怎么总是给我使眼色啊,我又不明白什么意思!   刚才她好像是瞥了瞥沙发,难道意思是让我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可是,方便么?   不过,苏阿姨在傅南衡身边那么久,傅南衡的心思她肯定是最清楚的了。   可即使她授意我坐在沙发上了,我也是如坐针毡。   在他脚边哭泣的那个女人是莫语妮,她梨花带雨哭得难受,身子一直在朝着傅   南衡身边凑,说道,“南衡,我只是让你帮我一个忙,你为什么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啊?”   傅南衡俊朗的面庞配上冷冽却冷静的声音,“绝吗?比起你做的,我也只是小   巫见大巫而已,如果,我不这样做,你是不是还要有后招?你是不是想总有一天要   把这个孩子塞给我?”   “我没这样想,没这样想啊南衡,我当时只是想让你帮一个忙,让记者参加的   是我的爸爸,和我没有关系!”莫语妮哭得可怜。   不过,对这些豪门中的贵族小姐们,我早就见过她的城府,也知道她的苦苦可   怜下面,包含着怎样一颗祸心,所以,我早就不相信她了。   当时我帮她求情,可是她反手一口,咬的我毫不留情。   傅南衡冷笑了一下,“至于是谁的主意,你我心知肚明,不必再说了,好了,   我要去公司了,你回去吧。”   傅南衡交叠的双腿换了一下,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他侧着身子,正好是朝着   我的方向,因为我坐在旁边的那个单人的沙发上。   我一下子觉得有些局促,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刚才他说要去上班了,是不是   一会儿就不用和我说什么了?   莫语妮失望地站起身子来,踉踉跄跄地走了。   我刚要开口说步云的事情,另外一个人又走了进来。   呵,他这是惹了多少桃花债?所有的女人今天都约好了来找他吗?   没等叶宁馨开口,傅南衡就慢条斯理地问了一句,“我要和你结婚的消息,是   谁放出来的?”   咦?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见叶宁馨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样子,刚才她进来的时候,假意没有看到我,好   像是让我见识见识她的气场的意思,不过现在,她的眼睛在偷偷地看我。   接着,她吞吞吐吐地说道,“我也没说过,我要和你结婚的话啊!”   没有要结婚?我更不明白了,李悦儿不是说过,他曾经和叶宁馨谈论婚事的事   情么?   还有,她手上戴着卡地亚的戒指啊,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好像所   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傅南衡和叶宁馨好事将近的意思。   “明明是你姐姐要结婚了,你问我婚礼的状况,我和你说了几句,为什么有人   误会是我要和你结婚了,还有,你手上的戒指是哪来的?”傅南衡瞥了一眼叶宁馨   手指上戴的亮闪闪的卡地亚的戒指。   没错,就是这两件事情,让我误会的。   而且,刚才傅南衡还指出,“有人误会”,这个有人,指的是谁?我吗?   “不是啊,南衡,这个戒指是我自己买来戴着玩的!”   “戴着玩何必跟我结婚的时候,买的是同一个系列?”傅南衡不依不饶,他没有   直接说,叶宁馨的戒指和我的是同一个系列,好像,自从今天早晨我进了这个家,   就是一个透明人,他都根本没有看到我,可是好像某些话,又是特意说给我听的。   “哎呀,南衡,你何必计较这些呢?我来是因为莫语妮的事情,这个女人还要   不要脸啊?竟然把强奸犯的孩子想安到你身上,天上地下都知道,我们傅总只有一   个宝贝儿子啊,是不是?”叶宁馨巧笑嫣然,不过,这句话,她说的我也很受用,   所以,纵然叶宁馨很讨厌,可她是一个会看人下菜碟的人。   “好了,没事了,你可以走了!”傅南衡说道。   叶宁馨愣了片刻,不过,她好像本来有事的,可是看到我在场,就走了,临走   前还说了一句,“我替你教训教训莫语妮!”   我以为这句话她是说着玩的。   她走了以后,我刚要开口,傅南衡就上楼了。   我又没穿隐身衣,他干嘛把我当成透明人啊?   楼上传来了他和儿子的欢声笑语,可能对他而言,我本来就是一个多余的。   我忽然觉得我可能意会错了苏阿姨的意思,她可能不是想让我坐下的,现在的   我,一个人坐在那里,特别尴尬。   干做了一会儿,起身要离开的时候,楼上传来了他的声音,“初小姐这是要走   了?”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不过我知道是我错了,我违反了条约,所以,我把儿子   给他送来了。   我点了点头。   “为什么把儿子给我送来?”他站在二楼的位置,声音响彻整个大厅。   我低头,没说话。   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他何必要问个明白?   “他苦等多年,总算盼来了今天了,我是不是该祝初小姐和章先生白头偕老?”   这句话,让我的心如同在冰冷冰冷的海水里泡着,房间内的温度也即将降至零度。   他什么都不知道,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我还是不说话,毕竟理亏的是我,再说,一楼和二楼的位置,还是挺高的,他   说话,不用很用力,却已然声如洪钟,可是我,要是说话,那就无意于是大喊大叫   了。   可是,他还不知道,我把孩子送来的另一个目的——家里没有人给我看孩子了。   我没说话,决绝地离去。   在办公室里忙碌了一上午,下午的时候,我便看到了一则报道,重磅:莫氏千   金的孩子是强奸犯的。   都是网络上的消息,详述了那个强奸犯被抓的情况,莫语妮被强奸时候顺从的   样子,意欲说明她是一个性欲很强的女人,不分对方是谁,然后竟然恬不知耻地生   下来这个孩子。   通篇都有夸大其词的说法,至少我不相信,莫语妮被强奸的时候是心甘情愿的。   想起今天上午,叶宁馨曾经说过,替傅南衡教训教训莫语妮,想不到,她的动   作这么快,原先莫语妮的孩子是强奸犯的,只是在小范围内知道,大家窃窃私语而   已,现在好了,莫语妮的名声已然臭名昭著。   最近李悦儿也不像以前那么多事了,可能觉得我的情况没有什么值得向她“大   哥”汇报的了。   不过她最近向我汇报了一件事情,说傅景深最近又在市里买了一套房子。   而且是二环里。   傅景深不是一直在哭穷的吗?而且他好像是真穷,要不然不可能一计不成又生   一计,而且招招凶险。   他现在是李悦儿的准公公,所以,买房子这么大的事情,李悦儿是知道的。   上次周五的事情没有了下文,师兄说过是绝对不给他们钱的,那他们的钱是哪   来的?   不想了,反正和我也没有关系。   刚刚还忙得焦头烂额,现在倒有些清闲了。   我坐在办公室里没有事情,就胡思乱想起来,想的人自然是傅南衡了。   我拿出一张白纸,乱写乱画起来,生怕自己的心事被人知道,所以,我没有写   “傅南衡”三个字,而是写:初欢喜欢一个人,很喜欢,很喜欢!   刚刚写完,就看见一个人进了我的办公室,因为是玻璃门,所以我能够看到那   个人,长得好帅啊,立体的五官,不苟言笑的神情,个子也很高,甚至比起傅南衡   来,还要俊美几分。   是我的客户?   我一低头,发现手底下的白纸上有一滴血迹,我流鼻血了?   我慌忙抬起头来,扬起一只手来,一边叫着“李悦儿”。   李悦儿口中喊着“来了,来了”就进了我的办公室,她刚才在外面招待那个帅   哥,我看见了。   李悦儿慌忙给我拿了纸巾,我仰着头,说道,“可能最近天热,我练瑜伽练   的,还有,昨天晚上还喝了一个汤,天太热,火大。”   我小时候就经常流鼻血,不过那已经是好多好多年前的事情了,所以,乍然流   鼻血,我还觉得挺陌生的。   “行了,你就别此地无银了!”李悦儿拿纸巾,把我腮边的血迹擦去了。   “什么叫此地无银啊?什么意思啊?”我问。   我是真的不明白啊…… 第124章 对不起我什么?   “你看见帅哥就流鼻血了,傻子都明白是为什么啊,不过你们家傅总那么帅,   也没见过流过鼻血啊?怎么了,这个帅哥对你胃口了?”她开玩笑地说了一句。   什么叫“我们家傅总”啊,早就不是一家人了好么?   “那个帅哥是找你的,你鼻子好了,赶紧去见见他。”李悦儿正色道。   找我的?一般来了客户都不是我直接接待的。   确定鼻子不流血了,我就出去了。   帅哥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说了句,“我是章总的助理,章总想让我给告诉初小   姐,以后,做人要本本分分,既然人是二手的了,就不想再想着做一手的事情,章   家在天津也是名门望族,初小姐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我反映了半天,才想明白这个“章总”是谁,因为后面,他说了是“天津”,肯定   就是章则中呗,师兄的父亲。   想必章则中也必然看到了这条新闻,所以,兴师问罪来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说话这么刻薄,什么叫“人是二手的”,纵然他再   帅,也枉然。   “对不起,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师兄,那天的事情全是误会,我和师兄这辈子都   不会有超过师兄妹感情的事情发生,请章总放心!”我的气势也不弱,而且说的也   理直气壮。   显然,那个帅哥看到我的反应,略感惊讶,大概在他的概念里,我应该是悲悲   戚戚,委曲求全的,不过,他讥讽地笑了一下,“但愿如此,请初小姐记住今日所   说的话!”   “不需要记住,因为这样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我再次强调了一遍。   那位帅哥没说话,走了。   可是却把我气死了。   当时过年,我在师兄家里住的时候,我觉得章伯父挺好的一人,绝不是今日对   我剑拔弩张的样子。   可能立场不同,所以态度就不同了吧。   当时,在他的眼里,我是他的准儿媳妇,现在我是离了婚的二手女人,想勾引   他儿子。   我站得正行得直,随便他们怎么说。   关于我流鼻血的情况,我从网上查了一下,说是,现在天气干燥,我又刚刚开   始练瑜伽,呼吸量增大了,导致了毛细血管破裂,不是什么大病,我觉得说得特别   有道理。   见到傅南衡是在十天以后,我当时刚刚去了洗手间,回来的时候,便看到傅南   衡站在我的办公桌前,拿着一张纸在看,我当时已经忘了我曾经写过这样一张纸,   凑近了,才发现,上面写得是:初欢喜欢一个人,很喜欢,很喜欢!   这张纸我写完了,随手放在那里,今日竟然被他看到了。   怕什么呀,我也没写着我喜欢的人是他呀!   我说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步云想他妈妈了,正好经过这里,来看看你。”他随口说道,放下了那张纸,   关于那张纸的内容,他一个字也没问。   我打量了一下他的穿着,挺休闲的,他这种样子很少见,而且,我也没看见步   云。   “你们去哪了?步云呢?”我问道。   “我和他去游乐园了,正好经过这里,他不走了,非要看看你。”他回答得一本   正经。   呵,去游乐园了,这日子过得不错嘛。   “他呢?”我又问,我也挺想步云了,最近一段时间,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   觉,一个人开车去练瑜伽,就是觉得心里少了点儿什么,后来想想,毕竟是结过   婚,有过孩子的女人了,再想像单身时候那样自由自在是不可能了。   正说着呢,就见李悦儿牵着步云过来了,说,“刚和步云去拿了点儿好吃的。”   步云手里拿着棒棒糖,看到我,一下子就扑了过来,我蹲下身子,去迎接他。   他一扑,我整个人没有蹲稳,整个人向后跌去,这时候,我才觉得一双手扶住   了我的肩膀,万幸,没有摔倒,整个人结结实实地倒在了傅南衡的双腿之间。   我抱紧了步云,亲了又亲。   这时候,步云吃惊地说道,“妈妈,你流血了!”   他小孩子,一看见血就哭了。   真是不争气,肯定又流鼻血了,破鼻子。   李悦儿也慌张了起来,说了句,“初欢,你这看见帅哥就流鼻血的毛病还是没   改啊!”   接着,我扬起了脖子,准备把鼻血止住,李悦儿去拿纸巾的了。   “别仰头!”傅南衡说了一句。   咦?   他左手抓住了我的肩膀,右手堵在了我流血的鼻孔上。   他堵了好久,我喘不上气,所以,我挣扎着双手抓住了他按我鼻孔的那只胳   膊,用瓮声瓮气的声音,说道,“你这样,我喘不上来气啊——”   憋得我好难受,“南衡,你松开我呀,你松开我。”   可是他一直不放开,任由我挣扎,口中喊着,“南衡”“南衡”的名字。   他一直按了我好几分钟,然后放开了我。   我一直在喘着粗气。   让我惊讶的是,血竟然不流了,他是从哪里学到的这种方法?还挺管用。   我去洗手间把残存的血迹洗干净,回来了,傅南衡还没有走。   “对不起啊。”我双手在身后搅着。   “对不起我什么?”每次他和我一说话,眼中星眸闪耀,万千星光入他眼底,撩   人的情绪扑面而来,他拉着步云的手,步云在绕着他转。   我觉得这种有了孩子的男人真的是非常性感的,没有年轻人的毛躁,踏实又撩   拨人,人俊朗帅气,是我心中一直心心念念的那种男人。   “那个,我没有搞清楚状况,就以为你和叶宁馨订婚了,是我犯了形而上的错   误,而且,那天,我去——”忽然想起来,我去相亲的事情不能让他知道,我当时去   相亲是因为,我以为这是他的意思,可我现在知道了,肯定是李悦儿也听错了,误   会他了,所以,让我去相亲只是我和李悦儿做的一套乌龙的戏码,我也就只能遮遮   掩掩了,话到了这里,忽然卡住了。   “去相亲的时候。”他接上了,“我已经知道了,下面呢,继续。”   一副“继续念检讨”的表情。   咦,我一直以为那天他没看见我的,可是不但看见了,而且,对我的目的还非   常明确。   “叶宁馨手上戴着戒指,言语之间也流露出来和你的关系,所以,我——我误会   了!”   这些话,那天在他家里,本就该和他说的,可是,他那样说我,我开不了口。   “我知道了。可是,我好像没有误会你吧?”他冷言说道。   我便知道他指的是记者拍到的我和章泽宇的照片。   “自然也是误会,借位,借位,你懂吧?”我说的时候特别心慌,生怕他不相信。   “哦,那初小姐心里很喜欢的人是谁?”他又问。   “我——”我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跟,我一下子转过了身子,“就是那么一写,   没有实际意义的。”   他笑了笑,一副依然体贴下情的样子,“你收到玲珑的结婚请贴了吗?”   我点点头。   我还是玲珑婚宴的主要亲朋好友呢,怎么可能少得了我?   看起来他也收到玲珑的喜帖了。   玲珑的婚宴是在七月二十日,在北京举行,我一直以为是在老家呢,可能因为   她老公在北京安家了,所以,才在北京举行的吧。   我是属于比较重要的客人,所以坐在前排的桌子上,玲珑说了,我要不是结婚   了,肯定让我当伴娘的,而且她会让我抢到捧花,可惜了,这样的盛况因为和傅南   衡结过一次婚就错过了。   傅南衡坐在我右边的那张桌子上,奇怪的是,丁瑜竟然也在他身边,而且,特   别热切的样子,玲珑在上面和新郎致辞呢,我的眼睛却偷眼向着傅南衡的方向看去。   丁瑜把杯子递到他面前,丁瑜故意搬了搬凳子和他靠的很近,丁瑜笑靥如花,   心思明显不在婚礼上。   我奇怪的是,玲珑的婚礼,丁瑜怎么来了?   很显然,傅南衡觉得自己是秀才遇到兵,疲于应付。   我对丁瑜的印象,也从先前的愤恨到了现在的看热闹。   反正就是莫名其妙的,排除她那天说我儿子的话,我觉得她追人的方式在众多   追傅南衡的女人中,真是一股“清流”,莫名有一种喜感,比起叶宁馨的阴谋,莫语   妮的城府来,她更直接,所以,如同笑柄一般,挺逗的。   傅南衡抬眼看了我一眼。   我没来得及收回的我目光,就直愣愣地和他的撞上。   他端着酒杯就来了我身边了。   正好我们这一桌是主要嘉宾桌,人不多,所以,有一个空座位。   “步云呢?”我问他。   “在家里,苏阿姨看着。”   他一过来,也带来我所熟悉的那种男人气息,让我鼻息乱颤,心如撞鹿…… 第125章 就是哭给他看   不是我故意啊,可是我每次看到他,都是这样的情况啊。   按理说,两个人,孩子也生过了,该做的也都做了,早就应该是亲人的那种感   觉了,可是为什么,我还是如一个少女般?   “你过来——让我给你挡桃花啊?”我咳嗽了一声,清了一下嗓子,说道。   “你不是向来对情敌有办法吗?”他笑着说了一句。   他不当真,我也不当真,又是“情敌”。   再放眼向着丁瑜那边看过去,她看到傅南衡坐在了我身边,竟然略有忌惮,难   道因为上次我打了她吗?她坐在那里不动弹了。   我想把目光转向玲珑的,毕竟人家现在在讲恋爱心得嘛,我也听听人家是怎么   恋爱的,不外乎是花前月下,一起吃饭,拉手看电影,虽然寻常,但是这些,我和   傅南衡竟然一次都没有有过,偶尔一起吃过一回饭,还是在没有确定关系的时候,   然后,就坐火箭似得,嫁给他了,然后就离婚了。   目光虽然盯着玲珑,可是我始终觉得有一道灼热的目光在烫着我的后背,我本   能地回头看过去,才看到章泽宇坐在那里。   他是玲珑的表哥,玲珑就是他介绍给我的,我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你在看什么?”傅南衡问了我一句,接着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   回过头来,什么也没说。   我脸烫得厉害,手拖着下巴,为了转移注意力,我问道傅南衡,“丁瑜怎么来   了?她也不认识玲珑。”   “玲珑的老公是酒店的厨师,丁瑜喜欢吃他做的海参鲍鱼,常常来吃,一来二   去就认识了,就这么简单!”傅南衡说道。   “嗯?”我低下头,脸朝着傅南衡看过去,“我看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我的意思很明白了,她冲着玲珑的老公来是假,冲着傅南衡来是真。   “那看起来,这次婚礼,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还真不在少数!”   我的脸又是一阵红一阵白的,以为我听不出来他是什么意思吗?他想说章泽宇   也是醉翁呗,可人家是玲珑的表哥,来这里难道不正常吗?   反正我也说不过他,该吃饭了,有一道汆丸子汤我挺喜欢吃的,而且,也喜欢   喝丸子汤,绿绿的黄瓜在上面飘着,做丸子汤的时候,貌似就放一丁点儿橄榄油,   所以,清新淡雅,我以前的时候,自己就很喜欢做,更喜欢吃了。   所以,我在慢慢地转着桌子,照顾一桌子人吃菜的情绪,当那道丸子汤转到我   面前的时候,我掩饰不住的激动都挂在脸上。   我拿着小碗和小汤匙,刚准备盛点儿,可是桌面就被转走了,这是谁啊,这么   气人?   正在我拧眉,准备再等下一圈过来的时候,桌面刷地一下定住了。   然后,他拿起勺子,端起我的碗,给了盛了两勺,而且,丸子和汤的比例配合   得刚刚好,还飘着几片黄瓜。   大概我当时欣喜的表情就定在脸上了。   桌子再次被人转走。   他把碗放到了我面前,我本能地朝着他笑了一下,不知道是看到丸子太过欣   喜,还是因为他给我从“强敌”手中给我夺下了丸子,我觉得他非常了解我的心,反   正,我那个笑容有着和他“同仇敌忾”的意思,心照不宣。   我有丸子吃了。   我拿起汤匙边吃丸子边说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爱吃丸子?”   “你做过!”他淡然地说道。   我什么时候做过?   记忆中,我好像还住在原来房子的时候,孩子回家了,他去了我家,我在吃   饭,他去了。   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还记着?再说,我也不是特意给他做的呀!   朦胧中,眼睛竟然有些湿润。   好像心门轻轻地被他推开了,触摸到了我心的柔软之处。   我正假装认真地吃丸子呢,忽然后面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我心里咯噔一   下,今天是人家的婚礼哎,他们竟然闹人家的婚礼吗?   不过不是,好像是两个人喝醉了,在耍酒疯,新郎新娘好像去了后台换衣服   了,所以场面一时间很混乱。   这两个人耍酒疯的动作挺激烈的,都拿起了酒瓶子了,越来越往我们这边来。   “看起来你这丸子是要等会儿再吃了。”傅南衡打趣道。   两个酒鬼闹得是越来越厉害了,直接发展到一个人摔破了啤酒瓶子开始闹事,   酗酒变成闹事,这可不是一种好兆头。   因为章泽宇是玲珑的表哥,所以,也有半个主人的架势,玲珑不在,他过来给   两个人拉架,拉架的过程中,他的眉眼还扫过我。   我刚要躲到一边去,其中一个醉鬼正好啪地摔在了我身上,我一个没站稳,就   往旁边摔去,手本能地撑住了后面的桌子,然后,我的手好像扎到了好大又好多的   玻璃碴子上,我“啊”地尖叫了起来,接着就哭了出来,顿时觉得那些玻璃碴子和我   的血液混在了一起,太疼了啊!   傅南衡过来扶住了我,皱眉问道,“初欢,你没事吧?”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我的右手抬起来,看了看,上面还粘着好多碎玻璃,都   扎在了我的肉里,血肉模糊,好痛。   不哭是不可能的。   这时候玲珑出来了,看到我哭,她似乎也要哭了,说道,“初欢,你没事吧?   我送你去医院吧。”   我的右手哆嗦着,“你结婚,不用了,忙你的,让——”   旁边,傅南衡扶着我。   “让他送我去医院就行了!”   毕竟这是人家的婚礼现场,那两个耍酒疯的人,酒似乎也醒了大半,又把我弄   伤了,所以,他们早就不闹了。   章泽宇一直在用幽怨的眼神看我,我已经没空理他。   我上了傅南衡的车,一直在用左手拖着右手,都疼得有些麻木了,掌心里,手   腕上,都是玻璃茬子,伤得又是右手,这可怎么画图呀。   “很疼吗?”傅南衡的车开得飞快,侧眼看了看我,皱眉问道。   我点了点头,碎玻璃在我掌心里,看着都触目惊心,如果这不是我自己的手,   我都不敢看。   “你先忍忍,马上到医院!”   我很郑重地“嗯”了一声,眼泪就跟着下来了。   他去了附近的一家私立医院,医生给我挑玻璃碴子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站着等   我。   因为没有用麻药,所以,我的眼泪一边掉着,那是血肉剥离的时刻,我的左手   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医生的办公桌,紧紧地咬着牙齿。   傅南衡抬起了胳膊,让我抓住他的手。   毕竟抓手腕的感觉,比抓桌子好多了。   所以,当再一阵的疼痛袭来,我脸色发白,狠狠地攥住了他的手腕,可是因为   他的手腕我的手根本就攥不过来,吃不上力,所以,我就用指甲狠狠起掐着抓住的   部分,一边掐,我一边哭,像个孩子似得对着医生说道,“慢点儿,医生,慢点   儿,太疼了,我先缓一会儿。”   医生说,“不行,现在我正在挑最深的那根玻璃,疼过这一阵再换。”   这是往死里整我啊。   当那根陷得最深的玻璃挑出来以后,我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满头都是冷   汗,我抬着右手,左手松开了他的手腕,一下子环住了傅南衡的腰,可能是本能   吧,因为他就在我身边,也可能——也可能是深层次的情愫,是对他的信任。   “真的好疼啊!”接着,我放声大哭,一边是血里呼啦的手,一边是满头大汗的   我。   曾经,我生步云,他不在身边,我流产,他不在身边,这些他都不知道的。   现在,我痛了,他在我身边。   我才体会到,有他在身边,原来自己变得更加容易哭,因为原来的时候,我知   道,没有什么靠山,只能靠自己,所以,即使打落了牙齿,也只能往肚子里面咽,   可是,现在,他在我身边,所以,我哭得特别伤心。   虽然不是故意,可是我的确是哭给他看。   他拍拍我,“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我点了点头。   医生又继续给我挑玻璃,我的左手抹了一下眼泪,因为经历了刚才最痛的时   刻,所以,现在麻木了,可以不抓他的胳膊了。   挑完了以后,医生给我上药,包扎,大热的天把我手包成了个粽子,还让我自   己换药,可是天知道,我就一只手我怎么换啊?别说画图了,我的右手现在吃饭都   困难。   上了车以后,我挺沮丧的。   “打算怎么办?”他问。   “不知道。”   “一个人吃饭是不行了,换药更麻烦。回家去住怎么样?”他问…… 第126章 欢欢不听话?   我在思量着他这句“回家”是什么意思?好像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玩够了还会   回去一样,难道在他的心里,从来没有当我们已经离婚了吗?   也只能这样了,而且不得不承认,自从我妈走了,我搬去了他给我的那套大房   子,可能是身体认生,所以,我一个人住竟然开始害怕了。   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这样了。   反正傅家什么东西都是全的,所以,我也不用特意带什么过来。   苏阿姨看到我过来挺高兴的,不过看到我的手成了那样,也挺心疼,让我以后   少动,活她都干了。   我挺感动的,心想着,这要是没了苏阿姨,傅南衡的生活得成了什么样。   傅南衡把我送回来,就接到公司的电话,有点急事,所以,他出去了。   苏阿姨带着步云出去溜达的了。   我一个人没事,就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一个翻身,一脚踢   飞了茶几上的玻璃水杯,“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而且洒了一地的水。   今天这是怎么了?所有的东西都和我做对吗?   正想着呢,玲珑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怎么样,我说没事儿,就是蹭破了点   儿,已经包扎好了,因为想着你还在参加婚礼,所以没有给你打电话,我就不回去   了。   我一边打电话,一边从厨房里拿了笤帚和拖把,准备把这些东西收拾干净,我   用右手露着的两个指头,艰难地捏着笤帚,把碎玻璃扫了起来,然后,又去拿拖   把,不过,左手始终是左手,用不上劲儿。   我还制服不了一个拖把了?   一,二,三——   我一鼓作气,就把地给拖完了,非常不得劲儿。   正站起来擦汗的功夫呢,傅南衡走了进来,他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么干这个?”   “没人了啊,苏阿姨带孩子出去了,我不小心打碎了水杯,地上一片狼藉,我   看不下去,只能自己收拾了。”我说得天经地义,不过是手伤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把拖把放进了洗手间,坐在沙发上沉思了一会儿,接着开始打电话,我坐在   沙发的另一头,作为一个“废人”,我现在没有说话的权利,本来吃他的喝他的,就   已经寄人篱下了,步云吃他的喝他的天经地义,我可不行。   他好像是给家政公司打得电话,说要找一个钟点工,要求:利落,干净,女   性,上午来干三个小时,打扫卫生,洗衣服之类的粗活。   我也没听说过哪家家政公司不是女性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特意强调女性?   这事儿就放下了,我没放在心上。   第二天清晨,我要换纱布的,医生说了,现在是夏天,纱布必须一天换一次,   要不然容易感染,我拆是容易啊,可是我怎么缠上呢,左手使不上劲儿是肯定的。   试试看吧。   不行,自己上药就是个坎儿。   我拿着药走了出去,想去找傅南衡帮个忙,可刚刚走到门口,他便进来了。   “找我?”他问。   “嗯,我一个人换不上药。”   我和他坐到了床边,他小心翼翼地给我上药,边上边说,“欢欢不听话?”   又是欢欢!   这个梗他准备取笑我多久啊?   “我怎么不听话了?”我不服气地说道。   他举起我的右手,似乎在对着阳光看,然后说道,“医生说了,不让活动,你   非活动,撕裂伤口了。”   我根本就没有觉得哪里撕裂,可能是他取笑我的。   “初欢很喜欢的人,是谁啊?”   早晨的阳光打在他脸上,温暖舒爽,曾经见过他的城府,见过他的心机,不过   此刻,眼前的这个人,好像和那个人没有半点关系。   这个问题,他终究还是问了。   “你猜?”我头歪了一下,说道。   “猜不着。”良久之后,他答。   呃,是真猜不着吗?还是假装不知道。   “我想你也猜不着。”   他似乎笑了一下,缠纱布这个工种,到了最后就是个很机械的活动,不过,他   一直缠得都挺认真的,他的手劲大,所以,缠的我很紧,最后,剩下能活动的,只   有两个指尖了,看着就密不透风,特别难受。   “想必是步云。”他又说了一句。   好吧,他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吧。   看到我有心辩解却又无力申辩的样子,好像正中他的下怀,他笑了起来,然后   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继续给我缠纱布。   这样的时刻,久违了呀。   就如昨日他给我夹丸子的时刻,已经许久都不曾有了。   我的右手不行了,开不了车,画不了图,等同于废人了,所以,今天公司肯定   也去不了了,我给李悦儿发了微信,说有什么项目的图纸,就给我发过来,我在家   里看,也一样的。   很难得,傅南衡今天早晨也没有上班,他是公司老总,自己说了算。   我正坐在楼下的沙发上看图呢,忽然觉得右手被束缚了,真是一件让人很痛惜   的事情啊。   开电脑,用左手,容易。   可是,在听完了一段“灯灯灯灯灯”的开机音乐后,我整个人就陷入了迷茫。   我的右手只露着两个指尖,手上的纱布又厚,根本不可能握得好鼠标的呀,以   前觉得我握鼠标就是轻轻一拿就行了,现在才觉得,握鼠标也是一个技术活。   挣扎着用左手打开了邮箱,打开了图纸。   可是再往下,就很难了,因为我要放大图纸,这需要很精细的操作,万一,操   作错了,放大的就不是我要看的地方了。   正在迟疑为难的时候,忽然间,我要看的图纸的部分就放大了,而且,放大的   尺寸刚刚好,侧头一看,才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傅南衡坐在了沙发上。   “想看这个图?”他盯着我的电脑,说了一句。   我“嗯”了一声。   “这个暖通项目非常独特,在北方都是屈指可数的,你觉得如果把壁挂炉的设   计改成空调好吗?”我可是诚心向他询问的。   “不好!”他也诚心答道。   “为什么?”我质疑的眼光看过去。   “第一,空调费电,这个项目并不是高端项目,一般的人家不舍得每日开空调   取暖,夏天另说;第二,空调解决不了洗澡的问题;第三,这个项目不是高层楼   房,完全可以装太阳能,既然没有集中供暖的话,壁挂炉是最好的选择!”他说道。   对他的回答,我有些不敢置信,虽然知道他是做房地产的,对各方面的知识都   有所涉猎,但是能够一眼就看到项目所在地点,楼高,还有不能采取集中供暖,这   是我没有想到的,毕竟,在供暖方面,我才是专家。   我眼皮抻了抻,“好,听你的!”   他的手伸出来,拍了拍我的后脑勺,好像此刻,我真的是他的“欢欢”。   苏阿姨已经带着步云出去遛弯了。   傅南衡的手机响起来,因为我的心思在我的图纸上,所以,没注意听他说的什   么,只听到最后他说了句,“好,我知道了。”   十分钟后,家里进来了一个小姑娘,我不解的神色看了一眼傅南衡。   “新来的钟点工。”他附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叫苑青青的。”   我皱了一下眉头,青青?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啊,好像很久以前,有人在我   耳边念叨过一样。   那个女孩子一条麻花辫垂在胸前,面容姣好,面色白皙,就是穿得有些跟不上   形势,大概是农村来的吧,傅南衡选个钟点工也要选个这么漂亮的吗?   “先生,太太,我是新良服务公司的工作人员,这是我的身份证复印件和工作   证,经理派我来您家里干活。”苑青青声音有几分懦弱,好像很怕家里的阵势,看   起来人挺老实的,低眉顺目的感觉。   自从玲珑走了以后,我对任何人都提不起来任何兴趣,就是一个钟点工,一天   就干几个小时,我也没有放在心上,继续看起图纸来。   傅南衡也“嗯”了一声,说等会儿苏阿姨回来,她会告诉你哪些地方需要打扫   的,具体的你问她。   “嗯。”苑青青微微垂头,接着又抬起头来说道,“要不然我先去拖拖地。”   我和傅南衡对视了一眼,觉得这个钟点工很不错呀,干活挺主动的。   而且,她也挺有眼力见的,拖地的时候,就在客厅里拖,不上楼,也不去我和   傅南衡看不见的地方,毕竟初来乍到,给人留下了一种“手脚干净,而且自重”的感   觉。   苏阿姨回来,两个人就去厨房里讨论的了,我和傅南衡继续讨论壁挂炉的事情…… 第127章 不是因为钱,才是你的人   在傅家住了三天,我手上的纱布就拆了,虽然严重,不过毕竟属于皮外伤,没什么大碍的,掌心还是皮肉泛起,触目惊心,估计要养好,得花些时间了。   我去了工作室,看到李悦儿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怎么了?看到我这么不开心?”我说。   “唉,他好邋遢啊,早晨起来不叠被子,满屋子都是臭味子的味道,晚上也挺生猛的,扑到我身上就要,然后,要完了就一个人睡去了。”李悦儿抱怨着。   我站在办公桌前整理文件,手定了住了,“你和傅东林同居了?”   李悦儿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前两天的事,现在男女同居很正常啊,我们都算是晚的了,你和傅总不是孩子早都有了吗?”   呵,可是我和傅南衡根本都没有同居过啊,没有那个相互了解的过程,都是断片的。   “男人生猛了好啊,其他的一切缺点都可以忍受的。”我随手收拾着书,说话也心不在焉的。   李悦儿瞪着眼睛在看我,“初欢,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这么重口味?我大哥是不是也很生猛啊?还有,他是不是也很邋遢?和傅东林一样?”   我的手定了一下,岂止是生猛?要人命了要。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他不邋遢,相反非常整洁,整洁到让我误以为他有洁癖,每次做完了,他都把我的衣服收拾起来叠好!”印象当中,他每次都是这样的,然后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他早就不见了人影。   “难道只有傅东林这样吗?”李悦儿哭丧着脸说。   我笑了笑,小两口的事情我还是少搀和。   因为我家里就我一个人了,而且,我现在双手也不方便,所以苏阿姨每次都在饭桌上挽留我,让我多住几日,然后小心翼翼地查看傅南衡的脸色,傅南衡不吭声,于是,我就在傅家留了下来,可以和儿子多呆一段时间时间啊。   最近傅南衡挺忙,好像接了部委的另外一个项目,上次那个项目,我们准备了那么长时间,可是却被叶宁馨中途撬走了,因为傅南衡有关系,搞房地产的,上面没有关系的没有几个,部委上次觉得对不起他,所以,这次又把这个项目给了他。   这个项目同样是小项目,但是绝对保密,我现在不是南衡的人了,想看到图都困难,傅南衡现在整天忙这个事情,早出晚归的,毕竟是部委的项目,无论大小,都要重视的。   所以那天中午是我一个人在吃午饭,苑青青做的,现在午饭都是她管的,她在傅家干一上午,一般做完了中饭就走的。   今天她给我炒了几个菜,其中有一道菜是红烧虾,还有一道是蒸得特别好的南瓜,还在南瓜上面放了糖,这几天的相处,我觉得苑青青的手艺挺不错的,刚才步云喝了奶,已经睡着了,苏阿姨在哄他,所以这会儿,吃饭的就我一个人。   不过,苑青青不知道我吃虾过敏吗?还是苏阿姨没有告诉她?   这道虾我是不打算吃了,刚要夹南瓜,玲珑便来了,她来看看我的手伤得怎么样,前几天,刚结婚很多事情要忙,一直没有腾出空来,她的眼睛瞥了一下我桌子上的事物,问了一句,“这是谁给你做的?”   “嗯?”我正拿着手机,不知道她为何有此一问。   “苑青青的,新来的钟点工,做完了饭走了!”   玲珑又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这些家政公司的是怎么调教人的啊?难道一点儿营养学的常识都没有吗?她不知道你吃虾过敏吗?而且,南瓜和虾一起吃,会得痢疾的?”   啊?还这样?我慌不迭时放下筷子,不吃了,心里想着,可能苑青青也不懂吧,连我都不知道,更何况是从农村来的她呢,可能是不小心,只有玲珑这样立志于餐饮行业的人,才有这方面的知识。   玲珑说,她这次来,是想跟傅总借点钱,因为她老公想盘下一个饭店,手头上钱不够,还差十万,想跟傅总借点儿。   我挺吃惊的,不过十万块钱,还用跟傅总借啊,跟我借还不一样?   玲珑挺不好意思的,她说,在她眼里,十万块钱就是很大一笔钱了,总觉得只有傅总这样的有钱人才能拿的出来。   我笑了笑,说我一会儿给你转到账上。   纵然和玲珑这么熟悉了,可是,我借给她钱,她还觉得像是欠了我天大的人情一样。   晚上傅南衡回来,回了自己的房间,我想我有必要把玲珑借钱这件事情和他说说。   我敲响了他的房门,一声低沉又带有磁性的“进来”把我带到了房间里。   我把今天中午玲珑借钱的事情详细地说了,然后,说了句,“因为你当时不在,所以,我就替你给她了。”   “哦?初小姐以什么名义替我给她的?”我站在门口不远,他坐在书桌旁边,眸光抬起来,打到我身上,似是调侃,似是撩拨,似是挑逗,总之,每当这种时刻,我的心就跳得厉害。   “毕竟她以前是我的人啊,我借给她钱多正常!”我天经地义地说道。   “你的人?所以,按照初小姐这个意思,谁借给谁钱,谁就是谁的人是吗?”他说得特别绕口。   我本能地皱了一下眉头,接着抬起手来,“你等一下!”   我脑子中回旋着这句话,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儿,可是哪里不对劲儿,我暂时又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觉得这个逻辑不对,可是错误出在哪,我搞不清楚。   “是不是啊,初小姐?”他又问了一句。   我只能仓皇地点了点头,因为我没想明白这个问题啊。   “那你以前欠我那么多钱,是不是早就是我的人了?”他又问。   我的脸乍然一红,接着轻声嘀咕,“以前是你的人啊,再说了,也不是因为钱才是你的人啊。”   “那是因为什么?”他站起身来,慢慢地踱步到了我面前,高大的身影逐渐地将我全身笼罩。   我本能地后退,退到了门上。   “因为——因为——你明明知道,何必问我?”我的胳膊缩着,这句话说出来,也有些胆战心惊。   “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问问初小姐!”   我低着头,不说话,只能听到双方的呼吸,我与他,呼吸相闻。   接着,他略低下头,在我一边的腮上,亲了一下,我脸红心跳,前几天还说跟李悦儿说了他“生猛与否”的话题,不会,这么快就来了吧?   看到我并不反抗,所以,他的双手抓住了我的肩膀,在我的唇上吻了起来,那种如同春天般的吻,让我感觉很好很好,而且,这次,我也主动回应了他。   “想开了?”他问了一句。   我点点头,没说话。   我心里一直喜欢着的那个人——是他。   他笑了笑,把我抱上了床,一夜缠绵,早晨醒来的时候,很难得他竟然也在床上躺着。   我们俩现在的样子,真的和离婚差了十万八千里。   其实有心问一问,他为什么不考虑复婚的,可是自尊心作祟,女人的虚荣心使然,害怕问了以后,会更失望,所以,我竟然没有问。   他起床上班的时候,我还在床上躺着,毕竟昨天,我也很累啊,李悦儿曾经有一个词——生猛,形容他绝对不过分,而且,距离上次,也真的过了很久很久了,久旱逢甘霖。   我慢吞吞地起床,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苑青青刚刚进门,拿起扫帚准备打扫卫生,因为傅南衡刚走,所以,我本能地问了一句,“先生吃饭了吗?”   她说,“没有,先生刚刚和一位小姐出去了!”   我穿衣服的手定了一下,不仅仅是因为傅南衡又和一位女士出去了,更因为苑青青说话的这种态度,难道她看不出来我和傅南衡之间的关系吗?就算是骗我一下,也应该假装自己不知道吧?   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是太直爽,不分人心的喜怒和好坏?还是真的就是直肠子,没想那么多?   不过我开始对苑青青有了些微词。   正好今天来了那个送花的,就是我和傅南衡还没有离婚的时候,选的那家花圃,而且,来的又恰好是上次对我眉目传情的那个小伙子。   他们每次换季的时候,就会来傅家送花,不过自从上次,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这个小伙子了。   他看我的时候,眼波流转,想起去年,他来的时候,正是我写检讨的时候,所以,觉得挺难为情的…… 第128章 喜欢吗?   “你的手怎么了?”他很关切地问道,因为看到我的手伤痕累累。   “不小心让玻璃碴子弄伤了。”   “我看看。”那个小伙子伸手要接我的手,可是我本能地把手缩了回去。   正好苑青青刚来,我受不了这个小伙子注视的目光,就转身上楼了,让她盯着点儿搬花这件事情的发展。   傅南衡是中午回来的,当时我正在睡午觉。   醒来的时候,傅南衡坐在我的床头。   我睡眼惺忪,坐在床上,问了一句,“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看看你。”   不过是这一句话,再次让我怦然心动,我有什么好看的啊?   我半坐在床上,睡眼惺忪的样子,头发散着,眸光垂着,“你部委的项目搞的怎么样了?”我没话找话。   “挺好,一直进行得很顺利。”他说,眸光灼灼,看着我,“你今天还好?”   “嗯,挺好的。花送来了。”我向他汇报今天的情况。   “和送花的小伙子聊得还好?”   他消息怎么这么快?   “他搭讪,我只是随口回应了两句。”我辩驳。   “随口?苑青青可不是这么说的,说你和他打得很火热。”   火热?我就只是说了两句话好吗?这也叫火热?苑青青没见过男女之间说话吗?   我又对苑青青颇有微辞,这些事情,人家苏阿姨从来都不多嘴的,她才刚来,话怎么那么多啊?   “不信算了!”我一骨碌又躺在了床上,变得有理也说不清了,气呼呼地把被子盖到了脸上。   过了片刻,他把我被子拉了下来,胳膊肘撑住了他的上身,侧在我身边,“你还想不想要回孩子?”   我吃惊地看着他,“自然想。”   “如果想的话,我和你的约定还算数,要看你的表现了!”他在我腮边吐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朵上,让我心跳不止。   “真的?”我扬起脸来,看着他。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他的眸子越来越烫,看得我低垂了眉眼,接着,他就揽过我的身子,开始深吻起来。   呃,不是——不是离婚了吗?   正好听到楼下有说话的声音,可能是步云回来了,我慌忙推开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双唇又红又肿,我轻轻地用手摸了摸,然后,紧紧地抿了双唇,说道,“你好讨厌!”   他哈哈大笑起来,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开怀过,笑什么笑?很好笑吗?   因为那时候,我还没有看过那篇文章,女孩子说“你好讨厌”的时候,恰恰是对对方很满意的时候。   起来的时候,有点血糖低,身子晃了一下,他适时地牵住了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就去了楼下。   果然是苏阿姨和步云刚刚回来,苏阿姨的眼睛擦过我们的手,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然后,我和傅南衡就坐到了沙发上。   步云坐在中间,然后步云问我,“妈妈,你知道什么最幸福吗?”   小孩子,说话,没头没尾的,我没当真,说了句,“不知道!”   步云并没有把我的态度放在心上,他说了一句,“爸爸妈妈都在的孩子最幸福!”   这句话,如同烙铁一样烙在了我的心上,我偷眼看了傅南衡一眼,他在抚摸孩子的头。   有一句话马上就要出口,那就是“你为什么不考虑复婚?”   还没说,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竟然是我妈的,我妈说我爸的中耳炎又犯了,想来北京看病,听说北京同仁医院看这种病看得挺好的。   我呆呆地叫了一句“妈——”   不可置信和对我妈手段的惊讶。   中耳炎并不是什么大病,在我们那个小地方完全可以做好的,而且,来北京看病,也不利于我爸的医保卡报销啊,关于我妈这次来的目的,我心知肚明,她肯定是因为上次走得太仓促,这次又杀回来了,也不知道这次会有什么幺蛾子。   放下电话,我对着傅南衡说了一句,“我爸病了,要来北京看病!”   我很头疼啊。   “哦?这样?”傅南衡说了一句。   这句话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我真的看不出来他是怎么想的。   “要不要我安排医院?还有主刀的医生?”他又问了我一句。   我慌忙说了句,“不用,不用,中耳炎不过是小手术!”   他的眸光看向我,“和我还这么客气?”   我表情略有些难堪,“唉,不是客气啊,我知道我妈的心思。”   “哦?”他慢悠悠地说道,“她什么心思?”   难道聪明如他,看不出来我妈的心思?非要让我说出来?   我妈是第二天上午九点来的,我把他们安排在了我原来的家里,我妈见我第一面就问,“你现在在哪住?”   我抬了抬我的手,“我手伤了,暂时住在傅家!”   她这满脸期待的神情,也不像是来看病的呀?   “哦,对了,我这次来给南衡做了糯米团子,你给他送去啊。”我妈说道。   我“嗯嗯”地点头,糯米团子?这东西可放不住,我妈究竟费了多少心思?再说了,傅南衡也不爱吃这些甜东西啊。   第二天,我把我爸送到了医院,医生说手术是在五天以后,而且,这次他的主治医生竟然非常的巧合——是陈朝阳的女朋友。   能在医院遇到熟人,确实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至少我爸的病情我会第一时间知道,本来打算的是,实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再去找傅南衡帮忙的,现在不用了。   我爸暂时在医院住着,我妈陪床,第二天,我就回家了,我临从医院走的时候,我妈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让我今天把糯米团子送给傅南衡,要不然时间长了,就坏了。   我答应了。   从冰箱里拿出冻得很结实的糯米团子,去了傅南衡家里,他这个时候应该是不在家的吧,我现在的心思很有些像是恋爱中的少女,明明想见到那个人,可是又羞于见到。   只能瞅着他不在家的时候去。   苏阿姨正在客厅里和步云玩,我说给傅南衡送来了糯米团子了,让苏阿姨收一下,苏阿姨说,先生正在楼上呢,不知道糯米团子他爱吃不爱吃啊,要不然你上去问一下。   啊?让我亲自去问。   苏阿姨的心思也和我妈越来越像了。   我去了他的房间,敲门,没有人,我便推门进去了。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的笔记本电脑在嗡嗡地响着的声音,他人不在。   我本能地走到了他的电脑旁边,正好画的是一张图纸,因为自己的职业,所以,我就看起来,原来,这是部委那个项目暖通的图纸,他应该是正在自己的家里加班。   然后,我听到了门响的声音,他推门进来了,看到我坐在他的电脑桌前,似是愣了一下。   我会意过来,举了举手里的饭盒,说道,“这是我妈给你送来的糯米团子,你要不要吃,我记得你以前都——”   “吃!去楼下热给我我。”命令的口气。   热给他吃?他是没长手吗?还是——   不过,我总觉得自己挺理亏的,所以,我下楼了,开微波炉,解冻,然后香喷喷的糯米团子就出锅了。   明明不爱吃甜食的一个人!   我端着小盘子和小汤匙去了楼上,一边走一边吹。   他坐在电脑跟前,在专心地看着图纸。   “要不要吃啊?”我本能地以为他还和上次一样,要等我喂他的。   可是,没有,他自己接过了盘子,竟然自己吃起来了。   我略略松了一口气,站在他的身前。   “我记得你很爱吃甜食的,是不是?”他问了一句。   “嗯,一直也——”“挺喜欢”三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口中就多了一个糯米丸子,还有他的唇。   软糯的米团子怎么也咬不动,我和他的唇只有三分之一个糯米团子的距离。   他将我身子一拉,我就到了他的怀里,他坐在椅子上,因为我个子低,所以,站着。   我和他,共同咬着一个糯米团子。   他慢慢地吮吸那个糯米团子,我本能地想放开的团子的,我松不开,我用舌头把团子递到他口中,可是,他又退了回来,而且,他揽得我很紧,我整个人贴着他,松不开,也化不掉,我也开始吃我含着那半个糯米团子。   吃光了,他开始吮吸起我的舌头来——   以前看过很多的小黄文,从不知道男女之间还可以这样,缠绵成这样,腻歪成这样!   这个天长地久的吻终于结束,他问了一句,“喜欢吗?”   良久,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真是恬不知耻啊,我竟然喜欢这样!   他抚摸着我的头,轻轻拍了拍。   他究竟是和多少女人这样过,才能够这样娴熟?。 第129章 都这样了,还叫傅总?   然后,他又问了我爸的病情,动手术的情况,我说本来想找他帮忙的,但是因为医生是陈朝阳的女朋友,所以,不用了,他说如果有什么问题,一定找他,我“嗯”了一声,但是因为我妈在医院里照顾我爸,所以,我要回家去住,万一我妈要给我爸带饭什么的,我好在家里准备好。   他说要送我,我说大白天的,干嘛要送啊?   “怕离开的时间久了,太过想念。”   呵,情话说的,越来越动人了,以前,除了在我们缠绵无期的时候,他会说以外,平常几乎没有说过,可是我不但没有感觉到甜蜜,反而觉得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这种预感,不是我与他越来越靠近,而是,越来越远了。   我爸的手术是五天以后,这五天,我没有去过傅南衡家里,听我妈说,傅南衡去医院看过我爸一次,不过,因为我当时在家,给我爸熬排骨汤,所以不知道,我妈对傅南衡又大肆表扬了一番,说他如何识大体,如何体贴,让我一定要抓住机会和他复婚。   我上次也想问问他复婚的事情来着,可是忘了。   那天,我和陈朝阳的女朋友一起讨论我爸的病情呢,陈朝阳他女朋友姓柳,她说我爸的病没什么大事,在医院里养几天就好了,我说是啊。   “不过,你爸有你这个乖女儿啊,肯定能很快好起来的,听朝阳说,他们单位的那个女领导的姐姐,就被中耳炎折磨得不成人形,而且,又被婆婆羞辱着出了家门,不过,那是好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好在你爸不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柳医生说了一句。   她的这句话,让我回味了好久,那个时候,我将“朝阳单位的女领导”的身份置身之外,更加没有意会过来“女领导的姐姐”是谁,而是当成了一个八卦,顺耳朵一听。   我爸的手术成功地动完了,我就放心了。   那天,傅南衡给我打电话,他说今天苑青青没去他家,苏阿姨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家里都乱成了一锅粥了,如果我不忙的话,让我去家政公司问问,苑青青的情况。   “为什么让我去啊?”我抱怨。   沉默片刻后,他说了一句,“难道这不是你的事?”   我的事?才怪。   他是真的忘记离婚证了吗?   不过反正我爸的手术非常成功,我也没有事,就去了家政公司,公司里的人说,苑青青已经好几天都没有来了,可能是家里有事,不过连个电话都不打,这样的事情,也是醉了。   我也挺纳闷的,从她第一天进傅家我就觉得她人挺古怪的,虽然她不怎么说话,干活也卖力,可就是说不上来哪里古怪。   我忽然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苑青青懂不懂营养学的搭配啊?”   经理仿佛看怪物似地看着我,“你开什么玩笑?她可是我们公司唯一一个取得了营养学证书的人,她去你们家的时候,没给你们看?”   啊?我顿时觉得一阵毛骨悚然,她去的时候,给我们看了她的身份证了,可是这张证书,对于一个钟点工来说,可以点石成金的证书,她没有给我们看!   为了什么?   不过,两天以后,苑青青就回来了,她说乡下的妈妈病了,回家着急,手机又停机了,所以,才没有联系上她,问我们还用不用她。   当时,我和傅南衡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虽然我觉得苑青青一直挺古怪的,可是我觉得应该是我自己多心,或者是她无心,而且,她干活也勤快,现在这种人很少找了,于是,我对着傅南衡说了一句,“要不然留下她吧?”   “这些事情,你说了算!”他还是低着头在看他的材料,对苑青青的事情置若罔闻。   “我只是你家里的一个过客,干嘛我说了算?”我嘀咕着,我一会儿就回家去住了,我之所以今天在这里,不过是因为步云还在他家里,我舍不得步云而已。   “过客?你见过过客生孩子的吗?”他眉尖未挑,手继续在ipad上动弹。   说的什么话?而且苑青青还站在那里,正局促地看着我们,看样子,我没有不好意思,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就随口对着苑青青说道,那就留下吧。   因为我想看看,这个苑青青到底古怪在哪儿。   我爸出院了,因为要养病,所以没回老家,我妈也没提回家的事情。   因为对她的心思早有揣摩,所以我也没说什么。   只是那天下午我练完瑜伽回到家的时候,我妈不在,只有我爸在看电视。   我随口问道“我妈呢”?我爸开始支支吾吾。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我爸抵挡不过我,才说我妈去爷爷家里了。   我心里一惊,都和傅南衡离婚这么久了,她去爷爷家里干什么?   “你妈——你妈就是给你爷爷他们送点特产去。”我爸的眼神闪烁。   我爸是一个踏踏实实的理工科男,只要说谎肯定能够从外面表现出来,所以,我知道我爸在撒谎。   我妈究竟去干什么的了呢?   我抓起桌子上的钥匙就往外走去,任凭我爸在后面喊我。   天色渐晚,路灯次第亮起,我的心也狂跳不止。   在爷爷家门口,我看到了我妈,她正从爷爷家走出来。   我在她身后按了按喇叭,让她上车,她本来还躲着,不想上车的,于是我便更觉得这里面有猫腻,我一直拿车别着她,她最终她还是上车了。   灯影中,我看着我妈的侧脸,她一直拿手捂着,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   我把车停在路边,让我妈把手拿下来,我妈死活不拿。   这才是真正的此地无银。   我把我妈的手弄下来以后,才看到她脸上好几道血印子,触目惊心。   “怎么了?”我妈向来是骄傲而体面的,如今弄成这样,我都挺心疼的。   “没事,你奶奶不是老年痴呆吗,看错人了,一直叫着一个女人的名字,说她装什么听不见,可能是认错人了,所以,把我的脸给抓破了。”我妈说道。   咦?在我的印象里,奶奶向来是和蔼可亲,而且有着“老小孩”的心态的,可能因为脑子不大清醒的缘故吧,可为什么今天变得这样张扬跋扈了呢?   不过,她和我妈无冤无仇,应该是认错人了,晚上的时候我给我妈做冰敷,我妈还说,“看不出来,亲家奶奶长相这么文雅的人,都有这么一面,本来,我也能应付她,可她是长辈,没还手,所以,就被她抓成这样了!”   我也挺纳闷的,问道我妈奶奶抓她的时候叫得是什么名字。   “忘了,叫什么岚的,没听说过,可能是她年轻时候的宿敌,毕竟你爷爷的时候,傅家就已经是豪门了,为了争上这个位置,几个女人打得头破血流的也不一定。所以啊,初欢,妈不是想让你嫁入豪门,相反的,我也挺反感豪门,今儿杀妻,明儿出轨的,我要不是看上了南衡的人品,我才不让你嫁给她,女儿,听妈的话,妈不是嫌贫爱富的人,是南衡的人好。”   “他人好不好,你怎么看出来?”我一边把冰给我妈放到脸上,嘀咕了一句。   “我活了这好几十年,人好不好我还看不出来?你妈我干吃饭吗?”我妈提高嗓音说了一句。   我沉默了。   “说真的,傅南衡对复婚这事儿怎么看?”我妈的眼睛盯着我,问了一句。   我神色黯然,“他——他说没想过这事儿。”   “没想过?”我妈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他亲口说的?”   我点点头。   好像在她的印象里,傅南衡对我一直挺好的,可是没想过复婚的事情,她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那他还——”剩下的话,我妈没说。   我知道我妈的心思,傅南衡人再好,可我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所以,想玩弄她的女儿,那是门儿都没有。   隔天,傅南衡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去他家一趟,口气挺慎重的,所以,我立刻就去了。   他在自己的房间里,我敲门进去,然后站在门口的位置。   局促不安。   “过来。”他说道。   房间里窗帘没拉,大好的阳光照进来,不过,因为书桌的地方在背光的位置,荧荧的蓝光照在他的脸上,如同极地之光,神圣,让人不可侵犯。   所以,即使,我和他再熟,也无法抹开这种对他的印象,所以每次,我在他面前局促不安,绝对不是我故作矫情作祟。   我走到了他身边,“怎么了?傅——总?”   傅总这个名字从我口中脱口而出。   他的手伸出来,问了句,“都这样了,还叫傅总?”。 第130章 你不喜欢?   “都——哪样了?”我又开始脸红心跳。   他看着我,良久不作声。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一伸,抚摸在了我的臀上,我整个人屈身向他靠去。   接着,他的手扣住我的后脑少,接着仰头和我抵额,声音沙哑地说道,“你说哪样?”   我的头高,他的头低,我俯身看到他,他的牙齿很白,很整齐,鼻子很挺。   我——我究竟怎么了?被一个男人弄得五迷三道,真的好丢人啊!   阳光从我和他之间穿过,宛若新生的美好。   “你今天叫我来干什么啊?”我终于回到了正题,而且,和他说话,我总是本能地开始拖尾音,把最后一个“啊”字拖得抑扬顿挫。   “我的图纸,你看了?”他终于问了一句。   这就好比一段暖暖又温馨的音乐,突然戛然而止,回到了冷冰冰的会议般,让人措手不及。   我松开了他,问道,“是说部委的图纸吗?”   他点了点头。   “我——我是看了,可是,我没有——”   “好了,我知道了。”他说了一句。   他问我今天在不在这里住,我说我爸我妈都在,我得回去陪陪他们,老家离得也远,回去的也少,怕将来“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   这话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不过确实是我的心里话。   “乖女儿。”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尖,“为了自己的父母,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了?”   我攥了攥掌心,我想趁这个机会把孩子带走,就是不知道他同意不同意。   “那个,我爸说想他的外孙了,我这次想带步云过去,行不行?”我小心翼翼看着他的眼睛,这个机会稍纵即逝。   “你去楼下看看苏阿姨在不在,如果在,就带走,如果不在的话,改天我请你们吃饭,把孩子给你送过去。”他心情似乎好极了,所以,我在想,刚才他问图纸的那句话,只是随口说说吧。   我想起苑青青的反常,就把对她的猜疑和傅南衡说了,傅南衡说了一句,“你吃虾过敏,这种事情,以苏阿姨的性格,她是不会不告诉苑青青的,好的,我知道了。”   这件事情,我虽然早就知道了,可是他的态度,我却一直一头雾水,不知道怎么办。   难道他胸中有丘壑吗?   我下楼了,可惜苏阿姨又带着步云出去玩了,我心想,那就改天一起吃饭吧,反正,我爸妈看起来这次是不打算那么快走了。   第二天,我去公司的时候,李悦儿仓皇地跑到我面前,说道,“初欢,大事不好了!”   一顶“大事不好”的帽子扣下来,我心里便忐忑得很,慌忙问她怎么了?   李悦儿身兼傅南衡和我的“卧底”,各种消息自然灵通,她说,南衡地产接的国家部委的这个案子,图纸外泄,国家部委已经追责,如果南衡地产想继续做这个工程的话,就必须重新设计,不过,如果重新设计的话,很有可能就赶不上工期了,面临着很多的违约金,钱对南衡来说算不了什么,可是这名声的话——,给国家部委的项目——总之,前面有很多不利的因素。   原来,他昨天那么问我,并不是空穴来风。   我心里很忐忑,给他打电话,他的手机里传来一个女声,“初小姐?我是总裁的秘书,他现在正在会议室召开紧急会议,已经一个小时了。”   我挂了电话,想必,整个南衡现在正火烧眉毛呢,紧急会议肯定也和这个项目有关系。   我坐立不安。   “担心他就去看看啊!”李悦儿说了一句。   我想了想,也对。   就开车去了南衡集团,秘书说他还没有开完会,让我去会议室找他。   会议室在顶层,我敲门,里面一个男声说了句“请进”,我就进去了。   然后,我吓了一大跳,偌大的会议室里,窗帘拉着,因为里面在用投影仪,投影仪上是图纸的内容,我隐约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部委的那个项目。   他坐在会议桌正中央的地方,遗世而独立,正在抽烟,因为离得远,房间里又暗,所以,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整个会议室里二十多人,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这边看来,工程师本来就是男人居多,这次更夸张了,竟然一个女人也没有。   因为门打开了一道光,照着我,所以,我觉得我站的挺造次的,我慌忙说了句,“对不起!”   就准备离开。   “过来吧。”他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我关了门,走了过去,站在他身边。   这时候,我听到会议室里响起了咳嗽的声音,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在提醒傅总我是个外人,图纸已经泄密了,我来了,更加有泄密的危险。   先前,他也曾经问过我,有没有动过他的图纸,不是吗?   不过,傅南衡无视这些不同的声音,让人给我搬了把椅子,我坐在他的身边。   我才注意到,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放了好多烟蒂,他这是抽了多少烟?而现在,他的手里还衔着烟,双腿交叠,似乎刚才在听下属的报告。   “你怎么抽这么多烟?”我的口气略有埋怨。   他的眸光转向我,问了句,“你不喜欢?”   我们俩说话声音挺轻声的,可是毕竟整个会议室里很安静,只能听到电脑设备嗡嗡的声音。   我抿了下双唇,点了点头。   他就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下面的人继续报告。   说到暖通设计的时候,他的身子向我侧了侧,问道,“你认为这个设计怎么样?”   投影仪在会议室的那头,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竟然略有模糊,也不知道他的眼睛怎么那么好用,竟然看得见那么远的内容。   我向前倾了倾身子,眯着双眼看了许久。   “你看不见?”他问了一句。   “嗯,太远了,稍微有些看不清。”   不过还好,我的眼睛不是一点五,也是一点二的呀,总算是看清楚了。   “没有问题!”我说了一句。   他点了点头。   接着,我又听到了会议室内响起了咳嗽声。   这种咳嗽声不同于以前看好戏的那种咳嗽,是一种很慎重的惊醒,毕竟南衡地产丢了图纸,而我现在来说,又是个外人。   最终傅南衡说了句,“图纸就这样定下,希望各部门抓紧时间,不要让对方抓住我们拖延工期的把柄,一定善始善终,收好尾,散会!”   窸窸窣窣的声响,大家鱼贯出了会议室。   傅南衡一直坐在那里没有动,他不动,我也不能动,如坐针毡。   他已经不抽烟了,不过因为刚才很多男人都抽烟,所以,现在会议室里还是氤氲着烟气,我咳嗽了一声。   “你怎么来了?”他问了一声。   “因为李悦儿说你们的图纸丢了,我——我挺担心你的,所以,就来了。”   “担心?担心我吗?”他头转向我,好像若有若无的笑意,在他的声音当中流露出来。   “嗯,是啊,担心。”我低头捏着自己的衣角。   良久没有说话。   半晌之后,他说道,“这种事情,商场上经常会有,备选方案还是有的。晚上我请一家人吃饭!”   我愣怔片刻,这种时刻他还有吃饭的心情?   看到我的样子,他笑,“我脸上有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   他笑着摸了一下我的后脑勺。   晚上,我,我父母,步云,苏阿姨,当然了,还有他,在北辰大酒店的包间里吃饭。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爸生病了这么久,我一直忙着没有腾出时间来去看你,今天算是我赔礼道歉。”   一句话“爸”叫得我爸诚惶诚恐,毕竟离婚了啊!   当然,也可能叫得我爸心里热乎乎的。   落座。   步云好像吃了一块糖,还藏在嘴里不让我知道,我让他吐出来,他跟我耍上心眼了,怎么都不吐,我捏着他的嘴,我妈在旁边一会儿哄哄他,让他少吃糖,一会儿又劝我,“欢欢啊,孩子不过就吃一块糖,吃就吃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你们两个简直吵死了,南衡在呢!”我爸小心翼翼地说道。   毕竟,即使傅南衡再叫他“爸”,无论是阶层上还是肚皮上,都是隔了好几层的。   “哎呀,你不过来帮忙,还说风凉话——你这个月的零花钱是不是不想要了?”我妈又开始和我爸拌嘴。   我爸对着傅南衡说了一句,“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不成体统。”   傅南衡笑着说,“没有,很好看!”   呃?很好看?什么意思?没见过女人的唠唠叨叨吗?   步云终于把糖吐了出来,我拍了拍他的胸脯…… 第131章 拥他入怀   抬头看傅南衡,正用一种很异样的眼光看着这一幕,那种眼神中,分明有一种   情绪叫做——孤单!   他是有多久没有享受这种天伦之乐了?想到他的身世,我心里开始泛酸。   菜是他让我爸点的,反正我爸也点不出什么花样来,就是宫保鸡丁,糖醋鲤鱼   这种的,估计傅南衡很少吃吧。   我坐在他身边,跟他说了一句,“我爸点的菜,你将就着吃吧。”   “我没有将就,很好,很家常。”   两个人正嘀嘀咕咕地说着悄悄话呢,我的手机响了起来,原来是爷爷,他有事   找我,我正思量着怎么回答呢,傅南衡的手机也响起来,因为我在打电话,所以,   他说的内容我不甚了解。   只见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眉头微敛,说了句,“爸妈,我有事先走。”   我正要问他什么事,他已经推门出去。   “欢欢!”我妈对着我,使了个眼色。   我知道我妈的意思,在男人着急的时候,一定要在他身边嘘寒问暖,让他觉得   你才是他最贴心的人,而且,刚才他的表情,我也确实挺担心的。   “孩子你们今天晚上带回家去吧。”我对我爸我妈说道。   “行了,快去。我们和苏阿姨在这里唠唠家常。”   我转身离开,在酒店门口我追上了他,他皱眉,“你怎么跟来了?”   “我——我不该来吗?”我反问。   他没说什么,抓起我的手。   我的心里忽然很激动,好像我就要接近某些真相。   上车以后,我忽然想起爷爷今天晚上也叫我去的话,便对他说了。   “爷爷也叫你?”他似是自言自语,有些心不在焉,却很快地发动了车子。   我点了点头。   车子直奔西四环而去,貌似这个地方是莫语妮的住处。   他一语不发,车里的气氛陡然变了凝重。   下车的时候,他让我坐在车里,不准我下车,我知道他肯定遇到什么事儿了。   这是一栋别墅区,他一个人了进去。   想了想,我实在不放心,毕竟我知道莫语妮是一个有城府的人,所以,我也跟   着下车了,悄悄地跟在了他身后。   我站在莫语妮家的客厅门口,能够很清晰听到里面的动静。   傅南衡走了进去,幸亏门没有关紧,虚掩着,又是晚上,没有人注意到我。   隐约听到客厅里传出来莫语妮的声音,“傅南衡,我现在被你和叶宁馨逼得走   投无路,如果你不和我结婚,我就把这张报纸的内容抖出去,这是一张旧报纸,当   年的头版头条,傅总还记着吧?”   又是结婚?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心一紧,本来今天想问问他为什么不复婚的,可是鬼知   道,我每次看到他,都是一副呆傻的表情,这么重要的事情,我竟然忘了问了。   “威胁我?”傅南衡冷冷的声音,客厅里再也听不到别人的声音,是没有人了吗?   “不是威胁!而是从小——”莫语妮的声音开始带着哭腔,“我从小就认定自己嫁   定了你,可是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个初欢,我以为你是迷了眼睛,可是那天我去求   你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在你心里了,你听她的,护着她,眼里根本就没有别人,   我不服气,所以,我找来了记者,想把你拴在我身边!”   我低头玩弄我的手指,我现在总算知道那天莫语妮跪在傅南衡面前握拳头所为   何来了,想必当时是不服气吧。   傅南衡没做声。   “傅南衡,你究竟要不要和我结婚?如果不和我结婚,我就把这张旧报纸的内   容公之于众,呵,发这版内容的时候,手机都少,智能手机更是没有,我现在要把   这张报纸的内容,让全世界的人都看到,怎么样?”莫语妮的声音孤注一掷。   我心里疑惑,究竟是一张什么样的报纸呢?竟然可以让她用来当作结婚的筹码?   “我这一辈子,最讨厌别人威胁,威胁得来的婚姻,你以为我日后会怎样对   你?”傅南衡始终冷冽又拒人千里的声音,对莫语妮的嫌弃可见一斑。   “我不管!我只要傅太太的名声,我现在被叶宁馨逼得走投无路了,我要恢复   我的名声!”莫语妮声音又提高了八度。   心理学表明,声音越大的时候,越是人心理最脆弱的时候,想必这个时候,莫   语妮的心理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我刚要听傅南衡接下来怎么回答,就听到耳边传来了很不善意的声音,“初小   姐怎么在这儿?”   来人是莫语妮的父亲,曾经在傅南衡的办公室里见过。   因为我刚才侧着身子,在侧耳倾听,所以,来了人也不知道,这下子,我很理   亏了。   “我——我——”我支支吾吾的声音。   “如果初小姐想听什么,去房间里面听就是,躲在这里是不是见不得人呢?”他   声如洪钟,我想里面的人肯定听见了。   因为客厅里面没有动静。   片刻之后,傅南衡从客厅里面走了出来,看见我,哑声说了一句“走。”   就拉着我走了。   身后,莫语妮的声音还一直在喊着“傅南衡,傅南衡!”   傅南衡的手很温热,一直把我拉到了车前。   上车之后,他一直没说话。   他没说话,我也就没说话,任凭他开着车带我在这个城市游走。   我也看着玻璃窗外的车水马龙,灯光闪烁。   他在护城河的旁边停了下来,径自走向了河边的护栏,我跟着他。   我不知道莫语妮手里的那张报纸内容是什么,不过,这个世界上,能够让他忧   心的事情不多,就算是部委的图纸被偷,也没见他忧心到哪里,所以,那张报纸的   地位,肯定举足轻重。   他朝着河对岸看,水波粼粼,泛起灯影,既然他不想说,那我也不问,我只是   觉得,今天我又见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傅南衡,他不像以前那么游刃有余了。   “你知道那张报纸的内容是什么?”他点了一个烟,眼神专注在对面。   “不知道。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问。”   他看了我一眼,轻轻地抚摸了我的脸一下,接着转过头去,说道,“那张报纸   的内容,是关于一个人,是——”   他良久都不开口。   听莫语妮那意思,这张报纸应该有些年头了,所以,应该不是关于他前任的,   而且,他有没有前任,我也不知道啊。   “是关于——我妈!”他终于艰难地说出了这两个字,他从未在我面前提起他妈的   只言片语,甚至都没有说过“妈”这个字。   我一直提着的心竟然一下子就放松了,生为人子,为父母担忧是很正常的,可   是若是他为了自己的前任忧心成这样,我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我站在他身边,什么都没问,想起苏阿姨曾经说,先生是一个很可怜的人,我   也觉得,此刻的他,很需要温暖,一个很小就失去了家庭的人,大概很渴望家庭的   温暖吧?这也很好理解他为什么叫我爸“爸”,叫我妈“妈”,即使离婚了也不松口。   我很想此时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可是他个子太高,我够不到他,我只是伸了   伸双臂。   他的余光大概看到我的动作了,所以,侧过身子,双臂从我的腰间插了过去,   弯着身子,环住了我腰,我也踮起脚,抱住了他,很想此时给他温暖,给他很多很   多的爱。   他弯着身子,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以后——”我哽咽着说,“我的爸爸就是你的爸爸,我的妈妈就是你的妈妈,好   不好?”   他良久没有开口,半晌之后,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肩头响起,“好。”   我和他从来没有这样拥抱过,这样心心相印的时刻,这样真心实意的拥抱。   然后他牵着我的手回了家,今天晚上,我在他的房间里住的,我们经历了最缠   绵的一夜,动情处,他叫我“欢”,我唤他“南衡”。   明明昨天晚上已经洗过澡了,可是早晨起来,还是要洗澡,而且,床单也要洗   了。   他已经起床,可能去楼下吃饭了,我穿着睡衣从洗手间里出来,正好看到苑青   青收拾东西。   她很勤快。   不过除了这一点,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夸赞的地方,钟点工啊,勤快就好了,   可我还是觉得她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青青,你懂营养学吗?”我边系睡衣的腰带,边问道。   “嗯,略懂一点。”她回答得有些吞吞吐吐。   我皱眉,略懂一点?她不是证书都拿下来了吗?   她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这时候,她开始收拾垃圾桶,不过,看到垃圾桶里的东西的时候,她愣了一下……    第132章 此要非彼要   我脸一红,垃圾桶里是三四只避孕套吧大概,我本来打算今天早晨自己去送垃圾的了,可是谁知道就睡了三四个小时,起晚了。   被苑青青看到了,我理亏,所以,我说,“那桶垃圾我自己提。”   她说,“不用了。”   就把垃圾寄上扣,准备走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她似乎诧异地说了一句,“初小姐,我记得你和先生是离婚了的,离婚了,还能干这个吗?”   “我——”最终,我还是语塞。   这句话问得我好下不来台,好像在她的眼里,我是一个特别不检点的女人,离婚了就找自己的前任,而且,昨天还做了这么多次。   她这是在提醒我,我已经离婚了吗?   大早晨的,本来心情不错的,可是被她弄得心情不好了。   所以,她到底是直爽呢?还是心机深呢?   我下楼去吃饭。   傅南衡看到我,说了一句,“起来了?”   人家说,发生了关系的男女,在外面的表现看起来也不一样的,我知道我现在看他,定然眼波流转,我问了一句,“你以前得罪过青青吗?还是得罪过什么人?”   傅南衡的眼光朝着门口看了一眼,“她?你别管了。”   啊?他是觉察出来什么了吗?   我把今天早晨苑青青让我下不来台的话,和傅南衡说了一遍,我说,我好气呀。   “你这话是说给我听的?”他问道。   “什么呀?”我不懂。   “想复婚?”   天地作证,我虽然一直以来都有这方面的想法,可是此时,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啊。   “我——”我的脸涨的通红。   “没有?”他又问。   我的脖子往前抻了抻,又说了一个“我——”   他看着我左一个“我”,右一个“我”,脸红脖子粗的样子,估计觉得挺好笑,所以,他笑开了。   我因为精神不济,浑身疼得难受,所以,侧躺在自己的胳膊上,无心吃饭。   “怎么了?”他问我。   明明知道我怎么了,还问,什么意思啊?   “你怎么每次做完都这副神情?是不喜欢?”他问。   “谁说我不喜欢啊?”我反驳。   他又笑了笑。   这时候,家里来了一个人,是南衡设计部主任,我认识的,进来以后很郑重的神情对着傅南衡说道,“傅总,我已经把设计图纸交给部委了,既然你现在和初小姐已经离婚了,他们又希望初——”   “我知道了!”傅南衡打断了他的话。   这个设计还和我有关吗?是部委希望我来做?可是傅南衡为什么要打断他呢?   那个人意犹未尽的口气看了我一眼,果然噤口了。   因为很累,所以,我吃饭有些心不在焉的,我和傅南衡说,上次爷爷找我,我没去,一会儿我想去爷爷家。   傅南衡显然对爷爷找我的事情也略显惊讶,不过既然是长辈的命令,所以他没说什么。   吃了饭,我便来了爷爷家。   爷爷对那天奶奶抓了我妈妈的事情向我道歉,并且和我说了那个叫做陈岚的女人。   陈岚当年出身农村,先是在傅家的工厂里做工,后来被老傅总看上,两个人破除了重重压力,走到了一起,那时候,奶奶还没有得老年痴呆,是一个很强势的女人,她极力反对老傅总和陈岚,甚至有一段时间变得歇斯底里,陈岚在傅家一天,她就一天不痛快,找茬和她吵架,后来,陈岚不知道怎么弄的,转移了傅家的大部分财产,然后不知所踪。   陈岚就是傅南衡的妈妈。   一年以后,老傅总去世,奶奶老年痴呆。   傅家被陈岚搞得天翻地覆。   我妈来的那天晚上,奶奶错把我妈当成了陈岚了,毕竟年纪都差不多。   爷爷最后说,“傅家从清代开始就开始经商,数百年的风风雨雨,承受了很多,我不知道这个陈岚究竟是何方神圣托生,竟然把傅家搞成这样,那时候,南衡才十五岁啊,他还在国外念书——”   从爷爷家出来,我一直呆呆的,即使当年腥风血雨,现在也早就风平浪静,看不出丝毫当年的影子,傅南衡从此也不再提他妈妈这个人。   我开车,开不下去了,所以,把车停在了路边,脑子里很乱。   手机里有一条新闻,我吃了一惊:莫语妮果然兑现了她的承诺,傅南衡没有答应娶她的请求,她就把那条新闻爆出来了,果然是当年的头版头条,内容和爷爷说的差不多,不过更多了许多猎奇和香艳的色彩,毕竟是文字嘛,渲染得陈岚既神秘又妖艳,包括现在杳无音信也是。   我心跳了一下,傅南衡看到没有,他是什么反映?   刚才吃饭的时候,他说过,要今天下午才去公司的,我赶紧开车回了家。   我问苏阿姨先生去哪了,苏阿姨指了指天台。   天台他很少上去的,必定是心情烦的时候了。   我一步一步地走了上去,他正站在栏杆前,俯瞰远处,手里点着一根烟。   我慢慢地走到他身后,环保住他的腰,然后说了一句,“如果心情不好,就说出来!”   良久,他说了一句,“你说我当时对莫语妮是不是太心软了?”   “我不知道。豪门间的争斗我不清楚。”我说了一句。   的确是啊,他和莫语妮这一来一往的情感战争,家族战争,我的确都看不明白。   他转过身来,看我,接着,开始吻我,可是,我觉得我的后槽牙好疼,就是最近的事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是长了颗智齿,他一吻我,我更疼了,往外吸得那种疼。   所以,我轻轻地推开了他。   “怎么了?”他扶着我的肩膀,轻声问道。   “我可能长了颗智齿,反正就是这几天,一直在后面挤着疼。”   他竟然忍不住笑了,“你的小毛病怎么这么多?流鼻血,长智齿。还有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上次我流鼻血的毛病,让他这么一治,竟然奇迹般地好了。   我一听他这话,还是不乐意,也算不上小毛病啊,智齿百分之七十的人都会长的吧?   我嘟着嘴说了一句,“那这么多小毛病,你还要吗?”   “我不是要过无数次了吗?”他眸光发亮,眼神清澈,如同深海不见底。   我脸一红,此“要”非彼“要”啊!   他拉着我的手,一边下去一边跟我说,他有个同学是从国外回来的牙医,除了收费高点,没别的特点,让我去看看,我说,我才不去,就是拔一颗智齿啊,干嘛高射炮打蚊子,效果都一样,我干嘛花那些冤枉钱啊。   “随便你!”在这件事上,他没强求。   拔智齿这事儿,我早就想好了,上次我爸中耳炎的时候,医生不是陈朝阳的女朋友嘛,上次跟她聊了聊,我觉得她人挺好的,很直爽的一个人,而且也很好说话,只要医院认识一个人,那么医院的大门我算是打开了,我本来就是一个平头老百姓,有着老百姓的生活和小小的幸福,干嘛去享受他的贵族生活?   我给陈朝阳的女朋友打了电话,她说给我预约了一名牙医,后天的,问我那天来不来例假,如果不来的话,就去拔,拔颗智齿很快的。   我说不来,于是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了。   那天傅南衡有事,他说让我等他会议结束了,陪我去,我说不用了,就是拔颗智齿,又不是什么大手术,怕什么呀。   他千叮嘱万嘱咐,拔完牙千万不要在外面吃东西,回来让苏阿姨给我做清淡的汤,回来以后冰敷,还问我来没来例假。   他倒是懂得挺多,我以前都不知道拔牙的时候是不能来例假的。   也不知道他从哪个女人那里知道的。   我一个人去了医院,虽然打了麻药,不过,还是觉得很恐怖啊,医生拿着刀啊,钻啊,在你嘴里钻,虽然感觉不是很疼,但那种感觉还是糟透了,正在我心站在悬崖上的时候,陈朝阳的女朋友走了进来,说她忙完了,来看看我。   我忽然想起来,那天她曾经和我说过的话,她说陈朝阳的上司的姐姐,有中耳炎,而且很严重,我当时根本没有意会过来她说的人是谁,不过,此刻,我忽然想到,难道她说的人难道是——陈岚?   我的前婆婆?   终于把智齿拔好了,我对着陈朝阳的女朋友千恩万谢,又问了一句,“你上次说陈紫的姐姐有很重的中耳炎?”   “对呀!”对我刚刚从病床上爬起来,就问别人的事情,她还略略感到挺惊讶的。   没错,陈岚应该是有中耳炎。   回家以后,我正拿着冰块在脸上冰敷呢,傅南衡就走了进来。   他扳住我的脸,左看右看,我的右手正敷在脸上……    第133章 今天晚上,可以了?   “拔好了?”他问。   我点点头。   “很疼?”   我又点点头。   “从今天开始,一个周之内,忌吃生冷,忌吃辛辣,忌大喊大叫!”他悠闲地坐在了沙发上,又开始对我约法三章。   真是要命了,怎么总要给人家约法三章啊,可是,我现在疼得没有办法跟他反驳,所以,只能乖乖地点了点头。   我想问问陈岚的事情,可是忽然一个称呼就难住了我,我本来也应该叫“妈”的,可这不是和傅南衡离婚了吗,而且复婚不复婚的还是未知数,我又没有见过陈岚,对她委实又谈不上有什么感情,傅南衡也只是那天晚上提起过她一次,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伯母有中耳炎吗?”我问了一句,可是嘴张不开,说出话来也不清楚。   “什么?”他侧身过来,看着我。   “伯母有中耳炎吗?”我又重新问了一句。   “你哪个伯母?”他又问了一句。   “就是——陈岚。”   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眼睛,生怕勾起他的伤心事。   果然,他的眼神黯淡了,良久以后,点了点头。   看起来,陈朝阳女朋友的信息果然是正确的。   然后,傅南衡的眼神就飘向远处,应该是想到往事,心伤了。   我看了他良久,最终说了一句,“对不起!”   “傻瓜,你哪里对不起我?”他唇角上扬,便是一个动人的微笑。   夏日微风吹进客厅,他的头发随风而动,我的心里忽然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我勾起你的伤心事了。”我眼睛看着他。   “伤心事就在那里,不是你勾起来的。”   所以,这些年来,他一直把伤口藏在看不见的深处是吗?   他的手伸过来,揽过我的肩膀,我侧躺在他的怀里,这一刻,什么也没说。   那种感觉很微妙,甜甜的,又略带伤感。   第二天,我去上班了。   莫名其妙的,却收到一条陌生的短信:初小姐,语妮去了傅南衡的办公室,正好陈紫也去了,您能不能去帮着劝劝?   内容也让我疑惑了好久,这条短信是谁都不知道,他凭什么指使我?   而且,他对莫语妮的称呼是“语妮”,那看起来,这个人和莫语妮的关系应该很亲近。   没有犹豫,我就给这个人回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还算熟悉的声音,“初小姐,我是莫语妮的爸爸,今天她又跑到南衡的公司去闹了,而且陈紫也去了,语妮脾气不好,陈紫脾气更差,我怕——所以,我想请初小姐去一趟。”   “莫语妮去傅南衡的公司去闹,您为什么让我去?”我就不明白了,我是和事佬吗?还是我管闲事太多?   “初小姐,我想你应该明白的,若是南衡发起火来,只有你能够让他平息,不是吗?”他很平静地说了一句,和那日在他家别墅门前对我横眉冷对的那个人,判若两人。   应该说他的这句话,说到我的心里去了,而且让我很受用,最关键的,我也不希望南衡地产这样严肃的地方,成为莫语妮吵架的菜市场。   我放下手机,就去了南衡地产,一路上还在想着,陈紫也去了,她对我一向理直气壮地指指点点,不知道这次又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心里略忐忑。   走到傅南衡办公室门口,就看到他的办公室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传出来莫语妮的声音,“傅南衡,你真的不考虑娶我吗?”   还没等傅南衡回话,陈紫的声音就传来,“真是笑话,手里的把柄都使出去了,现在还想用这个把柄威胁人吗?你就这种智商,怪不得被强奸。”   说人不揭短的,陈紫这个人向来这样小心眼,我早就见识过。   接着就传来莫语妮一声气急败坏的“你——你——”的声音。   “怎么了?逼着南衡娶你,他是欠你的还是欠你们家的?他堂堂的南衡总裁为什么要娶一个强奸犯的女儿,要娶也娶一个——”陈紫的声音带着讥讽的乐意。   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乐的。   “够了!出去!”傅南衡的声音传来。   “南衡!”两个女人齐声喊了一句。   “我说了,出去!”这句话的声音几乎整个走廊里都听到了,我的身子本能地抖了一下,撞到了门,我有些做贼心虚,生怕里面的人觉察到我在偷听,所以就走了进去。   傅南衡看到我,冰冷的眸子怒气未消,我站在他面前,轻声叫了一句,“南~衡~”   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这种向他求饶的口气,在床上呢喃他的口气。   “过来。”他的口气明显地缓和。   我转过办公桌,走到了他身边,他拉过我的身子,让我坐到他的腿上,我双手攀住他的脖子,心跳不止。   “出去!”他冷眼对着另外两个女人说道。   “南衡!”陈紫又叫了一句。   “出去!”他再次重申。   两个女人不甘地走出了他的办公室,临走以前,莫语妮还狠狠地咬了咬牙齿。   “你怎么来了?”他把我耳畔的头发塞到耳后。   “莫语妮的爸爸给我打电话,他怕自己的女儿出事,让我来劝劝。”我的眼睛呆呆地看着他,我知道我眼睛里是一种什么样的光,仰慕的,崇拜的,觉得自己配不上他的,另外,还有些花痴的。   眼睛即是我心的写照。   他开始吻我的唇,在我耳边低语,问道,“牙还疼吗?”   “还是有些疼,得一个星期吧。”我回答。   “今天晚上,可以了?”他又问。   我的脸一红,点了点头。   他轻抬了一下我的下巴,似乎在看什么。   “你在看什么?”我问。   “你长得的确挺美的,瓜子脸,翘鼻,小嘴薄唇,眼睛清纯又妩媚,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剩下的话,他不说了。   这是他第一次说起那时候的事情,说起我的长相,关于那时候他对我的印象,他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更遑论那时候他对我的感情了。   “第一次,怎么样?”我轻轻启唇,问了一句,心狂跳不止。   “第一次,我便觉得这个小女孩眼睛惶恐,却故作大胆,明明生涩却装得成熟,她露着肩膀的样子,在我心中挥之不去!”他看着我,说道。   那时候的我,才二十三啊,第一次经历男人,自然是——羞涩又害怕的。   而且,那时候的我,在他眼里,是小女孩吗?   现在呢,孩子他妈?   我忽然觉得害羞得很,慌忙从他的腿上下来,我说,“我工作室还有事情,有问题,晚上在说吧。”   我退步往后走,可是没看到我正好蹭到了地毯的边上,我“哎哟”一声,差点儿绊倒,我抬起头来,皮笑肉不笑地对着他笑笑,“对不起,太——冒失了。”   他也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拿起笔来写字,拿的还是我送给他的那支派克。   和衣服一样,虽然是经典,可也总不能笔不离身吧?   刚刚走出南衡办公室的门口,便有一条短信,是宁在远的,他说:“初欢,有事情吗?想和你说点很重要的事。”   我自从重新回国,宁在远总共找我谈过一回,而且上回是帮我的,这次我不知道他有什么事,可是我找不到回绝的理由。   于是我答应了。   和他约在一间很安静的咖啡馆。   他开门见山地说出了找我的目的,“部委的项目,其中的一个部长是点名要你做的,因为上次你通过姚总的公司替南衡拿到了这个证书,所以,他对你印象深刻,他也和傅总说了,希望你出任暖通工程师,可是,你要知道——”宁在远向前倾了倾身子,“这个人也是出了名的色狼,只要他点名点到的女人,很难保持清白之身,想必初小姐出水芙蓉的姿色他早就知道,可能他觉得这个项目是他欠傅南衡的,也可能因为醉翁之意不在酒,顺便摘了初小姐这朵花!”   我愣了一下,怪不得,南衡地产设计部主任去和傅南衡说话的时候,傅南衡马上用话堵了回去。   那看起来,宁在远所言也非虚了。   看起来,这个部委的领导艳名远播,傅南衡早就知道,所以,他才不让我参与。   想到此,忍不住心里暖暖的。   他对我的好,在我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让我的心如同在五月的阳光下晒着一样。   很舒爽,很温暖。   不过,我没有沉浸在这种小心思中太久,随即我便问道宁在远,“为何告诉我这些?”   因为在我的印象里,宁在远是一个自私,狭隘的人,绝对不会凭空帮助别人的,除非要交换条件。   果然,宁在远的身子往后靠了靠,说了句,“初小姐果然是聪明人啊,知道我的目的,很简单,既然这个项目对南衡地产来说,是个烫手的项目,那让傅总让给怡春如何?”   我盯着宁在远的眼睛,呵呵,他可真会想,上次部委的项目被叶宁馨撬了去,这次还想故技重施吗?——    第134章 初欢是我的人   “初小姐在想什么我知道,虽然同样的错误不可能犯第二次,可是,也可以说怡春在做部委的项目上,轻车熟路,当然,我们不需要全部的工程,只要暖通就可以了,就权当南衡分包给我们了,想必这点话,傅总在部委还是能够递得上话去的,我觉得傅总也是愿意合作的,毕竟我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宁在远又重新往前探了探身子,说道。   “他什么燃眉之急?”我问道,因为自从傅南衡接手这个项目以来,我从未见他愁眉不展过,应该没有什么“急”,所以,宁在远口中的“急”从何而来?   “他女人!”宁在远的眼光狡黠而算计地看着我。   我的脸倏然变红,有些接不上话。   “初小姐,傅总对你的感情,我可是一清二楚,了然于心的,如果他在这个项目上,没有为了你而烦忧,那你也太高估他了,同时也低估了他对你的心,我周游职场这么多年,什么人没有见过,傅总虽然地位高高在上,可他毕竟才三十出头,他的心思,我看得透透的。”   宁在远这话,凭空让我脊背发凉。   宁在远让我回去考虑考虑,好好劝劝傅总,用宁在远的话来说,就是因为“傅总只听你的话。”   我回了傅南衡家里,正是七月的中午,从外面开车回家,感觉整个人身上都粘粘的,尤其是胸部,厚厚的两片棉垫子,把胸部包裹得密不透风,简直要发霉了。   我回来以后,躺在沙发上喝了口水,正好我看见苏阿姨盛脏衣服的竹篓子放在客厅的一边,可能是刚刚把脏衣服拿去洗衣机洗了,所以,我就把内衣从衣服里面脱了,这可是个技术活,然后摸了一把,果然汗嘟嘟的了,手上全都是汗。   春困秋乏夏打盹,我早就困了,所以,歪倒在沙发上就睡着了,空调吹着,挺凉爽的。   我是被一阵湿濡濡的感觉弄醒的,睁开眼,他正用胡茬在轻刮着我的脸。   看到我睁开眼,说了句,“你醒了?睡够了?”   我“嗯”了一声,迷迷糊糊得睁开眼睛,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本来也是他弄醒的啊,睡了一觉,心跳还挺快的,我歪了歪身子,就抱住了他的腰,眼睛还是睁不开。   他的心跳平稳而有力,给了我很多很多的安全感。   他的手抚摸着我的头。   “刚才宁在远找我了。”我说了一句。   “他?”傅南衡皱起眉头,“他找你干什么?”   我便把宁在远和我说过的话原原本本地说了,我问问傅南衡是什么看法。   “他未免太高估他自己了!”傅南衡说了一句。   “你有办法就好。”我的身子侧着,眯着眼睛还是环抱着他,刚才吹了会儿空调太冷了,他身上恰好温暖,我的身子和他贴着,说了一句,“别上了他的当,还有叶宁馨。”   “没穿?”他问了一句。   “太热了,全是汗,脱了。你怎么知道我脱了的?”我懒懒地说道。   本来不害羞的,可是他说了这句话以后,我整个人就开始脸红了。   他的一根手指挑起我的下巴,说了句,“脸红了?”   我像一只小兔子一样朝着他的怀里,边钻边嘻嘻哈哈地笑。   他也笑了   第二天,我上班的时候,有一个人走进了我的办公室,说有一个项目,请我设计暖通。   我看了一眼这家公司的资料,我好像以前听说过,小有名气,不过这不是一个大项目,而是一个个人住宅,不过这座住宅委实不同寻常,因为这是二环里面的一座四合院,估计市值就得好几亿,这样的一个小项目,利润堪比许多大项目,所以,很多人都很喜欢接这样的项目,虽然毕业几年,我的书生意气还未退,可现在总算自己掌舵了,所以,对钱的本能驱使我接下了这个项目。   这个人先付了百分之二十的定金,果真是大户啊,出手阔绰。   因为接了这个项目,所以,我要进行实地考察,之前就跟这座宅子的主人沟通过了,是打电话说的,因为之前送这个项目图纸来的那个人,告诉我宅子主人的电话了,听声音,宅子的主人应该是一个中年男人,因为声音很有磁性,他说现在方便,家里有人,我可以随时过去。   按照地址,到了那个人的家里,我手里拿着皮尺,是来丈量尺寸的,本来想和李悦儿一起来的,可是她临时又被傅东林叫开了,所以,我来了。   刚刚走近客厅,便看到客厅前面的红木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他四十多岁的样子,样子非常沉稳,和宅子的主人通电话的时候,他说自己姓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么这位应该是陆先生。   “初小姐来了吗?”很冰冷的声音。   “陆先生您好。”我小心翼翼说道。   “初小姐为什么不接部委的项目?”那个人开口就说道。   我的脑子暂时短路,想不起来他为何有此一问,宁在远曾经说过,部委有一个人指定让我做这个项目的,可是傅南衡上次严令他的下属,不在我面前提起此事,难道这个人就是宁在远口中的那个人?   他千方百计就是把我骗来的?甚至不惜用一个四合院的项目来做诱饵,值得吗?   这事儿,我不能告诉他是南衡不让我接的,我就说,“不想接,因为不想跟政治打交道。”   那个人冷笑一声,站了起来,走到了我身边,说了一句,“初小姐果然如传闻中所言,肤白貌美,清纯的长相和妩媚的气质,可知道这样的长相,对男人多有吸引力吗?傅南衡果然好福气!”   这么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是他这种人惯用的方式吗?   我慢慢地转身,因为我刚才进门的时候,看见门后面有一个花架,上面有一个花瓶,如果他不想脑袋开瓢的话,那就继续好了。   “是你指定让我做这套房子的暖通项目吗?”我又问了一句。   “钱都已经交了,我的助理都已经和初小姐签订合约了,自然是真的,不过,想泡初小姐也是真的!”他作势在我身后闻着我的发丝。   我慢慢地转身,他也跟着转。   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从身后拿起了那个花瓶,藏在了身后。   “其实,从媒体曝光初小姐身子窈窕身姿开始,那高挺的胸部和纤纤细腰,就已经入了我的眼了——”他的眼睛朝下打量了一下子,目光很猥琐。   他说的应该是我练瑜伽时候的那张相片吧。   他这才是真正的人模狗样,表里不一吧?   看形势,今天我要受到羞辱是肯定的了,我早就做好了准备了。   他的手搭上我的肩膀,我的花瓶刚要拿出来准备来个鱼死网破,就听到门口处传来一个声音,“陆处长这么有闲情逸致吗?”门口处,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心中惊喜,竟然是傅南衡。   他一身休闲服,双手插兜,气定神闲地走了进来。   他来得好及时啊,关键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呢?   我长松了一口气,身后还拿着花瓶。   “南衡,你怎么来了?”姓陆的手赶紧从我的肩膀上拿开,说道。   而且,听起来,这位姓陆的和傅南衡说话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好像两个人之间有宿仇一样。   “听说陆处长刚刚买了一处院子,来看看,装修得确实不错。”傅南衡抬头,假意环顾四周,我心里却揣着一百个疑问。   姓陆的看了傅南衡一眼,说了一句,“傅总过奖了,比起傅总的财大气粗来,我是小巫见大巫。”   “陆处长是想把部委项目的暖通交给初欢吗?”傅南衡站在我身边,我的身后还藏着那个花瓶。   “没——没错,怎么了?”   “初欢是我的人,所以,你交给我就等于交给她了,她上次的证书拿出来也是南衡的,所以,陆处长找初欢来,实在是多此一举了,鉴于我和初欢的关系,所以,我把她带走了!”傅南衡说话的口气游刃有余,似是对姓陆的心态拿捏得恰到好处。   姓陆的咬了咬牙,说道,“慢走不送!”   傅南衡转身,我跟上,这次多亏了他了,避免了一场即将发生的流血事件。   走到门口,他压低声音对我说,“还不把花瓶放下,那是明朝的古董,弄碎了你赔?”。    第135章 现在呢?脏不脏?   啊?就这个破花瓶还明代的古董呢?谁稀罕啊?   我悄无声息地放下了,还偷偷看了一眼姓陆的表情,挺猥琐的,在用愤恨的眼神看着傅南衡。   我跟上了傅南衡,悄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放下花瓶?”   “正常的逻辑推理!”他高大上的眉眼和冷冷的语调,闪的我说不出话来。   本来我的车就在四合院附近的,可是傅南衡让我上了他的车,我的车改天他派人来取,所以,我现在坐在他的副驾驶座上。   他一直专注地开车,没和我说话,等红灯的时候,好像憋着什么气,他的手肘搭在窗户旁边,一副很悠闲的样子,在他面前,我再次变身为透明人。   闪的我够呛,弄得我心里好忐忑。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问了一句。   “宁在远告诉我的。”他没有看我,前面变了绿灯,很淡然地回道。   宁在远的心思我是真的搞不懂了,不知道是两面三刀还是处处卧底,不过,我现在关心的人不是他。   “你——”我刚要开口,话头就被他拦下,“如果我不去,你打算怎么办?准备用这个明代的花瓶和他同归于尽?”   当时这也只是我本能的反映,在那种情况下,我也想不了太多,事情发生得太突然。   “没想过你的儿子?你不是你父母的乖女儿嘛,没想过他们,没想过——”剩下的,他意犹未尽,不过看起来,有些生气,不过表现出来的,却是比平常低沉的嗓音要细腻一些的声音,似乎有些意气用事。   “当时——确实没想过!”我说道,“只是觉得情况紧急——”   他没再说话,车子继续往家里开去。   到家以后,他就上楼了,苏阿姨看着他,有几分吃惊,接着问我,“刚才先生接了个电话,特别紧张,就出去了,回来了怎么是这幅表情?”   我皱了皱鼻子,说道,“不知道啊,好像生气了。”   “生谁的气?”苏阿姨又问。   唉,还能生谁的气啊,我的呀。   快吃午饭了,苏阿姨因为在带孩子,苑青青今天又请假了,她是越来越古怪了,我刚开始就知道她来傅家貌似是有目的的,上次给我做了红烧虾,而且她隐藏着自己的营养证书不发,我就知道她不是看起来那么单纯的,而且,她每次和傅南衡说话,还有和我说话,看似面无表情,其实是在有意无意地挑拨我和傅南衡的关系,所以,我便知道她不是一个单纯的人。   是傅家一颗定时炸弹。   这颗炸弹,与其放在外面,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心惊胆战地等着她爆,不如把她放在家里,一旦有风吹草动就可以采取措施。   因为她不在家,所以,做饭的任务就放到我身上了,再说了,他刚才不是生气了嘛,我好歹得表现表现啊。   去厨房,洗菜切菜,开始炒菜,我先闷上米饭,然后又做了几道家常菜,刚刚把笋炒出锅,想打一个蛋花汤的,便看到一个人的身影进了厨房。   我当时正拿着盐瓶子,准备撒盐的,可是天知道,我看到他以后,什么都忘了,竟然忘了放没放盐。   “你看我干什么?”他倚在厨房的门框上。   我手里举着盐瓶子,任凭锅里的汤在温吞慢火的滋润沸腾,愣愣的。   “我忘了锅里放没放盐了。”我回头对着他说道。   他走到我对面,说道,“我尝尝。”   我便拿起汤勺,盛了一点儿汤,拿着勺子,小心翼翼地喂给他喝,还说了一句,“小心点儿,烫。”   他喝了以后,我急切地问道,“放没放盐啊?”   他的手倏然扣住了我的后脑勺,唇赌上我的,把刚才喝过的汤,悉数输送到了我的嘴里。   带着他暖暖的热流。   “放了吗?”良久,他的唇离开了,声音沙哑,眼神迷离地问道我。   我的眼睛瞪大了看着他,不可思议的神情,说了句,“你好脏啊!”   他好像因为这句话略感惊讶,就那么呆呆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说了句,“嫌我脏?”   “啊!”我的身子转过去,继续看着锅里的汤,“一个人身上的唾液,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口中,那得多脏!”   他没说话。   我只能抿了抿双唇,咂摸了一下口中的滋味,好像味道略淡,应该是没放。   所以,我又洒进了一勺盐,再等一会儿,就可以出锅了。   他已经上楼去了,我做好饭了,苏阿姨和步云已经坐下了,他还不下来,难道又生气了?   再让我去负荆请罪吗?   我看了看苏阿姨,她的嘴朝着楼上努了努,她的意思我很明白的,谁起得灶谁自己完成,既然是我惹得他,那我自然要去给他赔礼谢罪了。   可是就这么赔礼谢罪,挺单调的,所以,我从沙发上拿了步云的一个玩偶,对着步云说道,“妈妈用用,去哄哄你爸爸。”   步云坐在椅子上,处乱不惊地说道,“快点把爸爸哄下来吃饭!”   呃,连他也指使上我了吗?这小大人的口气。   我手拿着玩偶,站到了傅南衡的房间门口,轻轻地把门推开了一条缝,然后手拿着玩偶,捏着嗓子说道,“主人,不起来吃饭吗?”   没动静。   “主人,如果你不起来吃饭,饭菜就凉喽!”我继续说。   看起来还在生气。   “主——”我刚要继续,“人”字还没有开口,就冷不丁地被他拉进了房间,接着,房门合上。   他一下把我推倒在床上,然后,开始解自己的皮带。   这是大白天的,而且步云和苏阿姨还在楼下等着吃饭,他这是干嘛?   我“啊”了一声,不过,我很快适应,许久之后……。   “不是嫌脏吗?现在呢?”他压在我的身子,手抵在我的唇上,声音沙哑地说道,“现在呢?脏不脏?”   我的头转到一边,脸上好烫。   “可我不想生孩子了!生孩子那么痛,整天睡不好。”   “如果怀上就生,怀不上的话——”他停顿片刻。   “怀不上怎么样?”我问。   “如果怀不上——”他的唇在我耳边游走,胡茬挠得我很痒,“如果怀不上,那就继续怀。”   天天?他不知道步云还在楼下等着我们吃饭吗?也不知道刚才我们俩那么大动静,孩子听见了没有,这成何体统?   我慌忙抓过自己的衣服,说了句,“现在饭早该凉了。去吃饭吧。”   他也起床了。   下楼,才看到苏阿姨早就和步云吃完了饭,人早就不知所踪,估计苏阿姨已经就知道我们在干什么了。   “吃了饭我和你去见个人。”他边吃饭边和我说道。   “谁啊?”我不明白。   “宁在远。”他说。   我皱眉,怎么又是宁在远?宁在远到底长了多少个心眼,上次是他通知的傅南衡我有危险,更上次,他找我,让我说服傅南衡,他想做部委项目的暖通,现在又找傅南衡,我不知道是傅南衡主动约的他,还是他约得傅南衡。   傅南衡已经派人把我的车取回来了,他一路上跟我说这个陆处长不过是部委负责项目的小负责人,不用怕他,而且,他已经决定把这个项目的暖通转给怡春了。   必须得承认,他说这话的时候,即使我的脑子转了好几圈也没想明白。   他侧眼看了看我发愣的样子,问了句,“还不明白?”   我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每当这时,我就觉得就我这脑子还开什么工作室啊,找块豆腐自己撞死算了。   正如此刻,我的眼神很迷茫地看着前方。   “算了,你也不需要明白。”他说了一句。   和宁在远约在了一家咖啡馆内,他已经提前坐在那里了,看到我和傅南衡进来,起身,然后微微弯腰,挺尊敬的。   我认识宁在远比认识傅南衡早很多,可是始终都搞不懂他的心思,总是藏着掖着。   这也是我第一次和傅南衡以这样的立场,坐在了宁在远的对面,以前我在怡春的时候,他为了自己的利益,处处撮合我和傅南衡,是不是应该谢谢他?   “我答应宁副总的条件,把暖通的项目给怡春了!”傅南衡的背靠在后面的椅子上,开门见山地说道。   呃,难道他上次告诉傅南衡去救我,条件就是把项目转给他吗?   宁在远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说道,“这个项目,部委本来想让——”   他的眼神瞟向我。   他的意思我很明白,那个陆处长已经跟我说了,他对我觊觎已久,所以才借此机会揩油的……    第136章 让我教你谈恋爱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上面有人,他不过是小喽啰。”傅南衡说道。   “那我就放心了,”宁在远揩了揩额上的汗,接着又重复了一遍,“放心了!”   傅南衡一直盯着宁在远,良久,说了一句,“宁副总为了怡春这么不遗余力,难道是想取叶宁馨而代之?”   宁在远一下子抬起了眼睛,很慌张,仿佛自己的野心一下子被人揭穿了极为恐惧的样子。   呵,那天和我说话的时候,不还说傅南衡才三十岁出头而已,傅南衡的心思他看得透透的吗?   “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傅总,绝对没有——”宁在远仓皇地摆着自己的双手说道。   傅南衡冷笑了一下,“你有没有这个意思,我不关心,行了,项目的事情我回头会派人和你签合同。”接着站起身来,就走。   整个过程中,我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跟着他走了。   第二天,我正上班画图呢,傅南衡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一趟南衡地产。   我以为有什么大事呢,正准备走的时候,李悦儿拉住了我,让我给傅东林捎一盒酸奶过去!   就一盒和润的酸奶啊,不到十五块吧?这也要给傅东林送去?   李悦儿正吸着另外一盒酸奶,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我,好像怕挨打的样子。   “你不会自己给他送?我给他送盒酸奶,多丢人啊?”我说。   “没什么丢人的,你过去不是他嫂子吗,再说了,我今天早晨刚见完他,现在就见,不朦胧了,男女之间,还是要有点儿朦胧的!”现在的李悦儿我有点儿搞不懂了,这还是前两天嫌弃傅东林邋遢的那个女人吗?眼睛里满满的全是爱啊。   我手里掂着这一盒酸奶,嗤之以鼻。   我今天早晨也刚见了傅南衡呀,那现在再见他,也不朦胧了吧?   下车后,我掂着酸奶往办公楼走,正好碰见傅南衡从办公楼出来,咦,他不是找我吗,干嘛自己出去了?   他看了一眼我手里的酸奶,问道,“给我的?”   “不是啊,这是李悦儿送给傅东林的,她自己不来,非让我顺便带过来,这千里送鹅毛的!”我笑了一下,“小女儿心思。”   其实李悦儿和我一样大。   傅南衡皱了皱眉头,什么话也没说,走了。   什么意思啊?他不是找我吗?   “你不是找我吗?”我回身说了一句。   “我一会回来。”他摆了摆手说道。   奇怪,去干嘛的了?   我先去傅东林的办公室,他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呢,这是仗着自己的关系户身份就这般明目张胆吗?说实话,我看到他在睡觉的时候,我还挺气愤的。   这时候,他工位旁边的一个人说道,“初小姐,他刚刚出差回来,昨天晚上一夜没睡。”   原来这样,我误会他了。   他抬起头来,迷迷糊糊睡眼惺忪的样子,看着我,竟然叫了一句,“嫂子!”   这个称呼让我挺震惊的,毕竟我和傅南衡结婚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叫过我“嫂子”,怎么突然就叫开我“嫂子”了?   “这是李悦儿让我给你的酸奶!”我的手伸过工位的桌子,递到他面前。   “哦哦,好,谢谢嫂子!”他又说,“刚才她和我说了。”   我恍然明白,刚才李悦儿不是和我说我是傅东林的前嫂子了吗,可能傅东林受到影响,所以,也叫开我“嫂子”了,再加上人都没睡醒,说话都不过脑子的。   我就上楼了,刚要敲傅南衡办公室的门,就听到后面一个声音传来,“嫂子,你看一下这个——”   我皱了一下眉头,这南衡地产的人今天都变身“嫂子控”了吗?怎么是个人见到我就叫我嫂子啊,再说了,我是他嫂子,他大哥是谁啊?   回头看过去的时候,是一个采购部的小伙子,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说了句,“不好意思,刚才在采购部想问您的,可是没留神的功夫,您就出来了,我记得您的项目曾经用过恒通机械的壁挂炉,这个厂家怎么样啊?可信吗?”   我看了看他手里的采购清单,说,“我回去的时候把这个厂家的资料给你发过来。”   “谢谢嫂子!”那个小伙子估计也是个愣头青,好的不学。   我推开了傅南衡办公室的门,他正坐在办公桌前在写字,看到我,头都没抬。   “你找我?”我的动作又略显局促。   “他们刚才叫你什么?”他说话的声调心平气和,不带任何波澜。   “他应该是跟傅东林学的,傅东林刚才刚睡醒,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叫了句嫂子,估计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你叫我到底干嘛呀,我忙着呢。”我说道,刚刚还接了一个项目,人家等着我回去仔细考察了以后,决定签不签呢。   “想你了!”他放下笔,目光笔直地落到了我身上。   这话说的,让我真是下不来台,我就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到我的反应,他似乎皱了一下眉头,接着说道,“人家李悦儿那些小女儿家的心思,你为什么没有?”   这可真是难为我了,我不是不想有,是我真的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啊。   我为难地把我的短板和傅南衡说了,他提高了嗓音说了句,“初欢,你是不是不会谈恋爱?难道让我手把手地教你怎么谈恋爱?”   这是我和他认识以来,第一次从他口中说出“谈恋爱”这个词语,他的意思,我们是在谈恋爱吗?   虽然和顾清辉在一起的时候,也曾经一起吃过饭,一起逛过街,不过我那时候好像也没怎么心动,还觉得挺烦的,可是恋爱怎么谈啊?诸如送酸奶这样的梗我是真的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我就呆呆地站在那里,要谈恋爱吗?怎么谈啊?   我手机响了一下,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我拿出来看了一眼,是一条广告,忽略,然后,我的眼睛扫到了手机上的“美团”,美团上不是有电影票吗,要不然我请他去看电影的吧?我也从来没有看他看过电影,不知道他同意不同意?   我抬起头来,用极其愧疚的声音说,“那要不然下午我请你去看电影的吧?”   他就双腿交叠,背靠在后面的椅子上盯着我,听到这句话,神色略略缓了缓,说道,“可以!”   那我开始订票了,好像他也不在乎看什么电影,就是想要这种谈恋爱的形式。   可是真的也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电影,所以我只能定了两张动画片的票,动画片也挺好看的呀。   “定好了,下午三点四十的。”我对着他说道。   “什么电影?”他问。   “乐高蝙蝠侠!挺好看的。”我非常非常正色地说道。   果然,他眉头一挑,似是强压住了升起来的怒火,说了句,“很好!”   我估计,这里的“很好”可能是“很不好”的意思。   “我工作室还有点儿善后工作,我还没处理,我先处理,下午电影院见,我一会儿把电影院的地址发给你,就在这附近!”说完了,我就走了。   二十六的人了,好像第一次被人教着怎么谈恋爱,可真是难为情啊。   回去处理了那个紧急的项目事宜,就开始心不在焉,李悦儿看到我的样子,问我到底怎么了,我就把今天上午和傅南衡的对话和她讲了。   李悦儿一听,两眼发亮,“看起来大哥这是有心复婚,要培养培养你呀!”   “什么叫培养我呀?”我一听这话,就略气,好像他是一个谈恋爱的高手似得。   “你想啊,万一轻易复婚了,你婚后一个不开心就离婚了,或者离家出走了,那得多浪费他的感情啊,所以,他不轻易和你复婚!”李悦儿分析的头头是道。   呃,竟然是这样吗?不过,我感觉傅南衡不和我复婚的原因不止这么简单。   很快就到了下午,三点,我收拾东西,在电影院门口买了爆米花等着他。   他什么也没拿,手就插在兜里,意气风发地朝我走过来,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   我赔钱赔上爆米花,他还不高兴?   我把爆米花递给他,“吃不吃?”   他连看都没看,说了句,“不吃。”   “我早就知道你不吃。”我嘀咕了一句,“我不过是意思意思。”   这句话他听到了,不过假装没听到,就进了电影院。   我在后面跟着。   偌大的放映厅里,貌似就我们俩人,今天是工作日,大部分的白领都在上班,前面还有一对母子,估计是在家看孩子的全职太太,没事干,所以来电影院消磨时间。   我和他坐在电影院的后面,他的腿朝着那边搭着,心理学上的解释是,这种时候,是因为他的心在抗拒我,就因为我选了个儿童电影,所以抗拒我……    第137章 谁的九公分?   我知道他刚开始也是心不在焉的,一直在生气,我也没认真看,一直在观察着他的表情,不过后来,这部电影,他好像看进去了,因为乐高蝙蝠侠小时候也是一个快乐的孩子,长大之后,和父母分开了,让他对任何人都不再亲近,即使后来成为了拯救世界的大侠。   和他很像。   我不是故意选的这部电影。   所以,出来的时候,他的神色略微的缓了缓。   我和他徐徐漫步在路上,霓虹闪烁,我在后面跟着他,他好像心思很重。   过了好久他才说到,“我一直想要一个很温暖的家,有我很爱很爱的人,和我很爱很爱的一群孩子,纵然有再多的钱,也比不上天伦之乐的万一。”   我沉默,这句话说的我很心酸。   孩子,还一群——   所以,这种理想他现在还没有实现是吗?   夏风袭来,嗖嗖的冷意,本来很快乐的一天,虽然他很生气,可是我觉得他能够把这部电影看进去,我还是很欣慰的。   “我妈妈今天晚上让我回家去住,我也好久没有见他们了,所以——南衡——”我站在他后面,说道。   “好,我送你。”   他送我回了家。   我妈看我回来,一万个着急,问我为什么从傅南衡家里回来了,我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和我妈说了,我妈绸缪片刻,说道,“他这是在给你机会啊,要和你谈恋爱,估计离复婚也就不远了,你得好好表现啊,这样,你今天晚上先给他送他点东西。”   我妈比我都热切,我反而觉得没有那么必要。   我妈东找西找的,终于找出来一盒新的毛线,说道,“这些毛线,是羊毛的,打算给你爸织件羊毛衫的,不过你先用,一定要快,别等你织好一件毛衣,都冬天了,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你想想,送给他一件什么东西,既小又实用的!”   我爸在看电视呢,看到我和我妈在嘀嘀咕咕,皱了皱眉头,说了句什么,“现在谁还穿毛衣,用你给我织?”   我妈接着就开始转身反驳,“好,初时瑞,有本事我给你织的毛衣你别穿!”   初时瑞是我爸的名字,听到这话,他默不作声地看电视了。   听到我妈这一说,我似乎有些开窍,织什么呢?围巾肯定不行,现在没有人带围巾,而且,冬天还早,远水解不了近渴。   我想了很久,貌似他桌子上有个笔筒,好像是汉白玉做的,特别漂亮,若是我给这个笔筒做上一个套,他是不是应该挺喜欢的?而且勾笔筒套的话,还挺容易的,估计也就一个晚上的功夫。   我可是会勾各种的花色,简单的,复杂的,我从初中的时候就跟我妈学会了,不过我不晓得他笔筒的尺寸啊,得找个机会偷偷地量一量,要不然勾出来太大或者太小都太难看了。   所以,那天,我拿了卷尺去了他的办公室,看到我去,他挺惊讶,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就随口一说,“没事了,也想你了。”   我是来丈量笔筒的我当然不能让他知道,要不然这个礼物就不惊喜了。   我一边心不在焉地和他说话,一边目测这个笔筒的尺寸,因为他在,所以,卷尺是用不上了,不过好在,我经常丈量东西,所以,即使目量也能够目量个差不多。   高大概18公分,直径在9公分,我织9.2公分,加上毛线有弹性,应该完全没有问题的。   大概他看到我这次有点不正常,来了就站到了他的办公桌旁边,和往日站在他办公室中央不大相同,而且和他说话也心不在焉,眼睛老盯着笔筒。   “你在看什么?”他问了一句。   因为要把这个尺寸记在脑子里,所以,我随口说道,“长18公分,直径9——”得印在脑子里,免得忘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笔筒套就装不上了啊。   他应景地咳嗽了一声,“长18公分容易做到,谁的9公分?”   我愣了一下,他说的什么?   “你说什么?”我很惊讶地看着他,我自己都觉得我的眼神挺无辜的。   他又咳嗽了一声,“没什么!”   记住了尺寸我转身走了,我的脚步越来越慢,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才意会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关门的时候,我转身说了一句,“流氓!”   然后,我看到了他很开怀的笑容,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回家以后,我就开始织了,我妈说了,既然傅南衡要和我谈恋爱,那我就不适合每天都在他家里住了,因为这样就没有朦胧感了,她也不会想我了,所以,每天下午,她就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家。   我觉得我妈这智商情商简直是一流的啊,我为什么就没有我妈这样的智谋?可我妈这么高的智谋,怎么也得找个高干什么的,为什么找了我爸?   不过不想了,我现在全副精力都在勾我的笔筒套上。   我选得是白色的毛线,略略有些奶黄,因为那个笔筒就是这样的颜色,我想还是选一个同色的,这样显得不是很跳,而且,显得很低调,别人看不出来。   我选得是简单大方的图案,最下面,还有金线挑了一个字:衡。   并不是想要证实这个笔筒是他的,所以,才故意挑上的,我们上学的时候不都有这样的习惯吗,自己的东西,就写上自己的名字。   这个笔筒套,我不过一晚上就勾完了,第二天我妈非要检查检查。   我怎么觉得我现在越来越小了啊,什么都受我妈的控制。   在织毛衣方面,我妈比较资深,我所以拿给他看了,她说,“行啊,好几年不织了,水平没下降,尤其最后这个字,写的挺漂亮,还是镂空写的,不错!”   得到资深人士的肯定,我就踏实了。   我去了傅南衡的办公室。   敲门进去的时候,看到副主席正在和他说话,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我一会儿再来!”我双手放在后面,挺不好意思的。   “都不是外人,何必呢?”   因为上次玲珑让我给傅南衡送了一回枸杞,所以,他知道我这是来送东西的,而且,我送他东西,他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我给你——给你勾了一个笔筒套,我给你套上。”   然后我走到他的办公桌面前,用身子当着后面傅南衡和副主席的目光,小心翼翼地套上,因为丈量过尺寸,所以,不大不小,刚刚好,而且,套上以后,整个笔筒更加显得高大上了。   我把写有“衡”字的那一面朝向他座椅的方向。   然后我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傅南衡,他正盯着笔筒的方向。   我开门,又传来了他和副主席说话的声音。   我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忽然想回去看看傅南衡是什么反映,因为我刚才走出了他的办公室,就听到后面传出了开门的声音,所以,副主席应该是走了。   这虽然不是我第一次送他东西,可送得也算是我最走心的一件东西吧?所以想看看他的反应啊。   我又折了回去。   推门。   他正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手里拿着那个笔筒,在看。   仿佛是一阵温柔的风吹过我和他,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心照不宣。   他问了一句,“会谈恋爱了?”   冷冷清清的声音,也不温柔也不温和,好像在问自己的下属,“报告交了没有?”   我点了点头,说了一句,“略——略懂一些了!”   “继续加强。”   然后我就走了,今天我也也要回家去住,我妈跟我说了,距离产生美,如果老在他家里住,他可能就没有新鲜感了。   我妈今天详细地问了今天的情况,她觉得战况不错,大肆表扬了我一番。   正说着呢,门口有人敲门,去开门的时候,我吃了一惊,竟然是师兄,而且,他手里还抱着一个婴孩,是混血,我一直没有把这个婴孩和他联系起来。   因为怕孩子在外面吹风,所以,我就让师兄进门了。   “师兄,这个孩子是——”我指了指他手中的孩子。   这个婴孩挺漂亮的,好像是一个小女孩,浓眉大眼。   “是邦尼给我送过来的,她回了美国,发现怀孕了,然后生下来,可是不想带,就给我送回来了。”师兄说道。   如果他不提,我都忘了邦尼这个人了,可是他今天抱着孩子上门,是什么意思呢?   我妈看到我们家又来了一个男人,马上提高了警惕,她是认识章泽宇的,我以前也跟她提过,不过,现在,除了她的“前女婿”傅南衡,任何男人都入不了她的眼,尤其在我和傅南衡奔向复婚之路的节骨眼上——    第138章 他吃醋了吗?   “是这样的初欢,我不会带孩子,昨天晚上带了一夜,实在不行,白天也没有人看,邦尼昨天才把孩子给我,我什么准备都没有,我白天要上课,没法照顾这个孩子,想着能不能让伯父伯母帮我带带这个孩子?过两天,我找到阿姨了再把孩子接走。”师兄这个样子挺可怜的,一个大男人带着个孩子,确实让人心生怜悯,而且他说的也的确是实情。   我和我妈相互看了一眼,带着别人的孩子,责任确实很大,可师兄一旦有别的办法,也不会来求我的。   “好,孩子留下,我来照顾!”我妈答应了。   所以,我妈还是具有劳动人民勤劳勇敢的本性的,当然,她只说她一个人照顾,把我择开了,而且,她和我爸在家,确实也什么事都没有,以前在老家的时候,他们还有邻居,来了北京以后,谁也不认识,再说了,现在师兄有难,她也本着能帮就帮的原则。   师兄万分感激,他好像也怕在这里待得时间长了,引起上次那样的麻烦吧,所以就走了。   好像他刚刚下楼吧,天空就一个惊雷,貌似他没有带伞,而且他抱着孩子也不可能是开车来的,这里要出门打车,还有挺远的一段路的,刚想着呢,又是一个惊雷,雨哗啦哗啦地就往下掉。   “我得去给师兄送把伞。”说着我就去储物间里拿了一把伞,然后小跑着下去了。   雨声打在楼前面那座石板路上,前面一个高大的声音执着地远去。   我愣了一会儿,然后喊了句,“师兄!”   师兄回头,我赶紧又小跑了一阵,刚刚跑到他面前的时候,一个趔趄,绊了一下,师兄适时地扶住了我,我赶紧离开了他的胳膊,和他保持距离。   一辆车从我们身侧疾驰而过,溅了我一身的水,真是没素质啊。   “师兄,给你这把伞!”我把伞递到了他的手中。   师兄接过了伞,说了句,“初欢——”   意犹未尽的,下面的就不说了。   我知道师兄很不开心,傅昭蓉一死,他就觉得自己背负着一条人命,尤其傅景深去闹过我们公司,更让他心里有了心理阴影,其实这件事情,也不光是他一个人的错。   雨越下越大,师兄只是接过了伞,却没有撑开,眼看着雨淋在了他身上,我把自己的伞往他那边偏了偏,“师兄,天不早了,快回去吧。”   师兄“嗯”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我撑着伞在大雨瓢泼回来,刚要上单元门楼梯的时候,被一声“啪”关车门的声音震住,然后便看到那个人从车上走下来了。   咦,他怎么来了?   刚才那个没素质的人是他?   正在我发愣的功夫,他已经拉过我的手,我的伞掉到了地上,“我的伞,我的伞!”我口中叫嚣着,可是他狠狠地拉着我的手,把我抵在单元门旁边的墙上,俯身便开始啃吻我。   我顶他的舌头,可是他的舌最终却探入了我的口中。   我捶打着他的肩膀,让他松手,可是他不松,反而缠的更紧了。   雨落到了我和他的肩膀上,还有身上,这是瓢泼大雨。   看起来刚才师兄扶我的时候,他刚刚进了小区的门,然后从我们身边疾驰而过了,可是,也总得让我解释一番好吗?   吻完之后,我气喘吁吁地头转向一旁,很生气,他扶着我的肩膀。   “你知道一个男人吃醋后就会强吻他的女人吗?”他问,声音沙哑。   这句话让我怦然心动,意思是:他吃醋了吗?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他说。   “师兄来送孩子,他忘了带伞,我给他送下来!”   “送什么孩子?”他问。   我就把邦尼把孩子给他送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冷笑一下,没说什么,不过我看得出来,他似乎是在讥笑师兄这个很烂的借口。   “你怎么来了?”   “我想我孩子他妈了,来看看。”他盯着我的眼睛。   此刻,雨幕打湿了他,也打湿了我,他眯着眼睛的样子很性感。   本来还在生他的气的,可是这句话,再次让我的心跳了跳。   为什么对一个男人的感觉,能够看到他就心跳,他说一句情话我就心跳到要死,我妈曾经说过,我这个性格,估计这一辈子要被傅南衡吃得死死的,可是,吃得死死的——   又能怎样?   “下雨了,你要不要上来?”我问。   “如果你不跟我回家,我现在要回去了,陪孩子睡觉。否则孩子睡不着。”   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说起陪孩子睡觉的情形,其他时刻,都是苏阿姨或者是玲珑告诉我的,我忍不住想笑,他有点儿“奶爸”的风范了。   我俩就跟两个傻子一样,在外面淋着,也不撑伞。   我想笑的,可是又不好意思的,就双唇紧抿着,憋着笑,他也有被孩子套牢的一天,让他这么霸道,这么狂妄。   他的唇再次堵上我的,这次很温柔,很深入。   最终,他还是没有上楼,径自回家去了,因为要陪孩子睡觉。   我也上楼了,看了一眼师兄的孩子,混血儿长得向来好看,只想想不到师兄也有这样一段露水情缘,却有了孩子,孩子不哭也不闹,好像知道她妈从此不要她了,所以乖乖地在我爸我妈的床上睡着。   我画了一会儿图,我妈就慌里慌张地告诉我,说“嘟嘟”饿了什么都不吃,很多步云吃的儿童食品,她也不能吃,现在还在哇哇地大哭呢,她不知道该怎么哄了。   “嘟嘟”是我妈刚给师兄的孩子起的名字,因为她长得肉嘟嘟的,挺可爱。   师兄也真是,把自己的孩子往我这里一放,就不管不顾了,也不来认领,什么人哪?   我妈刚说完,房间里就传出来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孩子哭得我心慌。   因为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人,所以,见不得孩子哭。   步云已经很久都不喝奶粉了,所以,也不知道该让嘟嘟吃点什么,孩子这么小,这外国的孩子和中国的孩子还不一样。   “可能这孩子想吃奶了。”我妈说了一句。   可是她妈不在,谁给他奶吃?   “初欢,要不然,你喂喂孩子?”我妈这次说话挺正经的。   我慌忙捂住自己的胸往后退了一步,“妈,你疯了吧!”   “不是,这个孩子可能就是没有见到自己的亲人,难受,我知道你现在没有奶水了,可让她咂摸一下滋味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孩子对奶向来比对人都亲!再说了,这是个女孩——”我妈说道。   这个道理我懂,可是,我和这个孩子非亲非故,说实话,我还挺不好意思的。   这时候,孩子又是大哭了一声,哇哇的,哭得我心里好难受。   我妈也挺着急的,家里孩子的奶粉也没有了,要买也只能等到明天,这些问题师兄都不知道吗?是对孩子多不在意,才连她的口粮都没有准备?   “明天我去给她买奶粉,后悔了,这个孩子砸手里了!”我妈无奈地转身,皱着眉头说道。   我洗脸刷牙,孩子一直在哭,让我心慌慌的。   我去了我妈的房间,把孩子抱了过来,说让她今天晚上跟我睡吧。   我妈答应了。   上了床以后,我坐在床头,让孩子吃我的奶,这个孩子果然看见奶比看见任何人都亲,马上就不哭了,乖乖的。   正好我的手机响了起来,竟然是傅南衡,可能是到家了,和我报平安的。   “睡了吗?”他的声音传来。   “没有!”我答。   他的声音瓮声瓮气,好像又感冒了。   刚才那么大的雨,他不拿伞,活该。   “什么时候过来住?”他问。   想起我妈曾经说过,现在我最要杜绝的就是去傅家住,因为现在是我们俩的恋爱期,千万不能让男人轻易得到你,一旦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因为我从未体验过和他谈恋爱是什么感觉,我挺想体验的,所以,我听我妈的。“不知道,最近很忙!孩子你先带着。你又感冒了?”我问。   “嗯,稍微有点儿,前两天太累,今天又淋了雨!”他说,声音挺低沉的,看起来是不大舒服。   “吃药了吗?”   “没有,小感冒,抗抗就过去了。”   “不行,吃药!”我说,“小感冒发展成大感冒,大感冒发展成肺炎。”   因为带孩子带的,所以,我知道,有病要早治疗,就是不大知道这条定律好像对大人不大适应。   他笑了笑,说了句,“我不是步云!”   呃?   这时候,嘟嘟可能老咂摸不到奶,咬了我一口,我“哎呀”地呻吟了一声…… 第139章 她咬你哪儿了?   “怎么了?”他问。   我就把嘟嘟饿了的事情详细和他说了一遍,还说了一句,“刚才她咬了我一口,好疼!”   “她咬你哪了?”他声音沙哑地问我。   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我都和他说我在喂孩子了,孩子咬我哪儿他不知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其实正是半夜十一点半,万籁俱寂,刚才的倾盆大雨也变了淅淅沥沥,在我房间里听到雨打在窗棂上。   “她咬你哪儿了?嗯?欢?”他又问了一句。   他再次叫“欢”这个字的时候,我脸红心跳,说不出话来。   我咬着唇,说了句,“我哄孩子睡觉了。”   匆忙挂了电话。   再次见到他,是在两天以后。   他打电话找我,说有一个人点名要见我,我本能地排斥,对那个陆处长的坏印象还残存我心。   他在我家楼下等我,我妈让我一定打扮得漂亮点儿,毕竟也算是一次约会嘛。   我穿上了一件包臀的短裙,上面是无袖的,胸前带着大荷叶的白色衬衣,头发前阵子烫过了,所以,不用刻意打理,我从窗户里往下看,他正倚着车门,在抽烟。   夏日的蝉鸣衬得他的样子特别的悠闲。   心里怀着小鹿,背着我的包包,就下楼去了,紧张得整个人都要摔倒。   他听到单元门的动静,回过头来,大概他本来只是想看一眼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目光竟然多停留了十秒。   本来要问他“好看吗”的话也梗在喉咙,说不出来。   我上车了。   “怎么下来得这么慢?”上车以后,他发动引擎,哑声说了一句,“说了十点钟的,现在都十点二十了。打扮了?”   我妈也告诉我了,约会的时候,千万不能提前,得让男方等你,否则就写着“送货上门”四个字。   “人家——人家——在——”我的双手在腿上撑着,说自己打扮太刻意了,说什么好呢,也没想过他会问这个问题啊。   他看了我一眼,说了句,“会撒娇了?”   呃?他这样认为吗?可我不是这样想的啊?   “你感冒好了吗?”我问他。   “没事,就是回去的时候有点儿难受,睡了一觉就好了。”他回答。   嗯,对他来说,果然是小毛病。   车子开到了某部委的大院门口,这种大院进门都非常严格的,傅南衡下车去登记,我在车上等着,他还指了一下车里,意思我明白,大概是说来的是两个人。   接着他就回来了,递给我一个类似进门证的东西,让我戴上,他即使戴上这个,也是无端的高大上啊,我也不知道我戴上是什么样子,我翻了翻头发,戴上了。   上了五层,在一个偌大的办公室里,我见到了此次他要带我见的人,而那个人下首的座位上,还坐着另外一个人,我十分不想见到的——所谓的陆处长。   我的目光本能地鄙夷。   “陈叔叔,你找我。”傅南衡对坐着的那个中年人说道。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了,这个姓陈的中年人,健硕的体魄和得体的穿着,非常吸引人的,若是年轻一些,相信必然能够吸引很多小姑娘的,他现在虽然五六十岁了,可是气质并不稍减,跟旁边坐着的陆处长比起来,实在不可同日而语。   那位猥琐的陆处长说了句,“早就听说南衡地产的总裁已经离婚了,如今和自己前妻成双入对,果然如傅总所说,初小姐现在还是傅总的人!”   我没理他。   傅南衡也没有要和他说话的打算。   “南衡,上次图纸泄密了,你还没查出来是怎么回事?”那位“陈叔叔”的目光瞟了我一眼,对着傅南衡说道。   “心里有数,不过不好说。新的图纸已经研究出来的,并且,我把暖通的设计转包给怡春了!毕竟和部委的合作,怡春也不是第一回了,轻车熟路。”傅南衡说道。   我的目光扫了陆处长一眼,他不屑一顾的神情,这个项目好像他是负责人,不过傅南衡这种先斩后奏的事情,他并没有同意,显然是挑战了他的权威,因为,他是想让我来做的,不过现在,碍于傅南衡和这位陈叔叔的关系,所以他没有说出来而已。   这样的人,最是阴险。   陈叔叔拿着笔,“答”“答”地在桌子上敲着,好像有什么话,在想着要怎么说出来。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对着傅南衡说道,“南衡,你知道,上次部委的项目是怡春做的,但是我对他们很不满意,尤其是那个叶宁馨,八面玲珑,太有心机,我不是很喜欢有心机的人,我不喜欢她,连同也不喜欢怡春,所以——”   “陈叔叔,我已经和他们签了合同了!”傅南衡说道。   陆处长一听,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傅南衡,挺直了脊背,似是对傅南衡的做法相当诧异,接着又看向陈部长。   陈部长人非常沉稳,并没有显出来什么异常,只是说道,“签合同了?那好吧,就这样吧。”   “这次我会亲自监工,不会让叶宁馨和您有直接的接触!”   陈部长点了点头。   接着陈部长意味深长的目光转向了我,刚想说什么,他的手机便响起来,陈部长用异常温柔的口气说道,“哦,我知道了,我过两天就回南京!”   呃?陈部长是南京人吗?   “如果没事,我先走了!”傅南衡说了句。   接着拉着我就离开了。   我再次做了一个透明人。   上了车以后,我问傅南衡,又没有我的事,让我来干嘛呀,傅南衡说道,陈叔叔当年和他爸是战友,两个人是过命的兄弟,后来,因为工作的原因,陈叔叔去了南京,不过他却在北京工作,所以常常北京和南京两处跑,他知道我现在和我的前妻走得很近,所以想见见我。   “咦?他在北京工作干嘛不把家搬到北京呢?”我不解。   “不知道。”   傅南衡说陈叔叔叫“陈度。”   两个人说话呢,出门的时候竟然忘了把进门证还给人家,那个保安也没有收回去,估计打盹儿呢。   出了门以后,他开车,我就看这个进门证。   除了那跟挂在脖子上的绳子以外,就是这个卡和绳子之间是用一个塑料小圆圈链接的,而且,这个卡还能够活动,因为是用一根很细很细的小皮筋连在塑料小圆圈上的,真是部委的进门卡啊,这么高大上。   我就用手一下一下地拉着那个卡玩,因为挂在我的脖子上啊,所以我低着头,玩得不亦乐乎。   最后,我把皮筋拉到很长很长,然后,“啪”地收回来,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我的下巴上,我本能地“哎哟”一声。   这反弹力还挺大的。   不是说了嘛,被夹子夹下巴,被夹子捏耳朵,这是最痛苦的事情,虽然不是夹子,可是弹一下子也挺疼的。   我偷眼看了一下傅南衡,正好是一个红灯,他的车停车,他的手肘放在车窗上,朝着外面看,还好还好,他没有看见,这种丢人的时刻,他还是不要看到了。   “打疼了吧?”他的声音传来。   呃,看见了吗?   “不疼。”我死撑着。   绿灯了,他开车,好像唇角憋着笑,又不好意思笑出来。   我生气了,“看到我打疼了,乐成这样吗?”   他很头疼地说了一句,“自己的老婆蠢成这样,我有什么好乐的!”   老婆?我现在早就不是他老婆了呀。   他是什么意思?究竟是什么意思?   刚才红灯的时候,他头转向窗外,是不想看到我的“蠢样”吗?   顿时扫了我玩皮筋的兴致,头也偏向窗外。   又一个红灯的时候,他的身子凑过来,问了一句,“上次怀上了没有?”   “没有!”   他的身子压在中间档位的位置,身子低低的,柔和的话语响在我的耳边,暖风熏人醉。   “今天回家去住吗?”他问。   这一刻,他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在哄骗自己心仪的女孩子去他家。   我低着头,如同少女般,“我想一会儿去看看步云,然后晚上回家去住。”   “不住?”他又问。   “嗯。”   又是绿灯,他捏了捏我的脸蛋。   回了家,我看到步云,就把他抱起来亲亲,他都两岁多了,很沉,也很帅气,小时候长得挺像我的,现在越来越像他。   他坐在沙发上,我想起来,要送他东西的,便从包里拿出来。   我递到他面前。   “什么?”他抬起头来问我。   “送给你的礼物。”。 第140章 还陪谁睡过?   接着我摊开自己的掌心,里面是我曾经拔掉的一颗智齿,上次我特意跟医生要   回来了,不过怕他嫌脏,所以,我都清洗了,也消毒了,其实说是送他礼物,不过   是开个玩笑而已,他根本不会当真的。   他把这枚智齿从我掌心里拈了过去,好像还有意无意地挠了我的掌心。   他对着阳光看这枚智齿,然后让苏阿姨从他的书房里拿来一个小小的玻璃瓶   子,当成标本一般地放了进去。   我清晰地记得,那日阳光恰好,暖暖入我心,入他心。   而那颗牙齿,就那么静静地躺在玻璃瓶子里,如同某些事情一样,还没有开   始,就戛然而止。   玲珑来找我,是在两天以后,在我家里。   她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还我的钱。   我挺惊讶的,这才几天啊,周转的挺快的啊。   玲珑不好意思地说,这是他老公的一个朋友借给他的,因为怕我工作室紧张,   并且,她觉得十万块钱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数目,所以就给我送回来了。   我心中疑虑的是,若是玲珑的老公早就有这么一个有钱的朋友,为什么不早借   钱给他?   不过很喜欢玲珑,所以,也爱屋及乌地对玲珑老公的印象也不错,这事儿就没   有多想。   玲珑也看到师兄的孩子了,论起来,两个人还有血缘关系呢,玲珑一直在逗孩   子。   我对这个孩子,感情很一般,虽然上次给他喂了一回奶,不过第二天我妈就出   去给她买奶粉的了。   天气挺好的,所以,我想去和玲珑逛街的,她也挺高兴,我们现在毕竟是姐妹   关系嘛。   玲珑上了我的车。   因为我的n比较小,一般都是我一个人开,我的副驾驶上放着一些图纸和塑   料尺什么的,不适合坐人,所以,玲珑就坐在后面。   我发动引擎,一边和她说话,可是说着说着,玲珑忽然没了声音了,我从后视   镜里看,她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在看。   “你看的什么?”我问她。   “没——没什么!”她吞吞吐吐地说道。   咦?和玲珑相处这么久了,我自然知道她在撒谎了,我把车停下,歪过身子   来,看看她究竟拿的是什么。   让我吃惊的是,玲珑的手里,拿着一只……,而且,里面——好恶心!   我差点儿吐出来。   “初欢——”玲珑口气略有为难地说道,“你和傅总——”   为什么我早就和傅南衡离婚了,大家一看到这种东西,还是想到的是他。   “不是!绝对不是,不知道是谁放到我车里的。再说了,即使我要和他车震,   我车这么小,也不现实!”我说道,矢口否认。   “我猜你也不可能干这种龌龊事儿。我去扔了。”说着,玲珑就下车,把套扔到   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我却一直在想,究竟是谁放到我车里的,为的又是什么?   我记得,傅南衡把我的车从陆处长的四合院开回来以后,只有一个人动过我的   车——苑青青。   她什么目的?难道想让傅南衡误会我是一个不正经的女人吗?可是她不觉得这   种智商太低了吗?   因为对她的行为早有察觉,所以,她做出什么来我都不奇怪!   不过,因为这件事情,让我对她的提防又多了一层,傅南衡整天在她的眼皮底   下,不会有事吧?   第二天早晨,苏阿姨给我发了一条微信,说道:初欢,昨天晚上先生喝醉了,   心情很不好很不好,而且在楼上摔玻璃杯来着,我听着都触目惊心,你今天来看一   下吧。   啊?这是怎么啦?他一向冷静睿智,沉稳成熟,怎么会做这种事?孩子还在他   家里呢!   苏阿姨说他今天没上班,我正好要找他说说苑青青的事情,所以,我就今天去   了他家了。   刚刚走进客厅,我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他坐在客厅里抽烟,眼前又是一   大堆烟蒂,他皱着眉头,很心烦的样子,而苑青青,正背着身子在擦玻璃。   不过她擦玻璃的那个地方,正好是我上次坐过的地方,所以,我清晰地知道,   从她那里可以看清我和傅南衡。   所以,我暂时不能提苑青青。   “怎么了?”我问道傅南衡。   这种时候,我一般是挺怕他的。   他啪地把一张照片甩到了我的面前,冷冷地对我说道,“自己看!”   我拿起了那张照片,竟然是我的车后座上有一枚套的照片。   一看就是从车窗户外面拍的,所以,应该是在玲珑坐我的车之前就拍了的,可   我今天我就是为了这事儿和傅南衡解释的啊,是谁恶人先告状?   苑青青一直在那里擦着玻璃,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这里的情况,可是我看得出   来,她擦玻璃的手动得很慢,所以,我和傅南衡的每一句话,都进了她的耳朵。   傅南衡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走近我,我本能地后退。   忽而,他挑起了我的下巴,冷冷的眼神看着我,“车震?初小姐,除了陪我上   床,还陪谁睡过?”   我愣愣地看着傅南衡,断然想不到他说出这种话来。   难道,我在慢慢地认清自己对他的心,他不知道吗?   因为他说的这句话太难听,所以,我的脸火烧火燎的。   他的目光锁住我,而我迷惑的眼光逡巡着他。   良久,我说了一句,“我今天就是来解释这个事情的。”   而且,以他的智商,真的认为我的车那么小,可以盛的开两个人在后面翻云覆   雨吗?他昨天晚上喝了一夜的酒,又是为了什么?我?   “解释什么?解释那个人是谁吗?你认为我想知道吗?”他一直挑着我的下巴。   今天他的态度突然来了三百六十度的大反转,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南衡,你听我解释!”我执着地辩驳。   “解释?不需要了!你不是想复婚吗,现在我明确告诉你,从你离婚的那一刻   起,就没有这种可能了,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想过复婚!傅家不是什么人随便能进来   的,我当时给了你机会,可是你不珍惜,现在想挽回,没有机会了。”他说话狠劲   十足。   我的眼泪落了满脸,我低沉着声音说了,“既然没想过复婚,那前几天的事情   又算什么?”   我最后一句话说的很高,明明是他说过的——谈恋爱!   “前几天?”他冷笑一声,“我不过玩玩而已!你以为我缺女人吗?不过这种恋   爱的把戏,我还真是没玩过,很好玩!要复婚,你好像配不上!”   我呆呆地望着他,以前他的眼睛或是深不见底,或是带着玩弄的柔情,可是从   未像今天这样——没有灵魂。   他把我当成了什么,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吗?   “是,我是配不上你,所以,我在和你勾搭着的同时,我还在和别的男人做,   不行吗?”这句话,我说的好负气,眼泪流了满脸。   他紧紧地咬着牙,捏我下巴的又紧了几分,我的脸有几分扭曲,我知道疼,可   是我不喊。   如果他真是因为车上避孕套的事情谴责我,不给我解释的机会,那我和他还有   什么好解释的?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好!很好。从今天就开始,我和你,一刀两断,以后,不许进傅家的门口。”   我的耳朵瞬时就嗡嗡地响了起来,一刀两断!不许进傅家的门。   他一直捏着我,僵持了许久。   眼睛的余光告诉我,苑青青一直在擦玻璃,没有任何反应。   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男主人气成这样,她怎么可以做到想没事人一   样?仿佛,傅南衡这次和我一刀两断不过是个借口,为的——   顿时对苑青青充满了气愤之情。   心凉。   我的心在抽搐。   我刚要挣脱傅南衡的钳制,身后就传来了步云的声音,“爸爸,不许欺负妈妈!”   “先生,这是怎么了?昨天不还是好好的吗,你怎么这么对初欢?”苏阿姨过来   拉开他的手,傅南衡去了在沙发上坐着,我蹲着身子,抱着孩子在哭,一边说着,   “步云乖,步云乖!爸爸妈妈没吵架。”   苑青青端着水盆去洗手间洗抹布的了,仿佛整个过程,她才是那个看热闹的人。   常常看新闻,说是保姆勾引了男主人。   因为保姆的地位比较低,而且很勤快,男人对这样的女人天生缺乏排斥,因为   她们对男主人充满了崇拜,可是我怎么看也不可能啊!傅南衡不是一个容易受到勾   引的人。   “这是怎么了?”这时候,门口处传来了一个女声,因为我背着身子,所以,没   有看清楚来人,不过听声音,应该是叶宁馨。   她进来以后环视一眼四周,家里狼藉一片,我还梨花带雨,她问了一句,“这   是怎么了?”。    第141章 想多了   她刚要捡起方才傅南衡放到茶几上的我车的照片,我就快一步拿了过来,不想   让人看到。   “怎么了?”傅南衡抬头对她说道。   “哦,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你是不是把暖通的工程转给怡春了,还有,传   说部委的那个项目,图纸被人偷走了,而且,现在部委已经把那个项目转给别人   了,好像是广州的吴宓通拿了。”叶宁馨说道。   我脑子一愣,上次傅南衡曾经问过我,我是不是看了他的图纸,我说我看了,   难道,他是为了这件事情在迁怒于我?可是找不到我偷他图纸的证据,所以,就用   照片这件事情和我一刀两断!   可是,天知道,我根本就没有偷他的图纸啊!   “南衡,你在怀疑,我偷了你的图纸吗?没有,真的没有啊!”我说了出来。   “我累了!”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我的话,说了这句话就去楼上了。   客厅里,整个安静了下来。   叶宁馨看了一眼我的样子,她似乎也觉得我现在好可怜,南衡地产现在也不知   道怎么了,她摇了摇头,就走了出去。   我抱住苏阿姨就大哭了起来,苏阿姨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可能先生有什   么误会吧,等他气消了,我再给你打电话,你来哄哄他,好吗?”   我点了点头,我这个样子,肯定是带不了步云的,所以,我一个人回家了。   然后一直发烧,整整两天,把我妈都吓坏了,迷迷糊糊地,李悦儿好像也来看   过我,隐约当中,师兄也来了,把嘟嘟抱走了。   心情差到极点的时候,身体免疫力也会降低,因为没有生存的欲望了。   在美国的时候,虽然痛,虽然也凄凉,可是不似现在这般,真的是——生无可恋。   我醒了的时候,我妈给我喂大米汤,她说她给傅南衡打电话,说我发烧了,可   是一直不见他来看我,问我是不是和他闹别扭的。   我一句话没说,因为不想说。   我和他之间,已经如我的智齿一般,宿命戛然而止。   我是五天以后上的班,李悦儿看到我,瘦了一圈,便问我怎么了?   我整个人懒懒的,什么都不想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脑屏幕。   李悦儿叹了一口气,“和我大哥有关?傅东林说他这几日也是借酒消愁,真不   知道你们两个怎么了?”   他借酒消愁?   反正,我从此和他一刀两断了,我以后连进傅家门的资格都没有了,还有什么   好说的。   中午的时候,因为知道我心情不好,所以,李悦儿要请我吃饭,说是北苑路上   刚开了一家很上档次的酒店,她就破费一下,请我一次吧。   在办公室里待着也没有事情做,所以,我就跟着李悦儿去了。   在酒店里,李悦儿很乖的一句话也没有问我,可我就是想说了,闺蜜不就是用   来吐槽的吗?所以,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地和李悦儿说了,一边说一边掉眼泪。   李悦儿也挺奇怪的,说,“没有理由啊!大哥不会是这样的人啊?难道真的被   你家那个钟点工勾引了,可我也见过那个钟点工,根本不是他的菜啊,可是除此之   外,还有什么理由让他这样对你呢?避孕套那个梗,说了,连我都不相信,更何况   他呢?”   我抹着眼泪。   忽然间李悦儿压低了声音说,“别说话了,说曹操曹操就来了!”   我正想着谁是“曹操”呢,一眼便瞥见门口处,傅南衡和一个我不认识的人进来   的,鬼使神差的,他的眼神莫名地飘过我和李悦儿的餐桌,因为我们这是两个人的   桌子,所以在饭店比较显眼的地方。   不过,他始终面无表情,然后就和那个陌生人进了一个包间,神神秘秘的。   我是没有吃饭的心情了,一直在说话,又因为他来了,所以,更没有心情了。   李悦儿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唉”了一声。   她准备买单,然后服务员过来很客气地说道,“二位小姐的帐,刚才那位先生   已经买过了!”   “哪位先生?就是刚才进了包间的那位吗?”李悦儿也略吃惊。   服务员点了点头。   我和李悦儿对望一样,都挺吃惊。   “看起来他对你还是有情。”李悦儿说了一句。   呵,有情?有情又怎么会说出昨天那番话来?那些话,彻彻底底把我的心伤了。   想了好久,我觉得还是得给傅南衡发一条微信,斟酌了一下措辞,我说谢谢他   给我和李悦儿买了单。   其实也不是非发不可,毕竟这顿饭是李悦儿请我,要谢也应该是她谢。   可是,犯贱吧。   他良久都没有回复,我心凉了半截,原来“一刀两断”是这个意思。   我的手在摩挲着手机玩呢,忽然想起来声音,我以为是他发过来的,所以急迫   地打开,确实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一条短信:初小姐,不要怪南衡,他也是一个   苦孩子,他被上面的人盯上了。   什么意思?   又是谁发的这条短信?   难道是傅南衡的号?可是听这说话的口气也不像啊,苦孩子?他不可能称呼自   己是孩子的,俨然一个长辈的口气,可是,这个长辈是谁?   我不知道。   不过,这一条陌生的短信,让我心里略略宽慰了一下,可是,他究竟受到了什   么呢?上面的人又是谁?可与他推开我这件事情有关?   刚要关掉手机,又响起了微信的声音:想多了!   是他。   我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给我只言片语了,可是想不到他竟然回了。   此处的“想多了”我可以理解成为“自作多情”的意思吗?   或许是对这条微信期待了好久,它终于来了,所以,我心中种种情绪在那一刻   爆发,我放声大哭了出来。   纵然他给我发的是这样一条短信。   因为上次玲珑在我的车里发现了避孕套,所以,我对那辆车心里有了本能的排   斥,以后都不想开了,现在大街上的摩拜单车挺多的,我看骑得人也很多,不过李   悦儿抱怨说骑这辆车其实挺贵的,基本上几个月就能买一辆新的了。   我觉的是这个道理,而且,我有孩子了啊,摩拜单车根本就不能带人,如果步   云想骑单车兜风了,我没有地方放他,我上班的地方离公司不远,所以,痛定思   痛,我决定买一辆新自行车。   我是从超市买的,花了好几百块,不过因为这辆车是粉色的,让我有了公主的   感觉,可是,我是谁的公主呢?那个人也说了,我配不上他。   因为他不让我进傅家门了,所以,接孩子这件事情还得再缓一缓,不过我现在   已经每天都骑车上下班了。   每天八点半从家里出发,到工作室差不多九点,因为我骑车的速度挺平均的,   而且不堵车,所以一个星期过去,我基本上就形成了比较好的骑行习惯。   这一个星期,傅南衡没有一点儿消息。   果然是有钱人啊,绝情的很。   那天早上,我照例像平时一样骑行去上班,我走在马路旁边的人行横道上。   旁边有一辆车慢慢地开过去,然后慢悠悠地开在我前面。   我一眼认出来,这是那个人的车,车牌号我认识。   因为我和他的公司挺近,都顺路,他的别墅和我的家离得本来也不远,上班时   间也一样,所以,在路上碰上也正常。   我的头转向了旁边,因为我能够想象到此时的他正在车里打量我骑车的样子,   也许我自作多情,他根本就是因为前面堵车所以开得慢。   因为一直头朝着旁边,所以,一不留神,我顶上了前面的一辆三轮车,电动三   轮车唉,我撞得不轻,我当时就跌坐在旁边的地上起不来了。   “我说,你怎么骑的车?没看见我打了双闪了吗?”前面那个三轮车的主人,无   视我的伤势,下车和我理论,我撩起我的裤腿来,我的膝盖都磕青了,还流了好多   血,这些人,都无视别人的痛苦,只知道钱吗?   想起在他那里受到的委屈,我一下子就掉起眼泪来,咆哮着,“你怎么只认   钱?没看见我的腿都磕破了吗?”   “可那也是你骑车违规在先啊,先处理主要矛盾,懂不?”那个人还挺有理的。   我的腿已经淤青了好大一块。   “给不给钱啊?嗯?好多人围着呢!是要等警察来处理吗?我打电话   了,110!”那个人不依不饶。   我刚要从自己的钱包里给那个人拿钱,就听到一个人的声音传来,“两千,够   不够?”   “够了,够了!谢谢先生!”那个电动三轮车的主人点头哈腰的样子,一听就知   道是势利眼……   独白的小玛丽说:   我的微信号:sfrsn,我的微博号:南有乔木——最爱,另外,能不能拜托各   位亲爱的读者,给我的书打赏点月票呢,我参加那个征文大赛了,这个是要看月票   的,大家手里有月票的,拜托一下喽~多多益善~~    第142章 也是玩玩吗?   我还保持着跌坐在地上的样子,双手抚着自己的腿,心里怦然而动。   虽然没有抬头,但是我听到了,那是那个人的声音。   电动三轮车的主人,上了车一溜烟地跑了,人群也悉数散去。   “能起来吗?”他问。   我挣扎着站起来,不需要他的任何帮助。   他已经把我的自行车给扶了起来。   我蜷着一条腿,在单腿跳着。   他扶着我的自行车,“上车!”   上什么车?自行车吗?   我抓着他的衣服坐在了自行车的后座上,然后,他也上车,载着我,去往我公司的路上。   他骑得很慢,夏风悠悠然地吹着,自从那日和他一刀两断以来,我的心情现在才恢复了一点点。   我坐在车座后面,抓住他腰两边的衣服,他腰部的肌肉很结实,这是他第一次用自行车带我。   “你做事是不是一向这么瞻前不顾后?嗯?”他的声音传来。   挺温柔,略带谴责。   一向?他是有多了解我?   可就是这句话,把我的眼泪逼了出来,让我在那个夏日的早晨,泪流满面。   明明是在人潮汹涌的帝都,可是我分明感觉到,他带着我,是在微风四起的旷野,让我暖融融,心痒痒。   很快就到了我们公司门口,他一点脚,把车子定住,然后我扶着他的腰下来了。   正好李悦儿从公司门口出来,傅南衡说道,“你扶她进去!她腿摔伤了。”   李悦儿慌忙看了看我,说了句,“这才骑了几天的车呀,就发生这种事儿?”   唉,不要揭穿了好不好?   傅南衡把自行车给我放到楼下,然后就要走,因为我看到他的司机已经把他的车开到我工作室前面的马路上了,想必是他给他司机打的电话。   “傅总,刚才这也算是玩玩吗?”   他转身了,李悦儿扶着我,我问他。   他依然转着身子,没有回头,良久说了句,“是,玩玩!”   就离开了。   李悦儿看了看他,又看看我。   我紧紧地咬了咬下唇。   接着,我就一瘸一拐地回了办公室了。   不过好在是皮外伤,李悦儿给我上了药水以后就没有什么大碍了,走路也不碍事。   苏阿姨把步云送到我家里是三天以后的事情,还带着步云的滑板车,步云特别喜欢,说这是他爸爸让人从德国给他捎回来了,苏阿姨也说,这个滑板车好几千块呢!   傅南衡他是有钱烧的吗?   我本来也打算给步云从网上买滑板车的,从网上看了,最贵的才几百,我想着小孩子的玩具,也玩不了多久,就买个稍微便宜点儿的就行了。   当然了,不舍得花钱这一点可能是因为我从小家里就不是大富大贵,有“一分钱掰成两份花”的观念决定的。   既然他买了,那就省了我买了。   “先生是真的很疼步云!”苏阿姨也叹了一句,“前几天为了买这个滑板车,他一直在和人打电话,要什么牌子的,什么颜色的,还让人把图案给发过来,让步云挑,步云就挑了这一个,然后他让人直接从德国背回来的!”   对孩子,他是真上心。   那天下午,大概七点多吧,我陪步云在操场散步,他骑着滑板车在绕着操场一圈一圈地骑行呢,骑累了以后,就慢慢地陪我散步,他说,“妈妈,最近爸爸和一个阿姨走得很近哦!那个阿姨经常来家里,两个人经常说话什么的,好像很亲密!”   “谁啊?”我问到,我本能地以为是叶宁馨。   可是步云说了句,“丁阿姨!”   丁瑜?他不是向来反感丁瑜的吗?怎么又走到一块儿了?   不过我这个被禁止踏入傅家一步的人,是没有资格管的!   师兄的孩子他已经接走了,我爸和我妈挺闷的,所以,步云来了以后,他们俩都挺高兴,自从我发烧的时候,我妈就一直问我和傅南衡究竟怎么了,可我没说,她作为前丈母娘也不好问。   这事儿就搁下来。   那天我在办公室里,撩起我的裤子来看我腿上的疤痕呢,已经结痂了,说实话,我挺不希望我的腿好的这么快的,因为看到这道疤痕,我就想起那天早晨的事情,他带着我,慢悠悠地骑行。   如果这道伤疤好了,我就会怀疑那天的事情是不是在梦里。   想到那天早晨的事情,金黄的阳光洒了满地,全都是梦里的颜色。   正在想着呢,忽然有人敲了敲我办公桌,我抬起头来,竟然是姚总。   好久不见啊。   看到我诧异的神色,姚总笑着说,“看起来初小姐很闲。是钱赚够了?”   我不好意思地说了句,“哪有?”   “姚总来了我这里,真是蓬荜生辉啊!”我赶紧让人给姚总倒茶,有些诚惶诚恐。   我知道他是有事才来的。   果然,片刻之后,姚总说道,“部委的那个项目,本来广州的吴宓通想做的,信誓旦旦的,不过我不想让他做成,所以,想来和初小姐商量商量,我们俩拿下来吧?”   傅南衡几乎没有跟我说过这个项目,上次就是问我有没有看过图纸,然后我知道图纸泄密了,具体情况,我不知道。   所以,我当然把心中的疑问说出来。   姚总好像有难言之隐,只是说道,“总之这个项目很神秘,就想问一句,初小姐到底想不想和我合作?”   可能是基于对姚总的信任,因为他和宁在远不是一样的人,也可能因为他是傅南衡介绍给我的,所以,我很信任他,我点了点头。   然后他跟我说,这个项目的图纸在傅南衡的手里,他去取回来,然后把暖通的部分给我留下,看起来这个暖通项目宁在远是做不成了。   呃,难道姚总也听说了我和傅南衡之间的事情,所以不让我去吗,若是以前,他早就让我去了。   下午的时候,姚总给我打电话,他说暖通的图纸还在怡春那边,还没有回到南衡地产,他已经拿了土建的图纸了,因为有急事,先回广州了,暖通的图纸,他让我亲自去拿,宁在远送图纸的话,会送到总裁办公室。   自始至终他都没提傅南衡三个字。   不过我心里想的是,他唱得这是哪一出?   因为不开车了,所以,我骑着自行车去南衡地产。   纵然再不想来,可是这个项目我已经接了,就无法推脱,起码的诚信还是有的。   敲门,冷冽的一声进来,我走了进去。   让我意外的是,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人,站在他的身边,傅南衡低头看图纸,她便说到,“南衡,不过是一个小问题,我和我爸爸说说——”   “不用!”傅南衡的声音斩钉截铁。   “傅总,我来拿图纸。请问图纸是在你这儿吗?”我问。   丁瑜抬眸看了我一眼,颇有一种“新人笑旧人哭”的优越感。   她看着我,然后作势要坐在傅南衡腿上,傅南衡本能地推开了她。   她一个趔趄,挺难堪的,然后娇嗔着说了一句,“南衡!”   “图纸我一会儿让宁在远给你送过去,还有事吗?”他厉目抬起来,看着我。   我本能地后退了一下。   平生一顾,至此终年。   似乎他的这种眼光,将那天早晨带着我穿梭在京城的那个人,一下子分开在了银河之外。   因为他的这句话,我心痛不已。   “我知道了!”   明明让宁在远直接给我送去就好了,干嘛还让我来一趟?遛傻小子吗?   良久之后,我“嗯”了一声,就准备转身离开。   “孩子怎么样了?”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挺好的!”我心里一惊,“你不是要把他接回去吧?”   “不用,孩子以后跟着你就行了!”他说。   这是什么意思?孩子也不要了吗?   但是碍于丁瑜在场,我没多问什么。   关门的时候,里面传出来丁瑜的话,“傅总,以后没有孩子了,我们——”   门关上,听不见了,以后没有孩子了,他们就可以卿卿我我了是吗?   我离开了。   在做这个项目的过程中,我慢慢地探索到点什么,比如,以前我曾经看过这份图纸,监工的单位就是这个部委,可是现在,直接上升了一级,变成了上一级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段时间,我一直也没有和傅南衡联络,如他所说——一刀两断。   我本来想提醒他苑青青的事情的,可是他没有给我机会。   那天半夜十一点,我正在加班,师兄的电话突然打过来了,他说自己的孩子病了,烧的很厉害,几乎要晕厥过去了,他丝毫没有带孩子的经验,想到我曾经带过孩子,所以,想让我陪他去医院,他说,孩子现在已经晕厥了。   让我不敢相信的是,师兄在说这话的过程中,竟然一直在哭…… 第143章 我每次真的为了孩子吗?   我从未见他哭过,不知道他软弱起来是什么样子,我也从来没想过,师兄有一天竟然会哭,为了他的孩子哭,又或者是为了自己的不知所措哭。   我说我没有开车,去他那里估计很远,不如他直接去医院。   他矢口说道,不行,他心里不踏实,没有底,必须要来我这里,接上我,然后带我去北大附属医院。   我感觉,这一刻,他对我依赖到不行!   我竟然也有被人依赖的时刻,我说,“好,我在办公室等你!”   挂了电话,我站在自己的玻璃窗前,喝了一口咖啡,窗外车水马龙,灯火闪烁,数不清的人都在熬夜!   他呢?   他在干什么?   师兄来到这里是二十分钟以后,他给我打电话,我锁了工作室的门,下楼。   让我吃惊的是,师兄竟然直接把孩子用安全带捆绑在了后座上,孩子用毯子裹着,一动不动,看看,真是觉得很可怜。   “你怎么能这样弄孩子?”我坐上了车后座,对着师兄说了一句,解开了安全带,因为害怕我抱起来她来,会有不好的反应,所以,我暂时用手拍着她,扶着,直到师兄的车子发动,我才把孩子抱起来。   “没有办法了!”师兄的声音还带着哭腔,“半夜里,也不好去找邻居帮忙——”   我一摸孩子的头,烫得好难受,我让师兄快点儿,如果不赶紧的,孩子很可能得脑瘫,这样紧急的情况我也曾经经历过。   师兄的车直奔北大医院而去。   车子开出的那一刹那,我仿佛看到路边有一辆车在停着,黑色的,打着双闪,   因为情况紧急,我所以在意。   师兄似乎看到我,整个人有了底气,所以车子开得飞快,我甚至有点儿担心车速过快。   孩子治疗,输液打点滴,耗费了很多的事情,我一直提心吊胆,师兄的情况更糟,因为医生说,如果再晚来五分钟,这个孩子可能就过去了,孩子的抵抗力本来就低,又遇到了他这个糊涂的爹。   我深知小孩发高烧的弊端,所以比较沉稳。   孩子打上点滴以后,在病房门口,师兄突然抱住了我,他弯着身子,心终于落到了肚子里的样子,“初欢,谢谢,我今天才知道我是多么窝囊!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   那一刻,似乎也颠覆了我对师兄的很多认识。   都快一点了,我说孩子的病情已经稳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明天早晨就会醒过来,我明天给她弄点儿好吃的,来看看她。   师兄看着我,恋恋不舍的样子。   然后,我打车回公司了,因为我的事情还没有干完。   我下车。   本来挺困的,可是经历了师兄这件事儿以后,毫无困意了。   我想把今天的图画完了再说,继续画图。   然后我便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   在这个僻静的夜里,这种脚步声是很吓人的,我顿时毛骨悚然。   我想起来办公室的玻璃门还没关,如果有犯罪分子,我一个人——   我赶紧站起身来去关门。   却看到办公室门口,那个人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照例是一副冰冷的神色,和千年也融不开的眉目颦着。   我直觉非常不好,于是我快速地要把门合上,可是,他已经先一步顶住我的门,然后进来了,然后,关门。   一句话不说。   他顺手关了旁边的灯,就把我抵到了旁边的墙上。   整个工作室里,只有我办公室的灯还亮着,透漏出来的微光能够让我看到他的表情。   他什么也不说,就开始啃吻起我来!   他是什么意思?究竟是什么意思?   明明说了一刀两断,从此我不可以进他的家,他就这样对我吗?   我自然不服气,我开始捶打他的肩膀。   我猛然把我横抱起来,抱到了我办公室后面的小隔断上,那里有一张床,我中午的时候会在那里休息的,他一句话不说,把我压在了身下。   “傅南衡,你想生一堆孩子的话,可以随便找女人去生,不要来找我?”   他不听我解释,声音沙哑地说道,“刚才去找他了?”   我恍然,难道刚才停在楼下的那辆车是他?可是他在这里停了多久?他又为什么停在这里?   也因为孩子放在车后座上,所以,他不知道师兄是为了孩子来的。   我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紧紧地咬着牙。   我再次狠命地捶打他,“我不想生孩子,不想生孩子!我受够了生孩子的痛了!”   他在我耳边低声喃语,他用唇抚触我的耳朵,用温柔溺人的口气说道,“乖!你认为,我每次真的为了孩子吗?”   犹如冬日里和煦的春风。   不是为了孩子,那是为了什么?   他压在我身上,头靠在我的头旁边,刚才他已经关了办公室里的灯,良久他的唇在我耳边逡巡,说了句,“好好照顾步云!”   接着,脸在我脸上磨蹭,一种很湿润的感觉袭击了我。   他——他哭了?   为什么?   我从未见他为了什么事情皱过眉头,从未为了什么事情发愁,从未——   从未这个样子过,虽然我看不到他的样子。   要反抗他的心瞬间软了下来。   他不是和丁瑜挺好的吗?   看到他哭,我也哭了,开始是小声地抽泣,接着,开始放声大哭,他开始温柔地吻我。   可是,他究竟发生了什么呀?   然后,他说了一句,“我送你回家!”   我坐在床上,他伏着身子给我穿鞋,低头问了一句,“很痛么?”   我脸上泪痕未干,我点了一下头。   我心里还在想着,如果这次真的怀上该怎么办?   我有一种直觉,这次真的要怀上的!   他拉着我的手,下楼,我上车,他给我系安全带,从未像以前那样调侃,不正经,他一直小心翼翼,给我扣安全带的时候,怎么都扣不上,他侧身过来,仔细看安全带,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以前总共也没有给你系过几次安全带。”他柔声说道。   以前,以前,为什么要提那么多的以前呢?   现在我们已经是陌路了啊!   在刚刚发生了性关系之后,甚至之前,都已经陌路。   车子开得很慢。   霓虹灯旖旎而过,就像我和他的未来,不知道去向何方!   到了我家的单元门下,他停车,没有看我,也没有说话,我也什么都没说,良久以后,我说了一句,“我走了!”   他“嗯”了一声。   许久,我都没有听到他发动车子的声音。   第二天,我的办公室里,竟然出现了一个我怎么都想不到的人——吴宓兰。   我已经几年没有见她了。   似乎比起前几年,她老了不少,女人上了年纪,一旦老起来,便一泻千里,听傅南衡说,她和顾清辉有一腿,那么这几年,想必她更是一个人孤枕难眠了,我当初怎么会看上顾清辉?   “初欢,好久不见!”她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在怀疑整件事情,包括这个项目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上次有个神秘人给我发短信,说有人盯上傅南衡了,这些事情一直在我脑子里盘旋,可是我却想不出来它们之间有任何的关系,因为我不知道这中间谁在起关键的作用。   既然今天她送上门来了,那么就很好解释为什么吴宓通想接手这件事情了。   吴宓兰?   苑青青?   记忆当中,开始有些东西突破那些盲点。   我恍然一惊,青青这个名字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经出现过,当时出现的只是一个名字——青青,那是吴宓兰想要给顾清辉介绍的“女朋友”!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没错,傅南衡的图纸肯定是苑青青偷的。   纵然再震惊,可我也知道佯装无事。   “好久不见!”面对吴宓兰和她的这份心机,我冷声冷气。   “听说初小姐接了这个项目的暖通了,你们设计上的事情,我是不懂,可如果初小姐能够做的成,那才怪!”   说完,她就走了。   让我一头雾水。   正好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陈度给我打来的,他说让我去一趟部里,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说一下。   说到去部里,我就想起上次皮筋打下巴的事情,满满的全是心痛。   打车去了部委,进门的时候照例要用进门证,上次他带我来过,所以,我知道陈部长的办公室所在。   刚刚进门,便传来陈部长的一句话,似乎他是在和谁说话,还没有说完。   “听说丁政委要让他女儿和你订婚?”。 第144章 把孩子给我生下来   走了进去,才看到傅南衡站在那里。   我愣了一下,然后脑子嗡嗡地开始响,眼睛直直地瞪着眼前的地面。   丁政委?女儿?   难道陈部长说得是丁瑜?   这么快,都——要订婚了吗?   “他是这么打算!”傅南衡回了一句。   陈部长的目光转向我,说道,“初欢来了?”   “嗯。陈部长好,傅总。”我脑子慢半拍地回应,经历良久的挣扎,我还是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傅总,算是和他打招呼。   他站在我身前两米的地方,听到我的声音,微微侧头,说了一句,“初小姐。”   我和他之间的过往,随着这两声称呼,早就烟消云散,不见了端倪。   就像那晚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这种健忘让我的鼻子发酸。   傅南衡已经回过头去。   “初欢,部委的这个项目,听说姚远声把暖通转给你了,我现在想收回来,怎么说呢,这个项目,现在非常非常棘手,具体政治上的事情,我不想多说,我也不想让初小姐涉及太多,总之,一句话,涉及得越多,越危险!好了,我就说这些。你们先回去吧。”   我的脚步有些跟不上,整个人还沉浸在那句“丁政委要让他女儿和你订婚”中。   上次丁瑜也提到过她爸爸,看起来她是高干子女,不和我一样,普通到在尘埃里到都找不到。   我和他一句话不说,仿佛是两个陌生人,一起上了电梯,一起下了电梯。   而他说我是他的老婆的时候,还在昨日。   一切清晰如昨,却找不到一丁点的痕迹。   “上车。”他说了一句。   他是知道我最近一直都不开车的吗?连问都没问我开没开车?   “不了——我——”怕接触太多了,徒生尴尬,我不想发生这样的情况。   “上车!”他又说了一遍,根本不给我任何反驳的借口。   恰好我想起来,我也应该和他说说苑青青的事情,所以就上了。   总觉得现在和他说话的语气太过尴尬,开口都困难。   我的话题是从今天早晨吴宓兰找我开始,又说起很早很早的时候,吴宓兰曾经要把一个叫“青青”的姑娘介绍给顾清辉,我的结论是:苑青青很可能是吴宓兰的卧底,让傅南衡小心。   “我知道!”他哑声说了一句。   我不知道他说的“我知道”指的是这件事情他早就知道,还是我说了他才知道的。   不重要了!我心里想得是。   “不重要了!”他也说了一句。   这句话,在他的口中,在我的心中,异口同声。   我为了这种心有灵犀而微微震惊。   然后,我和他再无话。   从今天早晨,吴宓兰去找我,我便察觉出来点儿端倪,我猜想着以他的智商,可能早就猜到了,他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所以,那天早晨,他在苑青青面前,对我才是那样的态度。   “是不是,以后你订婚了,我也可以过我自己的人生了?”到了我公司楼下,我问了傅南衡一句。   即使那天他是故意那样对我,可结局仍然是他要和丁瑜订婚了。   他的车在前面戛然而止,他长久地不说话,头转向窗外,良久说了句:“是!”   我不过是试探他的态度。   他很决绝,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我下车的时候,脚都是飘的,整个人软绵无力,刚刚下车,眼泪便顷刻而落,好在没有当着他的面,好在没有让他看到我这样没出息的样子。   进工作室以前,我擦干了眼泪,李悦儿吞吞吐吐地过来说道,“初欢,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他要和丁瑜订婚了。”我说。   显然,李悦儿对我的态度感觉到很震惊的,接着她安慰我说,“初欢,你千万别多想,最近风声鹤唳,我准公公,就是傅景深一家,都准备移民了,在二环里刚买的那套房子都卖了,如果不是特别严重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决定的,初欢,你要理解大哥啊,丁瑜喜欢大哥,她的爸爸又是很有名的军队的将领。可是要订婚的决定,是丁瑜的爸爸提出来的,大哥还并没有答应。”   “我知道,我知道。”我轻声说了一句。   虽然傅南衡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我不清楚,我知道他也肯定不会告诉我,可是事件逐渐水落石出,结局也不能尽如人意。   我和他,大概是缘尽情未了吧。   只是我没有想到,傅景深会请客,而且是在爷爷家里。   我猜想傅景深在爷爷家请客的原因大概是,他知道自己请客不会有人去的,所以,便以爷爷的名义狐假虎威吧,连我刚接到爷爷通知的时候,都懵了,以为是爷爷请我,所以,我和李悦儿两个上了当的人都来了,想不到请客的竟然是傅景深。   显然傅南衡也接到请贴了,所以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一个月以后,汗流浃背的八月二十八号,我又看见了他。   他坐在沙发上,大概因为爷爷骗他而生气,我进来的时候,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我和李悦儿落座,傅东林坐在李悦儿身边,傅南衡坐在首席的位置,他本来就是傅家当家的。   傅景深恬不知耻地说道,“去美国的手续已经办妥了,可能过段时间我就要移民了,所以,在这里请各位吃最后一顿饭。”   他请的人不多,左右不过一桌子,李悦儿在我耳边小声嘀咕,“谢天谢地,他终于走了,不用再给我添堵了!”   还没吃饭,我忽然觉得很反胃,难受得很,很想吐,没忍住,我朝着李悦儿就“啊”了一声,接着,我觉得自己的动作太造次了,赶紧捂上了嘴。   李悦儿小声在我耳边嘀咕,“这可还没吃饭呢,你也没吃虾,别找借口,是不是又怀了?”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呀!   肯定是那天晚上,我当时便直觉到可能会怀孕,可是他的攻势很猛,我根本挡不住。   而且,现在最糟糕的是,他就坐在我的对面,眼睛凌厉地在盯着我。   他看到了?!   我心中七上八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最重要,他会不会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我以为别人不会注意到我的,当然除了傅南衡,别人都专注在傅景深的谈话内容上。   谁知道奶奶说了一句,“南衡家的,害喜了啊?喜欢吃酸吗?”   整桌子的人都看向我,我现在真是不明白傅景深为什么要邀请我也参加他的送行会了,寇东姝的目光也看向我。   我开始找借口,“奶奶误会了,早晨我妈给我做的虾丸子,我不知道,吃了,所以——”   其实也是说给他听得。   可是我想想,自己真是笨蛋呀,哪个妈妈会不知道自己女儿吃什么东西过敏呀?只是太过紧急,而且,他就要订婚了,我怀孕了,终究是不好的。   我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爷爷家的正房里有一个洗手间,院子里也有一个。   因为感觉到我胃里难受,可能还要干呕,怕旁人听见,所以,我去了院子里。   刚刚进门,就哇地吐了起来。   因为怀过两次孕了,在怀孕这件事情上,我也算是轻车熟路了吧。   人家说,女人真正爱一个男人的时候,是会替他生孩子,男人真正爱一个女人的时候,会让这个女人生他的孩子。   我吐了好久,我怀了三次孕,貌似这是反映最厉害的一次,我抬起头,看着镜子中那个脸色苍白的女人,其实面相还是女孩吧,可为什么这么年轻就有过三个孩子了?   我低头洗了把脸,还没洗完,腰就被人抱住,那种熟悉的感觉,我知道——是他。   我从镜子当中看到了他,头靠在我的肩膀上,眯着双眼,似是有无穷的心事,要把所有的心事一个人承担。   本来我很气愤,心里很乱的,可是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竟然无话可说。   “把孩子给我生下来?好不好?”   委曲求全的口气。   此时的我和他,有一种心意相通的感觉,明明气愤,明明不甘,可是在他的这种口气中,我竟然回答了一个字:“好”!   虽然不明了他究竟是有什么苦衷,可是我知道,他是有苦衷的,否则他绝对不会那么对我,说那么难听的话。   他又重新抱紧了我,胡茬在我的脖颈上磨蹭,良久说了一句,“十个月,够了!”   “什么?”我现在竟然也心平气和了。   “等我!”他说…… 第145章 先兆流产   因为一大桌子人,都在等着,所以,他睁开了眼睛,一直抱着我的腰,说了句,“怀孕的事情,注意保密。”   我点了点头。   情势所需嘛。   不过即使我不说,他不说,这件事情还是很快就有人知道了。   周一的时候,我刚去公司上班,就开始吐,我还想着,他还说让我保密,就我这个吐法,想保密也保不住了。   我正捧着垃圾桶在吐呢,丁瑜就来了,她看了看我的样子,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地对我说道,“初小姐又怀孕了吗?他的?”   我脸色苍白,拿了一张餐巾纸,擦了一下嘴,“不是他的还能是谁呢?”   丁瑜的脸色已经很难看,过了片刻,她趾高气扬地对着我说,“初小姐,你知道吧,傅南衡上次的图纸被偷,这可是国家部委的图纸,现在这个项目已经收回去了,暂停动工,而且这个项目的图纸不知道怎么弄的,就传到了国外,你要知道,这个项目里面,可有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设计——军火库!所以,现在上面的人正盯着傅南衡,罪名是叛国罪,以及盗取国家机密罪,现在他即使再小心翼翼,也不能全身而退,我爸想让他和我订婚,我爸可以暂时保住他,陈度为了保住傅南衡,彻底把这个项目取消了,其中的厉害因果我就说这些,看初小姐怎么想了,如果真的爱他的话,还是不要阻碍了他的前程,毕竟叛国——”   叛国,盗取国家机密,这都是大罪啊,我呆呆地,什么都说不出来,这样的罪,不啻于株连九族,我忽然明白了那天他在苑青青面前,和我划清界限的良苦用心。   可是我当时并不能体谅。   从旁边扯过一张纸巾,在擦嘴,也在掩饰自己的震惊。   怪不得,传出来他要和丁瑜订婚的消息,向来意气风发的他,那天抱着我腰时候委曲求全的神情从何而来,他是怕我不会要这个孩子了!   纵然他要和丁瑜订婚,可我心里还是舒服了很多,知道他是为了我和娃。   “谢谢丁小姐的提醒,我现在已经和傅南衡划清了界限,孩子生了我一个人养,和他无关!”我说了一句。   总不能让他和我划清界限的心白费了。   “好!既然初小姐已经下定决心,那我就放心了。”接着,踩着高跟鞋,袅袅婷婷地走了。   爷爷曾经说过,傅家没有订婚的风俗的——   我不知道傅南衡对这件事持什么态度,他从未和我说起过。   感觉到有人跟踪,是一周之内的事情,不是我直觉敏锐,而是有一次我看到了,那个人在身后鬼鬼祟祟。   我家里五代贫农,绝对政治清白,工作上也没有得罪人,想想也知道是因为他的事情,所以,即使他对我的态度划分的那么清楚,我终究还是没有逃过。   到了公司以后,我就给他发微信,说好像有人盯上我了。   他回了一句:改天我让司机送你和爸妈回老家,在老家把孩子生下来,好不好?   “可是我的工作室?”   “我让李悦儿暂时打理,亏不了!”   不过想想也是,我的工作室和他的南衡地产比起来,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为了他的前途,我答应了。   他说还是最好早点儿,不能晚了,夜长梦多。   最后,想起丁瑜说的话,我的手在手机上磨蹭,写了一句:如果,为了你的——   我删了重写。   可是慢慢地,我的眼泪就在眼眶里集聚,终究还是掉在了手机屏幕上。   “如果只有丁瑜能够保护你的话,那就和她订婚吧。”   然后,我趴在桌子上就哭了,心痛不已。   在我怀孕的时候,让他和别的女人订婚,这种罪,谁能够受得了?   良久,我的手机响起来,他说了一句,“你知道了?”   看起来,他是千方百计想瞒住我的,可是终究和我怀孕的事情一样,没有瞒住。   我回了一句:嗯!   “你想让我娶她?”他问。   哪个正室想让自己的丈夫娶小三啊,这不是没办法吗?   我没回答,心中各种情绪翻涌,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直到我回老家,我也没有见到他的人。   一种风声鹤唳逼紧了我,风吹草动都能够引起不小的变化,现在我总算知道傅景深为什么移民了,想必他早就知道了傅南衡的事情,怕连累他,不过他去了美国正好,虽然寇东姝的眼睛依然写着:不甘心。   我妈已经知道了我怀孕的事情了,关于傅南衡的事情,我一个字也没说,怕她们担心。   我妈知道了我又怀了傅南衡的孩子,表现挺逗的,“他都一个过期父亲了,还想着干这种事儿呢?”   哪种事儿啊?还有,什么叫过期父亲?   傅南衡的司机半夜十二点来接的我们,一家四口,半路,司机好像也停下车睡觉了,我不晓得,太困了。   反正到家的时候,是凌晨七点。   司机火速返回,这一路开车真是够累。   回了家,我肯定要面临邻居问我在北京情况的问题,他们都不知道我已经离婚了,我妈没说,嫌丢人,就是说,又怀了二胎了,她男人挺有钱的,想让她在家养养胎。   邻居们都挺客气的,说初欢嫁了个有钱人啊。   我们算是一个小城市,离北京比较远,虽然邻居们点头哈腰的,但是我知道,他们根本就不信我的话,因为他们最后总是加上一句,“初欢,下次你男人来看你的时候,一定让我们见见啊。”   我男人啥时候来我也不知道啊!而且,他让我在老家生下孩子,他来不来也没说啊!   在家的这段时间,我吃了就吐,吐了继续吃,整天没事就呆在家,省得出门别人问七问八的,他上次让司机给了我很多钱,足够我生活的了。   不过,听到他要订婚的消息,是在我回了老家一个半月以后,那天,我下身忽然开始流血,很少量,可是流了,我当时正在上厕所,我大叫了一声“妈”。   我妈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说了句,“乖女儿,怎么了?”   “我——我流血了!”因为从未经历过这种情况,所以,我特别紧张。   刚才丁瑜也给我发了一条微信,说:我要和傅南衡订婚了。   我当时一个激灵,脑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   虽然也劝过他娶丁瑜,可是,他真正娶的时候,却是另外一种心情,估计以前的大房看到自己的男人娶二房就是这种心情。   可一般娶二房的时候,是正室不能生的情况,可是我一边怀着孩子,他一边订婚——   我妈赶紧打车和我去了医院,医生说我是先兆流产,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情况的,让我注意卧床休息,营养跟上,保持好心情。   可是,他要订婚了,好心情我如何保持啊?   今天似乎是一个非常非常重大的转折点,从今天往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在想象着他订婚的欢乐时刻。   所以,那天晚上,我没有睡着。   我妈进来敲我的房门,说,“初欢,妈有事想和你说。”   我妈很少叫我初欢的,这样叫肯定事情也挺正经的,所以,半夜十一点,我给我妈开了房门。   我妈叹了一口气,说道,“欢欢,你别怪妈,你先兆流产的事情,我和南衡说了,这毕竟是他的孩子,妈妈不是咒你啊,妈妈是害怕,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也得让他知道,所以,刚才妈给他发了微信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妈,她是嫌傅南衡现在事情还不够多吗,这不是添乱吗?   “他是事情多,但好歹也得顾顾自己的老婆孩子吧!”步云在我妈的房间里睡觉。   我无语了,只能问了一句,“那他怎么说?”   “他说他知道了。”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会分心吗?   我不晓得,所以,这一夜,我睡得很不踏实,早晨五点我才睡着,刚睡着,就被一阵胡茬子弄醒,弄的我脸上酥酥麻麻的。   我睁开眼睛,才看到了傅南衡躺在我身边。   我一直以为我是在做梦,不可能呀,他怎么会来?   我妈说半夜十一点才跟他说的,现在才几点他就到了,那天司机师傅送我们回来的时候,还用了差不多八个小时呢。   “你怎么来了?”我特别惊讶。   “妈昨天跟我说了,我不放心,就来了。”   我还沉浸在梦中,分不清楚这是梦境还是现实,我摸了摸他的脸,最近好像瘦了很多,然后,我说道,“我其实没事,就是我妈虚张声势,她担心我。你——”   忽然想起昨天丁瑜给我发的短信,我问他,“你不是要订婚了吗?新郎官怎么跑出来了?”——    第146章 老公向你道歉!   他手撑着头,躺在我的身边,“我都有老婆孩子的人了,我定什么婚?”   看到他的样子,我嘀咕了一句,“谁信啊?”   他没答话,开始很深情很深情地吻上了我的唇,“这个世上,我只要一个人相信就好!”   胡茬子弄得我好难受,想必昨天晚上他开车应该很辛苦。   “上次不是说让我等你十个月吗?”那天在爷爷家的情况还历历在目,我问他。   “我让我的人提前行动了,不想和别的女人订婚,不想让你难过,不想让孩子知道他有这么一个爹,所以——孤注一掷!”他笑了笑,说道。   “你的人?就是上次在包间里你请客的那个人吗?”我问。   他点了点头。   说起来真是云淡风轻啊,可是当时是怎样的惊心动魄?   他说这次来了,他就不走了,一直陪着我。   我更惊讶了,不走了?我一直以为他在说笑。   可是等到我从我的房间里出去,看到房间里全是他的东西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所言非虚。   最合不拢嘴的要数我妈了,看到自己的女儿女婿在一起,她当然最高兴,而且还可以堵上那些悠悠之口了。   “你到底是什么打算呢?”我问他。   “生孩子一直也没有陪过你,这次就陪着你,从怀孕,到出生,寸步不离,不好吗?”眸光不是上次在爷爷家那样的忍辱负重,而是再次闪耀着挑逗和睿智的光芒,撩拨得我心痒痒。   “那是,那是,你们俩别在家里待着了,快出去溜达溜达。”我妈推着我们俩说道。   我妈的小九九,以为我不知道么?她就是想让邻居们看看呗,看看她的好女婿,高大俊朗,而且有钱,她有福气。   傅南衡叉着我的手,走在阳光里,邻居们果然都看见了,流露出来艳羡的目光。   我妈微信告诉我们,说今天有集,让我和他去赶集。   我知道傅南衡从小在北京长大,从未赶过集,而且,我也好久没有赶集了,很想去看看。   我们小城里的大集是逢日子的尾号是一和五的时候有,今天正好九月五号,秋高气爽,热气还未退去,正是赶集的好时候。   没有了北京的人来人往,在小城里有一种特别安逸的氛围,尤其是他拉着我的手,漫步在摩肩接踵的人山人海,生怕我被人群挤没了一般。   期间我有些挺喜欢的东西,比如说布头啊,或者是花色的连衣裙啊,我让他买给我,他就给我买了。   渐渐地,我们就走到了集市的尽头,那里是卖家禽的,很多乡下的人,都带着自己的东西来卖。   他一条腿前伸,蹲到了卖乌鸡的那里,问道,“这只鸡怎么卖?”   “先生,您真是好眼力,这是正宗的乌鸡,吃草长大的,大补,尤其是补孕妇的气血,很有好处的,平常吃了,也益寿延年的!”那个卖乌鸡的是一个中年男人,面色不坏,挺面善的。   不过,这说辞嘛,当然是略夸大其词了!还益寿延年?   我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一言不发,我今天好像一直都笑得合不拢嘴。   卖家一听傅南衡地道的京腔,又加上他矜贵的相貌和高档的穿着,都让人不敢小视,店家也很想拉住他这个客人,做成这一笔买卖。   那个店家,隔着鸡笼子也蹲到了他对面,店家看了我一眼,说道,“尊夫人是怀孕了吧?”   傅南衡“嗯”了一声。   “一看先生和夫人都是相貌尊贵的人,真是珠联璧合的一对,想必尊夫人腹中的胎儿也定是大富大贵之人。我略懂一点看相貌的常识,绝对不会看错!”店家特别能白活。   可见这买卖的事情也不是谁都能干得出来的看,必须能侃,还得侃到点子上。   “来两只吧!你负责清理好,回家我直接做上就行了!”傅南衡站了起来,拍了一下掌心。   我没听错吧?两只?现在可还是夏天,一顿我也吃不了啊?坏了怎么办?   还是他也顶不住人家的赞扬,心花怒放了?   两只鸡总共两百六十块,好贵呀!估计他挨宰了,而且,这种讨价还价的事情他也是头一回做,人家要找他四十块他还差点不要了,权当是小费。   店家喜滋滋地看着我们,他提上东西,我们回家。   “走累了吧?要不要歇歇?”他一手提着东西,一手扶着我,其实我现在什么都看不出来啊,一个月,估计刚刚才是一个细胞吧?对我什么影响都没有,我完全还是一个正常人。   回到家,他要亲手下厨,我妈在看电视。   我也坐了下来,和我妈一起看,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说是某部直属的上司,因为作风以及贪腐问题被双规了。   傅南衡大概在厨房里听到了声音,赶紧走了出来,说了一句,“妈,烦请你去把鸡汤给她炖一下!”   我妈不解,不过看到傅南衡很专注地看电视的神情,知道他有事,就进了厨房了。   我一直侧靠在沙发扶手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情,他这么关心,是和他的项目有关吗?   “他终于落网了!”傅南衡说了一句,唇角是属于商人的微笑,踌躇满志,信誓旦旦。   电视里继续说这个新闻,说这个贪官,有一个“吴”姓的情妇,把某部委的项目玩弄到鼓掌之中!最终被人举报了。   咦,说的是部委的项目吗?   然后,傅南衡和我详述了这个过程,吴宓兰派苑青青来家里当卧底,把图纸偷走,本来还想着给我下绊子,最好让我来一次腹痛啊什么的,不过上次因为玲珑来了,我才幸免了一次,后来我自己就引起注意了,所以她没有得逞。   吴宓兰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勾搭上了那个高官,然后狼狈为奸,傅南衡让线人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这个官员本来作风也很有问题,早就引起了很多的民愤,再加上陈度等人的斡旋,终于成功。   他说的过程中,我一直非常非常紧张。   傅南衡看了我一眼,说道,“在这里度个假,然后回北京就该开工了!”   傅南衡每天开始了他优哉游哉的生活,早晨去跑步,然后回来洗澡,和我一起吃饭,上午就拉着我的手去街上溜达,我估计可能我们全城的人都认识我俩了,下午回来睡午觉,陪我,晚上我妈做饭,他洗碗。   有一次,他出去跑步去了,我在厨房里炖银耳汤呢,步云跑了过来,可怜兮兮地说道,“妈妈,听爸爸说我要有妹妹了!”   慌得我一抬头,在抽油烟机上碰了一下,我捂着头看向步云,刚要说什么,步云就说道,“妈妈情商果然是很低!”   我好歹也是二十六的人了啊,被自己的孩子这样说,还是觉得有些下不来台的。   我说,“谁说的我情商低啊?”   “爸爸呀!”步云说道,“说你情商都没有我高。”   他竟然在背后这么评价我么?   “那你刚才问自己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干嘛呀?”我问。   “我想说,以前爸爸妈妈的注意力都在对方的身上,很少关注到我,现在有了弟弟或妹妹了,我可能更受冷落了!”步云双手放在背后,一副小大人的口气。   我赶紧蹲下身子,说了句,“怎么可能?妈妈不会冷落你的!”   接着抱住他,拍了拍他的后背。   傅南衡竟然背后这样评价我,说我情商低,那他找一个情商高的呀?   我正在厨房里抱着步云呢,傅南衡回来了,跟我说了一句,“改天回北京吧?”   “嗯?”我发愣,“不是要一直在老家待着吗?把孩子生下来。”   “现在形势已经很明朗,我要回南衡主持工作了,一天好几亿的流水,别人操作不了。”他擦了一下头上的汗,貌似他最近体魄比以前更好了呢,难道这段时间光跑步吗?   反正上次怀上这个孩子的时候,我明显感觉他的臂力比以前更好了,锻炼来着?   都急躁成那样了,还天天有心情跑步?   我也不放心我的工作室,虽然没有他一天好几亿的流水,可毕竟是我喜欢的工作呀,我答应了。   步云说还想在家里待一段时间,过段时间和姥姥姥爷一起回北京,给我们两个单独相处的时光。   唉,孩子都知道给我们单独相处的时间了,可见以前是多冷落他了。   于是,我和傅南衡两个人先回了北京。   到了傅家别墅门口的时候,我就想起那天他说的话,从此不让我踏进傅家别墅一步。   言犹在耳。   虽然我明知道那天他是在苑青青面前演戏,想让苑青青和吴宓兰放松对我的警惕,以为我和他一点儿关系都没了,这样就把我择开了,可是那天他那副狠样子——   还是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我攥着拳头,站在别墅门口,心理上已经产生排斥了,在老家的时候,我也没想过回来就会直接来这个家里。   “她已经走了,现在家里只有苏阿姨,也不进去吗?”他捏了捏我的掌心,问道。   我不说话。   “是非要让我把你抱进去吗?”他看到我不动弹,继续说了一句。   我知道这种事情他绝对做的出来的,我刚要动弹,整个人就被他凌空抱起,边走边低头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老公向你道歉!”。 第147章 手术报告单   老公?   以前是,可是现在不是了啊!   正好苏阿姨走了出来,看到我,说了一句,“初欢回来了啊?”   他“嗯”了一声,没有停留,继续往楼上走去,很快到了他的房间。   他把我放到了床上,开始抚摸我的小腹,亲吻我的小腹,然后吻我的唇。   我现在怀疑,是不是孩子留在了老家,他觉得正好?   还是觉得在老家的时候,因为我爸妈都在,他觉得不方便?   “是我以前的话说重了,我心痛,你心疼!对不起!”他说。   好像这是他第二次和我说对不起,我也抱住他的脖子,回吻他。   他又重新给我买了一辆红色的奔驰,我们以前可是说过,要财务分开的,现在我欠他的是越来越多了,就算我买,也得攒小半年的钱吧。   “我欠你的钱是越来越多了啊!”我不好意思,因为那辆mini我实在不想开了。   “你可以慢慢还。”他正拿着钥匙试车。   “还可以分期付款吗?”我坐在副驾驶上,很正经地问道。   他的眼睛看了我良久,说道,“嗯,在床上!”   真是流氓!   南衡地产要召开一个动员大会,因为前段时间,上面的事情,搞的下面风声鹤唳,虽然没有人明说,但是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明说,就能够搞得人心惶惶。   傅南衡这次要把往后的事情明朗一下,重新规划。   那天,我去了工作室,可是差不多一个月不工作了,插不上手,李悦儿忙得不亦乐乎,她愤愤地说道,傅景深又不移民去美国了,就在北京烦她,她觉得傅景深真不是东西,尤其那个寇东姝,一副奸相。   她现在觉得嫁给一个人是嫁给一个家庭,这话说的真对,纵然平时不和傅景深来往,可是还是觉得受到了他们很多的影响。   我拍了拍李悦儿的肩膀,说道,“习惯,习惯就好了。”   想到傅南衡在开动员大会,我想看看他大会的时候,是怎样一副样子,所以就悄悄地去了南衡了,然后我看到了叶宁馨,南衡集团偌大的大厅,盛了几百人,傅南衡一个人在上面说道最近的地产形势,特别帅气,我是从后门悄悄进去的,所以,他没有看见我,叶宁馨坐在他的身边,我心凉了一下。   开完会以后,人群悉数散去。   叶宁馨一直在和傅南衡嘀咕着什么,有说有笑的。   等到人差不多都走光了,我走到了台前,傅南衡刚才正在收拾材料,没看见我。   我叫了一句“南衡”,就走到了他身边。   “初欢?你怎么来了?”他问道。   我什么也没说,就到了他身边,攀住他的脖子就开始深吻起来。   那个女人不是在他身边,说三道四嘛,那我就让他看看,傅南衡是谁的人。   眼睛的余光告诉我,叶宁馨冷笑一下,踩着高跟鞋走了。   大厅里已经空无一人,傅南衡又坐到椅子上,把我拉过去。   如同第一次见他那样,我跪坐在他的双腿之间。   他紧揽着我的腰,吻我,好像怎么都要不够的样子。   许久之后,我面红耳赤,喘着粗气,手在拨弄着他的头发玩。   “为什么——为什么不复婚呢?”我问了一句。   虽然这个问题由女方提出来,不大矜持,可是我确实很奇怪啊,那天他说了,自己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而且,他还自称是我的老公,可是我始终都没有老婆的身份啊。   他抬起手来,抓住我的手腕,“你不是向来不喜欢豪门嘛,怕你进来了,顶着傅太太的名义受委屈,现在就受了这么多,一旦正式成了我的人,会受到更多,如果你这么迫不及待想继续当傅太太的话,那就复婚吧,等我忙完这段时间,上次没有好好办仪式,这次好好办,好不好?”   我点了点头,他对着我笑了一下,这样的笑容,久违了。   因为我爸妈还有步云没来,所以我没有去自己的房子住,而是住在傅家的别墅里,晚上,等我上床好久了,他还在看东西。   我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睁开眼睛,看到他还在看。   “你还不睡觉?”我问。   “你先睡!”他背着身子,坐在桌前看材料。   真是搞不懂,我一个人翻过身子睡着了,第二天早晨,才发现,他竟然是在沙发上睡的。   让我心里很难受,明明有床,为什么睡沙发啊?   他还在睡着,我怕他睡不好,就给他盖了盖毯子,一个人先下楼去吃饭了,我还跟苏阿姨说起这件怪事。   苏阿姨说,“你可真是少见,老婆怀孕的时候,男人最熬不住了,他怕——”   剩下的苏阿姨没说,不过我却恍然大悟,他怕忍不住,又怕弄伤孩子。   吃了饭,我就去了工作室了,却没有想到工作室有个人在等着我,竟然是——丁瑜。   她来找我,我早就做好思想准备了,毕竟先前她做的如意算盘是傅南衡跟她订婚的,现在被我打破了她的梦想。   果然我刚刚走进工作室,她就开始破口大骂,说我什么用孩子勾引傅南衡,然后她又甩给我一打资料单,让我自己看。   我看了特别震惊,这竟然是傅南衡的结扎手术!   虽然是复印件,可是我一眼就能够看出来,原件是真的,因为是医院出具的证明,不知道丁瑜从哪里复印的?   他不是想要一堆孩子的嘛,为什么自己去结扎了?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丁瑜,如果是结扎也应该是我怀上这个孩子之后。   “他都已经结扎了,你还怀上孩子了,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不用我说了吧?”丁瑜说道。   丁瑜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所以,这种信口雌黄我根本不放在心上。   “我的孩子是谁的也不需要丁小姐操心!”我边整理材料,边气愤地说道,豪门果然是不好混啊,一个个小三小四的,整天把我的脑子都要搞炸了。   “我为什么不操心?他即将是我的未婚夫了啊,你却半路把他拦走了,你说我关心不关心?如果让他知道了你的孩子是谁的,知道了你是水性杨花的女人,肯定就不会和你在一起了!”丁瑜抱着双臂,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   “如果你想让他知道,那最好亲口去告诉他,请你不要打扰我工作了好吗?”我实在不耐烦了。   丁瑜的脸上难看了一下子,“好,这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我高声说了一句。   没完没了了,烦死人。   我继续工作,好久没工作,感觉好有些手生,却始终都沉不住去。   我刚想问问傅南衡他为什么去结扎了,丁瑜却去而复返,我刚刚站起来到饮水机旁边倒水。   她来到了我身边,就推了我一下,大声说了一句,“你凭什么把我的南衡抢走了!”   正好我拿的玻璃杯,接满了热水,她一推我,热水烫着了我,我本能地就松了,然后水洒了一下,她继续推我,“你赔我的南衡!”   我的脚下全是水,大理石的地面,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趔趄就摔倒了,摔倒在了水里,很滑,摔得特别特别疼,那一刻,疼的我不想活的心都有了。   “你这个坏女人!”丁瑜在哭着抹眼泪,她还站在一边。   李悦儿听到了动静,赶紧过来扶我,可是,我身子下面全是水,小腹坠涨得难受,我脸色苍白,根本就起不来。   李悦儿已经在给傅南衡打电话,还打了120。   丁瑜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情况,她在旁边抹着眼泪哭,我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直觉感觉到孩子可能不太好。   傅南衡来到,是五分钟以后的事情,他被眼前的狼藉吓了一跳,我腹痛难受,身子下面全都是水,我也傻了。   然后我听到“啪”的一声,丁瑜就被他扇倒在地,他强压着怒火,对着丁瑜说道,“离开!赶紧离开!这辈子都别让我看到你。”   丁瑜抬起头来,我才看到他的唇角流血了,他扇人是真狠,我想起这一巴掌就不寒而栗。   他把我抱起来,说了一句,“没事吧?”   我强咬着牙,说了句,“没事!”   我额上豆大的汗珠滚下来。   他吼了一句,“都这样了?你说没事?”   我的身子下的水哩哩啦啦地落了下来,顺着他走的方向,落了一地,李悦儿也紧张兮兮地在后面跟着!   为什么我觉得这个过程,最镇定的人是我?。 第148章 为什么做那种手术?   到了医院,医生火速地给我检查,做b超,输液,医生说现在孩子保得住保不住还不一定,要看孩子自己的生命力了,而且,也要看大人的。   李悦儿一下子就哭了出来,说了句,“丁瑜在办公室里伤得你,若是我早一点儿出来看着你就好了!”   医生在给我打点滴,我说,“不关你的事!这一天早晚会有,我知道她恨我!”   医生说这种药是保胎药,虽然没有给我上麻药,但是可能输上一会儿,自己可能就会麻,知觉就没有了,还有,如果这个孩子保住了,将来生的时候,胎盘可能不容易剥落。   李悦儿一听,这么多的术语,手就放进了嘴里,大概听到这么多的术语,都有些醉了,觉得头皮发麻。   他却一直紧紧地皱着眉头,一句话没说。   “做女人真的好苦!”李悦儿说了一句。   我输液大概要输一天,晚上还要输一夜,我让李悦儿先回去了,傅南衡看着我,我也有很多的话要对我说。   李悦儿走了以后,房间里暂时恢复了安静。   他握着我的手,如同医生所说,我现在有些手脚麻木,控制不了自己了,整个人都有些头晕。   “以前生步云的时候,也是这种情况吗?”良久之后,他问了一句。   我摇了摇头,“没有!生步云的时候,我一个人在美国,日子挺好的,没有在国内这么多的烦心事。”我说了一句。   果然如傅南衡所说,我生个孩子就遭受了这么多的事情,如果我要是真的成了傅太太,还不一定会受到什么样的报复,看娱乐新闻,豪门的争斗多了去了,一点都不比古代的后宫差多少,我挺害怕的。   我说话的时候,也觉得说的很慢,有种喝醉了酒的感觉,可能就是舌头麻木了。   “要不然,我们复婚的事情先缓一缓好吗?”我对傅南衡说道,以前对豪门的担忧都是挺抽象的,都是看报纸看杂志得来的,不过现在,我已经深切体会到了,尤其丁瑜是高干,这一趟浑水,我不趟也趟了。   傅南衡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做那种手术?不是想要一堆孩子的吗?”   我一说手术,他就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上次的事情,我很后悔,怕你痛,生孩子怕痛,怎么都痛,所以——就去做了,当时心里想的是,好儿不在多,只有步云一个也够了,谁知道,你竟然又怀上了!”他握着我的手。   怪不得,那天在爷爷家里,他那样深切地想得到那个孩子的神情,原来不光是因为我不想要这个孩子,而是,这可能是他的——最后一个孩子了。   忽然间就很想哭。   打了一天一夜的吊瓶,他守了我一天一夜,不过是一夜的时间,他的下巴上又钻出了青涩的胡茬,我浑身还是麻木。   我住的是单人间的病房,有单独的洗手间,早晨的时候,他进去洗澡的了,我现在发现,我说话都结结巴巴,说不出来了,果然是全身麻木。   点滴还在一点一点地输入自己的体内,我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胳膊的时候,我本能地睁开了眼睛,因为,触摸我的感觉根本不是他,我睁开了眼睛,果然不是。   竟然是一个许久不出现的人——莫语妮!   她手里拿着一只空空的针管,好像是玻璃的,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莫语妮看我睁开了眼睛,狠狠地拿起旁边的枕头盖在了我的脸上,我本来就口舌麻木说不了话,即使想挣扎也动不了腿,傅南衡刚刚进去洗澡了,想必,里面哗哗的水声,他也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这个女人拿着针管究竟想干什么?   现在我的头被她埋在了枕头里,我发不出声音。   然后她的另外一只手,在寻找我胳膊上的动脉,应该是在找血管,她要干什么?究竟要干什么?拿一个空空的针管给人注射,她是傻吗?   接着,我听到洗手间开门的声音,接着听到了针管掉在地上摔碎的声音,莫语妮放声大哭的声音。   接着,我的枕头被傅南衡拿开,他的腰间只缠着一条白色的浴巾,看到我脸色苍白的样子,说了句,“说话!”   他紧紧皱着眉头,很紧张地看着我,我指了指自己的舌头,又指了指打得点滴。   傅南衡长吁了一口气,目光落到地上摔碎了的针管上,“想打空气针?你是在外面踩了多久的点,才知道她打得是这种让全身麻木的点滴?又是在外面等了多久才知道我刚才进去洗澡了?”   傅南衡说的话,我都听不懂的,首先,我就不知道“空气针”是什么,他是怎么一眼就看出来的?   莫语妮还蹲在那里大哭,一副前功尽弃了的神情。   傅南衡冷冷地看着莫语妮,接着拨打了警方的电话,人证物证俱在,她不认也行,莫语妮被警察带走了。   唉,打个点滴都打不痛快。   让我疑惑的是,傅南衡是怎么一下子知道莫语妮的目的的。   “她想给你打空气针,估计也不一定能成,他找不到正确的血管!”傅南衡说了一句。   我从手机上查了查什么叫空气针,然后顿时觉得毛骨悚然,果然每次莫语妮的心思看似简单,实则狠毒。   纵然傅南衡在安慰我,可我还是觉得很后怕,莫语妮的城府果然是很深的,上次把傅南衡妈妈的旧新闻抖搂,这次竟然又用上了“空气针”这种东西,我打了个冷战,她的心思,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医生进来告诉我,说我的这个孩子保住了,先兆流产的病症已经没有了,现在回家好好休息就成了,还让我控制一下血糖,血糖高了对孩子不好。   我“嗯嗯嗯”地点头答应,傅南衡一直皱眉,上车以后,他说,“以前也没陪你,不知道生孩子事情还这么多。”   我笑了笑,知道他是一直在让我从“空气针”的阴影中走出来,通过这件事,我也牢牢地记住了“空气针”这个梗,以后要预防,关键,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问他,他的眼神黯然了一下,没说什么。   可能又是他的难言之隐。   我吃了就吐的毛病减轻了一些,不过,还是有,而且,我这次怀孕,特别特别挑食。   比如,今天的晚饭——   我和傅南衡分坐在桌子的两边,苏阿姨给我了做了我爱吃的酥皮小点心,还有炸年糕,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怀上这个孩子,我的口味好像变了呀。   而且,苏阿姨特别的贴心,还把酥皮点心放到我盛米饭的碗里,我刚从医院出来,她认为我要大补,所以,炖了猪蹄子,乌鸡汤,可是我什么都不想吃啊——   趁着苏阿姨去厨房的空儿,我把碗里的酥皮点心夹到了傅南衡的碗里,其中还有一块是我给刚刚咬开的,因为当着苏阿姨的面,不好意思把她的心血浪费了。   “不爱吃了?”傅南衡问了我一句。   我用为难的口气说道,“嗯!”   苏阿姨过来了,又把猪蹄子,还有乌鸡夹到了我的碗里,可是我现在都不爱吃了啊,自从怀孕,口味一天三变,我都不知道想吃什么了。   苏阿姨大概厨房里还炖着汤吧,所以,总是屁股没坐热,就又去了厨房了。   所以,我又把猪蹄子还有乌鸡全都放到傅南衡的碗里了。   “你一点儿都不吃?”傅南衡端着碗,在看我。   我歪头看了一眼厨房的位置,然后拢起手来对傅南衡说道,“我现在重口味,想吃辣椒酱,还有鸭血粉丝粉丝,还有,很多很多——”   我接着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吃货的本性暴露无疑。   “那我现在是‘狗剩’了!”他笑了笑,说道。   我一时没有意会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想了好久,才知道他又在讽刺我是狗。   哼!欢欢这个梗,他要取笑人家多久?   吃狗剩下的。   “我都没吃过!一口都没吃!我不高兴了!”我说了一句。   “这样?”傅南衡说道,“吃完了饭带你去小吃城。”   “真的?”我喜出望外。   “真的。既然不想吃的话,别吃了。”   “谢谢老公!”我脱口而出了一句话。   他只是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说完,他放下碗,就拿了车钥匙,陪我去小吃城了,我边走边说,“这种地方,我以前常来的。”   “看出来了。”他看着周围凌乱的摊点,皱着眉头,估计在想着,这么乱的地方,我怎么吃得下去,也可能他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我估计鸭血粉丝这种东西,他是第一次听说…… 第149章 抛夫弃子   我坐在了街边,要了一碗鸭血粉丝,他拿餐巾纸擦了擦对面的椅子,也坐了下来,看着我吃,整个过程一言不发,大概在怀疑,这种东西,我怎么吃得下去?   我放了足够多的辣椒和足够多的醋,可是我吃着吃着,觉得不够辣,还想放点儿辣椒,他一下子捂住了辣椒瓶子,“辣椒不许吃多了!”   我口里还含着一口粉丝,可怜兮兮的神情,“为什么呀?”   “带你出来吃饭就已经破例了,辣椒吃多了上火,你自己怀孕了还刚打了点滴,你不知道?”他按着辣椒瓶子,对着我说道。   我抽了抽嘴角,“好吧!”   妥协了!   可是辣椒少了的鸭血粉丝吃得真的不是那么带劲啊!   不过好歹我今天晚上吃了“鸭血粉丝”这种东西了,心满意足。   他带着我回家,然后给我下了命令,孕期只能吃三次鸭血粉丝,这是第一次,还有两次,要是被他逮住了,可别怪没提醒我!   “那我趁早死了算了!”我的头朝向窗外,很不服气,不过随即想起来,他扇丁瑜的那个耳光,顿时又觉得毛骨悚然,接着低下了头,说道,“知道了!”   再一次妥协。   我要被他吃得死死的,这一辈子绝对没有意外。   回到家以后,多少有几分失落,所以,我去洗澡,刚刚脱掉衣服,就滑了一下,因为我在他房间的洗手间里,所以,我“哎呀”一声,他听见了。   大概那天我摔在地上的样子,让他有一种一朝被蛇咬的害怕,他冲进了浴室,问道“怎么了?”   我慌忙把双手护在了胸前,天知道,护在胸前不过是杯水车薪啊,我全身上下一丝不挂,而且,脚上鞋子也没穿,就是没穿鞋,所以,刚才才差点儿滑倒。   我低着头,头发散落在胸前,说了句,“没事!刚才没小心,不过我扶住洗手池了。”   他打量着我,我没有看清楚他是什么神情。   “自己一个人能洗吗?”他问了,声音沙哑,梗在喉咙里。   “嗯!”   “算了,我帮你洗,不想再受刚才那种惊吓!”   他拿起花洒,轻轻的水柔柔地洒在我身上,我扶着他的胳膊,他胳膊上的肌肉变得很硬。   我忽然间心怦怦直跳。   忽然他扔了花洒,把我抵在了墙上,就疯狂地吻起我来,我双手抱着他。   他在耳边用实在忍不了的声音说道,“这次,可以吗?”   应该——应该可以的吧?   “应该,应该是——可以的!”   话还未完,他就进入了我,深入而轻柔。   今天晚上,我在他的床上睡的,他说明天要去南京出趟差,怕莫语妮再来闹,所以,想带我一起去。   他是要把我拴在他的裤腰带上吗?到哪都带着。   坐飞机去南京,他是去办公事,我不方面,所以,就在酒店里等着,看电视,安胎,偶尔也会画画图。   听到敲门声的时候,是在傅南衡出去大半天之后。   打开门的时候,我刚刚洗过澡,穿着白色浴袍开的门。   门外,是一个打扮非常得体的中年妇女,她长得非常端庄,不由得不让心生敬意,而且穿着更是非常得体,身材很高挑,脸上化着淡妆,看看她,再反观我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好不成体统,头发散着,脸上更是素净,没有一点而脂粉的痕迹。   “请问您是——”我本能地以为这个女人走错房间了。   “上次给初欢发短信的那个人是我!”她唇角的笑容淡而优雅,不带任何的攻击性。   “短信?”我想不起来她指的是哪条短信,不过,在我的印象当中,最搞不清楚的就是上次,说傅南衡是个苦孩子的那条短信了。   竟然是她发的么?   我愣了好一会儿,然后,疑虑又肯定地说道,“您是——您是陈岚女士?”   陈岚?这个在我心里重复过好多好多次的名字,这次,我终于见到她的真人了?   她笑着点了点头。   果然是她。   可是她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呢?   而且,我不知道该称呼她什么啊,毕竟我和傅南衡已经离婚了,可是想到傅南衡照例称呼我的父母为“爸妈”,所以,我也喊了她一句,“妈~~”   大概我叫妈的时候,口气总是很委婉,而且拖着长长的尾音,所以,她笑得更加温和了,摸了一下我的头,“乖孩子,怪不得南衡那么喜欢你。”   一句话说的我又要脸红。   我把她让进了酒店,我本来我觉得自己衣冠不整的样子,想和她去外面说话的,她说不用,怕南衡回来了,看见很难堪,就是和我说几句话。   我给她泡了一杯茶,两个人好像没有什么距离,她就说起了当年的事情。   因为报纸上说她走得时候拐走了很多的资产,事实上我是绝对不相信的,傅南衡虽然没有说过,但是我知道他也绝对不相信。   当年的她,进入了豪门,各种不适应,以前只觉得两个人相爱就好了,可是没想到爱一个有钱人是这么麻烦的事情,就连傅东升也疲于应付,如果没猜错,傅东升是我那过世的准公公了,她慢慢地一个人在家就烦了,因为喜欢傅东升的,都是那些豪门家的女子,她手无缚鸡之力,又没有心机,根本无法应付这些,其实在傅南衡之前,她还有两个女孩子的,可是被小三小四算计得流产了,生下南衡之后,她甚至还经历了很严重的打空气针的事情,最终,她对傅东升的爱只剩下疲惫,正好,傅东升身边的一个战友,陈岚常常和他聊天,久而久之,两个人之间就有了感情了,最后,陈岚找了一个瞒天过海的理由,凭空从傅东升的眼皮底下消失,当然,也是因为那位战友的帮忙,然后,傅东升气急攻心,离开人世,一对有情人戛然而止。   怪不得,傅南衡对空气针这么熟悉!这种平常人根本都想不到的事情。   “初欢,和你说这些,并不是要劝你和南衡分开,相反,你们很相爱,我很高兴,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她握着我的手说道,“我们以后电话联系吧。”   我们俩之间,有着一见如故的亲切,她和陈紫不是同一种人,截然不同,我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我小心翼翼地为了句,“妈,那位战友是谁啊?”   她的手抖动了一下子,“南衡会告诉你的!”   好像说到了她的伤心处,又好像在赶时间,说完了,她就走了。   傅南衡说了下午三四点钟回来的,可是回来的时候已经六点了,也没给我打电话,我挺担心的,他好像喝了很多很多的酒。   回来以后,就扑到我身上,接着,把我抵在墙上,就开始强吻我,像是许久许久都没有见我。   “你喝酒了,不要啊,南衡——不要——”我一边阻挡着他,一边说。   “嫌弃你老公了?嗯?”他低沉的嗓音响起,酒气直熏我的脸。   “你明明知道,不是啊,南衡——我有话和你说——”   他的一根手指一下子扣在我的唇上,说了一句,“我也有话说,今天,我去看陈叔叔,我这次来没有告诉他,去看他也是临时起意,我知道他家的住址,可是我开门的时候,竟然看到了一个人,你猜那个人是谁?”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陈岚知道我在这座酒店了,是先前傅南衡去看陈度了。   原来,陈岚说的那位战友竟然是陈度。   “陈岚!”说出来的时候,我表情很镇定。   显然傅南衡看到我直接说出了“陈岚”这个名字也很震惊,他说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可是没等我解释,他就继续说,“她当年背叛了我爸,想不到和陈度偷偷摸摸地在一起,也怪不得这么多年陈度不进京,怪不得上次让我带你去见他,不是他想见你,他是替我妈看看你,也怪不得陈度这么多年来,一直护着我,根本不是因为他是我爸的战友,因为我是我妈的儿子!”   那种被蒙在鼓里的、被欺骗的感觉,我并没有尝试过,从来没想到豪门是这样复杂。   他很不冷静。我从未见过这种意气用事的傅南衡。   他一下把我压在床上,盯着我的眼睛,良久,说了一句,“这种事情,你将来不会做出来,对吧?”   每当这种时候,他喜欢在我耳边温存,让我脸红心跳。   “什么?”我问。   “这种抛夫弃子的事情。”他说。   “我——应该——不会!”   “应该?嗯?”他的口气充满了撩拨人的性感。   “不会。”我终于肯定了…… 第150章 洗内衣的惩罚   他终于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心里稳了稳,说了句,“睡吧。”   返京,刚开始的几日还算是平稳。   没过几日,陈岚就用邮箱给我发了一个图纸,说这是设计院的一个图纸,陈度退休了,她让陈度拿到的,她想让傅南衡做这个项目。   我知道这是她对傅南衡拿出的“投名状”,她想讨好傅南衡,对她当年的情况,我非常理解,所以,我也很希望母子二人和好。   所以,当我把图纸拿给傅南衡看的时候,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你从哪里拿到的这个项目?”   按照陈岚的交代,我并没有说这个项目的出处,就是说一个朋友给我的,他在我的工作室做过暖通。   “不做!”他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   我略略有些慌,“为什么不做?”   “南京的项目,从此不做!”他说。   我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想必上次去了一次南京,经受了那么大的打击,恨上南京这个城市了,可是如果他不做,他和陈岚的母子关系还是会那样,我希望他是一个有母亲疼爱的孩子,不想让他那样形只影单。   我虽然没说话,可是心里不干。   最近叶宁馨和他走得挺近的,因为最近南衡的生意在蒸蒸日上,自从那个贪官一倒,似乎大家也看到了傅南衡的魄力和威慑力,都开始向他靠拢,于是就形成了一阵地产风,因为南衡地产根本忙不过来,所以,就有很多的项目分包给怡春,所以,叶宁馨常常去南衡地产,和傅南衡有了很多的接触。   南京的项目也暂时搁置,我和陈岚说了,这个项目他可能不做,陈岚说,不做就不做吧,不用勉强,反正他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来日方长,不过,还是谢谢你,乖孩子。   再次听说莫语妮的消息,还是从李悦儿的口中,她说李悦儿上次虽然被警察抓了,可是莫语妮的父亲申请鉴定她的精神问题,果然有间歇性神经病,于是,免于惩罚,释放了   我冷笑,杀人的事情,都能够释放?   因为南衡地产的业务蒸蒸日上,所以,要打开南方的市场,从北京到上海,南京,苏州,再到广州珠海,南京成为了一个绕不过去的坎儿,而且,他很想在南京建立一座地标性的建筑,歪打正着,陈岚给的项目恰好符合。   他重新让我把这个项目的图纸拿给他的时候,是一个晚上,我和他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   他一边看图纸,一边手绕过我的脖子,抚摸我的耳垂,“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你参与到我公司的业务当中来。”   “为什么?”我挺惊讶的,侧了侧身子问他。   “不知道,就是不想,说不出来的反感。”   他竟然也不知道原因么?   他看了大半天的图纸,说道,“原则上,这个项目是很合适,符合南衡地产要打开南京市场的需求,项目也不大,却有地标性,而且,还非常适合打开南衡的声誉。我明天开一下研讨会,讨论一下。”   “我可以参加吗?”我问了一句。   他点了点头,“可以。”   于是,第二天,我跟着傅南衡参加了集团的会议,我只是作为旁听,所以,坐在最底层的位置,他坐在主席的椅子上,叶宁馨坐在他旁边的拐角处,她坐定之后,眼神还不断地超朝我瞥过来。   傅南衡把项目的图纸在大屏幕上展示出来,问大家这个项目要不要接?   “科学研究院?”叶宁馨抬头看了一眼,接着目光扫过我,我本能地心惊胆战,不知道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我好像记得这个项目是陈叔叔的,怎么陈叔叔给你了吗?”   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纵然她不知道背后的因果,可我还是因为这句话怨恨她!   果然,片刻之后,傅南衡凌厉的目光转向我,那种带着谴责的目光,让我不寒而栗。   “南京的项目虽然之前傅总说过不做的,可是这个项目看起来不错,是否还可以考虑一下?”副主席在打圆场,他大概感受到我和傅南衡之间剑拔弩张的关系了。   傅南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人关掉了屏幕的内容,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个项目不考虑!”   我承认自己此刻心中心灰意冷,自己处心积虑比不过叶宁馨的神通广大和她的一句话。   我狠狠地攥了攥掌心,有些意气用事地在会议室里站了起来,说了句,“南衡,这个项目——”   “shutup!”傅南衡皱着眉头,冷眼看着我。   shutup!的英文意思是“闭嘴”,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说这么重的话,而且,他现在冷冷的目光攫住我。   我站在那里,任由全会议室的人,目光都转向我,非常尴尬。   叶宁馨看我的眼神,充满了看热闹的神情,大概我有一天被傅南衡甩了,她更愿意看到吧。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想必以他的聪明才智,早就想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那天,他让我才猜他那天下午见到了谁,我想都没想,就知道是陈岚,现在这个项目又拿给他,并且,我一直在不遗余力地推销,他便知道我是陈岚的人了。   而他一向痛恨陈岚。   所以,现在的一句,“shutup!”就算是最轻的惩罚了,没有当场把图纸扔给我就算他仁慈。   等到会议室的人都走了,他还坐在会议桌的那头,我坐在这头,叶宁馨也没有走。   他说了一句,“叶总现在可以走了,我有事要和初欢说一下!两个人的私密事。”   叶宁馨听到这话,脸上略尴尬,站起来就走了。   “这个项目是陈岚给你的?”他双臂抱在胸前,冷冷地问我。   我点了一下头。   “你很认同她做事的方式?抛夫弃子?”   “没有,当年有误会的——”   “就算误会再多,可抛夫弃子是事实吧?这十几年来我是怎么恨她的,你不知道?你把这个项目拿来给我添堵吗?”他提高了声音。   我承认,是有些突然了,可我也真是想让他们母子和好啊。   “如果你不愿意做,那就别做了,我回了她就是!”我拿出手机来了,准备给陈岚发消息,傅南衡这么决绝的态度,看起来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我给陈岚发了一条信息,说这个项目傅南衡已经知道是谁的了,不做,最后还向陈岚道歉:妈,对不起,我无能,劝服不了他,十几年的仇恨,让他慢慢来吧。   陈岚说了句,“辛苦你了,他肯定也对你说重话了吧,妈向你道歉!”   果然是知子莫若母,我没说话。   反正今天和傅南衡不大愉快。   回家的路上一句话没说,我知道他在生气。   过红灯的时候,我想吐,可是看到他生气的样子,我又不好意思说,忍忍应该就好了的。   可是刚刚过去红灯,我“哇”地一下就吐了出来,车子刚刚驶上四环,要停下来是不可能的了,而且,我全吐到他身上了。   挺恶心的。   车里顿时一股恶心的味道。   他看了我一眼,说道,“吐了?”   好像根本没有在意车里的味道。   本来我觉得他会嫌弃的,毕竟刚才和我生了气,看到他反映这么平静,也可能是心里难受,反正我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我边抹眼泪边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开车沿着路边走,顺手拿了张纸巾给我擦嘴,“说什么傻话,孩子是我让你怀上的,你也不是故意吐我一身,不是你的错!”   接着,他就在路边,找了一家洗车的地方,他站了起来,下车,他的衣服上还有很多,喷溅到他身上的痕迹,我挺过意不去的。   他就站在那里,让人家给他把车洗干净,洗车的小弟说,“吐了?”   “嗯,她怀孕了!”傅南衡说道。   “恭喜先生,不过您这车需要深度保养的,所以,要不然您明天来提车。”小弟点头哈腰地说道。   他问我,“你呢?走路回家行吗?”   “可以的,反正也不远了。”   他和我十指相扣,说了句,“今天的话,我说重了,不过南京的项目,我是真的不想去做,这是我的原则。”   我低了一下头,说,“没关系!”   他歪头看了我一眼,“今天我的话确实说重了,当着那么多高管,还当着叶宁馨的面,别人都知道我今天发火了,而且是对你,要怎么惩罚我?”   “还要惩罚吗?”我问。   “你想要什么?”他问。   “那给我洗一个月的内衣!”我觉得这个惩罚对他来说真是彻头彻尾啊,因为我从来没见他洗过衣服,自己的衣服都是苏阿姨给他洗。   他的步子定了定,说了句,“这真是个惩罚!”   果然…… 第151章 又捣蛋?嗯?   晚上,我脱了自己的内衣,放到了洗手间的盆里,让他给洗。   他终于到了惩罚他的时刻了,把手伸进了盆里,洗衣液的泡沫把他的手都弄脏了,他还跟我说了一句,“这件事千万别让苏阿姨知道。”   我使劲儿地憋着笑,说了句,“我知道!不会让你的英名受损。”   他大概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洗内衣的地步吧,不过,洗开了才发现自己的腕表还戴着,跟我说了一句,“把我的表摘下来!”   他的双手都是泡沫,自然不适合干这个工作的,所以,我小心翼翼地给他摘了下来,说了句,“我先走了!”   就跑出了洗手间。   我靠在床背上,忍不住又替陈岚惋惜起来,我和她的情况是多么相似,包括“空气针”这种方式都是“前有古人,后又来者”的,纵然傅南衡不理解她,可是我理解。   傅南衡又何尝不是怕我受到伤害,所以不复婚的呢?   想到莫语妮,丁瑜的手段,我简直不寒而栗,我总得学习一下对策才行啊,不能每次都靠他才能够解决,他也不用每次都把我拴在裤腰带上了。   嗯,就这么决定了。   我开始看各种豪门的消息,郭晶晶的没有参考性,刘銮雄的很有借鉴意义,我小心翼翼地揣摩甘比是如何在众多的野花野草当中生存下来了。   傅南衡给我洗完了衣服,就晾到二楼的阳台了,他怕晾到一楼,让苏阿姨看见。   看到我很认真的样子,傅南衡问我干什么。   我说:“你和莫语妮,还有丁瑜,以及那个莫语妮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问这个干嘛?”他说了一句。   “我想了,逃避也不是办法,总要知己知彼,才能够百战不殆!”   他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开始细细地讲起来,蛛丝马迹的小事都不放过。   然后,我在下本子上记下:莫语妮,十七岁认识,因为商业关系,莫语妮和我一样,也有吃了过敏的东西——榴莲,一旦吃了,就会浑身长小红疙瘩,难受,以前这个细节被忽略;   丁瑜,因为两个人的父亲是战友关系,丁瑜有一个弱点:孩子气,自私,可能因为家境好,被惯的;   还有一个叶宁馨,基本上算是“美女蛇”一样的人物,心机很重,没什么可以攻击的地方,家庭富有;   第二天,我就开始调查我车避孕套的事件了,虽然傅南衡确实拿那件事情大做文章了,成功地把我推开了,可是,这个人的目的肯定是不单纯的,我本来怀疑的人是苑青青,可是想想,应该不是。   虽然对那辆车还抱着不想碰的心情,可是,终究要有面对的一天,我仔细想了那天的情况,因为当时玲珑在,所以,我让玲珑陪着我去看的,一来,玲珑和我一条心,二来,玲珑可以保护我。   先看了我们工作室楼下的录像,然后又看了一路上和玲珑逛街的录像,我没有交通队方面的资源,不过傅东林有的,一路都是他给开的路灯。   可是都没有发现异常情况,所以,这时候,避孕套应该还不在我的车上,所以,我翻看了前一天的录像,然后发现了异常,应该是我下班的过程中,我把车停在路边,因为路边有一家母婴店,我想去给孩子买件衣服的,我当时还没有锁车,后面的车窗开着,我的目光朝着母婴店里面看,没有注意外面的情况,所以,当后面的一辆车从我车旁边经过的时候,一只女人的手伸出来,把一只避孕套从我的车里扔了进去。   那只女人的手,我认识,因为戴着一只卡地亚的手镯,那个女人竟然是——丁瑜!   怎么会是她?   交警同意我把视频录下来,所以,我用手机把这段录下来了,估计丁瑜也想不到我会这样做的吧。   不过我并没有继续采取措施,而是继续等着她们,万一她们再惹我,我就把这个梗抛出去。   傅南衡要去见一个人,他让我跟着,大概在他的眼里,我还是处处都需要保护的小白兔。   要约的那个人竟然是姚总,两个人坐在酒店的大堂里说话。   傅南衡背靠着沙发,双手在胸前合拢,双腿交叠,我坐在他旁边,手里拿着沙发上本来自备的一个敲打锤,在敲打着自己的身上。   因为这个项目,他都对我说了重话了,所以,我不参与。   姚总是来劝傅南衡接受南京那个项目的,说本来他也准备把这个项目推荐给傅总,没想到陈岚已经快了一步。   姚总说不要让傅南衡因为意气用事,就不接这个项目了。   我虽然在玩,但是我听得挺专心的。   我手里玩弄着小锤子,看到傅南衡搭在另一条腿上的那条腿翘着,我本能的就想到了初中时候学过的应激反映,当时老师只是给我们讲了,我也没有实验过,心里痒痒了好多年。   所以,我一直盯着他的膝盖,然后鬼使神差的,小锤子一下子就敲在了他的膝盖上,然后,他的腿似乎不受自己的控制一般,往前踢了一下子。   还真是应激反映哎!   今天终于验证了多年前学过的知识,心里自然挺高兴的。   却没有注意到两个人谈话的声音已经戛然而止,我小心翼翼地抬起双眼,他正盯着我。   “又捣蛋?嗯?”声音平静如水。   “哪有!”我说了一句。   姚总看到我们俩的情况,竟然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   他好像很看好我们两个呢!   我以为下一次要找我麻烦的会是莫语妮,或者是丁瑜,可是没想到,上门的竟然是丁瑜的妈妈,那位所谓领导的夫人。   我从没有见过她,我正在我的工作室里画图,她说上次丁瑜的脸伤了,难道初小姐不准备负责吗?   真是笑话了,明明她的脸是傅南衡打伤的,找我干什么?不就是想威胁我,让我知难而退吗?   “她差点儿让我流产,我还没告,你们倒准备恶人先告状了?”我眼皮没有从图纸上抬起来。   看吧,要进豪门,必须经历各种的牛鬼蛇神,这只是其中之一,或者只是个开端。   “她推到你流产?谁看见了?我们家丁瑜的脸医院已经给出了鉴定报告,被人打得,想必初小姐也知道我们的家事吧,你想以卵击石吗?”   大概她背后的潜台词是:我家丁瑜想嫁给傅南衡,你出身低微,还是不要考虑了。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照片,是那天丁瑜往我的车里放避孕套的过程。   “如果您要告的话,我是否要先告丁小姐的诽谤罪呢?”   果然,丁瑜的妈妈看了看照片,脸色有些难看。   “初小姐知道我们的家事,不过是这件小事,我们完全可以摆平的!”   我冷笑,“那丁政委贪污受贿的事情,就不需要我说出来了吧!”   “你——”丁瑜的妈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副被人揭穿了的神情。   釜底抽薪,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果然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不过,可能也会因为我掌握了贪污的事情,会给我带来大麻烦,不过我没想。   过了两天,我去工作室上班,就迎接了一个人——莫语妮!   真是要命了,难道我此生都要用来应付情敌吗?   不过既然我已经在这个位置上了,已经骑虎难下,只能咬着牙往下走。   莫语妮整个人都痴痴呆呆的神情,上次给我打“空气针”被逮捕了的事情,她还没引起注意?   她刚才一来,李悦儿就紧张兮兮地站在门口,上次打空气针的事情我已经告诉李悦儿了,李悦儿说,莫语妮的心可真狠,怎么能够想起夺人性命的事情呢?   上次一朝被蛇咬,所以她多了个心眼。   正好快中午了,我给李悦儿发了条微信:你去买些榴莲披萨来,分给同事们,她吃榴莲过敏。   李悦儿就在我办公室门外,她看了我一眼,问道,“你确定自己一个人没事?”   “办公室里人这么多,能有什么事,快去快回。”   李悦儿什么都没说,把手机往兜里一插,就飞速地下楼了。   莫语妮一直傻傻地在我办公桌面前站了几分钟,良久说了一句,“你要怎么才能把南衡让给我!”   上次经过傅南衡的培训,我早就知道莫语妮对傅南衡怀着的近乎崇拜般的“偶像试”心态,认为他无所不能,无所不会,在莫语妮的心里高高在上,和“神”无异。   我停止了画图的手,“你真的了解傅南衡吗?”。 第152章 抱抱   “嗯?”她似乎不解,也很诧异,我竟然如此平心静气地和她说话,毕竟上次她   差点要了我的命。   “他半夜常常一两点钟才睡觉,他鼾声很大,他身上很多赘肉,他经常口中脏   话连篇,他——”我摇了摇头,“概括来说,他的缺点简直是罄竹难书,我简直说不完   啊,他除了有点儿钱,还有什么啊?能吹?会侃?极不实用的一个人!”   “那你为什么还抓着他不放?”他问。   我摊了一下手,“摊上了,没办法呀!”   我很无奈的说道。   恰在此时,李悦儿飞速把十个榴莲披萨买回来了,放到了我的桌子上,说了   句,“初欢,榴莲披萨买回来了,请同事们吃的,我去分给她们了!”   “好!”   李悦儿给了我一个,端着剩下的九个披萨从莫语妮的身边经过,她本能地捂了   一下鼻子。   “中午了,要不要吃点?”我举了一块榴莲披萨,给莫语妮。   “我要走了!”   悻悻地转身离开。   两小时以后,我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呢,中午不睡觉,我这一天就废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手机响起来,我刚说了一个字,“喂!”   就听到他说的一句,“回家”!   这两个字说的,如同从高空中抛下来的掷地有声,又冰冷刺骨,我本能地打了   个哆嗦。   开车回家。   走近客厅的时候,那个人正背着身子站在酒柜那里倒红酒,确实是修长挺拔而   健硕的身材,曾经很多次,我沉迷在这个背影里。   “我半夜不睡觉?”他背着身子问了一句。   “嗯?”   “我睡觉鼾声很大?”   “呃?”天知道,我那是骗莫语妮的啊,把他说得在莫语妮的心中一文不值。   肯定是莫语妮已经把我和她的谈话告诉傅南衡了,两个女人相当于五百只鸭   子,她一个人就相当于二百五只了。   “我身上赘肉很多?”他转过身子来,一步一步地朝我走过来。   我本能地后退,看起来,我恶意诋毁他的办法,他不满意?   “赘肉多,是嫌我做的时候不不用力么?嫌我脏话少,是说我在做的时候不够   粗暴?”他的目光攫住我,一步一步地把我逼退到了墙上,他的手中还拿着红酒,   一边晃悠着。   “我——我没这么说!”我说道,我摆着自己的双手,“绝对不是这个意思,请傅   总息怒。”   他喝了一口红酒,我还没说完,这口红酒就到了我的口中,我正在思考他是不   是跟电视里学的这种撩妹手段呢,不过突然想到,他也不看电视的,尤其不看肥皂   剧,这种商务精英人人士,怎么会看电视?所以,这种撩妹技能,应该是他天生自   带的,要不然就是从哪个女人身上学的。   甘甜的红酒“咕咚”一下就咽到了我的腹中。   “这次不嫌脏了吗?”他问道,眼神迷离。   “不——不嫌了啊!”隐约记得上次我说脏,他是怎么惩罚我的。   “以后不许在别人面前诋毁我!”他命令了一句。   “哦!”半晌之后,我答道,也对哦,总得顾及他的总裁形象啊。   我反思了一下,要斗情敌,总不能以诋毁他的名声为代价,这也太小人了。   他端着红酒,站在我面前,说了一句,“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对待他们,可   能会埋下祸根?”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比如在对待丁瑜母亲这个问题上,我无异于把自己的底   牌抛出去了,这个底牌严重影响到了她丈夫的职业生涯,所以,下面,他们可能因   为这个对付我。   可是,莫语妮——   沉思良久,也不想不出来,祸根在哪?   他的眼睛一直逡巡着我,好像知道我思考的症结在哪,说了一句,“比如,他   想看看你老公的身材是否如你所说!”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顿时觉得很惶恐,我踮起脚来,一下子抱住了他的   脖子,脸在他的脸上磨蹭,他脸温微凉,我脸上略热,我说了一句,“不许给别人   看!”   他拍了拍我的后背,接着搂住了我的腰。   正在我俩温存的时刻,家里面来一个人,我正抱着他呢,歪头看了一眼,竟然   是陈度。   傅南衡皱了皱眉头。   陈度有些软三分的样子,对着傅南衡说道,“南衡,我有话想对你说。”   傅南衡看了我一眼,抚摸了我一下我的头,“你先上楼去,或者出去溜达一趟!”   我知道陈度必然是因为陈岚的事情来的,他觉得对不起傅南衡,毕竟欺骗了他   那么多年,所以,我就上楼去了。   我一直在房间里画图,可是耳朵却不自觉地听着下面的动静。   楼下传来了很大声的吵嚷声音,我本来想去看看的,可是随即想到,傅南衡毕   竟这么多年怨恨,我如果下去了,他肯定不会那么痛快得发出来的,能够随心所以   地生气,也是一种福气。   我一直提心吊胆地在楼上等着,直到下面安安静静,没有了声音,我才下去看。   九月的天气,开始凉了,我就穿一件长裙,我提着裙角就走到了楼下。   他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皱着眉头。   我走到了他的身前,他说了一句,“连鞋也不穿?”   呃?我忘了穿鞋了吗?肯定是我刚才下来的比较匆忙,心里又惦记他,所以我   忘了。   可是我的拖鞋在楼上啊,怎么穿?   他也知道我的顾虑,说了声,“先穿上袜子。”   可是也没袜子呀。   他站起身来,走到阳台晾衣杆的位置,从衣服夹子上给我把袜子拿了下来,让   我坐到沙发上,“伸出脚来。”   整个过程,他既不调侃,也不玩笑,就是很认真的那种神情,我知道他刚刚和   陈度吵了架,心情不好,所以挺乖的。   我的袜子是穿球鞋穿的那种短袜,他很认真地给我穿上了。   “刚才——刚才你难过了吧?”我问。   “没难过,毕竟过去那么多年了!”他说。   是过去很多年了,可是最近,陈岚出现了,等于再次把他的伤疤揭开。   “抱抱!”我说,接着张开双臂。   他看到我,竟然忍不住笑了一下子,接着抱住了我。   因为现在我在他身边,所以,产检了两次,每次都是他陪着我,不过今天的产   检,他有个很急的会议,走不开,他就让李悦儿陪我来,让司机把我们送过来的。   每次产检都胆战心惊,唉,生怕孩子有什么问题。   “你担心什么呀,这可是大哥的孩子,能有什么问题?”李悦儿拍了拍我的手,   说道。   我们俩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忽然听到病房里传出来“医生,救救我的孩   子吧”的声音。   对面的诊室是儿科,儿科和妇科在一层楼上,所以,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本   能地心惊肉跳——莫语妮的声音,我和李悦儿对望了一眼。   她的孩子怎么了?   按日子来算的话,她的孩子也该有一岁多了,不过,听她的声音,非常凄厉。   “对不起,脑瘫患儿现在真是无能为力。”   脑瘫?   我现在正在怀孕期间,最听不得的就是各种小孩儿疾病,生怕自己也会摊上。   接着,医生就关了诊室的门,往外走出去,莫语妮双手伏在了脸上,在痛哭流   涕。   纵然,她曾经那样对我,可我还是觉得莫语妮很可怜!   很可怜很可怜!   是一个母亲对另外一个母亲的可怜。   孩子有病,这就是一辈子的痛楚,挥之不去。   接着,她两眼茫然地坐在了我旁边的椅子上,李悦儿赶紧和我换了座位,她挨   着莫语妮,把我隔开。   “你又怀孕了?”莫语妮问了一句。   “对啊,怀孕了,来产检!”李悦儿眼神警觉地看着她,生怕她又出什么幺蛾子。   接着,她很疯狂地站起来,一下子握住了我的手,说道,“我的孩子是脑瘫   啊,脑瘫,一直以来就表现出来了,可是我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你把你的孩子生   下来给我吧,给我——好不好,那是南衡的孩子,我得不到他,得到他的孩子也行啊!”   由于她的动作太过突然,所以,连李悦儿都没有防备,她就一直摇晃我的手,   一直摇,我的脑震荡都差点儿让她摇出来了。   她的眼睛瞪得很大,很可怕的样子。   “你要是不把孩子给我,就我把你杀掉——或者——或者,在孩子还没有出生以   前,杀了你,然后把孩子取出来!”她疯狂地说道。   我的周围,已经聚集了,一群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纵然刚才觉得她再可怜,这是这会儿,我的想法已经   变了。   我在尽量摆脱着自己的手,可是她怎么都不松手。   “语妮!”一个娴雅而平静的声音传来…… 第153章 我压到我孩子的妈了   我惊讶地往旁边看过去,竟然是陈岚。   她怎么会在这里?   自从她的身份傅南衡知晓了以后,她就开始在北京出现了,反正那个最忌惮的人已经知道了,可能这次是和陈度一起来的。   莫语妮看着陈岚,似乎在从记忆深处寻找这个人,良久之后,她嚎啕大哭,一下子抱住陈岚,开始说起来,“伯母,伯母,您的侄女命运不济,没有嫁给南衡,被这个女人给抢了去,她又怀上了南衡的孩子,我多恨啊——我自己的孩子得了脑瘫!”   我心里在冷笑,她忘了她当时是怎么用陈岚的新闻要挟傅南衡的了吗?现在又装开可怜了,有意思吗?   这种豪门女子的心真是五颜六色的,搞不懂哪颗才是她们的真心。   “伯母,这么多年,你去哪了?”莫语妮说道。   “伯母没去哪,在另外一个城市!”陈岚把莫语妮的头发往后面拢了拢,满脸只写着:慈母二字。   莫语妮一直梨花带雨的模样,问傅南衡知道不知道她回来,陈岚说不知道,让她注意保密,还说,她这次是来找初欢的。   莫语妮多疑的眼光看了看我,又用狐疑的眼神看了看陈岚,说了句,“那我走了。”   接着就走进了对面的诊室,抱着她的孩子走了。   这是李悦儿第一次见到陈岚,脸上的表情也很诧异,关于陈岚的事情,她也听了不少,表情呆呆的很诧异。   然后她问道,“阿姨,莫语妮上次把您的旧闻抖出来的事情,您知道吧?”   言下之意,您刚才还对她这么好,很有可能是农夫和蛇。   陈岚很淡然地笑了笑,“人老了,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还计较什么呢?如果把我的旧闻抖出来,她就能够达到目的的话,那随她去吧。欢欢——”   她握住了我的手,脸上的笑容特别舒服,因为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所以,我挺惊讶的,“怎么了?妈?”   反正不知道为什么,叫陈岚这句“妈”我叫得特别顺口。   她笑了笑,“妈现在越来越喜欢你了,妈这次来是想谢谢你给南衡做的工作,如果因为连带着他对你的印象也不好了的话,那妈向你道歉,以后不用特意为我说话,还有我妹妹陈紫,她是为了我当年在傅家受得罪,所以,才找你麻烦的,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当时,一个下大雨的夜里,老太太让我跪在泥水里——算了,不说了——”   我挺吃惊的,奶奶这么慈祥的人,当年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是有多记恨陈岚?   “妈希望你和南衡好好的,得不到家长祝福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这一点妈深有感受,妈祝福你和南衡!”她一直拍着我的手,很温和很慈祥的样子,大概她这个婆婆,和当年她婆婆截然不同。   然后,陈岚就走了。   李悦儿一直目瞪口呆的神情,说了句,“想不到你婆婆气质优雅,而且善解人意啊!”   我忽然想起来,也没问问她怎么正好在医院,可能是来看中耳炎的吧,因为我看到她的耳朵里戴着个小小的东西,应该就是助听器。   产检完,又和李悦儿逛了会儿街,在街上吃了些东西,所以,回来的时候就不饿了,直接就上床睡觉了。   半夜的时候,忽然把我饿醒了。   我看看了他,睡得正熟,我悄悄地下床,去了厨房,小心翼翼地从冰箱后面拿出了一包“白家粉丝”,这是我今天和李悦儿逛街买的,怕他看见,连苏阿姨都不知道。   刚刚泡上呢,粉丝的香气就飘了出来,好香啊,忍不住想吃。   我搬了一个小马扎,坐在厨房里,像是一个犯了错被罚在厨房里吃饭的孩子,小心翼翼地吃起了粉丝——真好吃呀。   “又偷吃?”他的声音传来。   被他知道了呀?   我小心翼翼地抬头,他双手插兜,穿着一身纯棉的睡衣,站在厨房门口。   要藏起来已经来不及了,我只能讪讪地笑了一下,“也没偷吃,就是看你睡着了,怕打扰你,所以,我一个人——”   “冠冕堂皇!”他说了一句。   这个借口的确是挺冠冕堂皇的。   “粉丝真有那么好吃?”他看了一眼我碗里的粉丝,问道。   “真有,真有,不信你尝尝!”我急于想拉他下水,所以把碗递给他。   他就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王子,拿起粉丝开始吃了起来,我喜滋滋地看着他,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碗里的粉丝就吃光了。   “好了,没有了,现在不许吃了!上床去睡觉!”   我现在才发现,我上了他好大的一个当啊。   孕期就还剩下一次吃粉丝的机会了呀!   “我饿,饿得我睡不着觉!我起来就是要吃粉丝的!”我委委屈屈又有些不服气的神情,谁让他把我的粉丝都吃光了呀,“你赔我的粉丝,赔我的粉丝!必须赔!”   “饿了?”他唇角含着一丝坏笑,“上床去喂饱你,赔你一整个夜晚!”   说的什么呀这都是,我现在是怀孕期间。   被他一气,我也气饱了,要上楼,我是倒着走的,一边指着跟在我身后的他,可是又犯了上次的错误,鞋子蹭到了地板的边上,我要摔倒,刚刚身子要弯,整个人就直挺挺地摔了下去,我可怀孕了啊,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绝对不能!   就见他也朝着我扑来,我的头落下去的手,压在了他的手上,原来,他落下去的时候,伸出手来,护住了我的头。   所以,虽然摔得很厉害,可是并不疼。   此刻,他整个人压在我的身上。   三更半夜,情意交融。   “你压到你的孩子了!”我柔声说了一句。   “我压到我孩子的妈了!”他也说了一句。   我想笑,可是笑不出来,他的唇就吻上了我。   然后,深情凝望。   “你为什么不肯原谅妈呢?”我问了一句,因为我觉得这是个好时机。   他略皱了一下眉头,“为什么替她当说客?”   “我知道你恨她,恨她离开了这么多年,可是我理解她当年的处境,因为,现在的我和她一样——”   他似乎愣了一下,说了句,“结局也一样?”   我知道他在乎的是那个“抛妻弃子”的结局,我说,“不会!”   他没说话,把我横抱起来,就上楼去睡觉了。   很显然,他不想继续提这件事情。   第二天,我正在家里,自己跟自己下跳棋呢,不是说下棋能开发智力吗,所以,我觉得孕期做一些这样的活动是不错的。   一个不小心,一颗玻璃弹珠就滑出了棋盘,咕噜噜地滚走了。   因为我上次在地毯上总是摔跤,所以,傅南衡就把地毯撤走了,整个家里是光洁如水的大理石地面。   我从后面追着玻璃弹珠跑,然后蹲下,把玻璃弹珠捡起来,“不听话的小东西!”   我嘀咕了一句。   “谁不听话?”他的声音传来。   我抬起头,才发现是他回来了。   “你回来了?”我问。   “在做胎教?”他问。   我点点头,然后他坐到了沙发上,我也坐着,说起今天都干什么了,我说现在如果工作室没有太多事情的话,就不去了,李悦儿替我照看着。   正说得起劲儿呢,我的手机响起来,我一看,显示的人竟然是师兄。   他就坐在我身边,肯定也看到了,去旁边接显得太刻意了,此地无银三百两,所以,我就接通了电话,“喂”了一声。   师兄只有一句话,“邦尼回来了!”   我的脑子转了好久,也不知道师兄和我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良久,我才回答,“她回来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我不知道,她肯定不是为了抢孩子回来的,毕竟当初是她把孩子硬塞给我的,可见她也不想要这个孩子,可是我感觉她好像早就回了国内的感觉,总之感觉很诡异!”师兄说道。   邦尼有阴谋吗?有什么阴谋应该也和我没有关系吧?   所以,寒暄两句,我就挂了电话。   他就在我旁边,师兄说的什么,他听了个彻底,并且,手里还摆弄着跳棋,我打电话的功夫,他已经自己和自己下了一盘。   “你以后少和章泽宇联系。”他说了一句。   “这不是我和他联系的,是他联系的我,再说了,为什么呀?”   “没什么,看-不-顺-眼!”   这四个字,他是一字一顿地说出来的,很有杀伤力,也凸显了他极为看不顺眼的特点。   我撇了撇嘴。   却看到一个人走进了我家的院子,竟然是邦尼…… 第154章 老公,我看上一件衣服   我可是刚刚和师兄说过,邦尼回来和我有什么关系的!   竟然真的和我有关系吗?   只见邦尼气冲冲地走进了我的家门,然后“啪”地一声,把一叠照片放到了沙发前面的茶几上,“看看啊!”   我拿起了照片,上面的内容简直触目惊心,是邦尼和一个男人在床上的翻云覆雨照,之所以触目惊心,因为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是傅南衡。   “看看你老公都做了什么事!”   大概她觉得照片是铁证,根本不需要她言语的补充,所以态度很冲。   然后,我看完这些照片,冷哼一声,说了句,“你的女人向来很多!”   转身就上楼去了,傅南衡一直在楼下坐着。   上楼梯的时候,眼睛的余光告诉我,邦尼一直在盯着我,似乎很得意。   过了好久,傅南衡也上来了,对着我说了句,“以后别墅的大门得关一关了,不能哪个女人想进来就进来,太被动!”   呵,人家都挑战上门了,他还有心情说笑。   “不过,我一天到晚陪着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找的别的女人了,ps做得这么差。”傅南衡双臂抱在胸前,探究着我脸上的神色,接着试探性地问了句,“相信,你也不信吧?”   什么都瞒不过他吗?   我的确是不信的,这张照片是ps的,我一早就看出来了,因为傅南衡的背上在肩胛骨的位置有一个很小的痣,可是邦尼送来的这些照片上,都没有,可见这个人的身体是ps的,可是如果我当场就驳斥了邦尼,那么邦尼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不会继续下一步了。   我已经从傅南衡上次跟我说的话中,得到了教训,不能硬来,要智取。   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变聪明了!”   邦尼大概认为我因为这件事情,和傅南衡产生了嫌隙了吧?   所以,晚上的时候,我想回自己的房子去住。   “为什么?不过是做戏而已,有必要做的这么真?”他说。   我说我从北京回来以后,还没有回自己的家去看看,再说了,我只要一搬过去,邦尼那边肯定会采取下一步的行动,因为她们必然会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你一个人,怀孕了,你认为我会放心?”他反问。   “我过不了几天就回来了!”我说。   “好。”他爽快地答应了的。   可是,我刚刚搬过去,收拾好了卫生,他就来了,从后面搂住我的腰,说道,“总得让敌人相信我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追你,没追上,偃旗息鼓的,可见你的气生得有多大,是不是?”   我笑了笑,貌似戏越来越真了。   五天后,我们引出了那个幕后的指使人,让我很吃惊的,竟然是丁瑜的父亲。   而这五天里,傅南衡正在犹豫当中,陈岚要介绍给他的项目丢了,不过是转眼之间,就成了别人的,甚至已经签订了合同。   所以,傅南衡要和自己的母亲和好的愿望也成了我的空想。   丁瑜的父亲和傅南衡谈话的那天,傅南衡用录音将这段话同步传输给了我。   “丁伯父以为给我这样一些低智商的照片,我会信吗?初欢会信?”   那位所谓的丁伯父笑笑,“不指望你们会相信,我也知道ps的手段骗不了傅总,不过能让你们暂时分开,转移傅总的注意力,那就好了!”   “转移我的注意力?在商场上的注意力?”傅南衡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你不想让我做南京的项目?”   不得不说,傅南衡的智商果然是普通人难以企及的,至少我是想不到这里。   丁父也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是傅总,对,就是不想让你接南京这个项目!”   然后,就传来了搬椅子的声音,应该是他要走了。   不过,我心里有些庆幸,幸亏我当时假装中计,也幸亏这个项目,傅南衡本来就不想接。   可是这个项目本来和丁父没有任何关系,他关心这个干什么呢?   还有,许久没有出现过的邦尼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了我们的生活中?又好像她是受丁瑜的父亲控制的,为了什么?   没过几天,听说丁瑜的父亲退休了,我还挺高兴的,心想,终于可以不用仗势欺人了。   我又回了傅南衡家里住,毕竟是怀孕了吗,我希望傅南衡一直陪着他这个孩子出生,一起成长,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毕竟步云他就没有陪着,想必他也是挺遗憾的。   苏阿姨照例给我做好吃的,我还有一次吃鸭血粉丝的机会,上次浪费了一次。   那天我从工作室下来,找玲珑陪我去逛街,在世贸天阶,我在看孕妇装呢,想着过几天可能就显怀了,得买几件大肚子的衣服穿,快秋天了,得早做准备。   我看中了一件白色的衣服,纯棉的,前面是层层叠叠的设计,属于短裙,可是和长衬衫差不多,我穿上,给玲珑看了一圈,玲珑说:“跟公主一样!”   我一下子就笑了出来,不当公主都好多年了啊。   我正对着镜子整理衣裳呢,看到镜子中出现了一个人——叶宁馨。   是世界太小,还是冤家路窄?   “初小姐穿这件衣服真的很漂亮啊!”她双臂抱在胸前,说道。   “谢谢!”被叶宁馨的出现扫了兴致,我说了一句。   “不过这件衣服不便宜啊,初小姐现在虽然手头阔绰,可是以前形成的小市民思想,是不容易改的,我觉得初小姐是不会买这件衣服的!”叶宁馨当着服务小姐的面,得意地说道。   让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说实话,世贸天阶的衣服真的是挺贵的,我本来也没打算买,今天来就是想试试衣服,然后去网上买同款,网上的可比专柜的便宜多了吧,而且,很多的女孩子不都是这样吗,有钱是好,但是节约更好啊。   不过,被叶宁馨这样一激,我顿时想把这件衣服买下,如果自己付钱,也达不到刺激她的目的,所以,我拿出电话来,他刚“喂”了一声,我就用很高调的声音说道,“老公,我看上一件衣服,五千八,我想买,手里没钱,我刷你的信用卡啦?”   他似乎有几分惊讶,“你确定是在跟我说话?”   “不是你,难道我是在自言自语吗?”我嘀咕了一句。   “确实更像是自言自语,刷吧,大概这是你第一次刷我的信用卡!”他说了一句。   我沉默片刻,貌似真的是我第一次刷他的信用卡,以前也没有这么理直气壮地要过他的钱,不花他的钱,也有错?刚开始就说了是财务分开的呀,一直以来我也秉承着这一点。   挂了电话,我就用胜利者的阳光看着叶宁馨,她走开了,用极为鄙夷的口气说了句,“明明离婚了,还叫老公,脸别要了!”   这句话,说的我脸上火辣辣的。   想必刚才傅南衡说我是不是在跟他说话,大概也是因为受到了称呼上的惊讶吧。   今天半夜,我睡不着觉,这段时间,我喘息有些粗,安静的夜里,都能够听到我喘息的声音,呼吸很沉重,而且,很偶尔的,我肚子会痛,有些像是坐胎时候的痛,就是小腹坠涨,感觉肚子里有一个皮球随时都会起来,所以,我不得不辗转反侧,然后深深地呼吸一口气,整个人都感觉挺憋闷的。   傅南衡已经睡着了,我不想打扰他。   可是在翻了一个身子以后,我的腿不小心踢到了他的腿,他醒了。   问了我一句,“睡不着?”   我“嗯”了一声,整个人都心神不宁,肚子还疼,“我肚子有些疼。”   他的胳膊撑起了自己的身子,“给你揉揉?”   “不用!真的不用!”   睡不着觉,又心烦意乱,我回答的也挺急躁。   “生步云的时候也是这样?”他又问了一句。   上次他已经问过生步云的情况了,看起来,他没有陪我生那个孩子,是很大的遗憾了,我说生步云的时候,状况比这会儿轻一些,还有,我说我以后可能每天晚上都会这样的,所以,如果我影响他休息的话,可以分房睡,很多孕期的女人都和老公分房睡的。   良久,他说了一句,“你不觉得和我分房睡,是对我最大的惩罚吗?”   我一下子就笑了出来,惩罚是因为他舍不得我,还是因为舍不得孩子?   第二天,我开车去上班,现在孩子还小,所以,我坚持上班…… 第155章 好诡异的梦   走到路上的时候,一辆车从我身前呼啸而过,如果是平常,我早就吓得特别后怕,直拍胸脯了,可是,因为我认识那辆车,是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车牌号我也认识,莫语妮的,所以,我反而挺镇定的,她的目的就是想吓吓我,让我惊吓过度,在孩子还未成形的时候流掉呗。   说实话,自从我开始学习豪门知识,我对这些早就看淡了,所以,心里也没有多少恐慌,照例去上班了,我一个成年人,难道应付不了她?   工作了一天,下午下班的时候,去车库开车,可是在上了四环以后,我忽然发现我的刹车失灵了,我顿时恐慌有加,我心里在想,这又是谁的阴谋?   心里闪出的第一个念头是:莫语妮!   因为她曾经被查出有间歇性神经病,所以,在对待法律上,她现在已经有恃无恐了,而且,她还有一个脑瘫的儿子,如果是我,我也会划向崩溃的边缘的。   现在这个巨大的危机攫住了我,不过幸好我开车是个二把刀,开车面的很,很慢,所以,一旦意识到刹车失灵,我就把车子往辅路上靠,好在现在不是下班高峰,路上人不多,车子滑行也不会和人追尾。   我本来想给傅南衡打一个电话的,可是,我刚才特别特别紧张,双手紧紧地握住方向盘,生怕撞了谁,所以,没有分散出精力来。   车子滑到了路边,我赶紧熄火,拉了手刹,大口地喘着粗气,后怕吓得我一头的冷汗,我趴在方向盘上,在安定着自己的情绪。   再次经历了一次“空气针”事件,竟然真的是能够威胁生命的。   正当我以为危机已经过去,可以放松一口气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真的是太天真了。   有一个人敲我的窗玻璃,我以为是我的车停在了路边,打扰到别人了,所以,我本能地放下了窗户,那个人弯着腰,也很客气的样子,可是我刚刚打开车窗户,那个人的手迅速地从窗户里伸进来,打开了我的车门,然后他旁边还有一个人,在我什么都没有意会过来的时候,我就被他们拖上了一辆面包车。   整个过程,耗时不过十秒,四环上车辆来来往往,可是他们不过以为这是一起普通的纠纷而已。   绑架我的两个人不知道的是,我刚才正在给傅南衡拨电话,他的手机还没有接通。   然后,我就被这些人戴上了黑色的头套,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是在一间阴暗潮湿的仓库内。   我的第一个问题是,肚子里的孩子还在不在?莫语妮到底想干什么?   “初小姐醒了?”仓库内阴暗潮湿,密不透风,我面前只站着一个人,不知道从哪里滴下来的水,在“哒哒”地响着。   “你是莫语妮的人?”我头昏昏沉沉,整个人脑子都不够用,眼花,不过眼前的这个人,我确实不认识。   “莫语妮是谁?不认识。”那个人说道。   不是?还是因为不想暴露自己主子的身份?   这场战斗远远地超过了我的想想,我原先以为的豪门斗争就是扇几个耳光,逼正室流产的,可是绝对没有想到这种威胁性命的事情会发生。   “初小姐知道的挺多,但是我不知道初小姐有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别人!”   “什么消息?”我本能地问道,我不记得我掌握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消息,足可以威胁到我的性命的。   “初小姐上次不是曾经说过,丁老爷子的作风问题吗?你可知道这对他来说,是可以致命的,我现在想知道,初小姐有没有告诉别人!”那个人问道。   我心想,原来以为是莫语妮的人,想不到竟然是丁瑜父亲的人。   原来以为是小三小四之间的战争,可惜不是,竟然上升到了恐怖悬疑的境地的,我感觉我命在旦夕,现在想想,傅南衡的话说得真对啊,我把自己的底细告诉了他们,果然引来了杀身之祸,豪门,好的是不好待啊,如果好待,当年陈岚也不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离开了。   我想活命,可是我更想保住我这个孩子。   “初小姐究竟有没有告诉别人啊?”那个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我想了想,这事儿绝对不能把傅南衡拉下水,我说了一句,“我和莫语妮说了,我忘了我是在什么情况下和她说的,你也知道,女人的嘴,向来靠不住的!”   “莫语妮?是谁?”显然,那个人出乎意料,接着站起身来,朝着仓库的门口走去,应该是在请示他主子的意见吧。   片刻之后,那个人回来,对着我说了一声,“对不起了,初小姐,无论如何,你今天是挨不过去了!”   接着,他拿起了旁边的一条棍棒。   我死了,他们随便找个地方把我埋了,北京外来人口这么多,等到我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一堆骸骨了,没有人认识我,傅南衡也只会认为我是失踪了而已,刚才我说莫语妮,只是想拉她下水,毕竟她出身富贵,可能很有很上层的关系,对方可能不敢轻易下手,可是谁想到——   那一刻,我一下子就吓得哭了出来。   我还有很多话都没有告诉他,我还没有跟他说我喜欢他!   我听到揣仓库门的声音。   整个仓库里只有这一个人,先前和他一起拦截我的那个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听到有人踢门,我大声哭了起来,想说“救命”的,可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娘的,老子先结果了你!”那个人伸出棍棒就要敲在我的头上。   门口踢门的动静更大了,他不耐烦了,刚要下手,门就被人踢开,大概这所仓库的大门年久失修了,所以,里面的插销早就坏掉,那个人只用几块砖挡在了里面,他可能以为这里地处郊外,不会有人来的,所以,掉以轻心。   我被那个人绑了手,坐在仓库的角落里。   大门打开的那一刹那,除了那个人的身影,还有光,他背着光,带了一身的光晕,高大的身影让我的心怦怦直跳,他来了么?他怎么会来?   我的唇角竟然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笑容。   “我已经告诉警察了,所以,束手就擒吧。”傅南衡淡定却始终冷冽的声音传来。   “你是谁?你不会就是小姐喜欢的那个傅南衡吧?长得不错,也不知道身手怎么样?”那个人双手捧着棍棒,要打架的姿势,他口中的小姐指的应该是丁瑜。   “那就试试吧!”傅南衡挽了挽自己的袖扣。   “不要和他打,南衡,不要啊!”我心里本能的反映是,他手里有家伙,傅南衡肯定会吃亏。   不过傅南衡没听。   然后,不过几个回合,那个人就被打倒在地。   看到他不动了,傅南衡过来给我松绑。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问傅南衡,声音也可怜兮兮的。   “你正在给我打电话,我接通了,却没有了动静,我查了你的行车记录,然后调取了那段路的录像——”他边解绳子和我说道。   这时候,我看见傅南衡身后一个身影,双手举着棍棒,正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南衡小心!”我要拨开他。   可是,此时的傅南衡,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他拨正我要拨开他的手,然后,那个人一个棍棒,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傅南衡不动弹了,许久许久之后,我摸他的后脑勺,才发现——粘稠的血迹染满了我的手。   他晕了过去!   此时警察也来了。   呵,警察总是来得这么不偏不倚,恰到好处吗?   120把傅南衡被送进了医院。   这件事情,陈岚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可能是陈度的资源吧,在我寸步不离地守着傅南衡的时候,她走了进来,说道,“你一个人陪南衡,太累了,我替替你。”   傅南衡已经躺了一天一夜了,还没有醒来,任由点滴进入他的体内。   我一直呆呆傻傻的样子,说了句,“上次他阑尾炎,嫌我没有去医院看他,这次,我来看他了,希望他原谅我,他是因为我受得伤,我守着他是应该的。”   “傻孩子,你把自己熬死了也没有用啊!更何况,你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听妈的话,如果为了他好,就回家去休息一下,好好睡一觉,我替你看着他!”陈岚对我说。   “这种时候,我真的睡不着啊!”我说了一句。   “那你去旁边的陪护床上去睡一觉,他醒来的时候,我叫你,这样可好?”   我想也是,而且,我的上下眼皮,的确在打架,刚才陈岚没说的时候感觉不到,他一说,我的困意就上来了,我想着,反正我就在旁边,也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然后,我爬到了床上,头刚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我从悬崖上面往下掉,一直掉,一直掉,却始终都没有尽头,就这样在无穷无尽的时间里掉了下去。   好诡异的梦…… 第156章 我喜欢你,一直喜欢   这次的睡眠很深度,我是被一阵女人的叽叽喳喳吵醒的,头晕脑胀,等到我睁   开眼睛的时候,才看到周围都是人,丁瑜,莫语妮,他们都来看傅南衡了。   丁瑜也在?她不知道她的父亲干了什么吗?还是她明明知道却在装着不知道?   我喜出望外,傅南衡醒了?   “南衡,你没事吧?”莫语妮说道。   “南衡,我真的好担心呀!”丁瑜说道。   真是后宫等待宠幸的宫女们,谄媚的口气如出一辙。   陈岚正在旁边削苹果,脸上照样是和气的神情,奇怪啊,傅南衡不是一向不喜   欢自己的母亲的吗?怎么这次两个人相处得这么和谐?   “没事!不过是病了一场。”他说道,口气也很平和,和我往日听到的声音不大   一样,不是声音不同,都是傅南衡的声音,总是觉得口气还是哪里有些不同。   我从床上走到了傅南衡的身边,说了一句,“南衡,你醒了?”   他皱眉看了看我,问了一句,“你是谁?”   啊???   他竟然问我是谁?   他怎么了?   “妈,”我诧异的神色望向陈岚,“他怎么了?”   我和妈隔着傅南衡的病床说话。   “一会儿我告诉你。”陈岚说道,接着叹了一口气。   莫语妮用笑得很彻底很彻底的笑容说道,“南衡你好好休息!病好了,再来我   家里玩,我们还去杭州,好不好?”   傅南衡竟然笑了一下,“好!”   又为何,他和莫语妮之间的气氛这么委婉了?好像自从我进了他们的生活,他   和莫语妮从来就没有好过。   丁瑜也用胜利的阳光看着我,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了?   难道整个屋子,他唯一不认识的人是我?   被人打了一下,失忆了?   “南衡现在好像只记得十七岁以前的事情了!”丁瑜说了一句。   他的脑部遭受了那么大的创伤,失去记忆完全有可能。   对我来说,这无异于是一个晴天霹雳,我差点儿晕倒。   莫语妮和丁瑜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眼睛里流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我明白她   们,因为我现在的起点和她们一样了,甚至,我的起点还不如她们,因为十七岁以   前的傅南衡,已经认识她们了,可是他十七岁的时候,我还在家乡上小学啊,真是   要命了啊!   傅南衡的目光转向我,“我和你,什么关系?”   他的眼神,是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淡漠而疏离。   说我和他的爱恨情仇吗?可是他现在完全没有感觉了啊,所以,我即使把风花   雪月说出花来,对他来说,也是隔靴搔痒吧。   我忽然间急哭了,不仅因为他的病情,更是因为我站在他面前,他却不知道我   是谁了!   世界上最近的距离,也是最远的距离。   看到我悲悲戚戚的神情,他说了句,“我问你,我和你什么关系,把你问哭了   吗?”是冷冷的口气。   想必莫语妮和丁瑜在旁边,估计乐得鼻子都要歪掉了。   “我和你——我们离婚了。”   这是我能够说的上来,我和他之间最铁实的关系,离婚了,代表着我们曾经结   过婚。   他抽了一下嘴角,“离婚?既然离婚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我——”我抽着鼻子抹着眼泪说道,“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从前喜欢,现   在也喜欢。这就是我们的关系。”   傅南衡一直看着我,眼中的神色我看不清楚。   莫语妮和丁瑜则一直嘴巴成了“o”型,她们大概没有想到我在傅南衡大病未愈   的时候,就表白吧。   “对了南衡刚醒,医生说了,他不能说太多话,要休息,所以,三位先回去   吧!”陈岚说道。   刚才我醒来的时候,看到傅南衡一直在和陈岚说话,应该说的都是很痛快的事   情,所以,他应该是忘了后来母亲的种种吧。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他忘了我,可是却把对母亲的恨也忘了,我本来也想让他们母子和好的,这样   就省的我斡旋了。   我跟在丁瑜和莫语妮的身后,走了出去。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一下子,竟然是陈岚,“欢欢,你留下来,我刚才让走   不过是让那两个人走,比起我,你才是最适合照顾南衡的那个人。”   本来今天乌沉沉的心情,忽然在那一刻,放出了光彩,于是,我悄悄地返了回   去,陈岚正在病房门口等我,她说,刚才我睡着的时候,她一直在和南衡谈过去的   事情,好像这些年的事情,他是真的不记得了,陈岚费了好大的劲,才让他知道他   已经失忆了,现在的人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些人,中间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有很多的   事情,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陈岚还跟我说,他在说话的过程中,目光不断地瞥向在   旁边睡着的我,不知道是好奇病房里竟然还睡着一个陌生人,还是因为什么。   陈岚又说,“欢欢,南衡现在的状况,于你而言,的确是没有什么优势,因为   那个时候,他和莫语妮的关系最好,几乎是青梅竹马,所以,我给你单独留出来时   间,争取把他哄好,好不好?”   我点了点头。   陈岚走了,要留给我们独处的时间。   我进病房门口的时候,他正在换下病号服,穿自己的西装。   我问他要干什么,他说,年纪轻轻的,大好时光,难道要浪费在床上吗?他知   道自己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所以,要抓紧时间学习。   他穿鞋子的时候,我赶紧跑过去给他系鞋带,说道,“以前也没有这样对过你!”   说实话,现在想起来,才觉得挺愧疚,过去一直是他对我好,是我不懂事,情   商低。   他坐在床上,看着蹲着身子的我,说了一句,“以前离婚是因为你不贤惠?”   我把鞋带抽紧,摇了摇头,“不是!是我别的错。”   因为他要出院,所以,我就拉着他的手,去楼下办了出院手续,医生也说了,   幸亏他底子好,不过恢复记忆是一个很漫长很艰难的过程,让我一定安心陪他。   我答应了。   我是开车带他走的,要回家去住。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开车带他,红灯的时候,他说了一句,“我从来不知道,女   司机开车这么面!”   一句话就说的我下不来台,以前,他也没坐过我的车,我没给他当过司机。   “我开车哪里面啊?”我反驳,不过想想,确实是很面,刚才来的路上,眼看着   旁边的车一辆一辆地超过我,不过我随即想起来,“你十七岁的时候,会开车了吗?”   “会了!不过你在我脑子里的印象还是零!”   听了这句话,我莫名委屈,连前面的红灯变了绿灯都没有注意到,今天的事   情,跌宕起伏,早就超出了我的预料,我没话说。   “起步,走人!”他又说了一句。   “我知道现在该走人了,可是旁边有一辆大卡车啊,我害怕它,所以想离得远   远的!”我说道。   只见他的头瞥向了窗外,一副“朽木不可雕”的神情,过了片刻,他回过头来,   质问,“他是什么车?你是什么车?奔驰高配比不上卡车起步快?”   我疑惑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的车是奔驰高配?”   按理说,他的脑子应该还停留在那个年代吧,原则上,他不应该知道我这是高   配啊!   “刚才在停车场,看了一圈,掌握得差不多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还真是厉害。   路过一家孕婴店的时候,我停下车子,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买一件东西。   他没说话,乖乖地在车里等着,我以前还真是没有见过他坐车的情况。   我进店里买了一台胎儿的胎心仪,这样可以每天晚上,听胎儿的心跳,省得老   担心孩子的心跳不动了,怀孕的母亲都是在悬崖上站着,时刻心惊胆战啊,胎心仪   我早就想买了,正好这次碰上了。   上了车以后,我喜滋滋地放到了车上。   “这是什么?”他问,目光盯住放在档位附近的胎心仪。   “胎心仪,检测胎儿胎心的,这样就不用老担心自己的孩子没有心跳了!”我说   了一句,忽然想起来,他不记得我,更别提步云了,这个孩子他更不知道,步云的   名字他也不知道的,所以,我又加了一句,“我和你——我们俩有一个宝宝了——已经   两岁多了。”   “还有呢?”他问。   “还有什么?”我不解的眼神瞥过去。   “难道这个胎心仪是用来检测两岁宝宝的胎心的?”我觉得他似乎要发怒了,因   为我的反应和他不在一个频道上,他一定认为我又蠢又笨,自己怎么会和这样一个   女人有了孩子吧。   “哦,”我本能地捂了一下肚子,“我肚子里还有一个你和我的宝宝,三个月不   到!”   他的头转向窗外,不知道是什么反应…… 第157章 旧情人   我心思忐忑地回了家,她的事情,苏阿姨已经知道,我在路上也和他说了他的家在哪,做什么工作,南衡地产是他的产业,总之,我知道的都告诉他了,顺便也告诉了他——我在他家里住,如果他还不适应我和他睡在一起的话,那我就在别的房间睡,或者,我自己回我自己家也行,让我妈来照顾我。   他反应是:“不行!”   “为什么啊?”我反应挺强烈的,因为我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干嘛让一个陌生人住在他家里。   “北京的路,我不熟悉,你要给我当司机!”他说的可理直气壮了。   我差点就吐了一口老血,什么时候,孕妇可以给人家当司机了?   关键,凭什么?   “可是,傅总,您有司机啊?”   “现在,对陌生人,我不信任!”   “可我也是你的陌生人啊!”   “你喜欢我!就凭这一点,我可以相信你!”   呃,我愣了,早知道我就不说这句话了,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啊,而且刚才,我给他脑补了很多的情况,他也知道我有工作室,我天天跟着他,像什么话?   可我总不能欺负一个病人吧?所以,纵然不开心,可我还是同意了。   回到家,他就开始学习起地产的知识来,想必有丁瑜和莫语妮在,不出一个小时,他失忆的消息就会传遍大街小巷,成为地产界乃至名媛界人人谈论的重大消息,所以,他必须抓紧时间学习,否则,用他的话说,就是,“别人会利用我的短板来钻商业上的空子!”   可能他脑子当中也存着好多地产的信息,毕竟也干了十几年了,所以,他学习起来挺快的。   既然能够残存着地产的知识,那我的呢?难道我在他的脑子里就是零吗?   我怎么觉得他失忆以后,变得越来越聪明了,虽然他的记忆停留在十七八岁,可是很明显的,他有高于别人的智商。   今天晚上,我和他是分床睡的。   第二天早晨,我起来吃早餐的时候,看到他下楼揉着脖子,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落枕了?”他坐在桌边,我问了一句。   “嗯!”   以前睡觉也没见过他落枕一回,昨天第一次一个人睡,就落枕了?   饭桌上,他很严肃,多余的话不说。   他不说,我也不说。   为了怕别人看出端倪,所以,他的电话都是我接,其中有两个电话分别是丁瑜打来的,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约傅南衡,毕竟,现在,她的情况占了太多的优势。   “傅总,丁瑜约您明天去公园钓鱼!”   “没有心情,一概这种电话都说我在学习!”傅南衡说道。   丁瑜已经从电话里听到了傅南衡说的话,冷嘲热讽地说了一句,“初欢,既然你现在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了,你为什么还住在他家里?”   “我给他当司机啊!”我很正经地说了一句。   丁瑜冷哼一声,就挂了电话。   苏阿姨知道是丁瑜的电话,说了句,“初欢,别生气,你还不知道吧,丁瑜的爸爸,被警察局请去喝茶了,为了你被绑架的事情,还有就是询问以前的事情,我看她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丁瑜的爸爸被请去喝茶,肯定是因为我的事情揭开了一个口子,那天傅南衡被打了闷棍以后,警察就来了,所以不难理解。   我让李悦儿盯好工作室的事情,我开始把自己的全副心思放在了司机的工作上。   他学习的时候,我靠在旁边的沙发上睡觉。   五天以后,他第一次去了公司。   是召开的一个地产项目,叶宁馨竟然也来了,大概这次傅南衡这次是要定一个新项目,要把一些很细微的设计分包给一些别的公司,就跟以前我在怡春似得。   我坐在旁听者的椅子上,完全就是一副旁观者的状态,叶宁馨看了我睡意朦胧的样子,挺得意的。   然后,经过激烈的讨论和热烈的征讨,这个项目的暖通给了怡春了,本来就是关系户嘛!   他已经忘了我了,我的工作室自然也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   会议结束后,有人问傅南衡,“傅总,听说上次受伤了,没事吧?”   都是探寻的口气,毕竟他们想知道,傅南衡的失忆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无妨,不过是小伤。”傅南衡的口气充满了意气风发的味道。   的确,他受伤后和受伤前虽然还是杀伐决断,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他失忆。   回到家的时候,看见陈岚正提着一个保温桶,往家里走,我叫了一句,“妈!”   傅南衡照例是冷冷的神情,奇怪了,那天他不是和陈岚聊得挺好的吗?   下车以后,他也叫了声,“妈!”   挺亲热的。   陈岚把保温桶递给他,说这是给他熬得鸡汤,她就不进去了,怕生尴尬。   我心想,她是怕苏阿姨吗?我知道苏阿姨对她印象也不怎么好。   陈岚拉住我,不让我进屋,傅南衡先进去了。   陈岚对我说,“初欢,有件事儿,妈觉得挺奇怪的,因为南衡以前挺爱吃胡萝卜的,后来因为一件事儿,就不爱吃了,可是昨天在医院我给他炖的羊肉汤,分明放了胡萝卜的,他很爱吃,所以,我怀疑——”   怀疑傅南衡是假失忆?可是他图什么呀?   接着陈岚又说,“可能真的是妈想多了,一个人的口味是很容易改变的。”   这一点我深有体会,我的口味就一天三变,真的不能说明什么,而且,他的头都伤成那样了,我看了都心惊肉跳,所以,他怎么可能是假失忆?   我回去的时候,傅南衡已经在喝鸡汤了,茶几上放着两个碗,他正在喝一碗,另外一碗是给谁的?   “先生特意给你喝的!”苏阿姨说道。   大概苏阿姨看到傅南衡对我的态度从陌路人转变成有点感情,挺欣慰的。   现在最希望傅南衡恢复记忆的估计就是苏阿姨了。   她特别不希望看到那些小三小四们。   “妈炖的鸡汤真好喝呀!”我赞叹了一句,应该是用现杀的柴鸡炖的,特别好喝。   傅南衡没说话。   下午睡了一觉,傅南衡要去开车去兜风,当然,还是我当司机。   两个人没说话,一下子记忆全没了,共同语言也就没了。   车经过一个地方的时候,他忽然让我开得慢一点儿,然后他的目光朝外看,我瞥了一眼他的目光,很深情的样子,这是回到记忆的地方了吗?是在思念他哪个情人?   我瞥了一眼,也没什么,窗外就是有一个连锁超市,附近还有一个公共厕所。   也没什么情调啊!   他的眼光一直朝外看,依依不舍,直到再也看不见。   开出去好远,我问,“傅总,和旧情人定情的地方?”   因为刚才我问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瞥向他的,所以,能够看得到他的表情,他的眸光缓缓地抬起,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我心里竟然忍不住一酸,竟然真的是——和旧情人定情的地方?   关键,他的旧情人是谁啊,十七八岁的少年,情窦初开,那是多么美好的感情。   所以下面的话,我不想问了,也不想说,就是觉得自己心里酸涩无比。   刚才那句话,我是多么不该问啊。   顿时觉得心里恹恹的,不想说话了。   他接了一个电话,然后跟我说,“东林找我有事,回家吧!”   我“嗯”了一声,好没心情!   回到家的时候,傅东林已经在等着了,见到他哥,就说了一句,“哥,你知道邦尼来中国是干什么的么?”   邦尼,丁瑜父亲的事情,我前几天已经用尽了我的洪荒之力给他讲了,他好像脑子领悟的特别快,也可能因为我在他身边充当了这种“小书童”的身份,所以,他对我多了几分亲近。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我觉得我现在能够做到的最大程度就是陪在他身边了。   回到家了以后,傅东林看到我们同时进来,竟然打趣起来,“哥,你现在和嫂子还和以前一样啊!”   又是“嫂子”,我早就不是他的嫂子了啊,真不明白这个梗,傅东林要玩多久。   我站在原地,有几分数落的神色看着傅东林,然后动开自己的步子,准备往前走,可是谁承想,我刚走一步,就被一座山挡住,那座山宽厚而伟岸。   我本能地抬起眼睛,往前看去。   然后,这次用咳嗽掩饰尴尬的是我,因为,他正回着头,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我。   看到我尴尬无比,我把右手的中指含在嘴里,轻咬了起来。   傅东林站在旁边,笑了起来。   然后,傅南衡坐下,我坐在他身边,他照例双腿交叠,我坐在他身子侧着的那个方向。   “邦尼回来为了什么?”傅南衡问道傅东林…… 第158章 初小姐的爱意   “哦,是这样,邦尼好像受到了别人的邀请,回来做一个非常秘密的研究,我在美国的时候是研究动物的,她和我虽然同属于研究,可她是研究人的,研究各种的人体病毒,以及对抗的药物,而且邦尼对研究几乎到了疯狂的地步,我就知道这些,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傅东林看了我一眼,接着又说道,“嫂子,我现在怎么觉得,你在傅家有点儿不自在了。”   的确是不自在啊,我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悉数告诉了傅南衡,所以,表面上看起来,他已经和常人无异了,就是少了有我的那段记忆。   如果人生是一段不可挽回的过去,那么我和他的那一段,在他的记忆中,早就不复存在。   很伤感!   “我——我——我在追你哥啊!他不记得我了。”我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   然后傅东林就哈哈大笑了起来,可我说的是非常认真的,并且很伤感的啊。   过了一会儿,傅东林笑着站起来,说道,“哎哟喂,不行了,我受不了这种笑话了,我要走了!”   真的没有那么好笑好么!   我整个人都已经从他的世界里剔除了!   我转头看向傅南衡,才发现他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动,只是目光一直锁住我。   “很——很好笑吗?”我指着傅东林走出去的位置,说了句。   “不好笑!”他说的挺严肃的。   “对吧?”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复,我就会心多了。   “初小姐你就是这么追人的吗?”他问,“你是没追过人,还是没被人追过?对于初小姐的爱意,我半分都感觉不出来。”   又是初小姐,初小姐,他每次说初小姐的时候,我都觉得我和他距离有十万八千里,而且他感受不到我半分的爱意,这才是今天最大的笑话吧!   “我留下来给你当司机是我追你的表现吧?”我一下子站起身子,问道傅南衡。   “那是我的命令!”   也对哦。   一时之间,我脑子里竟然想不起我追他的事情来,也怪不得他感受不到我的爱意了。   情绪有点儿低落,我去了厨房帮着苏阿姨做饭去了,傅南衡坐在沙发上看ipad,我刚要走进厨房,就听到他说了一句,“竟然是这样?”   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我就开始和苏阿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家常,苏阿姨说,看到先生和自己的妈妈和好,她也就放心了,毕竟,原先他是个没有人疼的孩子,现在有人疼了。   我坐在那里剥莲子,苏阿姨今天要给我做莲子粥。   傅南衡走了进来,他似乎要问我什么话,可是经过刚才之后,我觉得他说的对,他从未感觉到我的爱意。   我一下子站起来攀住了他的脖子,“南衡,对不起,以前是我不懂事,我是一个情商很低的人,不知道怎么爱人,只知道怎么被爱——”   我攀着他的脖子,头靠在他劲边喃喃地说道,不管他会不会听懂,也不知道现在的他,明白不明白我,我就是想说,我被关在仓库里命悬一线的时候,我想说的话,“有些话,我一直以来都想告诉你,你醒来的那天,我说的话是真的,不掺一丝假,我当时被关在仓库里,心里想的就是,如果再给我机会,我一定向你表白,所以,你醒来的时候,我就说了,可是你已经不和我在一个频道上了,我的记忆是现在,你的记忆还停留在过去,不过,没关系啊,反正我们两个都有了两个孩子了,慢慢来,慢慢来,有的是时间——好不好?”   苏阿姨看到我们两个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去,我的脸在磨蹭着傅南衡的脸,自从上次他这样磨蹭我以来,我也跟他学上这个动作了,好喜欢这种肌肤相亲的感觉啊。   “初欢,我——”傅南衡的声音传来,竟然有几分犹豫。   “别说,我知道现在的你,心里有喜欢的人,你心里没我,慢慢来,我们慢慢来——”说完了这句话,我才觉得心里真的好委屈啊,在一个“有她没我”的不利状态下了。   他拍了拍我的后背。   苏阿姨火急火燎地回来了,虽然我和傅南衡在厨房里拥抱着,可是她这次没有顾及,而是说了一句,“先生,太太,莫语妮的孩子被人抢走了,莫语妮哭天抢地呢!”   “她在我们家门口吗?”傅南衡问道。   自从上次出了邦尼的事情,傅家别墅的大门已经不随便开着了,不是谁想进就进的,虽然傅南衡不记得了,可是这条规定可是他明令苏阿姨做到的。   咦,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啊?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总之有是有些不对劲。   因为苏阿姨着急的口气,带的我没多想。   “不是不是,她没来,我刚才在客厅里接了个电话你都没有听见吗,是她给我打得电话,问孩子在不在我们家里,刚刚挂了,就哇哇地哭起来,说她的孩子不见了!”苏阿姨也是做母亲的人了,说起来可是唏嘘几分。   傅南衡走出了房间,并且刚刚走出客厅,就大踏步走了起来,好像还在跟谁打着电话。   哼,出门也不带我!   他没开车,到了门口,坐上一个人的车就走了,我紧赶慢赶地追到了家门口,才看清楚那辆车是傅东林的车。   我自己开车是跟不上他们俩的速度了,开车本来就面,傅南衡上次说了我面以后,我心里更有压力了,我从身后招了一辆出租车,火速跟上了他们俩。   机场高速那条路,他们在路边停了下来,我们也停车。   傅南衡下车,走到了我车的跟前,说了句,“别坐出租车跟着了,上东林的车!”   呃,是我刚才一直跟着他们别他发现了么?瞬间觉得我自己真的不是当卧底的料啊!   三个人一路疾驰向着机场走去。   车上,傅南衡和傅东林一直在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我插不上嘴。   下车,傅东林一直急匆匆地打电话,傅南衡也紧紧地皱着眉头,很紧张的样子。我却摸不着头脑。   这时候,海关拦下了一个人,我定睛看去——邦尼,她怀中还抱着一个孩子。   邦尼看到傅东林来了,竟然悲喜交加,可是瞬间却紧张了起来,她怀中的孩子,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中国小孩,没有半点外国人的样子,和她家的嘟嘟截然不同。   这个小孩,不是莫语妮的儿子吗?她抱着干嘛?   警察来了,后面还跟着莫语妮,莫语妮一看到邦尼,手里抱着她儿子,就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死死地採邦尼的头发,“你这个坏女人,坏女人,凭什么偷我的儿子?”   邦尼也不是吃素的,她也反击着莫语妮,不过因为警察的阻挡,所以,邦尼没有得逞,她被警察带走了。   莫语妮抱着他的儿子,那种宝贝失而复得的惊喜,连我看了都觉得挺胆战心惊的,她的手一直在颤抖,可是究竟是怎么个状况,我还是没搞明白。   正在我呆呆傻傻地歪头看傅南衡的时候,莫语妮“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傅南衡的面前,说道,“谢谢你,南衡,如果不是你,我这辈子都见不到我的儿子了,邦尼简直该杀,想抱走我的儿子,去做研究!她好狠的心啊!南衡以前我做了好多的错事,是我不对,我不该有非分之想,纵然你现在记不得了,可是,我还是要说,是我做错了,虽然法律没有惩罚我,可是我给初欢带来了很大的伤害,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   啊?竟然是这样?可是傅南衡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件事和前几天发生的事情究竟有什么联系?   傅东林看到我疑惑的样子,说道,“整个事件都是丁瑜的父亲搞的鬼,他利用邦尼发ps过的照片,给她的好处就是,可以给他找一个现成的研究的儿童的例子,正好莫语妮的儿子是脑瘫!估计丁家老爷子现在在警察局了!”   我脑补了好久这件事情,总算是有了点儿眉目了。   我忽然想到,丁老爷子之所以选择莫语妮的孩子,难道是因为我那天说了,我把他贪腐的事情告诉莫语妮了?   我觉得心中忐忑,而且非常害怕,我告诉丁家老爷子的事情,莫语妮现在并不知道——   同时让我赞叹的还有傅南衡的心机,简直让人高深莫测,真是一步三回首的计策啊!   我说当时邦尼为什么甩出那么让人匪夷所思的照片呢!——    第159章 骗了我的告白和眼泪   傅南衡准备回家,一路上,我都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一句话不说,生怕适得其反,在我心里,一直有一个念头:他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失忆?   失忆只是用来麻醉情敌的,而且是用来欺骗我的!   因为他失忆以来,确实我的情敌一点麻烦也没有找过我的,因为他失忆不记得我,我对所有的情敌都构不成威胁了啊。   傅东林在前面开车,一边说了句,“估计丁老爷子这次要在里面待着出不来了!”   傅南衡根本就没有回答这句话,而是问了我一句,“几个月了?”   我愣神了片刻,问道,“孩子吗?”   “三个月零二十天!”我回答得特别正经。   傅东林从前面的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接着坏笑了起来,他在笑什么?   傅南衡没再说话。   傅东林把我们送回家,就走了,然后傅南衡上楼,走进了卫生间,我一直特别诧异地跟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然后,他把我昨天晚上洗完澡放在衣服架子上的nei衣全洗了!   “你——”我的手扶着门框,愤慨交加,“你根本没有失忆?”   “记忆那么宝贵,我为什么要失去?”他的手,泡在洗手池里,手上照样很多的泡沫,然后,他又对着我说了一句,“把我的腕表摘下来!”   情景再现!   我知道他今天这是故意让情景再现,提醒我过去的事情,他记得清清楚楚。   一下子心中悲喜交加,更多的是情绪翻涌,我开始狠狠地捶打起他的后背来,“你凭什么骗人家,骗了人家的眼泪,骗了人家的告白?害得人家日夜担心你?”   他一下子翻身,把我压在了身后的墙上,我的双臂被高高地抬起,他手上的泡沫都到了我手上,“不骗你,我怎么知道你那么喜欢我?不骗你,我怎么会知道,你会为了我掉那么多的眼泪?”   “你混蛋,我怀孕了,你整天这样气我,欺负我,孩子生出来——”我下面的一句话还没说出来,他就吻上了我的唇,吻得我昏天黑地,面红耳赤,我要说一句,“我的心情经过这么多的跌宕起伏,孩子肯定会比你更加讨人厌的!”   他吻了许久,松开了我,说了一句,“不许做任何的诅咒,一句都不许!我的孩子,我不允许他出任何问题。”   我气得不知道说什么了,总之我的气一时半会是不会消的,我把头扭到旁边,一句话不说。   只能听到皂液的泡沫在一个个破开的声音,“啪”“啪”“啪”!   气氛很暧昧,那种紧张破土而出,我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他一直看着我,笑容分明。   “你无耻,你骗了我,竟然还笑得出来!”   “本来装失忆也不是因为你,是因为陈岚,我醒来的时候,她正在絮絮叨叨说我小时候的事情,我就顺便聊了起来,她说了句:南衡你不恨我了?我才知道自己刚才说太多了,而且,我知道丁家琛肯定后面还有阴谋,还有女人要害你,装失忆是我最好的办法,可以消除他们很多的敌意,可是我现在装不下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他的脸又和我靠近了一寸,急促的呼吸在我的脸上,沙哑的声音。   我现在总算知道他在车上问我孩子几个月是什么意图了,为了什么我能不知道?   我又低声嘀咕了一句,“你无耻!”   “既然无耻了,那就无耻到底吧!”说完,他就一把把我抱到了外面的床上。   先是在我的脸上轻轻地啄着,接着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傅总,准备再次用强吗?”我怒问了一句。   “既然你一直喜欢我,我对你的感情,我好久以前就表达过,你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不算用强。我现在,只想得到我的女人!”   我心里一直郁闷,他什么时候表达过?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他连“喜欢”两个字都不说了。   无耻到家了!   完了以后,我光着身子躺在被子里,背着身子不理他。   他起来好像要下楼去,他的手指弹了弹我光裸的胳膊,问了一句,“还在记恨我?”   我点了点头。   这种心理上的创伤,生理上的强要,我当然记恨他。   他扳过我的身子,说着,“总有一天,我要你风风光光地成为我的女人!”   接着就走下了楼,留我一个人,在楼上躺着睡觉,很累,饭都不想吃了。   第二天,我开车去了办公室,和李悦儿痛诉家史,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他怎么欺骗我,我怎么傻乎乎地上当都说了。   整个过程,李悦儿问了一句,“你们昨晚又上床了吧?”   我惊得一下子抬起头来,说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被我套出来了吧?既然又成了他的人了,还记恨这么多干什么?”   “可是——不是我自愿的,是他强的啊——”我迫不及待的说了一句。   李悦儿顿时两眼放光,说了一句,“强的?”   然后她一下子双手握住我的手,“我大哥比东林强多了!”   强?他哪里比傅东林强?   还有,李悦儿究竟在期待什么?看她这副样子!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李悦儿,深刻感觉我和她不在一个频道上,然后,我说了一句,“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李悦儿!”   气闷的也只有我一个人罢了。   然后,傅南衡办公室的秘书来了,让我去南衡集团一趟,我的第一反应是:不去!   秘书小姐笑容可掬地说道:“总裁这次是让初小姐和李悦儿小姐去参加一个集团的会议,和暖通工程有关的,初小姐千万不要想别的!”   “我也没想别的啊!”这话说的,好像我很明显地在想别的一样,虽然刚才我是在和李悦儿说昨天的事情,不过现在确实没想。   “初小姐没想就好,那走吧!”秘书小姐说。   我一赌气,就和李悦儿去了,到了楼下,刚准备开车,秘书小姐又说道,“总裁说了,鉴于初小姐的开车技术,还是不要亲自开车了,以后总裁会把这辆奔驰收回来的!”   我真的是气晕了,他说收就收啊,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给他当司机了,说我开车面,缺乏决断。   气哄哄地和李悦儿上了秘书小姐的车,不得不说,人家的开车技术比我稳当我了,而且超车什么的相当有水平,和他的秘书比起来,我都觉得好汗颜啊。   我推开会议室门的时候,里面传来他的声音,大概在解释他失忆那件事情吧,轻描淡写的。   敲门,我和李悦儿猫着腰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我发现了很多像我们这种的分项目的公司都在,大概他是在给这些公司开会。   我心中对他余怒未消,自然不服气,所以他开会的时候,一直在和李悦儿交头接耳,谈论谁家新上了什么口红,哪家新开了一个好吃的饭店,总之所有的谈话内容都和今天的开会内容无关。   故意打击他的权威。   “初欢,你是昨天晚上没要够?”傅南衡正经略带谴责的声音传来。   然后我就听到了办公室里众人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实在憋不住的笑声,以及李悦儿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神情,我脸一阵红一阵白地盯着他的神情。   他却照例如常般地坐在那里,双臂抱在胸前,目光透过长长的会议桌,落到我身上。   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谈论我和他的床第之事,他是什么意思?究竟是什么意思?   “昨天晚上你从我这里要的资料,还不够?还是要到了,不明白,所以在和李悦儿讨论?”他又加了一句。   众人的咳嗽声更高了,他什么意思,以为别人听不出来吗?刚开始先把别人往那里领,领完了又加了一句画蛇添足的解释,说他是别的意思!   谁信啊!   我的脸别要了!   所以,下面的会议,我一直低垂着头,会议的内容一个字也没有进到我的耳朵里去。   和李悦儿打车回了工作室,晚上我是一个人开车回来的。   回到家的时候,他已经在了,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若有所思地敲打着茶几的桌面。   一下一下,敲得我心神不宁,今天在那么多人面前,让我下不来台,我还怨恨着他呢!   “你手头上有没有适龄的男青年?”他问了一句。   这话问得我慌慌的,我慌忙摆着双手说了一句,“没有,没有!生活中我的男性朋友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师兄,还有一个就是——”   “谁啊?”他的眸光抬起来,放到我身上…… 第160章 塞栓剂   “你啊!”我很正经地说道。   他低头笑了笑,“我想给人介绍个男朋友,如果你有二十七八到三十二岁之间的男性朋友,人好,家事好,介绍给我。”   “没有!”我说的斩钉截铁的,“绝对没有!你想介绍给谁啊?”   “莫语妮!”他说了一句。   啊?他要给莫语妮介绍男朋友,虽然莫语妮是可怜,孩子差点儿被人拐走,在机场的时候,她也跪下来跟傅南衡忏悔了,可是这并不能抹煞她曾经给我下过春药,想把她的孩子变成傅南衡的孩子,给我打空气针想害死我的事实,坏事做的简直是罄竹难书,他一说要给莫语妮介绍对象,我的心里马上就变成了一个怨妇。   “干嘛要她介绍男朋友啊?”   “她前两天忏悔了,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是我的好朋友,我给她介绍一个男朋友,这不过分吧?再说了,找了男朋友,她就有事做了!”傅南衡抬头看了看我。   我承认最后一句话,傅南衡说得很对,可我一想到莫语妮,心里就五味杂陈。   可是我手头上真的没有这样的人选。   不过我想起来一件事情,就是那天在仓库里,我不小心把莫语妮拖下水了,之所以丁瑜的爸爸要对付她,肯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挺后怕的,不过莫语妮现在还不知道。   我和傅南衡说了,他皱了皱眉头,说了句,“那就永远都不要让她知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最近,我有一件事情羞于启齿,傅南衡更是不好意思让他知道。   就是吧,我下身略痒,让我心神不宁。   产检的时候吧,就是抽个血,偶尔做个b超,很少检查那个地方的,我以前好端端的,从来没有检查过,所以,我特别特别害羞。   我跟李悦儿说了,李悦儿说,“嗨,我当什么事儿呢,有过男人的女人,基本上人人都有妇科病的,有轻有重而已,你的情况估计很轻微的,我陪你去看看!”   李悦儿这话,让我放了很多心,毕竟是第一次看这种病,她的话让我心里特别踏实。   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没什么事儿,就是怀孕了,略有炎症,给我点栓剂让我塞在里面就好了,药都不用吃!   啊?塞药?   往里面塞药?那得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我可从来都没有塞过,里面有东西,那得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肯定——肯定得膈死了吧?   一路上,我都心惊胆战,这个事要自己操作吗?我不敢啊,从来都没有自己伸手进去过,可是让傅南衡帮我,这个口我绝对张不了。   李悦儿问我怎么了,我哭丧着脸说,塞栓剂对我来说,是一件过不去的坎。   李悦儿说她第一次塞的时候,也觉得特别扭,不过后来就好了。   后来?难道这事儿还有后来吗?   我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   回到家以后,我悄悄地把栓剂放到了洗手间角落的一个小格子里,想等着洗完澡以后,自己塞上,想想都汗死了。   晚上洗完澡,我裹着浴巾,拿了一颗栓剂,准备开始。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里像是吃了一颗苍蝇一样啊!   还是下定不了决心,而且,地方那么小,怎么塞啊?这颗栓剂怎么这么大?   想了想,我把这颗药扔到垃圾桶里了。   算了,炎症就炎症吧,反正医生也说了,不会要人命的。   我回了自己的房间去睡觉。   自从知道傅南衡在欺骗我以后,我一直一个人睡,不和他同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良药苦口,不好塞的药肯定对身体也好。   不踏实,睡不着。   过了一会儿,正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我的房门被推开,他走了进来。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侧压在了我身上,开始吻我,我本能地推他,他又重新压紧了,在我耳边磨蹭,“不敢塞?我帮你。”   他怎么知道?难道看了洗手间的垃圾桶了?   “不——不用!”我也觉得特别特别害羞。   “我不用手。”他又说了一句。   “那用哪?”我很正经地问道。   “你说呢?那个地方除了手,还有哪能进去?”   流氓!   他是不是流氓?典型的流氓!   “别反抗!我已经从洗手间的角落里,拿了一颗新的,等一会儿湿了,就很容易了!”   这说的都是什么!说的都是什么呀!   我的房间里没有开灯,我在狠狠地捶打着他的肩膀,表示对他言辞还有行动的抗议。   可是,终究,还是让他给塞进去了,用一种我这辈子都想不到的羞耻方式——推了进去。   “想没想我?”他在我耳边喃语了一句,手抚向我的小腹处,三个多月,刚刚有点儿要隆起的痕迹,非常不明显,但他还是摸到了,手就在隆起的地方来回抚摸着,让我脸红心跳,特别想要!   可是想起他有旧情人的事情,我心里就觉得酸涩不止。   那天他看那个地方的眼神,明明就是对旧情人还有情!   “你的老情人是谁?”我问了一句。   “是一个和你一样的傻女人!”   他边吻我,边在我耳边说道。   说她的老情人傻就说吧,干嘛还非要扯上我?   难道他一直就喜欢这种傻女人?   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做完了以后,我心跳很快,也可能因为下面刚塞了那个栓剂,觉得身体上多了个东西,不得劲儿,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大概也睡不着,就是抱着我。   我拿出胎心仪来测孩子的胎心,大概一分钟八九十次吧。   “孩子的胎心跳得这么快?”他问了一句。   “嗯,小孩子都这样!”我说。   他趴到我的肚子上听,我说,“他现在这么小,你什么都听不到。”   我不相信这种常识他不知道,因为他紧紧地抱着我,头在我的胸部拱着。   “他说想早出来!”   我心想,你编笑话也不会编啊,“他那么早出来干什么?在妈妈肚子里多安全,妈妈也不用天天担心他吃什么,会不会冻着。”   傅南衡的位置比我的位置要低很多,此刻的我,抚摸着他的头。   “他出来了,才好干我们的事!”   我愣了一下,干什么事?后来才想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想起他欺骗我的事情,我一下倒在了床上,“流氓!”   我以前觉得他长得挺帅气,严肃的,以为他是一个很一本正经的人!   我怀孕了以后,苏阿姨在家里的院子里开了一块空地,专门自己种菜,黄瓜啦,菠菜啦,没有农药,都是时令蔬菜,现在还不大到十月份,她在菜地里种了菠菜。   今天阳光挺好的,我正蹲在菜地里看绿油油的小苗儿呢,特别欣喜,非常有希望,听到车响的声音,我知道是他回来了。   虽然昨天又做了一次,可并不代表我原谅他了,毕竟是那么大的事情,他欺骗我。   “你在看什么?”他问了一句。   “看菜啊,你看看苏阿姨种的菜多好,绿油油的,没有农药,现在有机蔬菜可贵了,我们每天又省了一大笔开销——”太阳照得人暖烘烘的,想睡觉。   我蹲着,他站着,所以,我只能看到阳光投下他的影子,他良久没有说话。   良久之后,他说了一句“那也得种好!”   我刚开始根本没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良久之后,我才知道他指的到底是什么。   我皱着眉头转头看他的时候,就看到他挺拔健硕的背影,正在抬步上客厅的台阶。   正在我看他的时候,他忽然回过头来,说了一句,“对了,有个人给莫语妮介绍了一个男朋友,好歹我算是媒人,晚上一起去看看!”   呵,这么快?   我倒是挺想看看莫语妮的男朋友长什么样。   晚上莫语妮的相亲是在一家安静的茶馆进行的,我和傅南衡坐在一边,莫语妮早就来了,她似乎很忐忑,因为孩子的事情,因为先前被人强奸了的事情,那种间歇性精神病人的小紧张,都暴露无疑,她一直在抓着自己的衣服,局部不安地问了一句,“南衡,你说我来得是不是太早了?男方还没来,我就先来了,会不会显得不矜持?”   她一直在和傅南衡说话,和先前那个处处带着心机的女人已经不同,不过她一直都没有和我说话,眼里根本都没有看见我,估计心里一直记恨着我呢。   “不会!不用担心。”傅南衡说了一句。   两个人正说着话呢,我看见茶馆的门口走进来一个人…… 第161章 只有你才能配的上他是吗   我惊呆了,竟然不自觉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口中喃喃地念叨了一句,“师兄?”   傅南衡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也看到了章泽宇。   章泽宇站在那里,看到了我,然后他似乎在找着什么,当他终于看到要找的座位是这一张桌子的时候,他紧紧地皱了一下眉头。   给莫语妮介绍的男朋友是师兄?这怎么可能?   今天的章泽宇,没有了往日的那份从容和冷静,他端起茶喝了一口,说了一句,“我答应了我同事,今天务必来一趟,毕竟盛情难却——”   如同莫语妮一直对着傅南衡讲话一样,章泽宇也一直对着我解释。   其实师兄和莫语妮之间也有一些误解的,上次春药那次——   我觉得这次的对象,介绍得真是——   我知道傅南衡也不知道,男方是章泽宇的,否则他不会来。   我忽然间很生气,可我还是礼貌地对着师兄和莫语妮说,“两位慢慢谈,我先走了!”   说完了,我就使劲儿地屏住心里的一口气,走了出去。   到了地下车库,我就开始和傅南衡吵。   “你为什么把莫语妮介绍给师兄?她配不上!”我说得义正词严,理直气壮。   傅南衡冷冷的声音传来,“那谁配得上他?只有你才能配的上他是吗?”   “我没说!”我大声反驳。   “他一个离了婚的男人,莫语妮哪一点配不上他?是家事?还是相貌?”他站在车旁边,和我说。   “那你也离婚了,是不是你现在的身价也要降一降?”因为很气愤,所以多少有些口不择言。   其实我知道,把章泽宇介绍给莫语妮不是傅南衡的主意,他可能是拜托了朋友,朋友又托得朋友,先前我问莫语妮男朋友情况的时候,傅南衡也说过不知道的,估计,他和我一样惊讶!   我怀孕了,懒得和他吵,我没上副驾驶,就坐在了车的后面。   他本来坐到了驾驶座上,发动了引擎,准备要走人的,可是须臾,听到他猛地拍了一下方向盘,走了下来。   我的胸口还在起伏着,就听到他“砰”地踢了车一下,拉开车门坐到了我身边。   他不管我看向窗外的眼光,猛地把我拉到他身边,我惊呼了一句,唇就被他堵上了,他的手还在扯我的衣服。   “你滚开!”我的脚在踢打着他,“我怀孕了!”   他根本不管不顾,手从我的衣服底下就伸了进去了,捏得我紧紧地皱着眉头,我的劲儿始终都比不过他,我的双手被他举高,然后,我整个人就坐了下去,很痛!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了眼眶,我恶狠狠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欠/cao?”他用同样恶狠狠的声音,咬牙切齿地在我耳边说道,“不是一直惦记他吗?我就让你看看,现在能cao、你的人是谁!”   他的动作ju烈而凶狠,可我还是隐隐地感觉到,他顾及到自己的孩子了。   车的震动配合着他的动作,我整个人都被他si裂!   整个过程,我一直在哭。   地库里又黑又冷,偶尔会过去一两个人,可是因为他的玻璃用了很好的车膜,所以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完事后,我一直半躺在车里,他在我身边。   许久以后,他在前面开车。   我的手机响起来,竟然是是师兄的,他说谢谢我的好意,不过他和莫语妮实在是不合适,他也是拗不过同事的邀请,才来的,本来就是想临时来一下,免得伤了同事的和气。   我生怕前面那个人听出来什么,所以,一直在“嗯”“嗯”地。   片刻之后,师兄忽然问了一句,“你哭了?”   我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师兄不会以为我是因为他来相亲,所以哭了吧,那样误会就闹大了,所以,我赶紧说道,“师兄,我哭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良久,章泽宇“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我对着前面说,“师兄说,他和莫语妮不合适。”   傅南衡冷哼了一声,说了句,“他还说什么了?”   “没什么!”   回家以后,我刚要下车,他就先一步,把我抱了下去,然后,敲门,苏阿姨开门,进客厅,上楼,走到我门前的时候,我执意下来,不和他同房,这次,他没有勉强。   一晚上疼痛难惹,第二天我下楼的时候,在楼梯上看到他正坐在楼下抽烟,都快十一点了,不去上班?   我饿了,继续往楼下走,想去厨房找点儿吃的。   还没走进去,身后就传来他的声音,“今天去不去复婚?”   “为什么?”我的声音很低沉,有几分没好气。   “昨天不是有人说,离了婚的男人身价低!”   呵,竟然为了这个复婚!   “不去!没空!”我抛下两个词,就进了厨房。   原来苏阿姨在厨房里给我留了饭了,我进去的时候,她正在给我热饭,所以,刚才我和傅南衡的对话,她都已经听到了。   “苏阿姨,我饿了!”说完了这话,我的眼泪就滚滚而落。   苏阿姨赶紧停下手里的活计,说了一声,“怎么了?欢,有话说话,谁惹你生气了?”   我用手指了指外面,说了一句,“他!”   苏阿姨似乎提着的一颗心才放下,说了一句,“你们俩也就是小吵小闹吧,夫妻哪有隔夜愁的,再说了,先生那么疼你,他怎么会惹你生气?”   可是,他真的惹了啊!   苏阿姨给我热好了饭,端到了外面的餐桌上,我低着头吃饭,眼泪还在打转转,他坐在那里一句话不说。   有客上门,竟然是一个许久不见的人——章则中。   他上门难道也是为了师兄相亲的事情?   我还是坐在那里吃饭,反正看起来章则中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我而来,而且他也因为章泽宇的事情不喜欢我,我何必上前自讨没趣,我边吃饭边听两个人的对话。   “听说,傅总给我儿子介绍了莫总家的姑娘?”章总的口气显然很不善。   “怎么了?”傅南衡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回应的这三个字充满了霸气。   “我不知道我儿子在傅总的眼中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您非要用这样一个女人来羞辱他!”显然,今天章则中是来替儿子讨回公道的。   傅南衡笑了一声,换了一下交替的双腿,“章总口中的‘这样一个女人’是怎样一个女人?”   章则中口鼻一吐,很轻蔑的语气,“被爱伤了的女人,被人强奸,不得已生下孩子,还是脑瘫,给情敌打过空气针,又因为间歇性精神病被判无罪,这样的一个女人,不是很可恨吗?”   傅南衡唇角吐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在我眼里,她不可恨,而是很可怜,我想给她一个好的归宿,出发点没错,至于您儿子为什么来了,您自己去问他!”   “不是你给介绍的?”章则中皱了一下眉头,似是有几分茫然。   傅南衡冷笑一声,“贵公子的婚姻大事,我懒得管!”   说完,傅南衡的头瞥向我,而我正呆呆地看着他们说话,忘了吃饭。   捕捉到他的目光,我马上继续低头吃饭。   章则中说了一句,“那希望我儿子以后的事情,傅总不要管。”   “不送!”傅南衡抛下两个字。   章则中一肚子的气没处撒,走了。   他走了以后,室内暂时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他问道,“今天去上班还是在家?”   “上班!”我边吃饭边回答。   他没说话,站起身来走了。   我刚到工作室,李悦儿就来给我汇报了一个消息,说是美国的d.k公司要来中国,进行一次深度合作。   d.k公司我在美国的时候就听说过,现在我,只能仰望,估计他们要深度合作也轮不到我们,所以,我根本不抱希望。   “听说d.k公司这次要在海南建一个大型的游乐场,全球连锁的,想找合作的地产公司,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既然他们要在海南建游乐场的话,跑到北京来干什么?海南也有很多——”李悦儿正说着呢,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接完了电话,她目瞪口呆地对着我说了一句,“完了,d.k公司的总裁是傅总的同学,傅东林现在已经去机场接人的了,你说人家上层社会的事儿,我们掺合啥?我刚还想说,海南好的地产公司多了去了,他们为什么要来北京呢,人家有同学在这里,有同学——”   呵,傅总的同学!   片刻之后,我收到了傅东林的微信:让我和李悦儿参加晚上的聚会。   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去,李悦儿就过来心惊胆战地握着我的手,说了句:“初欢,你一定要去啊,我一个人真的好害怕的,人家可是d.k公司的总裁,我英语可差了,没人陪着我,我可不行,如果我不去,会给东林丢脸的!”   我心想,反正也不是他邀请我的,再说,李悦儿这般上不了台面的样儿,我也没法拒绝她…… 第162章 调戏她   于是,决定去了,晚上,打扮了一番,就和李悦儿进了那座豪华的五星级酒店。   偌大而舒适的包间内,只坐了四个人,其中傅南衡坐在主坐上,他的旁边坐着两个外国人,隔了一把椅子,坐着的是傅东林。   灯光闪烁中,我有几分迷离,他穿着黑色的衬衣坐在那里,仿佛浮世繁华中的王公将相,自有一股迷人的气度,唇角若有若无的微笑,彰显着他无上的矜贵和高高在上,和那晚那样对我的凶狠残暴判若两人。   我一度怀疑,那晚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他。   他的眸光缓缓地落到我身上,说了句,“过来!”   他身边的两个人都看着我。   顾及到这两个外国人同样尊上的地位,所以,我给够了他面子,乖乖地过去坐下了。   “傅——上次在加拿大——”其中的一个人外国人说道。   “我来介绍一下——”傅南衡打断了那个人的话,指着另外一个外国人说道,“这位是d.k公司的总裁dick,这位是他的助理,然后指着我,说了一句“初欢贱内”!   谁是他的贱内?我好烦这个称呼,凭什么把女人说的这么低贱?   接着那位dick就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傅,你还记得上学时候‘贱内’这个梗呢?”   很地道的中文,当然了,如果不地道,也不会听得懂“贱内”这样的词。   傅南衡也笑了起来,很开怀的样子,他的背向着后面的椅背靠过去,张扬的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度,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他的另外一只手扶着我的椅背,说了一句,“没忘!”   “傅,你的老婆不是姓莫吗,我上次在加拿大——”刚才说加拿大的是另外一个助理,现在说话的是dick本人。   我意会过来,上次莫语妮让傅南衡抱着孩子去陪她见一个外国人,当时很多的媒体都报道了,要见的那个外国人来自加拿大,这一点我记得很清楚,虽然傅南衡在国内召开了新闻发布会,但是消息并没有传到加拿大,果然世界很小。   傅南衡看了我一眼,说道,“我老婆姓初,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以前的新闻都是假新闻,不必计较了!”   那两个人似乎顿悟的样子。   吃饭的时候,dick说道,“海南的项目,我挺想让你来做的,有兴趣吗?”   “没兴趣!”傅南衡说了一句。   咦,游乐园的项目他为什么不做呢?我觉得把这种项目留给孩子,也是一种很美好的体验啊,可是,我现在在和他冷战,所以,心里有什么想法,也不和他说。我   酒足饭饱,刚才是李悦儿开车来的,她现在要开车和傅东林回家了,所以我只能上了傅南衡的副驾驶。   关于游乐园的项目,我一直欲言又止,可是我真的很想给孩子们留下很美好的记忆啊,将来带步云,还有肚子里的这个去海南玩,多好。   想了许久,我终于开口,“这个项目你能不能做?”   他似乎对我终于开口说话了,略感惊讶,看了我一眼,问道,“为什么?”   “给孩子们留下美好的回忆!”   他沉默片刻,说道,“外地的工程,又是游乐园的项目,耗时长,个性化太强,不利于操作,而且,海南是远程,这种工程还是不要做。”   “那算了!”我心里叹了一口气,我很想很想知道他们说的“贱内”是什么梗,为什么一个外国人都记了这么多年,他也记着,本来不想和他说话的,可是终究没有抑制住内心的好奇,便问到,“你们说‘贱内’有什么好笑的地方吗?”   他大概感觉到车内的气氛略缓和了,说了一句,“少儿不宜!”   “我不是少儿!”我瞥过头去,对着他说了一句。   “女人不宜!”   少儿和女人都不宜的梗,那得黄成什么样?   他不说我也不想知道了。   回家,我照例去我自己的房间睡觉,他也不勉强。   第二天清晨,我起来的时候,站在楼道的穿衣镜前做面膜。   不是怀孕了嘛,现在各种化妆品都不能用,所以,我用的是贴黄瓜的办法,把一小片一小片的黄瓜细细地切开,贴到脸上,顿觉自己的皮肤好了很多啊。   听到傅南衡门响的声音,我的动作定了一下,不过还在继续。   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说了一句,“都这么天生丽质了,还做面膜呢?”   我低声嘀咕了一句,“我的事情,你管不着。”   他没说什么,就下楼去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叶宁馨就来了,我在楼梯上看见,心里酸涩无比。   叶宁馨从包里拿出一本资料,两个人开始看起来,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这种场面,我不想看到,也被他们气饱了,饭都不想吃,就找自己的车钥匙,准备走人。   可是我东找西找,也没看见我的车钥匙在哪,后来我发现,竟然就在餐桌上,在他的面前。   咦,我昨天明明放到茶几下面的抽屉里了,怎么会在餐桌上呢?   我站在他对面,弯腰,伸手,拿钥匙,可是刚刚够到,钥匙就被他拿了回去。   最气人的,他根本看都没看我,还在看叶宁馨给他的资料。   “傅总——钥匙——”我很气愤,他凭什么和别人说话的时候这样逗弄我?   “我的秘书和你说了没有,这辆车,我要收回来。”他终于抬起头来,深不见底的眸光逡巡着我的脸。   “可是你没收了我的车,我怎么上班呀?”我委屈得不得了,自从那晚的事情以后,我就委屈得不得了。   “这是你的事情,我管不着!”他说了一句。   这句话明明刚才是我说的,刚才他没回我,原来在这里等着。   我紧紧地咬着唇,看着他和叶宁馨坐在饭桌的那边,心里酸涩,生气,各种情绪。   我赌气坐在了沙发上,不去看她们。   “你不是喜欢骑行吗?可以骑自行车上班,当然,还可以步行——”傅南衡不喜不怒,他好像很喜欢看我恼羞成怒的神情。   上次他的秘书是跟我说过,他要把我的车收回去,可是也太突然了吧。   叶宁馨大概看到傅南衡这样对我,特别高兴,说了句,“傅总,那明天一起去海南?”   “好。”傅南衡回答得很爽快。   他要去海南干嘛?这个项目不是不接了吗?距离长,又不赚钱,而且他昨天晚上不是已经回了人家了吗?   “那就这么定了啊!”叶宁馨兴高采烈地站起来想走。   “定了。我让人定机票。”他说道。   两个人好欢快呀!   我已经是一个被他彻底屏蔽的透明人了,他去海南,是和佳人一起,还不让我开车!   我紧紧地咬了一下牙齿。   他坐到我身边,问了句,“还没想到更好的上班方法?”   “没有!我现在孩子大了,骑自行车,老弯着腰,对孩子多不好!”我觉得他这是诚心在为难我,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转。   “那就别上班了。”他说的轻而易举。   “不上班,你让我在家里发霉吗?”我简直要抓狂了。   “你可以想办法到处转转,比如说海南。”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请君入瓮,标准的请君入瓮,他是什么意思?他去海南我为什么跟着?   “你不是想给孩子们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吗,你不去,这个回忆怎么留?”他问。   “是为了游乐园吗?”   “要不然呢?”   我想考虑一下,如果是为了游乐园项目的话,我挺想去的,毕竟我小时候就喜欢去游乐园玩,对游乐园有着很向往的心情,关键,他是和叶宁馨一起去啊,凭什么?   “那我去收拾一下。”   第二天,我和傅南衡出现在机场的时候,叶宁馨的脸色挺不好看的,大概,她觉得昨天傅南衡那样对我,我也离被休不远了。   上飞机,傅南衡定的票自然是和我挨着,不过我还在生他的气,把眼罩一戴,就开始睡觉,全程和他零交流。   到了海南,我本来想和他定两间房的,可是,想到叶宁馨跟着,不能让她看出来我们之间有裂缝,否则她会趁虚而入。   所以,我默认了傅南衡要定一间房的要求。   一张大床,两个人。   我正在玩手机呢,忽然我旁边的电话响起来,我刚要说话,那边就说,“请问需要特殊服务吗?”   我把电话递给傅南衡,说了句,“找你的!”   他刚洗澡出来,在系睡衣的带子,略惊讶,“找我?”   我很郑重地点了一下头,继续玩我的手机,我最近在玩的《阴阳师》还挺好玩的,一直沉浸在里面呢,所以,把电话给了他以后,就没继续关注了,继续玩…… 第163章 妻管严   然后,我听到他“啪”地扣了电话,翻身就把我欺在身下,“你不明白,我把你带出来是什么意思?”   “不是为了项目?让我给孩子留下美好的记忆?”   “你把电话给我是什么意思?以为我会要那种女人?这辈子——”他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就算强也只强你一个人!”   又是强!又是强!我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他不知道吗?   他已经在啃吻我的耳朵了!   女人么,生气归生气,但是一旦男人的甜言蜜语一哄,床一上,气也就消了,今夜,他哄我,说情话,所有的手段都使上了,甚至粗话,我听了面红耳赤。   第二天,我的气就消了。   他先起床去洗澡了,洗完澡,他腰间只缠着一条浴巾,露着精硕的胸膛,本来他让我跟他一起洗的,可是我起不来,困,又赖床,所以,一直躺着他洗完了。   他去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顺便给我接了一杯热水,让我起床以后把叶酸吃了,我还是懒懒的不想起。   眯着眼睛去了洗手间,洗完澡以后,我身上也裹着浴巾,想在洗手台那里把毛巾冲一下,我把水开到最大,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水就井喷了,喷了我一脸,而且,状况还在持续,我关掉水闸,可是也不管用,喷得到处都是水。   我的胳膊挡在脸上,眼睛眯着,大叫了一声,“南衡,快来呀!”   傅南衡推门而入,他的双手插过我的双肩,手在水龙头那里动弹,我一直闭着眼睛,没有看见他怎么弄的,反正我感觉到水越来越小了,而且,我感觉我身后,一直有什么顶着我。   “水龙头没坏,螺丝松了!”他说了一句,声音很低沉。   因为水流的冲击,而且,因为他在我身后抱着我,我的浴巾毫无意外地划了下去。   他的手从水龙头上,捂到了我的胸上,接着转了转我的身子,开始吻上了我。   我半躺在他怀里,良久以后,他问道,“他有没有这样吻过你?”   “谁啊?”我问,我都多久没男人了,所以,我不知道他说的是谁。   他的眼睛在我的脸上逡巡良久,问了句,“你有几个男人?”   “一直以来就你一个啊,所以,我才问你为什么这么问,你是说,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吗?他只亲过我的脸!”   天哪,以前我是谈的什么恋爱?   “很好。”他说了一句。   又是哪里好啊?   “炎症好了吗?”他又问。   又提炎症,不提,我还想不起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塞药过程,他一提,我就想起来了,我掌心握起,轻捶他肩膀的方向,手却被他握住。   “好了!”良久,我呢喃了一句。   今天我们一起会见了d.k的总裁dick先生,他看到我,又打趣了一句,“傅,又带你老婆来了?”   “对!”傅南衡说道。   好像两个人之间有心照不宣的秘密,就是不让我知道。   “不是不打算做这个项目的吗?”dick又问了一句。   “没办法,妻管严!”   dick哈哈大笑了起来。   到底谁管谁啊?我也从来没有管过他好吗?   这次他们商讨好了合作的类别和工期,以及价格,叶宁馨也参与了讨论,只有我一个人坐在窗户前,看着海南的风景,确实挺美的。   不经意的一瞥,会发现叶宁馨一直在盯着我。   我有那么好看吗?   回来的当天,我在家里休息,傅南衡上班去了,爷爷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去家里一趟,因为奶奶只听我的话。   爷爷的口气挺急的,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打了个车,就去了爷爷家里。   刚刚走到院子,才看到陈岚被奶奶打得鼻青脸肿的模样,特别可怜。   “你这个荡.妇,败坏傅家的门风,把傅家搞得鸡犬不宁,你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还回来干什么?”奶奶气急败坏的声音,带着骂街的疯狂和痛快。   奶奶脑子偶尔清醒,偶尔什么都不记得。   我赶紧上去劝住奶奶,说道,“奶奶别生气了,别生气!”   我边说边给奶奶抚摸着胸口,让她消气。   她看到我,一下子就趴在我的胸前哭了出来,“南衡媳妇儿,家里就你最好了,你是一个好媳妇儿,你赶紧让这个人走,让她走!”   我对着陈岚使了个眼色,让她去外面等着,毕竟今天的事情,我还没有搞清楚。   奶奶的样子无助又可怜,哭到抽泣,爷爷也在唉声叹气,说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奶奶还这么记恨陈岚。   我又安抚了奶奶几句,惦记着陈岚还在外面等我,所以,我就出去了。   走出奶奶家的时候,看到陈岚站在屋檐下,她低垂着头,手里提着包,纵然她气度超然,可是也抹不去她现在的狼狈,她的眼圈被奶奶打得乌青了,脸上还有几处淤痕,今天天色不算好,瓦蓝瓦蓝的屋檐下,她站着,落寞而孤单。   无论如何,这是我爱的男人的妈啊,纵然他记恨她,可是我理解她。   忽然觉得她很可怜。   “何必呢?你明知道奶奶记恨你,你还来这里自讨苦吃?”面对她,我忽然有了些怨恨的情绪。   陈岚苦笑了一下,“躲了那么多年,不想躲了,既然南衡知道我了,这一切我总要面对的,我现在知道南衡根本没有失忆,所以,前几天他对我不过是装出来的,解铃还需系铃人,老陈现在退休了,所以,我想化解这几十年的恩怨!”   恩怨怎么化解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她现在要先处理一下头上的伤。   陈岚说她在北京有一处小公寓,陈度偶尔加班的时候住的,让我去她家里去待一会儿,老陈不在,她一个人,觉得难受。   她的公寓好像离傅南衡的家略远,我们是打车来的,给她上药的时候,她说起来这些年的往事,嫁给陈度之后,一直也没有再生孩子,因为一直惦记南衡——,可是南衡一直不理她,她很怀念南衡假装失忆那段时间的,总是叫她“妈”!   我知道傅南衡平时是不叫的,甚至连“妈”这个字都不愿意说出口,反倒是说我妈的时候,说的比较顺口。   然后我就回家了,在家里等傅南衡的时候,我说了一句,“南衡,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妈呢?”   他眸光微凛,说道,“是我前段时间的表现给了她错觉了吗?你什么时候又见她了?”   我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和她说了,然后,我加了一句,“妈也是一个可怜人,自己的儿子都不理她,奶奶也那样地她,你能不能试着放下仇恨——”   “仇恨怎么放下?初欢,你倒是告诉告诉我,二十几年的仇恨要怎么放下?我当时在上学,她却突然一下子消失地无影无踪,家里的财产少了三分之二,在十几年以后,她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身份却是另外一个人的老婆,你受得了吗?”傅南衡的声音乍然提高,我吓了一跳。   知道今天晚上的谈论未果,所以,我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晚上,傅南衡伏在我的身上,轻咬着我的脖颈,说道,“对不起,欢,你怀孕了,今天不该大声和你说话,没控制住自己。”   我又叹了一口,他是宁可和我道歉,也不肯原谅自己的妈了。   不过第二天,陈岚给我介绍了一个项目,说是要煤改气的,老旧小区,这是朋友介绍的项目,她也没去看过,如果我现在还接业务的话,可以考虑一下,然后她给了我联系人的电话。   本来想和李悦儿一起去的,可是李悦儿今天也有别的项目要跟,最近工作室的业务蒸蒸日上,这是明摆着给我送奶粉钱。   于是,我就打车去了那个老旧小区了。   不过我去的时候,挺惊讶的,我之前也联系了陈岚给我的那个联系人的电话,他的口气挺诡异的,不过因为是陈岚介绍的,所以,我也没有多想。   那个老旧小区一派颓废的气息,根本都没有人住了,而且,那个联系人也不在这个小区里,所以,我乍然走在空无一人的破败小区里,仿佛置身于上个世纪,顿觉毛骨悚然。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在阴冷阴冷的小区里,特别突兀,吓了我一跳。   我接了起来,竟然是师兄的,他问他父亲是不是去找我和傅南衡的了,如果自己的父亲曾经说过不客气的话,他替自己的父亲道歉…… 第164章 你那么怕他?   “没什么!”我的声音在颤抖,明显有一些心不在焉,我本来想着给陈岚打电话,问问这个项目究竟是怎么回事的,谁承想师兄的电话就先来了。   “初欢你在哪?”师兄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我在北五环的荣盛家园!”   “荣盛家园?那座小区不是要拆吗?听说爆破日就选在今天,你没看到外面写着‘拆’吗?你去那里干什么?你快些出来,快点儿!”师兄的声音传来,很着急。   我愣了一下子,脑子中忽然没有了主意。   “初欢,我现在正开车在北五环,我一会儿经过那里!还有,你是怎么进入到这个要拆迁的小区里的,可能人家现在已经清理好了,一会儿不做爆炸前的人物清点工作了,你快点儿——”他说道,“千万别挂电话!有什么消息,我好随时告诉你。”   “好!”愣怔片刻,也被吓得不轻,我浑身都是冷汗。   我疾步走出了这个小区,就在我走出去很久以后,忽然听到后面传来“砰”地一声响。   怎么回事?   陈岚为什么要给我介绍这样一个项目?昨天是她让我今天来的,本着对她的信任,所以,我连这个项目的背景都没查。   而且,人家都已经查好了爆破的时间了,为什么我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周围有一个人?是谁提前算计好了我?   师兄已经下了车,在等着我,看着我魂不守舍的样子,他说了一句,“初欢,你没事吗?”   后怕,狐疑,各种的情绪,我一下子瘫软在了师兄的怀里。   师兄看到我的样子,赶紧把我扶上车,然后问我怎么了。   我的眼睛就呆呆地看着前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额上直冒冷汗,师兄拿车里的纸巾给我擦汗,一边问,“怎么了?”   我不开口,他很担心我,说道,“我送你回家。”   我怕傅南衡再误会他,说了一句,“不用,我一会儿自——己打车就——就行!”   我说话的口气都不利落了,“今天的事情,千万不要和傅南衡提起,好吗师兄?”   “你那么怕他?”他问了一句。   “不是,不是这个原因!我怕他担心。”   另外,我顾虑的是,如果他知道我来了这里了,肯定会问是谁介绍的这个项目,本来他对陈岚的意见就很大,我不想在一切不明了之前,让他们之间再生罅隙。   我在师兄车上待了好久,师兄大概看到我神情特别紧张的样子,给我讲了几个笑话,又说他和他们家的嘟嘟相处得越来越好了,她最近好像嘴里也开始冒话了,还感谢我们家给他闺女起了“嘟嘟”这个名字。   如果我不不笑,就太对不起师兄的一片心了,所以,最后,我也笑了出来。   情绪安定的差不多了以后,我就打车回家了,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和陈岚说点什么,可是如果真是她要置我于死地,我这样岂不是掉进了她的网,如果不是她,我这样说了岂不是让她担心?   整个人很矛盾,坐着沙发上,手里磨蹭着手机。   他回来的时候,我都没有注意到。   然后,他好像说了一句,“明天去复婚怎么样?”   “我明天没时间!”我随口说道,心里在想着,我起码应该把这件事情弄明白。   但是我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傅南衡的,还是那句话,我不能让他和他妈的关系,火上浇油。   “没时间?”他的声音传来,“明天有什么安排?”   他坐到我身边,挑起我的下巴,凝望我的眼睛。   “明天?”我眼睛闪烁,我刚才整个人的心思还都沉浸在一团迷雾当中,我也想过了,这件事情我要找人商量,李悦儿是不行的,而且,她是一个大嘴巴,保不齐我跟她说的话,第二天她会告诉别人,师兄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而且,他是我认识的人当中,最聪明的人,所以,我想明天去找他商量商量,深刻调查一下这件事情,“明天,我有一个项目想去丈量一下尺寸!”   “好!那下周一去复婚如何?”他还是挑着我的下巴问。   我想了想,点头答应了,“好!”   他说了一句,“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真是,我什么时候忘记过?   他上楼以后,我还是继续在想这个项目,我给师兄发了条微信,问他明天有没有时间,我想找他调查一下这个项目。   他的回答很干脆,只有俩字:有!   想起傅南衡对师兄猜忌良多,所以,我就把我和他的聊天记录清空了。   第二天,我没去办公室,而是开车去了和师兄约定的地点,因为我们俩都是清华毕业的,并且那个小区的项目和清华也不远,所以,我们就约在了清华北门。   师兄说我怀孕了,还是坐他的车好了,两个人一起行动也方便,我同意了。   在车上,我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和师兄说了,让师兄帮我分析分析,这件事情究竟是陈岚有意为之还是什么?这可是要我性命的大事,我不觉得陈岚和我有什么仇恨啊,而且他她也不是那种人。   “现在不好说,豪门众人,八面玲珑,要先调查这个项目再说。”师兄说道。   我点了点头。   我们先去了这个项目的联系人家里,可是那个人却闭门不见,我和师兄挺吃惊的。   可能因为和师兄认识很多年了,所以,我和师兄之间有着不可言说的默契,我们都认为这个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我和师兄说了,想去陈岚家里问问情况,师兄同意了。   车上,我问他今天是不是没课,他的笑容很爽朗,说道,“没有。”   因为上次去过陈岚家,所以,她的住处我知道,我和师兄把车停在陈岚的楼下,就去了她家里。   我把整件事情详细地和陈岚说了,只见她面色发白,说道,“对不起,初欢,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这个项目是我一个朋友的,因为考虑到你是做这个的,所以,我——”   她手里一直端着白开水,都忘了给我们。   我觉得她有事瞒着我们,可是不说。   我和师兄在她家里坐了许久,她还是缄默不言,我心里对她“那个朋友”特别好奇,是针对我的?还是针对她?   我和师兄就去楼下开车了了,他把我送到清华,我自己开车回家。   回家以后,我站在楼梯拐角的穿衣镜前做黄瓜面膜,他回来了。   以前做面膜都是做买的那种,经过这两次用了点这天然有机的黄瓜,觉得皮肤水当当的,特别好,从镜子里都能看得到皮肤在反光呢。   因为脸上贴着面膜,所以,我不方便说话,看见他回来,也没做声。   他在楼下,抬头朝着上面看,说了一句,“女为悦己者容,初小姐是在为谁容?”   一说话黄瓜就掉,我指了指我的脸,没说话。   “苏阿姨,把她的黄瓜全给她扔了!”他忽然间抬高了声音,说道。   我吓了一跳,我怎么惹他了?   可是我的黄瓜,刚刚贴上,也不能现在就摘下来啊。   苏阿姨从厨房里跑了出来,说道,“先生,怎么了?为什么要扔黄瓜呢?”   “没有为什么,全给她扔了!”他说话的口吻还带着怒气。   我一听,站在楼下狠狠地跺了一下脚,带着无可奈何的样子,又急又气,什么意思嘛?   吃饭的时候,苏阿姨做的是鲍鱼粥,我挺喜欢喝的,反正傅南衡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总是冷眼看人,他不理我,我也不理他。   鲍鱼粥挺好喝的,我对着苏阿姨说,“苏阿姨,锅里还有没有?”   “有有!”难得我这次这么吃得这么开心,以前我的口味三天两头就变的,她做好的时候,我就不想吃了,这次她特别惊喜。   傅南衡一直没有说话。   第二天,陈岚找我,约我在一个咖啡厅,我知道她有事找我,肯定是为了那个倒掉的房子的事情。   她吞吞吐吐地说不出口,最后,她终于说了,她说这个项目是上次莫语妮告诉她的,并且,莫语妮的口气中也暗示这个项目的暖通没做,陈岚知道我是做暖通的,所以,就暗自留了个心眼,说她有个朋友做这个,就给我了,可是别的事情,她全都不知道,包括这个项目在哪,陈岚都不知道,毕竟不是学建筑的,两眼一抹黑。   我皱了一下眉头,莫语妮,上次不是要痛改前非了吗?怎么又是她?   还是她已经知道了我告诉了丁老爷子,拉她下水的事情?——    第165章 以后,不要让我嫉妒   “初欢,语妮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在我眼里,现在的她,是很可怜的,纵然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来,妈替她向你道歉!”陈岚攥了攥我的手。   这件事,是我错在先,我不该在丁老爷子面前拉她下水。   “算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别告诉南衡啊,他那么疼你,若是知道她做出这种事情来,肯定会杀了她的!初欢,不是妈不疼你,只是两权相害,你能理解吧,初欢?”她问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很后悔自己当初做的事情,无意间拉她下水,可是后来,她已经反悔了。   陈岚走了。   师兄的电话打来,他说有一个惊喜给我,我心想,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能有什么惊喜,而且,很长时间以来了,我也第一次听到他这么开心的声音。   “你在哪,我现在给你送过去。你怀孕了,别到处乱跑。”他说道。   什么东西?还要送?   片刻之后,师兄就来了,说是上次我给他们的研究所设计的那座楼的暖通,获奖了,把奖杯和奖金给我送来。   说实话,奖金倒在其次,不过我开了工作室以后,拿奖这还是头一回,对我们工作室以后的业务肯定会大有裨益的。   “谢谢师兄!”我坐在咖啡厅的椅子上,抬起头来说道,脸上是很欣慰的笑容。   师兄沉默片刻,说道“我仿佛又看见那个上学时候,取得一点小成绩笑容就上脸的小初了。”   “师兄,你别取笑人家!”我抬起头来,对着师兄说道,正好对上师兄的目光。   我赶紧躲开。   我把奖杯放在工作室,奖金请同事们吃喝玩乐,还报了一个欧洲半自由行的团,毕竟业务上了新高度了嘛,做这些不过一下午的时间,欧洲行行同事们去,我怀孕了,就在家。   晚上回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这期间,他也没给我打过电话,我因为忙,也没给他打。   客厅里的灯早就熄了,他睡觉了还是没回来?   其实这个时候,客厅里还不是很黑,加上地灯还开着,所以,能够看见,我要上台阶的时候,灯一下子亮了。   “回来了?”他说。   原来他一直在沙发上坐着。   “嗯!”我回答,“我今天——”   我刚想说说今天的事情,就被他打断。   “初小姐,偷人的感觉如何?”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眼睛逼迫得我无处躲藏。   “偷人?”我脸一红,他为何说这么难听的话?   “这个词不对?”我双手插在口袋里,步子响在我的心上,“还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我知道他这句话说的是我那天晚上吃鲍鱼粥的情形,我当时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可是,这和偷人有什么关系?   “我——”没法辩驳,我那天确实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而且,他好像跟踪我了,至于他看到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你什么?你没有偷人?偷偷地和那个人进了公寓,去干什么了?去看夜光剧本?还是讨论明天会不会下雨?初小姐别忘了,你现在怀的是我的孩子!”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就差一点儿就咬牙切齿了。   我愣了一下,难道他说的是我昨天和师兄去了陈岚的家里?可是陈岚说过这件事情不让傅南衡知道的。   我转开了去公寓这件事情,说道,“我和师兄没什么!”   “没什么?”他狠狠地捏住我的下班,我痛得只抽搐,“那天去公寓干什么了?”   “谈论一个项目!”我挣扎着说道,确实是谈项目,具体的项目,陈岚不想让他知道,我也不想让他因为我差点死在那栋要拆的房子里而担心,太多太多——   他冷笑一下,“真是去看夜光剧本的,你当观众是傻子吗?”   “傅总天纵英才,智商无人可及,没人敢!”我眼睛也直愣愣地看着他。   他总是怀疑我和师兄,很久以前就怀疑,所以,只要有点儿风吹草动,在他眼里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和他去公寓干什么了?”他再次问了一遍。   “你凭什么跟踪我!”   他冷呵一声,“不是跟踪,第一天是恰巧看见,你们俩好像在车里倾诉衷肠,第二天对初小姐就比较好奇了,连续几天和自己的师兄在一起,对于一个谈婚论嫁的女人来说,是挺奇怪了,所以,就跟着去了!”   我多少有些气急败坏,明明就是跟踪,是有多信不过我?“是不是我要说出我和他上.床了你才满意?我的确和他上过了,上学的时候就上过了,后来我做了手术,修复了处,女膜,让你误认为我是第一次!这样够了吧!我喜欢师兄,喜欢他斯文有礼,不像你这般霸道不讲理——我喜欢他——”   他的唇突然落下来吻住了,那种强要的吻,霸道的吻,要让我和他融为一体的吻。   我窒息难受,呼吸急促。   “不要说,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半个字!”他说道。   他一下子就把我抱起来,抱进了他的房间,在这之前,我已经不和他同床好久了,自从上次因为师兄,我就没有进过他的房间。   他强行进入了我,纵然他顾及到了孩子,可我还是难受,我捶打着他的肩膀,“你怎么这么无耻,不顾及你老婆已经怀孕了吗?你的孩子还要不要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口气突然缓了缓,在我的脖颈处的吻由深入强要变成温柔细腻,“放心,不会伤到孩子的!还好,你还记着自己的身份!”   刚才我说的什么我都忘了,因为,我感觉到他深入浅出的动作。   大概我的紧致让他有数了。   “你小心眼!”我嘟囔了一句。   “我就是一个小心眼的男人,所以,以后,不要让我嫉妒!”   嫉妒?   呵,他承认他在嫉妒吗?   我以为这件事情这样就完了,可是没有。   第二天早晨吃饭的时候,他让我去他的公司一趟,我问为什么,他说,“老公让让老婆去公司,还要有理由吗?”   师兄曾经问过我,是不是怕他?   其实本来也不是很怕的,因为我可以在他面前使小性子,甚至飞扬跋扈,可是经过了昨天的事情,我知道,他是有底线的,那就是,在他面前,千万不要提起师兄,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我不做声了,低头吃饭,毕竟昨天才闹过矛盾。   去了他的办公室,可是,他今天也不开会,也没什么事,我就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过了一会儿,竟然有敲门声响起,进来了一个人。   我惊呆了,站起身子,叫了一句,“师兄。”   傅南衡的眼光瞟过我,然后,倦倦的笑容袭上了他的脸,说了一句,“章先生很准时,不过是下个象棋而已!”   他约了师兄下象棋吗?   可我明知道傅南衡醉翁之意不在酒的。   师兄的脸上略有尴尬,两个人摆好了阵势,傅南衡坐在沙发的一边,看了我一眼,说了句,“过来。”   因为我离得他们很远,而且,此刻我在局促不安地搅弄着自己的衣服,看到他眼神的那一刻,我知道完了,因为他眼中的戏谑和志在必得。   我缓缓地走到他身边,刚要坐下,手就被他握住,“坐下,给你男人加油!”   我的双唇抿了抿,看了看师兄那边,他这么说话,让我们如何自处?   坐在了他身旁。   我不懂象棋,我的智商被他摧残得现在连钟表都看不懂了。   两个人厮杀了好一阵子,剑拔弩张的气氛我已经感觉到了。   半小时以后,傅南衡说了一句,“将军!”   师兄看了一眼棋盘,“傅总好手法,车直逼我的将,我输了!手下败将,何以言勇!”   “还有,请章先生以后不要觊觎我的女人,若有一点儿让我看不顺眼了,那小心了!还有,我这个人,在女人方面,很不大气,所以,也不要挑战我的耐性。”他的手重新握住了我的,可是,我感觉我的手冰凉。   这让师兄下不来台,片刻之后,他就走了!   他用这种让我和师兄尴尬的方式,强行地扯断了我和师兄之间莫须有的联系。   以后,我和师兄见面,都会徒增尴尬,这让我很下不来台。   我心里对他,颇有微辞。   “我想求你一件事情。”我站在他的客厅门口说道。   “初小姐,求人就该有个求人的样子,你不付出代价,怎么求?”他的眼神,还残存着刚才戏谑,他的手轻抚过我的下巴。   我后退了两步,“我先说我的要求。”。 第166章 陪你的代价   “先说你的条件,”他已经坐在了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好似我是他掌心的猎物,再也跑不动了一般,那种圆满的眼神,让人觉得即使我提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如果条件诱人,或许我什么要求都能够答应,所以,和要求比起来,我倒想看看,你会抛出什么诱饵!”   他伸手要拿桌子上的打火机,可能要点烟的,可是随即想到了什么,又放下了,“啪嗒”一声。   估计拿烟是本能,放下是克制,因为我怀孕了,在家里,我就好久没有看到抽过烟了。   “我的代价是——陪、你、睡!”最后三个字,我是一字一顿地说出来的。   自从上次因为师兄的事情,我就不和他同床了,我知道他不缺东西不缺钱,所以才抛出了这个条件。   他轻呵一声,从办公桌那边转了过来,慢步踱向我,轻挑起我的下巴,逼我和他对视,然后说道,“你很懂我!可这并不是诱饵,而是——你的义务,所以,你已经没有机会说出你的要求了!”   “我——”我没想到他会拒绝,本能的反应。   “不要再说。今天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他的手从我的下巴上,落到了我的腮上,轻捏了一下。   正好,这时候,叶宁馨走了进来,她进门以后,注意打量了我一下我和傅南衡的表情,相信,她心细如发,又聪明绝顶,必然已经看出来我正在和傅南衡闹别扭了,她没有搭理我,兴高采烈地走到傅南衡的面前,说道,“南衡,海南这个项目的暖通很好做,其实需要做暖通的地方也不多,不过因为场地大——”   我就一直站在旁边,被无视的样子。   这个项目,这个项目——   我想做啊!   方才这是我的要求,可是我已经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傅南衡专注在眼前的项目上,没有注意到我。   我悻悻地从他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晚上,我和苏阿姨在厨房里烧饭,我问答苏阿姨,“你说我想让先生答应我一件事,要怎么求他才能答应呢?”   苏阿姨很诧异地看着我,说道,“竟然还有事情你求他,他都不答应吗?那我得听听,到底是什么事儿?”   我便把海南那个项目详详细细地和苏阿姨说了,我说我想为孩子们干点儿事情,或许这个游乐园的项目,以后北京也会有,可是不知道会等到猴年马月,我想将来有一天,带孩子去他们的妈妈亲手设计的游乐园里,想必很有纪念意义吧。   “不过是这么个要求,先生怎么会不答应?”   “我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我苦笑了一下。   他爱吃松鼠桂鱼,我也是上次从陈岚的口中知道的,所以,我想亲自讨好讨好他,苏阿姨给我配好了菜,我就开始做了,花椒,盐,桂鱼,豌豆,番茄酱,因为这道菜我以前从来没有吃过,这也是第一次做,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出锅以后,我让苏阿姨尝了一口,她说可以,我才小心翼翼地端到桌子上去。   可是,想想,为什么呀?我没错啊,我和师兄之间本来什么都没有,让他一弄,好像此地无银的感觉。   他吃饭的时候,我低着头默不作声,不敢说一句话,竟然真的有一种被抓奸在床的错觉,急切地想在他面前表现。   “你做的?”他问了一句。   我知道他说的是松鼠桂鱼。   “嗯,好吃吗?”我急切的眼光看着他。   “还好!”   我很失望,还好就是一般的意思,那肯定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今天晚上,苏阿姨还做了鲍鱼粥,因为熬得时间比较长,所以,菜吃了很久了,粥才好,不是那天做的我挺爱喝的嘛,所以,她趁着我喝鲍鱼粥的新鲜劲儿还没有过去,就一直给我做。   我把粥端出来,放到了傅南衡的面前。   他看了我一眼,我刚要走开,就被他拦住,他轻抚我的臀部,让我站到他面前,接着,让我坐到了他腿上。   然后,他拿起碗里的汤匙,一口一口地喂我喝起鲍鱼粥来。   他一手揽着我的背,一手喂我喝,我心跳加速,眼睛的余光告诉我,苏阿姨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又回去了。   “以后只准吃碗里的,不准看锅里的!”良久,他说。   “我——没有!”我喝粥喝的唇上很滑润,我说了一句。   “不管以前有没有,以后绝对不能有!”他说。   他这打击情敌的功夫,我实在及不上万分之一,威逼利诱,对章泽宇威逼,对我诱,而且手法用得恰到好处,这种旁敲侧击也用上了。   不知道的,好像真的以为我和师兄有什么呢!   吃完饭,我就上床睡觉去了,陪他睡的条件他没说行,也没说不行,我权当不行,而且,既然他还纠结“碗里”和“锅里”的问题,所以我想要接手那个项目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过了一会儿,他也上床了,递给我一份合同。   我不知道是什么合同,拿起来看了一眼,竟然是暖通的分包合同,我欣喜异常,“你怎么知道?”   “苏阿姨告诉我的。”   可是这个项目不是转给叶宁馨了吗?后续的工作,我知道他有处理的方法,可是我还是觉得从别人的手上截活不大好。   “你不是给了叶宁馨了吗?”我问了一句,一边翻看手头上的合同。   “撤了,会给她补偿!南衡在北京的项目还多的是。”   我心想,叶宁馨可不光是为了项目才要和你合作的,而是为了更多,比如,时刻见到你——   不过这些话,我没有告诉他。   “给孩子留下记忆,我一个人也可以,毕竟是我们的孩子。”他说了一句。   “你不懂一个母亲的心!”我侧躺在床上,看合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   最近他总是飞海南,我也跟着。   那天他定了海航大酒店的顶层,说这是全海南最高的楼层,站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海南,因为要定一下游乐园的位置,对整个项目全局把控,所以,他选择了酒店了最高层。   那是一个白天,玻璃幕墙将刺眼的阳光遮在了户外,我端着鲜榨的果汁,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整个海南变成了孩童手中的积木,所有的高楼建筑都变成了可以握在手中的玩具,纵然站在室内,可我还是有些腿软。   身后传来他踏在地毯上的脚步声,我没在意。   然后是解皮带的声音,接着,是他拉开我拉链的声音,衣服落地的窸窣声。   他不是要在这里——   这可是大白天,纵然以前大白天我们也做过,可是从来没有拉开着窗帘,也从未面朝整个城市,所以,那时候,我很有安全感。   我本能地护住自己的衣服,说了一句,“不要!南衡,不要——这里——”   “就在这里!”他说道,声音沙哑,扳过我的身子,唇吻上了我。   这次在海南,还算愉快。   我的肚子开始微微隆起,穿着衣服的话看不出来,不过——他能看出来。   回京的路上,天下起了大雨,我一路都在想着要不要告诉傅南衡事情的真相,可是我不知道从何说起,而且,怕说轻了,我和师兄这事儿,在他眼里就永远也解不开了,又怕说重了,引起他对陈岚的不满,所以怎么都不好。   司机来接的我们,我和他坐在后座上。   前面的雨刮器刮着雨水“沙沙”作响。   “上次的事情——”我开始措辞。   “怎么了?”他的手抓住我的。   因为我那天已经把陈岚去奶奶家的事情和他说了,所以,我继续讲,师兄怎么知道我在危旧楼,怎么出来,怎么调查这件事儿,全都和他说了,主要说陈岚的时候,还是站在她不知道的立场上。   傅南衡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可能事情的发展并不是如他所想,仅仅是风月,而是牵扯到了我的性命。   他的手紧紧地攥住我的,那是失而复得的感觉,我明白。   还没说完,就到家了,我坐在客厅上继续说。   他本来要拿烟抽的,可是最终放下了。   “如果你克制不住,可以抽烟的。”   想起上次在他办公室也是这样,拿起来又放下。   “没事,你继续说。”   我已经说道我和师兄一起去找陈岚了,然后师兄把我的奖杯和奖金送过来。   “那座公寓是陈岚的公寓?”傅南衡问道。   我点了点头。   他站起身来,走出客厅,走进了正在变大了的雨中——    第167章 以牙还牙   “南衡,你要去哪?”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说了一句。   “去找她!”他声音带着一股怒气。   我忽然间有点儿后悔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告诉他了。   我小跑了两步,跑出了客厅,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顿时泪如雨下,那天陈岚站在门口狼狈的样子再次在我眼前浮现,“南衡,妈也是一个可怜人,当年她被迫离开傅家,不过是因为要保命,被逼到份儿上了,她现在想修复关系,她可能被人利用了,和她自己没有关系的!”   傅南衡的手掌紧紧地攥了起来,说了三个字:“莫语妮!”   那一刻,我觉得我是一个挑拨离间的坏女人,把整件事情都告诉傅南衡,等于把莫语妮的野心暴露给他。   我把傅南衡拉进了客厅,说我刚下飞机,很累了,想早休息。   “睡吧。”他说了一句。   然后我洗澡,可是洗了澡以后,整个人却无比清醒,是真的睡不着了,于是,我就开始刷起手机来,都十一点多了,朋友圈还在此起彼伏地说着今日的状况,不过几天不在北京,通过朋友圈,就全都知道。   他走到我床边,说了一句,“又玩手机,不怕辐射?没收。”   又没收!   我赌气侧躺向了另外一边。   他好像拿起我的手机在看,大概看了片刻,说道,“睡了,别看手机了。”   就把手机还给了我。   我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去楼下吃饭的时候,我才发现莫语妮给我发了一条信息,但是发的什么我没有看到,因为上面只显示:撤回了一条消息。   撤回的什么?昨天晚上他看到了吗?我问他,他说,没什么,可能是发错了,一张她自己的照片。   我也没有怀疑。   因为我的奔驰被他没收了,他说以后我上班的话,让司机送我,简直要命了。   今天司机有事,所以送我的人就变成了他。   可是车子并没有去往我公司的路上,而是向着陈岚公寓的方向开去,我说,“南衡,要去哪?”   “找陈岚!”   我一惊,还是发展到了我最不希望看到的那一幕,我一直都希望他们母子和好的。   他在楼下停了车,不让我跟上去,乖乖等他。   我等了好久好久,陈岚的公寓就住在二层,我甚至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一会儿二楼就会传出来吵嚷声的,可是没有,很平静,安静到我一直盯着二楼的窗户看,直到他下来我都没有察觉,他拉开车门的那一刹那,我还挺惊讶的,问了一句,“下来了?”   “嗯!”   接着他揽过我去,在我耳边说道,“对不起,前两天误会你了,可你为什么不说?”   这一刻,我在他怀里,觉得特别温暖,我说,“因为当时情况想想,我都有些后怕,所以,挺担心的!”   他拍了拍我的后背,安抚我。   送我去了工作室,他就去上班的了,今天工作室里有一件事情,深深地刺激了我——李悦儿和傅东林要结婚了,因为李悦儿怀孕了。   听到这个消息,乍然欢喜,可是想到我和傅南衡还没有复婚,便觉得一切都好赶啊,李悦儿在我耳边说道,“我的婚礼你一定要参加哦,我定的是一个月以后,就是为了你,所以才选择了这个时机,因为那时候,你的肚子还不大,所以——不过买衣服,做头发这样的事情就不用你陪了,怕你累着,万一大哥再不放过我!”   李悦儿说的兴高采烈的,我心里不是滋味。   所以,晚上,我就问傅南衡,“我们什么时候复婚啊?”   我刚洗完澡出来,在系着自己的腰带,其实我刚才洗澡的时候已经想了一遍了,怎么样的口气显得不骄不躁,又不能体现出来逼婚的意思,毕竟我现在又有了他的孩子了,不结婚的话,也说不过去。   “对了,今天听说李悦儿要结婚了,我们什么时候复婚啊?”我坐到了床上。   他坐在床的那边在看材料,果然这总裁是不好当的,在家也不闲着。   “急了?想复婚了?”接着,他的额头在我额上拱了拱,我很喜欢这种额头相抵的感觉。   我脸红了红,“哪有?我就是问问,爷爷前段时间不是也说过,要老大结婚了,老二才好说结婚的事情的吗,可能人家李悦儿和傅东林实在等不了我们了,所以,我问问——”   因为上次他跟我提过去复婚的事情,所以,我以为他的回答是,“明天”的。   可是谁知道,他说了一句,“再等等!”   我愣了一下,等什么?   为什么这个“等”前段时间还没有,今天就有了。   “等什么?”我问。   “没什么!”他好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重新把视线回到材料上。   隔天,傅南衡有一个聚会,他带我一起去参加的。   衣服是他给挑的,小礼服,因为我的肚子基本上起来了,穿上这件衣服,就看不出来了。   傅南衡的眼光扫过整个宴会厅,神情不似往日那样从容,让我也有些紧张。   让我奇怪的是,陈岚也来了,我想过去和她说话,可是傅南衡自己去和别人说话了,很明显的不想和陈岚说话的神情。   陈岚穿上礼服的样子,竟然凸显了她特别优雅的气质,咦,往日她一般是不来参加这种聚会的,今天怎么来了呢?   她说是南衡让她来的。   难道是那天,傅南衡去了她的公寓两个人谈论的就是这个吗?   而且,好像莫语妮也来了,整个人有一种阴谋的气愤。   她走到了我面前,说了句,“初小姐,我前几天给你发的微信你收到了吗?”   “微信?什么微信?”我挺惊讶的。   “是我撤回了你没有看到?”她说。   她那天是给我发了条微信,接着又撤回了,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还有,傅南衡看到没有。   我摇了摇头,“没看到。”   “没看到也好,万一看到了,就会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她说。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陈岚走到了莫语妮的跟前,和她说了两句话,然后又转到我身后,让我莫名其妙。   三个人散开以后,陈紫竟然也来了,她是来和陈岚说话的,眼神还瞟过我,说了句,“姐,你别对她这么好,当年傅家老太太是怎么对你的?她就是学历比你好了那么一丁点儿,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陈紫当着我的面说的这些话,直言不讳对我的不喜欢。   陈岚的脸上神色郑重,她对着陈紫说道,“陈紫,以后初欢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不要让南衡怨恨你!”   陈紫吃瘪,什么也没说,走了。   我一直在端着果汁喝,所以,有点儿想去厕所了,我放下果汁,刚刚要去,就被陈岚拉住,对着我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厕所也不让我上了?   “可是妈,我憋不住了啊!”我脸上的神色有些委屈,对着陈岚说道。   “来!”她拉着我的手悄悄地去了酒店旁边的一个小厕所,那里的卫生间很小,可能是知道的人也少吧,所以挺安静的。   陈岚在外面等着我,问了一句,“好了?”   我点了点头。   心里还在想着,这两母子搞的是什么?神神秘秘的。   然后我就和陈岚回了大厅。   大厅的正面是一台很大的背投电视,这次是某个投资商搞的宴会,为的是让有钱人投资他看好的项目,是一个跑马场,所以,上面很清晰地投射出马在跑马场的情形,还有人和马相互依偎的情形,要是我有钱的话,我也挺想投资的。   傅南衡背对着背投,面朝着出口的方向,看到我进来,问了一句,“去洗手间了?舒服了?”   对他这种话,我简直面红耳赤,什么叫舒服啊?我攥起拳头,捣了一下他的心口窝,“妈还在呢!”   陈岚说道,“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先去和别人聊天了!”   陈岚走了。   我正用埋怨的眼神看着傅南衡呢,忽然间听到人群中传来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而且背投里也没有那种振奋人心的广告的音乐了,而是换成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抬头望去,画面不是很清楚的,有点儿黑,可是毕竟是背投,所以,即使不清楚也能够看出来,那个人是莫语妮!   她在上厕所,然后,把她的上衣拆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胸罩,而且,她把内衣也脱了,在整理,整个酒店的人都看到她的胸是a罩杯的了,因为很小,看到这里的时候,全部的人都哗然了…… 第168章 命中注定   傅南衡一直背着身子,似乎对这一切早有预料,他还在慢条斯理地喝着酒。   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我的目光朝着莫语妮看过去,只见她涨红了   脸,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自己的半个身子都被人看了,所以,她的尴尬,想跳   楼的心情我很理解。   “好看吗?”傅南衡站在我对面问了我一句。   “不是很好看!如果我是莫语妮,我想死!”   傅南衡的头往身后瞥了一眼,显示的画面是莫语妮正在打开洗手间的门。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我不知道。   陈岚走了过来,说道,“南衡,我觉得够了,语妮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毕竟受   了那么大的伤害!我知道,她这次是要害初欢出丑,给初欢身上绑上了监视器,可   是我也没想到,她会在洗手间里做出这种动作,以为她只是上个厕所而已,谁知道   她连内衣也脱了!”   啊?莫语妮本来是想拍我上厕所的照片的?那我真是连死的心都要有了!   我心里有一种顾虑,经过这一次,莫语妮对我的怨恨肯定是越来越大了,以后   还不知道怎么对付我,大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她自作孽不可活!当初要让初欢死在房子里的时候,你不觉得她可怜吗?我   和莫语妮十几年的交情结束。我今天的做法不过是,把她给我的,全部还给她而   已,她想怎么对初欢,我就怎么对她!”傅南衡说了一句。   我现在明白了,原来今天的这出戏,是傅南衡和陈岚那天在公寓里商量好了的。   至于他们是怎么知道,那就要问那天莫语妮给我发了什么微信了。   我以为今天傅南衡和陈岚和好了,可是貌似她们在莫语妮这个问题上,又发生   了分歧。   陈岚叹了一口气,走了。   那一刻,我觉得莫语妮很累,而我,也很累。   踌躇的功夫,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我妈打来的,她的口气特别着急,说孩   子手足口病,我如果没事的话,让我赶紧回家一趟。   我当时腿都软了,和傅南衡说话的时候,都不利索了,“步云病了,手足口,   我妈让我们回家一趟。”   傅南衡皱了皱眉头,“走!”   拉着我就出了宴会厅的门,我坐在车后座上,因为上面还有我的衣服,我换   下,总之手脚忐忑,一路都在哆嗦,步云在老家待了差不多一个月了,这一个月当   中,虽然电话打了不少,但是我承认我对步云的关心不够,很不够!   傅南衡给那个宴会的主人打了个电话后,车子飞速地上了高速,他说买票已经   来不及,开车是最快的办法。   我一路在忏悔着说对步云的照顾不够,车子飞速向前,两边的景物飞驰而过。   “行了,你对步云照顾的够好的了!小孩子生病都是正常现象,你何必这么自   责!”他说了一句。   我叹了一口气。   大概早晨四点的时候,到家,直接去了医院。   我爸妈在医院陪着孩子打点滴,步云睡着了。   我一看孩子,眼泪就掉了下来,这一个月来没瘦,还胖乎乎的,我攥着他的手。   傅南衡去楼下交费,在病房里影响孩子休息,所以,我就去走廊的椅子里坐   着,免得步云一下子醒过来,看见我在抹眼泪,会影响他的情绪。   步云现在的病情稳定了,我妈偷偷地问我,“你和傅南衡复婚了吗?”   我的手覆在脸上,说道,“没有,前段时间说这事儿来着,可是前几天他说再   等等,我不知道他说的等是要等什么。”   我妈自然也搞不懂傅南衡的想法,只是说了一句,“都俩孩子了,难道真的要   成吴佩慈吗?欢,如果他不和你复婚的话,你打算就这么跟着他吗?”   我现在也有点后悔了,当时他要和我复婚的时候,我闹什么别扭啊?   正好我和我妈对面坐着一对小夫妻,两个人应该也是来看孩子的,妻子很伤   心,她男人一直在说,“还差两万块钱,否则孩子的手术动不了了,我晚上再多接   点私活,这样就够了,你照顾孩子也挺累了——”   穷则穷已,可是他们的生活简单,内心富足。   傅南衡坐回了我身边,我妈看到他来了,就进去照顾孩子的了。   我倒在了他的肩膀上,说了句,“南衡,我们复婚吧,我累了!”   他攥了攥我的手,“好!回去就复。”   我的心稳了稳。   孩子的病是在两天以后好的,我和我妈说了一声,准备带孩子回北京,我妈答   应了,而且,这次我妈的心态有点儿颓废,不像前段时间那么积极了。   我和孩子坐在车的后面,步云可能病刚刚好,多少有点儿不大舒服,正好是白   天,窗外的天气也挺好的,他忽然问了一句,“妈妈,我是野种吗?”   我心一凛,“胡说!这是谁说的?”   我从后视镜里看傅南衡的脸色,只见他的眉头紧紧地皱着,怎么都伸展不开,   好像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   步云看到我的样子,似乎也受到了惊吓,带着哭腔说了一句,“没有,就是在   老家的时候,别的小朋友说的,说妈妈和爸爸在一起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有我了,   可是还没有结婚!”   “姥姥知道不知道这事儿?”我问。   “当时是姥姥在看着我,她当然听见了,而且,姥姥还狠狠地教训了那群孩子   呢!”“那群?”我惊了一下,竟然是一群孩子吗?看起来风言风语真是厉害。   步云点了点头。   怪不得我妈又问我复婚的事儿呢。   “回北京以后就复婚!”前面,传来傅南衡冷冽的声音。   只是,还没等到复婚,我的左眼就跳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在工作室   画图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左眼珠子好像要跳出来。   我和李悦儿说了,李悦儿说,“嗨,左眼跳财,你要发财了呗!”   对这样的封建迷信,我可向来不相信。   本来打算去医院看看的,却收到了莫语妮的微信。   “初欢,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左眼不舒服啊?”   我吓了一跳,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是我做的!”   顿时,我觉得脊背发凉,她做的,她怎么做的?   “初小姐可能不知道,我是生物学硕士吧!一会儿,握在你们工作室楼下等   你,这次见面,可能关系到你以后的选择,来不来看你了!”   自从上次莫语妮在宴会厅里出丑以后,她开始继续算计我了,她在明处,我在   暗处,所以,防不胜防,我很心烦。   这次为了怕她出坏心眼,所以,我让李悦儿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一旦她有风   吹草动,就让李悦儿行动。   对莫语妮,我还是挺害怕的,上次空气针的事情,我差点儿就丧命到她的手底   下。   她的唇角带着几分阴冷的笑容,和我以前见她的时候已经判若两人。   “初小姐,让你左眼皮跳,不过是我略施小计,打空气针也不需要太高深的技   能,不过那天傅南衡突然出现,打断了我思路,所以,如果初小姐继续和傅南衡在   一起的话,早早晚晚,明的暗的手段,我都会使上,而且,不光是你,还有你的孩   子,以及傅南衡,都会有危险,我研究过法律了,我只要不让你们死,不让你们重   伤,法律就奈何不了我!比如,我可以,给人出个计谋,怎么把你的孩子拐卖,怎   么让傅南衡破产——我如果下半生全都用在这上面的话,那初小姐和傅南衡还有好日   子过吗?我此生的愿望就是嫁给南衡,可是,她娶了别人了,我这半生也就白活   了,所以,我有的是时间,为的就是让你们不幸福!相信,我一定能做的很好,剩   下的,初小姐自己考虑!”   说完了就走了。   我义愤填膺,却脊背发凉,她让我的心里很乱,我知道这种事情她绝对做的出   来的,即使傅南衡把我拴在裤腰带上,她也能找我的麻烦。   李悦儿过来了,说道,“你怕她干嘛啊?她也就是说说!”   我知道李悦儿是宽慰我,绝对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   好像是命中注定一般,玲珑来我家借钱了。   上次她就借过我十万块钱,这次借的好像更多——一百万!   这么多的钱,我根本拿不出来,所以只能求助于傅南衡。   玲珑的神色好像挺慌张的,而且,面露男色,上次为了十万块钱,跟我借,都   要张不开嘴,这次,借一百万,好像是豁出去的样子。   可是,她们的饭馆就算是卖了也没有一百万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债务?。 第169章 随它去吧   不过,因为始终信任玲珑,所以,我也没问,坐在沙发上等着傅南衡回来。   傅南衡回来以后,我和他说了这件事情,玲珑也在。   傅南衡的眼神凌厉地攫住玲珑,“他是赌博了还是吸毒?否则,根本不会有这么多的债务,短短几个月就背上这么多的债务,除了这两样,我还真不做他想。”我惊讶地盯着玲珑,心想着,陈朝阳这是给玲珑介绍的什么男朋友?   看玲珑紧紧咬着下唇的样子,应该是默认了!   我惊呆了,竟然是真的。   “不借!”傅南衡说了两个字,“救急不救穷!如果你要扩大饭店规模,或者别的用处,别说一百万,就算一千万,也不在话下,不过要是钱喂了瘾君子,这个窟窿会越来越大,早晚有一天,他会把你也卖了!”   说话的口气很决绝,我都有点受不了。   玲珑一改往日的形象,跪在了傅南衡的脚下,她抓着傅南衡的裤脚,“先生,先生,他没有吸毒,上次有人借给他二十万块钱,其中的十万块还了初欢,我觉得初欢工作室需要钱,所以就先给她送来了,可是谁承想,对方是放高利贷的,利滚利,不过几天的功夫,就翻了一番,我家那位还不上,就让他去澳门打牌,他哪是打牌的料啊,几天的功夫就输了一百万!先生,你救救我们吧!”   傅南衡坐在了椅子上,紧紧地皱着眉头,“对方叫什么名字,我去找人!”   “先生,不要,对方会砍了他的,已经给我们下了最后的通牒了!”玲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   我一看玲珑这么可怜,只能说玲珑遇人不淑,现在就是求傅南衡赶紧把钱借给她,“南衡,这事儿无论怎么样,都先度过这个难关啊!别让人真的把她老公砍了!”   傅南衡苦笑一声,“你真以为这个事情这么简单?对方根本不是要钱,而是要你继续利滚利,除非到了你倾家荡产的时候,否则绝不收手!”   玲珑还是在哭,让傅南衡借钱给她,我也在一边催促着,可是傅南衡就是不说话,一直紧皱着眉头。   最后,玲珑无精打采地走了,我觉得傅南衡这事儿,做的太绝情了,有些埋怨他。   半个小时以后,传来消息:玲珑在过马路的时候,因为神情恍惚,被过路的大货车撞到了,当场死亡。   我当时人都愣了,一直在追问警察,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叫玲珑,是不是真的死了?   警察说是的,因为她最后的通话记录是我,所以,警察找到了我,而且,警察还说,玲珑怀孕了,一尸两命。   我的脑子里嗡嗡的,不敢相信,玲珑是一个好姑娘,一直是,是我最好的朋友。   傅南衡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意外,我捶打着他的肩膀,眼泪飞奔,“你为什么不借钱给她?她都那么求你了,一百万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数目,现在她人都死了,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傅南衡说道,“我说了我帮她找人的,她非要抄近路,抄近路!釜底抽薪的办法她不要,我有什么办法?”   然后,我坐在沙发上,就放声大哭,玲珑,曾经是那么好的姑娘,帮我带孩子,给我做好吃的,和我逛街,现在她去了!   与此同时,莫语妮一直在害我,有一次害的我耳鸣,害的我头疼,虽然不致命,可是防不胜防,她还不断地给我发微信:如果还要和他在一起,这就是你的结局。   因为玲珑的死,我一直在怨恨傅南衡,有时候就是不想和他说话,觉得很累,我本来想把莫语妮的事情告诉他的,可是终究没有,因为玲珑一尸两命的事情,我好恨他,他知道我怨他,所以也不和我说话,我觉得我和他之间已经没有爱情了,被各种算计,被玲珑的死弄到筋疲力尽。   爱情,不是只要两个人相爱就可以的,掺杂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共同的价值观,朋友的情谊,对他来说,还有各种情敌的算计。   真的很累了!   一个月以后,我的肚子略挺了起来,听说玲珑的老公被司机赔给他的钱,全都还了高利贷,饭馆也关门了,最终回老家去了。   呵,那是玲珑卖命的钱,如果傅南衡肯早些把钱借给玲珑,或许玲珑那时候心里充满了希望,她不会死,或许早些还了别人的高利贷,他们的饭馆还在开。   那些日子,我一直以泪洗面,很少和傅南衡说话。   我晚上常常做梦,梦见玲珑和我去动物园看孩子,碰上了他,我让玲珑先回去了,玲珑给我虾,那些往事,如流水一般,已经模糊,可是在梦里,再次清晰,有无数次,我都是哭着醒来的。   玲珑葬礼的时候,师兄也去了,毕竟玲珑是他的远方亲戚,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和师兄解释,毕竟玲珑是去找我,回去的路上被车撞的,我吞吞吐吐地对着师兄说道,“师兄,对不起,玲珑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好!”   “不关你的事!”师兄说了一句。   接着,他紧闭双唇,再无话。   那天莫语妮又来了傅家了,傅南衡不在,我看见她就大喊大叫着,“滚!你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你想要傅南衡,好,我把他让给你!滚,离我远远的!”   我觉得我疯了,那天,傅南衡上班去了,苏阿姨看到我的样子,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累了,整天以泪洗面。   苏阿姨都劝我,不要老哭,对孩子不好。   我擦了擦眼泪说,“我也不想哭啊,可我就是想念玲珑啊,如果她有别的选择,或许她不会走到今天,她都有孩子了——”   正好傅南衡走了进来,低吼了一句,“如果你想怨我,就怨!”   我又抹了一把眼泪,说道,“不敢!”   傅南衡冷哼一声,径自上了楼。   爱早就消散殆尽了,从莫语妮不断地对我下毒手开始。   我忽然间就很理解陈岚了,先前只是理解,现在是明白。   那天我约了她,和她说了很多的知心话,我说我现在越来越看不懂豪门了,有的人临死找个垫背的,有的人——   陈岚悠悠地说了一句,“爱经不起多少折腾的,那时候,我是多么爱他!”   我知道陈岚指的是谁,傅南衡的父亲。   我开始对我和傅南衡之间的关系心灰意冷,不想和他在一起了。   纠结了这么多年,孩子也生了两个了,可是婚还没有结成,就承受了这么多的心惊胆颤和打击,再加上玲珑的死,让我的心中,产生了对他很大的排斥,我觉得在玲珑这件事情上,他很绝情,绝情到让我心寒。   “分手”两个字是那天早晨吃饭的时候我提出来的。   只是我没有想到傅南衡的答复只有两个字,“随便!”   我以为他好歹会挽留的,可是他这种态度,我不走也要走了。   我这段日子对他不理不睬,想必他也受够了,大概他的心情和我一样,幸亏还没有复婚,不需要任何手续,也不需要任何的财产分割。   只是,对他的态度,我觉得还是有些心灰意冷。   他上班去了,我开始收拾行李,眼泪一直在掉,为了玲珑,也为了他,他给我的三套房子的钥匙,我都留下了,不想占他任何的便宜,既然他喜欢孩子,并且他又做了那种手术了,好歹把一个男孩子留给他,我走的时候,抱着步云哭了好久好久,在内心深处,我是觉得对不起步云的,一直以来,也没有给他一份安定的生活,不过幸好他的爸爸疼他,爱他,总算是小小的安慰,我把孩子交给了苏阿姨。   提着我的行李箱,带着肚子里的孩子,漫天漫地,忽然不知道去哪,李悦儿要结婚了,我也没有办法参加她的婚礼,只能给她发了一条微信,祝她幸福。   想必我走了莫语妮该挺高兴的,她这个生物学硕士没用多少手段,我就离开了。   收到了一条他的微信:为了一个朋友,离开我?   我答:不光是玲珑的死,还有很多。   然后,他再无话。   那段时间,我是真的累了,忽然理解了陈岚离开的理由,学习豪门攻略也是枉然,因为甘比为了钱,而我,为了爱!为了钱可以隐忍,为了爱,不能。   或许,在他的心中,认为他自己的位置还比不上一个朋友。   不管了,就这样吧。   孩子的事情,他半句都没有问过。   当时山盟海誓的时候,他曾经说过,要陪这个孩子出生,成长的——   不重要了。   过往的一切都已烟消云散,随它去吧!。 第170章 有我在,你害怕什么?   本来一气之下想走的,可是拿着行李箱坐在路边想的时候,忽然又犹豫了,觉得自己很冲动很冲动。   他说我情商低,虽然没有直接说过我,可是步云告诉过我,连步云都明白的问题,我却不明白。   可能是街边的冷风吧,也可能是一个人忽然安静了,所以想了一些问题。   玲珑的事情,他的处理方法是正确,纵然我再为了玲珑的死悲痛,可是我把这种悲痛怨恨到他身上,就是不对的,他说的对,赌博的公司,不让你倾家荡产,绝对不会罢休,我当时实在是太冲动了,可能被玲珑哭得我失去了理智,很不冷静。   至于莫语妮的事情,我应该告诉他的,不过因为上次他回击莫语妮的事情,我害怕他的回击可能会把莫语妮深藏在心底里的邪恶本性全都激发了出来,害怕莫语妮再用更厉害的手段对付我们,害怕她发的那些毒誓会成真,我知道我是一个很没有用的人,有时候根本想不到她会在哪些地方有手段,所以,在内心深处,我选择了隐忍。   最最重要的,我还有步云,我是步云的妈妈,我不能离开他,我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两兄弟或者是两兄妹,也不能分开。   我也不想离开啊,如果不是被莫语妮逼得走投无路——   还有因为玲珑的死,就离开他,也确实是太冲动了。   很心疼步云,拉着行李箱,想回去,垂头丧气的,如果步云知道他有这么一个幼稚的妈,不知道该怎么想。   “真的不回来?”他的微信又再次发过来。   我以为他再也不会给我发微信,再也不联系我了,毕竟那天我说分手的时候,他是那样冷冷的口气。   “想回去了!”   大概他从这句话中看出来我的口气已经缓和了,所以,说了一句,“在哪?去接你。莫语妮的事情,苏阿姨都告诉我了,之前不告诉我,你有你的原因,不过对莫语妮,我有我的态度。她伤不了你。有我在,你害怕什么?”   这次,他发的不是语音,而是一个字一个字敲上去的。   我的手磨蹭着手机,心里觉得很安慰,我说,“你不用来接我了,我一个人打车回去。”   他说了一个字,“好!”   回到家,院子里挺安静的,苏阿姨应该不在。   我拖着行李箱,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客厅门口,因为我刚才听到客厅里传来细细的女声。   “南衡,你的小前妻走了?”我从虚掩的门缝里看了一眼,叶宁馨攀着傅南衡的脖子,“她这次是去美国待一年还是两年啊?还是永远地离开啊?”   “不知道。她情商那么低的一个人,动不动就耍小孩子脾气,对她,我也就是一时的兴趣,要不是看在她有了我孩子的份上,她早该走了!”傅南衡的口气,温存而暧昧,他搂着叶宁馨的腰,两个人似乎很亲密。   我脑子嗡地一声,他不是不知道我要回来啊,难道回来就是故意让我看到这一幕?我知道我情商低,我也知道我爱耍小孩子脾气,可是,我不需要他在别人面前诋毁我,尤其是在别的女人面前,而且当他和那个女人保持着这种暧昧姿势的时候。   “其实南衡,在你给我半山别墅那个项目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心里是有我的!毕竟咱俩认识那么多年了,情谊还是有的,不可能被一个半路杀出来的毛丫头把你抢了去了。”我愣了一下,傅南衡把半山别墅的项目给了叶宁馨了,所有的人都知道那个项目是一个肥差,统一的供暖模式,时间短,收益快,虽然工作上的事情,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但是知道这个消息,我还是挺吃惊的。   不想听下去了!   可是我不能让傅南衡知道我回来过,如果他是故意让我听到这番话,那他输了。   我悄悄地转身,离开,去了工作室。   到了工作室,他的微信发来了。   “到哪了?家里有点事情,你乖乖的,先在外面吃点儿东西,还有吃一次鸭血粉丝的机会,这次你可以用了。”   上次为了不让我吃粉丝,他自己全都吃了,这次为了不让我回去,连鸭血粉丝的梗都使出来了吗?   他在家里干什么?究竟在干什么?   “你在干什么?”我回了一句。   “公司有点儿事!我临时去公司一趟!”   可是,他去公司和我回家有什么矛盾吗?明明是要把我推开的节奏。   我的眼前浮想联翩,各种他和叶宁馨在一起的片段,情.色的,三.级.片的!   我摇了一下脑袋,不想去想这些事情,可是又忍不住内心的好奇,所以,我回家了。   然后,整个楼下都静悄悄的,苏阿姨不在,应该是带孩子出去了,我直觉到楼上有猫腻。   我悄悄地走了上去,然后,我在他的房间,就看了叶宁馨正躺在床上,上身赤.裸!   我的脑袋登时就炸了,我吞吞吐吐地问了一句,“南衡呢?”   “南衡啊?你说做完了,他去干什么了?”接着她指了指洗手间,洗手间哗啦哗啦地响着,他在洗澡。   他竟然在洗澡。   先前,他搂着叶宁馨的腰,我还以为他是有什么计谋,尽管他说了那些话,可是,我一直以为他是在想着和叶宁馨对付莫语妮的计谋,可是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真的是心如死灰啊。   怪不得让我晚些回来,即使,他要和叶宁馨对付莫语妮,也用不着使出“美人计”吧。   两个心心相印的人,他怎么可以和别的女人上床?   叶宁馨向来心机深得很,想尽各种机会上位也不是不可能。   我哭着就离开了,经过客厅的时候,我看见桌子上有我奔驰车的钥匙,我拿了起来,是曾经让他没收了的,我什么都不管,然后,哭着跑出了家门。   上了奔驰车,那一刻,我是连死的心都有了的。   不是不信任他,而是情人的眼里容不下沙子,何况是和别的女人上.床这件事情!   前段时间,我对他冷淡,他对我也冷淡。   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我也没有找别的男人啊。   越想心里越气,飞速开着车在马路上奔驰。   当时有一个想法在我脑子里盘旋,我记得我上次去美国的时候,就是因为看见了他和另外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可是事实上,什么都没有发生,这出戏的策划者就是叶宁馨。   如果这次她故技重施的话,第一次我是没见过这样的伎俩,可是同一件事情,如果重复发生,那我也该磨成熟练工了吧?   我旋即挑头,想回家,问问傅南衡真相。   因为不是高速路,我开车又是二把刀,所以,当一对母子从路边走出来的时候,那个孩子在前面活蹦乱跳着,我本能地就踩了刹车,然后车撞向了路边的一棵树,我的头本能地碰到了方向盘上。   我还有知觉,我想给傅南衡打电话的,可是,打他的电话,竟然又是叶宁馨接的,听到我的声音,她说了一句,“初小姐吗?找南衡有事?”   我猛地把手机扔了,然后嚎啕大哭了起来,差点被我撞到的那位母亲看到我生气地摔了手机,赶紧走上前,她惊慌地说道,“小姐,你的头都碰伤了,我赶紧给你拨打120!”   打完了电话以后,她弯腰透过车窗户对着我问道,“谢谢你,本来孩子不老实,到处跑,如果不是你刚才,或许我的孩子就——”   接着她差点儿就哭出来,我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道,“我也是一个母亲,我了解你的心!”   看到我虚弱的样子,她说了一句,“你别的地方还疼吗?还是只是头?”   别的地方?我隐隐地想到,好像是我的肚子有儿疼!   这个孩子不会——不会掉了吧?   这可能是他的最后一个孩子,如果他不把结扎手术放开的话。   120来了,警察也来了,把我的车拖走了,我去医院,警察处理了我我的车。   在医院,医生问我有没有亲人,我本来想说玲珑的,可是随即想到,玲珑已经不在了,想说傅南衡的,可是想到那个女人接的他的电话,我就生气,不过这种时刻,我还是和医生说了:傅南衡。   医生给他检查,可是一直都没有人接!   听到没有人接电话的时候,我心里各种委屈怨恨,先前因为玲珑的事情对他的怨恨,他在叶宁馨面前说我的那些话,叶宁馨接他的电话,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这一切——   我气的掉下了眼泪——    第171章 你是不是笨蛋?   医生说头没有什么问题,只需要包扎一下就好,虽然肚子有震动,可是孩子挺好。   “孩子挺好”这几个字,对现在的我来说,不过讽刺。   我知道交警在给我的车登记,不出几个小时,消息就会传到他的耳朵里,可是,我不想见那个人,非常不想见!   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告诉医生,如果有个男人来问我孩子的事情,就说孩子流掉了!   医生说,“这——”   我对医生说,这是我和那个人的私人问题,不想和那个人发生任何的纠葛,我现在要去另外一个城市,这辈子都不想见那个人。   医生无奈地点点头,“好吧!”   飞机巨大的轰鸣声让这个城市,离我越来越远,莫语妮的事情是说开了,可是,心中还是各种不释然,不知道他和叶宁馨上.床的事情是真是假,算了不去想了了。   八个月以后。   过往云烟,依稀残梦里。   又是一年的九月,刚过重阳节。   上半年,发生了一件大事——   然后,我开始了新生活。   图书馆里,我在看书,然后,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哈喇子流了一桌子。   我的头趴在自己的一根胳膊上,在睡觉。   太困了呀,昨天晚上给人家画图画到十点了,一早来图书馆查资料,睡着是一件多么正常的事情。   “同学,同学,醒醒!”旁边一个动听的男声传来。   我才从睡梦中醒来,唉,都二十七岁了,还被人叫成“同学”,也是一种很兴奋的体验啊。   我睁开了朦朦胧胧的双眼,抬头,看到头顶上一个很帅的男孩子,或者是——男人?   “怎么了?”我抬头问他。   他看到我的样子,竟然忍不住轻笑了一下,牙齿很白,和那个人的笑容截然不同,那个人的笑容,是魅惑众生,他的——是开怀爽朗,竟然和师兄有一些像,不过,看起来,他比师兄要开朗许多。   “图书馆里下午打扫卫生,要闭馆了,现在图书馆里都没有人了,你看看!”他的手扫了一下图书馆。   真是哎。   正是大好的九月,在图书馆这样的地方睡大觉,真是浪费哎!   我抱着书,才看到了桌子上很多的哈喇子,然后讪笑着,对那个人说了句,“不好意思,见笑了,见笑了!”   那个人也笑了,说,“不奇怪!”   一起走出了图书馆,那个人说,“我叫陈数,是一名电气工程师,你呢?”   “初欢!”我边下台阶边说。   “我看你手里拿的是暖通的图纸,做暖通的?”   “嗯,我是一名暖通工程师,自由职业者。”   “咱俩同行,都是工程师,不过,我不自由,我有一间自己的电器工作室!”他说。   呵,和我以前一样,不过,过去的事情,我根本都不想提啊,连同那个人一同遗忘。   我和他在路上走着,这时候旁边的一个小朋友和他妈妈走过我们身边,小朋友说道,“妈妈,妈妈,我们明天去dk乐园玩吧,好多小朋友都说那里很好玩的!”   我的心猛然一沉,不过权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dk乐园这个项目做的非常好,听说已经被评为海南市的十大著名项目了!”陈数说道。   “嗯!”我点了点头,耗时六个月,这栋全球连锁的游乐园就竣工了,堪称神速,而且质量非常过得去。   北京的那些事情,我实在不想去想了,偶尔会想起玲珑,就特别想哭,那么好的姑娘。   我现在海南,那座曾经我和他发誓要给孩子留下美好回忆的城市。   这个梦想终究是他自己完成的,我不知道他做这个项目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应该是和我的工作室,和李悦儿一起完成。   当初不知道为什么来这里,是因为惦记着他吗?还是惦记着那个孩童的梦?   孩子?我冷呵一下。   他曾经说过要陪着这个孩子出生成长的,可是终究还是没有做到。   心中有那个人的名字马上破土而出,可是被我生生地按了下去。   这一年中,他的消息不断地传入我的耳朵,毕竟是名人嘛,听说他和叶宁馨两个人在一起了,本来叶宁馨也很喜欢他,在一起也不奇怪。   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我紧紧地攥了攥掌心,心里闪过一个名字:步云。   不知道她会不会好好对步云,不过傅南衡在,肯定不会让他儿子吃亏的。   快中午了,我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噜咕噜叫,不好意思,被陈数听见了,正好路边有卖海南粉的,我吃货的本性又凸显出来。   他大概看到我贪婪的目光吧,说了一句,“请你吃!”   “第一次见面,你就这么破费,不太好吧,而且,万一我是骗子怎么办?”我说。   “男人被女人骗了,也该是一种福气吧!”他说。   两个人坐在街边吃海南粉,我好像就没有和那个人一起在街边这样吃过饭,只有一次是吃鸭血粉丝的时候。   我本来就属于这样接地气而寻常的生活。   一个人在海南生活了大半年,当然,中间有一段时间不是,因为那时候有人陪着我,没有了苏阿姨,我平常就会自己做饭,偶尔会想起那个人的点滴,不过已经过去。   “好吃吗?”他问了一句。   “挺好吃的,我本来也喜欢吃这种小吃的。”   我吃得大快朵颐。   然后我就回家了。   这几天偶尔会和陈数微信联系,因为两个人都是做工程师的,或许在项目上会有很多的合作,所以,吃饭的时候,就互相加了微信。   画图画到昏天黑地,一开灯,灯泡竟然不亮,我租的房子是一室一厅的老旧小区,一个人住,遇到这种灯泡不亮的情况,也只有摊手了。   去买了个灯泡,踩着凳子换上,还是不亮!   呵,我还治不了一个灯泡了!   正想着把电闸合上呢,微信就响了起来,是陈数的。   “在干什么?”他问。   “我灯泡坏了,我合上电闸也开不了!”我回。   接着,他的语音微信就回了过来,“你把手擦干,关电闸,然后查看一下保险丝好不好,如果不好,就去找物业——如果好的话,就把灯泡拧上,我估计你可能是保险丝坏了!”   半晌后,我闷闷地回了一句,“我这里是老旧小区,根本没有物业的,而且,保险丝在哪?”   他似乎对我好无奈,说了句,“我怎么没见过你这种笨蛋?你是不是笨蛋?”   那种无奈的口气,让我觉得开怀极了,第一次被人骂笨蛋,我竟然还挺开心,好像回到了大学时候,同学之间那种打打闹闹,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一会儿去给设计院送图纸,路过你的小区,如果能等的话,等我去吧!”他说了一句。   奇怪,他的口气中,竟然没有半分占便宜的口气和要试探的口吻,就是觉得我太笨了,他如果再不出手的话,我可能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说不用了。   他说,“你能找到保险丝在哪儿?”   “你跟我说我就知道了。”   说实话,让一个还算陌生的男人进入自己的家,这是挺不明智的选择,在我犹豫的空儿,他的电话打过来,“初欢?”   我“嗯”了一声。   “保险丝在----,电箱里有一根闸,你去看看——”   天色渐暗,我找了一圈,只能怪自己太笨,在生活上,除了暖通,就是一个文盲。   所以,最后,我说了一句,“你来吧,我实在找不到。”   他沉吟片刻,叹了口气,“上次见你,感觉挺灵的一姑娘,没想到——”   唉,没想到我笨成这样吧?   片刻之后,他就来了,先看了看我的电箱,然后挽起袖子,去查看我的灯泡,我手里拿着新灯泡,递给他,拧上。   “你开灯试试看!”他说了一句。   我打开了灯,果然满室通明。   看着高高在上的陈数,忽然那个人给我装灯泡的情景又在我脑子里浮现,那个人总是在调戏我,甚至在装完了以后,会说,“扶我下来!”   陈数没有,他装完了就自己下来了,然后就走了。   挺干脆爽利的一个人。   有一个周六,我在画图,可是画着画着就没有灵感了,我去楼下找灵感,经过花园的时候,顺便从楼下的小超市那里买了一个冰欺凌,正舔着冰欺凌呢,忽然一辆车在我面前停了下来,竟然是陈数。   我说你怎么经过这里了?   他说就是去的上次的设计院,最近和那家设计院有个项目,来回跑得比较多,正好这个设计院经过我住的地方。   他停下车,陪我坐在长凳上,看到我在吃冰欺凌,陈数说了一句,“冰欺凌有那么好吃吗?”   “还好,我没有灵感了,出来想想!”我说道…… 第172章 你个二货   因为一直在想问题,所以,没有注意到冰欺凌的下面已经化了,差点儿流到我手上,我正专注地看着路上的车辆,这个项目的暖通几乎耗尽了我的洪荒之力,不过我拿到的钱也不少。   我手中的冰欺凌一下子被陈数拿了过来,他把流到下面的冰欺凌都舔光了,然后又递给我。   这个动作平常人做起来挺猥琐的,可是他做起来,挺帅气。   可是再帅气,也不讲究啊!   一根好好的冰激凌,他舔过了,我还怎么吃啊?   他的眼睛看着我,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如果我吃,就代表我不把他当外人了,如果我不吃,就是不同意。   可是我扔了,那也让他挺没有面子的。   我接过冰激凌,心里一时模棱两可,我是肯定不会吃的,可是肯定要找一个不伤他面子的方式婉转地告诉他。   正好我坐的长椅上面,是一棵柳树,柳树上面有一个绿绿的虫子,通过吐出来的一根丝,吊挂在树上,我“哟”了一声,很恶心,我从小就觉得这种肉虫子好恶心的,我故意站了以来,要离这个肉虫子远远的,又假装不小心,站起来的时候,肉虫子正好挂到了冰激凌上,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不用吃了。   我仿佛扔一个烫手的山芋一样,把冰欺凌扔掉了。   即使我做出了这么多的铺垫,可我是故意的,陈数肯定看出来了,所以,他的脸上略尴尬。   我的意思想必他也很明了了。   他只是说了一句,“看,不能随地扔垃圾的,那边有一个环卫工人,我把他叫过来,打扫了吧!”   接着就起身去叫环卫工人的了。   “虫子挺恶心的!”他说了一句,缓和着刚才的尴尬。   “你更猥琐!”我直言不讳。   陈数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好像我是没有见过的外星人,“初欢?你懂不懂含蓄?第一次见你,觉得你水灵灵的,本来想追你的,就冲你这‘二’样,我放弃了,你太二了,真是白瞎了一张好皮囊了。”   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说我“二”,他凭什么这么说?   “你说谁‘二’?”我推了一下陈数的肩膀,很难得,我对陈数竟然有难得一见的好感,说不上来是什么,因为一天之后我才想到了一个词——男闺蜜,之前我从未有过男闺蜜,就是觉得和陈数在一起,挺自在的,他性格开朗,而且,笑料百出,和他在一起,不会有丝毫的压力,这是我从小到大,交到的第三个男性朋友,师兄和傅南衡除外,和他在一起,最自在!   “谁急了我就说谁二呗!”他好像挺得意的。   “陈数,你——”我是真的气坏了。   “狗急跳墙!”陈数调侃起来。   又是这个梗,那个人就总是这么说我,后面还总是加上一句,“欢欢!”   出来溜达了一圈,还是没有画图的灵感,感觉像是撞到墙壁上了,碰了一鼻子灰,很狼狈。   陈数看出我踌躇的模样来了,他说,“附近新开了一座很大的购物商厦,听说是海南最高档的建筑了,要不要去看看,哥们儿?”   呵,我几时又成了他的哥们儿了?不过这个词,我竟然莫名地好喜欢呀。   反正我也没事,去哪儿都是找灵感,不如去新开的商场看看。   为什么我和陈数在一起,就丝毫没有男女间的那些暧昧和压力呢!   一边逛一边想,所以,心思根本就没在看的东西上,有些心不在焉。   “看不出来,你倒是挺省!”陈数说道。   我忽然间想去上厕所了,而且,我感觉到我肩带特别不得劲儿,好像要掉,春天穿的衣服本来就少,再加上胸大,所以一旦肩带掉了,在外人看来是一件特别不着调的事儿,我得去洗手间调一调。   陈数说等我。   去了洗手间以后,我站在马桶旁边弄肩带呢,没想到“啪”地一声,肩带上的扣子崩掉了,不偏不倚,正好掉在了马桶里。   完了,这次丑出大了,幸亏是在商场,可以先买,我就给陈数发了一条微信,说让他别等我了,我要去买点私人用品,让他去别的地方转转,一会儿会和。   陈数说他去电子产品区转转,等等微信联系。   我答应了。   跑到了爱慕内衣的专区,找了件d杯的大红色内衣,让人家给包好了。   刚要走呢,忽然听到商场的大喇叭里响起了动听的女声:初欢初小姐,您的朋友陈数先生正在服务台等您,请您听到广播后速去四楼的服务台。   咦,找我的吗?为什么他不打我的手机?   拿出手机来一看,才发现,原来手机没电了,怪不得呢。   我急匆匆地从服务小姐手里接过内衣的袋子,就往服务台赶,才看到陈数站在那里,很焦急的样子,看到我,说了句,“初欢,你个二货,你手机没电了,自己不知道?”   这个人,天天给人起外号,我什么时候成了“二货”了呀!   我说,“我不知道我手机没电了,刚才试衣服——”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手里还拿着内衣的袋子,我慌忙装到了包里。   恰好,似是一阵风从我身边经过,强大的气场,竟然感觉我的衣服都沙沙作响,因为那个人是从身后过来的,所以,我没有看到是谁,只听到身后一个声音传来:“傅总,慢走!”   我愣了一下,傅总?   世界是真的这么小,还是本来就这么小?   他经过服务台的时候,前台小姐都站起来,礼貌地说了一句,“傅总慢走!”   我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办公室写的是:总经理办公室。   应该是商场的经理。   我定睛看向那个人的背影,他正侧着脸在等直梯,皱着眉头,心里一个激灵,顿时,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心痛夹杂着各种酸涩,对他的怨恨,明明过去了一年,可是一切宛如昨日。   他还好吗?步云还好吗?   刚——刚才,他从我身后经过,是没看到我,还是没有注意到?还是注意到了根本不想搭理?他来这里干什么?   这一年当中,我渐渐地想明白了很多的事情,当时他搂着叶宁馨的腰,可能是要对付莫语妮,因为我辗转听说,后来莫语妮进了精神病院了,想必以她的家世和地位,要进精神病院并不是那么容易,而叶宁馨向来八面玲珑,傅南衡身为男人,在精神病院里肯定有很多不方面,所以,他找了叶宁馨,那天之所以不让我回去,可能是不想让我看到,不是故意让我看到,他不会这么气我!   而那天,不过是他刚刚听苏阿姨说了莫语妮对付我的事情,所以,他下手向来利索,很快。   可我搞不懂的是,他为什么要和叶宁馨上.床呢?他是当了爸爸的人了,这相当于出轨,他不知道吗?   所以,直到现在,我介意的不过是叶宁馨躺在他床上,而他在洗澡的画面,任是哪个女人也受不了啊!我做不到“且行且珍惜”!   现在,他不搭理我了!   我的掌心狠狠地攥了攥,直到掐得掌心泛白,却没有感觉到痛。   和陈数下楼的时候,我想看看这座商场的承建商是谁,这座商场刚刚运行不久,旁边的简易办公室还没有拆除,门口的铭牌上写着这座商场的承建情况:南衡地产!   想必通过d.k乐园的项目,打开了海南的大门,所以,也承建了这座商场了,怪不得。   反正当时的想法也是将来要和他陌路,今日不过是萍水相逢,注定再也没有交集,可是我很想步云,因为他,我没有和步云联系。   “对了,初欢,听说云溪集团最近要搞一个很大的项目推介会,他们邀请了很多很多的设计商、地产商去参加,我们工作室也收到通知了,你呢?”他问了一句。   我垂头丧气的模样,“别提了,我不想参加,可这是我一个合作方给我介绍的,我和这个合作方合作了好多回了,关系挺好,盛情难却。”   “这个项目应该挺适合我们工作室的,我要得看看,谁也不嫌钱多。”陈数说道。   “我不想做,我不想做千篇一律的东西,我喜欢做个性化又小的项目,所以,不感兴趣,不过,过场还是要走一走的!”我说道,心想,这个推介会的项目就是明天了,我今天还有个图要画呢。   “就你事儿多!矫情!”陈数撂下一句,“你这是小资的思想,我们是平民,光管着吃饱喝暖就行了,哪来的那么多弯弯绕!”   切,真是!又说我!——    第173章 你傅老师在讲课   不过我觉得,和陈数在一起,斗斗嘴,挺开心的,反正一想到他说话,我就合不拢嘴,就是觉得一个人好笑,你怎么都停不下来的那种。   陈数就恰好是那种人,估计有这个男闺蜜陪着,我得多活好几十年。   画图又画了半夜,第二天起来晚了,一想到还得去参加那个推介会,可是我内心深处又是挺拒绝的,所以,起床就起得怨气十足。   现在去肯定是迟到了,所以,我给陈数发了一条微信,说我不知道这个推介会是怎么个情况,如果有人点名的话,让他替我遮挡一下,毕竟是合作商介绍的,我太过分了也不好。   他只回了一句,“放心!大学里替人答到早就是一个熟练工种了,知道该怎么做!”   大清早的,我看着他这句话,想到他说话的样子,莫名地笑得停不下来。   我偷偷地从后门进入那个偌大的会议室的时候,才发现有人在讲项目的内容,因为离得远,而且,会议室很暗,只有电脑发出来的荧荧蓝光,所以,我不知道是谁在讲,只在寻找陈数在哪。   还好还好,幸亏他选了个离门近的地方,我进去就坐在了椅子上,一边跟他嘀咕,“我昨天画了半夜的图,能够起来就不错了,这个项目我不打算接!”   陈数说,“就你这样的,老师划重点了你才来,不挂你的科挂谁的?快坐下,你傅老师在讲课呢!”   “谁?”我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   “你傅老师!南衡地产总裁!”   “啊?”我惊了一下子,努力想看清楚前面站在电脑前的人是谁。   “刚才你傅老师点名了,我替你答到的!”陈数沾沾自喜地说道。   “啊?”我吃惊了。   “你别一惊一乍的,反正会议室里窗帘拉着,没开灯,他就是看着幻灯片上的人名点的,他又不认识你,你这名字,可男可女的,我替你答了个‘到’,不过你傅老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陈数说的有板有眼的。   一口一个傅老师,一口一个傅老师,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我老师呢!   他怎么知道傅南衡不认识我啊,惨了!   我眼睛略近视,所以,遥遥地看过去会议桌前面站着的那个身影,明明是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好像刚才因为我进来,他略微停顿了片刻。   我的心在那一刻,狂跳不止,他的声音再次响起来,荧荧的幻灯片的光投下了冷峻挺拔的侧影,那个人,我曾经那么熟悉,不是他是谁?   离开了半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不期而遇,可是没想到,昨日偶遇,今天又——偶遇。   好像冥冥之中有一条纽带,在牵着我和他,可是要牵向何方,我不知道。   地基的位置,混凝土结构,他都讲得非常详细,好像云溪集团的这个项目,本来就是要南衡地产承建的,那我更不能接了。   从昨天他对我的态度也看出来了,早就形同陌路,所以,我应该放心,所以,这个推介会一结束,我就一溜烟地跑了,以后绝对不会碰这个项目。   “初欢,你矫情,不接,好,我接!到时候我赚钱了,你别眼热。”陈数使着激将法。   事情的经过陈数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接这个项目他更不知道。   “就是矫情!”我双臂一抱,说道。   自从认识陈数以来,我的心情莫名地变得特别开朗,什么莫语妮啊,叶宁馨啊,统统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感觉她们在陈数的面前越来越渺小,越来越渺小。   我和陈数正在走廊里说着话呢,我抱着双臂仰着头,傲娇的样子的时候,正好傅南衡和一众领导从我们面前经过,他眼睛都没抬,皱着眉头就走过去了!   云溪集团的筹建处长找我,是我没想到的。   那天,我在家画图呢,他的电话就打过来,说是我先前的那个合作方,兴业暖通的老板极力推荐的我,说我的设计不拘一格,极有灵气,非让我接这个项目。   我已经做好准备,即使说破大天来,我也不会接的。   他说我不管接不接,先去他那里看看。   我硬着头皮答应了,一路上都在想着该找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拒绝。   敲门进去,正好,正好看到那个人从处长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看到我,如同看到空气一样,与我擦身而过。   处长看到我,说道,“小初来了,兴业的老板和我大力推荐了你了,你不接,我总觉得要丢了一个人才,心里痒痒的。”   我推说我现在手头上的项目太多太多,实在忙不过来,如果把别人推了的话,要付大笔的违约金的。   虽然处长惋惜,可毕竟是生意人,不能做赔钱的买卖,我说了不接以后,他就不再勉强了。   其实我心不在焉。   当时我想的是要和他陌路的,如今真的陌路了。   所以,在他的心里,也应该是怨恨我的吧,如同我怨恨他一样。   我下了处长的办公楼以后,看到楼下很多的粉红泡泡,特别漂亮,好像有人在吹,我竟然忍不住笑了,一直心中有一个少女的梦,如今竟然看到有人在吹粉红色的泡泡,我自然很高兴。   循着泡泡的发源地望过去,才看到陈数正拿着一个小小的圆嘟嘟的瓶子在吹。   我走了过去,伸手抓起了这些泡泡,“你怎么在这里?”我边抓口中边说着,“泡泡!”   “处长找了你也找了我了,刚才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他和我说你在这里,他想让我做电器,我没你那么多的深仇大恨,我准备接了!给你,二货。”他说道,随手把手里的泡泡瓶子递给了我,说道,“不许把这个瓶子给我丢掉,这是刚才的小朋友让我保存着,这个小瓶子,寄托了小朋友对我满满的信任,嗯,就这样!”   接着就转身了!   他走了以后,我实在没有忍住心中的笑,捂着嘴,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   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笑死人不偿命的。   我一个人在楼下吹了很久的泡泡,等到粉红泡泡在空气中都湮灭了,我才离开。   泡沫破裂的声音,让我隐约想起了那日,他假装失忆,把我压在墙上的情形,他手上的泡沫一个一个地破开,“啪”“啪”!   声犹在耳。   在我沉默的时刻,我才看到一辆车从旁边的马路上开过,因为这里是云溪集团内部,所以,过往的车辆不多,这辆车过去,我也没怎么注意,好像刚才一直停在那边来着。   一直想躲得云溪这个项目远远的,可是事与愿违,兴业的老板来找我,死活求我接下这个项目,我说我不接,因为这个项目里面有我不想见的人。   兴业的老板挺胖的,是一个和善的胖子,他就扭动着胖胖的身躯过来了,“干建筑的都是一群大老爷们,你不想见谁,告诉哥,哥去修理他!”   我心想,那个人,你可修理不了,不过我就是硬着头皮不接这个项目。   “初欢,帮帮哥哥这个忙,这个云溪集团吧,我欠他们的人情,所以这次我推荐的暖通工程师,是我自己掏钱的,他们不花钱,可是呢,别人我又信不过!帮帮哥哥这一次——”他双手合十,可怜兮兮的样子。   “可——”   “你别的项目的违约金我来付!”他提前说了出来。   看起来他是和云溪的筹建处长通过气了,因为我和那个处长说过违约金的事儿,其实违约金是子虚乌有的事儿,咱做事儿这么快,怎么可能违约?就算有违约,赶赶也就赶完了。   既然他这么说了,我再不同意就矫情了,勉强接了,不是陈数也接了这个项目了嘛,正好通通气。   云溪地产的项目在郊外,所以,去那里的筹建处开会成了我每日的家常便饭。   可是,离我住的地方真的好远啊,在远距离的驱动下,我买了一辆——七手的夏利,来去方便,因为一个人单干,项目多,早晨四点钟就起来画图,也忙不过来,加上筹建处又远,所以,我迟到成了家常便饭。   我发现陈数这个人特别喜欢给别人起外号,因为我迟到这事儿,就给我起了“迟到大王”“猫腰小妹”,因为我每次来晚了,都是猫着腰进会议室的,还有“傅老师的好学生”,因为他是每次开会的人都是那个人,而我总是迟到的那一个。   不过既然他装作不认识我,那我也装作不认识他,正好,我懒得进入豪门的争斗,好烦…… 第174章 他又结过一次婚?   而且,他的主战场不都是在北京吗,以往这种项目,他都是派项目经理来操作   这种事儿,何须他总裁亲自出马?   每次开会,我基本上到的时候都是早晨九点多,十点,他已然站在那里指点江   山了。   我都偷偷地从后门溜进去,陈数每次都给我占好了位置。   有一次,我去的时候都十点多了,傅南衡在旁若无人地说这次图纸的情况,我   用手机打开着图纸,放大,认真地在看呢,这时候,一张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   到我眼前,“中午吃什么?”   不过陈数的字写得是不赖,我拿起笔来,写上:为什么不发微信?开会的时   候,你拿一张8k的纸传来传去,不怕引起傅老师的注意吗?   都改打字了,好久不写字了,手生,好不容易写完了,给他递过去。   片刻之后,他又回:我刚给你发微信了,你没看见。   还真是没有,我在看图纸呢,不过我也不能切换了图纸的页面,再换回来界面   的时候,放大的程度就不是这样了,我正看到关键的地方呢。   我写下了三个字:卤肉饭!   卤肉饭就在旁边,这里荒郊野岭的,也没个吃饭的地方,往日,我都是自己带   饭的,不过今天,有人忘了给我准备午餐了,所以,我就将就着在外面吃一顿吧。   “潮记?”他的纸又过来,纸磨在桌子上沙沙的声音。   我瞪了陈数一眼,意思很明显:你有病吧?这荒郊野岭的,不就这一家卤肉饭   吗?难道你想吃唐僧肉?   陈数看到我气急败坏的样子,开始低头嘲笑我。   这时候傅南衡说道,“这个项目总共开了三次会,如果再有人迟到,别怪我不   客气!”   全会议室的目光都向我投过来,这是说谁呢?   如果不是被我气急了眼,想必他都懒得搭理我吧,去年的事情,已经让我的心   里产生了很大很大的阴影,再也抹不去了。   然后,我就和陈数去吃卤肉饭了,我俩要了一个双人套餐,不是因为别的,因   为两个人一起点——便宜!   我正吃着饭呢,陈数问我,“初欢,你那辆七手的夏利开着还好?”   “嗯,还不错,代步工具嘛,车无所谓好坏,能开就行!”早晨起晚了,饭也没   吃,所以,我呼啦呼啦地吃得特别不顾形象。   “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带着我,我没开车,打车来的,我的车今天让我爸开走   了,他去办理我们家房子的事儿,办理过户的了!”他说了一句。   陈数就是海南当地人,小康之家,也不知道办理得是哪套房子的手续,我也不   关心,就闷声点头,“没问题,好哥们儿嘛!”   正专心吃饭呢,就听到陈数说了一句,“嗨嗨,你傅老师来了!”   我心里一惊,心想,他怎么会来?   刚才不斯文的吃相赶紧变得斯文了。   我坐得位置背靠着门口,所以,陈数先看见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呢,就看到陈   数站了起来,彬彬有礼地对着我身后的方向说了一句,“云总,傅总!”   这几天,我们私下都是叫傅南衡“傅老师”的,如果不是他叫傅总,我心里差点   就想成了“傅老师”,因为他指点江山的样子确实挺像老师的,不苟言笑,严肃正   经,这么帅的老师,我也没见过几个。   身后大概是云总吧,很和气地说了一句,“坐下吃饭,不用拘礼!”   这家卤肉饭是一个小饭店,虽然不大,但是干净整洁,窗明几净,但是因为店   面小,所以,桌子和桌子之间的距离都挺近的,看到傅南衡和云总在我旁边坐下,   我转过去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   在外人眼里,他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我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他就   是我这个项目的上司,干完了活,一拍两散。   点菜这种事情自然是云总的,傅南衡一直坐着,我低头吃饭。   等菜上来的时候,云总在没话找话和傅南衡说话,他的眼睛沉了沉,说道,   “傅总,您的品味向来很好,这副袖扣是我见过的最高级的袖扣了。”   看这表扬人表的,如果是我,我早就笑开花了。   “我前妻送的!”   我当时正在喝一口奶茶,听到这话,一口气喷到了陈数的身上。   “怎么了?初欢?”陈数很关切地问道,拿着餐巾纸给我擦,我慌忙把餐巾纸拿   过来,说了句,“没事,没事!刚才呛到了!”   “小初慢点儿吃饭啊!”云总很客气地对我说道,他就是筹建处的处长,不过没   人叫他处长,都叫他云总,先前因为我不想接这个项目,所以和他有了接触,觉得   他这个人挺好的,人也随和。   被他这么一说,我诚惶诚恐,慌忙点了点头。   “看起来傅总的前妻眼光不错啊!”云总又说了一句。   他可真是个人精,表扬傅南衡表扬得不着痕迹,说眼光不错,也就是说挑了傅   南衡的眼光不错,可是,毕竟是前妻了啊,这一点云总竟然没有注意到吗?   而且,我根本不记得我给他买过一对袖扣啊?是我忘了?还是他不止我一个前   妻?   不知道。   我匆忙吃完了饭,就离开了。   会就开俩小时,下午没事就可以回家画图了,我上车,陈数坐在我的副驾驶   上,一边走一边四处打量我的车,说了句,“你这叫车吗?这就是四块铁板拼起来   的!”   我的心思还在那对袖扣身上,不记得给他买过这对袖扣啊?还是这段时间他又   结过一次婚?想到他和叶宁馨在床上的场面,我就——   正想着呢,车竟然熄火了。   “都怪你,乌鸦嘴,说我的车不是车!”我对陈数说道,可是我对车坏了这件事   情,两眼一抹黑,不知道怎么处理,手忙脚乱的,说道,“哪里有修车的地方啊?   可是车熄火了,开动不了,怎么办?”   陈数鄙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下车,打开了车的前盖,对着我说,“像你这   种七手的夏利,一般都是电瓶接触不良,接上就好了,还用修车?”   只见陈数两手捻着两根电线,把她们搅在一起。   我的头凑近了他,说了一句,“你教教我,教教我,这车估计以后得老坏,我   也好自己修!”   “看好。”陈数的手朝着我这边抬了抬,“这样?知道了?”   接着,他“啪”地拍了一下我的后脑勺,说了句,“懂了,笨蛋?”   “你有病吧?”我大叫起来,“人家不会你也不用拍人啊!”   我捂着后脑勺,虽然不疼,但是好丢脸啊,心想以前开奔驰的时候也没修过车   啊,也没想过开车还要修的。   我正捂着脑袋斗嘴呢,忽然旁边一辆车从我们身边飞驰而过,我看了一眼,好   像就是那天我吹泡泡看见的那辆车,大切诺基,我心里一凛,以前也没见过傅南衡   有这样一辆车啊,黑亮的眼色威风凛凛,所以,我安慰自己:一定不是。   然后我就回了家了,开始画图。   以后去开会,我就不再迟到了,这样他也不会抓住我什么把柄了。   那天,和现场的工程师丈量完现场的尺寸,都十点了,我困得不得了,所以,   开车回家。   郊区的路,黑灯瞎火的,远远的我看见两个人在前面走着,这是条土路,很   窄,我车技又不好,所以看到前面两个人的时候,我拼命地按喇嘛。   他们回头,车的探照灯虽然不亮,但是我还是看清楚了,前面的是云总和傅南   衡。   怎么会碰上他?   云总站在我的车前,让我停下,说傅总的车没油了,这里离加油站远,开不   到,明天让人来给加点油进去,这个点了,没必要再把司机叫过来,两个人准备往   前走走打车呢,正好看到我了,捎他们一程。   我心想着,还好是两个人,要是他自己,这三更半夜的,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儿。   云总坐在了我的副驾驶上,傅南衡坐在了后面,从后视镜里看,他的头一直转   向窗外。   “两位去哪?”我像个出租车司机似得,问道。   “哦,我家就在前面,上了马路就在旁边的那栋小区里,你先送下我,然后再   送——哎,不对,”接着他转过头去,问道身后的傅南衡,“傅总,你一会儿要再换一   辆车吗?还是就坐这辆车?”   这意思是嫌我这车破吗?   “没事,不换车了!”他的声音传来,照例是冷冽的,低沉有磁性,曾经这个声   音,我总是听到。   我心里忐忑不安,把云总送到单元门口,心跳得更加厉害了…… 第175章 他教你的?   刚要发动车子,才发现,车竟然又熄火了,我不好意思地说道,“车又坏了,我下去看一下!”   接着,我学着那天陈数的样子,打开了前盖,果然是两根线松懈了,我把两根线重新接好了,沾沾自喜地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说了一句,“傅老师——”   哎哎哎,怎么叫开他傅老师了呢?都怪陈数啊。   “你叫我什么?”从后视镜里看到,傅南衡皱着眉头,问道。   所以,刚才的话他应该是听见了,可是不解。   “那个,傅总,您要去哪?”我问了一句。   “海航大酒店!”他说。   海航大酒店,这五个字,如同一把刀子,在我的心上刻上了刀痕,那天下午的事情,还记忆犹新,我不知道他是特意选择的海航大酒店,还是这是他来海南出差固定的住处,不过我什么都没说,专心开车,本来来海南以后,逃开了那个家,我的心情挺好的,可是看到他的那一刻,又开始波涛汹涌。   “你会修车了?”他问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嗯,小毛病还行。”   “他教你的?”他又问。   他说的“他”应该是陈数吧,那天的切诺基从我们身边经过,车是他的?   所以,看见了。   刚才云总也说了,傅总在海南是有车的,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那辆切诺基了。   我又点了点头。   他不说话了,继续看窗外的霓红闪烁。   因为不明白,所以,我想了又想,终于问出了心中的问题,“步云好吗?”   良久后,他说,“既然这么惦记他,为什么不自己回去看看?”   说的容易。   当时气冲冲地看见叶宁馨上了他的床,他搂着叶宁馨的腰——   到了海航大酒店,临下车以前,他说了一句,“这种事情,你终于还是做出来了!”   然后就下车了。   弄得我一愣一愣的,什么事情啊?   一直到家,我也没想明白。   不过路上一直浮现的场面是:那天,我回到家,他搂着叶宁馨的腰,然后叶宁馨躺在他的床上——,纵然我有千种不对,可是我怀孕了,你就不能——   还有那天的事情,他是故意让我看到,还是不想让我看到?   我出车祸了以后,他找我了没有?   我以为这次他见了我,会迫不及待地问我为什么离开,我究竟看到了什么,为什么我遇到问题总是逃避?   可是没有,统统没有,好像去年的事情,他都已经遗忘,既没有谴责我,也没有质问我,只是这次,我发现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而且,他好像瘦了很多——   忍不住心里痉挛,他——为什么瘦了那么多呢?   纵然想分手,可是心里还是很惦记那个人啊,他是我孩子的爸爸呀!   眼泪慢慢地模糊了我的双眼,我始终都适应不了豪门生活,这样也好,至少现在的生活,我适应了。   土建项目工期向来很长,而且多方合作,老是需要磨合,尤其是云溪这样的大项目,一个稍不留神,就可能出差错,所以,得总是开会,一开会就是傅南衡主持,本来就不愿意去,而且,我经常迟到。   我很忙很忙,白天画不完的图,晚上事儿更多,有时候一天就睡两三个小时,梦里还都是图纸,所以有时候不想迟到,都迟到。   我定了闹钟,可是闹钟根本都不管用,即使开到最大声,也没用,而且,闹钟响过三遍就不响了。   那天,陈数问我为什么早晨老迟到,我说我早晨根本就起不来,闹钟响过三遍,我也起不来。   陈数说,你晚上都干嘛呀?我说,事儿多呗。   他说那以后早晨如果开会的话,我叫你起床,如果你不接,我就一直打,打到什么时候,直到我烦了为止。   我同意了。   所以,那天早晨,陈数的电话响了五遍后,我接了起来,然后迷迷糊糊地开始刷牙,洗脸,心想着:今天早晨可不用迟到了吧?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堵车了竟然,起个大早赶个晚集这说的就应该是我。   当我又猫着腰进了会议室以后,陈数问我:“我都给你打了电话了,你怎么又迟到!”   “别提了,又堵车了!我那个破车也不快!这个破项目又这么远!”我抱怨道。   我已经看见傅南衡黑线的脸扫过我们俩了,记得他上次说过了,迟到会不客气的,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最多也就是不让我做这个项目了,我还真不想做。   “一会儿会后迟到的人写检讨!”果然,傅南衡强压住一腔怒火说道。   又是写检讨,又是写检讨,是不是别人一犯了错误,就喜欢让人写检讨啊?可我今天还有事儿呢!   再说了,大家都是同事关系,又不是老师和学生,用写检讨这一招吓唬谁呢?   好不容易强撑着开完了会,大家都在收拾东西走人,陈数也站了起来,说道,“初欢,我还等你吗?”   “不用了!”   我刚要拿出电脑来打字,就听前面一个声音说道,“不能打,只能写!”   环视会议室,只剩下我们俩了。   他坐在主席的位置看图纸,我坐在最下面的地方写检讨,明摆着一副老师和犯了错的学生的样子   我皱了皱眉头,真是要命了,他不知道我多么恨他吗?   也不知道写多少字,刷刷地写完了,看看天色,已经过了中午了。   然后写完我就交给他了,不想有过多的交集,我走出了会议室。   开车门的时候,才发现——车又坏了。   我简直仰天长哭的心都有了,我回家还有事儿啊。   下车,打开了引擎盖,接上线,可是引擎还是发动不了,是不是天要亡我?是不是!   这陈数教的路数也用不上。   我就跟傻姑似得,来来回回就那一招,遇到个高深的困难,就把我的底细暴露了。   “怎么了?”身后,他的声音传来。   “我的车坏了!”我带着哭腔说道。   他看着我,“车坏了也至于哭成这样?”   温和的声音,略带谴责,仿佛又回到了许久以前,我和他——   影像总是回到那时候,努力尝试去忘记,可是一旦抹去记忆镜中的模糊,往事便清晰如昨。   连车都在欺负我!   想忘记过去,适应现在的生活,也明明已经适应得很好的,可是,他又出现!   冥冥之中,究竟是谁在左右着那看不见的缘分?   在太阳下,我哭得越来越大声,几乎是放声大哭。   他看了我片刻,然后脱了自己的西装,放到了我的手上,就平躺着进了我的车底下,他太高,所以,我能够看到他的腿是曲起来的。   看到我的车有望修复,我的情绪恢复了一点儿。   “去拿扳子钳子。”他在车底下对我命令。   这种东西对土建项目来说,很容易找到的,所以,我返回土建工程部,迅速地把东西给他拿来了,蹲在车边,看他修车。   他的眼神瞟过我,然后继续用扳子拧螺丝。   我擦了一下眼泪,一边抽泣。   过了这么久,我还是没有变成熟。   离开不是想让自己成长的,而是真的——想离开他了。   他从车里出来,拍了拍手上的土,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脸上脏了,擦擦。”   我对着车玻璃看了一眼,果然脏了,可是纸巾在车里,只能上车以后再擦了。   我刚要上车,就听到问了一句,“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的脸脏兮兮的,站在他面前说道。   “如果车实在开不了,可以开我的。”他说了一句,眼睛看向车库的方向。   循着他的眼睛看去,我才看到了车库里停的那辆切诺基,顿时咋舌,看起来,上次,看我吹泡泡的人是他了,还有上次他也看见陈数拍我的头了。   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我赶紧上车,临上车以前说了一句,“傅老师再见!”   他又皱了皱眉头,大概觉得自己第二次听到“傅老师”这个词了,可是不知道我问为什么这么叫,所以挺疑惑的。   我可不给他问的机会。   这个项目在他的主持下,图纸工作进行得相当顺利,不出一个月就完成了,所以,此后,他抓住我让我写检讨,再见到他的机会,微乎其微。   然后就开始了这个项目的奠基仪式,已经快十一月了,不过海南不同于北京,阳光特别好,天气很温暖,作为这个项目的工程师,我当然也去了。   云总照例是要剪彩的,可是他临时找不到傅南衡了,就对着旁边的我说了一句,“你去找一下傅总!”   让我?   好吧…… 第176章 你晚上都干什么?   我转了一圈,才终于在一个背风的地方看到傅南衡,他背着身子正在抽烟,一只手抄兜,一手拿烟,青色的西装,把他的背影拔得高大挺拔,所以,即使是这么一个背影,也是很撩拨人。   真是没出息的很,每次看到这个背影,我的心里就本能地跳得厉害,好像一直都没有变,没有因为结婚而改变,也没有因为有了孩子而有丝毫的减损。   “云总叫你。”我在他身后说了一句。   他微微侧头,说了一句,“叫谁?”   “叫你。”我说。   他的头又侧过去,继续抽烟。   好像我刚才根本不是和他说话。   我急了,刚才云总在前面等着他呢,他倒是优哉游哉地在这里抽开烟了,什么意思啊?   “傅总,云总叫你。”我又说了一遍。   他把烟头扔在地下,踩了,然后走过我身边,再次把我当成了空气。   这么久以来,我一直有一种感觉,好像是我对不起他,他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是鬼知道,我当时看到那样的场面,出了车祸,联系不到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走到了前台,剪彩的时候照例不苟言笑,严肃沉稳。   他身上,的确有一些变化,是和去年很不一样了。   剪彩完了,我心想,这个项目图纸部分已经结束,剩下操作就是具体工人和工程师的事情了,他就该回北京去了。   可是没有,而且,陈数给了我一个惊天霹雳:傅总要在海南买房子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啊”了一声,不过我心想,他一个北京人,在海南买房子,估计也就是一年来住几天,可能一年都来不了一天,就是有钱人瞎折腾,非要到处置办房产,好有一种全世界都是他家的错觉。   不知道为什么,陈数忽然对傅南衡的前妻很感兴趣,说了一句,“你说傅总的前妻长什么样?”   我假意咳嗽了一下,说道,“前妻,都是过去式了,干嘛提起她来?”   “不是,我觉得吧,这个傅总对他的前妻肯定挺有感情的,要不然干嘛还戴着前妻给买的袖扣?”   我简直要被这种逻辑吐血了,问题就在这儿,关键我根本就没给他买过这对袖扣啊,至于是哪个女人给他买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不知道!”   然后,陈数就没有停止他的想象,“我觉得傅总的前妻吧,肯定是呆萌呆萌的那种,哦,不,应该是蠢萌蠢萌的!”   此时的我和陈数,走在去停车场的路上,这个蠢萌蠢萌这个次词,还是让我略生气。   定住走路的步伐,我问,“何以见得?”   “又笨蛋了吧!你看看傅总,一直皱着眉头,如果这个眉头不是为情皱的,我现在就跳楼,地产的事儿,他一只手就能玩得转,既然他特意说起他的前妻了,那肯定是因为他的前妻,所以才把眉头皱成这样,而且又因为他的思维和他的前妻不在一个频道上,他思维广阔,未雨绸缪,他前妻太过蠢萌,经常做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所以,傅总情路坎坷,也可能是因为他管不了他那个前妻!唉,英雄难过美人关。”陈数信誓旦旦地保证,我早就知道陈数聪明绝顶,分析点儿事情头头是道。   我回头看过去,是么?他皱眉是为了自己的前妻?   我蠢萌吗?陈数直接说我蠢不就完了么?   还有如果傅南衡管不了我?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回头,看向傅南衡所在的位置,他好像正在那里和云总说话。   我以为陈数不过是空穴来风,可是谁知道,隔天,傅南衡要在海南买房子的事情,便落实了。   是云总找的我,我挺诧异的,而且那天,傅南衡还坐在那里,不过,他坐的地方离得我们比较远,好像在看什么东西,对我们的谈话完全不在意。   然后,我感冒了,最近太累,晚上又睡不着觉,工作压力很大,感冒很正常。   我手里拿着纸巾,一边擦鼻子,一边瓮声瓮气地和云总说话,还不断地抽着鼻子。   “小初感冒了?”云总说道,把水往我这边推了推,说道,“感冒了多喝水。”   “谢谢!”   对云总找我的理由,我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云总找我有什么事?”   按理说,就算有项目上的事情,可以找专业的技术人员和我谈啊,他没有必要亲自找我,我发现,只要每次傅南衡也参与的事儿,我的事儿就多了。   “小初最近很累啊?”云总嘘寒问暖。   “还好!”我回答的诚惶诚恐。   “是这样,傅总要在海南买一套房子,想要你陪他去看看,但是呢,毕竟你们还不太熟,所以,我来——”云总摆了一下自己的手,表示:自己来撮合撮合。   说道不太熟这三个字,我真是要笑了,估计我和他的关系,他没和别人说过,他不说,我自然也不会说。   “可是,看房子这种事情,我审美不行!”   “你审美不行,大家都知道!”云总说了一句。   云总的这句话,简直让我目瞪口呆,我直愣愣地看着他,我刚才说自己审美不行,不过是谦虚,不想去看房子的借口,可是,他这么接话,让我怎么下来台?   那边,我看到傅南衡似乎使劲儿地憋住笑,看向窗外。   真是的!   自从来了海南,第一次见他笑,是美人吗?这么难?   “我真的有事儿,不能去,还有我审美不行,为什么还让我去啊?”多少被云总说得有点儿生气。   “咱们搞建筑的,全是一群老爷们儿,放眼筹建处的人,只有你一个女的,还有一个,是行政处的周大姐,不过,四十多岁了,傅总也看不上!”云总皱着眉头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是买房子还是看人的?   “不去!”我说的斩钉截铁的,能够断开和他的联系,就断开,去年的事情还在我眼前一幕幕地闪。   这时候,云总凑在我耳边说道,“小初,傅总是我们的大客户,他的要求就是圣旨,你这么当面驳他不好,而且,到时候,看房子的时候,肯定不会让你发表意见的,他看好的你就说好,他说不好的,你就随便敷衍他两句,就行了,哪有那么多行不行的问题!”   傅总是你们的大客户,不是我的客户,好么?   不过,既然云总这么说了,看房子耗费的时间很短,所以,我就勉强答应了。   自始至终,傅南衡一句话没说。   我不懂,明明已经陌路的两个人,他搞得这么暧昧是要干嘛?   第二天一早,我就开车出发了,约好了在筹建处会和,然后到处去看房子的。   陈数在筹建处门口等我,看见我,就把一盒三九感冒灵塞给了我,说道,“我家的二欢感冒了,千万不能有闪失,我那天还说傅总的前妻蠢萌蠢萌的呢,想不到傅总原来就是这种眼光!唉——”陈数又说了一句,“赶紧走吧,别让上司等。”   那天,薄雾蒙蒙,我不懂陈数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他的关心收到了,还挺感动的。   “那我走了啊!”我对陈数说了一句。   “嗯!”   正好傅南衡从筹建处出来,看了我和陈数一眼,没说什么,就往前走。   我刚要去开我的车,他就说了一句,“上我的车。”   我愣了一下,心想,可能他嫌我的车破,又或者嫌我开车面,我开车的话,肯定跟不上他的速度。   因为昨天晚上又没睡好觉,所以,特别特别困,又感冒了,整个人很难受,为了怕自己睡着,所以,我一直在嚼口香糖。   他似是看了我一眼,不过,我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不许嚼!”三个字的命令。   “为什么?”我回答得挺忐忑的,还是害怕他。   “听不惯!”他说了一句。   “可是我困。”我眼睛都睁不开了,在打架,心想着,幸亏是他开车带我来的,要是我自己的话,可能要出车祸。   “你晚上都干什么?”他略恼怒。   我脑子慢半拍,说了句,“画——画图啊。”   他没说话,良久之后说道,“如果太困,就在车上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把座椅后调!”   我四处寻找着座椅,可是也不知道怎么调啊,这辆切诺基的车和奔驰也不一样。   看着我四处打量,他的身子侧过来,把座椅调了调。   略带烟草气息的身躯,清爽的头发,和我的胸隔着一拳头的距离,这种欲说还休的距离,让我心潮荡漾,我一动没动,他给我调好了座椅…… 第177章 他要走了!   这话没说完,我整个人就在车上睡着了,车子很平稳,仿佛进入了一场怎么也醒不了的梦里,好像半年多以来,我从来没有睡过这么好的一觉,天天晚上画图,画到两三点,要是早睡了,早晨两三点钟就起。   我睡觉的时候,大概身子歪到他那边去了,他好像也没有试图弄醒我,是我自己迷迷糊糊地有知觉了,然后醒了。   我又继续睡,他一直也没有叫我。   好像开了很长很长的时间,然后,他叫醒了我。   是一排排海景的别墅,本来还挺困的,可是看到这般美景的时候,我还是有一种“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感觉,真是心旷神怡啊。   果然如云总所说,我来根本就不需要出什么意思,因为他选得这套房子,三面环水,还有一面是花园,反正我挺喜欢的,三层的建筑,没有精装修,估计要是装的话,也得一两个月。   “喜欢吗?”他问了一句。   “嗯,挺好。”我说。   他没说什么,没说买,也没说不买。   就看了这一栋别墅,然后就离开了。   去了售楼处,他去跟别人谈这座房子的情况,我没买过房,所以,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睡觉,头一点一点的,过了一会儿,我的脸落到了一张温热的手掌上,我抬起头来,才看到他站在我面前。   “办完了吗?”我问。   “完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好久没有听到,“陪了我一上午,请你去吃饭!”   还要吃饭?可是我没空啊。   看到我脸上为难的表情,他说,“不过半个小时,反正你中午也要去吃饭。”   我想了想,就答应了。   是去酒店的顶层餐厅吃的饭,席间,我以为他有很多话要问我,而且,他还点了一个炸虾球,我纳闷,他是忘了我不能吃虾了,还是故意的?   我吃得很多,他却很少动筷子。   我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吃啊?不饿吗?”   然后,他再也不说话了,和以前很不相同,以前,总是调戏我,没话找话,可是今天——   “感冒了?”他问。   我点了点头。   “有药?”   我心想,刚才陈数给我药的时候,他看见了,所以才是这样的态度。   我略迟疑,说了一句,“嗯!”   对于去年的那一场狂风暴雨,他始终都没有提起半个字,好像根本不知道我看到了一样,也或许他根本就不知道,可是,那场车祸改变了什么,他并不知道——   我因为这件事,非常怨恨他!   可是他不问,我反倒忐忑了,想要告诉他,也无从说起,因为他一副对那些事情根本就不关心的样子。   因为只有我一个人吃饭,所以,吃完了,还剩下很多,那道虾我根本就没有吃,还有那个蟹黄包很好吃,我胆战心惊地问他,“能打包吗?”   他垂眸看了一下蟹黄包,只剩下五个了,对着后面的服务员说,“再来两笼!给这位小姐打包。”   刚才的炸虾球,我也全都打包了,整个过程,他一直看着我,什么都没说。   再无话,吃完饭,他送我回了筹建处,我就自己开车回家了。   然后,我把虾球送到了楼上,虾这种东西,大多数人都爱吃,尤其是我楼上那个邻居。   她四十多岁了,丧夫,没有孩子,偶尔会出去摆摆地摊,赚些零花钱。   最近,天天都好忙,又接了两个项目的图纸。   不想接云溪集团这个项目也是有原因的,远,钱也不多,因为是兴业付给我钱,胖哥人虽然好,但是抠门,再加上,这还是傅南衡的项目,所以,各种不想接。   正在查资料,画图呢,忽然手机响起来,在安静的夜里,特别的突兀,我吓了一跳。   我看了一眼手机,是一个很意外的人。   在北京的手机,早就扔了,所以和先前的人都断了联系,现在这个社会,信息发达,可真的要处心积虑从某些人的视线中消失,并不是难事。   我拿着手机,看着手机上那个熟悉的号码,很犹豫。   苏阿姨的电话,要不要接呢?   可能是他来了海南,和苏阿姨说找到我了,所以,苏阿姨给我打的电话。   “初~欢~”苏阿姨的声音略带了些哭腔,并且腔调拉得很长。   这个声音,莫名地让我想起了去年,她总是想法设法给我做好吃的,很护着我,如同母亲一般照顾我。   “嗯。”我答了一句,觉得八个月都不和她联系,挺不对的。   “你走了这么久,也不和我们联系。你可知道,去年,你走了以后,先生去美国,找了你半年?”苏阿姨说道,一副我好没良心的声调。   啊?我的脑子嗡地一下子就炸开了!   他去美国找我?那他为什么不说?   我的掌心紧紧地攥着,很心疼,很心疼——   脑子一直在回放那天的情景,我看到了他搂着莫语妮的腰,然后,我回了工作室,又想回去,却看到了莫语妮在床上,这些——   我脑子里突然好乱好乱啊!   “先生知道你一生气,就爱去美国,也知道你一根筋,不会随便换地方,这半年里,他去了你以前上学的地方,去了你以前生孩子的地方,查询了所有出国的航班,找到了你以前住的地方,可就是没有找到你,先生瘦了这么多,也是在那段时间,你毕竟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哪——先生知道你出了车祸,第一时间去了医院,差点儿把人家医生给打死,先生知道你开车出去的,知道你回家了,也看到叶宁馨和他的那一幕了,可那都是演戏啊,叶宁馨这样的女人,先生怎么可能会看上她?第二天,莫语妮就被弄进了精神病院了,”说道这里,苏阿姨开始哭,“初欢,你为什么总是有事情了从来不和先生说,总是这样?我一直可怜先生的身世,可是没想到,如今又来了一个欺负他的!我知道这些话,他是不会告诉你的,先生只是和我说他找到你了,在海南,我知道他什么都不会说,所以,才告诉你,你不要怀疑先生对你的心啊,我知道孩子没了,可是你们还有步云,步云现在我带着,很好!来,步云,叫妈妈!”   步云就过来了,哭着叫了一声,“妈,你在哪啊?你也不回来看看我和爸爸吗?”   这个声音,曾经好多好多次出现在我的梦里,有好多次,我都以为步云知道我不要他了,一个人走了,会不认我这个妈了的,可是如今听起来,他除了想我,并没有对我有别的看法。   是他教育的吗?   我知道今天晚上苏阿姨的这个电话不是傅南衡让她打的,因为他不会办这种事情,可能苏阿姨给我打了电话也不会让他知道。   挂了电话以后,我的心还久久都不能平静。   不过还是有一个问题不解啊,他知道我看到他和叶宁馨在一起,他以为我看到的是哪一幕?如果是他搂着叶宁馨的腰,我不会绝望成那样。   演戏?和叶宁馨上.床也是演戏吗?   可是过程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车祸改变了什么!   而他,好像也变了。   心里对他的怨恨小了很多。   既然他来了海南,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统统都不懂!   不过,我心里有一个疑惑:那件事,我要告诉他吗?   想着想着,竟然在桌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陈数的电话又叮叮地想起来,告诉我,今天有项目会议。   我现在恨不得把电话摔碎,现在吵了我睡眠的人,就是我的敌人。   然后陈数火急火燎的声音传来,说是傅总要召开最后一次图纸会议,虽然已经开工了,但是还有好多零散的地方,要修改图纸的,必须都去。   真是要命了。   我开上车就出门,经过昨天晚上苏阿姨的一番话,我想着,要不然今天和他说吧,他也没有错,苏阿姨说的对,他怎么可能看上叶宁馨那种女人?   想着想着,就到了项目部。   今天会议室的窗帘没拉,所以,室内通明,而且,他也没有打开电脑。   他说,这是召开的最后一次图纸会议了,以后有什么问题,和南衡地产的总工程师及项目经理联系,开完了这次会议,他要回北京去了。   我一直低着头看手机上的图纸,他说到要回北京去的时候,我心里一个激灵,要走了吗?   “希望这次大家都好好合作,你们有的人和我合作时间长,有人合作时间短,相处久了的人,会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这个人,过去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赏罚分明,我不希望有人踩到我的雷区!”很严肃的样子…… 第178章 怀上傅总的春了?   我怎么觉得这句“相处久了的人”说的是我呢,我忽然发现,和他都有过孩子了,可是,对他的了解还是——很单薄。   那件事情,是我对他的了解太不够吗?   今天我才发现了他的铁血作风。   这时候,陈数捅了捅我的胳膊,好像老师讲课,他在下面搞小动作一样。   “看微信!”他悄悄地说了一句。   真烦人呀,我心里乱糟糟的,我在看图纸,他非让我看微信,翻界面是很困难的事。   我翻到了微信的页面,他只有俩字:下午去逛街吧!   你一个大男人逛什么街,我多少有些气急败坏。   “你有病吧!”我回。   “下午带你去散散心!”他又说。   “没完没了了!”我回。   “带你去放风筝!”   “没空!”我回。   然后我继续看图纸。   片刻之后,他又捅了捅我的胳膊,“看微信!”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正好我手边有一张大白纸,我懒得翻到微信页面了,直接写上:不去逛街,不去放风筝,哪哪儿都不去!   写完了,生气地一扔,结果,桌面太过光滑,我手劲儿有点儿大了,所以,滑到了会议桌前面,高管的位置,和那个人的位置就差一米。   顿时,全会议室的人,目光都投向了那张纸,还有我。   傅南衡目光冷冽地攫住我,然后伸出手来,对着纸滑到他前面的那个高管说道,“拿过来!”   那个高管乖乖地把纸递到了傅南衡的手中,他拿起来看了两眼,然后,把纸窝了起来,扔到了垃圾桶里。   陈数也急了,慌忙问道,“你上面写的什么?”   这时候,会议已经结束,大家都在窃窃私语。   “都怪你!”我生气地对着陈数说道。   “好,既然这么不耐烦,那拉黑我吧,以后漂流瓶联系!”陈数作势很生气的样子。   我“扑哧”一下子就笑了出来,然后全会议室诧异的目光都向我这里投来。   傅南衡的眸光也看着我。   “二欢,今儿不是你生日吗?想逗逗你开心都不行?”陈数在我身后说道。   啊?我生日?我不记得啊。   我的生日是10月10日。   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好像从来没有给我过过生日,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很不注重生日,但是我记得,他的生日是12月12日,他自己不在意,可是我每年都会给他买一两件小礼物的。   忽然想起来,那对袖扣是我有一年给他买的,当时他在公司,还没回家,我手上拿着袖扣就睡着了,他回来以后,自己拿走的。   因为没有什么仪式,所以记忆一点都不深,忘了也是正常。   恍然大悟!   所以,他说这对袖扣是他前妻给买给他的,也没错啊!   既然这么记挂我,那当初为什么要做那种事?微信拉黑我,不接我电话,和叶宁馨上.床,哪一件事情也不是一个孕妇能够承受的。   而我,这段时间以来,何尝不记挂他?   毕竟曾经有过那么多的美好。   可是惦记,不代表不怨恨。   我来了海南以后,曾经给他打了无数次电话,都关机,微信也联系不上,发的信息显示,他已经拉黑我了,好像真的是消失了一般,我只能理解成,他也怨恨我,而且是从此都不想见的怨恨,可是他一个出轨的人,他怨恨我什么呢?   开完了这次会,傅南衡就回北京了,走的那一天就是10月10号的晚上。   本来心惊胆战,现在风平浪静,可我总感觉心里不舒服,好像有什么事儿要发生。   还是困,天天睡不醒,半夜里老醒。   那天我和陈数在街上喝奶昔呢,他忽然问我,“怎么了?想傅总了?”   他说话向来出人意料,我扑哧一下子就把奶昔喷在了他的衣服上,“你有病吧!”   不过,心里确实是——想他了。   我以前不爱说粗话的,可是我发现,对陈数,他的行为举动太不含蓄,我除了一句“你有病吧”实在找不到更确切的形容词,因为他说的话经常让我无语。   他擦着衣服,说了句,“我就是一个这么洞察先机的人,你从跟傅总看了房子以后,就经常失神,难道不是怀上傅总的春了?不过,他回北京了,可能一年半载的都不回来海南一趟。”   说实在的,他走了以后,心里确实空落落的,因为我以为他要说的话,他要问的问题,一个也没问,而且,我发现,这次傅南衡对我一直小心翼翼的。   他是地产公司的总裁,向来说一不二,几乎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以前对我也是,一般情况下,虽然温柔,却比较霸道,可是这次,好像变了很多。   不过,这次陈数的估算错误。   因为十天以后,傅南衡又回来了。   这十天里,我妈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傅南衡来过家里。   他去我家,我早就想到了,是去问孩子的事情,不过,早知道现在,何必当初?   那天我正在筹建处,和工人们商量管道的铺设问题呢,忽然间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般这种动静都代表着有大事发生,先在群众中间,小范围地传播一阵子。   过了一会儿,一个工人对我说道,“初设计师,傅总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吧!   我想好了,如果他真的后悔了,他问,我就说。   可是没想到,他回来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我叫了过去,而且,是在筹建处的会议室,只问了我一句,“你为什么来海南?”   我的唇开合着,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他说完了这句话,轻笑了一下,就走了。   这悬念设的,没头没脑的。   最近,我又接了好几个项目,整天画图画到昏天黑地。   那天画了一天的图,累的很,想下去走走,结果就在楼下碰到了陈数。   他兴致勃勃地要带我去一个好地方。   他行事向来出人意料,拉着我就把我塞进了车里。   上车以后,我张口就说,“陈数,你有病吧!”   “今天我要去参加市里游泳的选拔赛,你陪我去吧,奖金分你一半!”   我在车里,想下去已经是不可能,陈数做事向来这么不着调。   游泳池里人不多,我看得有些心不在焉的,心里还想着傅南衡这次究竟是怎么了?我想和他说话,也找不到理由,我就想问问他,当时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不和我联系!   想着这些的空儿呢,陈数已经跑到了我面前,说道,“入选了,过两天参加市里的比赛!”   他穿着泳裤站在我面前,我本能地向旁边一瞥头,说了一句:“你是不是露.阴癖?”   陈数好像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他转了一下我的头,“不会吧,二欢,你看见男人穿泳裤害羞成这样?”   我站了起来,径自往前走,撂下一句,“我一个结过婚有过孩子的女人了,我什么没见过?我害什么羞!”   “开什么玩笑?”陈数在后面说道。   第二天,云溪项目还有一个会,傅南衡不是回来了嘛,这次要捋一下进度。   这次,我竟然去了个第一名。   会议室里空荡荡的,主席椅上坐着一个人,正在睡觉,趴在桌子上,手边摊满了图纸,披在身上的衣服已经掉下去了。   “唉!”我叹了口气。   他这副样子,我也很心疼啊!   以前他纵然工作再忙,也从没有忙到这种程度。   我从地上捡起了他的衣服,重新给他披到了身上。   正在我小心翼翼地盖到他身上的时候,他醒了。   看到我,好像略惊讶,说了一句,“初欢?”   这么久了,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心里又是痉挛了一次。   “欢欢”“欢”他曾经这么叫过我。   现在是初欢,叫得如此风平浪静。   “我今天来早了,看到你衣服掉下去了,我给你捡起来,会后,我想和你说件事儿!”思虑良久,我决定还是告诉他,他不是也因为这事儿,去找过我妈了嘛,他的孩子,我不告诉他,无论如何,都是不对的。   他唇角泛起笑容,说了句,“最近太累了!”   “嗯,我知道。”那天苏阿姨给我打电话也说过,他大概半年没有去公司吧,就算是效益再好的公司,半年没去,事情肯定也很多,而且,现在他还操心这个项目。   “会后有什么告诉我?”大概睡了一觉吧,他眼神发亮,目光灼灼地攫住我。   正好这时候,会议室里进来了一个人,我赶紧回到我的座位上去了…… 第179章 我的小情人在哪儿?   “不许坐他身边!”傅南衡命令了一句。   “谁身边啊?”   “你说谁?”   想必他说的是陈数吧,不让坐就不让坐呗,我一个小小的工程师也坐不了高管的位子上,所以,我就坐到陈数的对面去了。   陈数进来了,看到我早来了,特别吃惊,“你这么早就来了?”   我还没说话呢,就听到傅南衡冷冽的声音传来,“开会!”   陈数意犹未尽地开始看图纸了。   开完会以后,大部分人都走光了,因为我想和傅南衡说孩子的事儿,所以不想那么早走,等到所有的人都差不多走光了,我还在磨蹭着。   陈数站在我对面,说了句,“初欢,再一起去游泳的吧?”   “不去!没空。”我回了一句,他如果再敢多说一句,我就杀了他。   然后我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看向傅南衡,才看到他正用能够杀人的目光攫住我。   这么久了,他不会还——   我胆战心惊,我让陈数先走,我说我找上司有点儿事。   陈数“哦”了一声,又看了傅南衡一眼,就走了。   “傅总,我有件事儿想跟你说——”我开口。   “初小姐现在都到了和别的男人一起去游泳的地步了,还有什么话和我说?”他说道。   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只许他和别的女人上/床,我去看别人游泳都不行吗?我还要问问他和叶宁馨上床的事儿呢!   不问青红皂白。   我咬了咬牙,不说话了!   “既然闹别扭的话,那别谈了。”我撂下这句话,就要走出去。   我刚要走出门去,就听到后面会议桌“咚”“咚”地响,如惊雷一般。   我回过头来的时候,才发现,刚才他是从会议桌上跳过来的,然后他一下子跳下来,两步就把我压在了墙边。   我“啊”了一声。   他呼吸急促,眼睛看着我。   他狠狠地说道,“总是不辞而别,怀着孕也不辞而别!你现在不是小姑娘了,你有没有点儿责任心?我现在对你说话都要小心翼翼,不敢轻易问出来,生怕一不留神你又生气离开,有什么要求不敢轻易提,你现在是我掌心里的珠宝,我含着怕化了,放在掌心里怕掉了,你就这么对我,是么?”   说道最后,声音都沙哑了。   这是他这次回来,和我说的最长的一段话。   “那也不是我要离开的——是我——”   我刚要说什么,他的手机就响起来。   他的眼睛盯着我,生怕我跑了的架势,然后他接起了手机。   我和他距离很近,里面传出了一个动听的女声,“南衡,你什么时候回京?”   这个声音一下子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就知道是叶宁馨。   心里顿时酸涩难抑!眼泪马上就掉下来。   还是那个女人,还是那个女人!   “我有事!”傅南衡接着就挂了电话。   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大概他觉得我挺可怜的,所以,口气缓了缓,“傅步宁,我的小情人呢?”   啊!!   他怎么知道傅步宁?   “你查我了?”我问。   “不是查,是你自己暴露了,如果孩子没了,你为什么来海南?整天睡不醒,开会就迟到,那天打包了两份蟹黄包,连从来不吃的虾也打包了,是给谁的?步宁还小,她肯定是不吃的,是给看她的人吃的吧?她在哪儿?”他的眼神攫住我,问道。   就在我要被他的目光把话说出来的时候,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初欢,初欢,你的七手夏利自燃了!”   啊!!   这辆车我可花了两万二,才开了几天啊,就发生了这种事儿?   我赶紧挣脱开傅南衡的胳膊,往外跑去。   傅南衡也没有阻拦。   我走到了门外,看到陈数偷偷地往会议室里看了一眼,在我耳边说了句,“这才几天啊,就和傅总发展到这种距离了?”   我懒得理她,就向着我车的方向奔去。   陈数一边走一边说,“初欢,你可别怪我,我刚刚发动你的车子,结果你的车子不顶用,就自燃了!我也没办法啊。”   陈数一摊手,一副无辜的模样。   看着漫天的火星冲天,我气的对着陈数拳打脚踢,“你有病吧,你丧门星!你赔我的车,你赔我的车!我用这辆车带我女儿去医院的!”   接着,我就蹲在地下哭了起来。   陈数好像不大确定我说的话,问了句,“初欢,你刚才说什么?带谁?带谁去医院?”   我只管哭,什么也不说。   傅南衡过来,是十分钟以后的事情。   可能在他眼里,我被烧毁的只是一辆车而已,可是,我买这辆车下定了好大的决心,我现在的穷困,不是他能理解的。   “别哭了,别哭了,我赔你一辆马自达还不行吗?”陈数在后面拍着我的背说道。   “把我的车开走!”傅南衡在我身后说道,“给你车钥匙!”   可是我怕他以后没有车开了,我站起来,对着他说了一句,“那你以后开什么?”   他微皱眉头打量着我,说了句,“你是头一天才认识我么?不过一辆车而已!”   一辆车而已?这就是差距。   只能这样了,最近太忙,项目太多,反正以前也开过他的奔驰,欠他的情,欠他的债是这一辈子也还不完了。   我站起身子来,擦了一把眼泪,接过了钥匙。   可是,他一直不松开,我要拿车钥匙,他就又拿了回去,来来回回地几个回合,然后他说了一句,“别忘了你曾经说过什么。”   我说过什么?   记得很久以前,他给我买了那辆奔驰,说可以分期付款的,只是在床上。   如今,还作数吗?   可是,他怎么知道我会和一个和别的女人上过床的男人继续?   “我要去送图纸的了!还有——”我本来想跟他说傅步宁在哪儿的,可是,因为陈数在旁边,所以,只能打哑谜,“你想知道的问题,自己去找答案!”   谁让他和叶宁馨那般卿卿我我,而且,现在还和那个女人联系?   半年里,对我不理不睬,我还对他怨恨着,我甚至都不想让他知道“傅步宁”这个人存在着。   然后,傅南衡离开。   只剩下我和陈数站在那里。   他好奇地说了一句,“你和傅总不是第一天认识?”   “嗯,认识两天了。”我随口敷衍。   “你少来!认识两天,他不可能和你保持那种动作,而且,不可能把大几十万的车随便给你,话说,我的马自达给你,你为什么不要?”他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   我瞪了他一眼,“你的车太次!”   “切!”   我回了家!   自从开上这辆切诺基,自我感觉身价也涨了,乌黑锃亮的颜色,出去给人送图纸,人家也觉得这个女人画图挺有水平的,要不然赚不出来一辆切诺基,所以对自己的工作也是一种帮助。   不过好景不长,没几天,车就划了,是后面的人追了我的尾,而我开了一段时间的七手夏利开惯了,这辆车太长,所以,停车的时候就没有注意,被追尾了。   因为我不是这辆车的合法拥有人,修车需要保险什么的,所以,那天散会以后,我就和他说能不能陪我去修车的,追尾了。   “还是那么冒失?”他说了一句。   还是?   我心一沉,“还是”这两个字,经过了数年的洗礼,仿佛我和他之间早就有着分不开的关系一般,可是,我们,真的已经分开了。   我没说话。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钱,反正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又买了一辆奥迪a8,着实凸显了有钱人的风格——任性,不过,这辆奥迪a8的确和他的气质很搭,沉稳有内涵,低调又奢华。   车已经送到了4s,撞我车的那个人也来了,因为他得赔偿啊。   我们俩一起看着工人喷漆,一句话也没说。   正好,这时候,开过来一辆车,我们的脚下,有一摊水,是刚才洗车的时候弄的。   这辆车开得冒冒失失的,我躲闪不及,一个趔趄,就本能地向后面倒去,正好倒在旁边的柱子上,我斜倚在柱子上,撞疼了我的背,好疼好疼,我口中“嘶”着吸冷气。   他的手伸了过来,要把我拉起来。   若是以前,这种动作,在我们之间,再寻常不过,不过现在,自从发生了他和叶宁馨的事情,我觉得他的身体早就不属于我了,所以,我很犹疑。   不去拉他的手。   他一直盯着我,看我的反应。   我假装没看见。   他走了过来,握住了我的手,和我十指相扣。   然后,头偏向一边,说了句,“为什么不肯?”。 第180章 傅步宁   声音中竟然有着很多很多的委屈和不甘,所以,关于傅步宁的事情,也是那天只问了我那一次,此后便小心翼翼地不再提及了。   我没答话,我们俩在4s店待了三四个小时,直到车修好,我开上车,回家了,相信这次,他不会跟着。   陈数来我家里,是在一个星期天的午后,我刚眯了一会儿,正在画图,时间紧任务重,不过海南的天气很好,几乎四季如春,让人时时都充满了希望,这点儿比北京好很多,我挺喜欢的。   那天,陈数来了我家,说是有事找我。   我在画图,和陈数说话有些心不在焉,就“嗯”“哦”地随口应着。   这时候,楼上传来了一阵孩子的哭声,虽然不大,但是在我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很突兀。   我的心揪了起来。   陈数抬头说了一句,“你们家楼上有个孩子吗?可真吵,应该不影响你画图吧?”   我画图的手定了下来,已经无法将精力集中在图纸上,一用力,铅笔断了。   断铅正好崩到陈数的脸上。   “铅笔断了?”陈数问道。   我“嗯”了一声,“你能不能下楼给我买只铅笔的,就对面,有一家晨光文具。”   “小事一桩,等着!”陈数说道。   陈数走了以后,我想出去,可是,我如果走了,家里就锁门了,他就进不来了,所以,我就把门从外面给关上了,想必外人不会来试探我家的门的,而且,陈数一会儿就回来了,我家里也没有什么值得偷的东西。   十五分钟以后,我再次进门,陈数已经回来了,他问我上哪儿,我说出去了一趟。   “那你们家又没有电梯,我上来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到你?”陈数不解地问道。   我搪塞着,问他来我家干嘛?这可是女人的闺房,他随便进来特别没有礼貌。   陈数就说他家里给他介绍了一个女朋友,他十分十分不喜欢这个女人,而且,他对相亲这件事儿特别排斥,想让我假意充当一下他的女朋友,在他和女朋友相亲的时候,先让我打电话问他在哪儿,然后,他拒绝我,我再当场去找他,让那个女人知道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切,这种借口——,我要是答应了,那真是傻子了,自己给自己挖坑。   “你为什么让我去啊?”我问了他一句。   “因为这是我父母的命令,我不去不行!”陈数非常为难的口气。   “那不就是了!既然是你父母的命令,如果我去搅黄了,你父母肯定会问我是何许人也,你说我是你的女朋友,那我这辈子还有没有出头之日啊!”我说,“再说了,我天天这么忙,哪有空搞你这些事儿?”   “求求二欢!求求二欢!”   “不答应!”   “嗯!”   “那我有一个条件,是关于傅南衡的私事,你想不想听听?”他又说道。   学会威胁人了。   我没说话,只是狠狠地攥攥紧了手指,他的事——当然想知道。   陈数看出来我的表情了,说道,“既然想知道,那就帮我!”   我答应了。   那天的事情其实特别简单,就是,我和他事先约好了,他和女方喝茶的时候,我给他打电话,继而出现在她们跟前,自称是陈数的女朋友,让那个女人知难而退。   仅仅如此而已,可是没想到,却碰上了两个人——云总和傅南衡。   我当着陈数和那个女人的面说完了陈数教我的那番话以后,才看到傅南衡和云总正坐在旁边的座位上,在说话。   海南也这么小?   傅南衡并没有看我,而是继续和云总说话,可是我打赌,我说的话,他全都听到了,因为云总的目光正转向我,然后凑过去,和傅总说话,我也敢打赌,他和傅南衡说的话是:原来初欢真的是陈数的女朋友啊,这俩人挺合适的。   而我,只能看到傅南衡的侧脸,坚毅冷峻,偶尔会如铁树开花一般地露出难得的笑容,不过,那笑容对我来说是讽刺。   因为我的事情干完了,就回家了,心里忐忑不已。   我去了楼上。   我楼上的邻居姓谢,一位很好的大姐,上次的虾,我就是拿给她的。   她说,“初欢啊,不用这么拼,你已经做的够好的了,看着你天天晚上不睡觉,天天画图,为了给孩子买营养品,把自己的命都搭上了,我看着都心疼,要是我有个女儿,我肯定不会让她这么干的。”   谢大姐拉着我的手,我看着在床上安睡的傅步宁!   傅步宁这个名字,是曾经他起的。   我不知道他缘何笃定自己的女儿叫做傅步宁,可是,这次,他赌对了。   “你男人还没联系到?”她问我。   “联系到了,当初自己一时冲动,跑了出来,后来就后悔了,一直给他打电话,可是他不接,微信也不回,可能把我拉黑了,我知道他是怨恨我的,因为我老是离家出走,所以,也就不再联系他了,没想到,他出现了!”我拍了拍步宁。   “步宁这孩子,早产,七个月就生了,在保温箱里待了一个多月,生下来的时候才三斤多,还不到四斤,后来身体又弱,你整天画图,为的就是给她买营养品,奶粉也用最贵的,所有的东西都是国外进口,你对这个孩子,可以了!”谢阿姨说道。   我苦笑一下,对自己的孩子,不是“可以”就行的,以前自己第一次当妈的时候,还有些不习惯,所有,有时候不知道该怎么照顾步云,不过现在已经是第二次了,加上这个孩子又很特殊,所以,为了这个孩子,我几乎用上了我的洪荒之力,为的不过是她像正常人一样!   她现在半岁不大到,体重在飙升,不过和正常的孩子还是有一些差距。   “不过,很麻烦你啊,孩子上次在家里给我把图纸尿了,害我又重画了一遍,所以,在我家里也不放心了,只能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你拿上来了!”我说道。   还记得那次,谢阿姨在我家里看孩子,因为家里小,我画的图纸都在床上放着,以为她还不会翻身,没什么的,可是一转眼,图纸上就被尿湿了,这份图纸,第二天就要交的,如果交不出来,就要赔人家几十万的违约金,当时我刚租了房子,要交房租,刚给孩子买了几万块钱的营养品,我给那个人打电话,他不接,我当然认为他和叶宁馨好上了,我从毕业以后,从未感觉到这么捉襟见肘,几十万对我来说不是个小数目。   没训斥孩子,就让谢阿姨把她抱到了楼上,我一个人一边画图一边哭,以为再也做不完了,可是天亮的时候,图终于画好了。   想必功夫不负有心人,就是这个意思。   那个时候,是在求他未果之后,一个人咬牙坚持。   咬牙坚持的时候,对他,也是越来越恨。   想着他和叶宁馨的卿卿我我,眼泪都落在了桌子上。   从此谢阿姨在楼上看步宁,她在楼下,我总是分心,不能安心画图,就把所有关于孩子的东西全都搬到了楼上。   在楼上也不远,我每天晚上哄着她睡觉,然后下楼去画图。   我发现,孩子在楼上比在楼下好处要好很多,如果合作方去了我家,看到我家里还有一个半大的孩子,就会摇摇头,他们本能地会以为孩子妈是不会做好事情的,搬到了楼上,就好很多。   因为大家都认为现代的邻居是没有交往的,即使楼上的孩子哭,也和我没有关系,他们会本能地撇开我和这个孩子的关系。   所以,如果不是有人问,我不会主动说起这个孩子。   关键,也从来没有人问过。   因为这个孩子比步云的身体要弱很多,又是女孩子,所以,谢阿姨很少带她去外面玩,我想过几个月,等她的身体好了再去,现在她还很弱小,比普通的孩子要轻两三斤。   因为这个孩子,我忽略了步云。   当时因为看到了叶宁馨在他的床上,我心情不好,又加上发生了车祸,来了海南以后,本打算散散心的,可是早产生下了这个孩子,当时真的是世界末日,两眼一抹黑的,那时候,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我的钱都在工作室的账户上,而我,不想让李悦儿知道我来了海南,我和所有的人都断了联系,心灰意冷,便在这座城市住了下来,慢慢地适应了孤儿寡母的生活。   以为生活从此安定,没想到,他又来了。   把本来平静的生活搅动得天翻地覆…… 第181章 随你   陈数总算是兑现了他的承诺,告诉了我关于傅南衡的秘密,原来傅南衡和云总说好了,让我做他室内暖通的铺设,这是云总告诉他的,因为云总觉得我和陈数是一对,傅南衡是来搅局的,让陈数早做防范。   我苦笑了一下,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啊,早晚我都会知道,他只是提前告诉了我而已,可是我去充当他女朋友的时候,却被傅南衡看到了。   两相权衡之下,我觉得还是不要让傅南衡误会我的好。   云总让我去傅南衡家里做暖通的时候,我并不是很震惊,就答应了,反正我不答应,他也会继续拉皮条。   傅南衡的房子,没有暖气的设置,毕竟是南方嘛,暖通的设计可有可无,可是他执意要加上壁挂炉,所以,才让我去设计的,他的房子里已经铺设好了地板,乍一进去,并不像毛坯房那么不舒服了,只是感觉这套房子好大好大。   他没说话,一直在门口的位置,站着抽烟,我去了厨房和洗手间,丈量尺寸,记下来,说实话,虽然是个小项目,可是这个项目——挺难,他只是想用壁挂炉来洗澡,可是我要全面考虑。   我看着本子上的数据,慢慢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小心!”他远远地站着,看了我一眼,我吓了一跳,神情才从数据当中回过来,然后心里慌了一下子,刚才差点儿踩空了楼梯。   “谢谢!”我长吁了一口气,本能地对他说道,然后,我下楼,说了句,“数据丈量好了,我回去把图纸做出来,就可以施工了!”   他点了点头,我很疑虑,他为什么不问孩子的事情。   本来不想让他问的,可是他不问,我又很慌。   我说了一句,“你不问问你的女儿吗?”   既然他知道有一个孩子了,还是女儿,就应该继续往下问的。   他说,“不问!”   一句“不问”说的斩钉截铁,我心也很凉。   我咬着牙问了一句,“为什么?”   “真想知道吗?”他站在门口的位置,手里衔着烟,眼神迷离地问我。   最近,他话比较少了,好像受了很多很多的伤害,他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受伤害的那个人呢?   我点了点头。   他一步一步地踱步到了我的身前,眼神看着我,说了句,“比起失去孩子,我更怕你和孩子一起失去!知道孩子还在,对我来说,至少是个安慰。”   我承认,那一刻,我心跳加速,可是过去的八个月,他都干了什么他知道——   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在生下傅步宁之后,医生说我是心情乍然低落所致,我当时连死的心都有了,我怪叶宁馨,更加怨恨他,这些早就过去,云淡风轻,可是,我心里始终都不平衡。   我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是因为厌倦了豪门生活,所以,想找一个普通人过日子了吗?”   他说的该是陈数吧!   毕竟我俩一起开会,一起吃饭,甚至发生了相亲这样的事情。   我没说话,走了。   还好,前段时间接的图纸的项目都上交了,反正忙也是一阵,闲也是一阵,手头上只剩下傅南衡的一个项目,用不了多久的。   好久好久没吃饺子了,想包饺子吃。   和面的时候,想起他说“不问”的神情,就觉得好难受,毕竟是爱他的,而且,他现在一个人在海南,苏阿姨也不在,所以,要不然叫他来吃饺子吧?   他来了海南以后,又买了一个新手机,换上了一个新号,奇怪,这次,我给他打电话,竟然打通了,在打那个手机几个月杳无音讯后,他“喂”的那一刻,我还觉得挺奇怪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整个人都懵懵的。   我没说话,他试探着问了一句,“初欢?”   他怎么知道是我?   毕竟经过了半年多的分开,所以说话也不是很流利。   “你——”   “你竟然知道给我打电话?”他似乎很疑惑的神情。   真是的,我给他打了半年的电话,他都没有接,我现在给他打电话,至于这么吃惊?   “我包了饺子,想让你来我家里吃,你要不要来?”我问得挺小心翼翼的,生怕他拒绝。   “饺子?好。”他回答得挺爽快。   我把我家的地址给他发了条短信,反正他的微信已经拉黑我了,微信也发不过去。   心里又气了一场。   他女儿的事情,他总是要知道的,可是,在内心深处,我对他又充满了怨恨,毕竟这个女儿,他亏欠太多,所以,我决定,他来吃饭的时候,如果楼上孩子哭,我就告诉他孩子的事情,如果不哭,就再等等。   毕竟他当时那么绝情,我很犹豫。   我自己包的是香菇鸡蛋三鲜馅,虽然我不爱吃虾,可是他爱吃啊,所以,我就又给他包了虾仁馅的饺子,总共包了也不多,他吃不多,我吃得也少。   他来的时候,大概是中午的十二点十分吧,我正在厨房里下饺子。   他在我家里看,除了图纸,他也看不到什么,孩子的事情,他也寻不到蛛丝马迹。   我把饺子端上了桌,尽管他心里怀疑——孩子去哪了?可我就是不告诉他。   今天他能不能知道,那就听天由命了。   我们俩分坐在桌子的两边,我把虾仁馅的饺子推到他面前,“你的,虾仁馅。”   “你的呢?”他问,拿起筷子准备吃。   “香菇鸡蛋!”我说了一句。   我把饺子在醋里蘸了蘸,我说,“步云和你都爱吃虾。”   他笑了笑,好久违的笑容,“那是为什么?”   “随你呗!”我说了句,这还用问吗?   “那将来步宁肯定随你。”他也夹起饺子来吃。   我心想,这是在旁敲侧击他那个还没有见过面的女儿吗?不过我才不会说。   “我可不希望步宁随我,我除了学习好点儿,没别的本事,书呆子一个,情商低,被所有人嫌弃,不会和人相处,女孩子,宁可她学习差点,我也不想让她成为一个书呆子,没有人喜欢。”我抱怨了一句,心想,我爸妈都挺随和的人,人缘也好,为什么就生了我这么个女儿呢,听我爸说,我妈小时候学习一点儿都不好,追她的人大把大把的。   “没人喜欢?那也不一定。”他说了一句,好像挺开心的样子,“再说,也没人嫌弃你。”   没人嫌弃?不嫌弃我他干嘛找叶宁馨啊?床都上过了,我现在还觉得像是吃了苍蝇一样。   喜欢我的人就是他吗?喜欢也喜欢得不彻底!   “你不是喜欢吃醋吗?怎么不吃?”我指了指碗里的醋,一语双关地说道。   “醋是你让我吃的!”他明白我的意思,所以,回答得很好。   我再次脸红。   我除了和傅南衡说话,我还惦记着楼上的孩子,其实,我现在特别希望孩子哭一声,如果她哭的话,傅南衡就会注意到了,以他的智商,很有可能猜到孩子就在楼上,因为我带虾回来,说明给我看孩子的人就在我附近,只是他没有往楼上去想,可是孩子一直不哭啊,我心里就有点儿急躁了,心想,这爷俩,是现在还没有到见面的时候吗?   正在我心不在焉的吃着的时候,我的门“忽”的一声,门就被撞开了。   刚才他进门以后也没锁门,而我的门,是那种不锁看起来也和锁了一样的那种,上次陈数去给我买了一次铅笔,自然是知道的。   然后,陈数就站在了我面前,本来也是一室一厅的房子,我们吃饭的地方就冲着门,我也看到,傅南衡紧紧地皱着眉头,明显不快。   陈数看到傅南衡和我一起吃饭,大大地吃了一惊。   纵然在吃惊,他也不能表现出来,他给我拿出了一个信封,说,“这是上次游泳的奖金,分你一半,你总归是去给我加油了,三千块,吃点儿零食吧。”   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傅南衡因为这事儿生过一回气了。   陈数站在那里,我和傅南衡坐着。   接着,陈数看了看天花板的位置,说了一句,“今天挺好的。”   我心里当时急得心都要跳出来,我知道陈数指的是什么,他在说,今天楼上孩子没哭,挺好的。   那一刻,我是多么期望他说出下文,这样,傅南衡就知道了啊。   可是,他竟然无语了。   所以,关键时刻掉链子说的就应该是陈数吧。   傅南衡的电话响起来,他看了看,没接!   我心想,肯定又是叶宁馨给他打的吧?   这种场合下,他肯定也不适合接…… 第182章 我喜欢的女人   “初欢,我早就说过,你和傅总早就认识了吧,你还不承认?”陈数说了一句。   “我和我前妻不过一起吃个饭,需要这么大惊小怪吗?”傅南衡悠悠地说了一句。   要命了,这个关系,我可是没和任何人说过,他这样掀起这场波澜,是把我置于何地啊?   果然陈数目瞪口呆的样子,说了一句,“前妻?袖扣?”   我在装模作样地吃饺子,心想,为什么傅步宁就不给她爸爸一点儿机会呢?连哭也不哭一声?   然后,陈数就略带着尴尬的神情,好像还很失望,走了。   傅南衡问我,我和他是什么关系,我就说是闺密关系,他经常逗我笑,所以,我觉得和他在一起挺开心的,一点儿压力都没有,上次相亲的事情,是他找我帮忙。   傅南衡冷笑了一下,“闺蜜?帮忙?他的曲线而已!”   “什么曲线?”我不懂。   “不懂就不懂吧,你这样的女人,懂太多了也不好!保持这样懵懵懂懂的样子,挺好。”在我的头上抚摸了一下。   我们俩已经好久没有肉体接触了,上次十指相扣是他强求,这次是他主动。   我很不服气,嘀咕着说,“我是什么样的女人哪?”   他已经吃完了,放下筷子看着我,目光逼得我低着头,说了一句,“我喜欢的女人!”   顿时,我的心狂跳不止。   陈数曾经分析过他的前妻和他喜欢的人的类型——蠢萌蠢萌的。   隐约记得,他以前从未表白过,只有一次跟爷爷说话,被我偷听到了,他说的是,“我喜欢她,这没办法!”   这次算是表白吗?   我的筷子定住不动了。   他接着说,“你可知道,在你突然又离开的时候,我是有多恨你?”   这也不全是我的错,谁让你和叶宁馨上.床!是他到现在都以为我没有看见吗?以为我是蒙在鼓里的傻子?   他吃饱了,就离开了,没有多说什么。   自从他上次说过,从我迟到上看出世界上还有一个傅步宁以外,我就很少迟到了,这等于是把自己的把柄交给他,我争取晚上让孩子早睡点儿,我如果没事儿,就在楼上陪着她,如果要画图,我就等孩子睡着了以后再下楼,画完图睡觉。   正好最近工作也少了,孩子最近健康了很多,赶上正常的孩子指日可待,没有白费我没日没夜的照顾,也很感谢谢大姐。   所以,那天开会,我早早地就进了会议室。   上次他不是不让我坐在陈数身边了吗,所以,我现在例行坐在陈数的对面。   在会议室里,听到外面传来他和云总说话的声音,“傅总是对初欢感兴趣吗?如果要追她的话,那我让陈数那小子离初欢远点儿。”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傅南衡没说话。   “我看您对初欢好像挺感兴趣的,而且,我听现场的人说,您还把您六十万的切诺基给了初欢了。”想想也能够想出来云总趋炎附势的表情。   “是想要她,不是想追!”傅南衡落下这八个字。   这八个字,如此露骨,让我也脸红心跳。   想到他竟然当着云总的面说出来,我都觉得害臊。   果然,下面,云总就不说话了,想必在云总的思想里,傅南衡是想包.养我的意思。   他干嘛往我身上泼这种脏水啊?   两个人进了会议室以后,看到我正坐在会议室里看图纸,显然云总吃了一惊,不过傅南衡表现很正常。   眼睛的余光告诉我,云总一直在打量我。   现在开会开得少了,大部分都已经开工了,开会不过是补充性的会议,一个项目耗时间挺好的,所以,没完没了的会议是必须的。   傅南衡以前也说过,他要回北京了,可是竟然没回,就一直给我们开会。   那天开会的时候,他提议了一下,说各部门之间缺乏沟通,比如土建和外墙,门窗设计和电气设计,暖通和——   说道暖通的时候,他故意顿了一下子,眼睛看向我。   然后,他说,如果设计部门觉得自己要和哪个设计部门沟通的话,可以结成对子,这样一起工作,省得设计出来以后,别的部门的设计师又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图纸还要重新改,让大家自由商量一下,需要沟通的部门,现在就可以确定下来了,提高工作效率。   陈数在那边就和我打招呼,说,“咱俩合作啊!”   我觉得暖通和电器和合作,也可以的,不过我觉得我和陈数之间不存在设计上的差异,而且,他每天都找我,有差异也改了,所以,我觉得和他的“一帮一,一对红”起不到最大的效果,我比较想和土建的人打交道,因为,很多的尺寸,我不是很了解。   我刚要和土建工程师说话呢,就听到傅南衡说了一句,“初欢——”   我本能地头转向了傅南衡的方向,“怎么了?”   整个会议室里也由吵吵嚷嚷的声音变了鸦雀无声,都想听听傅总接下来说什么。   “和傅南衡!”他说了一句。   因为两个名字之间隔得时间略长,所以,我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而且,貌似这是他第一次说自己的名字,我觉得很动听,抑扬顿挫的。   不过有些人已经明白了,都低着头,不说话。   “您什么意思?”我问了一句。   “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什么意思你都不明白?”他的身子轻轻地往椅背上一靠,神情轻松自如,目光灼灼攫住我。   干嘛要把公事和私事混为一谈?   而且,他那句“跟了我这么多年”别人也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所有的人,包括陈数,也认为我们才刚刚认识。   我旁边的一个人推了推我的胳膊,“傅总想和你结成一帮一一对红的对子!”   听到这里,我实在没忍住,竟然“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他是总裁,我就是一个小小的设计师,这地位也不对等啊,万一出现了问题是该听他的还是该听我的啊?   于是,我就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   傅南衡说,“向来不都是你说了算吗?”   这是什么意思?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处处都表明了“初欢是我的女人”,在偌大一个会议室里,他话中有话,明显地在和别人说着那欲言又止的过去,好像过去我和他有不正当关系一样。   “我反对!”陈数说道。   “反对无效!”傅南衡答了一句,目光根本没有看向别处,而是一直看着我。   如果你以为我此时沾沾自喜就错了,因为我正用错愕、惊讶的眼光看着傅南衡,我实在不知道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散会!”他说了一句。   众人离开,我没走,他也坐在椅子上,背靠着椅背,知道我有话要问他,所以,一直看着我。   所以,等到会议室里都安静了,我才说了句,“刚才你明明和云总说了,不要追我的啊,可是大家都看出来,您这是假公济私的意思,而且,您现在在大家面前揭露我们以前的关系,是不是太——”   太厚脸皮了啊?   “我说不想追你,那一句是什么?”他问。   下一句,是“想要我”,可是这话,我怎么说出口呢?我垂了垂头,什么都没说。   都怪我,那天不该请他吃饺子,吃饺子吃出了这么多的错觉,以为我对他余情未了,可是天知道,他和叶宁馨的那一幕,时时如刀子一般,半夜搅得我胃疼,夜不能寐。   如果我以前不认识他,我肯定会考虑的,可是我以前和他是那种如胶似漆的关系,在我怀孕的时候,他和那个女人那样,我就要考虑一下他的专情了。   我说了一句,“我先走了!我后悔请你吃饺子了。”   就离开了。   心思很沉重。   然后,开始了和傅南衡的“一帮一一对红”活动,他又不是设计师,根本连图纸都没有,所以,这个过程就变成了“他帮我”。   那天我和他一起去查看了项目暖通所在的位置,又去和土建工程师商量了一下,基本上定下来了,然后我去丈量尺寸。   今天我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下面穿着一条黑色的阔腿裤,衬衣在裤子里塞着,脚上是一双很休闲的皮鞋,我的头发没烫,是很直的那种,我的发质向来很好,可以和飘柔女郎媲美的。   我蹲着量完了尺寸,就站起身来,头发头贴到头前面去了,所以,我往后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他站在我身后,可能正好甩到他的脸上去了,因为我感觉到甩的时候,有阻隔了。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似乎愣神了几秒,哑声说道,“没关系!”。 第183章 为什么叫我傅老师?   量完尺寸,就已经六点多了,我们俩走在街上,走过一条很僻静的小路,正好路边绿树成荫,路边很多卖大排档的,我说,“我们在这里吃大排档吧?我挺想吃了,我请你!”   他的眼光似乎下移到了我的胸部,说了句,“不喂奶?吃大排档!”   我的神色黯然了一下子,唉,这个孩子没有吃过我一口奶。   因为生下来就是早产,是靠奶粉长大的,出了保温箱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奶了。   不想让他知道这个孩子,他和叶宁馨的事情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常常讨论这个孩子是如何健康的,因为毕竟是他的孩子么,也没有想到会不健康,可是如今,我早产生下来了这个孩子,对他,我实在不知道怎么交代,所以,我在等待他看到自己女儿的那一天,听天由命了!   看到我神色黯然,他没说什么,在路边坐了下来,我点了很多的羊肉串,还点了可乐,他狐疑地看我,我如坐针毡。   “这是我第一次陪你出来吃路边摊?”我吃羊肉串的时候,他问。   我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如果算上鸭血粉丝的话,这是第二次。”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起来这件事儿,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我从没有给你过过生日?”他又问。   我的嘴定了定,点了点头。   “生日是因为自从我妈走了以后,我就不过生日了,对自己的生日不在意,对别人的生日也不在意,对不起!”   又说了一个对不起。   “我能理解!”   “离开是因为我和叶宁馨?”   终于还是到了这个问题了。   我又点点头。   “看到那样的场面就离开,而且一离开就是八个月,你不觉得对我很不公平吗?一句话不说?”他再问。   我吃饭的嘴顿时停住,疑惑地看着坐在我对面的人,好像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了,那样的场面?上.床的场面,在他看来也不足为奇吗?   还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看到了叶宁馨在他床上的场面?   “那你当时打电话不接,微信不回,又是在干什么?”我生气了。   “你联系过我?”他问。   我简直哭笑不得,遇到那种情况,我命都快要没了,我怎么可能没有联系他?   所以,他怨恨我,我怨恨他,这大概是理念不一样吧!   怪不得那日他跟我说,他有多恨我。   “我女儿怎么样?”   “那天不是说过不问她的吗?”我没好气地放下羊肉串,说了一句,“不知道!”   正好我的手机微信响起来,不想就叶宁馨的话题和他继续,叶宁馨这个女人,我想到就生气的,所以尽量不去想,我低头看微信,竟然是陈数的,他说:“初欢,我没想到,你就是他那个蠢萌蠢萌的前妻。今天整个项目部的人都在谈论这事儿。我总算知道,向来不随意参与项目的傅总为什么亲自参加到这个不算大的项目中来了,他为了你而来。”   对于陈数的无病呻吟,我早就有所了解。   不想继续谈这个话题,我回了家。   没回他的微信。   第二天,我去开会的时候,看见傅南衡一个人坐在主席的位置上,正在摆弄自己的手机,紧紧地皱着眉头,很认真的样子,他很少玩手机的,手机就是通话的功能,命令下属的功能,朋友圈也从来都没有发过。   过了一会儿,我的微信收到了八百年也没有收到过的一条微信:收到了?   我没回复,直接对着说了一句:收到了。   我还在为了昨天的事情而生气。   “来了?”大概刚才玩手机太过专心,所以没有看到我进来,这次,抬眸问我。   “来了,傅老师!”我回答得很没好气。   他笑了笑,“为什么叫我老师?在床上是你老师?”   他还在弄手机,从来没见他摆弄手机这么专注过,说话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所以,调戏人应该是他的本性。   这话说的如此正经,又带着邪邪的味道,他终于又恢复了那个三天两头调侃我的人。   会议室里人陆陆续续进来了,然后傅南衡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拿着手机就出去了。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到他说了一句,“叶宁馨——”   剩下的话,我就听不见了。   自从项目部的人知道了我是他的前妻以后,都开始对我小心翼翼,毕竟我是他的关系户,他对我明里暗里的暧昧,大家都看出来了,所以,大家都不知道该如何对我,一时之间,我如坐针毡。   他打了很长的电话,然后走了进来,开会的时候,大家讨论项目讨论得议论纷纷,他好像有几分心不在焉,背靠在椅子上,好像在想什么问题。   他心不在焉,我也心不在焉。   陈数在我对面咳嗽了一声,我都没有注意到。   会议结束以后,我准备离开,傅南衡突然说了一句,“我让苏阿姨带你儿子来了!”   我震惊了一下,问道,“谁?”   “你几个儿子?”他问,好像忍受不了我的幼稚一样。   看起来刚才是跟我说的话了。   陈数听说我都有儿子了,特别诧异,会议室里还有几个人没走,都在看着我,他们都以为我还是未婚的小姑娘呢。   “步云要来了吗?”我走到他身边。   他斜斜地倚在后面的靠背上。   “对,要来dk游乐园玩,我已经安排了,你陪他。”他说道。   安排我的时候也不跟我说一声吗?这是有多霸道,还有,刚才他给叶宁馨打电话,说的是什么?   心里不断地泛起醋意。   “那你呢?”我问。   他的眼神悠悠地抬起来,看向我,问道,“你关心吗?”   这话说的,“你是我孩子的爸爸,我总得知道几个人陪步云吧。”我的口气略有埋怨。   “这么快又要当家作主了吗?”他的眼睛看着我,挑逗的神情一眼可见。   当家作主?他的家我可当不了,不过知道步云要来,我还是特别高兴的。   “我有些事情,要回去北京去处理一下,过段时间再来,照顾好步云和我的小情人,”接着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信用卡,“别逞强,用我的信用卡。”   “不用的,我自己有钱。”我把他的信用卡推了回去。   “跟我,干嘛还这么客气?”他特意强调了“跟我”两个字,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既然他这么说,我手头确实也不宽裕,就把钱收下了,花不花的再说。   我随手把信用卡装在了兜里。   本来不想去送他的,可是,他走了以后,步云的飞机正好落地,为了接步云,顺便去送他,一路上喜忧参半,喜的是我儿子要来了,忧的是,他回北京是去干嘛的?肯定和叶宁馨有关,不过他不让我知道,我也不去问,就是心里气鼓鼓的。   其实想想,要和他分手,好像根本是行不通的,因为我们俩都俩孩子了,无论如何,都会少不了牵系。   他要进海关的那一刻,转过脸来亲我,可是,我本能地躲开了。   他看了我好久,把我的碎发绕到耳后,“怎么了?”   “我现在是步云和步宁的妈妈,是你的前妻,我并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关系需要亲吻拥抱这些!”我说了一句,后面还想说一句,去拥抱你的叶宁馨吧,我不喜欢出过轨的男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是使劲地硬了起来,也痛。   我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余光告诉我,他没说话,转头进了海关。   直到步云朝着我跑过来,我心里都空落落的。   还好还好,他还没有忘了我,见了我特别热烈,一直在哭,说想妈妈了,爸爸告诉他,妈妈带着妹妹在别的地方度假,迟早都会回来的。   他倒是有自信的很!   傅南衡给步云定的是海航大酒店,苏阿姨跟着他,我本来还觉得苏阿姨一个人带着他,会不会有问题的,可是看了那么多来迎接步云的人以后,我才觉得,我是一个穷人操着富人的心,富人的生活,我无法想象。   傅南衡的女秘书来了,就是开车很好的那个,一众人把步云围得像是一个小少爷。   步云长高了很多,穿戴很整齐,见到我就抱着我叫着“妈”“妈”,都快四岁的大孩子了。   海南这边的人用商务车来接的步云,整个一少爷出行的阵势,而步云,对这种架势似乎也司空见惯,苏阿姨也适应,秘书很懂得分寸,一直很少说话,没见过世面的大概只有我一个人了…… 第184章 先生亲自教出来的   然后苏阿姨和秘书在海航大酒店住下,剩下的时间就由我来安排,秘书不参与   了,苏阿姨有满肚子的话要说的,可是碍于秘书在旁,要找个时间和我单独聊聊。   第二天,我和步云还有苏阿姨我们三个人去了dk乐园。   曾经,傅南衡问我为什么要来海南。   因为我喜欢这个城市,要给孩子留下梦想的地方。   所以,如果傅步宁没有了,我是不会来海南的,海南会变成我的伤心地,他的   逻辑推理——没毛病,只是我身在其中,不自觉罢了。   dk乐园很宏大,站在门口的时候,我对着步云说,“你看,这座乐园是你爸爸   建造的,知道吗?”   “嗯,知道,爸爸和我说过!”步云的谈吐还有举止都显得很有教养,应该是他   爸爸教的。   因为天气太热,所以,我想给步云买个冰欺凌吃,步云摆了摆手,说道,“妈   妈,爸爸说不可以吃冰欺凌哦!”   呵,他管得还挺宽!吃个冰欺凌都不行。   “为什么呢?妈妈给你破例!”我觉得我真的不像是当妈的,教唆儿子干这种事   儿,就是想和那个人对着干。   “妈妈你好不听话哦,爸爸给我看过牙齿的图了,如果小朋友吃冰欺凌,牙齿   会有龋齿,要去医院补!妈妈,你这么不听话,你的牙齿竟然还这么好么?”步云   歪着脑袋看我。   我好不服气啊,这一家老小,我连小的都干不过,更何况是他爸爸了!   所以,我只能买一个冰欺凌,自己吃了!   步云看了看我,皱了皱眉头,我怎么感觉他好像一直在管着我呀?   苏阿姨在后面看着,忍俊不禁。   今天我们主要的任务是玩,所以苏阿姨一直没和我说话,陪孩子玩实在是太累   了!   晚上,苏阿姨因为不放心我,要去我住的地方看看,然后给秘书小姐打了电   话,说要晚些回去,让她九点钟去接孩子。   苏阿姨看了看我住的地方,竟然要掉眼泪,说道,“初欢,你何必呢?先生对   你那么好,你干嘛跑出来?二宝呢?我听先生说你们又有了一个女孩,知道孩子的   那一刻,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这个孩子千万不能丢,如果丢了,你   还不知道怎么怨恨先生呢,孩子丢了,先生虽然不说,可是他也会有心理落差的。”   我点了点头,幸亏这个孩子保住了,如果掉了,真的,我和他之间——   唉,他现在和叶宁馨纠缠不休,我干嘛想那么多呀?   苏阿姨说,“二宝呢?”   我没说话,苏阿姨就知道我不想让她知道了,因为如果她知道了,肯定傅南衡   也知道了。   步云一直在那里玩,看我的图纸,说了句,“妈妈,你的工作和爸爸挺像的。”   我“嗯”了一声。   然后步云就想睡觉了,我说再陪妈玩一会儿嘛,步云说,“不,爸爸规定我每   天晚上九点钟睡觉的,爸爸无论多晚,都会回来陪我睡觉,每天都一样!妈妈,你   看你的作息就没有规律,得让爸爸好好给你改改!”   这这这——   我可是比这小屁孩大了二十四岁,他竟然这么和我说话,真是反了!   “唉,虽然是我自己的儿子,可是我今天,不得不感叹,他的教养是极好的!”   我赞叹了一句,以前在北京和步云在一起的时候,倒是没觉得,不过来了海南以   后,在医院里见多了孩子,就觉得,步云真的是好教养。   “当然了,我们步云是先生亲自教出来的嘛!”苏阿姨发自内心的说道,样子特   别自豪。   可知道,她说这话,对我的打击多大,意思是我教的,就没有那么好的教养是   吗?   苏阿姨看到我的神色,慌忙说了句,“初欢,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说,如果你和先生一起教,当然——”苏阿姨的声音低了下去,“说不定还没有现在好!”   好了,别说了,我知道她是来拆台的。   苏阿姨在我家里,趁着今天晚上的时候,给我做了好些好吃的,想做烘培来   着,可惜没设备,终究还是小资的装备,我没买,她就给我烙了好些饼,让我忙的   时候吃,还给我炒了些菜,说要是忙了,没时间做饭,就拿出来热热吃。   我一下子抱住了苏阿姨的腰,哭了。   好像我妈都没有这么疼我。   楼上传来了小孩的哭声,所以,我和苏阿姨说话就有些心不在焉了,眼神总是   瞟向天花板。   步云想让我一起去酒店住,我说“妈妈有事,明天再陪你玩好不好?”   步云眼泪汪汪的模样,接着说了一句,“爸爸说了,别人拒绝的事情,不要老   磨人家,人家会很烦,可是步云今天就是想违拗一次爸爸,想让妈妈陪我!”   我一看步云眼泪汪汪的样,再想想楼上他妹妹在哭,就觉得哪个也舍不得,最   终,苏阿姨对着步云说,“步云乖,妈妈有事,明天让妈妈陪你好不好?”   奇怪?苏阿姨这次怎么不让我陪步云了?   按照她的逻辑,不是应该让我和孩子多亲近吗?   九点不到,步云就吵着要回去睡觉了,还抱怨爸爸也不来陪他睡觉。   真是有教养的好孩子。   苏阿姨让我今天务必给傅南衡打个电话,说说今天孩子的情况。   我手机里保存了两个他的号码,一个是他北京的号,另外一个是海南的号,孩   子走了以后,已经是九点十分了,我还得画图,就边画图边给他打电话,有些走   神,不小心按了他北京的那个号的,忽然想起来,我打这个电话,他是不接的,   刚要挂了电话,忽然,他“喂”了一声,响了起来。   我刚要说话,说孩子今天的情况,那头就传来了一个女声:“衡,我这么爱你——”   “一会儿再说!”傅南衡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如同有一根刺扎进了我的心里一般,步云来了以后,我的心情本来就很好了,   再说,前段时间,我和他在海南相处得也很好,可是,那个女人又冒了出来——   甚至,我把我刚才内心深处的那点儿小想法都给打压下去了——既然他这么会教   孩子,那步宁也给他吧,反正如果他和叶宁馨一直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我是绝对   不和他在一起的。   这几天,步云一直在海南,反正小孩子嘛,也不需要上学,在哪儿都是玩,步   云跟着我也挺开心的,而且一般都是吃酒店里的饭,苏阿姨还轻快了,还有秘书跟   着,那天秘书小姐跟我说,她要回北京了,因为傅南衡要来海南,北京那边的事   情,她要回去盯着。   我心想,他怎么整天来来回回的?   是我和步云去机场接的他,他下飞机的时候,戴着墨镜,帅气又意气风发的模   样,关于叶宁馨的事情,我心里存了很深很深的芥蒂。   尽管步云对他很热情,上去叫“爸爸”什么的,可是我却不开心,非常不开心。   他把步云抱了起来,后面有一个人给他推着行李——行李好多好多。   他也好像没看见我,只和怀中的步云说话,“你妈妈陪的你好吗?”   “还好,不过不如爸爸好!”步云给他爸爸摘下了眼镜。   我用不满的眼神看着步云,怎么这样打小报告啊?   傅南衡笑了一下,说了一声,“乖!”   然后,傅南衡和傅步云两个人同时入住海航大酒店,我还是住在我租的房子里。   我现在手头上只有两个在运行的项目,一个是他海南别墅的项目,一个就是云   溪集团的项目,不过云溪集团的项目,他一回来,估计又该开会了吧。   建筑工程就是这样,每天都开会。   那天,开完了会以后,我就去看暖通管道的铺设了。   然后土建部有个工程师,要找傅南衡,说是两个人要着急出去一趟,但是那个   工程师现在还有别的事,所以,让我去叫一下傅南衡,给他打电话,他不接,现在   应该还在会议室。   我进了会议室,他正背着身子,和一群人看身后的图纸呢,英挺俊朗的背影,   指点江山的样子的确潇洒,陈数也在旁边听着。   我说了一声,“哎,王工叫你!”   前面的那群人顿时鸦雀无声,那个人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接着又回过头来。   陈数回过头来,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说了一句,“叫我?”   “不是啊,”我指着那个人的后背,说了句,“叫他!”   “那你直接说叫傅总不就完了吗?”陈数埋怨了一句。   然后我看到云总低头在笑,其他人咳嗽声此起彼伏。   真是够了,我听这种咳嗽声已经听了无数次了好么?。 第185章 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   傅南衡对着旁边的人说了一句,“图纸一会儿回来再说。”   然后走过了我身边,照例没有搭理我!   他为什么不搭理我?现在不该搭理人的人应该是我好吗?   路上,他走得很快,我跟不上他的步子,我快走了几步,说了句,“王工在那   条路上等你了,刚才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我知道。”他说了一句。   然后,他忽然回过头来说了一句,“你为什么不肯叫我的名字了?”   火热的目光,却带着冷冽的态度,逼向我灵魂深处。   鬼知道,我为什么不肯叫他的名字了,总觉得“傅总”太过疏远,叫“傅南衡”或   者“南衡”我已经叫不出来了,难道要我和那个女人一样,叫他“衡”吗?   看我不说话,他不再追问这个问题,说了一句,“那天晚上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不说起那天晚上,我不生气,我问了一句,“那天我好像听见叶宁馨在说话   了,她去你家了吗?干什么?”   “叶宁馨喜欢我,这你早就知道,她自然是对我示爱!”傅南衡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听着他说出这句话。   我停下了脚步,他也没有回头看,我就愣愣地站在原地。   明明打电话的时候是晚上了,示完爱之后呢?是不是就该做了?   一直欺负我,我怀孕的时候就出轨,现在竟然还这样!   我一脚踢在了旁边的一棵树上。   本来还想着孩子让他抚养的,现在好,别想了。   晚上没事,我一个人去商场给傅步宁买点儿孩子吃的和穿的,经过傅南衡的这   一气,心情也不大好,就是吃完了饭,来散散步,自从傅南衡回来,步云也不怎么   找我了,我也赌气不管。   女人生气的时候,最爱做的事情就是买买买,今天晚上我给傅步宁选了好几万   块钱的东西,毕竟小孩的东西都特别贵,尤其是奶粉啊,营养品什么的,什么贵买   什么,什么高档买什么,付款的时候,才发现没拿钱。   因为现在不都是手机支付嘛,所以,我就光拿着个手机就出来了,可是付款的   时候才发现,手机竟然没电了。   正好我兜里还塞着前几天他送给我的那张信用卡,一直没用,所以,装在这个   兜里也就忘了,反正女儿也是他的,凭什么这么久了就我一个人养?   可是我不知道密码,人家服务员小姐早就喜滋滋地把东西都给我装好了,我不   要总是不好的吧,我就借了服务员的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   是步云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喂,妈妈!”   “步云,你爸爸呢?”我问。   “爸爸在洗澡!”步云说道。   呃,又是洗澡?   脑子里竟然不自觉地播放开他洗澡的场面了,顿时觉得血脉贲张,腰间的八块   腹肌,有力的胸肌和肱二头肌。   我都多久没看过他洗澡了。   “那等你爸爸洗完了澡,让他给我打一个电话好吗?”我跟步云说道,心想,海   南的天气挺热的,一般也就是冲个凉,应该很快。   正想着呢,传来了傅南衡低沉有力的声音,“谁呀,步云?”   “是妈妈,妈妈他想你了,给你打个电话。”我听到步云的声音,离开了手机。   我不知道这些哄人的功夫步云是跟谁学的,反正,我从未说过“我想他”的话。   傅南衡低沉的嗓音响起,“想我了?”   他还真当真了是吗?   “没有,我就是想问问你信用卡的密码是多少,我出来手机没电了,没法支   付,想用你的信用卡!”我说了一句,声音特别严肃,绝对和“想”字没有半点关系。   “121010,记住了?”他说了一遍。   我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心想,他搞的这个密码还挺有特色,比较容易记。   怕忘了密码,所以我“啪”地挂了电话。   把东西提回去以后,傅步宁已经睡了,因为天色晚了,所以,我随手就放在了   谢大姐家的桌子上。   然后我就下楼睡觉了。   第二天,我是被云总的电话吵醒的,他说大事不好了,项目上有几台壁挂炉被   偷了,我立马从床上爬起来,说了句,“什么?”   我干了这几年暖通设计师,还从未遇到过有人偷新壁挂炉的情形,这还是头一   次。   我开上他的切诺基就来到了现场。   其实就是丢了几台而已,对整个项目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连损耗都算不   上,云总也说不过几千块钱而已,丢了就丢了,而且,这笔帐,由云溪承担,南衡   不负责。   一群大男人正插着兜在那里谈笑风生呢,我走了过去,对着傅南衡说道,“一   帮一,一对红,你说过的话还算话吗?”   他好像有点儿惊讶,“项目没完,自然算数。   “我想请傅总帮我追回丢了的壁挂炉!”我说的很正经。   “追回?为什么?”他双臂抱在胸前,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我知道今天的阳光很   好,打在我脸上,可是我很急躁,追回壁挂炉的野心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我工作这几年了,从未因为我的失误,造成工地的任何损失,我不想让我的   职业生涯有任何的污点!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必须追回!”我很执拗   地对着傅南衡说道。   方才说话的那些人,看到我的表情,神色各异,陈数不在他们当中,这些人都   是高管,陈数级别太低,连聊天的资格都没有。   “这也不是你的错!”傅南衡说了一句。   “我知道不是我的错,可是只要暖通方面出了问题,我都有责任,我必须肩负   起这种责任,哪怕找到最后也找不到,但是我尽力了,我就不后悔!”我的声音很   平静,但是说的掷地有声,慷慨激昂,我并没有想表现什么,只是心里真的很着   急,之所以让傅南衡和我去,原因也很简单,万一我碰到歹徒怎么办?   相信他也知道我的心思,所以上车之后他第一句话就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情的危险,所以,让我跟你去?”   我点了点头。   “以前和你接触的也不少——”他一边开车,从壁挂炉失踪的地方开始,那里有车   辙,因为是土建工程,所以,地上有厚厚的一层土,也因此为我们寻找壁挂炉提供   了更加有力的线索,他所做的也正是我所想的,“想不到你是这么执着的一个人。”   “执着有什么用?”我的头望向窗外,再执着的女人也比不上妖媚的女人,比如   叶宁馨。   他还不是在我怀着孕的时候,和那个女人上/床了。   “或许执着很有用!”他说了一句。   因为是跟踪,所以,他的车子开得不快也不慢,我在打量着两旁的建筑,看看   有没有废旧物品回收站,一般盗窃了的人,是不敢明目张胆地卖的,只能卖到废品   收购站,可是一路上都没有。   在一条分岔路口,我和他的手共同指向了同一个方向。   而他的车子,在我说出来之前,已经在往那个方向行进了。   我看了他一眼。   果然,走了不久以后,在一个废品收购站发现了这几台壁挂炉,都被小偷拆坏   了,我说我是这些物品的原本所有人,收购站的主人害怕,所以就原封不动地给了   我们了,只能自认“倒霉”。   回来的路上,我的心情好多了,虽然这些壁挂炉不能用了,却可以返回厂家保   修,我们只需要付差价就能够拿到新的了,所以,我的心情放松了很多。   正好我的手机响起来,竟然是谢阿姨的,因为傅南衡在旁边开车,所以,我就   头靠着那边的车窗,手小声地把电话捂起来,谢阿姨问我昨天买的一件东西是干嘛   用我,我就告诉她了,然后挂了电话。   “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偷偷摸摸的。”他说了一句,面色并没有专注在开   车上。   刚想说什么呢,我的微信就响了一下子,竟然是叶宁馨发的一条微信:初小   姐,听说南衡现在找到你了,他找到你也不过是为了孩子而已,前几天他从海南回   来,大概好久没要了,我们俩在床.上——剩下的你也知道了,我就不说什么了。附   照片一张。   然后,就发来一张照片,她在傅南衡的家里,傅南衡坐在沙发上打电话,一直   手臂平搭在沙发靠背上,双腿交叠,迷死人的样子。   然后,不过一分钟,两条微信都撤回去了。   我有时候想想,发明微信撤回功能的人,真是应该记他一个头功的,所有的犯   罪证据都无所遁形。   我的手捏着手机,放在双腿的位置,然后不知道怎么了,眼泪就一滴一滴地掉   了下来……   独白的小玛丽说: 第186章 欢欢对我什么感情?   他不经意地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看到我低着头在掉泪,把车停到路边,手扶着   我的座椅,说了句,“怎么了?又哭?”   “我很爱哭吗?”我埋怨地说了一句,手拿着手机,要把证据给他看的,可是,   也被叶宁馨这个狡猾的女人给销毁了。   他笑了笑,“很爱。壁挂炉不是找到了吗,还哭成这样?”   “你能解释一下你和叶宁馨的事情吗?你前几天回去是干什么了?”我说了一句。   他看了我一眼,接着笑了笑,“上次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个?”   “才不是,电话是苏阿姨让我打的,让我跟你说一下步云的情况!叶宁馨既然   得到你了,何必向我炫耀,跟我这个带着孩子的女人炫耀什么呀?”我擦着眼泪,   生气又不服气的模样。   他便知道是叶宁馨的缘故了,拿过了我的手机,可是两条微信都已经撤回了。   接着,他紧紧地皱眉,“我上次回去是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我的手机设置   了,不允许接你的电话,把你拉进了黑名单,我给你发微信,你一直不回,可是你   的手机显示的却是我把你拉进了黑名单,手机设置这些我向来不看,以为还是原来   的样子,所以一直不知道。这次回去,我已经把怡春收购,董事会选举了新的总经   理,她已经和怡春没有任何关系了,没有钱的女人能嚣张到哪里?她表示她的,我   拒绝我的,这下你满意了?”   最后的话,他说的有些气愤。   原来黑名单的事情竟然是这样。   叶宁馨,生生地阻碍了我和他半年的联系,这半年里,孩子早产,如果我能够   早些联系到他,或许不至于这样。   我记得我来了海南以后,曾经给傅南衡打过一个电话,那头没动静,我刚说了   一句话,那边就挂了,然后就再也打不通了,想想必傅南衡也不知道叶宁馨用了这   么多心思。   我慢慢地不哭了,在抽泣,刚才她给我发的微信想必也是捡动听的说。   让我难以释怀的是,为什么他的手机叶宁馨总是拿着,为什么不设密码?   尽管他这样解释,可是叶宁馨在他床上的那一幕,始终都不能从我的脑海里抹   去。   然后,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苏阿姨的声音,说步云有点儿发烧,如果他不忙   的话,回去看看。   我一听,心里就特别急,明明刚才还是小女儿心态,可是这会儿,心理状态马   上成为了一个当妈的了。   放下手机,他说了句,“先把东西送回筹建处!”   我“嗯”了一声。   车很快就到了酒店,我们俩去了他的总统套房。   步云正在房间里玩玩具,苏阿姨在看着他,看起来步云的精神也挺好的。   我本想去摸摸步云的头的,可是傅南衡已经先一步把孩子抱了起来,把自己的   额头抵在了他的额上,说了句,“有些烧,不到39度,现在不用吃药,苏阿姨,你   去酒店的厨房,让他们做一碗姜汤,步云,上床去休息!”   “嗯,爸爸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步云一副很仰视他的样子,这种孩子把   父母当成偶像的关系,是我一直期待的,不过很显然,步云并没有把我当成偶像,   吃个冰欺凌都把我训斥一顿。   步云乖乖地就躺在床上了。   刚才进来,还没有来得及跟步云说话,我坐在他的床边,说了句,“步云乖   哦,不用担心,心情好,病很快就好喽,你看,妈妈就不生病!”   步云说了句,“嗯,我不担心,因为爸爸说小孩子生病是常事,所以我从来不   担心。”   感情是我多嘴了,他这是给步云灌输了多少思想啊?好像懂得比我还要多。   他站在阳台上,已经在抽烟了,大概也知道步云的病没有什么大碍。   步云又说了一句,“我说发烧其实是想让妈妈来看看我。”   我笑笑,拍了拍他,小孩子睡觉快,很快就睡着了。   我转身去了他抽烟的那里。   “这次见步云,他给了我耳目一新的感觉,是你调教得好。他从我妈家里回来   的时间不长,可是进步却很大很大,出乎我的预料。”我发自肺腑地说道。   因为步云的见识,似乎比得上很多大孩子了。   “我调教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不上道?”他本来朝着阳台的,忽然转向了   我,把口中的烟拿开,眼色迷离地看着我。   “我以为我们要谈孩子的!”这种反差,让我一时接不上茬。   其实我和他之间,除了叶宁馨以外,并没有别的什么,毕竟以前丁瑜,自从她   爸爸坐牢以后,她也夹着尾巴做人了,听说现在在相亲,莫语妮进了精神病院,叶   宁馨他也处理了。   可是,那一幕,就算是他为了拉拢叶宁馨,可我始终也过不去这个坎啊!   “既然我一直不上道,你那还来海南干嘛?”陈数说了,他不轻易参加工程的施   工的,在北京的时候,我也知道一些,他如今大张旗鼓地来了海南,为了什么,我   还是知道的。   “谁知道呢,”他抽了一口烟,再次拿开,眼前烟气缭绕,笼着他迷离的双眼。   这副样子,相当性感。   “我也多次问过我自己,为什么这一辈子就喜欢上你这一款,可是真的没办   法,喜欢了就真的再也抛不开了!”他很认真地说完,“欢欢对我呢?什么感情?”   我听不出来这次他叫我“欢欢”是调侃还是认真,反正他已经好久没这么叫过我   了。   看到他这副样子,本来在心里的两个字“怨恨”也咽了回去。   我是多么希望我有一颗很大很大的心,能够包容下他的出轨,可是我实在做不   到啊!   我感觉,他要是这样攻下去,我的心理防线很快就会坍塌。   “喜欢你”好像是这次他来了海南以后,对我表达的最多的三个字。   步云还在睡觉,苏阿姨端来了姜水,说一会儿让步云喝下就好了,先生一直这   么照顾步云,不会有问题的。   突然有一种他“又当爹又当娘”的错觉,我这个娘做的真是非常不称职。   十一月初,云溪集团要就这个项目评一次先进工作者,我不是他们单位的正式   职工,只是给他们出图的,竟然也被评为了先进工作者,这其中的缘由,不想也知   道。   肯定是云总为了拉拢傅南衡啊,现在全筹建处的人都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了。   因为只是小范围的颁奖,所以,只有奖杯,没有奖金,这个奖形同虚设,不   过,可能云总他们认为,钱对傅总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荣誉才最重要。   恰好,给我颁奖的人是他,也不能说是恰好,应该说是云总特意安排。   我站在台上,愣愣地看着他上台,接过奖杯,我一直在怀疑云总他们让我给我   颁奖的居心是什么?   “咱们是一组的,你得奖了,是不是也该分我一半?”他在我面前说了一句。   台下好几百人可都看着呢。   “又没奖金,你想怎么分呢?你想把奖杯劈开的话,我没意见。”我说了一句。   他笑笑,没说话,因为他慢悠悠地在我的脸上啄了一下子!   这是什么意思?这又不是欧美的颁奖典礼,干嘛要这种方式?   上次,在机场,他要亲我,我躲开了,然后他就记到现在吗?   果然是小心眼的男人!   这时候,台下掌声雷动。   我真是不明白,这些人起得是什么哄!   我的神色还没有从目瞪口呆中出来,他已经下台,悠闲地看着我。   大概“秋后算账”就是这个意思。   云溪集团的这个项目大概告一段落,基本上以后就没事儿了。   工作上虽然累,但是做设计这几年,大大小小的奖也得了不少,现在生活上有   一件烦心事,那就是傅南衡的态度,他来海南是干什么的,我已经看出来了。   即使我是一棵树,可他的攻势已经让我动摇了,我现在想让他看看自己的女   儿,毕竟,这是他的孩子,我不给他也过不去,他虽然嘴上没说,但正如他所说,   可能怕我又有别的思想异动,所以一直没有开口跟我说。   他不说是他的事,我如果不告诉他,就是我的事了。   那天我邀请了他来家里,说要做汤给他喝。   “动心了?”他说了一句。   “不是,有一件别的事情要和你说,你先来吧,来了我告诉你。”我说道。   毕竟孩子的事情,还有早产,一言难尽,最主要的,我想让他来看看孩子。   约的是第二天中午来我家吃中午饭,本来也想叫步云来看看他的妹妹的,不过   想了想,家里太小,盛不下那么多人,而且,他知道了,肯定会告诉步云还有苏阿   姨的,这事儿得慢慢来…… 第187章 我还碰过哪个女人?   他来以前,我已经把汤给炖上了,菜也切好了,就等他来了,开始炒。   我坐在写字台旁边正在摆弄一块荧光手表,这是我海南一个同学给我的,她清   华一毕业就来了海南了,最近才联系上,她是做高科技的,说这种荧光手表不像普   通的荧光手表,对孩子没有坏处的,给你儿子带着玩吧。   我上网查了一下,才知道这种表好几千块,还采用了进口的机芯,真是够贵的。   我正拨弄着玩呢,门响了一下,我说,“门没锁,请进。”   这个人还真是有素质,从来不像陈数那样乱闯。   然后我一直没做声。   他进来以后,站在我身后,说了一句,“什么?”   “荧光手表,我同学送给咱们儿子的,高科技,好看不好看?”我坐在桌子前,   没有看清楚他的表情。   “还不错。”他说了一句。   忽然间,楼上传出来一阵哭声,我心想,这是他女儿要见她爹吗?哭得毫无征   兆,我却乱了心神。   可是看傅南衡的神色,好像并没有什么异样,嗯,吃完了饭,我就打算告诉他   了。   我去了楼上,看了一眼孩子,她只是在睡午觉,中间哭了一小会,谢阿姨说没   事,她知道孩子的爸爸今天来,让我赶紧下去。   我惦记着锅里的汤呢,忽然想起来,差不多了,我急匆匆地下楼,跑进了厨   房,果然,进来的时候,锅快沸了,我赶紧把火调成了小火,把盖子掀开,准备炒   菜。   我炒菜很快,不多时,四个菜就出来了。   把菜端上桌,忽然想起来那块荧光手表。   我要收起来,咦,怎么找不到了?   我翻找了很久,也没有。   我是一个有强迫症的人,找不到这块手表,饭也吃不好。   不过么,这块手表不是荧光的么,就是为了防止孩子老丢东西,大人好找的。   可是家里这么亮,真的不好找啊。   正好我家里的窗帘是那种隔光效果特别好的,拉上窗帘,家里基本就什么都看   不见了。   他就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我,一句话不说。   我边拉窗帘边说,“你真没看见我的表在哪儿么?”   “没有。”他的声音略沙哑。   “哗”,窗帘拉上,顿时,光全部被阻隔在外,拉上窗帘以后,我后悔了,当时   只想着找表的,可是,现在我闻到了房子中有一种暧昧的气息。   想把窗帘拉开的,可是太刻意,所以,我到处去翻找表,可是怎么都没有找到。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一把拉住了我,把我拥进了他的怀里。   我听到他的心咚咚的跳声,我也听见了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心里后悔不止,不该拉窗帘的。   他肯定认为我是刻意的吧。   上天作证,真的不是。   “都多久了,还不肯?是要让我把心掏出来给你吗?”他的双臂紧紧地掳住我的   后背,声音低沉沙哑,如同那无数个夜,我和他在床.上,那时候,他唤我“欢”。   我挣扎不脱,但是,我的头偏向一边,本能地对今天中午邀请他来我家,又开   始后悔。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你自己干了什么你知道!”我说了一句。   “跟了我这么久,你还不了解我?这辈子除了你,我还碰过哪个女人?”他抱着   我,和我的距离越来越近。   可是他愈是这么说,我就越是想哭。   “可能你反悔了,可是在我心里,那件事情过不去!”我的身子开始瑟缩,想挣   开他。   “如果你的心理承受能力只有这么大点儿,那我没办法。我是商场上的人,逢   场作戏免不了,和她也是!”声音沙哑得好厉害,他说着,头偏过来,在黑暗之中   寻找我的眼睛。   可是他越是寻找,我越是后退得厉害。   呵,逢场作戏,在床上逢场作戏!   真是讽刺。   这时候,厨房的锅里,汤沸腾了的声音。   “我要去看砂锅的,汤好了。”我仓皇地说道。   可是他还是不放开,大概觉得我执拗又不讲理。   我就是执拗不讲理,和别的女人上.床,我不可能那么大度,我自己做到本   分,我希望我的伴侣也做到,可是,他如果做不到,我要么离开他,要么接受他,   可是这个梗,会一直在我心里,怎么都过不去。   最终,锅里的汤一直在沸,一直在沸,沸到让人听不下去了,我挣脱他去了厨   房。   煤气灶已经被浇得熄灭了,我赶紧拿着抹布把洒出来的汤都擦干净了。   今天本来是要告诉他女儿的消息的,可是又发生了这件事。   我擦着擦着,就有些心不在焉。   这时候,我听到门响了一声,他大概走了。   我走了出来,看到荧光表,放在了我刚才放的地方。   刚才是他藏起来了,他藏起来干嘛?   他生气,我心情也不好。   我把谢大姐叫了下来,她抱着孩子,我们俩一起吃饭。   孩子刚刚睡醒,本来那么小一点儿,还在保温箱里住了那么久,现在已经是粉   嫩嫩的小人儿了,粉嘟嘟的小女孩儿,特别招人喜欢,和刚生下来的时候判若两人。   看到他,我不禁感叹傅南衡基因的强大,两个孩子,没有一个随我的,长得都   想他,傅步宁,长得也像她爸爸,两只眼睛,英气逼人,那种气质很像,步云更像   他爸爸。   “孩子爸爸走了?”谢大姐问道。   我“嗯”了一声,“生气了。”   我和傅南衡的过去,虽然和谢大姐说过一些,但是她也是一知半解,至少傅南   衡出轨这事儿,我就没告诉她。   “嗨,男人生气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哄哄他就行了,语言哄不好就在床上哄,   男人都扛不住这个,初欢,你身材这么好,想必床.上功夫也不错,你男人肯定跑   不了,要不然也不能从北京跑到海南来!”谢大姐四十多岁了,所以在一些谈话的   内容上,和玲珑不一样,有时候开放的连我都受不了。   上.床?我是绝对不会和傅南衡这么做的,不过谢大姐说的对,也许我是该哄   哄他了,毕竟浪子回头金不换,这个时代,哪个男人还和别的女人没有点事情,更   何况,那还是我怀孕的时期,他难过,也是正常。   可是这样想想,又觉得好心酸呀。   反正步云发烧了,我也要再去看看步云的,所以,我就给步云买了好多的零   食,去了海航大酒店。   敲门。   片刻之后,有个人出来给我开门。   那个人清爽的头发,身穿白色睡袍,怎么每次总是在洗澡?   他开了门,问了句,“来看步云?”   “嗯。”我回答了一句。   他没说什么,让我进去了。   步云看到我来了,说了一句,“妈妈,你昨天是不是惹爸爸生气了?”   呃,这事儿他都和步云说了吗?   “步云,你看,妈妈给你买了很多的零食,你不是发烧刚刚好吗,犒劳你的,   喜欢不喜欢?”我问。   步云用很悲悯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犯了天大的错误一般,“妈妈,你怎么总   是顶爸爸的雷呢?爸爸不允许我吃零食!”   呵,他管得还真是宽了,我妈都没有这么管过孩子,更何况步云发烧刚好。   傅南衡坐在一边看书,还没换上衣服,我用不满的神色看着他。   “不用看,看了也不给吃!”他眼神集中在书上,眸光微抬,对着我说了一句。   简直气坏我,本来今天是想来跟他认错的,毕竟昨天他说的那番话好像是肺腑   之言,说实话,我当时还挺心动的,我今天买的都是国外进口的零食,花了小一千   块呢!   他凭什么给孩子立这么多规矩?   “妈,爸爸跟我说你又给我生了一个小妹妹,小妹妹怎么样了?我什么时候能   够见见我的小妹妹啊?”步云两眼放光说道。   小孩子对小孩子最感兴趣了,而且这个还是和步云息息相关的亲妹妹。   “乖,你妹妹是早产,身体很弱,妈妈千方百计给她补身体,等过段时间,她   身体好些了,你再见她,好不好?”我对着步云说了一句,其实这话也是说给傅南   衡听的,毕竟当时,我生这个孩子的时候,他什么也不知道。   是对这个女儿一点儿都不关心吗?还是——   “那妈,这个妹妹早产,我以后还能有别的弟弟或者妹妹吗?这样我以后带着   弟弟妹妹们玩,就能能够当大哥哥了。”步云抬着好奇又向往的眼神看我。   “应该——应该不会有了吧!”我说了一句。   毕竟他做过那种那种手术,即使我和他复合了,也是不可能再有孩子的了。   可是傅南衡好像根本没有听见我说傅步宁早产一样,照样看书,而且还翻了一   页书,没有看出来一丁点儿的心不在焉…… 第188章 唇就压了下来   他对步云这样,对另外一个孩子不关心倒是不至于,可是这表情,我实在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看他一句话不说的样子,我心里也恹恹的,想到还有工作要做,我就和他说,我先走了,要去工作了。   临走前,他说了一句,“如果在楼上不方便,就把孩子抱来让苏阿姨看着。”   这事儿我刚刚开了个口,他却好像早就尽数了然于胸,不过以他的智商,想到了也不奇怪,毕竟那天去我家里吃饭的时候,就听到孩子的哭声了,而且,我还跑出去——   “有些人自以为聪明!”他说了一句。   有些人?想必说的就是我了。   “我想把你女儿也给你送过来。”   “你把孩子都交给我,是真的把我当成全职奶爸了吗?照顾儿子,又照顾女儿?”他把书放到了一旁,慢慢地踱步到我身边,说道,“那你呢,干什么?”   “让你照顾是其次,这毕竟是你的女儿,我知道自己错了,今天是来和你道歉的!”我说了一句,“你见不到女儿,我也很难受,毕竟那天,我的态度太过强硬了。”   “你会硬?你不是该软、该湿吗?”他凑到我耳边,在我耳畔说了一句。   “你——你简直无耻,下/流!”一听这话我又惊又怒,本来是很正经地和他说话的,扬起拳头来就捶打在他的肩头,   拳头却正好落进了他的掌心,我要抽回来,他却怎么也不松开。   接着又用挑逗的口气在我耳畔说了一句,“多久?九个多月了吧?这么久没要你了,想不想?”   “我和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了!”我气的说的了一句。   “不错嘛,听懂了,这要是以前,又要满脸无知地看着我。不过也是,床都上过那么多次了,我一说,你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他看着我,唇角的笑容似有却无,我的拳头,还在他的掌心里。   他眼神里那种玩世不恭的笑意,瞳仁中显出我怒气冲冲的模样。   可是明明感觉,心中有一堵自己筑起来的高墙,一直在坍塌,慢慢地,当时决定了和他分手的,可是为何现在,自己又是这副不争气的模样!   注定这辈子都和他纠缠不清。   “嗯,对了,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步云刚才在玩玩具,他爸说的什么话,他没有听见,因为那话,他是对我一个人说的。   我和他对望着,我看着他,我知道我唇角马上一个笑容就能够溢出来,他也似笑非笑的样子。   “你曾经和步云说过,如果一件事情,老磨人家,人家会烦,你老磨我,我现在烦了!”清晰地记得,那天,步云眼泪汪汪地说这句话的样子。   他握着我的手,再次在我耳边说了一句,“等步云长大了,我会告诉他,有一种情况除外,那就是——追女人的时候!”   “你——”我实在哑口无言了。   听步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脑海中一直想象着他的父亲是一个多么克俭,又多么自爱的人。   如今看来,果然不能听到后半句,听到后一句的时候,才会发现他原来是一个流氓!   如同许多许多次那样,我再次迷失在他的眼光里。   这时候,正好苏阿姨进来了,我赶紧把手从他的手里拿开。   苏阿姨好像听见我们说的话了,她说了一句,“初欢,让邻居看着,哪有自家人看着放心呀?既然初欢你也有这个意思,我正好好几年没看过小孩子了,所以,把孩子抱过来,我看着,先生的小公主,肯定长得和妈妈一样漂亮,你一直也不跟我们说孩子在楼上,我们即使知道了,也不好意思开口跟你说。”   啊?这意思是苏阿姨也知道了吗?   “你们,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啊?”我十分诧异地看着苏阿姨。   “上次我去看你,孩子哭了,你就不冷静,眼睛一直瞟向楼上,因为知道你有了二宝了,所以,我一猜就猜到了!在先生家里做了这么多年,也跟着学聪明了!”苏阿姨看了傅南衡一眼,说道。   这是一家人都在把我当猴子耍吗?明明都知道了,看我一个人在我这里表演。   “可是女儿的身体弱,我不放心,而且,我每天晚上都搂着她睡觉,我怕她乍换一个地方,会不适应——”我心里特别忐忑,说了要把女儿给他的,可是现在又很后悔了,带着女儿虽然累,可是我们毕竟一起闯过了那个难关。   “既然两个孩子都跟着先生了,那初欢你也跟我们一起回去吧!”苏阿姨又说了一句。   他好像进了里面的房间,去换衣服了。   “原则问题,绝对不回!更何况,我现在工作很多!”一想到叶宁馨那副贱样,我就生气,我何必自己找气生?   “夫妻两个,床头吵架床尾和,哪有隔夜仇,再说,先生这么好的人,能气你哪?”苏阿姨还在游说。   看起来他和叶宁馨上床那件事情,苏阿姨还是不知道的,这件事情事关他的声誉,我还是不要随便告诉别人。   然后,他走了出来,对着步云说了一句,“步云,走了,出去吃饭!”   两个人大手牵小手,就走了出去!   就因为那天对他的态度,所以,我完全被无视了。   好像是因为我追回了壁挂炉这件事情,云总把我吹得天花乱坠,说我是一个天生的设计师,设计的内容相当好,而且非常有责任心,反正建筑的圈子就这么大,海南也就这么大,不多时,我就在圈子里出名了,找我设计图纸的纷涌而至,我一室一厅的房子都快摆不下这些图纸了。   想着要把孩子给他送过去了,可是忙,一直很忙,加上我潜意识里也不想和孩子分开,他也没强求,所以送孩子的问题就一拖再拖。   这一天,我接了一个项目,是那个胖哥给我接的,现在他俨然成了我的经纪人了。   不过我看到项目的名称写的业主的名称是:叶小姐。   我心里本能地浮现出一个名字:叶宁馨。   傅南衡曾经说过,在北京的时候,他已经收购了怡春了,叶宁馨现在什么都不是。   可是曾经她给我发过微信,让我气到哭。   如果这是她要设计让我做这个项目,我是绝对不会做的,不想掉到他的陷阱里去。   我就让胖哥给拒绝了。   可是,我刚刚拒绝,就收到了一个电话,是叶宁馨的,果然是她,她还真是无孔不入,追到海南来打击我。   从电话里能够听得出来,她谄媚而又妩媚地笑着,“果然是清华的高材生啊,一猜就知道是我了,关于我和南衡的事情,初小姐不是一直很介意的吗,我请初小姐出来一趟,咱们当面把话说清楚。”   我答应了,毕竟事关傅南衡,只要有关他的事情,我就都想知道,所以也不管叶宁馨设的是什么幺蛾子了。   下午两点,在一座五星级大酒店的一层,她约了我。   照例是娇媚而妖娆的模样,那一刻,我心里有几分犹豫,大概男人喜欢的就该是叶宁馨这样的,我太清汤挂面,平时连妆都不怎么化,顿时有些自卑起来,她出身豪门,而我,一直在靠自己打拼。   其实不想和傅南衡在一起,自卑也占了很大的原因,不光是叶宁馨。   她一直在讲她和傅南衡的过去,还特意提了上,床那件事,她说了一句,“南衡的床上功夫向来厉害,这得是在多少女人身上才磨练出来的!”   纵然不知道这句话的真假,可是我听了,还是觉得好心酸。   我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不是因为心虚,而是因为自卑。   “叶小姐的活动范围很广啊,在北京没有一席之地了,又跑到海南来了?”身后,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忍不住飞速地回头去看,那个人,正优哉游哉地迈着步子走了过来。   他怎么会来?我很纳闷。   他走到了我和叶宁馨面前,对着我说了一句,“不回家去看孩子,在这里干什么?”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朝着叶宁馨说一句。   “南衡,你的前妻很不乖哦!”叶宁馨在旁边添油加醋地说了一句。   “不乖么?”傅南衡反问了一句。   “是啊,就这个性格——”叶宁馨好像看到我委屈的样子,特别开心,很乐意在傅南衡面前贬损我,“真的配不上——”   我就坐在椅子上,脸上火辣辣地,我承认我的口才比不过叶宁馨,她爱怎么编排我怎么编排我。   我的手已经被傅南衡拉了起来,我也跟着站了起来,我的眼睛很无辜又很惊讶地看着他。   他要干什么?   他把我整个人都圈入怀中,然后唇压了下来…… 第189章 复婚   我从未想过这个吻会是这种时刻,当着叶宁馨的面,也从未想过,我贴着他身子的那一刻,倾听着他的心跳的那一刻,我的心要跳出来。   我和他,许久许久都不曾有过这样一个吻了,差不多有九个多月了吧。   这个吻,温柔而霸道,本想推开他,可怎么都推不开,就这样瘫软在了他的怀里。   我没有注意到叶宁馨。   全世界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时间漫长到仿佛地老天荒。   然后,他依依不舍地放开我,说了句,“现在呢?乖了?”   我脸红心跳,小女儿般地不敢看他,点了点头。   “你怎么总是怀疑我和她有什么事情呢?我就算瞎了眼,怎么能够看上她?”傅南衡说了一句,他背对着叶宁馨,旁若无人地和我说道。   “可是,那天——”我刚要问,可是那天,叶宁馨明明就在他的床上啊,而且,他去洗澡了。   “可是那天,傅总让我把莫语妮弄到精神病院,说你一个大男人,行动不便,可是莫语妮的病情是进也可以,不进也可以的,我为了这事儿,简直费了好大的力气,所以,傅总这是翻脸不认人吗?”叶宁馨接过我的话,说道。   “回家,孩子找妈了!”傅南衡根本没有搭理她,对着我说了这一句。   然后,他再次和我十指相扣,我们俩相携离开。   我是溜达着来着,没开车,来的时候也心思沉沉。   傅南衡开车来的,我就上了他的车,人坐在车上了,腿还不是自己的,有些麻木。   他的车开得很慢,不巧,这时候,天突然电闪雷鸣,一场倾盆大雨瞬间将至,天色都乌沉沉的,仿佛世界末日。   他一直没说话。   很快就到了我家里,外面的雨下得已经很大了。   “车后面有一把伞,是我秘书给我放上的!你拿着。”他说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叶宁馨找我的?”我问了一句。   “我刚去看我女儿,听谢大姐说的。”   我吃了一惊,“你已经见到你女儿了吗?”   他轻笑了一下,“本来知道她是早产,身体弱,不敢去看她,害怕见了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可是见了才知道,粉嘟嘟的,和你一样,就是这一眼,就离不开了!所以,谢谢你,把孩子照顾得这么好。”   六七个月的苦总算没有白费,得到她爹的认可了,我低头浅笑了一下,“这也是我的孩子,你谢什么。”   刚刚说完这句话,没意会过来的功夫,我整个人就被他揽到了怀里,再次开始深吻起来。   有人常常会问,男人身体出轨和思想出轨,你能接受哪一个?   若是以前,我是哪个也接受不了的,无论是什么出轨,都代表着不爱了,真正轮到自己了,才知道身体出轨,会在自己的心理上造成那么大的坎,无论如何,他只要一接触我,就会想到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情况,心里会本能地排斥。   刚才和叶宁馨在一起的时候,可能他是故意做给那个女人看的,也因为事出突然,我没想那么多。   可是,现在,我开始反驳他了。   他没有给我机会,一只手就覆在了我的胸上。   我本能地颤栗,推脱着他的手,他不给我机会,继续抚弄。   我被压得气喘吁吁,最终还是挣开了他。   “我要下车了!”   “我送你。”   我心想,他车上就一把伞,他送我也好,省的他回去的时候没有伞了。   这里是老旧小区,凹凸不平,所以很多地方都积了水,我和他共挣着一把伞,他抚着我的背,我们俩一起小跑着到了我的单元楼下。   我说,“好了,伞我就不拿上去了。你回去的时候没有伞打,还是你打着吧。”   整个过程,我脸红心跳,又矛盾不止,那一刻,我是真的想和他回北京去了,可是对北京,我有一种本能的排斥,因为那个地方,对我来说,曾经如同噩梦。   “我不喜欢!你懂得。”他在我耳边说道。   我不懂得“打伞”是什么意思,所以,很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不喜欢打伞?不打伞人容易生病的,被雨淋了,淋一身,多难受?”   他轻轻地拽了拽我的耳朵,“被雨淋了很舒服,打伞我不舒服,不喜欢打伞,更不喜欢穿雨衣!”   接着,他就走了,一个人大踏步地走在了雨中。   直到看到他的背影上车了,我也没有搞懂他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肯定话中有话是真的。   我上楼以后,就去百度。   果然,他真是色狼一个!   傅南衡看过自己的女儿了,我总算对他有了交代,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便放了下来。   最近工作很忙,虽然蒸蒸日上,也是也会遇到不爽的情况。   今天我遭遇了工作上的滑铁卢。   胖哥的公司很小,效益也比较一般,看我最近混的风生水起的,所以,就给我拉活儿,他从客户那里赚差价,他本来就是海南的地头蛇,不过对我还算是仁义,给我的价格也算是公道,而我,也懒得直接和客户打交道,画图,拿钱,一拍两散。   今天胖哥说有一个客户要见我,因为人家要看看设计师长什么样子。   这样的客户我也经常遇到,于是就和胖哥去了。   在对方公司的会议室,听胖哥说那个人叫做乔总。   偌大的会议室里,就坐着我们三个人:胖哥,乔总,还有那个人。   乔总大概四十来岁的样子,他上下打量着我,说道,“胖子,我以为你说的设计师是一位很资深的男士,想不到竟然是一位女士,而且,他穿得也太——”   他打量着我的穿着。   有问题吗?我下身一条牛仔裤,上身白衬衫,头发一如既往地散着。   多少设计师不都是这样穿的吗?   我也随着他的目光盯着自己,并没有觉察出来任何的不妥。   “长相很萌,所以,对这样的设计师,我很不信任,我不可能把几个亿项目的暖通交给这样一个毛孩子!”乔总直言不讳。   毛孩子?萌?   我简直哭笑不得,说乔总以貌取人一点都不为过,而且,直接把我给拒绝了。   胖哥好说歹说都不管用,最后只能给我摊了摊手,说了句,“认栽吧,人家说你萌!”   这个字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表扬的词,而是赤/裸/裸的贬低。   心里对这个乔总就挺怨恨的。   回到家,我在图上画了这个乔总的头像,然后拿铅笔一下一下地点着,让你说我萌,让你说我萌,做了这么多项目的设计图,也没有人嫌我萌,就你!   我正点着呢,敲门声响起。   我没好气地回答了一句,“进来!”   我连头也没回,头还靠在写字台上,垂头丧气的模样。   “这图上画的人是我?”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了起来。   竟然是傅南衡,现在他也可以自由出入我家了,是么?   “当然不是,你没这么难看!”我说了一句。   “原来在你的概念里,我长得还不算难看的。”那个声音又传来。   “岂止是不难看!”被乔总这么一气,我说话多少有些口无遮拦。   他拿起了那张纸,已经被我画的千疮百孔了。   “乔厉山?中山地产的总裁?”傅南衡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我问了一句。   “都是地产界的人,对这个人还是有所耳闻的,他拒绝了你?”傅南衡问了一句。   “对啊,说我长得萌,不专业,他都没有看过我的设计,就说我不专业,一点儿专业知识都不懂!”我抱怨道。   他抚摸了我的头一下,“你长得难道不萌?”   “哼,萌对我来说不是一个褒义词,是彻彻底底的贬义,我获得过这么多奖,他就没看过,以貌取人,我最烦以貌取人的人了!”我斜斜地坐在椅子上,和傅南衡说道。   好像很久我们都没有彻底地交心过了。   “我也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也烦我?”他站在我面前,问了一句。   我“哼”了一下,“烦!都烦!”   他从我的表情看出来我言不由衷了,把我从椅子上提起来,双手抱着我的腰,我看着他。   我们好像再次进入到了夫妻的那种默契当中,他看着我,我也眼睛含水地看着他。   出轨那件事儿,我是真的不打算计较了。   我心在那一刻,变得很软很软,下午的阳光打到了他的脸上,很柔和。   我竟然忍不住地,抿着双唇竟然低头笑了起来。   午后的海南,在我的小小的租来的房子里,楼上睡着我和他的女儿。   “初欢,去复婚吧?”他问了一句…… 第190章 实在叫不出来啊   良久,我点了点头。   接着,他抱了我,我也双手反扣住他的肩膀。   这件事情,最终是傅南衡出面替我摆平了的,不得不说,有一个有钱有势的——老公,是挺好的一件事儿,至少自己少吃很多哑巴亏。   办成了这件事儿以后,傅南衡问我怎么感谢他,我知道他言辞之间的意思应该是在床上。   可是真的,自从看见叶宁馨在他的床上以后,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和他上床了,所以,我百般推诿,说慢慢来。   他咬了咬牙,说,“你有什么心理阴影?”   “你和叶宁馨上/床!她躺在你床上的样子,我简直不可描述,我先前是听到了你和他说我的话,是,纵然你是逢场作戏,可是你有必要把我贬斥的那么低吗?然后我开车出去,我又回去了,想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我就看到了叶宁馨在你床上,你在洗澡!”想起那件事情,我还是觉得心痛难忍,出轨是一件,他那样贬斥我又是另外一件,我那时候怀孕,实在受不了这番折腾。   这一年了,我日日梦到这一刻,如此摧残我的心。   “洗澡?我什么时候洗过澡?”他好像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不过随即哭笑不得“我先前说过逢场作戏,可是并没有说过在床上逢场作戏,你就吃醋成了这样?让我一直没有见到孩子?一直小心眼的人是你吧?”他训斥着我。   “我——”他这样说,我早就想到了,毕竟没有哪个男人主动承认和别的女人上床的事情,而且现在又是我和他复婚的关口,可是,看他的样子,叶宁馨在他床上的那副画面他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   “随便了,反正现在我同意复婚了,过去的事情,我也不想计较。”   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因为我和他说过,等我做完乔厉山这个项目,就回北京去复婚,我想好了,既然复婚了,就不要过多地纠结过去,要和他好好地过,这一页就翻过去了。   最终我也没能做个有志气的女人,只能且行且珍惜了。   傅步宁已经让谢大姐交给苏阿姨了,虽然傅南衡以前看过这个孩子,可是他抱起这个孩子的时候,我还是觉得他挺百感交集的,好像还有点儿遗憾,抱着傅步宁的眼神,我只在他看我的时候感受过,别的时刻,他从来都是眼中含着一层的冷意看别人的。   然后,他把这个孩子贴到了自己的脸上,说了句,“傅步宁,爸爸的好女儿!”   步云也争着要看看这个妹妹,苏阿姨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这个女儿虽然是早产,可是大概我这几个月来一直很细心很细心地照顾,所以,长得特别好,基本看不出来早产的痕迹了。   这次全家人一起回北京,还拿了好多好多的行李,反正全家出动。   回到家,傅南衡没有给我一丁点的缓冲机会,带着我就去了民政局,孩子苏阿姨看着,俩孩子呢,他从公司叫来了很多的人帮着收拾行李。   “我又没想着反悔,干嘛这么迫不及待!生怕我再跑了似得。”在车上,我抱怨着。   “对,没错,就是怕你跑,我现在让你吓得心惊胆战!”傅南衡说了一句。   车子在路上飞快地行驶,我忽然想到了一个笑话,就自顾自地笑起来。   “你笑什么?”看到我笑,他好像不解。   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是挺开朗的一个人,只是嫁给他以后,加上莫语妮和叶宁馨两个人不停的打击和迫害,让我失了本心了。   “我笑有一个裁缝,在路上捧着衣服飞快地跑,人家问他为什么跑这么快,他就说,得赶紧给定做衣服的小姐送去,送晚了就过时了!”我说,“其实,有了结婚证,我想跑还可以跑!世界这么大,我想去转转。”   可是生活还是很美好,北京已经是冬天了,开始穿羽绒服了,大街上的人看着都挺慵懒的。   车很快就到了民政局,拿着我的身份证还有离婚证准备复婚的时候,我收到了一条短信,说是乔厉山那个项目的钱到账了:九十九万。   这是我工作以来,赚的最多的一次,自然欣喜若狂。   “怎么了?”傅南衡坐在我身边,看了我一眼。   我把短信拿给他看。   他忽然说了一句,“你跟我复婚是不是因为我给你做通了这个项目?”   我双唇紧紧地抿着,挺不好意思看他,“有点儿。”   民政局的服务人员把两个大红的印章戳在结婚证上的那一刻,我才有一种感觉:我真是他的老婆了!   我把我妈也接来了,让她看孩子,我妈对我和傅南衡终于结婚了,挺满意的,说她这辈子总算钓到一个金龟婿。   可是想到夫妻了,晚上就要——   心里还是过不了那道坎。   我妈一来,苏阿姨也挺高兴的,两个人年龄相仿,哄着孩子挺开心。   李悦儿的孩子也挺大了,不过李悦儿一直都没有来找我,应该是在生我的气,嫌我没有把她当朋友,可是那种情况下,我连自己的孩子都能抛下,更何况是朋友了。   既然她不来找我,我也暂时不去找她的,反正,我总要给她一段时间缓缓。   不过,那天李悦儿上门了,哭哭啼啼的,说是傅东林这两天奇奇怪怪的,好像是有出轨的迹象。   唉,怎么天下的男人都出轨啊?自己的老婆就那么不好吗?   毕竟我和李悦儿同命相连,不过我没有和她说过傅南衡的事儿。   就是开始有点儿怀疑爱情。   那天,来了收物业费的了,说是今年的物业费四万三,让我把家里以前的表拿出来这样对照一下就可以的。   我懵了,以前的表我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啊,我说能不能改天再来收,因为我对家里的一切还都不大清楚。   苏阿姨和我妈带着孩子回来了,在楼上的婴儿室里玩,我也跟了上去。   步云站在窗户门口,对着我说道,“妈妈,你看看,外面好像要下雪了,好多车都堵着呢。”   我就走到了步云身边去看,果然,外面是要下雪了,以前倒是没从这个窗户这里往外看过,从这个窗户里看外面的景象,倒是非常清楚,一目了然。   忽然心中的一个盲点,好像开始闪现。   难道——   可是不可能啊,他不是在洗澡吗?而且他也不可能不在家啊,前一刻还在和叶宁馨贬斥我,下一刻就出门了?   傅南衡回来的时候,正好我一个人在家。   我就问他,物业表在哪儿,人家今天上门了。   他不答话。   这是什么意思。   “哎——”我在他身后喊道,此时的我,坐在沙发上,喊他。   他根本没搭理我,径自走到了楼上。   这是不理我的意思么?可是我也没觉得我哪里做错了什么呀?   不搭理就不搭理吧,反正这也是他的家,他是业主,他不交钱人家肯定找他。   我就在楼下称称,上了称以后,我吓了一跳,我现在已经103斤了,胖了两斤半,我心里顿时忐忑不安,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可怎么办?”   “怎么了?”楼梯上,传来了他优哉游哉的声音。   “我胖了两斤呢!”我还在称上,听到他的回复,我说了一句,“你不是不理人的么?怎么现在又说开话了?”   他今天下班早,刚才上楼去换了衣服,现在正穿着休闲服坐在沙发上,“那么好看,准备给谁看?”   他坐在沙发上,拉住我的手,说了一句。   我本来也坐到沙发上的,听到这句话,就鄙夷地想离开。   手却被他牵住,我被动地又坐了下来。   “说,给谁看?”他的眼睛盯着我,让我不敢用力看他。   “给谁看也不给你看!”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还有,你准备这一辈都准备叫我‘哎’吗?我有名有姓,姓名不只是用来好听的,虽然不希望你叫我名字,可你总整天‘哎’,‘哎’的,你懂不懂尊重别人?”他从后面捏着我的脖子说道。   弄得我痒痒的,所以,我总是不自觉地所以一下脖子。   “你想让我叫你‘老公’,你想得美!”我说了一句,我俩在沙发上动手动脚地打闹着。   我刚说完了这句话,他的手就收紧了一下。   “啊,好痛!”我叫道。   “知道痛还不改?”他的声音,温和却冷冽。   当初答应和他复婚,是因为实在受不住他的攻势了,我又不是铁石心肠,可是老公这个词,我还是叫不出来,刚结婚的时候就叫不出来,现在更加叫不出来了——    第191章 终于肯叫了?   他看着我,把我紧紧地揽在了怀里,我在他怀中挣扎,他说了一句,“晚上为什么不和老公同床?以前都一起睡过那么多次了,这次是怎么了?又矫情?如果继续这样的话,你小心点儿。”   “我就是不给你!”我很硬气地说了一句,“上次你说没洗澡,那你去哪呢?”   他一听就知道我说的是上床那事儿,“还想这事儿呢?你是有多不相信你老公,相信我会和别的女人上床?还是因为你太在意自己的老公了?眼里容不下沙子?”   “我——”我是没想到,他能够一眼就看穿我的心思,所以,眼睛愣愣地看着他,想笑又不好意思,只能狠狠地憋着笑,“就是不让你得到!”   “好,初欢,你有种,那就看看以后我怎么罚你!”他狠狠地咬着我的耳垂说了一句。   听到“罚”这个字的时候,心还是颤抖了一下,不过随即又想,他说的“罚”不过就是罚站,写检讨这样,无所谓,和这些比起来,他和叶宁馨上床才是大事,我想随着时间的流失,我就慢慢地不介意这个梗了。   我扬着脸看他,心跳加速,手在推脱着他,他声音沙哑,我不知道这段时间,他和叶宁馨睡过多少次,可是应该确定的是,次数不多,所以,他难受我知道,因为我触摸到他的肌肉发紧,可我就是不给他。   等我过了心里这一关再说。   他一下子就开始吻上了我,舌探进我的口中,直接舌吻。   他把我压倒在沙发上,吻如暴风骤雨。   纵然这样,我也不给!谁让他不好好和我说话?   陈岚找我,是我没想到的。   我还是照例叫她“妈”,以前没复婚的时候叫妈,现在更得叫“妈”了。   而且,我看到陈岚,还有一种丑媳妇第一次见到婆婆的忐忑,毕竟是复婚以后的第一次。   陈岚拉着我的手,说道,“和南衡复婚了啊?”   我点了点头,“嗯!”   “这才对嘛!虽然我以前也不怎么看好豪门的,不过,只要孩子幸福,我就觉得很幸福,而且,南衡——”陈岚沉了沉脸说道。   弄得我心里很忐忑,“他——怎么了?”   “他显然比他爸更加深情,还有,你一直误会他和叶宁馨上床的事情,他怕他和你说了,你以为这是他的借口,所以,就让我来告诉你,那天,他拜托了叶宁馨把莫语妮弄到精神病院以后,就出门了,是公司的事情,傅东林找他,事情很急,他急着走,他一直以为苏阿姨在家的,而且叶宁馨向来手脚很干净,他觉得自己一会儿就能回来,所以,开上车就走了,可是他没想到,就是那十五分钟的时间,事情就翻天覆地了,应该是叶宁馨看到了你开车进门,然后,她脱光了衣服躺在了南衡的床上,还把洗手间里的花洒开开,其实洗手间里没有人,她就想做出一副南衡在洗澡的假象,她知道你怀孕了,本来想把你这个孩子弄掉——”   啊??   竟然是这样?   那天步云让我从傅南衡的窗户里看,心中若隐若现的那个盲点愈发清晰,的确,从那里能够看到外面的景象,而且,非常清楚,想必是叶宁馨看到我进门了,所以,才使出的这一计。   我的脑子里顿时空空如也,叶宁馨,竟然是这么狠毒的一个女人,把本来没有的事儿加到他身上,让我怀疑了他那么久,顿时又难过又悔恨。   他曾经说过要陪着老二出生成长的,因为这个女人,这件事情终究没有做成,估计他心里得多遗憾啊,而且,傅步宁也很遗憾。   都怪我,太冲动!   我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   陈岚看了看我,说道,“这是南衡根据你的描述自己推断出来的,因为那天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所以一直以来都以为你误会的是他和叶宁馨说话的那段!”   真是阴差阳错,被这个女人打扰了我们那么多的美好。   顿时觉得,自己好蠢,不问青红皂白就离家出走!   好悔恨啊!   陈岚看到我悔恨万分的样子,说道,“好了,这件事情我就说这么多吧,你明白了,我也就放心了!”   “妈,你现在和南衡的关系——”因为先前傅南衡和他妈关系不是不好吗,今天他竟然请自己的妈妈来当说客,我还是挺好奇的。   “差不多好了,你走了以后,我和他之间的关系缓和了很多,他找过我很多次,问若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嫁入豪门,是什么反映,那时候,他的眼神很空洞——我看着这孩子也可怜,所以,初欢,不要老欺负他了啊!”陈岚笑笑。   是么?眼神空洞?   我顿时觉得自己好对不起他啊。   昔日纵横天下的傅总,眼神空洞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陈岚走了。   只剩下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我双手覆在脸上,顿时觉得以前的自己真的好幼稚,好不成熟,也觉得自己辜负了他,好对不起他。   我妈和苏阿姨带着孩子在楼上玩,就我一个人坐在楼下。   我溜神的功夫,他进了客厅,一如既往的神色,他进门以后,我的眼睛就一直直勾勾地看着他。   接着,我小跑了两步,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眼泪就落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老——老公,是我误会你了,和你分开了那么长的时间,今天妈都和我说了,是我错了!原谅我好吗?”   这个称呼,以前上学的时候就想过,就算是打死也不会叫的,可是今天,还是说了,就是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   想必他知道陈岚已经找过我了,他微微侧头,说了句,“终于肯叫了?”   我点头,“而且是发自肺腑的,对不起老公,我向你道歉,以后,你随便怎么折磨我都行,我绝对不会有怨言,家里你当家作主,我保证不说一个‘不’字,好吗?”   我现在也才想起来,在海南的时候,他逼急了,也曾经跟我说过,“这辈子除了你,我还碰过哪个女人”的,当时我被“怨恨”蒙蔽了双眼,没有听出这句话的潜台词,是说——是说他这一辈子,只有我一个人吗?   以前也没有?   顿时觉得自己像是他掌心里的珠宝一般,可是我曾经那么践踏他,现在想想,真的好于心不忍啊。   “好,我记住了!”他说了一句,声音很明快。   然后就上楼了。   留下我一个人在楼下悲春怀秋的模样,心想:他是要闹哪样?   晚上,我主动把我的枕头,我的被子搬到他的床上去了。   睡觉的时候,小心翼翼地看他。   可是,他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都是四个字:无动于衷。   我心里纳闷了,在海南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的?   怎么突然变成柳下惠了?   既然这事儿,男人不主动说,我一个女人更不能说了,就是我今天晚上,知道他睡在我旁边,没怎么睡好,可是,他为什么不要啊?   于是没话找话地和他说,“你上次假装失忆的时候,曾经在一个小超市门口,让我停过车,说是要看看,那应该是唤起你喜欢的女人的地方,那个女人是谁啊?”   “真想知道?”他问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   “那个女人,曾经在我车上,例假来了,我给她买了卫生巾,然后吻了她,那个夜晚非常美好,我记到现在,有问题吗?”他问了一句。   懵懂中,我和他的那个夜晚传来。   顿时心如擂鼓,那个夜晚,我已经忘了,可是他还记着。   又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对自己心生怨恨。   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眼神涣散。   他又上班去了,心里好沮丧,好不服气。   我现在的工作还和在海南时候一样,是自由工作者,有图我就画,没图就看孩子,也乐得轻松。   正好他们公司要举行“冬季马拉松”比赛。   那天,他把这个消息带回家的时候,是有一搭没一搭和我们说的。   我却听得特别兴奋,自从我练瑜伽以来,对健身就特别感兴趣了,不过在海南,因为照顾孩子,工作忙,把所有健身的功夫都用在看孩子和干家务上了,所以,没有腾出来时间。   他最近还是一直都没有要我。   不过我对这个“马拉松”却挺感兴趣。   “家属可以报名吗?”饭桌上,我兴致勃勃地说道。   他照例一副不苟言笑的神色,“可以!要报?”   “当然。”   然后第二天,我报了他们公司马拉松项目的消息就传开了,都在说消失了好久不见的总裁夫人又要出山了,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第192章 傅太太不嫌害臊?   因为这个孩子出生以后一直没有喂奶,所以身材保持得不错,胸也没有下垂,   我对马拉松的项目简直跃跃欲试。   马拉松是在奥林匹克公园里举行的,奥林匹克公园空气特别好,我非常喜欢,   那天我穿上了健身的衣服,防震文胸和一条很轻便的运动裤,头发在后面盘了起   来,现在虽然冷,可是一会儿跑起来就不冷了啊,会大汗小流。   说实话,穿成这样,也是因为他,谁让他不要我?   他在哪儿我不知道,反正他总裁的身份这么高高在上,是不可能来这种地方的。   发令枪响,我开始跑,当然得先悠着点儿,跑好远,我可能不能把所有的劲儿   都用光了。   可是我发现,后面的人都不敢跑,我跑得很慢,他们竟然都慢悠悠地跟着,我   沉思片刻,便知道了,是“总裁夫人”给了他们很大的压力,可是他们不跑也给了我   很大的压力好吗?好像这个马拉松是给我一个人准备的。   这时候,大喇叭里响起了这次一个人的声音,“大家快些跑,傅总说了,这次   的奖金翻一倍,不用为了顾及总裁夫人让自己落下风!”   哼!   一听到奖金,大家都“嗖”地一下冲到我前面去了。   我却在四处寻找,他在哪呢?他肯定看见今天的情况了,要不然不会知道大家   顾及我这件事儿。   跑了足足有一个半小时,我竟然跑了个三十六名,奖金是没我的了,不过么,   重在参与。   我的双腿扶着膝盖在歇息呢,慢慢地看到一个影子把我的影子盖住了。   不过才上午十一点不到的光景,又是冬天,所以,影子拉得很长。   他走了过来,给我披上了衣服,然后伸手,把我头上的一根草给摘了下来。   “就穿成这样?”他问了一句。   我低头看了一眼,露着半截肚脐,“不——不行吗?健身的不都穿成这样吗?有   什么?   “别人是别人!我的老婆——不行!”他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   “那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就穿的这样,你也没说什么呀?”我又辩驳了一句,故   意弯着腰,防震文胸往下面垂着,露出了什么他反正看得到,别人看不到。   “出来的时候,你外面穿着衣服,谁知道你里面穿的是这样?”他似是训斥了一   句。   就这点儿事,也要训斥我一顿!   哼!   他挺认真的,所以,看着他的样子,我也默然不语了,低下了头。   我就一直玩低头弄着他的手指,“你好霸道,是暴君!”   “霸道么?自己的老婆都管不住这算哪门子的霸道?”他略失意地说了一句。   “你——”我瞪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转身要离开。   他一下子就拦住了我,把我抱起来,迎着所有员工的目光,走向了他的车。   我心里挺激动的,以为自己终于成功地勾引到他了,毕竟以前几乎天天都要   的人,怎么可能经得起这种——我就一直盯着他的脸在看,坚毅沉稳,性感无双,如   果他要和我打野战,我也不拒绝,保证不像以前那么扭捏了。   虽然眼睛的余光告诉他,他们公司的员工拿着喝水的杯子都在慢腾腾的,整个   世界变成了慢动作,这种时刻,很神圣!   他的车在一棵僻静的树下,他和我一起坐在后座上。   如果他不要,我就撩拨他。   就在我心如撞鹿,和他四目相对的时刻,我的手机忽然想起来,为了打破尴   尬,我随手拿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四个字:我回来了!   “谁啊?”他问。   “没谁,可能是发错了的。”我回,然后,我站起身子,双腿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我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乌黑清爽。   “傅太太这是要干嘛?”他问了一句。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干嘛?他不明白?还是故意?   我双手攀住他的脖子,“我干嘛你还不知道吗?”   他双手扶着我的腰,微颦了一下眉头,看向窗外,“这是公共场合,很多人看   着,傅太太不嫌害臊吗?”   我害臊?   “可是这种场合,我们不是也做过很多次吗,你都不害怕,我担心什么呀?我   都有老公孩子的人了!”我望着他。   他轻咳了一下,说了句,“傅太太,我有必要提醒你,你老公是男人,没有人   会关注我做了什么,你就不一样了!”   所以,这是失败了?   正好路上有个人经过,奥林匹克公园的人还是挺多的,这次以失败告终。   回去,我照镜子,看镜子里的自己,是生过两个孩子了,可是外表也没什么变   化啊,为什么他就是不要我?而且看起来一副“禁欲者”的样子,又是为什么?   晚上洗澡的时候,我故意没带浴巾,然后洗完了澡,让他给我送进去。   他送浴巾的时候,我故意把门大开着,让整个人的自己都暴露在他的眼前。   可是他的眼睑低垂,看着手里的浴巾,然后就递给我了,没有一丁点思想上的   变化。   所以,他现在是看我的模样,都没有感觉了吗?还是因为我生了两个孩子了,   开始嫌弃我了吗?   心里顿时有一种挫败感。   然后,我就从网上淘那种情趣内衣,女仆装了,人家说这个对男人挺有诱惑力   的。   这种东西,我还是不敢从实体店买,觉得挺难为情的,我从小到大的装束,又   向来保守。   不过,这次,我也是拼了。   东西到的那天,我正好在楼下坐着,收到了东西以后,就随手把盒子扔到了垃   圾桶里。   正好瞅我妈和苏阿姨不在,我就去了楼上,拿出来看。   不看则已,一看脸红心跳,黑色蕾丝镂空的,几乎和没穿一样。   我泡到盆里洗了,可是洗的时候还是挺犹豫。   一直在想着,自己一直也不是走风骚路线的那种女人,万一穿上了,被他各   种说怎么办呢?我们俩都七八个月没见了,我这样是不是有点儿——   我咬了咬双唇。   毕竟就是几片布条而已,几乎没有,家里的暖气又很热,所以,很快就干了。   干了我就收起来了,本想睡觉的时候穿上,可始终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我就穿上了寻常的睡衣,准备上床了。   “不是买了情趣内衣了?怎么不穿?”他坐在床沿上,双腿交叠,双臂抱在胸   前,审视着我。   我刚要抬腿上床,他这么一说,我愣了一下,他还有翻找垃圾桶的癖好?   可那个快递盒子上也没写着:情趣内衣啊,人家卖家对这种东西都保密的,他   是怎么知道的?   “你——你怎么知道?”我问了一句。   “自己不好意思说,又想让我知道,所以就把包装盒那么明显地放在垃圾桶   里,黑色/s号,加上你最近的表现,我猜到的!穿上吧,不用扭扭捏捏!”他说,   很明显的声音发紧,而且,我朝下面看了看,也确实——   让我脸红心跳——起来了!   他是侦探吗?难道我早就把“欲求不满”这四个字写在脸上了吗?   “老公,人家不好意思的!”我低着头说了一句。   “不就是穿给我看的吗?有什么不好意思,我把灯给你调暗,现在去换!”明明   是小儿女情怀的对话,却说得这般公事公办。   说着,他已经把手边的灯调成了昏暗的颜色,整个房间里,影影绰绰。   我咬了咬牙,豁出去了,去换就换,本来还忐忑的,让他这么一说,倒是让我   下定了决心了。   我从衣橱里拿了这件内衣,然后去洗手间里换上了,把头发松松散散地盘在了   脑后,略化了点口红,反正化妆品都是他给买的,估计不便宜,质量好,站在他面   前的时候,手紧紧地在前面捂着,低着头,毕竟是第一次穿这种衣服嘛,不好意思   也是正常的。   “过来,我看看!”他对着我命令了一句。   我向前了一步。   “再往前一点儿。”他又说。   我就走到了他面前,然后他把我拉得跨坐到了他的双腿上,我紧紧地低着头,   心想:这次,应该行了吗?如果不行,可能真的不是我不行,而是他真的不行了!   他看了我两眼,在我腮上啄了一口,声音沙哑地说了俩字儿:睡觉。   啊?   他确定自己没说错?我肯定是没有听错的。   “你说什么?”我反问了一句。   “睡觉!”   我狠狠地捶打了一下他的肩膀一下,这样也不行?那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第二天,我更是眼神空洞,精神无力……    第193章 生三胎?   正坐在沙发上想这个事儿呢,上次那个收物业费的又来了,他拿着物业的公章   还有授权书,我看了看,没什么问题,傅南衡也说了,以后家里这种事儿我来做   主,我主内,他主外,我想着,反正我在家也没事儿,就答应了。   这个人走了以后,吃饭的时候,我妈就对我说,总感觉最近有点儿不对劲,我   说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她说说不上来。   我说说不上来,干嘛要自己吓自己?   我妈摇了摇头。   然后李悦儿就来了,对于我不辞而别的事情十分恼火,刚开始不理我,生我的   气,不过终究是闺蜜吗,后来说起工作室的事情,她说这段时间,她大哥已经把工   作室交给她打理了,我要是回来,两个人可以合伙,因为考虑到我现在在家带孩   子,不能长时间待在工作室,我说我还是提供脑力劳动比较好,因为我发现,商业   谈判的事情,我不是很适合,李悦儿性格活泼,而且人非常外向开朗,比我强很多。   这段时间,北京晚上实施霓虹灯的亮起活动,就是晚上八点到十二点,全市的   霓虹灯都亮着,北京城比平时也要闪亮许多许多。   那天,我和傅南衡出去散步,看到了漫天的星光和霓虹灯,我突然觉得这就是   永恒了。   那一刻,看着我身边高大如神祗般的男子,忽然萌生出一种错觉:此生怎会找   了这样一个人?   然后我踮起脚来就开始吻他。   他也回吻了我。   可这吻人的功夫不是挺正常的吗?为什么就是晚上不做啊?   第二天,起床以后,我在楼下看书呢,他在楼上的拐角处拿着剃须刀刮胡子,   很小声的嗡嗡声。   这时候,步云的声音传来,“爸爸,你为什么每天早晨都刮胡子呢?”   “爸爸长胡子,所以要每天都刮。”傅南衡回答得特别柔和,不愧是全职奶爸。   “那妈妈为什么不长胡子呢?”步云的声音奶声奶气的,特别可爱。   傅南衡瞥了一下楼下的我,说了句,“你妈妈太美,所以不长胡子。”   这算是什么回答?   我趴在沙发上,听着两个人的回答呢。   这时候步云又问了一句,“那将来妹妹会长胡子吗?”   傅南衡蹲下来,扶着步云的身子,说了句,“步云和爸爸是男人,妈妈和妹妹   是女人,男人和女人的生理构造不同,所以,我们长胡子,妈妈和妹妹不长胡子!”   步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他又问了一句,“那将来我们家里还有再有一   个长胡子的男人吗?”   我听了,低低地笑了出来。   傅南衡说了一句,“那要看你妈了!”   我心想,明明是你做了结扎手术,不要了的,看我干嘛?   再说了,我现在就算想生,你也不给我机会啊。   心里又泛起一阵酸意。   都复婚了,这算是复的哪门子婚?   他下楼,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我问了一句,“傅总,要生三胎吗?”   “有这个打算!”   “可是你都不——,你怎么生三胎啊?”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要走出去的身影。   奇怪,他都做了结扎手术了,难道自己忘了吗?   他没说话。   “如果你再不给,我要买振动棒了啊,我都从网上看好了,我要买最长最粗的   那一根!”我说了一句。   只见他神色凛然地走了过来,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不是挺清纯的吗?现在怎   么变成这样了?连振动棒都知道?”   “你——你带的——”我一边往后退,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眼睛,生怕惹毛了他。   “不许买!”他说了一句,就离开了。   其实要买振动棒,我就是说说,就是激将,谁让他看见我都不动心的?   然后物业又派人上门了,说是前几天来收物业费,我没找到表,问我现在找到   了吗?   我就奇怪了,我说,“我已经交过物业费了啊,那个人也是穿着物业的制服,   有物业的授权书的,怎么可能没有交物业费?”   物业的人一听,也挺奇怪,说电脑上根本没有我们家交过物业费的记录,怎么   可能收了呢?   我拿出了上次那个人给我的名片,说这是他留下的名片,我特意查看了的,就   是物业的,根本没有差别啊。   那个人拿着名片仔细端详了一下,说道,“我们物业根本没有这个人,这个人   能够有和我们物业一样的配备,说明他蓄谋已久了,谢谢您,傅太太,我们会着力   调查这件事情的!”   说的我心里特别忐忑。   就在心不在焉想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妈走了过来,对着我说,“你男人的文件   袋忘在家里了,你要不要给他送去?”   随即把一个文件袋交给我,我看了一下,是密封着的,我没有打开,就开车去   了他的公司。   他的切诺基留在了海南的房子里,在北京,我还是开我的奔驰。   其实送文件只是一个借口,想见见他是真,这次回北京,我感觉我和他之间好   像越来越——浓情蜜意多了很多,以前心里很多的芥蒂,都放下了,而且,直觉,就   算时间重来,我也绝对不会做那样的选择。   敲门。   照例是一声“进来”。   进门的时候,我发现叶宁馨坐在沙发上,正在和他聊天,一看见这个女人,我   气就不打一处来啊!   为什么她还在这个地方?   那天在海南的时候,她故意误导我,让我和南衡分开,我就觉得她好可恨。   已经面目可憎了,不愧是蛇蝎心肠。   我把文件递给傅南衡,说道,“老公,你的文件,落在家里了,妈看见了,让   我给你送来。”   傅南衡把文件拿起来看了一眼,接着对叶宁馨说了一句,“资质过户的文件已   经处理好了,叶小姐如果没有事情的话,可以走了!”   这还差不多!   我走到了傅南衡身后,他坐着,我站着,我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就是向叶宁   馨耀武扬威的,看你能怎么样?   果然,叶宁馨的唇角好像涌起了一丝尴尬的笑容,“初小姐现在终于又变成了   傅太太了,丑小鸭终于变天鹅了,是不是挺得意啊?”   “丑小鸭变天鹅总比天鹅蜕变成丑小鸭强啊,至少我进步了!”我趴在傅南衡的   背上,得意洋洋地说,我恨死这个女人了。   傅南衡拍了一下我的手。   接着叶宁馨就走了。   “过去,罚站!”他说了一句。   我跺了一下脚,“又怎么了?我这么说哪里不对?还有,她又来干什么?”   “先去罚站,我再告诉你!”他说了一句。   哼!   我气鼓鼓地走到了一边,去罚站,正好从我这个位置能够看到我曾经给他勾过   的那个笔筒套,他竟然还在用,顿时觉得心情很好,气就消了一大半。   “怡春被收购了,上次我去海南走得急,很多的手续,没来及办,文件和公章   她没有给我,这次是给我送来!”说完他顿了顿。   叶宁馨的目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喜欢他就直说,总是用这样那样的借口。   他盯着我,继续说,“我想让你对叶宁馨的感觉是完全放下,应对自如,以后   碰到她的时候游刃有余,不是逞口舌之利,你现在除了引起她对你的怨恨还有什么   用?”他“啪”地把文件扔在了桌子上,对着我说了一句。   想了想,他说的虽然对,可我就是不服气!   我歪着头,挺不屑一顾的样子,早知道复婚了就这样对我,我要考虑考虑的。   “不服气?”他探寻着我的眼睛,“我对你的要求,不希望你高贵典雅有气质,   至少在应对这些事情的时候,要优雅自如,大事情上不卑不亢,小事情上,稳重沉   着,能做得到?”   我本能地摇了摇头,浅声说了句,“做不到!”   他又摔了一下手里的文件,“算了,你尽量做,做成这样也不是你了!”   对我好失望啊!   不过晚上回家,我还惦记着一件事儿呢,就是,他为什么最近开始学柳下惠开   了,在海南的时候不是挺什么的吗?   上床之后,我就缩进了他的怀里,手抚摸着他的胸膛,眼睛小心翼翼地在看的   眼,然后我的手下滑,下滑——就要滑到那儿了。   手腕却猛地被他锁住,沉声说了一句,“你想什么?”   我赶紧瑟缩了我的手,“我想什么,你肯定知道的!”   “不行!”他说了一句。   天哪,都多久没有了,为什么还不行!   就算不做,摸也不行?。    第194章 敢找?   明明他也有反应的,为何就是这么铁石心肠地拒绝我?   我抬起头来,寻找着他的眼睛,娇滴滴地问道,“为什么不行啊,老公?如果   你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以为你不行了的!”   他竟然笑了一下子,“我不行?希望你不要后悔自己说的这句话。”   不后悔就不后悔,自己不行还不许别人说啊?   睡觉!   那天,一家人正围着饭桌吃饭呢,步云忽然说了一句,“妈妈你是狐狸精!”   我一听就来气了,“狐狸精”是一个骂人的词,他怎么能这么说?不过随即想   到,小孩子嘛,可能不懂得词语本来的意思,听风就是雨,可能随口说说也正常。   我放下筷子,问了一句,“步云为什么说妈妈是狐狸精?”   “自从妈妈回来,把爸爸的魂都勾走了,以前爸爸对我最好,现在呢,他全部   的心思都放在你身上,对我都关心的少了!”步云还说了一句,“和我从电视里看到   的狐狸精可像可像了!”   原来是这样,我偷眼看了傅南衡一眼,他正默不作声地吃饭,说了一句,“步   云吃饭!”   接着给步云夹了一筷子菜。   第二天,物业的人来找我,说是这个案子已经移交给警察局了,警察局看了视   频,最终确定是这是一起单独的,骗钱的犯罪行为,因为对方拿了物业的授权书和   一些文件来的,我上了当,所以,今年的物业费不用再交了。   “那他总共骗了多少钱?”我本能地问道。   因为这种行骗的手法,应该会骗好多的业主,毕竟为了我们一家,做出和物业   一样的授权书,还有工作证,成本太大。   “是这样,傅太太,我们排查了所有的小区,查看了视频,好像他只对你一家   有过行动,其他的,都没有!”物业人员说了一句。   就是这句话,让我后背直冒冷汗,顿时一个机灵。   心里一直在想着:是谁要和我们做对,因为之前有太多的人一直在盯着我和傅   南衡,不过,可能经历的战斗够多了,所以,我反而不是那么在意了,只是乍听到   这个消息的时候,震惊了一下。   傅南衡回来,我就和他说了这件事情了,那时候,他刚从公司回来,脚步正在   楼梯上,先前物业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以为这是物业的失误,所以一直也没和傅   南衡说。   “警察局找到那个收物业费的人没有?”他问了一句。   “没有!因为那个人收完物业费以后,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好像是只收   了咱们的物业费,怕引起别人的注意。”我又说了一句。   傅南衡微皱了一下眉头,说了句,“我知道了,这样的事情,见过了,不用放   在心上!”   我撇了一下嘴,呵,见多了么?果真是傅总啊,见多识广。   在家里画图的话,孩子老是吵我,所以,我往往在家里呆半日,就去他公司了。   他在办公桌前工作,我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画图。   因为茶几太矮,沙发略高,画图不得劲,所以,我就蹲在下面,背靠着后面的   沙发画,还是不舒服,他的办公室里并没有适合我坐着画图的地方。   我正排除万难画图呢,就听到他打电话的声音,让他的秘书来办公室一趟。   没想到和我有关,所以,我继续画图。   一会儿,他的秘书进来以后,他说了一句,“你去给她买一套画图的桌椅,就   放在沙发这个位置,沙发挪到那边!”   “好的,总裁!”秘书说了一句。   我慢半拍地抬起头来,指着自己的鼻尖问了一句,“给我买的?”   “对!以后不想在家里画图了,就来我办公室画。”   “谢谢老公!”我笑了一下。   他抬起头来,背靠在了椅子上,好像很累的样子,我赶紧走了过去,站在他身   后,替他揉着太阳穴。   “不错么,越来越有眼力见了!”他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当然了,你调教的好!”   我也说了一句。   他抬起手来,拍了拍我的。   今天,他的办公室门前一直吵吵嚷嚷,我想要出去看的,可是他不让,说可能   是公司的员工在搬东西,我出去了反而添乱,让我在办公室里好好地待着。   我也没多想。   下午,我画完了图,准备回家。   “你开车的时候,不准备戴副眼镜?技术本来就不好,还近视,不戴眼镜你开   车的时候我不放心!”他说了一句。   想起许久以前,我在他的办公室里看图,我不过眯了一下双眼,就被他记到了   现在,心里顿时暖暖。   夫妻关系,大概就是体现在这些日常中,相互关心吧,我低头说了句,“知道   了!”   他们公司附近有家底商,我去配了副眼镜,一百度的,而且,这是副可以变色   的眼镜,有阳光时候是墨镜,没有阳光的时候就是近视镜了,非常时髦。   我正开车呢,收到了一个电话,我打开了车的蓝牙,里面一个惊悚怪异的声音   传来:“越来越时髦了,开车都戴上墨镜了!”   我猛地刹车,车发出了巨大的“擦”的声音,差点撞到了旁边的马路牙子。   我朝四周看去,没有人啊?谁啊,是谁在一直跟踪我?   心怦怦直跳,似乎要跳出来。   我当时就打电话给傅南衡了,傅南衡的声音沉了一下子,说了句,“他在暗   处,说明他不敢怎么样,赶快回家,这事儿我会处理!”   我答应了。   晚上傅南衡回了家,对我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就是很淡然地问了问今天发生   的事情,说让我以后开车小心点儿。   上.床的事儿,只字未提。   我心里特别着急,我对着傅南衡说了一句,“你如果再不要我,我要出去找人   喽!”   “敢找?”他冷声沉吟,“不怕我打断他的腿你就找!”   “人家就是那么说说!”我走了过去,攀住了他的脖子,撒娇说道,声音很着   急,“你到底怎么了吗?”   因为我看到他的喉结发紧,所以,不可能是对我没有想法的,可是这——   “乖!”他亲了我一下,就抱着我上床睡觉了。   以前我自己住的时候,忙,身边也没男人,所以,也不想这事儿,可是,现在   他日日都睡在我身边,还是这样,我就有点儿急火攻心了,心情不大好。   第二天,我坐在饭桌旁边吃饭呢,心情恹恹的。   他下楼了,我也不搭理他。   “生气了?”他说了一句。   “嗯,即使你把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摘下来我也不一定开心!”我手撕开面包,说   了一句。   “真的?”他寻找着的我的眼睛。   “当然!”   如果前几天我还觉得他是欲擒故纵的话,我现在真的有些怀疑他的能力了。   “今儿周末,陪你去逛街,怎么样?”他说了一句。   反正我也好久没有逛街了,去就去。   我今儿里面穿了一身呢子百褶裙,黑色的,里面没穿打底裤,直接下面套了一   双长筒靴,外面穿上了大衣。   我出去的时候,傅南衡已经把车开出来了,在等着我,因为我外面穿着外套,   所以,他没有看出来我里面穿的是什么。   到了超市,他推车,我脱了外套,把外套放进了购物车里。   他皱眉看了我一眼,“就穿这样?”   好像对我的穿着百般不满,上次也穿成这样,就说过一次了啊!   反正他对我也不感兴趣,我就一个人自顾自地走,正好前面有一瓶易拉罐滚到   了我的脚底下,我弯腰去捡。   前面那个小朋友的爸爸走了过来,说了一句,“谢谢你!”   “没关系。”我说了一句。   傅南衡一直在我身后没说话。   不是不要我么?   他不觉得我好,世界上觉得我好的人多了!   总之,逛超市的过程中,他全程黑脸。   出超市的时候,他结账,我从无购物出口出来了,从旁边买了一杯奶茶,在等   他。   他出来了,看到我手捧奶茶,又黑脸,“不是要生三胎?还喝奶茶?”   我“扑哧”一下,奶茶就吐了出来,“你要生三胎?”   “如果你嫌痛,就算了,如果不嫌,确实想!”他说了一句。   “生三胎有一个前提啊,就是必须要怀啊,我都没怀——”毕竟是超市,大庭广众   的,所以剩下的话,我也没有说出来。   “你再忍忍。”他说了一句。   好吧,我忍,可是我都不明白我要忍什么!   出了超市的门口,正好看见师兄,和我走了个满怀。   这个人,我已经好久不见…… 第195章 三天三夜   他走到了我面前,说了句,“初欢?你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身边的傅南衡头瞥向旁边,“章老师也来逛超市?”   “我只是一个大学老师,无所谓,倒是傅总,身为总裁,能够来逛超市,这种   平民的地方,倒是很少见!”两个人的对话中,还是有很多的剑拔弩张。   傅南衡冷呵了一声,“平常一个人我也是不来的,今天这不是陪老婆嘛,她要   来,我也没办法!”   接着手揽过我的肩膀,我吃不住劲儿,身体向他那边靠去。   师兄略尴尬,说了句,“初欢,那我先进超市了啊,给孩子买点儿吃的。”   我点了点头,接着就和傅南衡走了。   然后,我和傅南衡上车,想起上次,因为我和师兄的事情,他把我——   当时觉得挺耻辱,现在想起来,竟然好期待。   可是,上车之后,他反应好平静,从车前面的暗格里拿出一个非常非常精美的   盒子,我看见了,上面的字母是卡地亚,若是以前,见到名牌,我肯定会大惊小   怪,不过跟了他以后,就不是那么怪了。   他从盒子里拿出了一根链子,打开了车顶灯,手拿着链子摆在了我眼前,“早   晨的时候不是说,我摘下星星和月亮,你的心情才会好点儿吗,现在我摘下来了!   心情好没好点儿?”   我仔细看,才看清楚链子的挂坠是一个星星和一个月亮。   他还真是——   我忍住唇边的笑容朝车窗外面看去,“算你赢了!”   大概讨老婆欢心,他天下第一吧?   可是这些做的再好,没点实质的内容也白搭啊。   回家以后,他洗完澡,坐在写字台前看材料。   我也换了睡衣了,不过,脚上的丝袜没换。   我就走到了他跟前,轻轻挑脚,脚磨蹭在了她的腿上。   他没抬眼,一只胳膊揽过我整个人,说了句,“连这种功夫都用上了,跟谁学   的?”   接着,眸光看向我,落眸的那一刹那,我迟疑了一下,盛世繁华中的惊鸿一   瞥,也不过这般模样,就是这个抬眸,已然让我心花乱颤,晚风吹来,他眸光发   亮,就这样看着我。   好似是一生一世的模样。   忽然就很想告诉他一句话,“我很喜欢你!”   不过终究没说。   他揽过我的身子,抱着我狂吻起来,把我抱上床,在床上,动作丝毫也没有放   松,接着,在我耳边说了一句,“不是说了,让你忍忍,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可是,我不知道我要忍什么?”我说了一句。   “生三胎!”他说了一句。   恕我愚钝,我真不知道这个生三胎和让我忍有什么联系,既然他没有意思,那   就只能睡觉喽。   好不甘心。   过了几天,市里一个很有名的建材集团要举行一个晚宴。   这种晚宴常常有,我挺发怵参加的,就问傅南衡我不去行不行,傅南衡正在打   领带,说了一句,“替我打好领带!打领带的方法,以前不是教过你?”   嗯,是教过,不过我好久都没有打过,手生。   不是领带的边儿刮了他的脖子,就是手忙脚乱地不知道往哪里放,挺怵的。   他的眉头也微微地皱了起来,我赶紧抱住了他,磨蹭着他的脸,“老公不许生   气,不许生气,人家好久没打过了,这次重新来!”   总算表情是缓了缓,打好了,他又说了一句,“这次的穿着,必须经过我同意!”   哼!   挑了好久,才挑了一件小礼服,不保守也不开放,保证别人想看的怎么都不看   到,质量很好缺又不出彩,符合他一贯的风格。   他毕竟是地产商嘛,所以建材商对他都毕恭毕敬的,毕竟是潜在的客户。   所以,一进门酒店的门,他就被缠住了,我说要去女眷那边看看。   我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在一众女眷中晃悠,本来就不是这个圈子中的人,又好   久没有参加这样的高端聚会了,所以,很木讷,不知道说什么。   “哟,这不是傅太太吗?”旁边一个名媛似的女人走到了我身边,说了一句。   我打量她的神色略有诧异,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啊。   我和她的身边很快就聚集了一群女人,女人多的地方儿,事儿多。   接着,他们就嘲笑起来,说了一句,“呵,堂堂傅总的太太竟然连酒杯都不会   拿么?真是笑话!”   接着,一群人开始讪笑起来。   我明白她们的意思,几乎都是名媛,可能喜欢傅南衡的人也不在少数,我一个   小地方来的黄毛丫头当了傅太太,傅南衡无论如何,也是京城名人,她们心理不平   衡这很好理解,说我握酒杯有问题不过是借题发挥。   我看了一下别人握酒杯的姿势,都是轻轻地捏着酒杯的柄,而我,是双手握着   酒杯,就感觉很木,可是握酒杯的方法,我妈从小也没有教过我,而我,向来也不   在意。   “不过是握——”我刚要说话,按照傅南衡的要求,做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子。   身边就传来了他的声音,“既然做了傅太太,握酒杯的姿势还需要那么重要吗?”   我眼睛一亮,知道救星来了。   众名媛看到傅南衡出来了,都嘀咕了几句,然后离开了。   他站到了我对面。   我刚想谄媚地对他笑笑,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他就落下一句,“回去写检讨!   查看不同场合不同握酒杯的方法!”   哼!   有错写检讨,没错也写检讨,我这一辈子都离不开检讨了是吗?   我们的车停在地下车库,地下车库很冷,风嗖嗖的,我禁不住揽紧了他的腰,   他身上的温暖,传给了我,愈是这种时候,我愈发觉得心中有一个地方很难耐,我   转过身子,双臂攀住他,正好我身后有一个宽大的四四方方的柱子,我背靠在了柱   子上。   我把傅南衡的身子往我身边拉,我们之间几乎没有距离。   “我就是难受啊,老公!”冬天,衣服穿的都挺多的,我的手环保住他,在他的   身后取暖。   “听话!别这样。”他说了一句,“四周都是摄像头!”   “可是,我真的忍不了了呀!我是正常的女人,天天和自己的老公睡在一起,   却——”我的眼睛湿润了,眼泪汪汪的,“求你~~”   他弯了弯腰,平视我的眼睛,开始疯狂地吻我,接着在我耳边说了一句,“你   以为我不想要你吗?我恨不得在床上要你三天三夜,可是现在——手术恢复中!明白   了?”   乍听到这个消息,我挺吃惊的,怪不得他说要生三胎,原来是动了手术了。   我看着他,释然,接着是“扑哧”一笑,说了一句,“那你不告诉人家?”   “怕你担心!”他轻吻着我的脸,说道,“又是那个地方的手术,也怕你害怕。”   “哟,两个人在这里秀恩爱呢,这里可是停车场,过往的人很多!”叶宁馨的声   音传来。   透过他的肩膀,我看到叶宁馨手里拿着车钥匙,似乎要开车的样子。   好像哪儿都少不了她啊!   傅南衡仿佛没有看到她一般,把我的头发往耳后弄了弄,看着我绯红的脸,说   了句,“要干什么,回家去干?”   叶宁馨可能觉得自己被无视了,挺没面子了,说了一句,“咱们等着瞧!”   然后转身就走,却正好碰上了师兄。   我口中不自觉地说了一句,“师兄?”   傅南衡随着我的喊声回过头去,转回头来的时候,是鄙夷的目光。   “他替他爸来参加会议,因为章则中在天津。”傅南衡加了一句。   因为叶宁馨和师兄离的我们正好是说话听不见的距离,所以,傅南衡拉着我的   手回家了。   因为他告诉我不要我的原因了,所以我的心淡定了不少,就不再那么焦躁了,   想等他恢复。   因为他和我解释过了,心里有数,所以,我对这事儿就不这么急躁了,每天正   常工作。   上次在海南做了乔厉山那个项目,我本来没有什么口碑的,可是却因为乔厉山   而传开了,毕竟我这个项目做的非常好。   陈数给我发来了微信,上面是海南高大的椰子树,还有他在海边吸椰汁的情   形,他写道:海南的椰子又成熟了,那个二欢却不辞而别,再也见不到了。   我心里凛了一下,陈数的确是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虽然磨人,但是对我照顾   得算是无微不至。   我给他回:“我老公在海南买了房子了,以后,我随时都可以去海南的,我们   可以约见一下啊!”。 第196章 欢欢喜欢不喜欢   因为先前傅南衡曾经说过陈数的“曲线”政策,后来,经过我的慢慢思量,我也   觉察出来,陈数对我是有意思的,“哥们儿”的确是他的曲线而已,所以,我故意说   “我老公”怎样怎样,为的也是打消他的一些念头。   我发现傅南衡在发现情敌这方面的确独具慧眼。   这几天,他去外地出差了,我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相思之苦”,以前也和他   分别过,不过,总是带着对他的怨恨,这次不是,我半夜常常一个人醒来,睡不着   觉,我才知道他是真的刻在我的骨子里了,可能这一辈子两个人都分不开了。   所以,以前和他分别的事情,都算得上是我的傻气。   他回来的那一天,我正在下楼,他抱住我就开始啃吻我,边吻边说,“想老公   了没有?”   我也双手攀住了他,“好想你了,总觉得一个人缺好多好多的东西!”   “缺什么了?嗯?欢?”他声音是沙哑到低沉地说不出声音来,唇在我腮边酥酥   麻麻地吻着。   “缺什么,你知道!”我现在也已经变得和他一样污了,不仅他的话能够听得   懂,而且能够很快地反应过来,我知道,他只有在感情很强烈很强烈的时候才叫我   “欢”,这种强烈一般是在床上,若是感情强烈,会叫我“欢欢”,一般跟我说话的时   候,叫“初欢”。   接着,他就把我抱进了房间里,虽然他还是没有好,可是,我们除了那个动   作,几乎所有的动作都做了,越这样,才越空虚!   晚上,孩子们都跟着姥姥和苏阿姨睡了,我一个人坐在我和傅南衡的房间里画   图,他好像一直在我旁边站着来着。   因为专注在所画的图上,所以,我没有看到他在看什么。   我手里拿着铅笔,因为在想一个问题,所以不自觉地在转着笔,周遭的一切仿   佛都与我无关。   忽然,整个房间都黑暗了。   我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呢,自然很诧异。   别墅区停电,这可真少见啊。   因为很黑,所以,我挺害怕的。   知道他就在近旁,所以,我伸出手来摸索他的手,他用手叉住我。   “怎么停电了呢?”我轻声埋怨了一句,目光从窗口看出去,好像整个别墅区都   停电了。   “不知道,可能突然检修什么!”他的声音也很温和。   在黑暗中听来,尤其让人觉得亲近。   “你刚才坐的写字台的底下,好像有一包新的蜡烛,你拿出来。”他说了一句。   我还是不松开他的手,因为不适应黑暗,所以,我一手拉着他,一手伸手去   摸,可是没摸着,因为我本来就没见过在哪。   “我没有摸着,你来。”我说了一句,然后小心地往后靠了靠,让他够蜡烛。   这个写字台是下面带盛键盘的那种设计。   他的手摸过来的时候,恰好,我就站在写字台不远处。   所以,他的手不经意往后面一退,便隔衣摸到了我那里。   本来是不经意的,可是,在触摸到之后,他的手便不动了,我也没动,没有试   图躲开。   反正觉得浑身颤栗,热血上涌,呼吸急促。   以前虽然总是要要要,可是心里没有没有这种悸动的感觉。   他的手紧紧地叉紧了我的,我也使劲儿反握住了他。   良久,他拿出了蜡烛,打火机他知道在哪儿,点燃了蜡烛。   终究是蜡烛的光,很微弱,不过,蜡烛点燃的那一刻,那张俊朗的脸映在我面   前,忽然生出一种古代人在拜堂的错觉,我是他的新娘,他是我的新郎。   他滴了两滴蜡油在桌子上,把拉住稳住,把我拉到了他身边,让我跨坐在他的   腿上,双手揽着我的腰,朦胧中,他的样子才是最性感,最温存的。   “这种时刻,欢欢喜欢不喜欢?”他很轻柔地问。   我玩弄着他的衣襟,说了一句,“喜欢!”   “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也不能说是对不   起,应该说是让欢欢生气或失望的事情,欢欢会怎么办?”他问了一句。   我愣怔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神,很真诚,所以我说,“如果不是事关道义,出   轨,还有情谊这些的,我可能不会计较。”   “那如果事关了呢?”他再问。   蜡烛的光忽明忽暗,幽幽闪烁,他的脸也变得清晰,模糊。   “如果事关了,那就要答应我三件事!”我竖起了三根手指头说道。   他笑了笑,好像觉得我这个说法很幼稚,“哪三件事?”   “第一,不准抛弃我和孩子;第二,不准让我的朋友受到伤害;第三,——”我掰   着指头一件一件地数,“第三件我还没有想到,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因为没想到   他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以为不过是他随口一说,停电的时候闲唠家常的。   “如果我——”他说到这里,就停电了,刚才我和他的谈话,好像遗落在上个世纪   的原始社会里,都暂停了。   灯光很亮,我眯了一下眼睛,他的手在我的额头上打着,免得强光耀眼。   “好了,睡吧!”我回身吹灭了蜡烛。   今天晚上,他一直紧紧地抱着我,我很快入睡。   第二天,物业传来消息,说是昨天的停电是有人恶意为之,我没放在心上,毕   竟整个小区都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嘛。   而且,那天,我以为傅南衡不过是随口说说,可是很快,我就知道了一件事情   ——章泽宇在追叶宁馨。   同时,也听到了另外一个消息——南衡接手了京城一个大手笔的项目,大家都在   谈,傅南衡若是拿下了这个项目,就是天天挥霍也花不完的钱。   我搞不清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关系,又或许只是独立的两件事情,根本没有任   何的联系的。   可是我总觉得,这两件事情,发生在一起,根本就不正常,可是并没有人向我   解释其中的一二。   尤其是师兄开始追叶宁馨的事情,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先前师兄就说过,他和   莫语妮根本就不合适,让我纳闷的是,为什么和师兄有关的女人,都是他身边曾经   的女人呢!   而且,听说师兄追叶宁馨费了好大的力气。   师兄对我,隐忍克制了那么久,他不是一个善于主动追人的人,这次的行为实   在太过反常。   傅南衡回来的时候,一只手插兜,面色很冷冽的样子,寻常他就是这种表情。   看到他进来,我问了一句,“师兄正在追叶宁馨,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他说了一句。   “我觉得这事儿挺奇怪的,师兄从来没有主动追过人,而且以前他和叶宁馨也   不是非常认识,为什么这次——”我提起师兄来,都是小心翼翼的,纵然两个人再   好,可是也有禁忌,我很明白,我和他的禁忌就是师兄。   不过我觉得,现在我和他的关系已经比以前浓情蜜意了很多,他不可能再为了   师兄做出以前那种事情的。   “是我让他这么做的!”他说了一句,抬起停下的脚步,继续上楼。   我愣了一下,浅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这么做?”   “这么做不好吗?”他转过头来看我,“他自愿想去追叶宁馨,我只是鼓励了他   一下,而且,他追叶宁馨,我能够得到十几个亿的项目,利人利己,我何乐而不为?”   啊?这两者竟然有这么大的关系吗?   虽然不是很明白,可是我怕我问多了,又惹恼了他,所以,就憋住心里的好   奇,不问了。   刚才他说“利人利己”的时候,好像显露出来了商人的本性,而那一刻,我不认   识他了。   傍晚的时候,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想这件事情。   傅南衡不知道在楼上干什么,他下楼的时候,说道,“还在想他追叶宁馨的事   情?想替他决断?”   我摇了摇头,“不是!我觉得我以前太幼稚了,师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他   做什么选择,都是他的事情,他肯定考虑好利弊和得失了,我以前仗着他喜欢我,   所以,总是盲目地替他左右,我不对!”   说完了这段话,我低下头,玩弄起自己的手指来。   傅南衡似乎是释然地笑笑,“你总算明白自己的位置了!”   陈数再次给我发微信,是在一天以后,他说:你们家了不得啊,听说拿到了北   京一块占地面积相当大制药厂的建筑权,傅总要突破房产界,进军药厂了,我真想   不到傅总这么厉害!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陈数说的是什么。   不过似乎从陈数说了这句话开始,我开始心惊胆战。   陈数和我说了这个项目的名字叫做:华威制药厂!。    第197章 你是不是有病?   这是一个全国连锁的项目,要在北京和天津连锁启动,他的制药厂不仅要在北   京,也在在天津,天津的建筑他承接一大部分,剩下的一小部分由章则中旗下的公   司来承办。   曾经章则中和他不睦,可是商场上的事情,果然应了那句话:没有永远的朋   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这次华威购物的选址在密云,那个地点,我曾经听说过,物草非常丰美,而   且,听说那里农民都在种植大棚,每天都往城里运送很鲜美的蔬菜。   忽然想起来,那天我在他的办公室里,曾经听到外面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我   当时便觉得不对劲,他说是下属搬东西,可是不可能,他那一层的普通员工本来就   少,而且,我曾经在南衡工作过,南衡的位置很少动的,更何况,就算是搬东西,   一般都会趁下班的时候,何必上班的时候?   他连看都没有出去看,怎么知道是下属搬东西。   心里忽然间很忐忑,害怕他受到很多的阻力。   毕竟自己也是做建筑的,对房地产行业也很了解,如果他决定启动一个项目,   会得到很多人的反对,人家可能会竖标语,说出各种难听的话等等。   恍然想起那天晚上,他曾经跟我说过,若是做了对不起的事情——   心里一沉,原来竟然不是空穴来风。   他回家以后,我就问他:“为什么要建制药厂,密云的空气那么好,如果污染   环境怎么办?”   “傅太太现在也开始关注国计民生了吗?”他冷言说了一句。   “不是啊,我看过那个地方的选址,那里本来有很多的农民在种草药,可是你   要开的是西药的工厂,很多的化学物品,比如福尔马林,会很影响环境,这对生态   不是一种帮助——我是觉得,你是否再考虑一下!”毕竟自己不是建筑行业的人,所   以,也只是提了这一个建议,毕竟他在这个行业已经做了十几年了,想必政策还有   各种道德的因素都考虑到了。   晚上,我和我妈坐在沙发上闲聊,说起来这事儿,毕竟是女人之间的私密话   么,所以,说起来也无拘无束的。   “药厂?”我妈说道,“那污染可是挺严重的,前段时间咱们那里就因为药厂污   染,有些地方寸草不生,那里的孩子天天都在哭。”   我心里乍然一惊,没想到事态这么严重。   上了楼,我就问傅南衡,“咱们那个工厂是要做中药还是西药啊?”   “当然西药!”他正盯着窗户外面看,抱着双臂。   我只是叹了一口气,没说什么。   只是觉得心情不大好。   第二天早晨,傅南衡上班以后,我又收到了一条短信:你老公很厉害啊,要把   那片土地变成寸草不生的地方,民不聊生,忽略了下层人的疾苦,只为了他一个人   利益!   这条短信还是上次给我发“我回来了”的那个人的短信,也是上次我开车给我打   电话,里面传出来惊悚声音的那个人。   可是这个人到底是谁?   心里犹疑,纳闷,还有恐怖,让我心里五味杂陈。   所以,今天,我趁着傅南衡上班了,一个人开车去了密云。   一下车,仿佛置身于一片浪漫的绿色花海中,那种沁人心脾的气息扑面而来,   纵然是冬天,可我还是感受到了春天的温暖。   远处,有农民在劳作,很幸福的样子,这里养着几千户的农民,他们都以种草   药为生,可若是傅南衡剥夺了他们幸福的权利——如果是我,我也会闹的。   这样的美景,我根本不想让它成为污染严重的药厂啊!   我走在这场美景里,然后我看到了那些触目惊心的横幅:   坚决反对南衡地产建药厂的诡计!打倒无敌奸商!   好多好多的横幅,都是反对把这里拆建的,我看了触目惊心,他们可能还不知   道,无敌奸商的老婆来了。   有个人坐在地里正在哭天喊地,看面相就知道是一个干农活的农村妇女,我走   了过去,问她怎么了,她说今天是最好的收成,可是地就要被傅南衡征收走了。   说的我心里更加忐忑的。   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这件事儿,毕竟不是谁的眼泪掉的多,谁就值得同   情,我是站在傅南衡的立场上的,不可能为了谁的眼泪就盲目站在谁的立场上。   回到家,傅南衡刚刚开车回来,似是站在车前找什么东西。   我在后面拼命地按喇叭,毕竟这条路这么窄,他老挡在这里,我怎么开车进门   啊。   他听见了后面的喇叭声,转过头来,对着我做了一个把玻璃放下来的动作。   我摇下玻璃,探出头,手做了一个拨弄他的姿势,问了一句,“你在找什么呀?”   “找自己的媳妇儿去哪了!”他说了一句。   我“扑哧”一下子笑出声来,“我这不是在这里吗,你找什么呀?”   “以前的时候,去哪儿都跟我打声招呼的,这次自己跑了!”他说道。   呵,这是在说我没跟他打一声招呼就走了的事情吗?   我走下了车,挽住了他的胳膊,说了一句,“你媳妇儿在这,干嘛到处找啊?”   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了句,“亏你还知道自己是我媳妇儿,以后这种事   儿,少干!”   我不过出去的功夫。   刚刚坐下呢,姚总就来了,他要找傅南衡谈点儿事情,因为他生意上的事情,   我向来不参与的,所以,我就上楼去了。   不过这次我就是不放心离开了,所以,姚总的话就不断地传入我的耳朵,“南   衡,这个项目,我还是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不要太急功近利了!”   傅南衡冷笑了一声,“我还需要急功近利?开药厂是因为我的父亲,当年他想   开药厂的,可是一直没有成功,我妈走了以后,因为突发心梗,走得那一刻,他没   有拿到药,而我也不在他的身边,所以,他离去得非常遗憾,所以,开药厂并不是   为了钱,而是为了我爸。”   竟然是这样!   本来就不怎么体谅那个哭泣的女人的,可是我很理解他。   于是便把自己心中的那点儿疑虑给压了下去。   姚总叹了口气,说道,“傅总,我应该是没有资格评判你的,毕竟我的事业没   有你的十分之一大,可是站在一个长者的立场上,我还是想奉劝你几句,这个世界   上,没有卖后悔药的,或许你现在还不了解,可以后会懂!”   接着他就走了,还叹了一口气。   站在我的角度上,看到姚总一头的白头发。   傅南衡上楼之后,就让我收拾东西,我挺纳闷的,问了一句,“去哪?”   “泰国,最近心烦,去泰国旅游一趟!”他随口说了一句。   “孩子们呢?”我问,我又不是他的行李,怎么他提起来就想走啊。   “不带,就咱们俩!”他说。   这几天他好像真的挺烦的,前两天还没有看出来,不过这两天看出来了。   我和我妈还有苏阿姨交代了几句,说要去泰国几天,让他们看好孩子,我妈跟   我说,傅南衡建药厂这个事情,你一定好好跟他说说,她以一个中年人的身份觉   得,这事儿肯定得不到老百姓的支持。   我当然不能感情用事,现在建厂,都要进行各种调研的,要看gdp,对当地效   益的增长,既然傅南衡决定了要建这个项目了,那肯定是跟上级打好招呼了,不然   大家的反对声不会这么强烈。   不过半日时间,我和他就到了普吉岛。   这好像是我和他第一次出国度假,还挺新奇的。   我们俩在岛上玩水,他一直往我脸上泼水,把我惹烦了,我说了一句,“你是   不是有病?”   说完这句话,我就愣了,貌似从前,我从未像如今这样说话,以前对他的感觉   总是他高高在上,我是属于仰视他的那种人,不敬的词语从来不敢用,不过今天,   突然之间,我就敢用了,以前,“你是不是有病”这句话我通常都是用来说陈数的。   他也愣了一下。   我穿着波西米亚的碎花长裙,他穿着一件烟灰色的长裤,裸着上身。   因为是海滩,我的身后有一棵大树。   说完了这句话,我就双手护在头前,不敢说话了,太不敬了啊!   然后,我从双臂之间偷眼看他。   “说谁有病呢?嗯?”他的一只手撑在我头边的树上,一边说道。   我偷偷把眼睛露了出来,说了一句,“我说的当然是你——你呗!”。    第198章 注意分寸   接着我双臂赶紧合上,挡住了脸。   “我有病?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我,我哪有病?”他就在我的身上轻轻地   挠了起来,我咯咯地笑,一边笑一边跑,说着,“别闹了,老公,别闹!”   一不小心,踩了自己的长裙,绊倒在了沙滩上,他正好压在了我身上。   他开始吻我,边吻边说,“看晚上我怎么罚你?”   我瞪大了眼睛看他,罚我?难道他——好了?   本来他不给我的时候,我很期待,可是要罚了,我却真的开始忐忑了!   一下午都非常紧张。   晚上,我先去洗澡,然后他打开了门,我的身子本能地往后缩。   他把浴巾放在了毛巾架上,非常随意地说道,“以前一起洗澡也洗过那么多次   了,在害怕什么?”   他整个人都暴露在我面前,我偷眼看了下面,好像——好像真的什么事儿都没了!   “傅太太是叶公好龙吗?以前没有的时候,总是要,各种伎俩都使出来了,现   在龙来了,你在哪?”他凑在我耳边说道。   我倚在墙上,不敢抬头看他,一句话不说。   原来他不带孩子出来是这个目的,我们好久好久都没有了,快一年了,不知道   这次,会不会深,会不会很痛——   他把我抱进了浴缸,自己也进去了。   他动作熟稔地抚弄我,吻我,我以为要洗完澡以后再开始的,可是,没有,他   直接在水里就进来了。   可能因为水流的作用,并不是很痛,我的脸只是扭曲了一下。   然后,洗完澡,他把我抱到了床上,那一晚,他真的真的,从晚上十点一直做   到了第二天凌晨,这个过程中,我被他弄哭了好多好多次,只是紧紧地攀着他的脖   子,一直在叫着。   第二天,我没有醒来,他干什么我不知道。   我醒来的时候,是第三天早晨。   他正在打电话,隐约中,我听见了一句,“这个项目尽量先把地盘下来,一定   要给外面做出要做这个项目的假象,但是你们,要急事缓办!我要让那个人自己露   出把柄。”   我迷迷糊糊地听见他的话了,觉得挺奇怪的,以前的项目除了海南那个,他从   来不亲自掌控的,一般这种事儿都有项目经理,这次这是怎么了?而且要让那个人   自己露出把柄?什么把柄?谁?   我起来的时候,还是觉得双腿麻木,我在床沿上坐了一会儿才下床。   他看到了,说了一句,“早餐已经送来了,过来吃饭!”   我揉了揉眼睛,问了一句,“你说的项目是药厂那个项目?”   他端牛奶的手定了一下子,“你怎么知道?”   这是故意瞒着我吗?为什么要问我怎么知道?   我就说他和姚总说话我听见的。   他没说什么,就说了一句,“吃饭吧!”   经过那一整晚,我很明显精神不济,睡了一宿,明明肚子里很饿,可拿勺子的   手都在颤抖,他正在那边翻看报纸。   “很痛?”他的眸光转向我,问了一句。   我垂着头,摇了摇,“都这么久了,痛说不上!”   “那是——舒服?”他低下头,寻找着我的眼睛。   “你能不能说话不要这么直白?”我略带谴责的口气。   “那看起来就是了!”他笑着说了一句,好像对自己的抢白很满意。   “你——”终究是一句无力的抢白,还没了下文。   他只是对着我,坏坏地笑了笑。   我准备好久都不理他,让他把这种事情摆到台面上来说。   不过因为在泰国度假总共也待不了多久,所以,很快就到了回家的时刻了。   那天我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去机场。   我头上戴着很大的遮阳帽,手里拿着行李箱。   他却堵在门口不让我走,我要从左边出,他就堵在左边,我从右边出,他又堵   在了右边。   “干嘛挡着我不让走啊?飞机要误点了!”因为戴着帽子,所以我抬起头来对着   他说。   “咱俩一趟飞机!大不了换机票,叫‘老公’!”他说道。   我“哼”地歪了一下头。   “不叫么?好,你的护照在我手里!”接着,他扬长而去。   我在后面追着,去抢他手里的护照,可是他高高地举起来,就是不让我够到,   所以,我跳了起来,可是谁知道,我一跳,他就整个人把我抱住,然后在原地转开   了圈圈,很快乐的样子。   “还不肯叫么?”他扬着头问我。   我在怀里,整个人迎风转着,那天,泰国是一个无比晴朗的蓝天,他抱着我,   在紧紧地转圈。   “不肯!”我笑着说道,口气也已经软了好多。   然后就听到了我的笑声和他的笑声,我们像是两个孩子一样,我特别快乐。   “国外的事情就是要在国外解决,要不然到了国内,又解决不了!”说着,他就   抱我朝着卧室里走去。   我可知道他的惩罚是什么,所以,我躺在床上的那一刻,看着他的双眼,赶紧   叫了一声,“老公!”   “乖!”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然后开始吻起我来。   很快到了国内,不过刚刚回国,就传来了一个消息——密云有人自杀了。   纵然他想瞒着我,可我还是知道,毕竟事关人命,甚至这件事情都上了新闻   了,我挺害怕的,怕这件事情会给南衡地产带来很大的损失,傅南衡看这条新闻的   时候,也皱着眉头。   好像阻力越来越大。   傅南衡一直站在窗前吸烟,我本想去劝阻两句的,可是终究没有开口。   他这两天心情不好,所以,我也是千方百计地让他开心,总是哄他。   那天早晨,一家人在坐着吃早饭呢,我妈,苏阿姨和步云都在。   今天苏阿姨做了一些鹌鹑蛋,用酱油还有各种料勾了,应该很好吃。   我刚刚给步云夹了一个鹌鹑蛋,就感到脖子被傅南衡揽了过来,他的唇过来,   然后一个鹌鹑蛋就到了我的口中。   我顿时好尴尬,我妈,苏阿姨,还有步云都在呢。   虽然这种事他做过很多次,不过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第一次。   有心反驳的,不过,本来大家没有注意的事,我若是一说,反而成了事儿,所   以,我就低下头默默地吃饭。   我妈的眼光朝向院中,苏阿姨在低头喝汤。   好像都没有人注意到我。   然后,傅南衡上班以后,我妈就来找我了,她紧紧地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初欢,你们这样成何体统?”   因为我已经忘了这件事情了,所以,不知道我妈说的是什么。   “什么?”我随口问了一句。   “今天早晨,你和傅南衡,你们俩——哎哟,我都不好意思说,我和你爸在一起   都这么多年了,也从来没有这样过,你们成什么样子,步云还在呢,这小孩子要是   学坏了怎么办?你们以后注意分寸!”   果然,我妈看到了,而且看得很清楚,带坏小孩子倒不至于,人家说最好的家   教就是“爸爸爱妈妈!”   “那以前,你不是特别希望我和傅南衡好的么,现在我和他好了,你又这种态   度!”我辩驳着,总之我不能在我妈面前说傅南衡的一点儿不是!   这是我的原则!   哼!   我妈的脸又扭曲了一下,说话声音也高了,“我说的好是希望你跟他,相敬如   宾,谁让你们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的,他是男人,我不好说他什么,你告诉他!”   “那你今天早晨不是没看见吗?”我又问了一句。   我妈“啧啧”了几声,好像在为了我的智商无奈,“这种事情,我看见了当然装   作没看见!”   说完了,她就走了。   好像生怕这件事儿会影响到她一样。   我竟然忍不住笑了。   傅南衡回来,我还坐在沙发上,这会儿,家里没人了,我就把我妈告诉我的事   儿和他说了。   傅南衡走过来,亲了我一下子,说了一声,“注意分寸?我偏不想注意怎么办?”   “你偏不想注意?”我盯着他,“那——”   “那你怎么办?嗯?”他盯着我的眼睛,重复了一句。   总觉得他的眼睛里眼波有水,带着无数挑逗的情丝。   “那我也没有办法!”   正说着呢,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好像接了个电话,看样子是姚总打来了,所以,有人自杀这件事情,姚总也   应该知道了。   傅南衡说了一句,“这事儿在我的掌控之外,没想过!”   接着就挂了电话。   我没说什么。   那天,约了李悦儿一起去吃饭,刚说了没两句话呢,就看到叶宁馨和师兄走了   进来,我赶紧拿手挡住了头,好在叶宁馨的注意力并没有在我身上,所以,我才没   有发现我。   李悦儿看着他们,说了一句,“两个人在吵什么?”   吵什么?我怎么知道?。    第199章 挡我者,死   我连为什么师兄开始莫名其妙地追叶宁馨我都不知道。   正埋头想着呢,忽然听到了“啪”的一声。   我本能地抬起头来,因为我不知道刚才谁挨了耳光,所以,细细去查看。   叶宁馨站在那里,非常傲慢地说了一句,“想追我,下辈子吧!”   师兄就站在那里,半边脸通红,一句话都不说。   这么说起来,刚才挨打的人是师兄了?   师兄这么高贵的人,为什么要受叶宁馨的窝囊气?   我当时就觉得心里特别不平衡。   接着叶宁馨,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就走了出去,看到师兄还站在那里,我刚才   就压制不住自己的火气了,站了起来,走到了师兄面前。   师兄一看到是我,脸色很尴尬,他可能知道我看见他挨打了。   “师兄,你为什么追叶宁馨这种人?她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我指着叶宁馨刚   刚走出去的方向,“还有,她凭什么打你?你为什么不还手?”   “我追上她了,她才没空来害你了,不是吗?”师兄站在那里,平平淡淡地说了   一句,“而且,我追上她了,傅南衡才会和我父亲合作药厂的项目,叶宁馨的家   事,还有相貌,我父亲并没有意见,所以,她是什么人,有什么所谓呢?这辈子钟   情的人已经嫁人了,我娶谁有什么分别呢?”   听着这些话,我顿时站在原地,脑子里嗡嗡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追叶宁馨是因为我?”想起傅南衡曾经鼓励过章泽宇这事儿,我问了一句,   “傅南衡知道你的想法,所以鼓励你的?”   “我虽然没说,可是他那么聪明的人,不会不知道其中的厉害,他说叶宁馨只   是小时候母亲去的早,缺乏管教,所以性格顽劣任性了很多,如果真的有人把她收   服,应该还是不错的!而且,牵扯到我父亲的项目,反正追谁也是追!”师兄低   头,苦笑了一下。   想想傅南衡,曾经阴差阳错差点儿给他介绍了莫语妮,现在又把叶宁馨介绍给   师兄。   我觉得,在这件事情上,师兄简直太迂腐了,气的我都有些哭笑不得了,不过   就像我和傅南衡曾经说过的,师兄是成人了,对自己的生活会有安排。   还有,师兄曾经在电话里对着我哭过,因为孩子生病,所以,我觉得师兄是一   个挺软弱的人,可能在学校的时候,没有什么压力吧,所以那时候,我对他的印象   还好。   觉得自己说多了也是无力,所以,我就和李悦儿分别,然后回家了。   到了地下车库,倒车,才发现车库的后视镜里看见了四个字——奸商,去死!   我胆战心惊,顿时脸上火辣辣的,我揭下这张纸,细细地看,字是用红笔写   的,而且写的特别不干脆,红色都流了下来,触目惊心的颜色,看起来,这些人不   仅仅知道我是傅南衡的妻子,还知道我的车牌号。   我被人跟踪了!   上次我妈也曾经说过被人跟踪过,可那是在密云这个项目确立以前,难道那时   候,她就被人跟踪了么?被谁?顿时我觉得毛骨悚然,浑身打了个颤栗。   联想到前段时间有人去别墅里乱收物业费,乱停电的事情,脊背发凉。   我坐在车里,静静地观察地下车库里的动静,可是车库里除了几个工作人员,   低着头走过以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动静,想必那个给我贴条的人,早就跑了。   开车,一路上想着上次给我打电话用恐怖声音说话的人,究竟是谁!   回家我把这件事情告诉傅南衡,他说了一句,“纸条呢?”   “扔了!”我说,接着我又问了一句,“是因为密云建工厂的事情吗,我知道很   多人都不想自己的家园被毁坏,所以,总是做出一些恶意的行为。”   傅南衡的眉头皱了一下,问我人怎么样,我说没事,就是看到这种纸条,挺害   怕的,他说“以后尽量少出门,这样的事情,密云的事情,不会再发生,是你道听   途说!”   接着他就走上楼去了。   “如果是我的道听途说,那你为什么让我少出门?”我又问了一句。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没说什么。   我忽然发现,傅南衡的思路我看不明白了。   今天晚上,我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莫语妮,这几年来她对我做过   的事情,给我下春/药,强行让傅南衡给她的孩子当爸爸,各种害我,让我头疼,   发烧,我怀孕的时候对我各种下毒手。   这些片段一帧接着一帧地在我脑子里浮现,正着一遍,反着一遍,来来回回,   反反复复。   我哭了,在梦里哭了出来,我是真的承受不住了,离开的场面还犹在眼前,我   和南衡才刚刚合好。   傅南衡睡在我的旁边,他拍了拍我的脸,说道,“怎么了?”   声音轻柔地让我一下子醒来了,看到他在我身边,我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脖子,   说了一句,“老公,我好害怕!”   他拍着我的后背,说了一句,“害怕什么?”   我就伏在他身上小声地哭泣,抽噎着说了一句,“改天我想去看看莫语妮的!”   “去看她?为什么?”他问了一句。   “刚才梦见她了,就想看看她现在怎么样!”   傅南衡没说话,不过他对我,向来有求必应的。   所以,在那个冬日的下午,我们去看了莫语妮。   精神病院里,阳光很好,因为对精神病院我还是感觉有些恐怖的,所以,我紧   紧地攥紧了傅南衡手,他拉着我往里走。   这是一座很高级的精神病院,回来以后,因为忌惮她,所以一直也没有细问她   的情况。   “她的爸爸怎么可能允许她在这个地方?”我问了一句。   傅南衡冷笑了一下,“风烛残年的老人了,他不允许有什么办法?更何况,现   在莫语妮每个月高昂的费用都是我在负担,所以,他只能把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我一听,略觉得心寒。   “可是,她爸爸不是很有钱吗?”   “有钱那是以前,多行不义必自毙,后来破产了,别墅卖了都没有还上钱,莫   语妮的孩子死了,不知道是失手还是故意摔死的!”傅南衡冷着心说道,“对自己的   骨肉都心狠至此,对别人怎么样呢?她对你怎么样?”   我的脚步在原地顿了顿,看着眼前的人,好像他一点都不曾顾及他和她曾经在   一起的那段青梅竹马,声色之间,好像莫语妮不过是他的敌人而已,全然不念及过   往。   “曾经十六七岁的少年,你和她,你就没有一丁点的念想吗?”我又问了傅南衡   一句。   他没说话,只是攥了攥我的手。   然后,他迎着太阳走,说了一句,“难道欢欢不知道,向来挡我者死的吗?”   我的手本能地颤栗了一下子,然后很惊讶地看着他,问了一句,“上次你和叶   宁馨说我情商低,把我各种贬斥,是不是因为你要把莫语妮弄进精神病院,而我正   好挡了你了?”   他回过头来看着我,“我把她弄进精神病院,不是为了你么?”   可我对他那样说我,还是很不开心,不过既然过去了,我也不想提了,就进了   精神病院。   莫语妮住的是高级单间,我和傅南衡进去的时候,莫语妮正坐在梳妆台前化妆   呢,大概从镜子里看到了我们,她一下子翻过身来,就扑到了傅南衡的怀里,开始   哭哭啼啼,边哭边说,“南衡,南衡,我好爱你,我从十六岁那年开始,就梦想着   要嫁给你了,你为什么不要我?”接着就放肆地哭起来,“还把我弄到这种地方来?   我好恨,还有,你为什么娶了这个女人!她一个丑小鸭,我一直没有把她放在眼   里,可你竟然娶了她!”   接着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本来很痛恨莫语妮的,可是那一刻,以前的仇恨,我都放下了,觉得此时的   她,真的很可怜,也顾及到她的病情,所以,对她抱住傅南衡的事情,我没有计较。   傅南衡推开了她,“在这里还好?”   “不好,不好,我们回家吧,我想去杭州,那时候我和你站在树下,树上的叶   子落到了你的肩膀上,我伸手给你摘了下来,你对着我微笑——”莫语妮好像一直没   有看见我,又或者是看见了我,不屑于理我,反正她的眼里只有傅南衡……    第200章 染指我老婆   自古痴心女子负心汉,她痴情如此,为了一个男人得了如此下场,说实话,我   很心酸。   “好了,你乖乖的在这呆着!”傅南衡笑着说了一句,我能够从他这种笑容中体   会出来“笑里藏刀”是什么意思!   接着他就拉着我的手走了出去,可是刚要关门的时候,我的手就落到了门里,   要拿出来,忽然门“砰”地一下就关上了,这一下,夹得我好痛,而且,我的胳膊就   卡在门缝中间了,怎么都拿不出来,我知道,那边是莫语妮在里面死死地顶着门,   不让我把胳膊拿出去,我在外面痛苦地尖叫着。   傅南衡已经站在外面了,看到我痛苦的模样,他喊了一声,“初欢!”   接着,他抬起脚来,猛地踹开了门,就听到里面传来莫语妮很大声的呻吟!   莫语妮因为惯性的作用,整个人已经仰躺在地上了,整个人的淑女风范什么都   没有了,脚朝天。   傅南衡走了进去,居高临下地看着莫语妮,用低沉阴狠的声音说道,“原本打   算,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放你出来的,可是现在,你估计要在这里面待一辈子了!”   莫语妮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她捧着傅南衡的脚,说了句,“南衡,我知错了,   我知错了,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我以后保证不会再害她了!”   “晚了!”傅南衡说了一句。   护工来了,看到傅南衡,可是毕竟傅南衡是交钱的金主,而且,她们对待精神   病人,也都不是那么上心的,全都看金主的要求,护工一进来,不是马上扶起莫语   妮,而是非常焦躁地问道傅南衡怎么了,是不是莫语妮得罪他了。   人心薄凉,大抵如此。   傅南衡给了这位护工一把钱,说了一句,“好好照顾她!”   护工愣愣地点了点头,又看到了我光裸着的手臂,慌忙问了一句,“这位小姐   的手怎么了?”   正好她是捧着纱布还有消毒药水的盘子进来的,因为精神病人,常常会有跌打   扭伤的情况,所以手里拿着药也很常见。   她赶紧给我清洗了一下伤口,然后上药,裹上了纱布,如果不是她提醒,我还   真是忘了疼了,光看傅南衡收拾莫语妮了。   而莫语妮,整个人还在那里仰躺着,我觉的,虽然她有错在先,可是我们做的   的确不厚道。   包好了手臂,我和傅南衡就走了,身后传出来莫语妮呜呜的哭声。   那一刻,我顿时好悲观,感觉整个人生都没有希望了。   走出了精神病院的大门,我的步伐落在了傅南衡的身后。   “南衡。”我从后面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怎么了?”他在前面,微微侧着身子,问道落在后面的我。   “我觉得——我觉得你这样做,有点儿残忍!”我终于说出来这句话。   他低头冷笑了一声,说了一句,“你怀孕的时候,她那样对你,我这样对她,   算得上残忍?如果不是她,咱们两个会分开那么久?”   “可她毕竟才二三十岁,正是人生的好时候,都没有结婚,孩子也死了,我觉   得她挺可怜的,如果她能够悔过自新的话,还是放了她吧,好吗?”   他的眸光垂了垂,说了句,“看看再说!”   “看看再说”的意思我是否可以理解成“遥遥无期”?   从精神病院回来以后,傅南衡一直有些心思,我问什么,他说是生意上的事   情,我也就不问了。   那天,我下楼梯的时候,看到他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不知道是他主动打给别   人的还是他接的,我就听到他说了“有人教唆?一定要在警察之前找到这个人,我   要让他付出他该付出的代价?”   听得我心惊肉跳,因为听到“警察局”,我本能地以为和作奸犯科有关,所以,   挺害怕的。   “什么事儿啊?”我本能地坐在他身边问道。   “就是密云有人自杀那事儿,是有人挑唆的,本来建药厂,当地人也不至于这   么大的反击,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挑唆。”他刚刚说完,就碰了我的胳膊一下,我口   中“嘶”地吸了一口冷气,说道,“好痛!”   前几天被莫语妮夹的胳膊还没好呢,当然疼了。   他轻轻地撸起我的袖子,小心翼翼地看着,“现在是冬天,伤口好得也慢,让   苏阿姨给你炖点汤,好好补补!”   我把胳膊小心翼翼地拿了过来,说道,“喝了汤也没用,这些都是骗人的。”   “那我变着法儿让你吃点好的也不行吗?”他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这个人,说话就说话啊,非要在别人的耳边说话,撩拨的人——总之是很撩拨人   啦!   “言归正传,你刚才为什么让人找到教唆的那个人,这件事不是应该警察在做   吗?”我问了一句。   他笑了一下,似乎根本就没有要回答我问题的意思,接着摸了摸我的后脑勺,   似是叹了一口气,“初欢,什么时候咱俩的智商才能在一个频道上?”   “我——”也只是抢白了这一个字,可是剩下的,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又没有那么多通天的眼线,我连这个教唆犯是谁都不知道,我怎么控制局面?   郁闷!   “哦,对了,这个教唆犯和在我的车后面贴条的是同一个人吗?”我又问了一句。   “这次不错了,反映很快,”他轻轻地弹了我的脑门一下,然后说道,“没错,   是同一个人。”   “那你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吗?”我又问了一句。   他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了一句,“知道了,不过我要等那个人落网!”   落网?   不是应该落在公安的网里吗?怎么好像说得要落到他的网里一样?   我就不解了,不过,他不愁眉不展就好了。   那天,苏阿姨说,她的女儿和女婿还有他丈夫要出国几天,欢欢都没人照顾了。   我初听到“欢欢”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不过随即想到,说的不是我。   真是的,干嘛把狗的名字跟人的名字弄成一样的?   我的眼睛瞪了一下傅南衡。   “现在步云大了,应该不怕狗,而且家里两个人看着步宁呢,应该没事,而   且,我也——”傅南衡正坐在沙发上,看了旁边的我一眼,然后揽过了我的肩膀,继   续说道,“我也很想欢欢了!”   而且目光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偷偷地私底下掐了他一眼,让他一语双关!   “欢欢呢?什么意见?”他又转向我,问了一句。   “我没意见!”我没好气地说道,特意把两个欢欢的名字放在一起叫,他是吃了   熊心豹子胆。   而且听苏阿姨说他买这条拉布拉多的时候花了几十万,想必是挺喜欢狗的,如   果因为我就放在外面,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第二天,苏阿姨就把这条狗给牵回来了,奇怪的是,欢欢以前见我的时候,总   是叫,这次见我,只是“呜咽”了几声,反正没有上次那么厉害了。   我挺纳闷的,问道傅南衡他怎么不叫了?   “早就跟你说了,它见了自家人不咬!”傅南衡让步云来见见这个所谓的“欢   欢”,说以后要和它朝夕相处了!   步云好像很喜欢欢欢,欢欢对步云也很亲热,以后,欢欢就在楼下住,反正步   宁在楼上,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欢欢这次回来,和上次真是“判若两狗”,对我很亲热,我去哪它也去哪,还主   动给我叼东西什么的,也可能傅南衡之前跟它说过什么,它记住了,所以,表现的   特别乖,奴性表现得特别强烈,挺讨喜的。   晚上我刚刚洗了澡,躺在床上正在看书,傅南衡在洗手间里给狗洗澡,然后,   没注意的空儿,欢欢已经跳到了我的床上,第一次有狗来我的床上,我还挺吃惊   的,我刚要说话,欢欢就在我的脸上舔了一下子——   我挺震惊得看着它,它——它竟敢做这种事情?   正好傅南衡自己也刚刚洗完澡,他从洗手间里出来,看到了这一幕,他虽然对   狗不错,不过他是严令不让狗在床上睡觉的。   他让欢欢去了楼下,然后对着我说道,“刚才它亲你了?”   “嗯!”我委屈地去了洗手间,洗了一把脸。   回来的时候,却被他按进了怀里,就在我脸上脖颈上啃吻了起来。   “你还吃狗的醋!”我说了一句。   “没错,谁想染指我老婆,我就吃谁的醋!”   然后第二天,他上班去了,刚刚上班没多久,我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傅南   衡受伤了,电梯突然下滑,他摔伤了……    第201章 娇滴滴的,招人疼   我当时就哭起来了,心想,这怎么可能?明明南衡地产的电梯每个月都有人检   修的,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给我打电话的应该是南衡地产的物业经理,说总裁现在正在医院,让我去看看。   我和我妈说了一声,匆匆就往医院赶去,一边开车一边哭,他怎么总是受伤呢?   病房门口的门没锁,我刚要进去,就听到里面传出来说话的声音。   “总裁,你明明看出来电梯有问题了,也知道是他搞的鬼,为什么还要上电梯   呢?”听声音,应该是他的那位秘书小姐,她说话向来高冷,不过却是一个不折不   扣的女强人,傅南衡的日程背的滚瓜烂熟,而且还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他身边的   人,似乎个个都挺强的。   傅南衡冷哼了一下,“我如果不上电梯,那他肯定知道我看出来什么了,我不   能让他知道,这样会阻止他下面的行为,我要麻痹他,让他在这条路上万劫不复!”   “可是,您又何必用苦肉计?”秘书小姐说了一下。   “也算不上用‘苦肉计’,只是将计就计而已!而且,我已经有了防备,怎么可   能会伤得那么严重!”傅南衡又说了一句。   秘书没说话。   沉默了片刻,我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秘书小姐看了我一眼说道,“总裁,太太来了,我先回去了。”   她对着我点了个头,然后就走了。   我看了看傅南衡的伤势,因为包着伤口,所以也看不出来严重不严重,不过在   我的概念里,只要被纱布包了,肯定就是挂彩了,让我心惊,他在养伤,穿着病号   服,胸膛半裸,吊着手臂。   我一下子躺在了他的胸膛里,他抚摸着我的头发,说了句,“好了,没事!我   有防备,他们把我送来医院也正好,我就是要小题大做!”   “知道你受伤的那一刻,我真的觉得整个天都要塌了!你是我们家的顶梁柱!”   我说了一句。   他笑笑,“傻瓜!我怎么可能有事?有事也是我让别人有事。”   “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事!”我抱怨了一句。   他又笑笑。   “怎么老是受伤?上次被顾清辉捅得伤了一次,又得了阑尾炎,你不是挺厉害   的吗?”我还是躺在他的胸前,喃喃地说道。   他扶正我的身子,对着我的眼睛说,“总之,别放在心上!”   我点了点头,可是很不争气,眼泪就掉了下来。   “又哭?”他似是轻轻地谴责了一句。   我手一边抹眼泪一边说,“我也不想哭啊,可是我忍不住,你很烦我哭吗?”   “没有,娇滴滴的,招人疼!”他抚摸着我的头发,又说了一句。   因为他受伤了,所以,我也没问刚才他和秘书说的话,反正他们的话,我是一   句也听不懂。   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所以,他在医院里住了两天就出院了。   莫语妮的父亲找到我,是两天以后的事情。   傅南衡曾经形容他是“风烛残年”了,可是我没想到,他一下子就变成了这个样   子,大概才六十岁的人吧,我也好久没看见他了,可是他的样子,就像是七八十岁   的人那样,头发全白了,好像是一夜之间的事情。   所以,即使以前有多恨他的女儿,现在也放下了,毕竟莫语妮都在精神病院了。   他刚要说话,就老泪纵横,想让我求求傅南衡,让莫语妮出来,毕竟他膝下就   只有这一个女儿呢,自从生意破产,他手里也没钱了,想让莫语妮来养老送终,可   是,如今也没有人。   而且,莫语妮在精神病院里,因为打人被院长狠狠地批评了,精神病院她是呆   不下去了。   “打人?”我挺奇怪的,“打得严重吗?”   “不是很严重,可是她像是疯了一样,每天都打人,耗费了精神病院很多的人   力,所以精神病院也不想她呆在那里了!”她的父亲说道,“她出来以后,保证不干   坏事儿了,您好好和傅总说说吧,好吗?”   我也只能尽我所能了,不过从那天傅南衡的表现来看,我觉得这事儿应该不行。   吃了晚饭,他坐在沙发上,刚刚接了下属的一个电话,大概在筹谋事情呢!   “老公,”我叫了他一句。   他的眸光看向我,说了一句,“有事求我?”   “你怎么知道?”没有控制住自己的震惊,我问了一句。   “声音比平时低八度,样子又这么乖巧,说不出来的楚楚可怜,所以知道,什   么事儿,说。”他说了一句。   我慌忙坐到了他身边。   “是莫——”我刚说了两个字。   就被他抢白,“不行!”还紧紧地皱着眉头。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你就说不行?”我辩驳了一句。   “替莫语妮求情,让她出来,剩下的一个字也不要再说!”他低着头,很严肃的   样子。   “可是你都不听我说完,怎么会知道自己怎么决定!”我真的不服气啊,就算要   拒绝,也总得等我说完以后吧。   “你明知道,你只要说完,我就会心软!”他说。   “可是,既然你对她都心软了,那就放了她嘛!她也很可怜。”   他的眸光转向我,看着我,然后,慢吞吞地说了一句,“傅太太,我对她没有   心软,我怕你一开口,我会心软,所以,不让你说!”   哦,是这个意思么?不让开口那我就不说了呗!   所以这件事情,我就回了莫语妮的父亲了,两天以后,他亲自来了。   进门就给傅南衡跪下了,让他把莫语妮给放出来。   这毕竟是新社会,还从来没有人跪过我,所以,我无助地拉了拉傅南衡的衣服。   莫语妮的父亲开始说话,为什么要把莫语妮放出来的原因。   傅南衡并没有搭理我的无助,而是自顾自地在抽烟,一条腿搭在另外一条腿   上,“这个主意是谁给你出的?”   嗯?他在说什么?   莫语妮的父亲也非常吃惊,他惊慌失措地抬起头来,吞吞吐吐地说道,“你——   你怎么知道?”   “你先起来说话。”傅南衡说了一句。   果然,莫语妮的父亲就站起来了,不过站的挺犹疑的。   本来我拉傅南衡胳膊的意思,就是想让他劝莫语妮的父亲起来,那么大年纪的   人了,跪在我们面前,实在受不起。   他起来了,我心安了不少,也觉得傅南衡确实很有办法,可是,他是怎么知道   这个主意是别人给他出的呢?怎么我就没有看出来?   “傅总,您别管那么多了,反正事情现在很紧急,精神病院里已经在催了,我   如果不把她接出来,人家肯定会采取措施的!”莫语妮的父亲可怜兮兮地说道。   “笑话!有人给她出了打人的主意,为的就是这一天,我如果信了,岂不是傻   子?说吧,出主意的人是谁啊?陈岚?”傅南衡又说了一句。   这句话让我万分意外,陈岚怎么会给她出这种主意。   果然,莫语妮的父亲浑身颤抖了起来,他说道,“您——您怎么知道?”   称呼也突然改成了“您”,看起来是害怕了。   “你回去告诉莫语妮,想靠着打人就出来,是行不通的,最好有个人再给她出   一个智商高点的主意,高到连我都看不出来,这件事很好办,你让她以后不要再故   意打人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我会和精神病院沟通!”傅南衡说话的态度慢条斯   理,高高在上。   为何这种事情他能够想得出来,我却想不出来。   莫语妮的父亲知道无计可施,并且傅南衡的对策是他完全用不上劲儿的,所   以,他垂头丧气地走了,那副样子,我看着就可怜。   我问傅南衡,他是怎么知道的,傅南衡弹了一下我的脑门“正常人的正常推   理,而已!”   也就是说我不是正常人喽?   但是我知道,一辈子都不让莫语妮出来,是有点儿残忍的,所以,我说了一   句,“我觉得让莫语妮一辈子都不出来,这件事儿多少有点儿不现实。”   “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反问了一句。   “嗯?”   “关她一辈子的确很不现实,不过,我怕,我怕她一出来就有吹风草动,怕你   又会跑掉,怕你又和我闹,这种折磨我承受不起!”他盯着我说道。   呃,竟然是怕这个吗?   可是,我以后真的不会再跑了,真的不会了。   转眼就是晚上,他上楼去睡觉的了,我也去了。   因为冬天我的脚总是特别特别凉,即使房间里有暖气,我的脚还是凉,我妈就   每天晚上都用热水给我冲热水袋,然后平常我贴着暖宝宝……    第202章 我们家南衡   可是今天,我从抽屉里翻了好多遍,也没有找到我的暖宝宝。   我问傅南衡,“你看见我的宝宝了吗?”   我平时总是叫暖宝宝为“宝宝”的,方便,也是因为这样听起来更亲昵,傅南衡   也知道,我这个时候总是找的。   他慢悠悠地说了一句,“你的宝宝去哪了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我的宝宝在哪。”   我挺诧异的,“你也贴暖宝宝吗?”   “我有三个宝宝,两个在睡着,还有一个——”说着,他就把我压在了床上,“还   有一个在我身下!”   说着,手就探进了我的胸口,脸开始蹭我的脸,“摸摸宝宝的宝宝,好不好?”   他真色狼啊!   可是我对这种色又丝毫没有脾气,还挺喜欢,只是脸慢慢地红了,想憋住笑   的,可是实在没憋住,终于还是笑了出来。   终究在我们的房间里还是没有找到我的暖宝宝,是我妈给我送过来的,她说今   天她也想贴来着,拿到她的房间里,忘了。   可是我现在对“宝宝”这个梗,已经有了很多的笑点了,“宝宝”现在在我心里不   是暖宝宝,而是人,还有我的——   第二天早晨,我还在睡觉呢,就听到楼下传来了傅南衡很大的说话的声音。   我心里一愣,就穿好衣服,站在二楼的楼梯扶手处里往楼下看。   才看到客厅里坐着陈岚。   想想也知道,两个人是为了莫语妮的事情争吵。   陈岚委委屈屈的神情,眼睛里还含着泪水,她说,“南衡,不管你这些年怎么   看我,当年是我做错了,可是毕竟我是生了你,而且养了你,我好歹是你妈,初欢   是你的媳妇儿,我知道她在你心中的地位,可是,我只是想替莫语妮想个办法,让   她出来,你就这般对我,语妮好歹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毕竟也不是罪不可赦,你非   要让她呆在里面,难道你妈真的比不上初欢吗?”陈岚向来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   这次却为了莫语妮,在这里和傅南衡吵架,脾气也是看出来了。   家里没有看到我妈和苏阿姨的影子,估计是出去了。   “你说得很对,说我宠妻狂魔也罢,说我娶了媳妇儿忘了娘也好,谁要是再敢   像以前那么对待初欢,别怪我不客气!”傅南衡冷冷清清地撂下了这一句。   陈岚咬了咬嘴唇,大概恨自己,二十多年没有在傅南衡身边,所以失了发言权   吧,她抬头看了看卧室的方向,大概是想看看我起床了没有。   我赶紧往后缩了缩身子。   过了好大一会儿,我没有听到动静。   我躲在廊柱后面的,听到下面静悄悄的了,所以,我探出头来,想看看陈岚走   了没有。   却看到他,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在客厅里,正在朝着楼上看。   我一眼看见了他,两个人的目光对上了。   我赶紧缩回头来。   “都听见了,还在上面躲着干嘛?”他在楼下喊了一句。   我又悄悄地伸出头,看见他,讪笑了两声。   他的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了一下,“刚才我说的是气话,你别当真!”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的手轻轻地抠着柱子,问道。   “刚才她抬头看了一眼,我就知道你在那里了!”他说。   所以,刚才他说那句话的时候,应该不知道我在。   虽然他得罪了陈岚,但是听到了这句话,我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我下楼,说了一句,“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他揽过我的肩膀,“我对自己的老婆好,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呃,他了解的对老婆好是天经地义的吗?可是大多数的男人都不是这么认为的   啊!   然后我和他坐下来聊家常,傅南衡说他想资助一批贫困地区的学生,他最近从   南衡拨款了五百万,让这些学生好好读书,争取能够上大学,如果有心来南衡地产   的话,他也会很欢迎。   我说他这个想法很好的,从小就对南衡有很深的感情,一定会尽心尽力,我们   俩就捐款的事宜又探讨了好久。   很快五百万的捐款就出去了。   师兄找我那天,是一个周六的下午。   很奇怪,以前师兄找我,我都挺忐忑的,生怕傅南衡知道,又添麻烦,不过现   在,我对师兄,从心理上有了些变化,总之,他离我越来越远了。   好像我觉得师兄越来越烦了,因为我觉得他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   他找我不过是为了芝麻大小的一点小事,在一个咖啡馆。   我如何不知道这是借口?   我进去的时候,看见他的旁边坐着一个人,一身黑色的羽绒服,头上还戴着帽   子,隐约觉得这个人的背影很熟,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过我随即告诉自   己,反正是冬天,大多数的男人都是这副打扮,不奇怪。   师兄说的是我工作上的事儿,也不过是找个话题而已。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然后,不知道怎么聊他又说起来他父亲最近捐了一笔   款在贵州地区,因为正好前两天傅南衡也刚刚捐了钱,出于好奇,所以,我本能地   问道,“他捐了多少?”   我的身子往前探了探,表示了对这个话题的兴趣。   大概没想到我会热衷于此吧,师兄说了句,“一百万!”   然后,我就鄙夷地直起了身子,说了句,“那么大的企业才捐一百万,我们家   南衡还捐了五百万呢!都是捐助贫困地区的学生,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原谅我口误遮拦,不过我对章则中的鄙夷可见一斑。   “你们——”师兄看着我,说了一句,“你们家——南衡?傅总吗?”   “当然!要不然世上还有几个叫傅南衡的啊?再说了,我们家有几个南衡啊?”   我挺吃惊的,惊讶于师兄的反应。   师兄没说什么,只是苦笑了一下,接着问我,知道他为什么从美国回来就结婚   了吗?而且,找的还是一个她根本不喜欢的人。   我说不知道。   师兄说,当时我脸上生了疹子,却那么大方地在他面前露着脸,看到傅南衡的   时候,却各种拘谨,他便知道,我心里喜欢的人是谁了,不过多的纠缠。   我心想,不过多的纠缠现在约我出来干什么?   不过,忽然想到我们俩前几年的情谊,觉得这么想师兄挺不厚道的。   回家的路上,我又接到了那个陌生的电话,惊悚恐怖又悬疑的那个电话。   我刚刚“喂”了一声,那头就说到,“你们家南衡很有钱啊,傅太太,信不信将   来他倾家荡产!”   还是用那种软件改变了的声音,因为听过几次,所以,并不觉得吃惊,没有发   生上次的事情。   我本能地说了一句,“师兄?”   因为这段话我刚才只和师兄说过,别人没有理由知道啊。   那头停顿片刻,呵呵笑了几声,“知道了?既然知道了,那我就不瞒着了!”   接着“啪”就挂了电话。   我就不解了,既然我都知道他是师兄,他为什么还用这种变声软件?   还是他根本就不是师兄,只是来掩人耳目?   回家的时候,傅南衡还没有回来。   我蹲在客厅门前逗狗,它的狗舌头耷拉着,我就一边逗它的狗舌头,一边说   道,“欢欢,你说我该怎么和他说这事儿呢?”   就听到大门响了的声音,竟然是他回来了。   “二欢,在干嘛呢?逗狗?”他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句。   我指着他,一边站了起来,义愤填膺地说道,“你你你——你叫谁二欢呢?你凭   什么说我二?”   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又非常正经地双臂抱在胸前,很正经地说道,“你理解的是这个二吗?我的   意思是狗是大欢欢,你是二欢欢,因为我先认识狗,再认识的你,按照排名,你自   然是二欢,我没有别的意思!”   “你——你——”我气的差点把旁边的水全都洒到他身上。   他笑了起来,那天阳光很好,我和他打闹也很好。   然后我挽着他的胳膊来到了客厅里,我说了今天又接到了那个人的恐怖电话,   当然了,不说和师兄的聊天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我原原本本地把师兄的对话告诉   傅南衡了,又把那个恐怖电话里的内容和傅南衡说了,然后,我问了一句,“你说   师兄是不是就是那个恐怖的神秘人啊?”   “哦,”他慢悠悠地说道,“你说你们家南衡捐了五百万,你师兄怎么说的?”   傅南衡说道,我以为他这句话的重点在后半句,所以也没有多想,说道,“他   脸色挺难堪,挺尴尬的呗,还有,你分析一下,师兄到底是不是那个神秘人啊?”。    第203章 宝宝疼   他又轻揽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道,“不可能!他没有动机。还有,你师兄尴尬   的不是他父亲捐的钱少,而是尴尬的前半句。”   我点了点头,师兄不是就好了,我觉得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了,他也不可能害我。   难道是那个人?还有,傅南衡的后半句话,我没多想。   我记得那个人当时离我们很近,很可能他偷听了我和师兄的谈话了,我又原原   本本地把这件事情和傅南衡说了,傅南衡说了一句,“别多想了!”   好像那个人根本没有引起他的主意。   既然他都没说什么,我也就不纠缠什么了。   晚上,等我看着孩子们都睡觉了,我就返回了我和他的房间。   他又坐在办公桌前,看今天的图纸呢。   我就走到那边拉上了窗帘,然后回头的时候,才发现椅子上没有人了,他去哪   了?   忽然觉得,在这个房间里,他不在,我也很害怕呢,我走到了写字台旁边,拿   起了他图纸,才看到图纸的右上角写了两个字:衡欢!   初看到这两个字的那一刻,我的心漏跳了半拍。   然后,他从洗手间里出来了,看到我站在那里,愣了一下,想必他知道我看见   什么了。   我没说话,走过去,抱住了他,叫了一句,“老公!”   然后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他的事情很多很多,他知道,我不多说。   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声音沙哑地对我说,“我先接个电话,好不   好?嗯?欢。”   我“嗯”了一声,就松开了他,去铺床了。   生了傅步宁以后,我的例假很快就来了,好像最近又要来,胸涨,身体也不舒   服。   那天早晨,苏阿姨在厨房里做饭,我妈在收拾客厅的卫生,两个孩子还在楼上   睡着。   我蜷缩在沙发里懒懒的,一动也不想动。   今天是周末,傅南衡不上班,看到我慵懒的样子,就问我,“怎么了?”   我随口说了一句,“宝宝疼!”   就听到我妈“啪”地一声把书扔到了客厅的桌子上。   我知道她上次说过,让我和傅南衡注意分寸的,可是现在,分寸没注意,要是   她知道了我说的宝宝究竟是什么,估计非气死不行。   “疼就上去躺会儿!”他说了一句。   接着他的眼色看了我妈一下,拳头放在唇边,轻声咳嗽了一下。   我就上去了,躺在床上,我要来例假这事儿我妈是不知道的。   我上来一会儿,傅南衡也上来了。   他坐到了我身边,手抚到了我的胸上,“给你揉揉?”   我点了点头,然后眼睛含水地看着他。   他也看着我!   苏阿姨把早饭做好了,傅南衡下去吃饭了,我说我不想吃了,没胃口,傅南衡   说一会儿给你送上来。   不过来送饭的人不是他,而是我妈。   她又“啪”地把饭碗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开始说了一句,“我知道现在的人都   爱自称‘宝宝’,可是你要和傅南衡腻歪也不至于当着我的面吧?我看了你们两个,   可真是肉麻,以后记住,在我面前,注意分寸!”   我翻了个身子,不理我妈,虽然她理解的此宝宝,并非我说的彼宝宝,可我现   在和傅南衡浓情蜜意,的确是不自觉才表现出来的,又不是我故意?   然后我妈看我挺不耐烦的样子,就出去了。   今儿虽然是星期天,不过,南衡地产还是来人了,要向傅南衡汇报情况,说是   这两天叶宁馨没事儿就去南衡地产的大厅里去坐着,问傅南衡要不要处理她。   傅南衡皱了皱眉头说,“她什么事儿都没干,就是坐着,要处理她师出无名!”   他的下属也叹了一口气,没说什么。   傅南衡让把监控的视频给他看一下,下属说带了。   我就和傅南衡一起看了监控录像来,还真是,叶宁馨就跟上班一样,十点来钟   就去南衡地产坐下了,然后中午出去吃一顿饭,又回来了,好像是从周五开始,周   末南衡地产的大门也不关,所以,这两天她都去了,周五的时候傅南衡没去公司,   不知道。   视频里显示,前台的女孩子看到叶宁馨坐在那里,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叶宁   馨非常安静。   我挺担忧的,问傅南衡怎么办,他说,想必过段时间,她自己觉得无趣,就不   在了。   不过我内心深处根本就没有把这话当真。   因为下周三的时候,傅南衡的秘书就给我打电话了,说是叶宁馨开始闹了。   我就知道她不会平白无故地坐在那里。   我匆匆赶去了公司,就看到叶宁馨在南衡地产的大厅里破口大骂,说什么南衡   地产要在密云建药厂,这种缺德的事儿,傅南衡怎么能够做的出来,还有傅南衡的   私生活不检点之类的。   我听了,都知道好多的话她是信口雌黄,不过是想败坏傅南衡的名声。   而且,我奇怪的是,密云药厂的事情和叶宁馨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要揪住这   个把柄来说?   这些个女人,都疯了吗?为了爱一个人,最后却变成了恨。   我手里提着包,走了过去,前台小姐看到我,都站起来,叫了一声“傅太太”!   这样的事情,傅南衡一般是不会管的,他没有时间,和这样蛮不讲理的人说   话,他也嫌烦。   所以,秘书才给我打了电话。   “叶小姐,这里是南衡地产的大厅,过往的客户来来往往,如果你再不走的   话,我要报警了!”我说了一句。   叶宁馨极为鄙夷地看着我,“当初不起眼的初小姐现在开始变成了傅太太了   吗?所以,开始对我发号施令了?你奉劝你,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了!我现在要告   诉你——我骂的是傅南衡的产业,他的产业和你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你最好给我闪   开!”   前段时间,叶宁馨虽然城府很深,但是举止还算正常,现在是怎么了?有什么   刺激了她?   我也冷哼了一下,“既然南衡选择了我做他的太太,那么傅家产业有没有我的   份,这是我和南衡内部的事情,不需要叶小姐来操心,我现在关心的是,警察什么   时候来!”   叶宁馨看着我,气急败坏,刚想打我,我就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她,早就防   着她有这一招了。   她好像无计可施了,又开始破口大骂起南衡地产来,我继续拿出手机报警,并   且让保安控制住场面,不要让这个女人跑掉。   刚刚打完电话,才看到傅南衡慢吞吞地从电梯上,双手抄兜,似乎根本不把叶   宁馨看在眼里。   只是走到我跟前,从我手里拿过我的包,然后拉住了我的一只手,对我说道,   “谢谢傅太太来替我处理这些事情,我秘书多事,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要处理   的,南衡能够做的了多大的买卖,也能经受住多大的诽谤!”   他一直面朝着我,视我们对面的莫语妮为无物。   我慌忙捂住了他的嘴,“你别这么说,以前的事情,是我太自私了,我总关心   自己!为你处理事情,是应该的。”   傅南衡看着我,笑了笑,这一笑,颠倒众生,我都有些看呆了。   本来叶宁馨来南衡闹,会是一件丑闻的,可是,现在我来了,并且无意识地被   傅南衡拉着秀了恩爱,所以,这件丑闻就变成了花边新闻,莫名地减少了很多剑拔   弩张的气息。   我觉得不错。   傅南衡抓住了我捂他嘴的手腕,然后,舌在我的掌心里轻吻了一下,说道,   “不错嘛,傅太太越来越上道了!”   他的眼睛还盯着我,声音也沙哑深沉,让我心里很痒痒。   那边叶宁馨呵呵地笑开了,嘲讽的,悲凉的,“傅南衡,你别以为你秀秀恩爱   就能够降低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你要在密云建药厂谁不知道?现在整个北京城都传   遍了,你想将来身退,是不可能的了,还有,你凭什么让章泽宇追我,他算哪根   葱?他也配?”   傅南衡慢慢地放了我的手,说道,“腿长在他身上,他为什么追你,我还真不   知道!不过叶小姐,如果闹够了,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时间就是金钱!”   不等叶宁馨反映,就拉着我上楼了。   进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就把我抵在后面的门上吻了起来,不经意的一瞥,发现   他上次让人给我买的画图桌已经放在那儿了。   “不是说,每次都会有点儿疼吗?”他揽着我的肩膀,说了一句。   “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第204章 让你惯的少女感   他凑在我耳边说道,“老公想在这儿疼疼你,好吗?”   “不好!”我低头回答。   “嗯?不好么?”他绕着我耳边的碎发说道,“不好的话,那就只能回家喽,到   时候家里声音此起彼伏,被别人听到就不好了,被妈听到了,肯定又让你注意分   寸,我是男人,无所谓,不过,你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子,脸上肯定挂不住!”   “你——”总是让我接不上话,我脸红着,略有恼怒。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看起来心情这么好,丝毫不受叶宁馨的影响。   他一下子紧紧地抓住我的手,“你什么?今天的电话是我让秘书给你打的,就   是想看看你的态度,从你进了南衡地产,我就一直在视频里看着你,想不到表现得   非常让我满意,不卑不亢,有理有据,威逼利诱都用上了!”   “越来越像你了是吗?”我和他脸的距离,不过五公分,对于他秘书给我打电   话,他知道的事情,我还有略有意外,不过,他说我的表现越来越好了,可能是真   的吧。   “没错,”他的中指开始刮我的脸蛋,“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现在,你的身上,   到处都写满了‘傅南衡的人’这几个字,包括——”他又凑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包括你   那个地方,我用我的印记写上去的,这总不是假的?嗯?”   声音性感撩拨人地要命,我的心咚咚直跳。   所以,他解我腰带的时候,我没有反驳。   可是我今天穿的是连体裤,如果要解的话,必须把上身也解开。   估计他会嫌麻烦,所以,我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他说了一句,“故意的?”   “当然不是!”我反驳。   “故意想让我把你的34d也看到?”他又说了一句。   “你——”本来以为他的意思是,我故意穿这条裤子,不给他机会的,可是谁承   想,他是这个意思,简直是流氓。   秘书敲门的时候,我和他进行得很激烈,隔着一扇门,敲门声在那边响起,吓   得我心惊肉跳,傅南衡说了一句,“等一下!有什么事,在外面说!”   真是的,秘书那么冰雪聪明的人,知道我来了,傅南衡说话又在门边,想想也   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说道,“刚才叶宁馨说了,现在所有的都是开胃小菜,等到满   汉全席的时候,希望傅总能够接的住!”   傅南衡冷冷的一笑,“等着她!”   然后,就再也没有了声音!   既然来了南衡地产了,我下午想和傅南衡一起回家,所以就在他的办公室里待   了下来,他很忙,我就一个人躺在他的沙发上,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醒来是被憋醒的,因为我想上厕所。   睁眼一看,才看到我的身上,披着他的衣服,估计怕我睡觉着凉吧。   “醒了?”他还在看东西,随口问了一句。   我整个人都不想说话,就“嗯”了一声,说了一句,“我想上厕所。”   “去!”   他的办公室很大,是自带洗手间的那种,以前我不怎么用的,都是去楼道的洗   手间,不过这次么——   因为我这次穿的是连体裤,就是如果上厕所的话,就要把全身都脱光的那种,   去楼道的洗手间的,露出了内衣,我觉得太不好意思了,而且,公共厕所一般都是   蹲坑,我害怕我的衣服带子掉到坑里去,所以,我就去了他办公室的洗手间。   他挺惊讶的看了我一眼。   不过上完了厕所,我却怎么也穿不上这件衣服了,平常我穿衣服的话,都是穿   上腿,然后穿胳膊,这次可能提裤子提的不对,哪道劲儿一直别扭着,反正就是一   直穿不上,也可能是我腰太细,屁股太大,所裤子以就卡在屁股下面,怎么都提不   上来。   洗手间本来也不是很大,所以我头上冒汗,喊了一句,“老公,你来帮帮我!”   片刻之后,他推开了门,问道,“怎么了?”   “我提不上裤子了!”我一边满头大汗地弄裤子,一边说道。   因为情况紧急,所以,我也没有注意到自己整个上身都暴露在他面前了。   “还能再笨点儿吗?”他说了一句,走了过来,我面朝着他,顺顺劲儿,好提上   裤子。   “我可能胖了吧,不过如果胖了,我今天早晨也提上了啊!”我手忙脚乱。   “某些地方是很胖!”他说了一句,顺便抓着我的衣服,把我从洗手间里拉了出   来,“出来提,看不见!”   咦,这提裤子还需要看得见吗?而且我感觉他提上我裤子根本也费不什么力,   还是因为——   他的手有意无意地擦过我软软的胸,一阵阵悸动在我的心里不断地滑过。   还说我是故意,哼!   到了办公室,我背靠着门的位置,他站在我面前给我系扣子,我说,“刚才我   听到我的手机响了一下,你听见了吗?”   他摇了摇头,“没听见!”   咦,我刚明明听见我手机铃声响了的,难道我听错了?   系好扣子以后,我就去翻看我的手机,还真是没有未接来电,怪了!   回家,吃完晚饭,我要准备进屋,欢欢就扑了过来,它那么沉,我的背一下子   就靠在了后面的门框上。   把我的背撞得又痛又麻,弯着腰靠在后面的门框上,起不来了。   我“嘶嘶”地哈着冷气,好痛呀。   正好傅南衡进来了,要进门的时候看到我半靠在门框上,“怎么了?”   他问了一句。   “老公,抱抱!”我张开胳膊说了一句。   他就整个人都环抱住我,我攀住了他的脖子,双腿飘了起来,他揽紧了我的   腰,我扬着脸看他。   “为什么你身上有一种满满的少女感?”他低头问我。   少女感这个词,我还是觉得挺奇怪的,“人家都给你生了两个孩子了,哪有什   么少女感?如果有,也是让你惯的!”   他已经把我放到了床上,然后把我压到了身下,刮了一下我的鼻尖,“我惯我   的人,有错吗?”   我笑了一下,没说话。   第二天傍晚,我想带步云出去吃饭,傅南衡也去,真是难得的一家三口,一起   去吃饭,好像以前我们根本都没有过。   苏阿姨和我妈在家里照顾傅步宁。   傅南衡开车,我和步云坐在后面,我又接到了那个电话,他什么也没说,就是   哼哼冷笑了两句,说道,“傅太太,你就等着瞧好吧,昨天不接我电话,今天我就   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说实在的,若是以前,我听了还挺害怕的,可是现在,我竟然觉得这个声音特   别正常,就是声调和平常不大一样,我反而觉得这个人挺虚张声势的,还有昨天,   傅南衡说没有我的电话,可能明明是有的,可是傅南衡不让我接他的电话,也是怕   我产生困扰,所以,我就不说什么了。   冬天的北京,天黑得很早,不过因为无数的车流行驶在车河当中,所以,霓虹   闪烁,繁星点点。   我扶住步云,车子很平稳,他大概最近又换了一辆新车,悍马还是什么的,我   也不清楚,看着外面在等公交车的人,都捂得厚厚的,跺着脚,今天的公交又堵   车,所以,从他们的面目上也看得出来她们的焦躁。   心里恍惚了一下,如果我没有嫁给他,那我现在的生活是不是也和这些人一样?   因为工资还可以,或许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车,可能早就找到了另外一个人,   比如陈朝阳那样的经济适用男,来和我度过余生,也可能有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宝宝   的,总之,人生不是像和他在一起这样,刺激又深情。   虽然平平淡淡的人生也是过,可是比较,我终究还是一个有着少女心的小女   人,希望自己的另一半始终很爱自己,没有经济的压力,如他一般。   我的眼睛,盯着前面的后视镜,面带微笑地看他。   他本来在看着前面的路况的,大概感觉到我看他,所以,也从后视镜里看了我   一眼。   不过,他没说什么,我的头又偏向了窗外,他也继续开车。   然后到了一家很高档的餐厅,环视四周,我好像从来没有来过,太过高档,我   竟然有些不适应。   这里是北京城的地标性建筑,是一家西餐厅,安静,环境很典雅,装修的风格   以黑红为主,看到我们三个人进来,服务生就迎了上来,问道,“傅总,您来了?”   腰微微地弯着,说不出来的尊重和谦虚。   “对,三个人,给找一个安静点儿的位子!”   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还是略有局促,步云却是轻车熟路,拉着他爸爸的手就   坐下了。   然后服务生过来了,让点菜…… 第205章 高高在上的帅气   他没问我,就对着服务生说,“鲜贝海鲜沙拉,奶油蒸鳊鱼,烤小羊排,还有   给孩子来碗意大利面。就这样。”   我则在低头看着菜单,这份菜单上,除了字我都认识以外,所有的菜我基本上   都不知道什么味道,所以,他连问也没有问我,而是直接点了菜,还是很英明的。   “哦,对了,再把我上次的红酒拿出来。”服务员正拿着点单器正在确认菜品   呢,他又加了一句。   而后,整个人微微向椅背后仰去,开了一路的车,虽然不远,但是堵车,很   累,看不出他风尘仆仆的感觉,却是精神奕奕,声音沉稳有磁性,他人很帅,眼光   非常明亮,身上的衣服都极其高档,只有很少是我给他买的,我也不认识牌子,就   是哪个贵就选哪个,生怕便宜了他会嫌弃,今天,就在今天,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   的自卑再次在我的心里出现。   原来以前我并不是不自卑了,而是他的爱让我淡忘了这份自卑。   服务生把酒先给拿上来了,给我们倒上。   联想起上次,在一次聚会里,一众名媛批评我不会端酒杯的事情,我就觉得好   尴尬,所以,这次,我的手就放在桌面上,也不端了。   他拿起了酒杯,轻轻地晃了晃,说道,“用拇指、食指和中指夹住高脚杯杯   柱,显得举重若轻!这样——”   他说着,就轻轻地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动作洒脱而迷人。   我也脸红了,所以,上次的事情,他是记着的,所以,现在才说这些,不过,   上次聚会的事情,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说让我写检查,我知道,上流社会的人,   对拿酒杯的姿势都很看重的。   关于聚会的事情,他一个字都没说。   可是背地里,他不知道受了多少嘲讽和奚落,——只是因为他娶了我,纵然这些   嘲讽不是当面的,可是背地里人们也肯定指指点点,我只是一个小城市里普普通通   的女孩子,他是名动京城,风流倜傥的名门之后。   竟然忍不住想哭。   服务员把菜端上来,我也端起红酒,想要喝一口的,可是刚才心里一直想哭,   酒就在喉头,所以,一口呛了上来,我忍不住咳嗽。   “傅太太,您没事吧?”高档餐厅的服务生,态度也很好,忍不住问我。   傅南衡笑笑,“激动什么?”   傅步云开始捶我的背,说道,“妈妈,你小心点儿!”   我不知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傅南衡是怎么教育步云的,但是他的教育阶段,   我达不到,步云今天没有说一句,诸如“妈妈不会点菜”这样的话,可能他根本没有   意识到,又或者是傅南衡没有让他意识到,我和傅南衡之间巨大的差距。   我说,“没事儿,刚才喝酒呛到了!”   现在我更加觉得以前离开他是真的很对不起他,只是因为心里的那份自卑,所   以失去了面对未来的勇气。   今天这顿饭,我心里五味杂陈,不过,更多的是对他的感激和对以前做的事情   的愧疚。   一直以来,他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他。   晚上回到家,我略有心思。   他把我压在床上。   我的眼睛逡巡着他,“不是要生三胎吗?以前我觉得生孩子很痛的,也确实经   历了两回很痛,可是,既然你想要三胎的话,我再给你生一个好吗?”   是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得出的这个结论,之前,还不是很想生的。   他的一根指头忽然压在了我的唇上,问道,“你知道孩子是什么吗?”   “什么?”我在他身下,不解地问道。   “孩子是两个人爱情的结晶,如果不爱,女人却把孩子生了,那只能说女人是   生育的机器,我不想让我的欢欢成为生育的机器,所以,先缓缓!”接着就在我的   唇上轻啄了一下。   直到他起身,我还不是很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因为我心里想的是——我很爱   他,不会沦为生育工具的。   或许是因为他心里还有别的担心——认为我还会跑?如果跑了,那他就真的不能   陪伴第三个孩子出生成长了?   不会了呀!   最近,我给工作室画图,正好今天在家里没事儿,我就给李悦儿送去。   然后,我问她我画的有没有问题,李悦儿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说道,“你画   的图怎么会有问题,我现在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我愣了一下,便说道,“你都这样说了,你不告诉我,我能让你吗?”   李悦儿就把手机拿了出来,点开了帖子的一页,说道,“你看看,你看看,也   不知道是谁,非要黑南衡地产,南衡地产是大哥的产业,我很怕大家受到大众的蛊   惑,会有不冷静的反应。”   我接过李悦儿手机,仔细看了起来,帖子有图有真相,重点说了以前南衡地产   的事情,说逼死钉子户,还有在密云这样的地方建药厂,是给国家抹黑,置万千人   民的幸福于不顾,帖子的照片上,还有上次我去密云看到的那个中年妇女,在苦嚎   的情景。   我心想,难道这个人当时也去了密云了?   可是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这个发帖子的人是谁。   “淡定!现在大家都趋之若鹜地买房子,因为房子越来越贵,这是没有选择的   选择,所以,这个人的言论只是一些爆料而已,不会有实质性的作用的!”这话我   是安慰李悦儿的,也应该是安慰我的。   这件事情傅南衡肯定会知道,毕竟南衡地产那么多人呢,可是我不知道他会怎   么处理这个事情。   晚上,他坐在沙发上,逗傅步宁玩呢,现在傅步宁真的是他的小情人了啊,好   像比起步云来,他更喜欢步云,毕竟是娇滴滴的小女孩儿嘛,而且,傅步宁现在开   始牙牙学语了,她学会叫得第一个名字不是“妈妈”,而是“爸爸”,这让我好难过,   我照顾了她好几个月啊,她就这样对我?   看起来女儿跟爸爸亲是天性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帖子的内容告诉傅南衡,问他知道这件事没有,傅南衡轻描淡   写地说了一句:“知道!”   “那你怎么处理?”我又问。   “不处理!”   呃?不处理?   “任由别人泼脏水吗?”我又问了一句,我现在对南衡地产特别有主人翁的心   理,他不作为,我就担心。   “他不作死就不会死!早晚我会让他死的很难堪!”傅南衡说了一句。   眉宇中信心满满,看起来他是有数了,所以我也就不担心了。   我就上床去睡觉了,可能是太困了吧,所以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晨。   我侧着身子睡得,刚刚抬起头来,便觉得自己的头发被什么压住了,好疼。   转过身子,才看到他躺在我身后,昨天晚上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睡的觉。   我轻声叫了一句,“你压着我头发了!”   如果他醒了,自然会松开,如果没醒,那我就自己把枕头往下压压,悄悄地把   我的头发拿出来。   他没有反映。   我就把他的枕头往下压了压,从空隙里把我的头发捞了出来。   我顺了顺我的头发,然后往后甩了一下子,准备起床。   腰却被身后的人一下子捞了回去,我本能地惊讶了一声。   我说呢,以前的时候起的都挺早的,今天早晨都这个时候,还不起床。   我重新撞入了他的怀中。   他开始抚摸我的身体,凹下去的腰线,凸起来的臀线——   他的手法很轻。   我刚刚转过去身子,他就吻住了我,很轻柔却很深入,我手不由自主地朝下面   摸去。   “想干什么?嗯?欢?”口气带着早晨的慵懒和性.感,轻轻柔柔的,他还闭着   双眼,大概早就醒了,只是一直没有起来罢了。   我没说话,片刻之后,他便直接从侧面与我融为一体。   很意外,很刺激,我禁不住喊出声来。   一番折腾以后,我下床。   还没下楼呢,我的手机就叮铃铃地响起来,好急促的样子。   是李悦儿,刚刚按了接通键,“喂”字还没说出口呢,她就急匆匆地说,“初   欢,初欢,出来有个爆炸性的新闻告诉你,与你息息相关!”   “什么事儿啊?”我在下楼梯,“好事还是坏事儿?”   “坏事儿,不过这事儿和你的关系简直太大了!”她说道,“快点儿,君越大酒   店五层的自助餐厅,我中午请你吃饭,顺便告诉你!”。 第206章 他想当哥?   我看了一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今天好像是周末,我起晚了,我所以,从桌   子上拿了一块面包就走出门去,身后,传来了他的声音,“去哪儿?”   “李悦儿今天中午请我吃自助餐,我不回来了!她找我还有急事。”我说了一   句,临出门前,差点儿在门口绊一脚。   回头看到,他站在楼梯上,对着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注意开车!”他说了一句。   我驱车就去了君越大酒店。   早晨没吃饭,又进行了一场体力活动,他向来体力惊人,我饿是在所难免,所   以,我先拿了一盘子吃的,至于李悦儿说的那个什么爆料,我倒是还没有想起来。   李悦儿边吃边说,“你知道那个发帖子的人是谁了吧?”   我的嘴马上不动弹了,我一直想知道是谁!   “谁啊?”我问。   “瞧瞧,你遇到问题,都不自己去查,就光烦恼,烦恼有什么用?看这是我让   东林从公安局查的,上次不是和你说了吗,他有同学在警察局!”李悦儿口里塞满   了东西,和我说道。   我赶紧拿餐巾纸擦了擦手,拿过她说的资料,我承认李悦儿说的对,不过,我   要是在嘴上承认了,那我可就太怂了,我说了句,“家里的事情有老公呢,他让我   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干嘛那么上心?”   李悦儿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有个好老公有什么了不起?有些人呢,有了好   老公也不懂得珍惜!”   又是让我下不来台,因为李悦儿成功地抓住了我的软肋,我不说话了,专心看   起资料来,这份资料是公安局顺着顺着这个帖子的ip地址找到了一家网吧,然后又   查看了监控录像,对着帖子的发帖时间找到的那个人,资料里,有那个人进出网吧   的图像和照片,我吓了一跳,这个人的背影和那天,我和师兄在咖啡馆里看到的那   个人,身形一模一样,然后后面写了这个人的资料,名字我再熟悉不过,不过这个   人的音容相貌,却早就从我的印象中抹去,而且,好像他坐了这么久的牢,瘦了很   多,我的两眼呆呆地看着那三个字——顾清辉!   在监狱里待了几年,可能是表现好提前释放了,也可能是——   总之我对他怎么出来的不关心,我关心的是:他要干嘛?   很明显,给我打恐怖电话的人,也肯定是他了。   傅南衡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我整个人都愣愣的,我和顾清辉的关系,以前我和李悦儿也说过一些,顾清辉   曾经在南衡地产工作过一段时间,所以李悦儿也认识她,否则,如果发帖子的是一   个陌生人,她不会说是爆炸性新闻。   脑子里空空如也,这件事情,我肯定要跟傅南衡说的。   站在食物旁边取东西的时候,我也有些心不在焉。   取了蛋糕,我往后退了一步,要往旁边走呢,忽然间听到“哐当”一声,很清脆   的盘子落地的声音。   是我的错?   我赶紧回头,发现后面的一个帅哥端着几个小寿司,摔碎的应该是另外一个盘   子,青花瓷的盘子摔成了碎片,幸亏只是一个空盘子,里面没什么东西。   我抬起头来,对着那个帅哥说了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我让人来打扫了就好,不过小姐,蛋糕可不能多吃,容   易发胖哦!”他手里轻巧地端着一个盘子,说了一句。   “没事,我不怕胖!”我讪讪地说了一句,都已经结婚有孩子了,还怕什么胖啊。   清洁工已经过来收拾了盘子的碎片,我走回去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帅哥的座   位在我们旁边,刚才没注意,因为给人打碎了盘子,所以再见面,挺尴尬的。   我不断地起身地取食物,免得面对着他。   等我又取完东西回来的时候,才看到李悦儿正在和这个帅哥说话,好像还拿手   机来着。   我挺纳闷的,问李悦儿和人家说的什么,李悦儿说,“保密!”   弄得我满脸迷茫。   回到家,我和傅南衡说了顾清辉的事情,还说了一句,“对不起,是我以前的   事情,连累你了!”   我没想到他已经知道了,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了一句,“顾清辉不是冲着你   来,是冲着我来的,毕竟当年他的父亲死在棚户区,他提早出狱,心里有仇恨,自   然是冲我!”   可是我知道,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毕竟当年的女朋友嫁给了他的仇人。   “可是他一直给我打电话——”我吞吞吐吐地说道。   “那是因为你是女人,恐怖个女人比恐吓我容易得多,而且,这样能够敲山震   虎,他把我当成惊弓之鸟,我就一步步把他吊出来。”傅南衡似乎早就有了打算。   “我能帮上什么吗?毕竟我对他还是有点儿了解的。”   “千万不要!这事儿你千万不要插手。”傅南衡转过脸来看着我,“一旦你介入   了,他就会抓住我的把柄,我这次必须——”   剩下的话他没说。   “必须什么?”我问。   “算了,不说了。”   傅南衡说楼上还有项目材料要看,最近的事情很多,先上楼了,孩子们都睡   了,我难得一个人在楼下安静一会儿。   恰好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我叫了他一声,可是没人应,大概是在洗澡。   我拿起他的手机来看,是一个陌生号码,所以,我接应该不会造次吧?再说   了,我现在是他老婆啊。   我刚刚“喂”了一声,那边就说到,“请问是初小姐么?我是今天在餐厅里遇到   的那个人,听说初小姐是做暖通的,我想问问初小姐有没有兴趣给我的家设计暖通   呢?”   我是一千个不解啊,让我设计暖通,干嘛给傅南衡打电话呢?还有,他是怎么   知道傅南衡电话的?   我说我最近手上的图纸很多,如果要设计的话,可能也要押后一段时间了,还   有,我问他为什么打这个电话?   他说,“初小姐有好几个电话吗?人家给我的就是这个号。”   人家?难道是李悦儿吗?   那头说道,没关系,我等初小姐!然后他还加上了一句:初小姐长得挺漂亮的。   呃?这句话还有特意申明吗?   挂了手机,我就给李悦儿打了电话,原原本本地说了今天晚上的事情,她听了   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说今天那个帅哥今天跟她要我的电话号码或者是微信号,于   是李悦儿就把傅南衡的电话号码告诉那个人了。   “你——”我气的大眼瞪小眼,李悦儿也太过分了。   不给人家也行,还要给人家傅南衡的电话,这不是明摆着让人家往枪口上撞   吗?幸亏是我接的。   “唉,不过么,我想看大哥吃醋的表情的,竟然没有看到,真是失望!”   还有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我也是醉了。   我以为这事儿就完了,可能那个人真正感兴趣的是我,说让我给设计暖通什么   的,是借口,这种人的心思,我一般能看个明白。   我只是没有想到他会再打电话过来。   那是三天以后的事情,我在傅南衡的办公室里画图,很认真的。   他的手机响起来,我没有在意。   因为心思专注在画图上,所以,他的话,我只是隐约听了几句。   “我是她的家里人”“如果想约她,就到家里来吧”“我家里的地址一会儿给你发   过去”。   他打电话的时候,目光还意味深长地瞥了我几眼,是眼睛的余光告诉我的,我   没那么多心思想他在干什么。   以为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电话,所以,我也没有在意。   直到第二天,有一个人上门了,开车去的傅家别墅,吓了我一跳,竟然是那天   餐厅碰到的那个人。   今天,苏阿姨还有我妈带着孩子出去了,司机和秘书跟着,好像去了什么乐园   了,反正傅南衡的安排,我也向来不担心的。   “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我吃惊地问道。   “是你哥告诉我的啊!”他说道,手里还拿了一束花,一大束的玫瑰,就递给了   我。   “我哥?”我更是愣头青,我哪有什么哥?   这时候,傅南衡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说道,“来了?我今天从外面请的厨师,   他来家里给我们做饭,我和初欢今天都想尝一尝川菜的味道了——”   傅南衡的表情是典型的若有若无的笑容,正中带有三分邪,好像大戏在后面的   感觉。   好吧,既然他想当我哥,那我也看看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第207章 学会给我招蜂引蝶了?   那个人大概姓杨吧,恕我没有问过,他就上门了,让我觉得他特别不礼貌。   姓杨的叫傅南衡“大哥”,傅南衡点了点头。   然后落座,傅南衡的话题可有可无,不过他的气场很大,声音掷地有声,如雷   贯耳,大概那个人也被这样的气场左右,所以,有问必答。   我一直坐在傅南衡身边,如坐针毡。   “看起来大哥很有权威啊,”姓杨的说道,“我也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大哥就   把我邀请到家里来了,让我诚惶诚恐。初欢,带来的花你还喜欢么?”   我心想,这个人是不是傻?哪有当着别人老公的面,送给人家老婆花的,这次   从外面请的厨师,饭做的果然很好,可是我却食不甘味。   “初欢,你上次答应我去给我设计新房暖通的事情,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啊?”他   眼中泛光,面带桃花,问我。   大概他觉得只要我“大哥”决定让他来了,他就成功了一半了吧。   可是,我心里真是苦不堪言。   我偷眼看了傅南衡一眼,心里懊悔,那天真的不该答应去给他设计暖通的,这   次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你不用看我,既然是你答应人家的,那什么时候上门,你随便!”傅南衡说了   一句。   他拿起纸巾,擦了擦手。   “对不起,杨先生,我最近真的真的太忙了,可能要等很长一段时间的。”我为   难地说道。   “哦哦,没关系!”杨先生很善解人意的样子。   “既然答应了人家,就要做到,既然做不到,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傅南衡似是   训斥了我一句,不过他的态度举重若轻,根本没看我,似乎是在眼前的菜上。   “我——”他再这么挖苦我,我的眼泪就要落下来了。   现在就跟杨先生说我和傅南衡的关系,显然更不切实际。   他精心安排这样一场戏,肯定是好戏在后头。   “我先去个洗手间。”实在抵挡不住这种难堪,我转身离开。   在洗手间里,我洗了一把脸,稳定稳定情绪。   回来的时候,傅南衡的手拿着刀叉,正在从容地吃饭。   我刚要落座,整个人就被他揽了过去,他手扶着我的臀部,说了一句,“为什   么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做不到呢?”   这种暧昧的动作,他对我暧昧又谴责的神情,眼睛的余光已经告诉了我,旁边   那个人惊讶的目光。   “我没有答应过,只是说看看!”我心有戚戚焉。   “你们——你们两个——”想必那个人,正在惊讶我和傅南衡的关系,哪有兄妹之间   这样的?   傅南衡的眼睛朝着姓杨的瞥了一眼,然后回过头来,说道,“傅太太,答应别   人之前,为什么不告诉别人你已经结婚了,孩子都两个了,非要给别人非分之想,   是什么意思?是对我这个老公不满意了?”   “不是,你误会了,我不知道他的——也不知道你会邀请他来,明明没有的事   情,你非要搞成这样!”我挺不满意的,头转向一边,他如果再说,我就要哭了。   他的手轻轻扣住我的后脑勺,眼睛在我脸上逡巡,说了句,“现在,学会在外   面给我招蜂引蝶了?”   “哪有?”我辩驳了一句。   而那位杨先生,不知道何时,也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毕竟被人家耍了,还坐   在这里,是挺尴尬的。   我满脸通红,也是气的,本来这件事情可以不了了之的,他凭什么弄到我这么   尴尬?   “如果不是,你明明看得出来他的心思,为什么还要同意给他设计暖通?让他   自投罗网?”他的眼睛眯了一下,看着我,,他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动作,手从我的   臀部上升到了我的腰部。   我要怎么解释他才肯听啊。   我现在想起来,那天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用眼睛看我,定然是这位杨先生给   他打的电话了。   李悦儿还说没有热闹看了呢,现在好了,有了。   我不知道他要怎么处罚我。   “我那天说我很忙,我推脱了,谁知道他会继续打电话给你,我不过那天撞掉   了他的盘子,他就盯上我了,李悦儿给了他你的电话号码,所以,他才是真的自投   罗网!”我解释得好累,简直要哭了,“还有,我和他就是初次见面,本来什么事儿   都没有,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好感是多正常的事情,你非要把没有的事情,搞的   我和他之间有什么似得,那我们以后该多尴尬!”我带着哭腔说道。   “放心,你和他以后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初欢,我告诉你,这次——”他站了   起来,轻轻靠在我的耳边,说了一句话,“我真吃醋了!”   呵,我简直哭笑不得,好像他某一次是假吃醋似得,每次师兄找我,他不都是   真吃醋的吗?   “可你身边曾经那么多女人,我也没管你啊!你今天让我非常尴尬,我很生   气!”我不服气地辩驳,气得我上了楼。   以前只知道他对待师兄小心眼,今天看起来,他对待别的男人也一样。   身后传来他打电话的声音,叫钟点工来把桌子收拾了,还说,家里有一大束玫   瑰,顺便扔掉。   这个人,简直小心眼到要死。   我上了楼,去换衣服,准备一会儿出去玩,反正步云和步宁也不在家,我乐得   省心,被他这么一气,不出去也是不行的了。   我脱了外衣,想换一件蕾丝的秋衣,刚刚脱掉,露出了我的内衣,他就进来了。   “你出去!”我负气地说了一句。   他不但不出去,反而和我离得越来越近,“就换个衣服,我还要出去?”   “你明明知道,不光是因为我换衣服的事情,而且,我在换衣服,你进来,人   家确实也不适应!”我说了一句。   “既然人家不适应,那我只能适应‘人家’喽!”他说着,接着慢吞吞地转过身   子,不再看我。   我也知道,都夫妻两个人了,还各种不适应,是挺矫情的,可我就是不适应,   那怎么办?   我的蕾丝秋衣还没有穿好,还露着腰呢,刚要把秋衣拉下来,却被他抱住,我   没有思想准备,吓得尖叫了一声,我挣扎着他,“你闪开,别惹我!我生气了!”   我们两个别扭着,他使劲不让我动弹。   终究我的力气敌不过他,我就转过头去,开始掉眼泪,凭什么让我这么尴尬!   凭什么?   “很委屈?”他看着我,问了一句。   “当然。”我哽咽地说道。   “一生气就赌气,一赌气就离开,这好像是一贯的作风!”他搂着我的腰,我的   身子往后撤,“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多怕你里离开?我被你吓得都成了惊弓之鸟了!”   “一堵气就离开”这句话还是让我的心沉了下来,额前的头发挡着我的眼了,所   以,我往耳后弄了弄,“有吗?”   “有!”   “我就认识那么一人,他追我的居心我也略看出来点儿,不过他就给我打了一   次电话,也没说太多,你就让我这么尴尬,我都有你了,别人我还能看上谁?”总   算是气消了消,我开始心平气和地谈话。   他看了我良久,说了句,“这话你刚才吃饭怎么不说出来?我不怕你给我拉仇   恨!”   本来是挺生气的,可是被他这么一说,我“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你要是不   把我弄得这么尴尬,我本来要说的!这尴尬也太意外了!”   我的头偏向一边。   “那以后有尴尬,我是不是得提前告诉你?”他问。   “当然!”   “还敢有以后?”   我偷眼看了看他的眼睛,一句话不说,就玩弄起他胸前的扣子来,嘀咕了一   句,“都怪你!”   “怪我没让那个男人追上你?”   “怪你这件事情操之过急。”   “操什么过急?”他说了一句。   我抬起诧异的眼睛看着他,不应该啊,刚才这个词我说的这么清楚,他怎么可   能没听清?   我在心里念叨着这个成语,怎么了?   “这个字念四声!”他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后面加一个你!”   “你——”我又开始捶打着他的肩膀,恼羞成怒的样子,“人家都被你带坏了!”   他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好开心啊。   晚上,苏阿姨和我妈带着孩子都回来了,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所以,饭桌   上,我还在为他说的那句“四声”,脸红心跳,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秘密,旁人都不会   知道。   因为我现在没有正式工作了,就是在家里看孩子,画图,虽然收入也不少,可   是毕竟没有个固定的时间点,所以,我往往晚上睡得很晚,因为晚上才是有灵感的   时候,有时候几天都画不出来的图,一晚上就画出来了,晚上睡的晚,所以第二天   起得夜晚……    第208章 不明白的举动   那天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下楼的时候,苏阿姨对我说,刚才陈岚又来了。   然后,我看到傅南衡坐在沙发上,他双腿交叠,一只手撑在头上,似是遇到了什么烦恼的事情。   我走了过去,问了一句,“怎么了?”   他没说话,就抱住了,我本能地往前倾了一下身子,低头看去,才发现他的眼眶通红,我的心抽搐了一下,我抚摸着他的头发,问了一句,“怎么了?你这个样子,让我也好难受!”   他似是哽咽着说了一句,“没什么!”   男儿有泪都不轻弹,更何况是他,他肯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正如陈数所说,房地产的事情,他单手就可以玩得转,至于我么,我不是已经回来了么,现在又被他吃得死死的,刚才陈岚刚刚来过,所以,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肯定是和陈岚有关吧。   少年时期母亲就离开,可能刚才提起旧事了,让他难过。   在海南的时候,他曾经说过我,“这样的事情,你终究做出来了!”   当时不明白,现在知道了,他说的是我“抛夫弃子”的事情,可见母亲的离开,对孩子心理的影响多大。   他一次一次地承受着别人的离开,纵然心里有伤,可是也要先安抚我。   “以后,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再做了,纵然有天大的理由,我也不做,好不好?”我说了一句。   他没说话。   我坐到了沙发上,想转移他的注意力,所以,就提了一个别的问题。   “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很奇怪!”我争取让自己说话的语气还有态度,把他全都吸引过来,免得他又去想陈岚的事情。   “就是,你看,咱们俩生步云和步宁的时候,根本没费力,可是这次,咱们俩这样的频率了,还是怀不上,我挺奇怪的!”我低着头,搅弄着自己的手说。   眼睛的余光告诉我,他的身子侧向我,一只手扶着另一边的膝盖。   “那你对这种频率,满意吗?”他又凑在我耳边说道。   真是的,又来了!   好在他已经从刚才的情绪中走出来了,而且走出来的速度还挺快。   “满意不满意的不都是你说了算吗?”   他一下子握住我的手,“可能刚动完手术,生三胎的事情,不着急,你这么着急生三胎,是为了证明什么?”   “我——”我侧头看向他,看着他眼睛中的我。   没想到我的心思他一下子就看透了。   因为怀头两个孩子的时候,我都离家出走了,我很想很想要第三个孩子,证明我再也不会跑了,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跑,我会乖乖地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面对风雨。   “会给你这个机会证明的,不过在此之前,我要有足够足够长的时间!”他说了一句,就准备上班去了。   留下我一个人在客厅里。   我想了好久,才知道这句“足够长的时间”是什么意思——日久的深情,能够经得起各种困难的考验。   其实,我对三胎,也不是那么迫切。   闲来无事,我就开始看帖子,去天涯的情感天地看,知乎看,反正多增长点人生经验总是好的,而且,我还挺喜欢看笑话,笑了一个够以后,看到了一条名为:“我泡了有钱人家的阔太太”的帖子。   我疑虑了一下,有钱人家的阔太太?跟那天的经历好像!   我赶紧打开,仔细看了起来,图文并茂,先是说他吃自助餐碰到了一个美女,美女的身材没话说,然后又从美女的朋友那里要到了这个美女的电话号码,然后打电话给这个人,没想到是一个男人接的,这个男人自称是美女他哥,约楼主来家里吃饭,然后楼主傻乎乎地就上门了,看到美女家的别墅的时候,还打了退堂鼓,然后,进了别墅,刚开始楼主还蒙在鼓里,无事献殷勤,把花也送上了,然后,那位自称是美女“哥哥”的男主人就开始和女主各种花式秀恩爱,最后真正的身份也摆出来了,是美女的“老公!”   图附上的是我家别墅的照片,貌似还有我背影的照片,然后照了一家我家里三层的别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谁家了。   然后,这位楼主就在楼下破口大骂,说看上你的时候也不知道你都是孩子妈了,不想见就别见,第一次见面就给人家这样一个乌龙,人家怎么下得来台?   可能这个故事和普通的狗血故事不一样,所以看得人很多很多,而且,很多人给出评论,褒贬不一。   最关键的,他给傅南衡打电话的时候,傅南衡也没说是我的哥,是他自己脑补的好么?简直要被这个气死了!   更让我头疼的是,这个人还不光在一个地方发的,而是所有能发帖子的地方他都发了,因为附了照片,看得人更多了,下面有猥琐男也评价我的照片:真是看得让人流口水,这种女人,估计是小三上位吧。   最可恶的,有人认出了这就是南衡地产总裁的家,并且联系到上次南衡地产要在密云建药厂的事情,都义愤填膺,说果然是有钱人的思维,没事儿拿着平民百姓开涮。   好像这个姓杨的还雇了水军,新评论不断地一条一条地刷出来,真让我头疼。   都怪李悦儿。   想她的时候,她就给我打电话了,说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没想到这个人表面仪表堂堂,竟然是这么狼心狗肺的一个人,她给他傅总的电话号码纯粹是好玩。   我刚要说,那你能找找东林吗?   这话刚要出口,我的手机便“嘟嘟”地响起来,是有电话进来,我说,“我老公电话来了,我先跟他说话,一会儿再给你打过去。”   “哼,果然是重色轻友的家伙!”李悦儿嘟囔了一句。   傅南衡说,贴子他看到了,让我千万不要让李悦儿找傅东林删帖,还说让我晚上和他去见一个人。   呃,他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我问为什么,他说晚上再告诉我,而且,晚上要见谁,他没和我说。   他下班以后回家接上我,我没怎么化妆,就是穿得比较高档,自从跟了他,在穿衣服上也比较讲究了。   我问为什么不让删帖子,他说,要把这件事情持续发酵,好被人利用!   我就不懂了,好被谁利用?顾清辉吗?顾清辉究竟有什么计划?   “你带我去见的那个人是谁啊?”我又问了一句。   他笑笑,“怕跟你说了,你不会去见了。”   我沉思了片刻,“发贴的杨先生?”   如果没猜错,他就应该是那位楼主。   “不错,现在的智商越来越上道了!”他开着车,把手伸过来,抚摸了一下我的头。   “跟着你,太笨了,容易被欺负!”我说了一句。   他笑了笑,“哦?我怎么欺负你?”   “你——”   又来这一套!他是随时随地都在撩拨人的吗?是不是对别的女人也是这样?   车子很快到了约好的那家餐厅,挺高档的,一进门,便看到杨先生局促不安地坐在那里!   我挽住了傅南衡的胳膊,心想,发帖子的时候不是挺理直气壮的吗?怎么这会儿了,知道怕了?看起来外强中干的人比比皆是。   我和傅南衡落座,那个人站起来对着傅南衡行礼,“傅总,太太,来了!”   全然没有了那天吃自助餐时候的豪迈和洒脱,这个人,看起来家事应该还不错的。   傅南衡在椅子上坐好,并不吃饭,背轻轻地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杨先生知道我今天晚上为什么请你吧?”   姓杨的摇了摇头,我就坐在旁边,轻轻地喝红茶,对面的杨先生,我是正眼都不敢瞧。   “知道,知道,我回去就去把帖子全部删掉,并且给傅总道歉,有人把这件事情和密云药厂的事情联系起来了,这是我没有想到的!”那个人说话的口气也诚惶诚恐。   傅南衡一直没做声,片刻之后才说道,“错了。我的意思是,你这个帖子最好到处发,持续发,让这个帖子排在点击前三的位置,另外,这件事情,能夸大其词就夸大其词!就这样。” 第209章 碰到你,开始心软   “这是给你的费用。”傅南衡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密码是123456,你可以自己改密码,发帖是个体力劳动,也是脑力劳动,我会定期关注的。”傅南衡从从容容地说道。   “傅总,不是,发帖这个事情不是你让我做的,是我自己要做的,现在收您的钱,太不合适了!”姓杨的又把卡推给了我们。   看起来他人还不错的,当时发帖可能也是一时冲动。   傅南衡思考了片刻,说,“好。那我们先走。”   我饭还没吃一口,就被他拉着手出去了。   剩下了那个目瞪口呆的杨先生。   回来的路上,我问傅南衡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傅太太,炒作这个词懂不懂?”他凑近我说道。   “炒作,我知道啊,可是炒作好歹要有个目的啊,可是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那就等过一段时间就知道了!”   我又问什么刚开始要给那个人钱的,那个人一推辞他就收回了?   傅南衡说,“我想了想,如果我给了他钱,这件事情就变成了我和他的一场交易,不是他自发的行动,对我非常的不利,将来到了对方的口中,会变成是我请人发帖,差点儿犯了大错,幸亏当时想过来了!”   我得意洋洋地看着他,说了句,“呵,傅总也会犯大错么?这种机率不是火星撞地球?太小太小了啊!”   他歪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幽幽地说道,“这一辈子犯了很多错,比如,对某个人太心软,应该她走一次,我就应该狠狠地教训她一次,让她知道知道我的厉害,可惜,下不了手,实在太心软,她犯了我这一辈子所有的禁忌,可是,没有得到该有的惩罚,我现在已经掌心里翻了船,她无法无天,我管不了了。我现在很痛惜!”   哼,就知道欺负我。   “那你准备怎么教训我啊?”我微微仰头,傲娇地说道,“再说了,我也没有无法无天。”   “教训?比如,敢跟我大声说话,我也学别的男人,让你闭嘴,或者东风压倒西风;再敢不顾孩子,一走了之,把你扇倒在地,或者把你强暴到死,再或者——拿你的双亲威胁你,这才是我平时做事的手段,总之,手段多得很,自己也曾经想过,如果让我抓住你,我会让你哭死,求我,那时候,你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怎么样,傅太太,想不想试试?”他的脸转过来,看着我。   这些手段,想想都觉得害怕,顿时没了心情,“那你为什么不用这些手段?”   “不是说了,碰见你,心软,所有的手段都不好用了!”他边慢悠悠地开车,边说了一句。   心软,所以对心爱的人开了绿灯了!   不过,隐约觉得,傅南衡的目的应该和顾清辉有关。   回到家,因为遇到一个难题,我想买本书,虽然说在工作中学习,在学习中锻炼,可是很多的知识点,没有人给我指点,我还是觉得有些心虚。   所以我想从当当上买一本《07201管道阀门与设计》,可是我登录了好久也登不上。   隐约记得我当当和淘宝的帐号是同一个,可惜,自从和傅南衡在一起以后,我好几年都不淘宝了,也不知道淘宝的帐号还记得不记得,手机又换了,很麻烦。   可是,登录了好久也登录不上。   不对啊,我很清楚地记得这两个的帐号和密码的,是同一个。   所以,在淘宝上,我重新申请找回密码,又要照脸什么的,挺麻烦。   傅南衡问我在干什么,我搂住他的脖子说,“人家的淘宝帐号和密码都找不到了,本来要买书的!”   “什么书?非从上?”他微皱了一下眉头。   “专业的书哦!老公,你有淘宝帐号和密码吗?”   “我从来不从上买东西!”   哼,有钱人了不起么!   他转过身去,我扬起拳头,作势对他的不满。   谁知道,他忽然间转过头来,说了一句:“谋杀亲夫?”   切!想想今天他说的那些手段,我就害怕,还敢谋杀他?   找了一晚上的密码,终于找了回来,好在淘宝上也有这本书,我直接订购了,然后翻看待发货订单的时候,发现竟然十来个未发货的订单,还有二十几个已经到货的订单。   吓了我一大跳,我都好几年没淘宝了,怎么可能还有未到货的订单?   我赶紧打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都是雇佣的水军的费用,还有刷粉丝的费用,以及从上买一些日用品。   我赶紧把手机举到傅南衡的面前,说了句,“南衡,你看,我怀疑是顾清辉在盗用我的号,我这个号几年不用了,他可能知道,所以给我修改了密码了,为的就是要隐藏自己的信息。”   傅南衡看了看,微笑着说了句,“很好!”   什么很好啊?我不知道!   他把我的手机截屏,然后给他的下属发了过去,过了一会儿,又去了窗台那边打电话,我听不清他说的什么。   只是暗暗的阳台上,他一只手插兜,一只手拿着电话在打的样子,步子很慢,无端地走出了一种从容大气,微风吹起,头发轻轻翻飞,我觉得——他很帅。   然后,他回来,把手机递给了我,我还没有从刚才呆呆的状态中回过身来。   他已经扶着我的肩膀,说了句,“怎么了?”   我慌忙说了句,“没——没什么!”   “没什么?害羞成这样,还没什么?想老公了?那事儿?”他一连串的问号,一句比一句露骨,还是让我红了脸。   他把我拉到了床上,因为要睡觉了,所以家里只开着台灯,灯光很微弱,我坐在他的腿上,他看着我,唇角是微微的笑意。   “你在看什么?”我问了一句。   “看自己的老婆,唇红齿白,娇羞欲滴的样子,让人很有xg欲!”他的口气,正中带有三分邪气。   “不正经!”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他刚在我的唇上啄了一口,我们的门上就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非常急促,他紧紧地皱了一下眉头,提高声音,说了一句,“怎么了?”   “先生,不好了,刚才精神病院打来电话,说有人把莫语妮从精神病院里接走了!”苏阿姨火急火燎的声音。   傅南衡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说了一句,“陈岚!原来那天来打感情牌就是为了今天的事情做准备!”   我看到他紧紧地攥了攥拳头,眼睛中是能够杀人的恨意。   我不知道他的思维是如何这么快的,能够迅速把那天的事情和莫语妮被放走联系起来。   他闭了闭眼睛,似是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气,说了句,“睡觉!”   第二天一早,苏阿姨又来敲门了,说是一大早陈岚就来了。   本来他都已经起来了,在刮胡子的,可是刮完了胡子以后,就坐在椅子上,不动弹了,是在躲着陈岚。   我过去拉了拉他的衣袖,说了句,“妈在下面等着你,有什么事儿,你们说开,老躲着不见面也不是办法!”   他不为所动,我又拽了拽他的衣袖。   “叫老公,我就下去!”他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微笑,撂下这句话。   “老公,求求你了,下去吧。”我说道。   他就拉着我下楼了,陈岚局促不安地坐在沙发上,看到傅南衡和我一起下来,本来要说的很多话,似乎又咽回去不少,毕竟有很多话,当着我的面,是不好说的。   我坐在了傅南衡身边,他一直不说话,我要站起来倒茶的,可是傅南衡一拉我的手,我又跌坐在了沙发上,为了掩饰尴尬,我还算客气地开口,“妈,您一大早过来,实在太麻烦了,有什么事儿,您跟我说啊!”   一家里总得有一个说话的吧。   陈岚就说起她觉得莫语妮很可怜,上次给她出主意,可是终究被傅南衡识破了,然后,那天她就直接以亲属的名义把莫语妮从精神病院里接出来,以前,也有这个想法的,不过碍于傅南衡,所以一直没敢实施。   “以前都没敢,现在就敢了?”傅南衡冷冷地说道,“你知不知道她出来以后会带来什么样的灾难?”   “我已经和她说好了,她也千方百计向我保证过了,不会,绝对不会的,我负责看好她!南衡,请你原谅。”陈岚一直低着头,好像特别特别对不起傅南衡。 第210章 很想很想你   傅南衡揽着我,轻轻地开口,“您也看到了,您儿子现在是有妻有子有女的人了,生活很幸福,她只有生活在精神病院里,我才安心!”   陈岚的眼睛看向别处,说道,“只为了自己幸福,就要让她在精神病院里呆一辈子,你不觉得这样太自私了吗?”   “自私?我从不觉得,如果她消停一点儿,或许到不了今天的地步,是她惹事在先。好了,看好她,这是你的责任!”接着,拉起我来就往楼上走去。   我回头看看陈岚,她的眼光瞟向院中,很可怜的样子。   上楼以后,我和傅南衡说起来这件事,我说他这样对待他妈太过分了。   他冷哼一声,“过分吗?当年她抛下我们,现在来行驶母亲的权利了?”   “可是不管怎样,他生了你,养了你,我现在也是有儿子的人,万一将来步云也这样对我,我心里是什么感受?”我很着急地要表达我的想法。   “情况不一样!将来步云敢这样对你,我打断他的腿!”他也提高了声音,说话的声音也很急促。   的确是情况不一样,可我跟陈岚一样,都出生在普通家庭,或许我比陈岚的情况好一点儿了,可是周围全都是觊觎的眼睛,这一点并没有改变!   我不做声了,在这个问题上,我和他始终有分歧。   隔天便传来了,陈岚中耳炎犯了,进了医院的消息。   我心里挺着急的,拉着傅南衡去医院,傅南衡本来不打算去了,被一口一个老公地磨软了,最终还是决定跟我去。   这家医院在市中心,不大,不过看病的人却不少。   傅南衡心情不好,我一直挽着他的胳膊。   去耳鼻喉科要经过妇产科,门口很多挺着大肚子的孕妇,都在着急地等着。   这时候,就见妇产科的病房里“嗖”地蹿出来一个小姑娘,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吧,但是个子已经很高了。   然后,诊室里又蹿出来一个中年妇人,她抓住这个小姑娘就开始打,一边打一边说道,“让你检点你不听,现在好了,不知道被哪个男人搞大了肚子了,来医院丢人现眼!”   那个小女孩就知道哭,哭得很凄厉。   毕竟是当了母亲的人了,看到这个小女孩,忍不住想起步宁来。   我和傅南衡走了过去,我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真希望步宁将来找一个好男人,如果他找了你这样一个男人可——”   我本来想说“未婚先孕,可怎么好的。”   可是,话还没出口,就被他抢白,“如果找我这样一个男人,我求之不得!”   真是自我感觉良好!   到了陈岚的病房,傅南衡站在门口,一直不进门,我把给她带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和她说些家常什么的,她的眼睛一直瞟向傅南衡的方向,傅南衡没说话。   可是,终归,他人是来了,对我来说就是安慰。   待了没多久,就离开了。   在医院的走廊里,我忽然觉得后背挺痒的,好像有一只虫子突然咬了我一下子,我手里拿着包,穿的又是大衣,特别不方便伸手去抓。   我对着傅南衡说,“老公,能不能给我抓抓痒痒?”   他看了看周围,然后轻声咳嗽了一下,低声问了一句,“哪儿痒?”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在想什么?   “我背痒!”我说了一句,“你以为我哪儿痒?”   他轻笑了一下,说道,“你都知道我说的是哪儿,还问这么多?去旁边。”   接着,我们俩就去了旁边的楼道里,大部分人都走电梯,所以,楼梯间就显得比较暗而且很寂寥。   他的手伸进我的后背,给我抓了几下。   “好了,可以了,不痒了!”   然后他给我抓痒的手一下子从我的背滑到了我的胸前,然后另外一只手也滑了进来,一手扣住一个,头抵在了我的颈窝处,一句话不说。   想必他是为了陈岚的事情,所以情绪低落。   我也一句话不说,静静地听着时间流走。   我不知道他的这个拥抱是因为情还是因为依赖。   其实,关于陈岚的事情,我还想跟他说两句,不过既然他听不进去,我就先不说了。   海南“云溪”集团的项目有了新的进度,他要去海南出差,因为我要在家里管孩子,而且,刚接了一个项目,要和人家沟通,所以,去不了。   他刚走了半天时间,思念就开始泛滥,也骂自己的没出息,可就是想他怎么办?   晚上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再过三四天就能回来,还告诉我,我们海南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随时都能够去度假,将来我和孩子们一起去,面朝大海的房子,想必孩子们会很喜欢。   可是,我并没有关心这些,因为我的话只有一句,“我好想你!”   “当时离家出走一年半载也没想我,这次才几天,就想我了?”他的声音很低沉,他似乎是站在户外,隐约的风声。   “嗯,是,以前,虽然怄气,但是也——很想很想你!”我实话实说。   “好了,我知道了,这里的项目完工以后,我会尽快回去!”他说了一句。   挂了电话以后,才看到手机上有一条微信,竟然是陈数的,他说:这次看到傅总,真的觉得他好帅好帅,气度不凡,以为隔了这么久的时间,这个项目的零碎点滴,他都忘得差不多了,可是没有,他记得很清楚,指点江山的样子,连我都迷上他了,和他比,我甘拜下风!   我回了一句:那是自然。   第二天,陈岚出院,她邀请我把她送回家里。   傅南衡不在,这是我应该做的。   到陈岚家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一个久违的人——莫语妮。   陈岚好像满怀期待地看了我一眼,我明白她的意思,希望我和莫语妮冰释前嫌。   而莫语妮,胆子好像很小很小的样子,一直低着头,生怕踩了蚂蚁的样子,和那天要把我的胳膊挤断的那个人,判若两人,我不知道她是真的变得这么胆小了,还是——装的?   如果是装的,那她就太可怕了。   我并不想和她冰释前嫌,所以和陈岚转移了话题,我说,“妈,对不起,上次南衡那样对你,是他态度不对,我替他向您道歉!”   陈岚笑了笑,“我没和他之前打一声招呼,这事儿怪我,可是我知道我即使打了招呼,他也不会同意的,所以,我就私自做了决定了。不过,南衡有你这么个好媳妇儿,我很欣慰。”   我没说什么,把莫语妮放出来这个要求,我也曾经和傅南衡提过,不过他没有让我说出口,说只要我说出来了,他就会心软。   看到莫语妮呆呆傻傻且小心翼翼的样子,我叹了一口气,我找了个借口,尽快走了。   晚上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睡觉呢,忽然就感觉到有人霸占了我的唇,睁开双眼,才看到他压在我的身上。   “你怎么——”我刚还没出口,唇就被他封住,疯狂地吻我。   真是奇怪,在一起都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想老公了?”他迷离的双眼看着我,问我。   “嗯!”我回答的声音也很浅显,双手被他钳制。   “哪里想?”   我的手拉着他的手,到了我胸口的位置,“这里!”   “这里呢?”他的手很快地滑到我的下面,声音嘶哑地问了一句。   真是流氓到不要命了。   “我想你的是心,你想我的是我的身体!”我抱怨着说了一句。   因为在睡觉,所以,我就穿了一件维秘的真丝睡衣,很光滑,他把这件衣服给我脱了下来,整个人就压在了我的身上。   今天我们是真的都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分开的苦。”   第二天的时候,我又接了一个电话,还是顾清辉的那个匿名电话,他也没说什么,就是恐吓,按照傅南衡的指示,我没说我知道他是谁,我希望,他有什么包袱赶紧抖,要不然,我对他的电话早就习以为常了,他说想见见我。   我沉默了片刻,傅南衡曾经说过,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要让顾清辉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既然他想见我,那我就顺水推舟,去见见吧。 第211章 就想当你一辈子的人啊!   想到要见那个几年没见的人,很忐忑,同时也觉得很惊悚,然后,我还要做出一副不知道他是谁的样子。   对我来说,这真的好难。   他在咖啡馆里背着身子,好像故意要营造一种恐怖、真想大白后我吓趴下的状态。   不过跟了傅南衡这几年,我也变聪明了好么?   我走到了他面前,看到他,故意做出一副惊悚又震惊的样子,然后说了一句,“顾清辉?”   第一次见他的正面,的确比以前瘦了很多,大概成天处心积虑地想着算计我,心里有鬼,所以瘦成这样了。   他“呵呵”冷笑两声,“我的前女友,没想到是我吧,给你打了这么久的电话,也把你吓够了,想不到,傅南衡竟然捡了我当年剩下的女人——还有,”他凑近了我,想悄声对我说,不过,我本能地往后靠了靠,“当年你跟他的时候,早就不是处女了吧?怎么,去做的手术?他知道不知道你不是处女?”   这个问题,配上他说话的表情,真心猥琐。   “我是不是处女,这好像和你没有半分关系,另外你老给我打恐怖电话干嘛呀?”我有几分不耐地说道。   他继续用猥琐的目光看我,“过了这两年,人水灵了,女人味儿也浓了,这穿衣服的品味也更高了!”   他拉过我的衣服,就闻了起来。   我如临大敌,慌忙把衣服从他的手里扯了过来,生怕衣服上沾惹上他的猥琐气,当年自己年少无知,不知道怎么就看上这样一个人?   “你这衣服是什么牌子的啊?我都没见过,这布料,真好,你向来买这种衣服都舍不得的,他给你买的?拿着你这二手货当什么宝啊?”除了猥琐,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词来形容顾清辉。   我不理,也不继续问他的目的,然后顾清辉说了一句,“这次吃饭,你埋单!”   我简直哭笑不得,也不至于穷成这样吧?   我不想见他,他死气白咧地见我,还让我埋单,我当年的眼光究竟是有多差?   然后顾清辉就走了。   我又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准备走人。   在咖啡馆门口,我看到对面停了一辆车,好像是傅南衡的,他车多,我不认识也正常,而这时,天空飘起了小雪,他的车缓缓地开了过来,他仿佛是这个冬天雪中送炭的温暖,对着车中的他笑了笑,他下车。   毕竟刚刚见了一个好不开心的人,所以,我一下子扑入了傅南衡的怀抱,寻找着温暖。   “怎么了?”他问,声音宠溺到不行。   “见了顾清辉,心情差得很!”他倾听着他的心跳,说道。   “既然不想见他,那咱们回家。”   我恩了一声,准备上车。   刚刚坐稳,就见顾清辉敲了敲傅南衡的车窗,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又现身,看来刚才是在暗处躲起来了,盯着我,想到这种我明他暗的诡异,我就觉得毛骨悚然。   傅南衡放下了车窗户,“怎么?还有事?”   顾清辉再次用猥琐的眼光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你现在的老婆是我曾经的女朋友,挣钱是一把好手,可惜啊,不是处女,不知道傅总享用了这几年感觉如何?”   我气得转开了眼睛,不去看他,目视前方。   他就挑拨吧。   “这件事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另外,你作为一个局外人,说这种话,不觉得丢脸吗?”说完,他就摇上了车窗户,接着,开着车就绝尘而去。   他的一个“局外人”,我觉得傅南衡这个词用得很好,即使当年,我和顾清辉是男女朋友关系,可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他都是局外人。   雪越来越大,他的车停在了很偏僻的马路上,几乎没有人。   这里两边都是光秃秃的树干,想必夏天,就是繁茂喜人的绿树成荫。   “他——他说的话,你不要信?”生怕傅南衡信了顾清辉的话。   “他说的什么话?”他忽然凑到了我耳边说话。   我好怕他这种说话的口气,本来我能够正常发挥的时刻,也会大打折扣。   “就是——就是他说我不是第一次这事儿,你实验过了,你知道的!”我眼睛朝着窗外,说了一句。   “第一次给了我,后悔不后悔?”他忽然问了一句,挑逗的声音,让我的脸本能地朝向窗外。   “你何必多此一问?”我往窗外看去,手在车玻璃上划着,“孩子都两个了,还说这些陈年旧事,有意思吗?”   他握住了我的手,“你知道,我这个人对于专属我的东西,专属我的人,有一种很本能的疼惜,就是这一辈子都不会放手,会一辈子护你周全,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我本来也不是一个很传统的人,对女人的第一次要求也不是那么高,可是一旦知道你竟然是第一次,就觉得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人了,要你一次,要你一辈子!”   我听着,心咚咚直跳,他攥着我的手,良久,我问了一句,“那步云和步宁呢?他们也都是你的人。”   “对步云和步宁,这种主人翁的责任感差点儿,无论如何,他们将来是别人的老公和老婆,反而是你,只有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人!”他说道。   发自真心的肺腑之言,由他的口中说出来,在这个下着小雪的午后,本来还有点儿困意的,可是这番话,说的我,唇角总是溢着笑容,后来我才明白了,这种将溢未溢的笑容,应该叫做“幸福感”,就是想当他一辈子的人啊,我觉得很幸福。   表白完毕,我们就回家了。   好像经过这番告白,我和他之间的感情更深了一步,见了他,就想笑,他见了我,就想抱,整日都是幸福感。   李悦儿找到我,是三天以后的事情,这次她又给我带来了一个非常八卦非常劲爆的消息——莫语妮当了别人的情妇了,金主好像叫什么穆光勤的,是北京城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应该是做贸易的,听说还开了赌场,不是能够上得了台面的生意,不过,黑白通吃。   莫语妮搭上这样一个人物,按理说应该是跟我们没有关系的,可我总觉得心惊肉跳。   李悦儿还说,“听说这个穆光勤特别喜欢莫语妮,本来莫语妮家事鼎盛的时候,穆光勤就曾经惦记过她,不过那时候的莫语妮怎么可能看得上他,现在,莫语妮沦落成这样了,当了这个人的情妇也很正常,毕竟现在的她,很需要一个靠山!”   我心里想:她要靠山来干什么呢?   傅南衡接到穆光勤的邀约是李悦儿向我爆料了这个消息以后的第十天,那天是小年的前一天,天上又开始飘起了小雪,今年北京的雪挺多的,我很喜欢,我正在家里和两个孩子看雪呢,傅南衡接到了电话,“穆总?”   姓穆的本来就不多,加上李悦儿刚刚和我说过莫语妮的事情,我的耳朵本能地就朝着傅南衡的方向看去。   他回绝了邀约,然后,他走了过来,和我们一起看雪。   “爸爸,看雪,好漂亮的!我们去堆一个雪人吧?”步云说道。   傅南衡假装沉思了好久,说道,“好,爸爸就陪步云去!”   两个人去了院子当中,我抱着步宁从窗户里面看着爷俩在院子里玩得不亦乐乎,在傻笑,他们回来以后,我问傅南衡为什么拒绝了穆总的邀约,他说,他向来不和歪门邪道的人打交道,这个人以前就听说过,黑道背景太深,还是少交往,加上莫语妮的事情,所以,他不想去。   不过,穆总并没有就此罢休,因为最后来邀请我们的姚总——就是广州的姚总。   我们和姚总的关系向来不错,不看僧面看佛面,所以,我们去了。   在一家豪华的酒店里,莫语妮就坐在穆光勤的身边,照例是不抬眼的样子,跟在陈岚家里一样,不过我一直细心留意着她的举动。   穆光勤果然很宠她,倒酒的时候,他轻拍了一下莫语妮的胳膊,说道,“去,给客人倒酒。”   一副莫语妮是他家里人的样子。   莫语妮给倒酒的时候,我就一直看着,想看看她耍什么把戏。 第212章 都我斗,你还早   我和傅南衡的座位挨着,莫语妮给他倒酒的时候,站在我和傅南衡中间,所以,我看不到她动了什么手脚。   不过,不管她动没动手脚,她落座之后,我就端起了傅南衡的酒杯,走到了莫语妮的面前,说道,“认识几年了,我们之间也风波不断,我想借着这杯酒,来把以前有过的恩怨一笔勾销,莫小姐觉得如何?”   我刚才飞快地从傅南衡的桌子上端起了这杯酒,因为我的身子挡着,所以,莫语妮没有注意。   不是死性不改吗?   “好啊!”她也端起酒杯,假意和我碰杯。   “不能这样哦,既然我是诚心来道歉的,我希望我们俩交换一次酒杯吧,这样也显得有诚意,两个女人喝交杯酒,本来也不像话,好不好,莫小姐?”我用不容拒绝的眼神,对着莫语妮说道。   “好!”她又说了一句。   于是,我把傅南衡的那杯酒拿给了他,然后,她满杯都喝下了。   我也喝了一点儿白酒,跟了那个人这么多年了,白酒还是能喝一点儿的。   傅南衡本来也不想在这里,不多时,我们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外面的雪已经越来越大了,今天是小雪。   傅南衡的车在那边停着,我和他要过了马路才行,他紧紧地牵着我的手,左右看着过往的车辆。   忽然就觉得这样的场面,很暖心很暖心。   我一下子环住了他的腰。   他略吃惊,说了句,“过马路呢!”   “我不管!”我执拗地说了一句。   他拉着我退后到了后面的安全区,过路的人来人往,看着我们在雪中拥抱。   “我今天的作风是不是很像你?”我问了一句。   “什么?”他问了一句,“换酒杯的事情?我做事向来不偷偷摸摸,我会找一个理由,理直气壮地让她喝了这杯酒!”   “可是,万一她给你倒的酒里另有内容呢?”我抬起头来问了他一句。   “很简单!今天晚上的酒,我根本没打算喝!”   好吧,算我小人了。   我自然也希望莫语妮没有动手脚,要是她动了手脚了,那此后我们也就没有安生日子了。   接着,傅南衡很宠溺地摸了摸我,然后说了一句,“走了。”   不过,至于莫语妮有没有动手脚,第二天,就有了结论了,是李悦儿来告诉的我,她向来都头号八卦人物,她来了就说,莫语妮今天被抽得浑身是伤,脸上都是青紫,根本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了,我急切地问内幕,李悦儿说她也不知道,欲知详情,且听下回分解!   挠得我心里痒痒的。   这两天傅南衡一直在打电话,好像和密云那个项目有关系。   我不懂为什么,也不问。   然后有一天,他的下属忽然打来一个电话,说密云项目上发现了炸药,并且已经爆炸了,好在这些炸药应该是私下买的,杀伤力并不强,而且周围没有人员伤亡。   傅南衡对这一切并不惊讶,然后说了一句,“一切按计划进行!”   我很懵,计划?他什么计划?   可是,不管我懵不懵,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先是南衡地产的发布会,我坐在后面看着,然后傅南衡一下子揭开了身后的幕布,那个项目的全貌,我大吃一惊,愣了好久好久,一直以为是叫什么西药厂的,可是想不到这个项目竟然是d乐园在北京的项目。   那一刻,各种情绪在我的喉头,悲愤的,高兴的,可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是他早就有了建d乐园的打算了吗?那为什么他非要散步药厂的消息?   是故意让顾清辉上当的?   当然,我非常希望d乐园能够在北京举行,可是,如今,因为顾清辉的事情,让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傅南衡的下属把所有的证据都提交给了公安机关,包括:诽谤罪,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光最后一条证据,就够顾清辉在牢狱里面呆一辈子的,如果没有爆炸或许会减轻一些刑罚,可是,已经爆炸了,该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他不但不会受到任何的宽待,还会因为傅南衡的指责,会加重。   不是同情顾清辉,也不想为他求饶,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的很。   傅南衡早就知道顾清辉的阴谋,甚至是他一步一步引着他跳入这个阴谋的,我猜测,他甚至知道顾清辉早就埋了炸药,他不作为,然后故意等着爆炸,否则,那个地方周围的人口很多,没有伤亡是不可能的。   我就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叶宁馨来是在发布会结束之后,她看了看墙上挂的d乐园的项目图,冷笑着说了一句,“我没想到,傅总是这样一个老谋深算的人,顾清辉的每一步,是不是都在你的算计之中?你刚开始就想建d乐园的,可是故意放出风去,说是要建药厂,然后,他各种诽谤,污蔑,买水军,更甚至,埋上了炸药,而埋上炸药的事情,你也早就知道了,可是你故意等他引爆,才报案,自己全身而退,一点儿毛病都没有,所有的过错都是顾清辉一个人的了,怪我后知后觉,从来不知道傅总原来是这么一个城府深沉的人!”   想必这次顾清辉的主意,叶宁馨也是知道的,以前的时候,两个人就经常狼狈为奸。   此时的发布会现场,傅南衡坐在主席台上,我坐在发布会的最后面,叶宁馨应该也是刚刚后知后觉,才发现了傅南衡的不好对付,同样才发现,还有我。   整个事件,似乎所有的人都被耍了,除了他本人。   “既然叶小姐知道我不好对付,那就以后离我远一点儿,离初欢远一点儿!”他冷笑着说了一句。   叶宁馨离开了。   然后傅南衡过来牵我的手,我说了一句,“既然早就决定在这里建d乐园,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知道你为了让顾清辉伏法,可是这步步为营的方法,我还是觉得毛骨悚然,是因为——你瞒着我!”   他看着我的眼睛,“先离开这儿再说话。”   车停在路边,他和我一起坐在了后面,我挺奇怪的,他不是应该开车吗?   他的身子朝着我这边,问了一句,“不开心?”   “为什么现在跟我说这个?”我问了他一句。   “想听听你的心里话,觉得自己的老公太狠?心机太深?跟我在一起害怕了?”   “也不是不开心——”刚要说剩下的话,就已经被他抢白,“那是心疼?”   我的脸看向他,“心疼谁啊?顾清辉吗?他坏事做绝,我并没有期待他有什么好结局,我难过的是,整个过程中,你没有和我说过你计划的半个字,某些时候,我甚至是被你有意无意地利用了,包括不跟他说我已经知道他是谁,包括我甚至不知道这个项目的真实情况——被瞒得好苦!”   傅南衡冷笑一下,“早就跟你说过,我做事有我的手段,不是存心欺骗你,我也早就想到了这个项目揭开之后,你会跟我闹,不过这次还不错,表现很理性,越来越像我的女人了。”   “开车吧。”我说了一句。   所以,做他的女人,要提前想到他做事的手段,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以免真相被揭开的那一天,打击太大是吗?   以前他也这样过!   他之前也曾经说过,不让我接触太多肮脏的事情,那些事情,他来做就好了。   商场如战场,果然肮脏的很,上流社会真的很复杂。   而他正在一步一步地拉着我走进去,我也决定好了,这一生,无论遇到什么,绝对不会像陈岚那么退缩了。   顾清辉已经进了拘留所,第二天,我和傅南衡一起去看他。   隔着铁门,他张牙舞爪地要对着傅南衡下手,不过傅南衡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他的手抄兜,“跟我斗,你不觉得你还早着么?上次被你袭击,是我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现在,我已经知道了难道我还会上当?”   “傅南衡,你一步步地给我设陷阱,等着我往里跳,你早就知道了发帖子的人是我,也知道了给初欢打电话的人是我,可是你佯装不知,甚至佯装上了我的当,我,包括所有的人,都以为你要建药厂的,明明程序也在启动,可是最后,甚至直到前几天,你才说,那是个游乐园,我先前建药厂,别人还会以为我是为了居民,我或许可以获得同情的分数,可是你建游乐园,把这一丁点儿的机会,也给我剥夺了;而且,明明我在点火之前,你就发现了,可是你那时候不报警,非要等到爆炸了才报警,你好狠的心!”大概顾清辉在牢狱里待了些日子,人也变清醒了,对于以前的很多事情,可能有恍然大悟的感觉。 第213章 密码是什么?   他冷哼,“是我逼你报复的?是我逼你发帖子的?是我逼你买炸药的?我让你点的?你恨我什么?我不过掐算了一下你的时间,推迟了报警的时间而已,你要为父报仇,我管不着,但是我可以管得住我的人!”   顾清辉一下子涨红了脖子,脸上也青筋暴起,他死死地抓住铁栏杆,说话也不利索了,“傅南衡,我这辈子栽在你手里了,下一辈子,下一辈子,我做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那就等下辈子再说!走。”说着,傅南衡就拉着我的手走了。   顾清辉那声嘶力竭的声音,一直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   很残酷。   那天,我坐在饭桌那里沉思呢,他走了过来,说道,“二欢,想什么?”   他现在也开始叫我二欢了,不过据他自己解释过的,他的“二”和陈数的“二”不是同一个概念。   “买了蛋糕,你要不要吃?”他从背后拿出了一个特别精致特别精致的的小蛋糕。   应该是给我一个人吃的,因为他不爱吃甜食。   也可能他觉得我自从顾清辉事件以后,兴致不高,所以,特意买了逗我的。   “吃啊,不过怎么这么少,也不给孩子们点儿。”我抱怨。   “他们?小孩子不能吃甜食,而且,我们三个都不爱吃甜食。”他把蛋糕放下,拆开了包装,“所以,咱们家只有你一个另类。”   哼,说我是另类,我开始一勺一勺地吃起来,他坐在我对面,看着我吃。   “你要不要吃一口?”我问了一句,拿勺子给他弄了一块。   不是说了嘛,夫妻关系中,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真是奇了怪了,一家三口人,就我自己爱吃甜食,还有,步云也不爱吃虾,步宁小,还不知道,如果她也不爱吃虾的话,那我就只能自认倒霉,给人家生了两个孩子,没有一个像自己的,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他同化了。   因为桌子太大,所以,我拿着勺子,站起身来,走到了他那边,想给他来一个出其不意,他又不知道我拿着勺子是干什么的。   我刚刚站到他身边的,他就猛地站起身来,把我揽到了他怀中,吻住了我,我刚刚吃了蛋糕,口中又甜又腻,都被他吸到口中去啦,而且,他还凑在我耳边说了一句,“不是想要同化我么,现在我主动,就不算被你同化了!”   天哪,他是我怎么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   顾不上娇羞,我站起身子,问他怎么知道的!   “你刚才朝着楼上看了一眼,所以,我知道你是在想孩子,然后又看了我一眼,不服气的神情可见一斑,我就知道你是对我们三个相同的爱好,不服气,打算同化我,不过这个思想过程太简单,你只需要知道,初欢想什么,我都了解就行了!”他的一只手轻敲着桌子,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和我说话。   我叹了一口气,坐在了椅子上,“我想什么,你从来看得都这么清楚,可是你在想什么,我却一个字都不知道!”   真的,好不公平啊。   傅南衡的头凑了过来,“所以,你要学习,两个人相处长了,另外一个人怎么想得,肯定知道,在我身边学习一辈子,有一天,你会发觉自己进步了!”   他说得特别一本正经,可是我知道他是在调侃我,反正我今天挺垂头丧气的。   毫无预兆的,今天又开始闪电了,我本来吃了蛋糕在沙发上坐着的,电闪雷鸣的,吓了我一跳,傅南衡在中间的长沙发上侧躺着,看ipd,他很少看手机,基本上要看也是看材料。   乌云密布,一下子天就阴了下来,我一下子从这边的沙发上钻到了他的沙发上,本来一张沙发上根本盛不开两个人同时躺,看到我过去,他把手里的ipd放到了茶几上。   “怎么了?”他问。   “老公,我好怕!”我双手抱着他的脖子说道说道。   “怕打雷吗?”他问了一句。   正好此时一个响雷再次响起,他赶紧捂紧了我的耳朵。   “嗯,从小就怕,爸爸妈妈都上班了,就剩我一个人在家里,很怕!很没有安全感。”我的脸埋在他的胸膛里,那种强大的男性磁场和男人的气息给了我很多很多的安全感,我昏昏欲睡。   他抚摸着我的头发,说道,“想不到我的欢欢还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现在呢,安全感找到了吗?”   “嗯,找到了,躲在这里,好暖。”我说话的声音也迷迷糊糊的。   他一下子举起我的身子,把我举到了沙发里面,他在外面侧躺着。   手就从我的衣襟里摸了进去。   刚刚触到我,我就从外面抓住了他的手,“人家的都让你给摸大啦!”   他看着我的眼睛,用低沉到死的声音说,“摸大?那得有多少女人喜欢我这双手?嗯?要不然我去试试别的女人!”   我抓住他的手赶紧松开,他趁势摸了上去,说了句,“你敢!”   我和他都躺在沙发的扶手上,我一直搂着他的脖子,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紧很紧。   两个人躺了一会了,我睁开眼睛,说了一句,“我要去画图的了!重操旧业,不能在家里生锈!”   “重什么?”他又说了一句。   我狠狠地揽紧了他的脖子,心里想着,以后带“操”的词儿得少说,要不然,不知道他又怎么编排我。   “去画图!”我刚要弯起身子,就又被他拉了回去。   “再躺一会儿,难得这样的时光。”他半眯着眼睛,说了这句话。   “起来吧,一会儿步云要回来了!”   步云这个学期已经开始去上幼儿园了,在小区附近的一家双语幼儿园,这种高端的建筑,配套设施做的向来也不错,不过貌似要下雨,看着窗外阴阴的天色,我   看到闪电,我吓了一跳,“要下雨了,步云应该没拿伞。”   “刚才苏阿姨出去的时候,我看见她拿了伞了,所以,别担心!”他说了一句。   那我就踏实了,反正就两步远,即使开始下雨了,跑也能跑回来的。   正想着呢,傅步云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爸爸,妈妈呢?”   进门了么?   “妈妈在这。”我赶紧从沙发上起来,刚才他爸爸在外面挡着我,他没有看见。   步云就坐到我身边,说了句,“妈妈,今天有个叶宁馨去幼儿园接我,不过,她不知道密码是什么!”   我一听他的话,吓了一大跳,心想,叶宁馨拆散我们两个不成,开始打步云的主意了?   现在拐卖孩子成风,若是步云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非找叶宁馨拼命不行。   我慌忙上下看着步云的衣服,我说,“她怎么找你的?找你干什么?她怎么就自己走了?”   吓得我脸色苍白,叶宁馨对付我,我都应付不了,若是她开始对付步云,大人真是烦不胜防啊,我快要急哭了。   “你先别急,听孩子说完!”傅南衡也在沙发上坐好了,他的眉头微皱,大概事情的严重,也超出了他的预料。   “就是一放学,叶阿姨就在教室门口等着了,她说是爸爸让她去接我的,我心想,家里又不是没人,为什么让她去接我,还有,我问她密码,她自然答不上来,我就知道有问题了,学校里人多,我就躲在老师身后,她才没有怎么样!”步云说话口气特别沉稳,而且,方才那惊心动魄的场面,我听听都觉得心惊胆颤,不知道叶宁馨要把我儿子拐卖到哪里,好在,我和步云还有密码这种说法,否则,我真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紧紧地抱住步云,太后怕了,轻拍着他的背,说道,“步云不害怕,不害怕,有妈妈在!”   步云好像没受半点儿影响,说了句,“妈妈,我一直就没害怕,我怎么觉得害怕的人是你啊!”   “我是你妈啊,你有什么闪失,我都哭死了。”我说了一句,特别着急的口气。   旁边的傅南衡,身子慢慢地靠在了沙发的扶手上,问了一句,“你和步云今天的密码是什么?” 第214章 意外   不管值得不知道,她那么争强好胜的人,一定要赢一次,才能获得心理上的满   足,我叹了一口气。   不过随即想到,傅步云真是遗传了他爸的个性,遇事不慌不忙的很,比我这个   当妈的,都要厉害好多,我做不到,遇到事情,就慌了手脚。   我又叮嘱了傅步云一些一定要注重自身安全的问题,并且我提出,这几天就不   要上学了,不过傅南衡不同意,并且他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这几天一定要去!”   我没有办法。   “可是,傅步云你是你亲生儿子啊,你总不能知道有危险还让他去上学吧?”听   到傅南衡这么斩钉截铁的声音,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步云也是我的亲儿子,当妈   的为了儿子着想,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就因为是我的儿子,所以,必须去!”他的声音也忍不住提高。   “若是叶宁馨再使手段怎么办?她那么精明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她输   了这么多年,肯定要赢回来一局!”我和傅南衡都站在客厅里。   “你以为同样的手段她能使几回?一回不行,她还敢来下回吗?第一,密码她   不知道,第二,你以为老师都是吃素的吗?丢一个孩子她们要担多大的责任?明天   照常,还是苏阿姨去接孩子,其他一切照常,你也不许去幼儿园门口去看!”   “你——”我气得脸红发涨,我承认他说的有些道理,可是,在儿子遇到危险的时   候,理智阻挡不住母亲焦躁的心啊。   傅南衡一直坐在旁边,手轻轻地敲着沙发扶手,好像在想什么事。   我和他不自觉的,竟然,相互看了一眼,然后我赌气,回过头来。   苏阿姨带着步云去楼上了,就是这次,步云的镇定,特别让我惊讶。   毕竟刚才刚刚和傅南衡吵了一架,我说了一句,“你儿子很镇定,这点很像你!”   口气也没有刚才的暴躁了。   “我的儿子自然像我!”他说了一句。   真是的,不过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他却接的这么天经地义。   我站起身来,想去楼下,经过他的时候,却猛地被他拉进了怀中。   我慌忙打着他的手,“注意分寸!你弄住我干嘛呀?”   “做错了事,不准备向老公道歉吗?”此时的我,被他弄得躺在了他的腿上。   “我没错!”我的头向一边瞥去。   他的手拖住我一边脸,朝着他看去,“明明刚才的口气就是知错了,怎么我一   问,就这么嘴硬了?还有,妈快出来,如果你不想让她知道我和你不注意分寸的   话,那就赶紧道歉!”   我一听,果然楼上传来了脚步声,心下恍然,我赶紧矢口说了出来,“老公对   不起,这次是我太不冷静了,你放了我吧?”   心里却还在想一个问题,他是怎么知道我妈要下来的?   “还有,明天步云上学的时候,准备再给他设一个什么密码?”   呵,怎么突然关心起密码的问题来了,给孩子设密码的事情,是我和步云两个   人的事,一般傅南衡也不去接孩子,所以,他不知道。   “明天的事情,还没想。”我又听到一声门响,想必是傅步宁睡了,我妈要出   来,我心里焦躁不安。   “爱你!”这是明天的密码!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赶紧从他身上起来,上了楼,看到我妈正从傅步宁的   房间里走出来,我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不过叶宁馨这般聪明的人,经过上次,肯定也知道我们有了防备,所以这几天   没有采取什么措施,不过我心里紧绷着的这根弦却从未放松。   那天李悦儿风风火火地跑进了我们家,又有一个重大消息要告诉我,看起来特   别兴奋,应该是八卦的程度足够。   我坐在沙发上,挺纳闷的。   正是中午,傅南衡在楼上睡午觉,还没下来。   李悦儿进门就说到,“姐们儿,你知道莫语妮那天是怎么弄成那样的吗?”   这个问题我倒现在还不明白呢,那天她有没有给傅南衡的酒杯下药也不知道。   “怎么弄的?”   “你知道那个穆光勤吧,那个人有个癖好,就是s.m,哈哈哈哈——”接着,李悦   儿就放声大笑了出来,“莫语妮这次,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她可能想陷害你们   的,所以找了穆光勤这个靠山,可是弄来弄去,把自己的清白赔进去了,听说莫语   妮对性伴侣的要求很高的,想不到,这个找的这个人——”接着又哈哈大笑起来。   我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因为我根本不懂s.m是什么意思,当然我对这   个词是了解的,但是怎么操作我是一点儿都不懂。   李悦儿哈哈大笑的时候,眼睛的余光看到傅南衡正好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大概   看到我们俩不在一个频道上的反映,他的脚步顿了顿,挽了挽自己的袖口。   我不懂s.m什么意思,这事儿是绝对不能让李悦儿知道的,否则,她笑成这   样,我却一脸茫然的样子,不能让她取笑我的无知。   “李悦儿,你儿子在家里饿了,赶快回去喂奶吧!”我说了一句。   李悦儿一脸疑惑地看着我,“这么快下逐客令?你不是一向关心莫语妮吗?今   天我把她的消息打探来了,本来指望你和我大笑一场的,好,你这个朋友我白交   了!走人。”   站起身来,才看到傅南衡站在楼梯上,她叫了一声,“大哥,我刚和大嫂谈论   了一个问题。”   “李悦儿,你一会儿让傅东林,晚上过来一趟,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傅南衡说了一句。   留下我一个人,木木呆呆的样子。   “哎,好的,大哥!”   李悦儿回家以后,傅东林很快就来了。   不知道是媳妇儿的威力还是大哥的威力,傅东林接到消息,很快就来了,他现   在在南衡一直工作得挺好的,而且,结婚有孩子了,越来越像个暖男了。   现在苏阿姨去接步云都挺早的,以防万一,今天步云回来的也很顺利,我放心   了。   傅东林应该和傅南衡讨论的是步云的事情,因为步云回来以后,傅东林似乎也   很后怕的样子,说了句,“步云乖乖的哦,叔叔在和爸爸商量着怎么样让东林过上   幸福的生活呢!”   我只听到了这一句话,我得出了结论——他们讨论的事情肯定和叶宁馨有关。   我就知道傅南衡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只要他能出手,我就放心了,而且,我   绝对相信,叶宁馨抵挡不了她的一两招。   他和他哥在楼下讨论了好久傅东林在家里吃的晚饭,然后,就走了。   晚上,傅南衡身体靠在写字台上,在摘腕表,说了一句,“今天和李悦儿的话   题谈得很愉快?”   “嗯,你今天和东林打算怎么对付叶宁馨?”我问了一句。   傅南衡想了一下,说道,“鉴于傅太太想跟上我的智商,我给你透漏点儿,我   让傅东林去找一个人。”   我挺奇怪的,“为什么那个人让东林去找,你自己不去?”   “我出面不方便,这个人你也认识。”他附在我的耳边说道。   “谁啊?”我和他同靠在写字台上。   真是的,明明是在家里,说的话别人也不会听见,非要跟人家咬耳朵,有意思   么?   他在我耳边说了两个字,然后我紧紧地皱着眉头,大惑不解,他是什么意思?   找她干嘛?   我让他详细给我解释这个事情。   他说,“这个事情,我是这样想的——”   然后把自己一连串的计划和我说了。   我频频点头。   他说完了以后,我才知道自己的智商和他的智商差距有多大,也才明白了什么   叫做“逆向思维”,这件事情,他是从如何保障步云和步宁的安全处着想的,真是让   我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又无地自容,心里想着,这个清华是白念了。   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一个盲点问题呢,我特别特别正经地问,“你知道什么叫   s.m吗?”   大概今天下午他听到了一些,所以我这样问出来,他一点儿也不惊讶,他的身   子蹭到了我身边,说了一句,“想试试吗?”   “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我试什么?好玩吗?”我略兴奋,这肯定是两个人在床上   的一种关系,要不然,李悦儿不至于笑成那样。   “应该很好玩。”他很正经地说了一句。   “你和别的女人玩过?”我又问。   “正要和你玩!”说着,他把我压到了床上,“玩不玩?”   我在拿着手机查这个次是什么意思,看到以后,吓得我毛骨悚然,说了一句,   “算了,还是算了!”。 第215章 以美色谋福利   他哈哈大笑了起来,“逗你的,这样粗蛮的游戏,我怎么会玩,不过今天晚上   想玩一把不粗蛮的游戏,今天晚上,想——”他在我耳边,口中吐出的热气,让我耳   根子发热,发软,“想要你,要一晚上,明天周末不上班,你可以睡一天!”   我把头往那边偏了偏,“不要!”   “不要么?由不得你!”说完,他手下大手一挥,我身上穿着一件吊带蕾丝睡   衣,被他撕破了。   我“啊”地大叫一声,却被他的唇封住。   我今天晚上真的是筋疲力尽,被他狠狠地折腾了一个够,强忍住自己的声音,   在掉眼泪,他果然如他所说,折腾了我一夜。   今夜,情动处,我唤了他“衡”!   不是存心,而是情感到了那里了。   他的动作缓了缓,问了我一句,“刚才叫我什么?”   “衡!衡!”我抱住了他的后背。   接着,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动作,温柔又粗暴。   第二天上午,我没有起来,醒来的时候,已经三点了,刚要下楼呢,就听到苏   阿姨和我妈在楼下说话,可能两个孩子还在睡午觉,所以,这两个年龄相仿的中年   女人难得地聊聊天。   我在楼上只能看到她们的背影。   “你说初欢和南衡都复婚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不举办个复婚仪式呢?当时结婚   的时候,因为初欢没多想,所以,虽然婚礼也比较盛大,可我心里还是挺顾虑的,   复婚了,也不给个交代,你说这是为什么?”我妈问了一句。   “听说不是先生不想举办婚礼,是老爷子不让,老爷子说这是他最后的一个心   愿,可以娶初欢,但是既然离过一次婚了,那复婚了就不要搞那么啰嗦了,要不   然,很多不知道他们曾经离过婚的人都知道了,不利于傅家的名声。”苏阿姨向我   妈爆料。   我听了,心凉了一次,看起来,爷爷还不是那么喜欢我。   虽然我根本无意重新举办一次婚礼,可是原来不举办婚礼是爷爷的意思,我就   觉得心里有点儿膈应。   因为婚礼这事儿,我心情不好,我不能让南衡去和他爷爷对抗,毕竟上次结   婚,就对抗过一次了,而且,对婚礼的事情,我也不计较,所以,不想这事儿了。   叶宁馨还没有来得及第二次行动,步云就放假了,很快就过年了。   这是我和他在一起以来,第一次一起过年,结婚几年了,可是在一起的时间,   加起来好像还没有一年,一直也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一起去过很多地方,所以,   进入婚姻,也是进入了一个恋爱的过程,现在的我,很珍惜这个过程,不想随意丢   掉。   除夕的夜晚,我从二楼的一个房间要往楼下去,他正好从另外一个房间出来。   我们俩在楼梯口碰上,都略略震惊。   “老公,新年快乐!”我对他说道。   “老婆,新年快乐!”他也和我异口同声。   明明是该喜庆的时刻,可是我分明感觉到,一股忧伤流淌在我和他之间,几年   过去了,可是我和他,竟然第一次一起过年,过去的时间,都去了哪里?   我以前究竟在逃避什么?   新年了,苏阿姨要回家去了,两个孩子,还要做饭,忙不过来,我就让我爸从   家里过来了,我爸做饭还好。   大年初一的下午,我们一家六口就去了瑞士滑雪了。   那是我度过的生命中最快乐的一个春节,是我第一次滑雪,第一次出国度假,   第一次——第一次和他在冰天雪地里相拥,好多好多的第一次,都给了他了。   正月初七,他回国正常上班,我陆续接到一些项目的图纸安排。   正月二十,步云开始上学,我爸说北京城里生活节奏太快,他还是适合老家慢   悠悠的生活,他想回家去了,苏阿姨也来了,让苏阿姨接送步云上学正好。   知道我爸的脾气,所以我没有强留。   那天,是步云第一天上学,不过,让我意外的是,傅南衡竟然没有去上班,而   是留在家里,并且非常意外的,步云学校的视频竟然出现在了家里的电脑上。   这让我特别特别意外,他是和我说过自己找傅东林的计划,可是视频的事情,   他可没有跟我说过。   他在房间里边看图纸,一边盯着学校里的情况,而且,好几个视频画面,都切   换到电脑上来了,包括幼儿园的教室里,操场,走廊,饭厅。   “幼儿园的视频,人家都不让给家长的,先前的时候,好多家长也提过这个要   求,为什么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你做到了?而且视频还这么全面?”我指着电脑视频。   此刻,他抱着双臂,坐在后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图纸,然后边抬起头来看   看步云在幼儿园的情况,一切如常。   这也是我第一次看见步云的视频,所以,看得挺新奇的。   不过心里的那个问题还是没有问清楚,所以,我又问了傅南衡一遍,加了一   句,“用美色谋来的?”   他的眼睛不满地看了我一眼,“以美色谋福利是一个特别难操作的事情,傅太   太不要往这方面想!”   “你怎么知道难操作?你操作过吗?”看到他一本正经的口气,我忍不住也开起   玩笑来。   “想要通过美色在我这里获得项目的人很多,不过只有一个人成功了!”他继续   一本正经,一边盯着视频。   天知道,在面对步云这么紧急的时刻,我们俩是怎么做到一唱一和开玩笑的。   不过听到他说竟然有人成功了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一凛,面由心生,不悦的   心态忍不住就传到了嘴上,“谁啊?”   “你!”   晕死了,我都忘了我当年是怎么和他开始的了,他还这么清楚地记着,既然话   题说到我了,自然是不能够继续了。   “那你是怎么得到视频的?别的家长死气白咧地都不给了,怎么会给你?”我对   他的话可是嗤之以鼻。   “我就说我儿子有危险,我要关注我儿子的动向,另外给幼儿园赞助了五百   万!就这么简单!”   倒是让我小人了,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下午四点半,该是步云放学的时间了,傅南衡放下了手里的图纸,坐在电脑前   专心致志地盯着电脑。   然后走廊里出现了好多接孩子的家长,都在班级门口排着队,叶宁馨也在那里   等着。   我一看见叶宁馨,气顿时就不打一出来,恨不得自己插上一双翅膀,赶紧飞到   步云的身边,万一被她拐走了怎么办?   看到我急躁的样子,傅南衡说了一句,“坐下!你急什么?”   “我急我的儿子啊!我现在已经看见她了,难道让我坐视不理吗?”我急切地说   了一句。   不过,步云和叶宁馨在门口说了几句话,叶宁馨本来说话的口气也很开心的,   可是忽然间就变了脸色,她的手里拿着一堆好吃的,步云连看都没有看,正好苏阿   姨来了,步云就跟着苏阿姨回来了。   然后视频中出现了叶宁馨一直盯着步云的身影,好像在沉思着什么。   看到步云和苏阿姨下了楼梯,我整个人的心才放到肚子里,额上出了好多好多   的汗。   我一下子瘫坐在了床上,说了一句,“叶宁馨不可能为了步云犯法的,她这么   聪明的人,犯不着这么做,可是她究竟要干什么呢?”   傅南衡没说话。   说话的空儿,步云就回来了,我赶紧下去问他,叶阿姨跟他说了什么。   “咦,妈妈你怎么知道叶阿姨今天又去找了?我还是问她密码啊,然后,她说   了两个字:爱你。我当然说不是了——”,然后,他抬起脚来,凑在我耳边说道,“妈   妈,她不知道我们的密码已经改成五个字了,今天的密码是‘妈妈我爱你’,叶阿姨   老想骗我!”   听到步云这样说,我长吁了一口气,然后上楼让傅南衡赶紧启动计划。   傅南衡答应了。   也就是在今天晚上,我们接到了一个请帖,内容让我非常诧异,因为莫语妮要   和穆光勤结婚了,我非常诧异,先前李悦儿曾经说过,莫语妮是当的穆光勤的二.   奶,怎么这么快就要结婚了呢?   傅南衡漫不经心地拿起她的请帖,看了看,说道,“要结婚了?”   “我们去不去啊?”我问了一句。   “去,当然去,这种重要场合,既然他邀请了,我们当然去,我就要看看,她   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既然他要去,那我只能奉陪了…… 第216章 惊心动魄的一幕   不过叶宁馨的动作还没有结束,因为那天,视频又出现了她的身影,她还真是   一个锲而不舍的人,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我非常非常紧张,心想,难道   东林的计划没有成功?如果成功了,她为什么还去找步云?   傅南衡坐在椅子上,我从后面紧紧地抱着了傅南衡的脖子,“老公,怎么办?   这可怎么办?”   “别急!”傅南衡说了一句。   我是没有急,因为前两次叶宁馨都没有成功,苏阿姨马上就要去了,可是让我   的心跳出来的是——这次,步云竟然跟着叶宁馨走了。   我马上慌了心神,“我要去幼儿园,反正就两步,我一会儿就到!”   还有,今天,叶宁馨是怎么知道步云的密码的?   “不许去!”傅南衡冷声说了一句。   “可那是我儿子!我不可能看着我的儿子,落入别人的手里不作为,你和我说   的计划里,也不包括他被叶宁馨带走啊!”傅南衡已经站了起来,揽着我的肩膀,   让我安静,“你听着,初欢,步云也是我的儿子,这次在你看来是很疯狂,可是却   在我的计划当中,没有告诉你,就是怕这一天——”   “可是万一叶宁馨把他送到别的地方,那我这一辈子都见不到我的儿子了!”我   说了一句。   “既然知道是她带走了,还怕找不到她吗?既然叶宁馨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步   云,肯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与其这样防着她,还不如放手一搏,步云是我的儿   子,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出错!还有你,也要相信我,今天这是我和步云约好的,   如果叶宁馨再去找他,他就找一个理由跟她走,然后在门口的时候,甩开苏阿姨,   众目睽睽之下,她不敢做坏事!你理智点儿,好不好,欢?”他扶着我一直在挣扎   的肩膀,声音慢慢地放低了。   “我知道我该理智,可是面对自己的亲儿子,我理智不下来啊!”接着我就慢慢   地蹲下身子,哭了起来。   心里闪过一百种不好的念头,叶宁馨给我儿子服了药,叶宁馨扇我儿子,为了   泄恨,叶宁馨,叶宁馨,叶宁馨,现在我恨不得杀了她。   “去楼下等!”傅南衡又说了一句。   我的头趴在自己的胳膊上,心里焦躁不安,傅南衡说了这句话以后,我莫名地   来气,我抬起头来,没好气地就说了一句,“傅南衡,如果我的儿子有什么三长两   短,咱们这日子也不过了!”   我终于体会到那些丢了孩子,日子过不下去的父母的心情。   人家的孩子是被动丢的,可是他的孩子,是在他的眼皮底下,他眼睁睁地看   着,这两种性质很不一样。   傅南衡似乎也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好!”   接着,他去了楼下,我在楼上,心里想过一万次,开车闯进叶宁馨的家,去把   自己的儿子抢过来的,可是我知道,傅南衡这一关,我就过不了,他不会让我去的。   傅步云回来是三个小时以后的事情,送他回来的人也很让我吃惊——章泽宇,我   的师兄。   看到步云,我从楼梯上飞奔下去,到处抚摸着他,看看他有没有受到伤害,叶   宁馨有没有对他怎么样。   而傅南衡就一直坐在沙发上,面对儿子的归来,坦然,淡定,仿佛这是他的一   个棋局,一切都按照他的布置在走。   师兄和傅南衡打了个招呼,“傅总!”   傅南衡冷冷地“嗯”了一声,接着又看自己的儿子和我。   “她怎么对你的?都和你说什么了?有没有和你说什么不中听的话,给你吃没   吃什么东西?”刚才失去过步云,所以,现在的我,略有神经质。   “没有,妈妈,今天爸和我商量好了,我就假装忘了今天的密码了,跟着叶宁   馨走了,晚上,她请我在酒店吃的饭,还有这位叔叔——”他的手指着章泽宇说道,   “吃饭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密码是什么了,我就告诉了叶阿姨!”   今天的密码是傅南衡和孩子敲定的,早晨两个人就在说这件事儿,我当时不知   道今天会有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所以,没有在意。   “今天的密码是什么?”我问了一句。   “初欢爱南衡!”步云抬眼看了自己的爸爸一眼,又转向我。   仿佛一声闷棍敲打在了我的背上,傅南衡坐在我的侧后方,我看不到他的反   映,初欢爱南衡,我从未说过爱这个字,他是因为今天知道叶宁馨的举动,所以才   故意设的这个密码吗?   我不知道,我到现在都搞不懂他的思维。   今天下午还在和他生气的,可是现在,气已经消了大半。   “叶阿姨听了这话,沉默了半天,然后问了好多爸爸妈妈的事情,我就一直在   说妈妈对爸爸多好,为爸爸做饭,爸爸的公司有事,妈妈就睡不着觉,妈妈给爸爸   缝衣服,妈妈每天都亲吻爸爸,妈妈时常为了爸爸,而忘了我和妹妹,下雨的时   候,妈妈去给爸爸送伞,这件事情是爸爸告诉我的。”步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送伞想必说的是他在平谷那一次,我很紧张地去找他,那一次,我们真的是很   愉快的。   平谷的那两口子现在每个月都往我的账户上打钱,挺自觉的人。   不过,步云说了这么多,我——我好像也不曾做过这么多。   我的头向这侧后方看去,傅南衡似乎将头转到了反方向。   生我气了?   师兄一直在低头盯着步云和我,手握得很紧很紧。   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不明白啊,所以,我问步云,“你为什么总说妈妈为爸   爸做过的事情,爸爸为妈妈做过的事情,你一个字都不提?”   “傻了吧,妈妈,叶阿姨本来就想得到爸爸,说爸爸对你好,只能让她更嫉   妒,也许会让她做出很不冷静的事情来,也许,那时候,您的儿子就见不到您了,   可是如果我说妈妈为爸爸做的一切,她就知道自己和您的差距,自愧不如,知难而   退了!”   步云的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我竟然找不到一个反驳的字眼。   师兄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步云,或许傅南衡说的是对的,也许不破釜沉舟,叶宁   馨永远都会惦记着步云,也许她想做的,只是要引起我和傅南衡的注意,吓唬吓唬   我,想从步云的口中得到我们两口子的消息,这种心态,很猥琐,也很可怜。   “这番话又是爸爸教你的?”   “没有,是我自己想的,爸爸只是和我说了今天的密码,不过,这个密码好像   也让叶阿姨受了很大的打击哦!”步云又说了一句。   我又把步云拥在怀里,轻轻地拍了他一下,一颗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现在我   终于明白为什么用“初欢爱南衡”这五个字作为今天的密码了,因为他想让叶宁馨知   道,我爱傅南衡更多一些,这样,她会羞愧地知难而退。   可是,事实真的不是这样啊!   很羞愧。   我谢谢师兄把步云送了回来,然后就带着步云上楼了,过了片刻,傅南衡也走   了上来。   刚才他已经特意把我妈和苏阿姨给支出去了,就是怕她们受不了步云不见了的   时刻,心脏病犯了,我妈刚才一听步云不见了,差点儿要找我拼命,说谁要把她的   外孙拐走了,她马上就去找,现在,这个问题解决了。   事实也证明了,傅南衡的做法是完全正确的,可我还是担惊受怕了那么久,毕   竟,没有哪一个母亲想要自己孩子的失踪做赌注的。   第二天,苏阿姨在做饭,我在厨房里详细地和她讲述昨天的种种,各种的惊心   动魄,可能事前傅南衡和苏阿姨打过招呼了,所以苏阿姨昨天才那么痛快地让叶宁   馨走了,不过后面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苏阿姨切菜的刀不断地停下来,说一句,“步云真是个机灵鬼儿,人小鬼大   的,特沉稳!想不到你几年都搞不定的事情,步云几句话就搞定了!”   我本来在帮着苏阿姨捏面呢,听到她这么说,我也不捏了。   反正这几年,我和苏阿姨的关系早就情同母女了,我知道她是故意调侃,她也   知道我是故意生气。   苏阿姨朝着我笑笑,“生气了?”   “被您这么一说,我好惨哟!”我说了一句。   苏阿姨说,“初欢,你你问问先生,今天早晨他想吃包子,还是想吃馄饨?”   昨天和他的气今天还没有解开呢,不想去问他。   他还没有下楼,我想等他下楼以后再问。   这时候,我看到茶几的玻璃镜面上照出了楼上的情形,想必,他那天就是从这   里知道我妈要下来的消息,因为楼上的风吹草动都照得很清楚。   这时候,我看到我们房间的门轻轻地推了一下,我便知道他要出来了。   “傅总,苏阿姨问你今天早晨吃包子还是吃馄饨?”我低着头,看着镜面中映出   来的他的影子说道。   “发现端倪了?今天早晨吃你!”他说了一句。   哼,没一句好话。   我气冲冲地跑进了厨房,对着苏阿姨说了一句,“你们家傅先生说了,今天早   晨什么都不吃!”。 第217章 我想要一场那样的婚礼   苏阿姨略皱了一下眉头,“他是想吃小笼包吧?”   爱吃什么吃什么!   我走出厨房的时候,傅南衡正在接电话,好像是爷爷的电话,“知道了爷爷,我会带初欢还有孩子们去的。”   我愣了一下,爷爷的邀约?   “爷爷让晚上去吃饭,带上步云和步宁。”傅南衡说了一句。   那天早晨,我的心情如同过山车,刚刚从步云的事情中缓和过来,又掉入了爷爷的邀请当中,爷爷并不是十分看好我和傅南衡的婚姻,他不同意也不反驳,是一个老人该有的态度,不过,对今天晚上的这顿饭,我还是很忐忑。   晚上,我和步云还有步宁坐在车后面,傅南衡开车去的,爷爷特意声明了,这是家人的聚餐,所以,家里就剩下我妈和苏阿姨两个人在聊家常了。   nainai今天的情形不错,知道我是“南衡媳fu儿”,也知道她的重孙子和重孙女。   爷爷家里也有保姆和厨师,晚饭就是厨师做的,因为有小孩儿,所以,一点辣都没放,而且,还特意给步宁做了小婴儿餐,挺贴心的。   席间,爷爷很慈祥地问道步云,“步云,几岁了?”   步云的回答也很得体,他放下了筷子,说道,“老爷爷,现在过年了,步云就已经四岁了!”   “步云想不想去美国上学啊?你爸爸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打算去美国了!”这句话如此突兀,我本能地放下了筷子。   步云显然也有些意外,他先看了他爸爸一眼,又看了我一眼。   “爷爷,这件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好多的孩子,中文都学不好,就出国了,以为学贯中西,其实中西都没有学好,我想让步云在国内再待一段时间再出去!”傅南衡看了看我的脸色,知道我很不想让傅步云出国,说了一句。   “你五岁出国,现在中文说的不照样很好?美国的很多地方,我也看不上,可是,他们的教育还是很系统化的,不像中国,一切向钱看齐,教育早就比不上民国时候喽——”爷爷似乎对现在的教育很感慨。   我承认,爷爷说的是实情,可是情感上,我还是接受不了。   傅南衡说步云现在还小,出国的事情,现在还不考虑,我一直默不作声。   好在整个饭局,爷爷都没提婚礼的事情,否则,我会尴尬死。   回来的路上,步云靠在我身上,问道,“妈妈,美国很远吗?”   “很远!”我说了一句。   我问傅南衡对步云去美国上学有什么意见,言辞之间挺担忧的,我害怕自己的儿子和自己分开!   “亲爱的,你老公现在正当年,是家里的顶梁柱,再说步云好歹也是我儿子,爷爷让步云出国,只是个建议,决定权还在我,你担心什么?”他的口气,是完全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我心想:爷爷不让你举办复婚仪式,你不还是听了?   “还有,以后不许叫我亲爱的!”   “为什么?”他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   “我爸在和我妈生气的时候,才叫我妈亲爱的!”我的目光从后视镜里转到了旁边。   “那叫你什么?你可难为你老公了!”他的口气也在调侃着我。   “傅太太!”我理直气壮地说道。   他笑了出来,是那种出声的笑,我能够感觉到那种碧波dang漾。   我打定了主意,傅步云上大学之前,哪个国家都不能让他去。   我们生在普通人家,是没得挑,可是在豪门,别人给的路,我也不想走。   二月一号,莫语妮的结婚典礼,我正在换衣服的时候,手机“嘟”地响了一声,这不是短信,也不是微信,而是邮件的声音,我很少用手机看邮件的,以为又是什么广告的邮件,所以也没看。   “走了!”傅南衡说了一句。   上车以后,我开始看手机,发件人的名字,却让我吓了一跳:叶宁馨!   我心里一个激灵,赶紧看起邮件的内容来,信的内容很长,主要写的是自己的心路历程:自己的家庭培养了她攻占的xing格,第一次见到傅南衡的时候,她就爱上他了,可是这几天,她想了又想,觉得自己太不会爱人了,尤其在听到步云说的那些话以后,她觉得这些她可能做不到的,因为她觉得爱一个人就是被爱,让那个人主动为她付出,可是显然,傅南衡也不是这样的人,所以,她觉得自己以前的事情都做错了,向我道歉,乞求我的原谅,上次傅南衡给步云设置的“爱你”的密码,她也是经过了许久许久才打探出来的,毕竟都过了一个春节了,要打探出来两个字的密码并不是难事,那天,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想去看接步云的,想不到步云已经把密码给忘了,小孩子整天玩,忘了密码也是正常,看到步云嘟嘟的小嘴的那一刻,她才恍然大悟,浪费了这么多年,她可能以后要去留学的了,希望我们幸福。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给傅南衡把这短信的内容念了又念,傅南衡皱着眉头说了一句:“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我也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过,她能离开一段时间最好了。   而且,叶宁馨不知道的是,步云为了她,故意说忘记密码,她竟然连一个小孩子的伎俩都看不出来。   是步云太聪明?还是她太容易骗?   “不过,邦尼的劝说也应该起了很大的效果,她知道拐卖儿童的下场了!”傅南衡说了一句。   傅南衡让东林找的那个人就是——邦尼,她已经从拘留所里出来了,目前在中国的一家研究所工作。   到了穆光勤和莫语妮结婚的酒店,正好在酒店门口碰到了傅东林和李悦儿。   李悦儿拉住我,说道,“你知道莫语妮是怎么嫁给穆光勤的吗?因为穆光勤有这个s.m的嗜好,他的老婆早就想跟他离婚了,可是穆光勤不让,现在他终于找到一个能够成功受得了他的yu.望的人,理所当然地结婚了,听说穆光勤的老婆和他离婚的时候,是净身出户的!”   我皱了皱眉头,虽然搞不清楚有有多少女人喜欢s,m,不过在我看来,喜欢的人应该不多,如今,莫语妮竟然为了这个原因,和穆光勤结婚了,可见,她的背后蕴藏着多大的yin谋吧,顿时不寒而栗。   抬头看前面的哥俩,都是黑色的西装,背影极其挺拔,玉树临风,看到傅南衡的背影,我的心竟然冷不丁地撞了一下子,非常的帅气吸引人。   不过在我看来,莫语妮的这场婚宴更像是鸿门宴。   我和傅南衡挨着,我一直很警惕地看着莫语妮的动作,因为不知道她那天晚上有没有在傅南衡的杯子里动手脚,所以,现在,还不知道她是敌是友。   直到她和穆光勤来到我和傅南衡的身边敬酒,她长相本来就委婉勾人,再加上婚纱一穿,更显得娇媚动人。   她五指轻拈起酒杯,对着我说了一句,“傅太太,语妮敬你一杯,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吧,都是有了家庭的人了!”   我看了傅南衡一眼,然后站起来,把这杯酒喝了,今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可能是我心思太敏感了,所以酒不醉人人自醉,贪杯,多喝了两口,回去的路上,竟然有些醉了。   一路上都没说话,醉醺醺的。   傅南衡下车的时候,一手锁车,另外一只手半抱着我,家里人都睡了,我们俩就进了我们的房间。   刚刚进门,我就抵在傅南衡胸口的位置,迷迷糊糊地,整个人都很不开心。   傅南衡要不我抱到床上去,我挣扎着不去。   “喝醉了?有心事?”他问了一句。   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开始哭。   傅南衡一直在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双手抱住了傅南衡的脖子,哭得特别凄惨,良久,我说了一句,“我也想要一个那样的婚礼啊!”   今天莫语妮的婚礼,真的是很顶级的,听说耗资上百上千万,她男人是二婚,都有这样的待遇,我刚刚结婚的时候,并没有这样的排场。   “你想要婚礼?”傅南衡似乎对我的回答,有些惊讶,因为在他的印象当中,我不是一个追求外表的人。   “我知道——”我开始抽噎,“我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可是哪一个女人不想要一场自己终生难忘的婚礼,先前结婚,我不是很情愿,对那场婚礼,也有些抗拒,可是现在,我想要一场自己的婚礼了,我知道爷爷反对,我——我不要了,反正不是已经复婚了嘛!”   接着,我转过身子,踉踉跄跄地往床的位置走去,却一下子磕碰在了墙角,碰的我的腿好疼好疼。   我捂着腿坐在了床上。   他已经去拿了创可贴和yao水过来了,便用棉签给我擦碰伤的地方,一边说了一句,“傻瓜,有什么问题以后和我是说,可能比你憋在心里一辈子要强得多,再说,爷爷只能建议,做不了我的主!”。   独白的小玛丽说:有些人不明白不大明白从镜面上能够看得到上面情况这个梗,傅南衡家的别墅是类似loft的建筑,二楼是一圈,站在二楼就能够看到一楼的情况,一楼是一个大厅,直通顶楼的那种~ 第218章 千里马遇到伯乐   我只是隐约听到了这几句啊,仿佛一阵风,根本没有过我的脑子,因为我已经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窗帘还没有打开,不过我直觉外面天早就   放晴。   我捶打着自己的脑袋,然后看到傅南衡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腰间裹着一条浴   巾。   我眯着眼睛问他,我昨天晚上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没有,因为我记得,我看了   莫语妮酒店的水晶吊灯,看了她上百万的婚纱,看了她上百万的婚戒,看了她对着   我的时候,那种表面上一丁点儿都没有显露出来,但是我内心深处却能够感觉到的   ——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我不知道,我昨天晚上有没有因为她的这种优越感,而在言语上有所表现。   “没什么!今天跟我去公司。”他说了一句。   “可是我很难受!”我拍着自己的头说,“想继续睡觉。”   他在换衣服,随着黑色的西裤,还有白衬衣上身,那个身姿英挺俊朗的男人的   背影再次浮现在我面前。   有人说,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可能是爱上的他某一个侧面,或者是某一个瞬   间,爱情是没有理由的。   我不知道在我爱他的这种旷日持久的拉锯战中,这个背影占了多大的分值,不   过,我知道,是很大很大的一部分。   他的背影,即使混在成千上万的人群里,我也能够一眼认出来,带着对我的宠   溺,和安全感。   是两个人之间惺惺相惜的缘分,是我对这个背影深度的迷恋和爱恋。   “我现在下楼吃饭,你的早饭我可以给你带到公司去吃,现在允许你再睡十分   钟!起来以后,洗个澡。”他说了一句。   安排得这么细致,我是别想有一点偷懒的机会了,而且,他向来说一不二,我   垂头丧气地有倒在了床上。   磨磨蹭蹭地起床,洗澡,吹干头发下楼,已经是四十分钟以后的事情了。   他正坐在楼下等我。   苏阿姨要送步云去上学,经历了昨天的事情,也许步云心里也有些想法,所以   他过来跟我们道别。   傅南衡突然说了句,“亲亲妈妈再去上学!”   咦,这道程序以前可是都没有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步云看了爸爸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过来了,亲了亲我的脸,说了句,“妈   妈,步云要上学去了,您保重!”   “步云乖!妈妈很爱你。”我也说了一句。   步云的身影消失在了院子里。   “今天为什么让步云亲我?”我疑惑不解地问道傅南衡。   “珍惜男孩子小时候的时光,等他成了别人的老公,他这样的行为会让老婆吃   醋的,走了,去公司!”   我是不是该替步云将来的媳妇儿谢谢她未来的公公?考虑得这么周全?   上车以后,因为我头发还没有干透,所以我一直在甩着头发。   大概那种悠悠的香气飘得满车都是,可是我却身在其中,没有察觉。   直到傅南衡关了车窗,深深地吸了吸鼻子,我才察觉到有香味儿。   “为什么关上窗户了,今天太阳这么好,我想让我的头发快点儿干。”   “不想这种味道散落在别处,让别人闻了去!”   什么意思嘛,什么香味儿啊?如宝贝一般。   到了他的公司以后,我就拿出我的笔记本电脑,查看起有没有新的项目,因为   我的笔记本电脑一向放在他的公司的,这样比较方便。   刚坐在画图桌旁边,拿起铅笔,就响起了敲门声。   来人让我很惊讶,竟然是姚总,看到我也在,他和我打了个招呼。   我很纳闷姚总为什么来了。   “姚总怎么来了?请坐,有话直说。”傅南衡的商场礼仪向来低调而冷漠,在认   识他的初期,我就已经领教。   “是这样的,傅总,海南有个项目,就是中山地产的项目,乔厉山乔总的,他   说是你介绍的人做的,现在出了问题,他要找你问责了,因为我认识他,为了避免   一些不必要的尴尬,所以,他让我先来问问!”姚总的口气似乎有些卑微。   毕竟南衡地产叱咤商场这么多年,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这和被别人退货,   没有两样,而且,乔厉山的项目是我做的,我记得清清楚楚,南衡地产根本没有介   入这件事情,既然今天姚总找上门了,那么肯定是暖通出了问题。   我脑子一热,问了一句,“出了什么事儿?”   姚总说,“是这样,乔总地产上的那个项目,有一个很细微的数据上的错误,   因为是很小的数据错误,他觉得可能是暖通工程师当时没有注意导致,让我先来问   问。”   “这样?我给他介绍的暖通工程师从来没有在数据上出过任何错误,这次竟然   隔了这么长的时间才来,中间有什么猫腻,谁也不清楚,图纸没有拿来,如何就说   是我们的错误?”傅南衡不卑不亢,坐在椅子上,看向姚总的位置。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和乔总介绍的我,看样子,姚总好像也不知道我是这个项目   的暖通设计师,所以,两个人一来二去的,我反而插不上话了。   “傅总,无论如何,您不是设计师,总得让这个设计师出来说话吧?您这图纸   都没看,就一口咬定她没有错,是不是太武断了一些?”姚总年龄比较大,看起来   都有些急躁了。   “不用看,项目图纸我先前看过,0.01的误差,应该是土建工程师的错误,可   是改土建太麻烦了,不光是太麻烦,是根本没法改,所以,他就找了暖通上的错   误,因为暖通的设计是可以改的,不过,乔总也太高傲了,明明是他的错,非要加   诸到旁人的身上,他这个人不错,不过这种手段,我极不喜欢!”傅南衡说得优哉   游哉,仿佛他看到了乔厉山整个的过程,可是,他根本都没有问过我究竟出没出过   错误?   就这么信任我?   和姚总说完了,姚总的脸色也很惶然,似乎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说的,可是突   然就哑声了,轻声说了一句,“傅总稍等一下,我先出去打一个电话!”   姚总就走了出去。   我刚要问傅南衡为何这么信任我,就见他举起一根手指,在自己的唇边“嘘”了   一声。   动作非常缓慢,说不出来的性感。   我的话没说完呢,闷在了肚子里,姚总已经进来了,对着傅南衡,歉疚万分地   说道,“我刚把和您的话原原本本地和乔总说了,乔总说,他今天晚上就飞来北   京,和傅总面谈,希望傅总给他这个机会,同时,也让您把上次介绍的暖通工程师   带上。”   看起来,姚总真是不知道这位暖通工程师就是我。   “算他识时务!”傅南衡说了一句,“暖通工程师就在这里,我会带上她。”   傅南衡的目光朝我看来。   姚总似乎恍然大悟,“原来设计者就是傅太太吗?瞧我这脑子,怪不得傅总跟   我这么据理力争,原来是在替自己的夫人说话!”   姚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一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的感   觉,好像还在为了自己刚才那番说辞而尴尬。   “我不是在我自己的太太说话,我只是信任一个优秀的暖通工程师的水平!请   姚总允许我有这份自信!”傅南衡淡定的口气却掩饰不住骄傲和对我的信任。   他的这种信任,让我的心里生出一种暖暖的感动。   和男女关系无关,是千里马遇到伯乐的自豪感。   因为今天乔总来了,所以,我临时回家换了一件衣服,里面是小礼服,外面套   上了一件外套。   乔总见到傅南衡的那一刻,是终于见到知己的感觉,握着傅南衡的手怎么都不   松开,我不知道上次傅南衡是如何说通乔总让我来做这个项目的,不过,以我的判   断,上次两个人之间肯定没有这么热络。   乔总看到我,说了一句,“小初,上次那样说你,真是太不礼貌了,我为自己   的行为向你道歉,不过,傅总跟我提起让你做这个项目的时候,也没说你们的关   系,我碍于南衡地产的面子,所以,让你做了,心里还是很不服气,不过,今天,   我对傅总的判断,佩服得简直是五体投地,怪不得,南衡地产的生意快横跨全国   了,这样一位掌舵人,公司做不大才奇怪!”   听到有人夸傅南衡,我的唇边忍不住有了一丝笑意。   若是以前,自卑定然又会席卷我的心,觉得自己定然配不上这样一位大人物   的,可是今天我的心态,竟然也不受我自己控制了,竟然由衷地自豪起来。   是因为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吗?   他们在酒桌上说起乔总土建的问题,可能这个问题乔总本来也很苦恼,所以,   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我,不过这下子,我的靠山来啦。   “你这样——”傅南衡给乔总出主意。   土建上的事情,我很多都不是很明白,所以,听得模棱两可,姚总也在探着头   听,这种免费培训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所就剩下我一个人吃吃喝喝,不过上次,喝醉了酒说醉话,所以,这次尽量少   喝点儿,就喝了小半杯红酒…… 第219章 只给我一个人看   傅南衡和人说话的间隙,歪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当时我正端着半杯红酒,要喝。   恰好,乔总和姚总的目光也都顺着傅南衡的目光看过来,乔总似乎在听傅南衡   的训诫意犹未尽的样子,说了句,“嗨,傅总,对自己的媳妇儿别管那么严,喝点   儿酒就喝点儿酒吧,反正你开车,她也不开!”   傅南衡一边的唇角上扬了一下,看着我,仿佛我的举动他尽数了然于胸。   然后就回家了,迷迷糊糊的有点儿困。   在我们的房间里,我把自己的大衣脱了下来,让傅南衡把我裙子上的拉链拉   开,我很困了。   傅南衡坐在椅子上,我站在他面前,迷迷瞪瞪的样子。   不过想到今天的事情,我心中还是感慨万千的。   “谢谢你!”我由衷地说了一句。   “谢我什么?”他微微抬头,看着我。   “谢谢你娶了我,谢谢你这么信任我,谢谢你在别人面前替我据理力争,每当   有事情的时候,你的第一选择总是信任我,可是比起你来,我做的很差很差,我以   后会改,可能暂时改不掉,不过会慢慢的,努力做一个让自己配得上你的人!”明   明刚才有点儿困的,可是说了这番话以后,眼睛里泛着泪光。   “认识到这一点儿,还不错,希望你以后的行为对得起你今天这番话。”他抚摸   了一下我的头发说道。   “我很困了,想睡觉。”言归正传,睡觉才是重中之重。   “你好像喜欢吃了就睡。”他在面前调侃了一句。   “就是喜欢吃了就睡啊,求求你了,老公,快把我的拉链解开!”我没精打采地   又说了一句。   他转过我的身子,让我背朝着他,拉链本来就在后面嘛,我以为他这次终于调   侃够我,要给我解开拉链了,谁知道,他的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挺纳闷的,他   这是要干嘛?   我的裙子是长袖的,春寒料峭的,裙子自然也厚实,领口是大圆领,是用很宽   很宽的松紧带做出来的那种百褶领,然后,他的手往下一拉,我的领子就到了胳膊   的位置,露着我整个的脖颈和锁骨。   这件裙子,的确有这样一种穿法的,服务员当时教过我,不过我觉得那种穿法   太过暴露,所以就把那种穿法给遗忘了,今天他的举动倒是提醒了我,不过因为买   这件裙子的时候,他不在场,所以,我本能地以为他不知道的。   现在,我的裙子已经被他调成了“一字肩”,而且是大幅度的“一字肩”。   “我的裙子是从下往上脱,不是从上往下啊!”我抱怨。   他转过我的身子,面对他。   左右打量着我。   “锁骨很漂亮,脖颈也很美,这条星月项链戴在你脖子上璀璨生光,很是动   人,希望以后傅太太的这一面,只给我一个人看!”他扶着我光裸的肩膀说道,然   后凑近了我的鼻尖,又问了一句,“好不好?”   良久,我轻点了一下头。   “还缺点儿什么!”他说了一句。   “什么?”我不解的眼神看着他。   刚刚说完,他就吻上了我的脖子,挺重的,我禁不住咬了咬唇,脸色扭曲了一   下,毕竟我和他经历过那么多那么多回了,所以,我现在明白他刚才说的缺的是什   么——唇印,而且凭感觉,我知道这个唇印会真的印在我的脖子上,好几天都不消退。   “不要!”我推着他,轻轻地说道。   “不要么?那要什么?”他眼睛发亮,看着我。   “你——”明明人家不是这个意思,非要把人家往这里带,“你是衣冠禽兽!”   “禽兽?我承认!既然你都说我是衣冠禽兽了,那现在,衣冠不要了,只当禽   兽如何?”说着,他就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这次,都没有去床上,因为我穿着裙子,直接在椅子上。   我和他面对面,宽大的裙子挡着,不过私底下的动作却让脸红心跳。   他一直看着我,我的头禁不住偏向别处。   陈岚找到我,是在两天以后。   这次的谈话好像没有主题,不过我知道主题在她的心里,她一直想找一个由头   提起来罢了。   然后她说起了一件很让她悔恨的事情,说莫语妮是通过她认识的穆光勤。   我挺惊讶的。   她说原来陈度陈叔叔还在任的时候,穆光勤因为有一些事情,被陈度抓住了把   柄,所以,一直欠陈度一个人情,那天穆光勤请陈叔叔和陈岚吃饭,正好莫语妮也   在她家里,所以,也跟着去了。   “初欢,后面的事情,真的是出乎我的预料的,你知道,我早就知道穆光勤是   有了家事的人了,所以,不想让莫语妮搀和进来,可是谁知道,一天以后,两个人   就在一起了,后来,穆光勤竟然直接把自己的原配揣了,娶了莫语妮,这很让我惊   讶,说不上来,我总觉得我自己干了一件大错特错的事儿。现在还不知道事情的走   向,不过,凭直觉,我感觉我做错了。”   咖啡馆里,陈岚情绪低沉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她的感觉和我的感觉一样,就像上次,莫语妮倒酒的时候,她究竟有没有往傅   南衡的酒杯里放东西,这还是个谜,可能这一辈子都是个谜,如果她真的放东西   了,那么,她的复仇之心肯定还没有熄灭。   我也叹了口气。   “还有初欢,我和南衡的关系本来就很紧张,现在更紧张,你能不能抽时间劝   劝南衡,他最听你的话的!”陈岚一脸的焦头烂额。   “妈,这是我应该做的!”我说了一句,抓了一下陈岚的手,然后我突然想起来   爷爷让步云出国的事情,我问了一句,“南衡五岁的时候就出国了吗?”   这时候,我抓住的陈岚的手开始哆嗦起来,她整个人的脸都开始抽搐,“他现   在要让步云出国吗?”   我点了点头。   “不要,千万不要!”陈岚的脸色开始泛白,“总之,初欢,千万不要!”   “为什么?”我本能地问了一句。   “不为什么,就是不要!千万不要让步云出国!”陈岚撂下这句话,然后在桌子   上撂下三百块钱,就离开了。   我现在是丈二的和尚。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陈岚一直想和傅南衡修复关系,修复关系,可是   自己一直都不付出什么行动,就把所有的重担都压在我肩上,可真不负责任,也许   当年,就是这种不负责任,才导致了她和傅南衡父亲的离婚,导致了自己亲儿子一   辈子都不想理她。   是她的思想太过狭隘,太过迂腐吗?   随着对她了解的深入,我也慢慢地开始了解这个人了。   母亲都会给儿子做好吃的,可是她就没有做过,其实她这次如果能够给傅南衡   带点他喜欢的东西,那是最好不过了,母子之间,有时候缺的就是这种“破冰”的小   举动,可惜,她不行动,是不知道还是不屑于?   我摇了摇头。   正好路过一家茶庄,我心想,我去给他买点茶叶吧,就说是陈岚给买的,想想   陈岚也真是,根本都没有点儿认错的态度。   买了上好的普洱,花了几千块。   回到家,他还没有回来,我就上楼去画图了,乔厉山那个项目,他是和乔厉山   说了土建方面应对的方法,不过,我也需要做一些改动,都是小改动,而且,乔厉   山说了,给钱的。   听到楼下的动静,我下楼了,把茶叶递给他,说了一句,“这是妈给你的!”   他细细端详着茶业,“她给我的?她怎么知道我爱喝普洱?她走的时候,我还   没开始喝普洱?”   真是糟糕,自作聪明却被他一下子就看出了端倪。   “可能是偶然,她碰巧了买到的!”我的双手背在身后,说道。   他没说什么,把茶叶让苏阿姨收了起来,就进了我们的房间了。   我心虚,不敢和他进到同一间房子里,所以,我下楼了,正好我妈抱着步宁从   她的房间里出来,我俩就坐在沙发上聊起家常来。   我详细和我妈说了陈岚的事情,我妈也皱着眉头说道,“肯定有原因的吧,不   可能因为她离开,南衡就不认她了啊?南衡向来脑子好用,如果当年她真是有苦衷   的话,不可能不谅解她。”   印象当中,傅南衡和陈岚的关系貌似缓和过一阵子,那是傅南衡假装失忆的时   候。   “解铃还需系铃人,我觉得这事儿你得从根上解决,否则,光买点茶叶,这事   儿根本解决不了!”我也点了点头,想必奶奶对陈岚的恨也不可能光是因为她的出   身,我出身也一般,但奶奶对我不还是挺好的么?   虽然她现在神志不清。   我和我妈悄悄地在楼下说的,没让傅南衡听见。   然后,我上楼。   傅南衡问我,“茶叶真是陈岚买的?”   我点了点头,心想,他是一个不好骗的人,不会看出来什么异常了吧?   “这是什么?”他手里攥着小票。   功亏一篑,还是被他发现了。   这张小票我随手放在衣服口袋里的…… 第220章 是我错了   我特别失望,说了一句,“就算是我替她买的,可是她要跟你修复关系的心却   是真的,没买可能是没有想到,可是,她的家明明在南京,为了你,她天天在北   京,难道真的就不原谅她吗?”   他冷哼一声,“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以后你别管!”   “我——我好歹也是她的儿媳妇吧,为什么我不管呢,看着自己的枕边人,这一   辈子都没有亲人体谅,你以为我心里不难过吗?”我捂着自己的心口说了。   他又冷哼一声,每次一提陈岚就是这个表情,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他的一样。   不过,正如我妈所说,或许真的解铃还需系铃人,我想去看看爷爷,当年的事   情,想必他肯定知道。   爷爷不在家,家里的保姆说他正在钓鱼,他们家的后院有自己独立的一个池   塘,我便去了那里。   爷爷看到我,有些惊讶,问我怎么来了。   我就说陈岚找我了,让我修复她和傅南衡之间的关系,可是傅南衡很抗拒,我   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所以,来问问。   爷爷冷笑着说,“初欢,你还年轻,陈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将来会很了   解,不光是因为她的出身,我看重出身,不过出身不是我的第一选择,对她,你将   来会有一个很全面的了解,过去的事情,想必南衡会慢慢地说给你听,他不是故意   瞒着你,而是过去的事情,他不屑于提起!初欢,好好回去和南衡过日子吧,我现   在越来越看好你们俩了!”   爷爷的这句话,让我很有信心。   回家以后,物业的人又来了,而且经过上次的事情,他们的物业经理也来了,   颤巍巍的,好像要做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情。   “傅太太是这样的,这话都不知道我该说不该说,可是,上次我说了不让您再   交物业费的,现在又来,显得比较小人——”他半弓着腰,说道。   这话的意思,我听明白了,意思是物业费还要再收一遍呗,可是我不明白为什   么,好几万呢,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每天画图,十天半个月的也挣不上一   年的物业费。   “是这样的,我们和警方联合调查清楚了,这次是一个叫做顾清辉的人,他串   通了我们物业的一个人,偷了我们的授权书,还有偷拿了公章,才造成的这种损   失,他骗你们家好像是因为之前的恩怨,因为这是他的不当得利,所以,我们自然   要追偿的,可是您知道的,他已经在监狱里面了,分无分文,如果我们交不上账目   的话——”物业经理非常非常为难地说道。   “所以,你就再来搜刮我们一遍?上次可是你说过不用交了的!”我义愤填膺,   随后把外面的小外套脱了下来,放到了沙发上,“而且,这个人是顾清辉找的,他   所有的材料都让我们相信,他是物业的人——从法律上来说,我们的确是不用再交一   遍的!”   “我知道,可是——”物业经理又说了一遍。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还有什么可是的?”我反驳了一句。   物业经理大概也理亏,无精打采地走了。   我妈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说道,“怎么了?初欢?”   我就把顾清辉骗我们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顺道又诅咒了顾清辉一千多遍,不   仅仅要害南衡,还要骗我们的钱,他这样的人渣,也真是够了,所以,他和寇明珠   无疾而终是最好的结果。   “初欢,你脖子上是什么?”我妈问了一句。   坏了,刚才忘了这事儿了,我赶紧说道,没什么,上火,我自己搓红的。   我妈何等精明的人,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嗤之以鼻。   傅南衡回来以后,我又详细地和他说了一遍。   他似乎根本不放在心上,说道,“不过几万块钱,给他们就是了。”   我挺震惊的,几万块钱不是钱吗?再说了,这不等于助长物业的不良风气吗?   “你这是过日子吗?过日子有你这样的吗?”我反驳他,“几万块钱也是钱啊,   捐给贫困山区,孩子们好歹能够吃好穿暖,还有,明明是顾清辉和物业的错误,为   什么让我们承担?”   说道这件事情,我口齿伶俐,而且,我觉得我根本没错。   傅南衡说,“你何必计较那么多,我说了,几万块钱不过我几分钟的收入——”   “可那是我差不多十天的收入啊,他们犯了错,凭什么让我弥补,不给!一分   钱不给!还有——”我气哄哄地坐到了床上,“还有,你要是对钱保持这种态度的话,   咱的日子不过了!”   “傅太太,你那天晚上说了什么,是不是自己也忘记了!”他好像生气了,言辞   当中很多的怒意。   “我——我说了什么?我说过的话多了,即使再多,也不能成为我给那个人钱的   理由!”   就只觉得我的下巴被他捏了起来,“傅太太,吵架有吵架的底线,我以前就和   你说过,无论吵成什么样,都不要拿‘日子不要过了’‘离婚’‘离家出走’这种话来气   我,上次因为步云的事情,你说了一次‘日子不要过了’这种话,我当时知道你爱子   心切,所以没有放在心上,”接着他提高了生声音,很明显是在教训我的声调,“现   在呢?为了几万块钱,又不要过日子了,你当我们是过家家吗?”   我要挣开他的钳制,可是挣脱不开,我恶狠狠地看着他,很不服气的样子。   好像我们吵到最后,根本不是为了几万块钱了,而是为了“日子还要不要过”!   他也看到我眼睛里的倔强和不服气了,“不服气?”   “当然!”   “那好,看我怎么罚你!”   我不知道他又要使出什么手段。   因为下午的时候,他的秘书来了。   我正给傅步宁买了小裙子,在试裙子呢,秘书和他一样,也是一张不苟言笑的   脸,我正蹲在地上,给步宁比量着小裙子,看到她,我还挺害怕的。   刚才傅南衡去公司了。   “太太,是这样的,南衡集团有几个项目,暖通工程傅总想找一个得力的人,   想到太太您了,所以,我奉命来找太太去一下!”秘书小姐回答向来得体又大方,   我无法拒绝。   我就跟着她去了,没有去南衡总部,而是去跟人洽谈了一个项目,暖通的项目   和土建的项目是分开的,所以,人家直接把定金给我打到卡上了,挺多的,有二十   来万,今天,秘书总共带我见了三个项目的负责人。   不到五个小时,就挣了六十多万,当然是定金,我的图还没有画好。   不过我心里却一万个不解:让我接这些项目,肯定都是傅南衡的主意,他心里   打得究竟是什么算盘?   不管了,有钱就好。   这三个项目,工期最短的是二十天,最长的是三十二天。   我要抓紧时间。   白天画的图比较少,我还是比较喜欢夜深人静的时候,有灵感。   以前傅南衡睡觉比较晚的,一般是我画完图的时候一起睡,不过现在,因为时   间紧,任务重,所以,我常常画到一两点才睡,早晨自然是起不来的,一般起来的   时候都快十二点了。   因为我都在和他的房间里画图,这三天里,我画图的时候,常常看到他在床上   看东西的身影,我不管,前几天不是刚吵了架嘛,反正也正好冷战。   他和我说话,是在第四天的半夜十二点,“还不睡觉?”   我的双腿蜷缩着,顶在桌子前面,正在想这个方案对不对。   他的一句话,在安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微妙,悠悠的声音,透过安静的空气,   传到了我的耳朵。   “先不睡,任务很重!”我说了一句,“如果你觉得画图打扰到你了,我去楼下   画!”   我就收拾东西去了楼下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听到楼梯上有脚步声的时候,才看到他穿着睡衣下来了。   “你还没睡觉呢?”我问了一句。   他没说话,径自走到我身前,把我的台灯关了,把我横抱了起来。   我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你什么意思啊?我要画图啊!”随着他的脚步走上了楼梯,我忍不住说了一句。   “是我错了!”   他错了?他哪里错了?   他已经踢开了房间的门,把我抱上了床。   “你——你哪里错了?我画我的图,你怎么错了?”我问了一句。   他已经把我放下了,我站在地下,抱着他的脖子问了一句。   “是你老公不好,本来的意思是赌气让你赚一把快钱,想让你看看赚钱不是那   么难的事情,几万块钱根本不用放在心上,可是现在我错了!”他抵着我的额头说   了一句。   我知道这几个项目都是他让我做的,可是没想到背后他有这么多的心思,竟然   有惩罚我的意思,我当时还挺纳闷的,不是要惩罚我吗,怎么还给我这么多的项目   做?   可我还是挺诧异的,“你让我赚钱并没有错啊,虽然我还是觉得物业费那件事   儿我根本没做错,你到底哪里错了?”。 第221章 我又心疼了!   “可是你天天熬夜,我又心疼了。本来是想罚你的,现在罚到我自己了!你都   熬了一个星期的夜了,今天夜里,可不可以陪老公睡一晚?”他声音低沉,温柔地   要命,让我听来,沁人心脾。   简直要命了。   “可是我虽然熬夜,我第二天起得也很晚啊,我并没有少睡啊!”   “你是没有少睡,可是陪我的时间少了,你就这样惩罚我么?嗯?欢?”他说了   一句。   天地良心,我根本就没有存着要惩罚他的念头啊。   既然他要求了,那我今天就早睡吧。   “物业费,我已经又交给他们了,那个物业经理,家庭条件很一般,几万块钱   是他几个月的收入,如果收不起来这个钱,他就要自己垫上,你忍心吗?傅太   太?”傅南衡说了一句。   说实话,真的不忍心。   这次就当吃了一个哑巴亏吧。   不过因为工期紧张,所以,我还是每晚加班,直到有一天,他不我抱上楼以   后,说了句,“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一只手扶摇,无可奈何到要打人的神情。   “我真的没有,三个项目,工期这么久,我不加班,根本完不成啊,违约金百   分之二十呢!”我特别认真特别认真地说道。   他狠狠地闭了一下眼睛,“这百分之二十的违约金,我给你出,从今天开始,   按时睡觉!”   “不管是你出,还是我出,那不都得从这个家里出吗?那违反了我一向的职业   道德,这种事情,断然不能办!”我很正经地说道。   他扶了扶额头,“我知道这三个项目,工期对你来说,是很紧,我让南衡地产   的人帮你!”   “那更不行了,在职业上,我有自己的强迫症,再说了,我和人签订的合同也   是独立完成这个项目,别人经手的事情,我不放心!”我又加了一句。   “南衡地产的人也信不过?”我感觉下一步,他就要抓狂了。   “不是我自己,我就是信不过!”   他狠狠地咬了咬牙齿,“初欢,这是要和我做对到底了是吗?”   “傅总,这我不就明白了,我作图,什么叫和你做对呀?我赚钱也不碍着你的   事啊!”我矢口反驳。   “好!这次算我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明天去我公司画图!”他说了一句。   去他公司也好,省得在家里孩子老是哭闹,让我没有灵感,我同意了。   第二天,他走得挺晚的,因为得等我起来,然后,我不慌不忙地洗漱,吃早   餐,上了他的车。   现在车里不需要开空调了,所以,就开了车窗。   等车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窜进来一阵二人转的歌声,声音特别萎靡,靡靡之   音传来:我想要你下面啊,黑黑的地方容易进——   路边是一家底商,我侧头看了一眼,顿时觉得真是世风日下,拿着萎靡当高雅。   我赶紧关上了窗户。   他在旁边,似笑非笑的样子,“关窗户干嘛?天越来越热了。”   “旁边的段子真是黄,还下.流!不堪入耳,所以,我关上了!”   这个红灯的时间貌似是一百多秒,真是度秒如年。   “开开,我想听听。”他从他那边,把我这边的窗户也摇下来了。   顿时,那阵靡靡之音,又变得清晰,我估计所有在等红灯的车辆都被这阵音乐   弄得很h了,因为我看到好多的玻璃都摇了下来。   “食色性也,傅太太你何必约束自己,再说了,都是两口子,想听就听,有什   么不好意思的!”他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边对我说。   “你——你——”我简直气急败坏,不知道说什么好,“你才愿意听。”   “没错啊,我早说了,我愿意听!刚才那句说的是什么,你的唇娇艳欲滴,让   我尝——”他朝着我说了一句,目光烁烁,气的我恨不得打他一顿。   终于,红灯变了绿灯了,车子终于发动。   心思还沉浸在刚才无法自拔。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条微信,陌生号码发给我的,上面写着:你妈病了,   能让南衡来看看吗?   莫名其妙的。   我回了一条:陈叔叔吗?   对!那头回。   陈岚是看我劝傅南衡未果,所以又生了一计吗?   人说叶落归根,她这一辈子只有这一个儿子,如果得不到这个儿子的原谅,想   必晚景凄凉。   可是在经过上次之后,我忽然就不想帮她了。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她自己只说一句话,就把所有的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果然。   到了南衡集团,我刚刚走进了办公室的门,就被他抵在门上,狠吻了起来。   室内的空气顿时变了暧昧,刚才还很阳光的。   我推搡着他,“我是来画图的!”   “可我不是让你来画图的,凭你的脑子,也肯定以为自己是来画图的,天知   道,我知道我找你来是干什么的——”说着,他就动手解我的衣服。   我挣扎不妥,最终输给了他。   那次在办公室里声音很大,想必吵到了周围的人。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来他的办公室了,丢不起这个人。   二月二十九日,是爷爷的生日,我和傅南衡照例要出席,是爷爷的八十大寿,   所以,即使爷爷再低调,可还是很多人来出席了。   而且,更让我惊讶的是,爷爷的生日好像和我爸一天,以前我不知道。   我妈把我拉到一边,说,“欢欢,今儿是你爷爷的生日,这是一万块钱,算是   我和你爸的一点心意,这是我刚从银行提的,都是新票子,本来我们那里,过生日   一般给别人一千块的,可是考虑到傅家的家事和两家的关系,所以拿出了一万块!   你别推脱,你要是不给,是我和你爸不懂事儿!”   钱在一个红包里包着,厚厚的一沓,我收下了。   我带着步云和步宁去的,步宁还不会说话,只是牙牙学语,步云一口一个“老   爷爷”,把爷爷哄的很高兴,还有傅东林的孩子,是一个男孩,小名叫豆豆,傅东   林也沿袭了傅步云的辈份,叫做“傅步航”,名字还不错,我挺喜欢的。   我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把钱给爷爷,爷爷坚决不收,说他不缺钱,就是缺   人,如今儿孙满堂,他很高兴。   我和爷爷在推搡着,旁边一个声音传来,“一万块钱么?真的好大方!”   我愣了一下,是莫语妮,以她和傅家的交情,她来到这里一点也不奇怪。   不过她这句话说的,让我的心里好生下不来台。   知道一万块不多,不过是我爸妈的心意。   爷爷好像先前挺喜欢莫语妮的,没说什么,怕推搡得太多了不好看,所以就收   下了,也可能是在莫语妮面前给我爸妈面子。   所以,通过这个小细节,我便明白了,爷爷真的是一个极会处事的人,不给任   何人难堪,又照顾到了所有人的面子。   所以,陈岚的事情,可能真的是陈岚的错,加上这段时间,我对陈岚的理解。   正想着陈岚呢,她就走进来了。   我挺惊讶的,这里是偏厅,不需要经过熙熙攘攘的客厅,人就能够进来。   陈岚看到我,显然也愣了一下子。   因为觉得自己在可能不方便,所以我就离开了。   走到了偏厅门口,其实我想听听爷爷和陈岚的对话的,所以,没有去客厅。   偏厅的门虚掩着,陈岚先是和爷爷客套了几句,然后要给爷爷生日礼物,没听   清具体是什么,好像是什么金子的东西,爷爷严词拒绝了,和对我的推搡不一样。   “我知道您还在为了当年的事情怨恨我,我知道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当时,南衡   出国的时候,我——”陈岚刚刚说到这里,我的身边便传来了一个声音,“傅太太在看   金鱼吗?”   吓了一跳,竟然是莫语妮。   对莫语妮的心态,我一向不大了解。   “傅太太看看这些金鱼,琴瑟和谐,游来游去,特别好看,可是,你以为这   样,它们就安全了吗?”莫语妮轻声说道,接着她附在说了一句,“傅太太,你是不   是也认为我原谅你和傅南衡了?可是对于一个曾经把高傲、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人   关进精神病院的行为,这无异于比杀了她还要难受?我是不是要报仇呢?”   她说完了这句话,我就听到了“哐当”一声,我的脚上溅了很多很多的水。   低头一看,才知道莫语妮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鱼缸打翻在地了,吓了我一跳。   她是那个从地狱中走出来的女人,是来复仇的,这下我才知道现在的她,才是   真实的她了。   然后,她装作贤良的样子,蹲下身子,和我捡地上的碎玻璃,“傅太太判断的   不错,那晚我的确给傅南衡的酒里下了春.药,为了什么,你肯定知道,可是谁知   道,你让我喝了,我喝了那种药,自然欲.望很强,所以成功承受了穆光勤的变   态,他大喜过望,这么多年来,我好像是第一个,所以,他把他的老婆踹了,娶了   我,而我,本来只想和他保持床.上关系,所以,傅太太,我是不是得感谢你,改   变了我的人生轨迹?你和傅南衡,直接改写了我的人生。这样的仇,我不该报吗?”   说的我后背冷飕飕的…… 第222章 老男人   莫语妮说完了这番话以后,就有人过来了,是爷爷家里的保姆,陆续也有一些   客人过来,说听到玻璃摔碎的动静,来看看。   没等我开口,莫语妮就笑着说道,“没什么,傅太太失手把鱼缸摔碎了!”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现在就开始往我头上扣帽子了?   不过清者自清,我不想在这些无谓的小事上和她计较,反正南衡信我,这就行   了。   我没辩驳。   陈岚和爷爷好像也被惊动了,都跑了出来,爷爷走到我跟前,说,“没事吧,   初欢,要不要拿个创可贴?”   我说不用。   让我意外的是,陈岚竟然跑到了莫语妮的身边,说了句,“没事吧?”   莫语妮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了句,“没事!”   莫语妮对我和傅南衡的怨恨,今天就算是正式挑明了,也省得我整天猜疑她想   什么了。   傅南衡和步云走了过来,傅南衡握着我的手说,“没事吧?”   我刚要说没事,才发现一块细小的玻璃碴子上了我的手了,一下子细小的血珠   就冒了出来!   “手都破了,过来我给你洗一下!”傅南衡说了一句。   我们俩刚要走开,便看到步云站在一旁,很冷静地站着。   莫语妮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一直在说,“是傅太太不小心打   碎的!”   “你撒谎!”步云指着莫语妮说道。   所有的人目光都转向了傅步云。   我和傅南衡也停下了脚步。   “明明是你打碎的鱼缸,非说是妈妈打碎的,妈妈脾气好,不跟你计较,可是   我不能让我妈妈承受这种不白之冤!”步云扬着头,很高傲地指着莫语妮说道。   周围站了一圈人,都在屏息听着这个小孩儿和一个大人之间的较量。   我挺惊讶的,步云怎么知道的?我还谁也没来得及告诉啊?   傅南衡看了一下地上的格局,然后又看了步云一眼,问了一句,“你的手现在   不碍事吧?”   我说,“不碍事,等一下看看步云的反映再说。”   我倒要看看这个四岁多的小人儿能有什么样的表现。   “不错啊,你儿子开始保护你了,以后我的重任就减轻一点儿了!”傅南衡附在   我耳边说了一句。   我根本不知道步云要说什么,整个人愣愣的。   “水缸里溅出来的水痕迹很短,所以不可能人失手打碎的,而是有重东西把这   个鱼缸诚心弄下里的,所以,水溅的面积很小,可是玻璃都摔得很碎,还有,这个   鱼缸的开口是冲着妈妈的,如果是妈妈诚心把这个鱼缸摔碎的话,她会本能地把鱼   缸往旁边摔去,根本不可能开口对着自己!所以,莫阿姨,你为什么要让妈妈背这   个黑锅?”步云一副大法官的样子,在质问莫语妮。   大家都在说,这个小孩儿真的好聪明啊,好多大人都看不出来的问题,他竟然   看出来了。   我虽然一向知道步云比较聪明,却从未想过他的逻辑思维这么敏捷,这番辩论   简直让我叹为观止,我的手也忘了疼了。   爷爷也走到了步云面前,问了一句,“步云,你是怎么知道的?有人告诉你吗?”   “没有,爷爷,是我自己看出来的,这个莫阿姨是蛇蝎心肠,故意陷害我妈   妈!我妈妈不和她计较,她就变本加厉!”步云用坚定的小眼神看着莫语妮说道。   莫语妮整个人苍白着脸色,在往后退,然后说了一句,“告辞了!”   她大概也从来没有想过,今天会输在一个小孩儿手上吧。   然后,步云走到了我面前,问了一句,“妈妈,你没事吧?”   我蹲下身子,抚摸了步云的脸一下,“步云今天的表现很让妈妈惊喜,妈妈的   手没事啦!有你爸爸呢!”   这时候,爷爷在旁边说了一句话,“看起来,让步云出国是势在必行了!”   众人都在“这个小孩儿真聪明,为什么没生在我家”的感叹中悉数退场。   我也因为爷爷这句让步云去美国的这句话,而心情不好。   傅南衡朝着莫语妮的方向鄙夷地看了一眼,然后对我说道,“走,去给你洗手!”   然后我们俩在洗手间的时候,我很焦急地对着傅南衡说了一句,“爷爷让步云   出国啊,怎么办?”   “有我呢,你着什么急?”他小心翼翼在给我洗着刚才冒出来的血珠。   今天从爷爷家里回来,我始终都有惊心动魄的感觉,莫语妮的一番话,傅步云   的的反应,以及爷爷让步云出国的事情,一件一件,在我心里翻涌。   窗外霓虹闪烁,让我感觉车上的四个人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家,可是,如果步云   出国了呢?还会完整吗?   我这两天心情本能地不好。   接到dick邀请的那天,是一个周六,傅南衡给我安排的三个项目,已经基本上   完工,就差后面的查缺补漏了,再有三五天就差不多了。   在这件事情上,我始终执拗,一个人在楼下画了差不多一个月的图,傅南衡对   我咬牙切齿。   傅南衡说,dick来了中国了,邀请他和我一起去吃饭,顺便讨论一下这个项目   的进展,我说正好最近工作挺累的,也换换脑子。   毕竟是迎接外国友人嘛,业务上的联系多,加上又是傅南衡私底下的朋友,所   以,我挺郑重的,特意穿了一条雪纺料子的裤子,有两条细细的背带在肩膀上,上   衣特意穿了一身无领的白色衬衣,既职业,又休闲,外面套上了驼色的大衣。   自从跟了傅南衡以后,这穿衣品味也越来越好了。   我们相约在酒店一个很大的包间里,璀璨的水晶吊灯,耀得房间里的一切都很   明亮。   dick见到我的第一眼就说,“傅太太是越来越年轻漂亮了!”   我笑笑,没说话,落座。   上菜,开始吃饭。   席间,dick一直在和傅南衡谈起当年的旧事,毕竟我没有参与,所以也插不上   嘴。   我在用汤匙细细地挑着那个丸子吃,傅南衡坐在我身边,背靠在后面的椅子   上,因为我专注在丸子上,所以,没有看到他看的哪里,眼睛的余光告诉他,他的   一条腿搭在另外一条腿上,貌似在和dick说着陈年旧事。   感觉到我的背被扶了一下,是在正在夹菜的时候。   偏过头来,才注意到自己的背带掉下去,他刚才给我扶了上来。   “谢谢。”我随口说了一句。   傅南衡没答话,精力继续集中在和dick的谈话上。   “傅,对自己的夫人够体贴的啊!你还记得当年的校花吗,为了你差点儿跳   楼,大家都说她是你的贱内了,哈哈,这么多年过去了,和她联系了没有?”dick   好像很高的兴致,说得兴致勃勃的。   我吃饭的嘴禁不住定了一下,为了他跳楼,还有这一档子事儿呢?   怪不得上次dick老说“贱内”“贱内”的,原来是和我无关的另外一个人,顿时有   一种醋意冒上我的心头。   “没联系过,陈年旧事,多说无益!”傅南衡说了一句。   呃,竟然是真的?   “不过当年的校花是真的喜欢你啊,对你360度无死角地围堵,差点儿就围到你   的床上去了,你也太绝情了!”dick很惋惜的样子。   我没忍住,喷了一下,差点把吃的东西吐出来,接着就开始剧烈地咳嗽。   傅南衡的适时地在我的背上拍了拍,说道,“说了,陈年旧事,别提了!”   “你看,我就知道这件事儿你没和自己的夫人说!傅太太,我跟你说——”dick对   着我侧头过来,说了一句,“当年——”   “dick!你不知道在自己的现任夫人面前,不要提以前的情事吗?否则你这是   挑拨夫妻关系你知道不知道?”傅南衡慢吞吞的口气传来,好像是阻止,可是口气   中又好像不是阻止,就那么优哉游哉地,却好像是在凌迟着我的心。   dick哈哈大笑起来,“看今天晚上,你夫人要怎么收拾你?”   我收拾他么?我怎么收拾?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霓虹闪烁,一个字也没说。   “不问吗?”良久以后,他说了句。   “不问。”   我说的斩钉截铁,可能他知道我的态度了,所以,就没说什么。   回到家,上楼梯的时候,他主动说了一句,“dick说的那个校花叫——”   我快走了两步,矫健的身影快递地上了楼梯,“你不用坦白,即使当年追你的   人成千上万,你现在也不过一个老男人了!”   接着,我就嬉笑着上了楼梯。   剩下他一个人,站在台阶上,良久,我听到他缓缓地说了一句,“老男人?”   他今年三十五,比我大七岁。   第二天早晨,我起床以后,才发现床上不见了他的身影,我迷迷糊糊地穿上睡   衣,走到了楼梯上。   却见他在楼下的穿衣镜前正在试衣服,旁边站着苏阿姨。   以前他很喜欢穿黑色或者灰色的衬衣的,白色得也穿,不过黑灰比较多。   这正是这两种颜色,把他的挺拔,威严还有健硕都显露无疑,白衬衣差点儿,   不过也是很好看,应该说穿上白衬衣,就变成了“男神”,高高在上,谁也追不上…… 第223章 外遇   “这件呢?”他对着穿衣镜,问道苏阿姨。   他现在穿了一件蓝色的衬衣,外面搭了一条藏蓝色的领带。   蓝色,这种颜色,他以前倒是从未尝试过。   不过以前,他也从未像今天这般注意过自己的穿着,今儿好像特别的——不自信。   苏阿姨的胳膊上还搭着他的好几件衣服,好像是在伺候客户的服务员一样。   “好看,好看,先生长得帅,自然穿什么都好看!”苏阿姨笑嘻嘻地说道。   我靠在楼上的栏杆上看楼下的好戏。   “穿这身衣服显得——老吗?”他问了一句,特意强调了最后两个字“老吗?”   天知道,我昨天不过是随意一说。   “嗨,先生说哪里话,先生这副长相,说二十九都有人信,根本不像是三十五   的,所以,先生,您何必呢?谁说先生老啊?”苏阿姨在开解着他。   傅南衡大概从镜子当中看到我站在二楼阳台了,说了一句,“说我老的人站在   楼上!”   “嗨,我当谁呢,原来是太太啊,太太这是夸先生呢,老男人才会疼娇妻,太   太这是在赞扬先生呢!”苏阿姨可真是会说话。   “我没这个意思啊!”我在楼上说了一句。   他没说话,只是回头瞥了一眼,目光么——貌似幽怨。   我以为不过是因为我前两天说了他是“老男人”的话,所以,这两天特别注重自   己的仪表。   可是不像,因为下面的几天,他也是这样,每天都要挑衣服挑很久,什么也不   告诉我,弄的我很纳闷。   这几日,那三个项目的事情,已经彻底完工,我总算是解脱了,心情挺好的,   就一个人去逛商场。   我习惯去的地方是世贸天阶,那里东西都比较高档。   在一个卖发卡头饰的专柜前,我停了下来,因为我的目光一下子被一个高档的   水晶发卡吸引住了,是一圈细细的白色的水晶,里面还带着粉红色沁,旁边还有一   朵粉红色的小花,问了问价格,也很漂亮,要699。   说实话,我这个年纪了,戴这个发卡肯定有装嫩的嫌疑,不过,还是抑制不住   自己想买这个发卡的心思,在镜子里左照照右照照,心里想着:平时不戴,不过在   家洗脸的时候可以戴啊。   “小姐,您戴这个发卡真的很漂亮的,一下子跟公主差不多了!”服务小姐吹捧   着。   我知道公主和不公主之间差的不仅仅是一个发卡,不过人家这样表扬我,我还   是挺高兴的,而且,确实,戴上这个发卡以后,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同了。   因为镜子比较矮,所以,我照镜子的时候,是半弯着身子的,镜子比较小,等   我辨认出镜子里面走过来的一男一女的时候,我的心沉了一下。   傅南衡正和一个女人遥遥地从那边走过,他们不是对着我而来,而是顺着旁边   的那条路走过去。   傅南衡?和——一个女人?   他好像没有主意到我。   顿时,我心里不知道冒出的是什么滋味?   那个女人大概三十岁出头的年纪,穿着也很高雅,符合她这个年纪,两个人的   目光似乎不在要买的东西上,而在于——在一起,逛!   难道是上次dick说过的那个什么所谓的校花?不过不应该啊,不可能有这么巧   合的事情,他刚说完了校花,校花就来了!   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在傅南衡身上体验过这种感觉。   五味杂陈,醋意很浓。   本来想跟上他们的,可是,等我脑子里想完这些,回过头来寻找他们的时候,   哪里还有他们的影子?   我头上还戴着发卡,我赶紧拿出手机来给他打电话,问,“你在哪儿?”   “公司上班。有事?”他一句谎话,说得很溜。   “没——没事!”   挂了电话,我在计算着我们俩在一起几年了,好像还不到七年啊,还早得很,   加上中间我离家出走,算下来也没有多长时间!   如今他就这样了?   我摘下了发卡,给了服务员小姐,然后就想上车,去了地下车库,刚要开车,   手机响了起来,竟然是他的秘书,因为以前,我总是称呼她为秘书小姐,所以忽略   了她的名字——陈婧。   不同于往日的口齿利落,语言清晰,这次,她有些语焉不详。   “太太,有件事儿我想跟您说一下,总裁最近,好像和一个女人走得挺近的,   经常出去,今天还跟那个女人去商场了,因为这件事儿,我不知道该不该和您说——   傅总,正是英俊多金的好年龄,被几个女人盯着是常事,可是先前的那几个女人,   您都知道的,如狼似虎,傅总也不喜欢,不过这个,好像挺讨傅总的欢心的!”陈   静说完,电话里便陷入了一片沉默。   我心里荒芜一片。   因为不知道陈靖给我打这个电话是什么目的,毕竟上次叶宁馨在南衡门口闹的   时候,也是她给我打的电话,傅南衡说的是自己不知道,可是后来,他告诉我,他   是知道的。   所以,对秘书的话,我不能信,也不能全信。   毕竟秘书是他的心腹。   说不定是他试探我的,我前几天不是刚刚因为“老男人”事件惹恼了他么!   可是,有一件事情我就不明白了,即使要试探我,可是他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一   个女人?   而且,身为南衡的总裁,天天试探我,也显得太小家子气了些。   “你可能是误会了,这件事情,他和我说过的,他最近是跟一个女人走得挺近   的,不过事出有因,至于原因,我就不方便告诉陈秘书了!”我坦然地说了一句。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万一根本没有这事儿,我反而自乱阵脚,太不明智,不   明智。   晚上傅南衡回来吃饭的时候,我特意炖了他很喜欢喝的冬瓜鸭架汤,这次是我   亲自下厨的,毕竟现在苏阿姨和我妈各有分工,两个人都挺忙的,还做了几个他爱   吃的菜,好在我炒菜的手艺还行,这几年并没有因为苏阿姨的照顾而荒废了。   很快,他就回家了。   我小心翼翼地查看他的眼色,说了句,“你回来了?”   他“嗯”了一声。   苏阿姨和我妈还都在厨房里,准备着一会儿要出锅的菜。   他的眼神打量了桌上的菜。   “傅太太这是准备做贤妻良母了?”唇角含笑,问了一句。   “嗯!别人说要抓住男人的心,要先抓住男人的胃!”   “心?你的意思是现在抓不住我的心了?”   我心想,糟了,怎么把这话给说出来了,就等于让他知道了他和那个女人的事   情了啊。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睡觉的时候,他竟然破天荒地没有要我。   我的项目完成了好几天了,他已经过了如狼似虎的时刻了。   以前要的时候,觉得他很疯狂,可是不要了,我又觉得心里好没底。   第二天,起床以后,他就去上班了。   我也打了一辆车,准备去跟踪他。   他进了一家银行。   我皱了皱眉头,他是总裁,什么时候直接进过银行?这种事情让别人操作就行   了,而且,电子操作那么多,何须直接进银行,然后,他就去公司了。   我不放心,再次给他打电话。   “傅太太,干什么?”他优哉游哉的声音传来。   “查岗!你今天去干什么的了?”   我已经下了出租车,站在路边。   “今天?刚去了趟银行,给一个人转了三十万,她的老公曾经在南衡工作过,   在一次建筑中,不幸摔伤,她有孩子有家庭,这些钱不算多!”他说了一句。   怪不得,他要亲自去银行给别人转钱,原来是这个原因。   去世贸天阶这个事情,我没问,我要等他亲自向我交代。   不过银行这件事儿他交代了,我心里舒服了一点了。   晚上回到家,他要上楼的时候,我堵在楼梯口,不让他上去。   他走到左,我就堵在左边,他走到右,我就堵在右边。   我微微仰着头,看着他。   “傅太太这是要干什么?妇女能顶半边天这件事儿在我们家实施的很好,我们   家的初欢能顶四分之三边天了,说吧,怎么回事?”他把文件往腋下一夹,也不准   备走了。   “说吧,那天和一个女人——”我话还没说完,就见他从文件袋里掏出一件小东西   ——就是上次我看上的那个水晶发卡。   我手里拿着发卡,左看右看,是我昨天看到的那一个,不过我不知道他是从哪   里买的,毕竟很多地方也卖这种发卡,如果他是从世贸天阶买的,那我就小人了,   还有,他这种时候,把这个发卡拿出来是什么意思?究竟是什么意思?   就在我想着的空儿,他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进了房间了。   “傅太太戴这个发卡,很像女王,戴着吧!”   他什么意思?究竟是什么意思?   人家服务员说我像公主,他说我像女王?   我拿着发卡,站在原地,这是要在我把事情问出来以前,提前给我一个警告?   不让我开口?   还是那天我去世贸天阶,他看见了?   我怎么觉得我的智商,在他面前都走不了一个回合?。 第224章 六味地黄丸   因为这件事情,傅南衡的态度,简直扑朔迷离。   那天我要洗衣服呢,就把所有的衣服都放进了洗衣机,等洗完衣服,才发现,   糟糕,我有一件红色的衣服,把傅南衡的白衬衣染成粉红色了。   这件衣服的颜色明明很结实,可是想不到竟然掉颜色,给他染的粉色也很均   匀,晾上衣服以后,我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我在自己的唇上抹上了圣罗兰的口红,然后在他的衣领处,使劲地留下了一个   唇印。   想看看他和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让他主动交代。   不过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从他回家以后的眉眼行动,   我觉得他不会做那种得不偿失的事情了,所以,还是恶作剧的心理比较多。   就在领子下面。   然后这件衣服很快就干了,我就拿到了我们的房间里。   晚上,吃完饭,他上楼来了。   我心里忐忑,很想看到他的反映,所以,便跟着上来了。   这件衣服搭在椅子上,而且,那个红色的唇印,就朝着外面,我倒要看看,他   会怎么说。   果然,聪明稳健如他,一下子就看到了。   他的唇边似乎有一丝极不易察觉的笑容,说了一句,“怎么傅太太看见唇印   了,也不和我吵架,也不离家出走,这种方式,很反常!”   我的眼睛闪烁了几下,“以前的时候,是我处理的方式不对,这次,我想听听   你怎么说?”   “进步了?”   “是年纪大了,不冲动了,你不要解释解释吗?”   “可能是那个女人没留意,留下得吧,我不清楚!”他随口说了一句。   尤其说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完全一副“与我无关”的做派。   我却一下子,从身凉到心,这意思是——真的有那个女人的存在?   脸瞬间变得很凉,而且他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我什么都不想说。   睡觉的时候,就一个人在沉思。   他上.床了。   “她——比我好吗?”我幽幽地问了一句。   “谁啊?”   “就是你口中的那个女人,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很多很多事情,可是,我没有   想到,你这么长情的人,竟然有了另外一个女人了——”。   “很奇怪么?既然你老公都这么老了,找一个红颜知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吧?”   又是老老老的,看起来我那天的话对他肯定有很大的刺激,要不然不可能记了   这么久。   小心眼的老男人。   不过,从他说话的态度中,我还是觉出来,不会,他应该不会办这种事情的。   “我的发卡你是从哪里买的?”我问了一句,还是觉得这件事情有内情。   “世贸天阶,那天某人不是在看这个发卡看得入迷吗?”   啊?他看到我了,这可如何是好,既然话到了这里,那我就直接问出来好了。   “那天和你在一起的女人是谁啊?”我又问了一句。   “不是和你说了,南衡地产一个在工地上去世工程师的遗孀,她生活紧张,我   去给她买点东西,这总算是该尽的职责吧!发卡呢,为什么不戴?”他又问了一句。   我还在细细思量着他的话,这么说,他是骗我的?   我觉得,他有外遇的可能性也是很小的。   “你骗我的?”我皱着眉头,问了他一句。   竟敢骗我,明明知道我不经骗,明明知道我容易当真!   “是某人骗我在先,明明是洗过的衣服,怎么可能有口红印,胆子越来越大   了,欠调教了!”他咬牙切齿地对着我说了一句,而我也明明看到,他上下的喉结   滚动了几下。   “你怎么知道是洗过的衣服?”我不服气,继续辩驳。   “衣服都染成那样了,还说没洗过!初欢,你的脑子呢?”他忍不住抬高声音,   说了一句。   我简直汗颜啊。   接着,他就把我压在了身上,“忍了这几天,我对你的智商,对你的情商,已   经忍无可忍了!”   他就在我的脖颈上啃吻了起来。   我还在愣愣地想着:所以,外遇的事情是子虚乌有喽?   那陈靖给我打电话,他知道吗?   管他呢。   接到陈度电话的那天是周五,他说陈岚出去了,因为中午的时候,她似乎给傅   南衡打了一个电话,现在陈度打她的电话不接,所以,陈度问问我傅南衡在不在家。   我说今天是工作日,南衡上班去了,要不然我去找找他。   给傅南衡打电话,他没接,然后,我又给陈靖打了个电话,陈婧说总裁刚刚接   了个电话,出去了,好像去了什么茶馆。   我就开车去了,因为我一直觉得,傅南衡和陈岚之间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傅   南衡又不告诉我,而我又想知道,自然要去听听了。   正好进门的时候,他们在背对门口的位置,而且,椅背很高,应该看不到我。   “南衡,你妈都一把年纪了,难道求自己的儿子,都不行吗?”陈岚幽怨的眼神   对着傅南衡。   “当年你做的丑事,我不想说,永远也不会告诉第三个人!至于我为什么不肯   原谅你,你自己知道!”傅南衡说了一句话。   我细细揣摩这句“不会告诉第三个人”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这事儿陈岚知,傅南   衡知道,傅南衡的爸爸也不知道,他也没有告诉过我,会是一件什么事情,让他保   密至此?   “我知道,当年的我是不可饶恕的,可是,莫语妮也很可怜,从某种程度上   讲,她毕竟是你——”   “住口!这话我不想听!”傅南衡决绝的声音传来。   看起来对剩下的这句话,是讳莫如深,他和莫语妮?   什么关系?   想起那天陈岚曾经对莫语妮的态度,我的脑子里一度浮现出:不会莫语妮是傅   南衡的妹妹吧?   可是不会,傅南衡对陈岚的态度一早就有,如果莫语妮是他的妹妹,他不可能   这样对她。   所以——   那是什么?   “当年你的人品,自己很清楚,也不需要我说什么,还有,以后不要老去找初   欢,她不知道当年我和你的事情,总是善意猜测,她根本不知道当年的你,做的是   什么样的丑事!”傅南衡又加上了一句。   又是什么样的丑事,让南衡记了这么多年?   陈岚无话了,大概面对儿子这样,她也只能无语。   “还有,在我去南京以前,在我偶然遇到你以前,你有没有想过来找我?是不   是,如果我不遇到你,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和陈度在南京过自己的日子——”陈   岚站起身来,准备走人的视时候,傅南衡质问了这一句。   “我——”陈岚一个我字,拖了长长的音,应该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傅南衡冷哼了一声,便离开了。   我赶紧拿起一本书来,遮住自己的眉眼,希望他不要看到我。   我刚刚回到家,就接到了傅南衡的电话,说让我给他准备午餐。   午餐?   这是个什么路数?   以前他是吃过我包的饺子,不过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这次为什么   突发奇想?   我正想在为什么呢,电话那头便传来了一个声音:“傅,我还真是不相信你那   小娇妻会那么听你的话,这个贱内可不贱,咱俩就打赌,一万块,好不好!”   大概傅南衡要挂掉手机,还没来得及,所以,这段话清晰地传到我的耳朵里。   切,把我当赌注,一万块,赌他娶了一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   好,我让你赌!   回家,我做好米饭,排骨洗净入锅,又做了几道青菜,总不能老吃肉的,莴笋   炒鸡蛋,凉拌海蜇皮,这些应该够他吃了吧。   刚才我做饭的时候苏阿姨还问我,今天怎么自己开始做饭了,我说先生让给他   送到公司。   苏阿姨什么也没说,点头笑了一下。   感情苏阿姨现在也认为我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了吗?   想起傅南衡是和dick拿我打赌的,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各种想捉弄他。   我也不知道苏阿姨这笑是什么意思。   带上饭盒,开车去了他的公司。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看到dick探究的双眼看着我,然后又看了看他,我觉得他   是要给傅南衡掏钱了。   我站到了傅南衡的办公桌前,把汤盛到了碗里,把汤匙拿出来。   能多温柔有多温柔。   看到他吃得很香,并且很得意的样子,我把药瓶子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老公,吃完了饭别忘了吃药!”我说了一句。   傅南衡差点儿把饭喷了出来,认识他这么久了,我第一次见他这么不冷静。   “什么药?”他抬起头来,本能地问了一句。   我看了看dick,然后凑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   刚才没有喷出来的饭,这次彻底都喷出来了,还在咳嗽着,我一边给他捶着   背,一边说着,“慢点儿,就吃个药,激动成这样?”   大概dick也看出来傅南衡不冷静的反映了,慌忙问了一句,“什么药?什么药?”   我可不能告诉他,傅南衡也不会说的。   dick好像憋不住了,自己站起身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走到了傅南衡身边,   然后抓起了药瓶子,上面赫然写着:六味地黄丸…… 第225章 我老婆   接着,dick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怪不得!”   所以,dick的中文应该是相当好的,都知道六味地黄丸是什么意思,啧啧,这   中文造诣,省的我要假装不经意的解释了,挺好。   我不晓得他这句“怪不得”是什么意思,不过应该是在嘲笑傅南衡——肾虚。   活该。   谁让他拿我跟别人打赌,他不是巴不得让别人知道我对他言听计从吗,我就非   要反其道行之,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   “看起来,傅总的某些方面,也是弱的不行,看起来是不让小娇妻满意了,看   看,吃饭都不忘了叮嘱你吃药!”dick满面春风地说道。   傅南衡好像丝毫不受dick奚落的影响,笑意融融地说,“不管肾虚不虚,我孩   子都有两个了,可能马上又要有一个,总比你一个堂堂大总裁,孤家寡人的强。”   果然,dick变了脸色,“那是我不找,我要找的话,大把大把的女人上赶着。”   然后我对着傅南衡,笑容满面地说道,“老公,你既然吃好了,那我把碗拿回   家去刷了,还有,你晚上想吃什么,告诉我,我晚上再给你做!”   说不出来的三从四德的样子。   使劲儿隐忍着心里的恨意。   “好!”我也看出来了,他皮笑肉不笑。   大概我以前不怎么捉弄过他,这是第一次,他记上仇了。   开车在路上呢,我的手机就响了一下,我拿起来看了一下,是一条微信,他发   给我的,转给我一万块钱,写的是:去买衣服!   下面还有一句话:傅太太,代价的意思,懂?   我当然懂代价是什么意思了,我让他赢钱了啊,而且,还给他露了底。   反正dick也是个财大气粗的有钱人,他的钱我花着心安理得,顺手也把那个人   给教训了一顿。   很解气。   晚上,傅南衡回来,吃完饭以后,对我说,“你上楼一下!”   我想起他今天下午给我发的微信,代价的意思?   这是让我付出代价的意思么?   我跟着他上去了,刚刚上去,就被他压在了床上,他开始咬我的耳朵:傅太   太,代价的意思,你懂吗?   “懂!可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我说道。   听到他胸腔里传出来的咚咚的声音,他嘶哑的声音,我便知道我今天晚上逃不   过了。   “你不是说我肾虚吗,我今天吃了药了,也不知道现在还虚不虚,要不然你试   试?”他啃吻着我的脖颈,说了一句。   “我——没说!”我执拗地反驳。   “药都吃了,还说没有?”他反问。   “我知道你肾不虚!”   “肾不虚给我吃药?嗯?”他抬高了声音,好像怒了。   我当时只是想报复他一下,没想到,如今被他反报复了。   今天晚上,我真的是欲哭无泪啊。   不过,他肾虚这事儿还没完,dick还在继续拿他肾虚的事情做文章。   我不是拿了傅南衡给的这一万块钱吗,就买了很多的衣服,天慢慢地转暖,我   买了很多的夏天的衣服,因为女人们,都挺喜欢夏天衣服的,反正我买的最贵的两   千块钱一身,便宜的四五百,这一万块钱一下子就花完了。   从来没像今天花钱花得这么爽过,毕竟不是自己的血汗钱。   那天,dick去我们家,拿了好多的药,都是保健药,还有其他的各种,其中有   一样我看出来了,是那个什么哥。   我正在试衣服呢,傅南衡坐在沙发上,我问他好看不好看。   步云去了幼儿园,苏阿姨和我妈带着孩子去逛商场了,加上dick,现在我们家   里总共三个人。   dick是那个输了钱,却仍然扬眉吐气的人,一万块钱对他来说,也根本算不了   什么,毕竟一万块钱折算成美元的话,也才两千块不到,普通人两千美元都不放在   心上了,更何况他了。   他高兴的是,某人——肾虚。   他在和傅南衡说话,当然说的是肾虚的问题,傅南衡一直垂着眼,没理他,对   dick取笑他的话嗤之以鼻。   正好我快来例假了,有点儿腰疼,我站起身来的时候,捶了捶腰,   我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瞒过dick,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在傅南衡的耳畔说了一   句话,说的什么,我没听见。   我心中不悦,这俩男人,不知道当着别人的话,说悄悄话是极不礼貌的事情吗?   不过,既然他是傅南衡的同学,有着本来的亲密关系,算了。   “不是说我不行吗?”傅南衡说了一句。   “难道你不止一个女人?”dick问了一句。   说的什么话?就不怕我生气?   “我得在班级的群里说一句!”dick这八卦的能力真是比任何人都强。   我不在他们的班级里面,而且,我对他们刚才的谈话有些不大理解,就是觉得   懵懵的,还挺荤,我知道这两个男人,说的肯定都不是好话。   我就上楼了,让他们在楼下聊,免得我在楼下尴尬。   正好,傅南衡的电脑在楼上,刚才他开了微信电脑版了,我想看看他刚才说的   是什么,所以,就坐到了电脑旁边。   “傅整天弄得他老婆筋疲力尽的,弯下身子去几乎都要直不起来,不过,傅还   肾虚,所以,大胆猜测,傅不止一个女人哦!”   他们的班级群里,都是用得自己真实的名字。   傅南衡一直没说话。   然后,底下就有几个人艾特了一个女同学的名字。   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这个女同学的名字就是曾经dick说起的差点为了傅南   衡跳楼的那个女人!   现在想想,我那天的举动唐突了,让傅南衡在他们班里有了这种名声,真不好。   这时候,电脑响了一下子,是傅南衡的话,他写道:肾虚的事情子虚乌有,那   是我老婆和我开玩笑,几个女人的事情也是子虚乌有,这辈子只有我老婆一个女   人,那是dick的酸葡萄心理。   本来dick说了这句话以后,同学们的回复还零零落落的,可是傅南衡说了这句   话以后,随即,底下的评论就多了起来。   比如:傅竟然在群里说话了?   比如:我对傅总的老婆很好奇?   再比如:傅总这一辈子只有他老婆一个女人!啧啧——   他们班中国人有,外国人也有,毕竟华人吗,到哪里都是,所以,很多人都说   中文,也有些人说英文。   然后大家所有谈话的重点,貌似都转移到了我身上,似乎我在他们班一向是一   个秘密,随着dick的挖掘,这个坑终于越玩越深,到了我身上。   我心中还是挺忐忑的。   过了一会儿,一张图片,便上传到了他们班的群里。   我简直要吐血了——   这这这,这不是刚才我在楼下试衣服的时候,傅南衡给我拍的照片吗?   的确是巧笑嫣然,挺好看的。   可是再好看,也不代表着我想让别人看到,毕竟好几十号人呢。   最关键的,这几十号人我没有一个认识的。   我刚要给楼下的傅南衡说,让他撤回这条微信,就看到了他下面的一条回复:   我老婆!   片刻之后,这张照片就撤回了。   底下的人更加不满了:傅,怕我们看了你老婆,不给了吗?还这么快就撤回!   也有人说了,这么肤白貌美大长腿,真是白便宜了傅。   “人家傅也是高帅有颜的好不好,当年咱们班追他的人,不是还差点儿跳楼了   吗?”   现在又有人提起来这件事情,看起来这件事情当年闹得是挺大的。   “这是我老婆的隐私,怕她闹,所以,收起来了,你们看了就行了!”下面回答   的人是傅南衡。   以前也没见他对班级的群这么热衷。   以前也没见他对我一口一个“我老婆”“我老婆”地叫得这么亲热。   虽然被dick闹了一通,但我心情不错。   下面dick又说了,“傅太太人真是肤白貌美大长腿,我现在在傅家,见到了真   人,比照片漂亮多了!这张照片,没美颜,还失真,很不好看!”   正看得津津有味呢,我的手机响了一下子。   本来心思就还在傅南衡的朋友圈上,听到这一声,自然没有在意,然后,我慢   吞吞地拿出了手机,有个人要加我好友,我仔细比对了傅南衡的朋友圈,才发现,   竟然是傅南衡群里大家都在指向的那个女同学。   奇怪了,她怎么知道我的微信号?   另外,无论她是不是傅南衡的前任,现在加上傅南衡的老婆,这人的脑子有点   儿二,而且——我对她的第一反应是——她是不是有病?   “请问,是傅太太吗?”那头那个人说道,口气从字面上看起来,竟然是说不出   的卑微。   “是!请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微信号的?”我的口气也不甘示弱。   我和她的立场,也不允许我对她有丝毫的示弱,我也觉出来了,我的口气剑拔   弩张。   “是我同学告诉我的。我在美国,最近想回一趟北京,能不能约傅太太见个   面?”她说了。   我心想,有什么好见面的,我和傅南衡婚结了,孩子也有了,基本上已经尘埃   落定了,即使挑拨,也没有什么好挑拨的了啊。   还有,她说的同学,我本能地就以为是dick,毕竟是在同一班的群里嘛,加   上,他们班知道我微信号的,除了傅南衡,就是dick了。   “对不起,不方便!”我回了一句。   “傅太太难道是怕了?”她又回了一句。   本来她一说话,我还觉得她挺卑微的,可是这句话,一下子让我和她之间的关   系剑拔弩张了起来!。 第226章 摊上了,没办法   我没有回答。   我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一瓶六味地黄丸招了一个前任,世事发展太快,我措手   不及。   听到楼梯上传来了声音,我身子赶紧撤了回来,坐到了床上。   傅南衡进了房间以后,就去了电脑旁。   他没有坐下,而是弯着身子,站在椅子旁边,背部是微弯的弓形,左手扶住椅   子,右手拿无线鼠标点电脑,大长腿修长有力,的确是颜好又帅气的俊朗男人。   我看得都有些呆了,不过我的手摩挲着我的手机,在想着这个烫手的山芋要怎   么处理。   然后我看到他微信的界面关了,所以,他上来应该是关微信的,这是不想让我   看到他在班级里的动静?   可惜啊,他失算了,我都已经看完了。   傅南衡转过身子,看到我的样子,问了一句,“怎么了?   “你自己看!”我把手机递给了他。   须臾,他的眉头便微颦了起来,说了一句,“不用去。她无理取闹!”   “可是,她竟然说我怕了呢!”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斗情敌的功夫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应该——”傅南衡又在取   笑我,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涟回了笑容,说道,“既然躲也躲不过,那我替你去。”   “你?”我一下子从床上站起来,“你不是想借机去看前任吧?”   他无奈地挠了挠自己的眉心,“傅太太,请你搞清楚,前些年我一向是城里著   名的钻石王老五,根本没有什么前任,还有,如果不是dick提起,我都忘了这个人   了,既然你对这种事情很反感,那我替你去。”   我疑惑地看了他两眼,“也好!省得你日夜惦记!”   他似乎要无奈到要抓狂了。   这个前任叫什么我不大清楚,可能是故意不去关心她的名字,以显示自己很大   度。   前任回来的时候,是一个星期以后,我在微信里说了,要去和她见面,时间地   点她定,不过她到的那一刻,我变卦了,说我来例假了,我老公让我在家里休息,   他替我去,其实,我的例假刚刚结束,再说了,我本来也没打算去。   而且,我们两个素未见面,乍然见了难免尴尬,而我向来又是一个慢热型的   人,可能会很长时间都和她无法敞开心扉,所以,我老公去是最好的办法。   我不知道她看了我这番说辞是个什么心情,只是回了一句:friendscafe。   呵,这可是京城十大著名咖啡馆之一,有着怀旧的意思,特意和傅南衡约在这   个地方,是什么意思?   我从鼻腔中冷哼一声。   傅南衡要去赴约的时候,我心里一百个忐忑不安。   在楼下给他换衬衣。   “dick有事没事的,在群里瞎说什么呀,本来这一天可以避免的。”我边把他的   衬衣给他整理好,边说道。   “改天准备举行一个同学聚会,你和她照面少不了的,迟早有这一天。”他抬起   胳膊来,我给他伸展衣袖,“而且有些事,躲不过,就要努力去应对,逃避不是办   法,或许碰着碰着就想出来解决的办法了,人生在世,谁不是时时刻刻都在解决困   难?”   说的跟真的似得,这也无法掩盖他是要去见前任的事实。   他的衬衣,我都给他熨烫过了,很干净整齐。   他不是说自己穿黑穿灰显得老气吗,今天我偏让他穿上灰色的衣服。   我解开他的腰带,准备把衬衣塞到裤子里。   “还有,她长得也还可以的,当年好歹有校花的封号吗!”他口气中调侃的成分   居多。   我一听这话,就来气了。   猛地一拉他的衬衣,就听到“呲啦”一声,特别清脆的声音。   不用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正弯着腰,眼睛打量着他的腰带呢。   我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抬起眸光,然后看向他。   他正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我呢。   他的腋下,衣服撕开了一道大口子,碎片孤零零地哆嗦着。   他点着头,“傅太太,你是有多不愿意让我去?”   本来我是挺生气的,看到他的衬衣竟然被我给撕破了,慌忙换上了一副笑容。   “抱歉!不过这是什么破衣服,也太不结实了,我要投诉他们!你在这里等   着,我去楼上再给你那一件新衬衣下来。”   说完,我这个罪魁祸首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楼,“这件衣服的质量,要问   傅太太了,因为这是你给我买的!”   他在楼下说了一句,我没说话,躲开了这幅火爆的场面。   又拿了一件黑色的衬衣下来。   下楼的时候,看到他裸着上身,正坐在沙发的扶手上抽烟。   那副架势,很酷也很帅,毕竟是天天锻炼出来的身材,貌似他裤子拉链也没   拉,所以,裤子就在他的腰部很靠下的位置,正是身段中很细的那一截,小麦色的   肌肤极有力量。   我的脚步停在了楼梯上,看愣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慢地回眸,烟气在他的脸前氤氲,样子性感又魅惑。   “不下来,站在那里干什么?”他说了一句。   声音一贯低沉又有磁性。   “哦,没有!”我赶紧走了下来。   给他穿好了这件衣服,把他的皮带扣住。   那一刻,我挺后悔的,不想让他去了,可是,不让他去,显得我太小气了。   “去了,一定要把和她的谈话录音给我,一个字都不能少!”我命令。   “遵命!夫人!”他说了一句。   然后,他开上车就走了。   他走以后,我心情特别起伏不定。   他回来是下午,竟然去了四个钟头,有多少话好说?顺便还给我拿了一杯炭烧   咖啡。   “给你的。”他把炭烧咖啡递给我。   “我对咖啡没什么兴趣。”我鄙夷地说道,“为什么想起来给我带咖啡?”   “临走的时候,我对她说,我要给我的小娇妻带一杯炭烧咖啡,因为她喜欢   喝,就这样!”   所以,这句话的重点在于向那个人说一句,“他的小娇妻。”   本来今天下午,心情一点也不好的,听他这么一说,气消了大半。   我让他把录音给我,我要听听他们都说了什么。   他在楼下,我去楼上听了。   两个人见面难免寒暄几句,那个女人问她约的是傅太太,怎么傅总来了?   傅南衡就说他老婆生理痛,不宜出门。   那个女人笑着说了一句,“傅总还真是疼老婆!”   傅南衡笑了笑,“没办法,命!”   “疼老婆的命吗?”那个女人似乎在调侃傅南衡。   “摊上她,没办法!”   连我都能够体会到傅南衡说这话时,那种无奈到死的神情。   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什么叫“摊上我”?当时是他追到海南去的好吗?   那个女人的声音还挺好听的,娇滴滴的,说了这些年在干什么,那个女人是在   投行做高管,华尔街工作,是真正的女强人,然后又说起了私生活,都是些不咸不   淡的话,傅南衡说他老婆叫初欢,是一名暖通设计师。   然后那个女人说,她未婚!   她未婚,未婚!   这才是重点!   她未婚!   大龄未婚女高管,有钱有闲,什么都不缺。   然后,后面就奇迹般地断了,怎么听都不对劲,因为后来两个人谈的是事业上   的事情,还有同学们的后续,间或能够听到这个女人银铃般的笑声。   会晤好像非常愉快。   看样子,这份淡定,当年也不像是为了傅南衡跳过楼啊。   还有,断了的那些东西,傅南衡究竟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要背着我?   我去了楼下,他正慵懒地坐在沙发上,茶几上还放着那杯炭烧咖啡,他好像刚   刚打开盖子,要喝。   “少了的部分呢?少了什么?”我举起他的手机,问道。   “少了么?可能是我不小心。”他随口说道。   不小心?堂堂傅总怎么可能不小心?   这弄得我心里像是小猫挠痒痒一样,在挠着我的心。   好像两个好久不见,重逢的人,在天黑的那一刻,拉灯,然后什么都看不到了   一样,这种抓狂的感觉,大概没有人能够体会。   “也有可能是我去点咖啡了,就关了一会儿!”他说了一句。   我就知道他说的不是实话,他和这个女同学之间究竟有什么秘密?   “泡上你的六味地黄丸,就着咖啡喝吧!”我没好气地撂下这句,就噌噌噌地上   了楼。   这几天因为前段时间的图纸,已经告一段落,我也赚了很大一笔钱,所以决   定,暂时不接项目了。   家里有两个大人,步云又上学了,所以带孩子也清闲,我就每天上午给傅南衡   做了午饭,然后给他送到公司,和他一起吃。   好像我们之间的感情越来越好了,他说我的厨艺越来越上道,我说他吃得越来   越多。   “没错,下一步就准备把你也吃了!”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道。   那次是中午,我在他办公室里吃饭。   慢慢地,我越来越喜欢去他的办公室,看到他高颜值的俊脸就觉得今天的心情   特别好。   我是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   因为今天的饭菜比较省力,加上,我动手做的时间也比较早,所以,到他公司   的时候,才十一点不到,往常,我都是十二点才到的,刚好赶上和他一起吃午饭。   我刚刚开车转过拐角,就看到南衡地产门口,一个男人正在和一个女人说话……    第227章 心里挺甜的   男的是傅南衡,女的嘛,不认识,不过看年纪,看穿着,应该就是那位曾经为   了傅南衡跳楼的女同学。   顿时心里五味杂陈。   好在我的车刚刚探出了个头,傅南衡背着身子,并没有看到我,我又把车往后   退了一下,停在了路边,一个人偷偷地贴墙边听着。   可是距离太远,根本听不到,偶尔那个女人的声音传来,都觉得很飘渺,不过   和手机里的声音很像——抑扬顿挫,很温柔。   我一个人拿着饭盒站在这里比较尴尬。   对女人来说,这种时候一般分为上中下策:   上策:过去,挽着傅南衡的胳膊,落落大方地说一句:嗨,我来给老公送饭,   要不要上来一起吃;估计她肯定不会那么不开眼地跟着上去的,然后上楼以后,我   再让傅南衡交代都做了什么;   中策:用情敌的口吻对着那个女人说:我是傅太太,口吻略酸。   可无奈,我就是那个最下策,不仅爱胡乱猜测,还是小鸡肚肠,加上前几天傅   南衡特意删掉的那段话,所以我本能地认为两个人之间有什么暧昧。   可惜啊,听不见。   老伸着头特别不得劲儿,所以,我缩回了脖子,想喘口气。   然后重新伸过头去,就看到那个女人朝我走来。   坏了,俩人聊完天了?   她一直朝这边走,肯定要从这里拐弯的,我老躲在这里也不像话。   所以,我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走过去。   和她擦个照面的时候,她的目光朝着我看过来,然后说了一声,“傅太太!”   啊?她认出我来了么?   忽然想起来,傅南衡曾经把我的照片发在了他们班的群里,当时那么多人艾特   她,她都装死,想不到,一直在窥屏。   好心机婊!   本能地心里就对她很多的敌意。   她伸出一只手来,上前就攥住了我的,说了一句,“祝恒!您是傅太太吧?”   我愣了一下,祝恒?她叫祝恒?   我当时还不知道她的名字是哪个字,因为天天看傅南衡的名字,本能地以为她   也是傅南衡的衡,心中醋意大发。   连名字都能够取得这么有缘分?   我妈当时怎么没给我起个这种名字?   她上下打量着我,说了句,“果然是小娇妻!有我比不了的纯情和娇媚,去找   你们家南衡吧。”   接着就袅袅婷婷地走了。   看起来,她很有气度,根本看不出来当年为了傅南衡跳楼的想不开。   我正在原地愣神呢,祝恒忽然回过头来,用华尔街女强人的眉眼看着我,“也   怪不得,你这娇滴滴的样子,哪是她们的对手!”   什么意思?她究竟什么意思?   傅南衡都和她说了什么?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微信号的啊?”这件事情,我一直怀疑,不可能是傅南   衡,因为傅南衡之前曾经说过,和她都很久没有联系了,根本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告   诉她我的微信号。   “我同学告诉我的!至于这个同学的名字,南衡说了,保密!小娇妻!”撂下这   句话,转身就走。   我觉的这个女人的智商和情商直接能够碾压我,挺失败的。   抱着要去质问傅南衡的心理,我一下子把饭盒撂在了桌子上,让他交代,如果   不交代,就不给饭吃!   傅南衡看到我的样子,似乎一上午的工作终于干完了,很欣慰的样子,又开始   调侃起我来。   是不是觉得现在又有了一个追他的女人,觉得很得意?还和人家在楼下暧昧了   那么久?   他的背朝着后面懒懒地靠过去,双手交叉,放在头后面,“不吃饭,那我吃什   么,吃你?”   “你——总之你今天不交代你和这个女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什么都别想   吃!”我撂下一句,双手抱臂,坐在了沙发上。   “真的没什么,她是银行高层,我想贷款,开发新业务!”他的口气轻描淡写。   我嗤之以鼻,“南衡地产都这么多年了,不需要贷款,正好她回来了,你就需   要了!你是不是想通过她对你有好感,想通过自己的颜值,来达到目的?”   “首先,谢谢傅太太这么信得过你老公的颜值,我还是上次那句话,通过美色   来操作这事儿,太麻烦!所以,我并没有傅太太这种想法,至于其他的,真的就是   叙旧!”他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我面前,弯着腰,扶着我的肩膀说道。   叙旧?谁信啊!   有多少旧好叙。   “还有,看着你天天吃醋,挺好玩的!”   好玩?究竟哪里好玩?   从他的口中掏不出来实话了,无奈,我们俩就吃了饭。   想吃我?办不到。   春困秋乏夏打盹,最近也没什么项目上的压力,吃了饭,暖暖的阳光照着,我   就想睡觉了。   傅南衡还是坐在椅子上办公,看到我的样子,说了句,“走吧,和你出去逛   街!跟八辈子没睡过觉一样!”   我心里委屈,和他在一起,有时候的确是睡不太好的。   如果dick知道他的频率和时长,恐怕就不会送他保健品了。   不过这次很难得,他要出去和我逛街,很少见的,我自然乐意奉陪。   刚刚吃过饭嘛,我俩的步子走得都很慢。   顺着我刚才来的那条路走的,正好碰到我的车停在路边。   他问了一句,“怎么不把车停到南衡的地下车库?”   “哦,刚才堵车。”   被他知道了我刚才偷听两个人谈话,多丢人啊!   慢悠悠地就逛到了一座商场,信步走了进去。   去了二楼,二楼是男装区,正好看见一件男装,和他挺搭配的,是一件休闲西   装。   我就让他试试。   反正他也没事,就站在镜子前面,试了起来。   我在后面给他整理着衣服。   服务员小姐说道,“小姐好眼光呢,先生的身材真是衣服架子,很帅哦!”   不过我还是听出这位服务小姐的画外音,小姐?先生?   感情她以为我是傅南衡包养的吗?   心情不悦!   “买吗?傅太太?”傅南衡已经把衣服脱下来了,随意地搭在手臂上,说不出来   的从容和帅气。   特意叫我“傅太太”,难道他也听出来小姐的弦外之音了?   “买!”我咬了咬牙齿。   我不是没看到,这件衣服专门挂在一个显眼的地方,单独地展示,这样的衣   服,一般都有一个特性——镇店之宝,孤品,当然,价格也不会便宜。   给他买过很多衣服,说实话,镇店之宝买的还是比较少。   不过,看到这个服务员小姐这么狗眼看人低,我拿出卡,“刷卡!既然傅先生   要了,我当然付款!”   果然,服务员小姐的脸色变了变,为了自己刚才的仓皇抱歉。   这件衣服三万八。   男人的衣服为什么总是这么让人——意想不到。   “谢谢傅太太!”傅南衡假意和我道谢。   真是虚伪的要命!   本来我就小家子气,花了这么多钱,肉挺疼的。   我说我就不去公司了,正好车在旁边,我开上车直接回家了,我把他的衣服带   回家,让他回公司以后把饭盒拿回去。   他应了。   往回溜达的时候,经过一家咖啡店,我说,我想进去吃点东西,小甜点之类的。   “又吃?”傅南衡皱眉。   “饿了!”我说了一句。   他抬腕看了一下表,说了句,“我下午还有个会,你一个人去吃吧,我先走   了,下午会把饭盒拿回去的,好老婆!”   我愣了一下,貌似这是他第一次当面称呼我为“老婆”,而且前面还加了一个   “好”字。   心里倏然动了一下,还挺甜。   我接过他手里的衣服,推门就进了咖啡厅了。   不知道是冤家路窄还是怎么了,就看见莫语妮正看向我的方向。   本来生了后退的心,可是我如果现在推门走了话,她肯定会认为我怕了她。   既然不能退,那就上吧。   我提着傅南衡的衣服,找服务员点了一杯咖啡,又点了点儿小甜点。   我以为莫语妮会按兵不动的,可是谁知道,她端着咖啡,走到了我面前。   不善的目光攫住我,南衡说了,他今天下午有空的,而且,我旁边还放着给他   买的衣服,大概一副“夫妻恩爱”的样子,马上就进了莫语妮的眼了。   大概从那天在爷爷家开始,莫语妮正式和我撕破脸皮,先前的畏畏缩缩全都收   了起来,她说了一句,“傅太太也来喝咖啡吗?好巧!”   “很不巧!”我也回了一句。   我很想先发制人,问了一句,“你和陈岚是什么关系?”   本来她拉椅子的手动了一下,眼神疑惑又迷茫,皱着眉头“嗯?”了一声,“我   和她,需要有关系吗?”   她不知道?还是两个人之间根本就没有关系?   “穆太太准备以后怎么对付我和南衡啊,等着呢?”鬼知道现在的我,不过是虚   张声势,不过我的外在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看不出来紧张,也看不出来惶然,   毕竟经历过这么多回,我总得学会怎么面对她吧?   总跑不是办法,跑真是一件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心痛的也只有南衡而已。   这种傻事儿,我不会再办了……    第228章 我就是吃醋,不行吗?   “我本来就有学识,现在我有了好靠山,想怎么对付傅太太那是分分钟的事   儿,不过,我现在还没有想出来,所以,就请傅太太每日小心翼翼地等吧!”她特   意强调了“每日”。   这是让我每日都不得安宁的意思。   “呵,小娇妻也在吗?”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我回头看去,竟然是祝恒。   还是刚才的打扮,她可能也是和傅南衡谈完话以后,没有立即走,就在咖啡馆   里坐坐,反正现在是上班时间,咖啡馆里也不忙,多的是坐一下午、上一下午wang的   那种人。   “祝小姐,有事吗?”我问了一句。   “打住,以后小娇妻见了我还是叫我‘祝总’吧,毕竟祝小姐这个称呼很多年没   有人叫了,你这么一叫,我实在受不了!”祝恒用得体而大方的口气说道。   她这次回来究竟是干嘛的?   上身一身蕾丝的黑衣,下身一身阔腿裤,明显走得是总攻路线,不过面色又妩   媚,又温柔,有着这个年龄阶段女子的知性和沉稳,确实——挺吸引人的。   她在我旁边落座,看了一眼旁边的莫语妮,“不介绍一下吗?”   莫语妮则一直用惊讶的眼神看着祝恒,对于我身边突然出现的这个人很感意   外,感意外的又岂止是她一个人?   我更意外好么?   现在,三缺一,可以打麻将了!   莫语妮看了看旁边的祝恒,说了一句,“既然傅太太有朋友在,那我先走了!”   我看着她的身影慢慢地消失。   “你情敌?”祝恒问了一句。   呵,这话说的,好像你不是我情敌似得。   “算不上。她结婚了!”我说了一句。   “莫语妮?”祝恒又问了一句。   这句话问的我脊背发凉,“你怎么知道?”   祝恒笑着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傅太太看着唇红齿白,一副聪明相,怎么就   是对付不了这些人呢?是因为她们在明,你在暗吗?还是傅太太的心思根本不在和   这些人的斗上面?”   我觉的没有必要和一个面目不清楚的人聊这么多,她是怎么知道我底细的,我   也不清楚,估计背地里打探了我一个底儿掉。   所以,我说,“我活了这么多年,不是学习怎么跟别人斗的,我没有手段,脑   子也不在这方面,我觉得人活着,就应该想着怎么样帮助别人,把自己的日子快得   很快乐,生活在勾心斗角中,把自己搞的不快乐,何苦呢?”   祝恒的脸忽然间朝着我倾过来了,说了一句,“因为你笨!你笨到还要给自己   找借口,明明是你对付不了,还找这么多的借口,如果你不笨,当初跑到海南干什   么,美国也去了不止一回了吧?”   她在背后调查过我多少,这次回来是对傅南衡势在必得的?   我咬了咬牙,说了句,“祝总究竟想要什么?我虽然笨,可是我老公聪明就   行,一个家庭里,不需要两个人都聪明!”   她似乎被我这句话给气到了,一下子将背甩到了后面的椅子上,好像憋着一口   气似的,对着服务生说了一句,“给这位小姐点甜点,她的快吃完了!”   然后,瞬间,我感觉到我和她之间的画风变了。   本来我对祝恒非常敌视的,和她说话也不掏心,抱着小心翼翼的心态,生怕她   掌握了什么将来对我很不利的证据。   可是,在她说了这句话以后,我对她的感觉瞬间变了,因为她这副样子,好像   是在宠自己的小女儿,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架势,和那种逼迫儿女学习,却适得其反   的父母挺像的。   其实,她和傅南衡年纪一样,比我也大不了多少。   小甜点上来了,我就开始吃,她一直在看着我,眼中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恨意。   接着,她的脸转向莫语妮的方向,又看了看我,说了一句,“你一点钟的方   向,服务员拿着开水准备给客人蓄水,莫语妮刚才坐的就是这个方向,她会引你起   来,那时候,服务生正好给别人倒水转过身子,你会不小心和服务生撞到一起,因   为离得近,不会给你反思时间,如果烫着了是你的错,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愧是华尔街的高管,分析地这么鞭辟入里?   我的目光忍不住转向一点钟,果然,服务员端着滚烫的热水,如果我贸然过   去,可能真的会中了莫语妮的计,如果烫得严重了,她正好看好戏,如果不严重,   算是小小地教训我一下!   烫伤,严重的可是会毁容,这正中了莫语妮的下怀。   不过因为我有了祝恒这个“朋友”在这里坐着,所以,莫语妮才没有对我动手使   坏是不是?   正如她曾经说过的那样。   “所以,她是防不胜防的,不是吗?我从来坦荡待人,也以为别人是这样待我   ——”我再次为自己辩解。   “你没听别人说过一句话,叫做防人之心不可无吗?你以为你是坦荡,说白   了,你不过是笨!如果是我,我才不会像你这样窝囊!如果咱俩易地而处,现在当   上傅太太的,可能是我了吧!”她口气请轻飘飘地说道。   这话让我心里很反感。   “不过,可能,南衡就喜欢你这种蠢蠢笨笨的样子吧!我走了。”说完,撂下几   张百元大钞就走了。   最后这句话,说的轻飘飘的,也挺让人心疼。   祝恒的这番话,让我更不知道她是敌是友了。   本来我从小学到大学,老师对我的评价一向都是“悟性高,学东西快”的,可是   为什么嫁给傅南衡以后,我就变成了这样的人了呢?瞬间打击了我的自信。   不过,应该说,祝恒说的一点儿错都没有。   心不在焉地回家。   想不到我刚刚走到家门口,就看到傅南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了,他回来了?   我一失神,进门的时候在门槛上绊了一下,我本来今天就挺沮丧的,所以,心   情一点儿了都不好。   “傅太太这是要笨成什么样了?”我从门外走了进来,他调侃地问了一句。   被一个人说笨,被两个人说笨,最关键的,他的口径竟然和祝恒那么一致,仿   佛商量好了的一般。   “就是笨!我就是笨呀!谁让你娶了一个大笨蛋,你最好去娶那个华尔街高管   呀!”我气得眼泪在眼睛里直打转转。   大概他看到我是真的生气了,所以要调侃我的心思也没了,说了一句,“谁把   傅太太惹成这样了?傅太太可是咱们家负责貌美如花的,这一哭可就不漂亮了!”   “相貌又不能当饭吃!”我一气坐在了沙发上。   他一下子从旁边抱紧了我。   “你也和别人说过了,家里老公聪明,那你还需要那么聪明干嘛?再说了,在   我眼里,你也不笨,你有自己的特长,对工作从来不马虎,有自己的爱好和建树,   不要因为莫语妮的话,就让你变成一个没有自信的人了。你这样宜室宜家的样子,   最让我心动,还有,我不喜欢太精明强干的女人,那种女人没情趣,说我大男子主   义也好,怎么也罢,对那种女人就是喜欢不起来,你知道不知道,有时候,你呆萌   的样子,真的让我忍不住想——”   这句话,他不说出来,我也知道是什么,想把我压在身下狠狠地搞一搞。   “女人有的,你都有了,别人没有的,你也有了,你沮丧什么?”他又问了一句。   我没应声。   早就知道他的套路了。   不过现在的我,在回味着他的话,他说,我跟别人说过了,自己的老公聪明?   祝恒和他说的?   这么快就把小报告打到他这里来了?   两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还有祝恒在咖啡馆找我说那段话究竟是什么用意?   “你和那个女人什么关系?”我大声说了一句。   从那天回来,从那段录音开始,两个人之间就写满了扑朔迷离。   他看到我真的动气了,把抱上了楼梯,一路上,我的脚上下踢打着,让他放我   下来。   “万一,被苏阿姨还有妈一步迈进来,看到咱们俩衣冠不整的,像什么话?”他   说道。   “谁和你衣冠不整了?”我大叫。   “马上就衣冠不整了。”他说道。   他一脚踢开门,并且又把门关上了。   他把我压倒在床上,说了句,“从你今天进门,脸上就写了俩字。”   “什么字?”我的心情已经从最初的气愤,变成了现在的委屈,声音也低了八度。   “吃、醋!”他一字一顿地说道,还点了一下我的鼻子。   “我就是吃醋,我就是吃醋,不行吗?整天说我笨,说我蠢,以前从来都没有   人这么说过我,好像嫁给了你就要低人一等了!”我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气愤。   “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是一头小母兽,真的想让人狠狠地把你给   ——”剩下的三个字,他是凑在我耳边说的,我知道,他是蛊惑我。   他用的是那个字,我曾经说“重操旧业”的那个字。   我的脸顿时绯红。   “你们有钱男人们,都一样,都喜欢女人的身子——”我负气地说了一句……    第229章 饱暖思淫.欲   “男人们?”他和我的距离稍微拉开了一点儿,特意强调了“们”,“还经历过哪   个男人?”   “没有!”我矢口否认,“我话说错了!”   “量你也不敢!”他说了一句,好像笃定我这一辈子就是他的人了一样。   我狠命地推着他,不想和这个看热闹,看我笑话的人继续在一起。   “推开了我,谁来宠你,心疼你?”他说了一句。   这句话,他是在我耳边说的,咬着我的耳朵,如同过往时刻,每当有情欲的   时刻,他就是这种声音,毕竟一起做过那么多那么多回了,我了解他的身体,甚至   比自己的身体都要了解。   “我有儿子和女儿!”我说道。   “死心吧,将来他们都有自己的老公和老婆!”他回,还在继续啄着我的腮。   “我有我妈妈!”   他竟然忍不住轻笑了一下,重复了一遍我的话,“妈妈!都这么大人了,还叫   妈妈。不过,你妈能陪你一辈子吗?”   我只能偃旗息鼓了,他说的对,我妈的确不能陪我一辈子,陪我一辈子的是眼   前的这个人。   瞬间觉得很不平衡。   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九点,寻常时刻,家里这个时候应该还有人的,可是我   坐在床上听了许久,也没有听到动静。   我心里发毛。   下楼,却看到那个人正坐在沙发上,似乎在写着什么。   我悄悄地走到了他身边。   天哪,他在做什么?竟然在用钢笔画图!   我睁大了眼睛在看着他画的是什么图,竟然是土建的图纸。   八开的大白纸在桌子上铺着,他微微地弯着身子,钢笔划在纸上,发出动人的   “沙沙”的响声,很干脆,也很动听。   他穿着灰色的衬衣和黑色的西裤,说实话,很帅很帅。   虽然他说过黑色和灰色显老,但是在我心里,迷恋他穿黑灰衬衫的样子,就那   么毫无理由地迷恋着。   而他笔下的图纸,刚硬唯美,像是一副很动人的钢笔图画,甚至,他画直线的   时候,都不用尺子,就那么一笔画过去,却比我用比量着尺子画的还要直。   我震惊于我身边竟然潜藏着一个绝世高手,而我却从来没有发现。   良久,他说了一句,“起来了?”   “嗯,我饿了!”我说了一句,肚子为了配合我的话,也顺势咕噜着叫了一声。   “想吃什么?”他还没有抬头,精力还集中在图上。   “麦当劳!”我说了一句。   我是真的真的很久都没吃麦当劳了啊,自从嫁给他,我就一口都没有吃过。   他微微侧头,看着我,眉头锁了起来,“大早晨吃麦当劳,你确定自己没搞   错?确定自己没怀孕?”   “买麦当劳跟怀孕有什么关系?”我瞪大了眼睛,对他的这种逻辑表示抗议。   毕竟我们俩已经很久没说孩子的事情的。   “一般来说,正常人早晨没有想吃油腻的习惯,除非特殊情况,我们家的特殊   情况就是——你怀孕了!”他在纸上完美地又画下了一条直线,对着我说道。   “没有!”我没好气地撂下一句,“我的特殊情况就是我饿了,昨天晚上我就饿   的不行了,现在更饿,就是想吃麦当劳!”   “昨、天、晚、上!”他说了一句,“昨天晚上你干什么了?”   “你——”我对着他,怒气冲冲地,满口里也只能说出来这一个字。   被他吃干抹净,还要这般说风凉话。   我不理他,坐到了他身旁,径自从手机上订起外卖来,一个人吃一百块钱的麦   当劳,应该还可以吧?   我狠了狠心,定了。   外卖很快,因为我知道,我们家附近就有一家麦当劳,不过因为我刚起床,不   想跑那么远的路去买,所以,让人家给送来了。   我正坐在沙发上吃呢,忽然间dick就来了。   最近他在和傅南衡合作密云的dk乐园项目,所以和傅南衡接触的比较多。   看到他来,我就把东西拿到餐桌上去吃了。   一百块钱的东西呢,桌子上摆了一大堆,我正在喝可乐,吃薯条,间或吃点儿   汉堡。   傅南衡在那边和dick说话,dick说话的时候,眼睛还不断地向我这边瞟。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过了一会儿,dick直接放弃了和傅南衡的对话,坐到了我身边,低头看着我吃   饭。   他这样看我,我反而吃不下去了。   我慢慢地嚼着,然后猛地歪过头去,对着dick说了一句,“你在看什么?”   大概我的动作吓了dick一跳,他愣怔了一下子,然后说道,“你是不是怀孕   了?如果怀孕了,那个人——”他朝着傅南衡的方向努了一下嘴,“他肾虚的传言就要   改一下了!”   听了这话,我一下子把可乐喷了一桌子,都多久了,还“肾虚”“肾不虚”的,有   完没完了啊。   “哎,你是最有发言权的了,他到底虚不虚啊?”dick的双手放在桌子上,头在   手上左右摆动着。   那副样子,绝对不像是什么总裁,活脱脱打探别人隐私的小孩子。   我没回答这个问题。   他又问,“南衡做ai的时候,喜欢用什么姿势?”   这下子,我的可乐彻底彻底地喷出来了,不仅喷到了桌子上,还喷到了桌子下   面的地上。   虽然早就知道中西有别,也知道外国人的思维比较开放,可是总也不能开放到   这种程度吧,公然问女人,她的老公喜欢什么样的姿势。   虽然我和他各种姿势都用过了,这不代表着我想要和别人说。   “不好意思说吗,那我去问南衡!”   “你别惹她了,赶紧让她吃完饭。”傅南衡似乎对dick的行为略有微词,“你的   问题,过来我回答你。”   dick得意洋洋地走到了傅南衡跟前,然后,两个人头靠近了在嘀咕,接   着,dick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不知道傅南衡说的什么,不过这件事情,事关我,我当然有些毛骨悚然。   然后dick就走了,还挺满意的样子。   我早就吃得食不甘味。   我走到傅南衡跟前,问了一句,“你没跟他说,你最喜欢什么姿势吧?”   我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这好歹是夫妻俩的隐私啊,总不能随便告诉别人吧。   我的双手抓住了傅南衡的胳膊,摇晃着,他被我弄得已经画不了图了,说了   句,“我说了,和你在一起的三十六式,没有最喜欢的,因为我都很喜欢!”   “你——”   面对着他这种令人无语的回答,我直接气愤的去楼上了。   “都不是一回两回了,害什么羞啊?”他的声音在后面说着。   我没理他,直接关上了门。   上楼以后,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我捏到了我肚子上的肉。   我要上床的时候,一弯腰,我的小肚子竟然挡了我的手一下,我惊了一下,以   前可从来都没有这种时候的,我低头看了一眼,好像——我好像真的有小肚子了,顿   时觉得好恐怖啊,我怎么有了小肚腩了?   真是吓死我了,以前我可是差点就要出了马甲线的,难道前段时间画图画得作   息不规律导致的吗?好恐怖。   我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楼,上称,坏了,106斤了!   胖了四五斤啊,我简直欲哭无泪。   惶惶然地坐到了沙发上。   “怎么了?”他问了我一句。   “我胖了!”我捂着脸说道,“你摸摸,我都有小肚腩啊!你摸啊——”   我拉着他的手,就摸到了我的肚子上,很想获得一点儿他的安慰。   谁都知道啊,女孩子长胖时候那种恍然无措的心情,多难受啊。   可是他的手并不摸我的肚子,顺着我的肚子就往上摸。   “人家让你摸我的肚子啊,我这段时间胖了好多啊,你都不关心吗?”我几乎是   咆哮的声音,“饱暖思淫yu,你知道吗?”   我本来的意思是想说,最近混吃等死,没有一点儿进取心,这样下去不行的。   他的手不动了,目光也转向我,问了一句,“思吗?”   “什么?”我还没有从体重涨了了坏心情中出来,眼睛茫然无助地看着他。   “淫yu,思吗?如果傅太太思的话,我不介意配合!”他说了一句。   “流氓!”我撂下这一句,就上楼了,从没见过他这种流氓,什么事儿都能衍生   到那上面!   傅南衡的同学会在北京举行,上次傅南衡曾经和我提过这事儿。   他曾经说我在同学会上迟早会碰上祝恒的,果然。   同学会在富丽堂皇的香格里拉最顶层举行。   真的是中外大咖的云集。   我穿着傅南衡给挑的白色露肩小礼服,站在一旁挑着水果布丁在吃。   毕竟这是他的同学聚会,不是我的,所以,我对自己的要求是——低调。   这次聚会是dk举办的,他现在人在北京,所以,在北京举办很正常。   那位祝恒端着酒杯走到了我面前,晃着杯子里的酒。   她的女神光芒太过耀眼,一身黑色的“总攻服”又把她的气质展示得落落大方,   我不知道她走过来干什么,因为我在一个角落里。   今天的傅南衡,一身黑色的西装,把他的身材勾勒得如同雕像。   他手里端着酒杯,一只手插在兜里,正在和老同学叙旧……    第230章 我们家初欢脸皮薄   毕竟是老同学,都那么多年不见了嘛。   然后,他回头扫视了一下全场,看到了我,定格在我身上几秒,仿佛什么也没   有发生。   因为,片刻之后,他就回过头去,继续和同学聊天的了。   我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难道他不知道祝恒在我身边吗?还不过来帮我?   还是因为祝恒在我身边,他不方便过来?   祝恒摇着杯子里的酒,说道,“傅太太,可知道红酒里如果加入了别的东西,   比如药什么的,会有什么不同吗?”   祝恒突然的发问,让我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而且心里还有着一丝疑问:她到底是敌是友?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表示对她的问题不明了。   “闻闻这杯红酒!”她端着自己杯子里的酒,让我闻了一下。   以前的时候,倒是没有仔细闻过红酒,不过这一次觉得,红酒的香气真是沁人   心脾,而且非常的悠远,这次同学聚会的酒,都是最高端的,这种醇厚醇香更加悠   长。   “如果有人在这个杯子里放了药呢,又会有什么不同?”我问了一句。   然后祝恒用很不解的目光看着我,仿佛我是那个千年不遇的笨蛋。   “如果放了药,自然就闻不到这种香味了啊,天哪,你们家南衡怎么教的你?   他怎么找了你这么一个笨蛋?”她声音略大,不过因为我们俩在远离众人的角落   里,所以,没有什么人听见。   不过她的话还是让我好下不来台。   正好我站的是盛酒和食物的高台子上,我又穿着高跟鞋,一不留神,我差点从   高台子上摔下来,趔趄了一下。   祝恒本能地伸了一下手,因为先前对她情敌的印象,所以我本能地以为她是要   推我下去的。   那时候我忽略了一点,她好歹也是华尔街的高管,即使害人也不用这么低劣的   方式。   谁让我对她的印象先入为主呢,而且她又在我之前那么多年认识我老公,我嫉   妒也是正常。   我仓皇失措,还好只是崴了一下脚,然后傅南衡就过来了。   我赶紧躲到了他的身后,双手扶着傅南衡的肩膀,说了一句,“她欺负我!”   祝恒站在台子上,她的个子本来就高,不比我矮,甚至还要比我高个两三公   分,加上她穿着七八公分的高跟鞋,又站在那么高的台子上,甚至比傅南衡的身高   还要猛点儿。   “有老公了不起啊?让你老公给你撑腰?”她对着下面的我说道,“你说说谁欺   负你?”   傅南衡如同一座山一样,挡在我的身前,“她说你欺负了,那就是你欺负她!”   “傅南衡,你不要血口喷人!你不要听信她一面之词,你简直被她迷得老眼昏   花了!”   啧啧,这个祝恒还真是出言不逊,哪个男人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啊,而且性子这   么烈,男人必然躲都来不及,这火爆脾气。   “我准备出手去拉她的,谁知道被她反咬一口!”她指着后面的我,气愤地说道。   咦,真的吗?   我的头脑中貌似浮现出她伸手时慌张的样子,貌似——貌似是要拉我。   “是这样?”傅南衡侧着头,轻声问我。   “好——好像是的。”我说了一句,觉得挺歉疚的。   这时候,傅南衡他们班的好几个同学都围上来了。   dick也在身边,他好像特别乐意看到这场好戏,说了句,“行了,行了,人家   南衡早就结婚有孩子了,别再上演当年的戏码了。你看看现在人家的架势,明显是   站在自己老婆那一边的。”   “你——你滚开!”祝恒口不择言。   瞧瞧这脾气。   一众人都围在下面看,她一个人站在上面,仿佛被众人堵得什么话都说不上来。   她指着傅南衡说了一句,“你就宠吧!你就宠你的小娇妻吧,我看她哪天怎么   死的都不知道!”   真是出言不逊呢,咒骂我死!   “住口!”傅南衡的声音果然怒了,“你别得寸进尺!”   “行了,行了,都别闹了,今儿可是同学聚会,同学们把家属都带来了,走,   南衡,去认识新人。”dick可能觉得这场闹剧,傅南衡已经生气了,说明祝恒已经   触摸到了他的底线了,所以,开始打圆场。   这件事情,毕竟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所以,我拉了拉傅南衡的手。   他知道我的意思,所以就离开了。   我们俩走到了窗台前,我靠窗户站着,傅南衡从外面圈着我。   “我现在有点儿明白,你当年为什么不喜欢她了,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不喜   欢!”我对傅南衡说道。   他捏了捏我的腮,表示对我的话理解。   “对了,今天还有一个惊人的消息,傅太太怀了三胎了,傅也是我们班第一个   有了三胎的人,大家鼓掌!”dick站在正中间的台子上,说道。   我一惊,这都哪跟哪啊,根本子虚乌有。   难道他是见我吃得多,而且傅南衡根本不吃他买的保健品,得出来的这个结论   吗?可是明明还没有啊。   第三个孩子,我也很想怀上,可无论怎么,就是怀不上呢!   傅南衡却很镇定,好像这个消息于他,根本就是早晚的事情。   我慌忙摆手示意dick,说了一句,“哪有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啊!”   dick好像没有听清,因为他的手放在耳朵后面,毕竟同学聚会人很多,我又没   有话筒,要听清我的话,还是需要些功力的。   我想往前走几步。   刚抬脚,手就被傅南衡拉住,他向前两步,把我护到了他的身后,说了一句,   “怀了!”   他也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我在后面,使劲儿地捶打着他,着急地说了一句,“哪有?还没有的事情啊!”   “早晚都有,提早宣布而已!”他回过头来,喝了一口红酒,对我说道。   “讨厌!”我嘀咕了一句,可是提前宣布,别人都会期盼着啦,到时候孩子没有   得多失望。   因为这次同学会是上午举行的,所以,吃完了午饭了,也才一点多,他们一群   同学们在酒桌上聊天,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聊得当然有荤有素,更何况刚才dick   也说了我怀孕的问题了,傅南衡又不让澄清,我只能哑巴吃黄连,都开始打趣我,   甚至dick上次我问我的问题,再次摆上台面。   “南衡竟然和他老婆用了三十六式,是每天用三十六式,还是一个月一天用一   次?”dick带着邪邪的坏笑问道傅南衡。   傅南衡面不改色,说了一句,“等你有老婆了,就知道了!”   dick鄙夷了一句,“有老婆了不起?”   餐桌是圆形的,我和傅南衡的座位挨着。   他的样子极休闲,背慵懒地靠在后面的椅子上,偶尔中文,偶尔英文和人交谈   着。   另外一只手搭在我的椅背上。   因为先前的话题,我和傅南衡变成了他们调侃的对象,时不时地发出哄堂般的   大笑。   实在让人呆不下去了。   我对着傅南衡说,“我想一个人去逛逛街,然后打车回家了,今天天有点儿   热,我有些头疼!”   我已经站了起来。   傅南衡的双手轻轻地拉着我的,我微垂着头跟他我说的情况。   “要去逛街?有钱吗?”他看着我。   “嗯,有的。”   “逛完了街早些回去,我希望我回到家的时候,你已经在家了!”   我点又了点头。   结果那些人又开始起哄开了,因为dick不是和我比较熟嘛,所以,他的声音很   大,“傅,你的娇滴滴的小娇妻很惹人怜哦,是不是要拉着你回家,干那事儿了,   不过现在天色还早,干那个也不合适啊。”   傅南衡微皱了一下眉头,对着他们说,“别乱说!再说了,我们家初欢年纪也   不小了,别整天一口一个小娇妻小娇妻地叫。我们家初欢脸皮薄,别有的没得说这   么多。”   “哟哟哟,这还没说什么呢,就开始护上了!”dick又哈哈大笑了一句,“年龄   可不是这么回事,只要不到三十岁,在我们眼里,都是小娇妻,傅,你一个奔四的   人了,整天搂着这么一个小娇妻是什么感觉?还有,你们的老大都四岁了,可见你   上人家的时候,人家还是跟露珠一样的年龄——”dick和一群老男人哈哈大笑起来。   我低了一下头,仓皇地对着傅南衡说了一句,“我先走了!”   背好包,微微低着头就走了下去。   本来来之前,他还让我做好思想准备,说有可能谈话的内容我受不了的,现在   看起来,我好像真的受不了,不知道我走了以后,他们会聊成什么样呢!   还有女同学都挺多的,都不嫌臊得慌。   我沿路慢慢地走着,反正也才过了中午,刚刚吃饱了饭,今天阳光挺好,是一   个很好的春日。   旁边的橱窗里琳琅满目,现在春天才刚刚过半,不过大部分的服装店里都开始   上了夏装了,当季的新品都挺贵的。   前几天我是用dick打赌的钱买了几身衣服,但这不代表着我不想买了,尤其夏   天的衣服这么漂亮。   这一路路边全都是服装店,男装女装都有。   我走近了其中的一家,挺大的,是外贸服装……    第231章 打断那个男人的腿   刚看到旁边挂着的一条热裤,特别漂亮,裤腿上还绣着一朵很漂亮的花,裤脚上还有些亮片,挺漂亮的。   “看起来,傅太太还是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这条裤子多少钱,顶破天也就二百块吧!”什么,祝恒的声音传来。   我回过头去,对她有些不耐烦。   智商是挺高的,不过这没玩没了的缠人的功夫,可是受不了。   “你跟踪我干嘛?”我皱着眉头问道。   “算不上跟踪,我就是出来看看,正好看到傅太太在前面,恰好,我对傅太太又很好奇——所以,就跟进来了,想不到傅太太就是这种品味!”她手里鄙夷地捏着我要看的那条热裤。   对她这种好为人师的人,我还真是觉得挺无语的。   不过从内心深处,我已经放松了对她的警惕,她好像,真的没有害我的心,而且,她那股“恨铁不成钢”的劲儿是哪来儿的?   我没好气地从她的手里拿过那件衣服,就去了试衣间。   不长不短,不肥不瘦,我穿着正好,本来只是想看看的,她这么一说,我偏要买不行了。   就在我站在试衣间外面照镜子的时候,旁边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二欢!”   我愣住,世上叫我“二欢”的人,除了那个人就是陈数了。   可这是北京——   我忍不住转过头去看,竟然真的是陈数。   他也大眼瞪小眼,我和他同样惊讶。   接着,他一下子就跑过来,抱住了我,说道,“初欢,二欢,世界好小,好小,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他有点儿喜极而泣的感觉,看到这个昔日的朋友,我也特别高兴。   他抱住了我,把我举起来转了半圈。   大概在他的印象中,我还是那个未婚的小姑娘吧,加上又是重逢地这么猝不及防,他抱起来我来的动作,虽然过分,但是也情有可原。   我只是着急地高喊了两句,“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他就把我放下来了,大概忽然想起来,我已经结婚了。   而且,他脸上还挺失落。   然后我问他为什么突然来北京了,他说是跟着那个乔厉山乔总来的,因为项目上的事情,海南的天气和北京不大一样,他以前也从未来过北京,所以,被天气坑了,才来买衣服。   然后,又看了一眼我穿的热裤,说了句,“挺漂亮的,你挺适合这种衣服!”   本来我为了和祝恒赌气,也打算买这件衣服的,反正左右都是买,我去试衣间里脱了,就让服务小姐给我包了,价格一百六,挺平民的,我也喜欢。   陈数絮絮叨叨地说起来我离开海南以后的情况,说了挺长时间的。   我的眼神随意瞟向祝恒的方向,才看到她一直在看着衣服。   真是,这里的衣服她不是看不上吗?挑衣服是假,想听我的陈数的谈话是真。   陈数说他下午还有个会,要先走了,还约了我改天见。   我转头看着祝恒,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说了句,“我还以为傅太太无懈可击的!”   “不许告诉南衡!”我抬起一根手指来,对着她说了一句,接着就走出了服装店。   她好像在后面幸灾乐祸,“哈哈,嘴长在我身上,这可由不得傅太太了!”   我咬了咬牙,还真是!   不过,既然她要告诉傅南衡的话,那我提前说好了,避免傅南衡知道了以后发生大地震,我给他发了条微信,说我在服装店偶遇陈数的事情说了,当然,避重就轻,不该说的,我一个字都没说。   然后,我就收到了傅南衡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嗯!   就这一个字,让我的心里好忐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反正我是见识过他吃醋的劲儿,全世界的男人都别想动我一根汗毛。   他回来的时候,是下午四点,我正忐忑不安地在家里抱着步宁玩,我生怕祝恒添油加醋和他说了什么。   果然,他进家门的时候在打电话,不知道是打给谁的,沉着一张脸。   “对,你去好一个叫做陈数的男人,最好把他的腿给我打断!”他颐指气使地下命令。   我心里一惊,对祝恒简直恨之入骨,她到底和傅南衡说了什么呀?   “没关系!就说我说的!”他恨恨地说道。   “不要!”我站起身来,说了一句,“人家犯什么法了,你要把人家的腿打断?你就不怕警察吗?”   苏阿姨看到我们俩之间气氛不对,抱着步宁就出去了。   他坐到了沙发上,冷冷清清地说道,“我不过打断一个人的腿,警察也拿我没办法,还有,他今天抱了你,我是不是应该连他的手也剁了?”   “祝恒都跟你说什么了?她是不是有神经病啊,非要挑起我们俩的战争才算?她老跟踪我算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授意的?”我怒发冲冠,对着傅南衡大吼。   “你认为我闲的吗?我授意她跟踪你?另外,她没有添油加醋,一个字都没说,直接给我发的视频!今天这个陈数抱你是真的吧,他还要抱着你转到天荒地老去吗?”他也高声对我怒吼着。   “你必须收回成命!你万一打断了他的腿,我以后还要不要跟他做朋友啊,再说了,他抱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也反驳。   “这个朋友,这辈子也别要了!这个人,我看不顺眼好久了!”他坐在了沙发上。   “你看不上的人多了,师兄你也看不顺眼,他你也看不顺眼,只要对我有点儿企图的男人你都看不顺眼,你就想让我成为你的私有财产!”我气哄哄地说道。   我唇角略略上扬,说了一句,“最后一句话你说对了,我就是想让你成为我的私有财产,有错吗?傅太太?”   “陈数抱我不是故意的!”我又重申了一遍。   “等着吧,我看他四肢不全的时候,还怎么抱你!”说完了,他就上了楼。   气的我从沙发上拿起一个垫子就朝着楼梯上扔去。   “傅南衡,你不讲理!你小气!”   “和你说过很多遍了,在这事儿,我就是大气不起来,等着去给那个人收尸吧。”他边上楼,边撂下这句话。   而那个沙发垫子,也在到达他之前,失去了力量,轻飘飘地掉了下来。   我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在楼下放声大哭起来。   我给陈数发微信,问他的情况怎么样,他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挺好的,没事,放心吧!”   “他没对你怎么样吧?”我又问了一句。   “谁啊?”   “我老公。”   “没怎么样啊,我回来开完会了,正在酒店里躺着呢!”陈数回到的口气云淡风轻,于是我才放心下来。   可能他也就是说说而已。   今天下午,我没和他说话,他好像也没有心情理我,一直在看资料。   晚上的时候,他先上楼去睡了,然后我也上楼。   今天他很反常,竟然没要!   不要正好,我还不想给呢!   我也睡着了。   大概我迷迷糊糊睡着了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一句“爸”,是从他那边传过来的。   然后,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和他在一起这么久,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喊“爸”,当然喊我爸的时候除外。   因为我很确定,他这次喊的是自己已经过世的“爸”。   所以,我很意外。   可是,鉴于今天下午我们俩刚吵过一架,我的头只是侧了侧,并没有说什么。   房间内一是黑暗。   他很少做梦,至少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很少说过做什么梦,可能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我挺好奇的,而且也很担心。   蒙蒙的黑夜中,他从床上起来了,披上衣服走到了外面。   在他开门的那一刹那,月光洒进来,然后又黯淡了,他长久地都没有上来。   我实在睡不着,也披上衣服走了出去。   在楼梯处,我看到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在抽烟,烟火一明一灭。   心情不好,是想他爸爸了吗?可是他爸爸再也见不到了,他心情不好,我心情自然也不好。   我走了下去。   都没有开灯,院子里有清冷的光。   “睡不着?”他侧头问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你醒了,我也睡不着了!”   “估计你在怨我吧!”他苦笑一声。   既然陈数都说了他自己好好的,所以他肯定没对陈数怎么样吧,估计就是骗我的,所以,我怨他做什么?   我摇了摇头,轻声说了句,“不怨!”   他的大手抬起来,落在我的后脑勺的,然后轻轻地抚摸了一下。   “你知道我爸也曾经打残过一个人的腿吗?”他问了一句。   “什么?”我问。   也曾?   他的意思是他“曾”吗?陈数不是说什么事情都没有吗?   “我在是三四岁的时候,曾经目睹了一场无耻的奸情,我一直想忘记,却总在我的脑子里浮现,男人的样子,以及——以及女人的样子——他们的相貌还在我心里浮现!那个女人为了保护这段奸情,甚至不惜——”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痛楚到让我无法说下去。 第232章 就是要让他心疼   我知道陈数被打还是从他的朋友圈发现的端倪。   陈数很少发朋友圈,不过他好像有一架单反,经常发些他拍的风景啊什么的,   说两句关于风景的感悟,很少说他个人的情况。   然后那天,我看朋友圈的时候,看到了他发的一张图,只有一盆花,还有些心   不在焉的的,和他往日拍的风景图特别不相称。   而且,单反拍的东西,只有聚焦的地方非常清晰,后面的背景都挺虚的,这张   图不是,后面的东西和前面一样,也特别实,应该是用手机拍的。   这好像是一盆窗台上的花,微小的背影里,我看到了一座大门,大门还有保   安,总之非常非常的不清晰,如果是一般人,肯定会忽略掉的,不过因为我这这几   天很关注陈数的情况,所以看得非常仔细。   然后,在大门边,我还看到一个穿白衣服在走动的人。   好像是病号服。   我心里冷不丁地疼了一下了,真是被打了?   然后我把这张照片发给了李悦儿,让她看背景里的图,认识不认识,还让她千   万不要告诉别人,尤其不要告诉我们家那位。   “怕他怕成这样?”李悦儿回了一句。   我没答话,就是赶紧让她看这是哪。   片刻之后,李悦儿回:‘嗨,这不是301医院吗,这是谁啊,住院啊?”   啊?   我心里忍不住愣了一下,看起来那天傅南衡说,“他爸也曾经打断过别人一条   腿”,这话不是空穴来风。   因为现实是,傅南衡也曾打断过。   只是陈数隐瞒了。   我心里气不打一出来,我就去了301医院。   然后,我就看到了那个整个用纱布裹起来的人。   我的手下意识地放在了口中,他不向来都是一个温柔心软的人吗?怎么把陈数   打成了这样?   陈数的脸被包着,整条腿被纱布包着,在后面吊着,胳膊也打着绷带。   整个人的情况,离傅南衡曾经说过的“给他收尸”也差不远了。   顿时心里很恨他。   我把买的水果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小声地叫了一声“陈数”。   陈数还没醒。   我就在一边坐着,五味杂陈,无论如何,陈数都是因为我才被打成这个样子   的,心里很愧疚。   过了好久,他才醒来,看到我,竟然下意识地往那边靠了靠,好像很惊吓的样   子。   “他打的?”我问了一句。   “我没见过他。”陈数说了一句,“不过那些人说让我保持和已婚妇女的关系,   认清楚自己的地位!我就知道了,应该和他有关系,不过那天抱你,我真的不是故   意的。”   我低下了头,说了一句,“对不起,都怪我!”   陈数的嘴角本来也不利落,我心里特别特别愧疚。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快回家吧。”陈数说了一句,好像对我唯恐避之不及   的。   大概傅南衡追求的就是这种效果吧。   前几天陈数的回答还让我误以为傅南衡没有找人打他,可是竟然真的打了。   心情不好。   心里对傅南衡很来气。   回到家的时候,苏阿姨已经做好饭了,她说先生刚才打回电话来说,今天早些   回来吃饭,所以,她做的饭也挺丰盛的,好多菜,还有小包子,小花卷什么的。   不过我没有吃饭的心情。   他不是快回来了吗,我就拿出一包泡面,然后在茶几上泡了起来。   你们吃好吃的,我就吃泡面,我就是要让他心疼!   心里忍不住的委屈。   “初欢,你这是玩得哪一出?吃饭了你吃哪门子的泡面?”我妈不满地说了一句。   我没说话,赌气开始吃,吃得还挺慢的,泡面这么点儿,万一他一步走进来,   我吃完了怎么办?再吃一包的话,我肯定吃不了。   正低头吃泡面想着呢,眼睛的余光告诉我,他一步迈进了家门,好像在门口顿   了一下。   自始至终都没有问我一句!   他竟然对我这么漠不关心。   然后他洗了手,就坐在餐桌边开始吃饭了。   期间,步云过来让我去吃饭,我说不想吃,就是想吃泡面,步云没法,说了   句,“爸爸,你快过来劝劝妈妈呀!”   傅南衡没说话,自顾自地吃他的饭。   不和我说话,任由我吃泡面?   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步云回了饭桌以后,问道他姥姥,“姥姥,妈妈为什么吃泡面?”   我妈没好气地说了句,“她啊,敬酒不吃吃罚酒!自找的!”   气的我筷子在碗里大声地捣起来,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时候,傅南衡对着坐在宝宝椅上的傅步宁说了一句,“爸爸的小情人,今天   你奶奶做的饭很不错哦,你多吃一点儿!”   呵,竟然用的是“爸爸的小情人”这个词,他不知道,在我面前说这个词,我多   吃醋吗?非要这么说?是气我的吗?   我故意把面哗啦哗啦地吃得很大声。   他好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在吃面,眼泪也随着吃饭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步宁吃完了饭,爸爸去楼上给你洗澡,好不好?”傅南衡又对着傅步宁说了一   句。   好像又根本不是说给傅步宁听的。   我该要的效果没有达到。   吃完了饭,我去厨房刷碗,一把鼻涕一把泪,他都不问问我为什么吃泡面?   中间,我听到了他说的一句话,“走了,步宁!”   走了?他竟然上楼了!   去给傅步宁洗澡的了!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这么嫉妒步宁这个小丫头。   刷完了碗,我也气哄哄地要上楼,被我妈拉住了,“你和南衡闹别扭了吧?你   好好和他说,多大点儿事儿啊,又要闹得不可开交!”   是他有错在先好么?   可是这个丈母娘向来只向着自己的女婿,从来不替我说话,所以,我多说也是   无益。   苏阿姨刷完了碗,就和我妈去看步云的了。   我进了我们的房间,听到里面传出来父女两个人很快乐的声音,还有水声。   在给他的小情人洗澡!   心里一种说不出来的念头。   我去了另外的洗手间里洗了澡,就要去床上睡觉了,进门的时候,看到他抱着   步宁刚从洗手间里出来,然后,他在亲步宁,步宁在咯咯地笑着。   这么快乐,却无视我。   我上床去睡觉了,背着身子,不理他,熄了房间里的大灯,只给他开了他那边   的台灯。   他大概把步宁送到了我妈的房间里,就回来上床了。   整个晚上,我的心情经过了生气到吃醋。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只听到他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挂了手机,然后靠在床头看书。   我不淡定了,说了一句,“人家要睡觉,能不能关了灯?”   “今天去了一趟301,得出了什么结论?”他随口问了一句。   所以,他已经知道我去过301了?   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如果没去301,你吃得哪门子的泡面?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和自己的男人   闹成这样,拿自己的胃开玩笑,傅太太算的就是这个账?”他翻了一页书,漫不经   心地说道。   我快被气死了,自己吃了一顿泡面,还被他数落成这样,我何苦呢?   “什么叫不相干的男人?你是不是想让我一个男性朋友都没有?”我厉声质问着   他,“你凭什么把人家打成那样?他招你了还是惹你了?”   “如果傅太太有为人妻的自觉,身边一个男性朋友也没有,我没有意见!”他说   了一句,合上书,光了灯。   所以,我伸出胳膊要表示我的愤怒,他也看不见了,无济于事。   我只气愤地说了一个“你”字,剩下的,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向来有让我哑口无言的本事。   “别伸胳膊!放下!注意和自己老公说话的口气,乖!”   黑暗中,他的手攥住了我的手腕,然后,慢慢地向上滑动,在我的胳膊上摩挲。   让我的心痒得很难受。   我刚要挣脱他,身子却被他拉了过去,我一下子就趴在了他的身上。   在黑暗中,我看到了他幽深深邃的眼睛。   他的手在我的后背抚摸。   我本能地要挣开他,可是他使劲儿地把我再次拉向他,不给我一定儿的余地。   而他的呼吸,开始粗重,淡淡的清香带着淡淡的烟草味,曾经这种味道极蛊惑   我。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他的手还在抚摸我的背。   “我不想。”我说了一句。   在他刚刚找人打了一顿我的朋友后,我想才怪。   “我想了。”他沙哑的嗓音传来。   我想继续滚到在我那边,可他就是不放。   “不喜欢么?嗯?”   然后他重重地吻上了我。   第二天清晨,我竟然第一次起得比他早,他还在睡着,很结实的肩膀露在被子   外面。   我给他盖了盖,然后就起床了。   楼下。   孩子们还没有起床,苏阿姨正在准备早饭,我坐在餐桌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和   苏阿姨聊着。   楼梯上传来动静,我侧目看去,他正系着自己的衬衣纽扣,在下楼,他只系上   了最下面的几颗纽扣,上面的没管,所以,若隐若现地露着胸肌……      第233章 老婆早   一看到他这副样子,我的心又跳得很快,他先去厨房喝了一杯水,然后走到我   跟前,吻了我的额头一下,说了一句,“老婆早。”   我也轻声说了一句,“早”。   他就坐到沙发上了。   正好爷爷来了,手里还兴冲冲地拿着一叠纸,我不知道是什么,只是礼貌地和   爷爷打了个招呼,给爷爷倒了一杯水,爷爷就坐到了傅南衡身边,说了一句,“南   衡,这是美国一些著名的幼儿园,我看了一下,都很不错的,包括跟这些幼儿园配   对的小学中学,还有大学,我都做过比对——”   我心里一惊,终究还是没有逃过这一天,看起来,爷爷是真的想让步云去美国   念书了,可是这比割我的肉还要让我难受。   我就站在茶几旁边,毕竟,他是来找傅南衡的,我插不上话。   傅南衡手里拿着这些纸,抬头看了我一眼,问了一句,“初欢,你什么意见?”   “我——我不想让孩子那么早出国!毕竟才几岁,孩子越大,和父母的关系越来   越疏远,我想趁现在孩子还小,努力夯实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我看着爷爷的脸   色越来越难看,说了一句。   “南衡,你的意见呢?”爷爷问了傅南衡一句。   “我也不舍得离开步云。”   傅南衡这句话,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   “南衡,当年的事情,是陈岚心术不正,你不要放在心上,可是你和步云出国   留学,原因和动机都是不同的,我完全是为了孩子的将来考虑,这样他才能接管傅   家的产业。”   我承认爷爷说得有理,就是不知道他说的当年陈岚的事儿究竟是什么事儿。   还有陈岚心术不正指的又是什么?   “别提!”傅南衡冷冷地说了一句,不想继续说这事儿了,“总之,我想让步云   上中学的时候,甚至到了大学再出国,那时候,初欢和我都可以出国去陪读了,你   根本不了解一个人在国外吃过什么样的苦,还有每夜都梦到那种场面,我的童年,   几乎是一场噩梦,爷爷,你不要再让步云有噩梦了!”   傅南衡说完以后,爷爷沉默了许久,拍了拍傅南衡的后背,说了一句,“现在   呢?还做噩梦吗?”   “不做噩梦是几年前的事情吧,自从有了初欢以后,很少有了,几乎不做了!”   傅南衡说了一句。   这话我听得挺惊奇的,他以前常常做噩梦吗?是有多么不愉快的童年,才导致   天天做噩梦?   爷爷又安慰似的拍了拍傅南衡的后背,“好吧,既然你这样说,那步云出国这   事儿,还是你们两口子说了算,毕竟步云是你们的儿子!”   我长吁了一口气,这下子,步云终于可以不用出国了。   怪不得,傅南衡说这事儿的决定权在他,果然是在他的,他不过几句话,爷爷   就打消了让步云出国的念头。   挽留爷爷在家里吃早饭,爷爷说他早就吃过了,上了年纪,起的也早,他都遛   了半天的弯了,就是怕我们起不来,觉少,说完,就走了。   傅南衡站起来,准备去餐桌前去吃早饭。   我在后面问了一句,“你有什么样的童年阴影?你老做噩梦的事情,我怎么不   知道?”   他沉默片刻,说了一句,“骗爷爷的!要不然他还会让步云出国!”   我知道,他这是撒谎。   口气也带着不自然。   我就不明白,有什么话,是不能告诉我的呢?   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既然他不说,我也不问。   只是我隐约觉得,此事肯定和陈岚有关,陈岚并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   她的妹妹飞扬跋扈,她则——   说不上来。   不过能够看得出来,她对自己当年的事情还是很悔恨的,要不然不会三番几次   地求情傅南衡原谅。   不过可能是她人性深处的弱点,她没有意识到还是怎样,反正南衡不原谅她,   也是有原因的。   还有,难道当年和人通奸的人是她?   算了,不想了,既然傅南衡都不去想的事情,我多想无意。   李悦儿要找我出来聊天是十天以后。   这十天里,陈数给我发了一条微信,说他回海南了,之所以回去才告诉我,是   因为不想我去送他,他心里也很矛盾,可是终究朋友一场,怕我挂念,总要和我说   一声的,最后他还说了一句:初欢,你找了一个好男人,好好珍惜吧。   傅南衡对我是有很强很强的占有欲,可是我总觉的,是不是也跟他的童年阴影   有关系,他好像对女人出轨这件事儿特别排斥。   李悦儿给我打电话的时候,dick一步迈进了我们的家门。   他先探头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坐在餐桌旁看东西的傅南衡,说了一句,“两   个人竟然没坐在一起?”   李悦儿约我去做spa,我同意了,然后挂了电话。   dick问了我一句,“要去哪啊,小娇妻。”   “女人间的事情,你能不能少问两句?”首先不耐烦的是傅南衡了,他对着dick   说了这么一句。   我正在想着怎么回答dcik呢,傅南衡就帮我摆平了。   “傅,你这娇滴滴的小娇妻,一个人上街,你放心哪?”dick指着我质问傅南   衡,“这满脸的胶原蛋白,啧啧,这身段——看着像是二十三四的——”   这外国人连“胶原蛋白”都知道是什么意思,真神奇。   dick的目光在我脸上,身上逡巡,弄得我好不自在。   “你有完没完?如果你再继续说,我会认为你对我老婆有企图了!”傅南衡啪地   一下把材料扔在桌子上,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消消气,消消气,朋友妻不可欺,这点我知道!”dick走到了傅南衡面前,在   给按着胸口,让他消消气。   我知道两个人可能有项目上的事情要谈,所以走到了傅南衡跟前,说了句,   “李悦儿约我一会儿去spa,我要走了!”   “路上小心点儿。”要不要我送你?”他问了我一句。   此时的他坐着,我站在他对面,半步之遥,他轻握着我的胳膊说。   “不用,再说,你不是还要在家里陪dick吗?”我抬头看了dick一眼。   才看到dick眼神放光地看着我们俩,他的一只手撑着下巴,流露出无限向往的   神情。   傅南衡的眼光瞥了一眼dick,“你不用理他,如果要我送,我就送你去。”   “真不用的。”我又说了一句。   “过来亲一下!”   “这合适吗?”我问了一句,抬头看了一眼dick。   以前的时候,虽然也亲,但不是每次分开都亲的,尤其是有外人在场的时候,   这道程序就免了。   “你不用看他!就是做给那个老男人看的。让他看到吃不到。”傅南衡边说边揽   紧了我的腰,我整个人都向他那边倒了过去,还没说完呢,他的唇就吻上了我的。   我以为——   我以为他只是要吻一下我的额头,或者是我的腮的,没想到,尺度这么大!   dick就坐在桌子的那边,因为我站着,所以一眼能够看到他。   “闭眼,别看他!”傅南衡命令了一句。   “吻吧,就当我是空气!”   我想了想,的确,吻在国外也不算什么,所以,整个人也就放开了,我抱住了   他的脖子,两个人深吻了起来。   吻了好久。   然后,我依依不舍地放开他,说了一句,“那我走了,老公!”   傅南衡说了句,“早点回来。”   我嗯了一声,又看了dick一眼,就走出了家门。   身后传来傅南衡的一句,“把你的目光收回来。”   我笑了一下。   我和李悦儿约在了一家连锁的大型美容机构。   两个人躺在美容床上聊天呢。   李悦儿说我最近也没什么项目,钱也赚了不少了,而且,即使自己没钱,后面   还有那么一座大靠山,问我最近有没有旅游的计划,反正孩子有人看,如果我一直   在家的话,时间久了,很可能就沦为看孩子的了。   美容小姐在我的脸上按摩,很舒服的,我说了一句,“你有什么计划?”   说到这儿,李悦儿顿时来了精气神,说她已经看好了旅游的地方了——三亚,趁   现在天还没遇热起来,五一还早,想和我去三亚旅行,就俩女人,我不带我男人,   她也不带,问我行不行。   我想了想,最近在家也的确挺无聊的,我说了一句:行。   “不能反悔了啊,我现在就开始定酒店!”   李悦儿真是一刻都等不得,找好了酒店就把地址发给我了,还说了一句,“一   人一间房哦,受不了各种噪音!”   “自然!”我说了一句,我也忍受不了两个女人同住一间房的。   这个房间里,总共有好几个人在做美容,除了我和李悦儿,还有几个人,不   过,都躺在美容床上睡觉,而且,脸上都敷着厚厚的面膜,所以,也没看清别人长   什么样。   回到家,我把要去三亚的事情和南衡说了,他同意,说女人就该旅游来增加见   识,不能老待在家里。   去三亚是三天以后的事情。   这三天里,他对我,简直是非人的待遇,常常让我精神涣散,浑身都肿胀不   堪,我不过是出去几天旅游而已啊!。    第234章 厚颜无耻,不要脸   送我到机场的那天,他捏着我的脸说,“回来好好补偿我。”   “我知道了!”我委委屈屈地说道,连我都感觉自己这些天瘦了好多的。   因为忙着和傅南衡说话,所以也忘了给李悦儿打电话,李悦儿怎么还不来?   打她的电话,她也一直不接,难道是在路上?还是已经到了机场了?   广播里传出来,说去三亚的飞机马上要起飞了,请大家赶快进海关。   我的心情开始变得焦躁不安起来,别告诉我李悦儿还没起床。   进了海关继续给她打电话,好久,她接了,火急火燎的声音传来,还带着哭   腔:“初欢,你自己去三亚吧,我儿子病了,高烧,我现在正陪他在医院呢,对不   起啊,下次好好陪你玩!”他歉疚的声音说道。   无论如何,她的儿子也是我的侄子,说问了一句,“没事吧?”   “高烧快四十度了,都晕厥了,我很担心!”   我安慰了她一通,说小孩子生病正常的,她们又是在医院,肯定没问题的,我   现在已经进了海关了,出不去了,如果我能够出得去,我肯定会和她去看孩子的。   李悦儿说了句,“你的心意我领了,这次旅游毕竟是我鼓动的你,你好好玩!”   因为李悦儿的孩子病了,所以,我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又是一个人,玩得心   情骤减,可能在酒店睡五天的可能性比较大。   到了三亚,我跟傅南衡说了一声,我到了,让他别惦记,然后又说李悦儿的孩   子病了,所以她不来,是我一个人来了,让他替我去看看孩子。   他答应了,还问既然李悦儿不来了,想不想他来陪我?   “才不!人家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人的时光,不想和你耳鬓厮磨!”   因为酒店,李悦儿已经预定了,所以,我只需要办理入住手续就可以了。   “哦?”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沙哑,“磨哪儿?我记得我昨晚把某人的那个地   方磨得很红很肿,还疼吗?既然这么不喜欢磨的话,那以后少磨点儿。”   我正在前台登记呢,被他这么一闹,我脸红得像是一个苹果一样,偷偷地看了   一眼前台小姐。   幸好人家在专心低着头在电脑上登记呢,看不到我心里的波澜。   “我不跟你说了,老流氓!”我随口说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上楼去了。   开我房间门的时候,有个人却正从里面出来。   我本能地以为是打扫卫生的服务员,可是,当那个人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整   个人都吓傻了!   “初欢?”陈数说了一句。   他身上的伤已经基本上好了,就是胳膊上还打着绷带。   我特别惊讶,问他怎么来了三亚了,这世界这么小?明明一南一北的两个人,   怎么会在这里遇上?   毕竟也经历了那么多阴谋了嘛,我似乎顿时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可这种味   道是从哪来传出来的,我就不知道了。   他说他接了这里的一个项目,理所当然住酒店了,他住的是这个房间!   “这怎么可能?”我惊叫了一声,“不可能你住这个房间,我还能订到房间的!”   他也觉得很奇怪,只是说了一声,“你先进来,把东西放下,我打电话去找前台!”   想想也对,反正我拿着行李也挺累的,就进去了。   他开始的打电话,然后前台小姐很快就上来了,说道,对不起,对不起,这是   前台搞错了,因为是从网上定的,可能网络有时候慢,就造成这种错误了,然后又   重新给我定了一下旁边的酒店。   可我还是感觉不对,虽然前台来澄清错误了,可我觉得这个错误犯得也太巧合   了吧,我怎么恰好就碰到陈数了呢?   阴谋?又会是谁?   会不会是想让傅南衡误会什么?   我在三亚呆不住了,反正就我一个人,也没什么好玩的,我赶紧定了最早的一   班机票,可是最早的也是第二天凌晨,我还得在这里住一宿,这一夜,真是漫长。   第二天四点,我就拉着箱子去机场,然后回北京了。   昨天晚上傅南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特意没有说我要回去的事情,我就想回   去个猝不及防,看看到底是谁,要在背后给我捅刀子。   到家的时候,我以为他不在的,可是没想到,他正坐在沙发上抽烟。   奇怪了。   看到我拉着箱子进去,问了一句,“傅太太这次去三亚没碰到熟人?”   我心里一惊,看起来他早就知道了,是谁告诉他的?   我还在想着要怎么和他说呢。   他抬眸看向我,问了一句,“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吗?不是五天的行程吗,怎么   现在就回来了?”   他站起身来,走到我跟前,轻轻地捏起我的下巴。   我一直张着嘴,还没有从匪夷所思中回过神来。   接着,他又说了一句,“你知不知道你住的酒店是谁的?”   “你知道发生什么了?”我皱起眉头,问了一句。   “你和陈数在酒店门口友好会晤的照片,在我的手机里,是一个陌生人发给我   的。所以,傅太太,什么都不准备跟我说吗?嗯?”他又问了一句,深邃的眼睛如   同深不可测的大海,让人搞不懂里面的内容。   我整个人的心神还乱着。   “我是碰上陈数了,可是整件事情,我都不清楚,所以,我提前回来了,因为   我知道可能是有人在算计我,与其在那里被动地进入别人的圈套,不如自己提早应   变,所以,我提早回来看看你的情绪!”我把行李箱随手放在了旁边,坐在沙发上。   小心翼翼地看他的情绪,好像——好像真的没什么,看不出来大发雷霆的样子。   “然后呢?看到我的情绪如何?”他坐在我身边,问了我一句。   “比我想象得,要——要稍微好那么——”我的两个手指头,轻轻地捏了起来,“稍   微好那么一丁点儿,我以为你会大发雷霆,又让人打断陈数的腿的!”   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情。   他小心地把我的头发往耳后拢了拢,说了一句,“在你眼里,你老公是那么不   讲理的人么?”   真是难得,他的唇角竟然有那么一丝丝的笑。   这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以后,他竟然在笑。   真是难得!   我就把整个事情详细地和他说了,我一直纳闷这件事情究竟是谁操作的!   恍然想起来,他刚才问我,这个酒店是谁的,我又问了一句,“酒店是谁的啊?”   “帝皇酒店,是北京穆光勤的产业!明白了?”他的手一下子揽过我的肩膀。   我愣怔了一下,又是莫语妮?   我脑子里在慢慢地想着这件事,可能李悦儿订房间的时候,莫语妮就从后台看   到了,因为是实名登记,所以,她知道是我,至于陈数是怎么到了那个酒店的,可   能也是威逼利诱,然后故意给我们安排到了同一个房间,而且,这次李悦儿没去,   更方便了。   可能这次是莫语妮临时起意,所以,计划安排得不是那么好,不过,却足以让   我自乱阵脚。   我在傅南衡的手机上一张一张翻看着照片,我拉着行李箱在酒店门口和陈数说话   的,陈数在笑着,然后我进了他的房间——   傅南衡站起来去倒水的了。   然后,有一条微信发了进来,从手机上看应该是发的照片或者是小视频。   反正看我和陈数在一起的照片,让我觉得这个人非常的恶心,我就转到了dick   发送的内容上。   然后看了,我就觉得脸红心跳。   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总裁,看着人模狗样的,发的照片和小视频都是两个   人在一起的那种限制级照片,毫无下限可言。   我看了都觉得脸红心跳。   傅南衡端着水过来,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刚要把手机递给他,正好dick的语音信息发来,“学习学习,怎么满足你的   小娇妻!”   傅南衡放下水,拿起来听了,按着语音来了一句,“我还需要学习吗?”   天哪!   这是有多大言不惭。   我都有些听不下去,想去楼上,手却被他拉住。   *易*看*小*说*   说完了话,他转过脸来,问了我一句,“c老婆天经地义,这需要害羞吗?”   “你——你——”面对他如此厚颜无耻的话,我简直不知道说什么,终于,我说了一   句,“你简直厚颜无耻!不要脸!”   接着,我就上楼了。   后面传来他哈哈大笑的声音,好像很开怀的样子。   然后,我上楼以后,开始洗澡,毕竟昨天晚上因为住酒店,澡都没有来得及好   好洗。   我洗澡的时候,他敲卫生间的门,说了声,“欢,我公司有个紧急会议,要去   公司一趟,你在家里好好休息!”   我答应了。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他人已经走了。   我想好好地睡个回笼觉的,所以穿着睡衣。   楼下有人按门铃,苏阿姨给开了门。   是送快递的,让“初欢”签字。   我手里拿着浴巾,在擦着头发,顺便拆开了快递。   是一个陌生人给我寄的,我打开了,却看不懂是什么,很面熟,却叫不上名   字,正好我妈下楼去厨房里洗水果,经过我的时候,说了句,“初欢,这都什么年   代了,还有人给你寄这种老式的卡带?”   “老式的卡带?干什么用得?”我不解。   “傻瓜,就是在老的录音机里用的!”我妈回答了一句,“真是奇怪了,他给你   寄了你也没有办法听啊,现在去哪里找录音机啊,这人也真匪夷所思。”   被我妈这么一说,更增添了悬疑气氛,我更纳闷了,而且心里还有些毛骨悚然。   不过我妈一说老式录音机,我就知道了,可是我们家没有老式录音机啊。   所以,为了听到卡带里的内容,我只能从淘宝的咸鱼上买一架二手的录音机   了,新的根本都没有人卖……   独白的小玛丽说:   今天实在不好意思,昨天绞尽脑汁想了一天,也只想到了这些灵感,因为后面,我   在酝酿一个小高潮,这个小高潮具体怎么发生,我还没有构思好,所以,今天先更新一更吧,明天开始继续两更~~ 第235章 好心疼那个小男孩   因为考虑到卡带里面涉及的可能是傅南衡家里的事情,所以,这几天,我没有   把收到卡带的事情告诉傅南衡。   想想就知道不可能是我家的,我家一清二白,没什么过去,现在更加清白。   想必还是豪门恩怨。   不告诉他,有多种顾虑:如果内容让他猝不及防怎么办?还有,如果内容会让   他想起当年的事情怎么办?   所以,我必须一个人先听一遍,免得到时候太被动。   我买了一架sony的二手随身听,货到的那一天,傅南衡上班去了。   我忽然间很紧张,好像过去的东西要向我展示了。   我把随身听拿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打开。   那些内容,带着旧日斑驳的痕迹,声音穿越而来。   是陈岚的声音,虽然那时候的她和现在的她,声音已经很不相同,现在的更加   沉稳,更粗了一些,更像中年妇女,不过,我还是听出来了,是她。   开始一直是她在说话,带着哭腔。   “南衡,妈妈想把你送出国去,你爸爸不同意,只要你点头,你爸爸估计也没   什么问题的!有些事情,你不该看到的,可是你却看到了,为了妈妈的将来,为了   我们这个家,出国,好吗?”陈岚哭哭啼啼的说,好像在求自己的儿子。   所以,这段内容,果然是不适合让傅南衡听到的。   不想让他进入到过去的噩梦当中。   接着,那个让我非常非常紧张的声音传来,“如果你想让我出国,我就出!如   果我不出国的话,这件事情,我会一辈子都烂在肚子里,不告诉别人,因为对我来   说,这是一件丑事,丑到我根本不想提起!还有,你不配当我爸的妻子,不配当傅   家人,更不配当我妈。”   还是一个孩童的声音,不过,带着少年老成的声音和沉稳的气度,非常负气的   声音。   我在房间里慢慢地踱着步子,所以,按照傅南衡之前的说法,他们说的这件事   情,应该就是陈岚和别人通.奸的事情,而南衡这么多年来,也按照自己当年所   说,不曾对别人说起过一个字,除了那天凌晨,被噩梦惊醒,我也是只知道个大概。   “儿子,求求你了,出国好吗?国外的环境很好,比国内好太多太多——”陈岚继   续乞求自己的儿子。   “好!”傅南衡很干脆地回答了一句。   我的心忽然间好疼好疼,当年他算是被陈岚强逼着出国,为的就是要保护她自   己的奸.情,当年通信没有现在发达,想必陈岚想得是,让他出去一段时间,时间   长了,这件事情慢慢地就淡忘了,不会跟家里人提及!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随着时间的流失,已经如烙印一般在傅南衡   的心里。   我低了一下头,忽然就很心疼很心疼那个小男孩!   眼泪忍不住掉到了地毯上。   陈岚!   我狠狠地攥了攥掌心。   我恨自己曾经帮了她太多。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自私自利的母亲?如果我是南衡,我也肯定不会原谅她!   一辈子都不原谅!   然后后面就传来了录音机被关掉的声音。   还有一个问题,这个录音当年到底是谁录的?谁给我寄的?   这终究是南衡心里的一个创伤,所以,我把录音机连同卡带都藏了起来,希望   他永远都不要听到。   纵然这件事情曾经发生在他身上,可我不想把他的伤疤揭开。   他不想告诉我的事,我永远都不会主动去问。   我去楼下给他做了很多好吃的午饭,总之菜很多,也很丰富,切菜的时候,我   一直含着眼泪,同情那时候的南衡,心疼这么多年来,他守口如瓶。   做好了饭,拿了饭盒,去了他的公司。   看到我拿了这么大的一个饭盒,他很奇怪,不过,面上,我装得若无其事一样。   把饭给他推到桌子上。   我自己只吃凉菜,还有一根黄瓜,前几天上称不是胖了好多吗,得自觉减肥,   要不然年纪大了更难减。   我和他坐在沙发上,现在的黄瓜都很嫩,是减肥的利器,这几天我总吃黄瓜,   少吃主食,他是知道的。   “黄瓜好吃吗?”他侧过头来,问了我一句。   “嗯,很嫩,很好吃!”我咬了一口,又吃了一口凉菜。   “晚上继续吃!”他说了一句。   “我晚上不吃黄瓜的,我吃西红柿,这事儿,你不是知道嘛。”我随口回答。   “晚上也要继续吃黄瓜!”他面色如常,根本不动声色。   “人家不吃嘛,要吃——”说了这半句以后,我眯了眯眼睛,才知道,他原来是在   这个地方等着,怎么把吃的东西也引申到那上面去的,真是老司机,不服不行。   我捶打起他的肩膀来,“你好坏,人家这根黄瓜还要不要吃啊?”   他又哈哈大笑起来。   所以,现在,挑逗老婆是他的日常?一天不挑逗都憋不住!   “不理你了!”我的头侧向旁边,不去理他。   “走了,跟你出去转转。”他吃完了饭,要带我出去溜达。   正好我吃完了东西,也有些犯困,就拉着他的手出去了。   他们公司的楼后面,有一座人工湖,我和他坐在人工湖畔。   因为听了录音了,所以,我对他产生了更加亲近的情愫,这种情愫,类似亲情。   我拉着他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头。   他拿着石子,在往水里扔,貌似他打水花的水平挺好的,在水里溅起好几个,   然后又沉入湖底了。   “南衡——”我口中叫他。   我已经许久许久都不叫他的名字了,这一刻,就是想叫。   “怎么了?”他停止了打水花,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脸说道。   “以后,我会好好得对我们的孩子,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好吗?”我悠悠地   说了一句。   “怎么突然说这种话?”他问。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说了。”说完这句话,我才发现,我脸上的泪水糊了一   脸,好狼狈。   “怎么了?”他问了一句。   “没什么。”我说。   “俩人在卿卿我我呢?”   正在我俩倾诉衷肠的时候,身后一个声音传来,仔细听了听,竟然是祝恒。   我皱了皱眉头,拉了拉傅南衡的胳膊,意思很明显了:你的前任又来了,有什   么事情,你替我处理!   他看了我一眼,自然明白。   由于这张长凳上只能坐两个人,所以祝恒就站在我们前面说话。   “小娇妻不是去三亚了吗?没中了别人的计?”祝恒优哉游哉地说了一句。   听她说这话,我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怎么知道的?而且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究   竟是什么意思?   傅南衡也看了她一眼,问了句,“怎么了?”   祝恒很不耐地眯了眯眼睛,又看了看别处,“还以为你们两个又在闹别扭的,   想来拉架的,谁承想看到这种腻歪的场面,真扫兴!这家酒店是莫语妮的老公开   的,陈数之所以去了,也是因为穆光勤的项目邀请,所以两个人就碰到一起了,不   过这么弱智的主意,她是怎么想出来的?”   接着她冷笑了一下子。   我看到祝恒,有几分不解了!   听她这意思,好像是来替我说情的,怕我和傅南衡打起来,及时调解我们俩,   可是,她不是我的情敌吗?   要真是为了帮我,又干嘛把陈数抱我的视频发给傅南衡,唯恐天下不乱?   “我走了!”看到我的头还倚在傅南衡的肩膀上,大概这副腻歪的场面,让她觉   得看不下去吧,所以,走了。   反而是她的心思,我搞不明白了,所以,我问傅南衡,他说,如果她没有坏   心,就随她去。   她的心思,傅南衡应该是知道的?可是为什么不告诉我?   还有,祝恒上次说给她我微信号的同学究竟是谁?   算了不去想了,反正也想不出来答案。   和傅南衡回了办公室。   却发现办公室里已经有两个不速之客——dick和陈岚。   因为早晨刚听了那段录音,所以,我对陈岚也是冷冷的,和往日判若两人。   傅南衡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然   后点了一根烟,“啪”地把打火机扔到了桌子上。   他这种冷漠的态度不是对dick,而是对陈岚。   “什么事?”他的背靠在椅子上,貌似是对着dick说的,其实是说给陈岚听。   dick摊了摊掌心,“我没事,就来是来找你聊天!”   接着dick转向陈岚,他好像不认识陈岚,刚才两个人在办公室里待着,以陈岚   的那个性格,两个人也没有聊什么。   傅南衡还在抽烟,也没看陈岚。   陈岚主动开口了,“南衡,能不能借我五百万?”   “你借钱干吗?”傅南衡问了一句。   “没事,遇到点儿大事,想了一圈儿,也没有想到人,我知道,我最不该来找   的人是你,可我还是来了,我知道,五百万对你来说——”她双手抓包,眼睛也盯着   自己的包。   正好我的手机响了一下,竟然是祝恒的,她只有一句话:穆光勤在澳门赌博被   抓,欠了一屁股债务。   我皱了一下眉头,难道陈岚是为了莫语妮来借钱的?   所以,她对莫语妮可真好啊!我在心里冷冷地笑笑。   当年和通.奸的人究竟是谁呢?让她今天这样保护莫语妮?。 第236章 主考官竟然是他!!   “五百万——”傅南衡刚要开口,我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着说道,“你可知道   莫语妮是怎么害我的吗?可知道她怎么害我和南衡的吗?如今她的老公赌博赌输   了,你来借钱,这些钱都南衡的血汗钱,你却要去救一个瘾君子?将来这些钱你还   吗?你是有多关心莫语妮?当时南衡把她关进精神病院,你把她放出来,这件事   情,我也有微词,可我没有把她放出来!你倒好,自作主张,她做了多少坏事,为   什么你就是视而不见?你做事情之前,能不能过过脑子?看看这件事情做出来之前   究竟对不对?”   我说着说着,又想起录音中那个小男孩的声音,清冷的,明明委屈到要死却还   在这个女人面前装出很坚强的样子,说她配不上自己的爸爸,我心疼那个小男孩,   纵然那个小男孩如今已是高高在上的他,可是依然抹不去我心中对陈岚的恨。   我的眼圈红了,因为气愤而恨陈岚,能不能不这么替别人做事,和自己的儿子   做对?   在她当年那么狠心地伤害了南衡之后,如今竟然又能够坐在这里借钱!   呵,她可真天真。   我现在已经顾不得长幼有序,尊卑有别。   陈岚慢慢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说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穆光勤赌博赌输了?”   “这个你不用管!”我恶狠狠地说了一句,“为了别人,来求自己的儿子,你究   竟要为莫语妮献身到什么时候?”   因为傅南衡的办公室那边有一个奖杯,眼睛的余光告诉我身后两个人的反映。   dick惊讶的目光正看向南衡,他在惊讶我的反映,从未见过这样的。   傅南衡一直在抽烟,眯着眼睛,侧着头看我吵架。   这貌似是他第一次看我吵架,估计又觉得认识了一个新的我了吧!   陈岚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是!穆光勤是赌博赌输了,他人现在在警察   局,他的钱提不出来,所以我想借钱周转一下——”   “住口!”我重重地说了一句。   此时的陈岚和录音机里的那个陈岚重叠,我慢慢地开始理解了爷爷的话:以后   相处久了,你就会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现在,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了。   极端自私,冷血,为了自己的奸.情,不惜牺牲自己的儿子。   “你——不配当一个母亲!”最后我重重地对着陈岚说了一句。   大概这段对话中,大部分都是我在说,陈岚在听,她可能很惊讶以前总是对她   毕恭毕敬的小初怎么突然对她这种态度了。   她的眼睛转向傅南衡,可能她以为傅南衡把当年的事情告诉我了吧。   呵,我们是夫妻,他告诉我难道不应该吗?   她还妄想着南衡替她保守一辈子的秘密呢!   陈岚提着包的手在颤抖,然后,她一句话没说,很悲伤地走出去了。   我无力地坐回到刚才的沙发上。   然后眼睛看着门的方向,心里一直有一股气。   我知道我刚才的表现很冲动,可是我不后悔。   我转过脸来,恰好,眼泪掉到了腿上。   dick坐在我身边,看到我哭,慌忙坐了过来,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这这   这——小娇妻突然变得这么跋扈了,我还挺不适应的。怎么了?怎么了?这梨花带雨   的样子!”   拿过纸巾来给我擦眼泪。   傅南衡一直没说话。   眼睛的余光告诉我,他一直坐着在抽烟,脸前的烟雾很浓,氤氲着,我看不清   楚他的表情,而且,我低着头,也看不见。   良久,他沙哑着声音说了一句,“怎么了?”   “没什么!”我擦了擦眼泪,说了一句。   “小娇妻啊,不得不说,你做的饭还是很好吃的,我刚才来看南衡,光看到一   个这么高这么大的饭盒放在这里,南衡一个人能吃多少啊?他晚上到底是有多劳   累,你给他做这么多?”dick显然看我不开心,气氛有点儿凝重,想缓和一个尴尬   的气氛,而且又开始了他和傅南衡聊天的套路了。   动不动拿床.上那点事儿开玩笑。   不过,既然他给我这个台阶,我自然要下的,刚才那么冲动,我说,“你要是   想吃的话,我下次做两份,你们俩一人一份好吗?”我说的很客套,虽然客套,但   也不是那么真心。   可是谁知道,dick竟然在欣然点头,“那最好了,要不然明天吧?”   呃,这么快吗?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不许去饭店吃,也不能家里吃,我从小上学,上班就没有便当,我也要尝尝   在单位吃带来的饭究竟是什么感觉!对不对,南衡?”dick的目光转向傅南衡。   不过傅南衡的眸光还落在我身上,他说了一句,“这是我老婆给我带的饭,你   吃算怎么回事?”   他皱着眉头,把烟蒂放到了烟灰缸里。   我觉得这俩人挺有意思的。   经过dick的一番插科打诨,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已经少多了,现在很快乐。   “虽然朋友妻不可欺,但是朋友的饭可以蹭的,哦?小娇妻?”他回头看向我。   我笑了一下。   晚上,傅南衡待我温柔而深入。   他啃吻着我的脖颈,说了一句,“你知道了?”   随着他身体的起伏。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回了一句,“其实知道的不是那么详细,只是你那天说   过一场奸.情,我想了想,是陈岚的,应该是她对不起你,所以,我才——”   “替老公出气?嗯?”他又声音问了一句,低沉的嗓哑,卡在喉咙,在咬着我的   耳朵。   而后,我轻声“嗯”了一声。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个小男孩的声音,冷冷的,被自己的母亲逼到那种境地,   他才五岁。   我紧紧地揽住了他的背。   因为上次的三个项目,我今天赚了差不多二百万,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可以了,   所以我今年不想再接项目了。   可是又怕会荒废了自己的专业,所以又想找个班上上,其实这个心思也是有一   搭没一搭的,实在不行我可以去工作室去上班,反正我每年还有分红,不过就是想   换个新环境了。   当然,他是捷径,不过,我就是找个混吃等死的工作,如果他发给我工资的   话,我心里很愧疚的。   那天,我在沙发上躺着看ipad上面的招聘信息呢,他在给人打电话,商量项目   的情况。   然后,我看到说某项目招聘临时工程师,主要是土建工程师,暖通工程师,排   水工程师,电气工程师,地点是在北京,工期是一年,虽然写着工资面议,但是看   福利应该还不错,七险一金,而且,还有节假日,这个好工作的“好”都让我觉得这   家公司是骗子了。   他给傅南衡看了这则招聘信息,问他可信吗?   他看了一眼,说了句,“你也需要找工作?”   “有一搭没一搭的,也不急,找了也不一定去,就是觉得在家太无聊了。”我说   了两句。   他又看了一眼这个工作,说了句,“如果想去的话,就去投简历。”   啊?   他竟然同意我去工作?   我本来还想着他要是阻止我的话,我就不去了的,谁承想,他这么容易就同意   了!   我的嘴巴和眼睛都显示着我现在的惊讶。   他在低头看东西,不过毕竟我和他的距离很近,他说了一句,“那惊讶吗?在   你眼里我是一个不近人情的人?”   良久,我从愣怔中反应过来,才说了一句,“没——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   大度!”   既然他让我去了,我就开始投简历了。   在简历上,把自己夸得跟朵花一样,本来,在暖通设计行业,我也算得上资深   了,所以,稍微一修饰,就金光闪闪了。   所以第二天,我收到人家让我去面试的通知的时候,一点儿都不惊讶。   我接电话的时候,傅南衡正在吃饭,我说接到面试通知了。   他说了一句,“嗯,傅太太这么资深,如果他们不请你,那他们的眼光也的确   太差了!”   风凉话!   人家把面试的地址发给我了,我开车去了,看了一眼,咋舌,其实这个工作怎   么样,我真的没仔细想过的,不过,那座久负盛名的大厦还是吓了我一跳——这里   么?七险一金,待遇真的好好的。   在大厦的3025号房间。   门口等着面试的人都有好大的一长排,个个都挺忐忑的,还说这次的面试搞得   很神秘,听说是中美双方的人都有,有个男的说:自己虽然是学建筑的,可是英语   没有学好,还不知道能不能行。   然后进去一个,又垂头丧气地出来,不是说专业不过关,就是说英语不好,因   为是中美双方合作,要经常跟外国人打交道,所以,英语不好是一大软肋。   我略皱了一下眉头,看起来好严格啊,不过我心态很好,我又不靠这个养家,   实在通不过,我就去工作室工作。   等了一个小时,终于轮到我了。   走了进去,才看到前面坐了一排人,中国人,美国人都有,大概有十来个。   让我惊讶到死的是——那个人,分明坐在正中间的位置上,和那个老叫我我“小   娇妻”的人,两个人显然是这次面试的主考官…… 第237章 跪键盘   虽然dick总是去找傅南衡,但是我从来没有问过他们在中国的办公地点在哪   儿,所以,才出现了今天的这种乌龙!   还有傅南衡,明明知道我说的是要来这个项目面试,却不告诉我,是有多想看   我的好戏?   肯定是他们为了密云的dk乐园项目在招工程师,却一个字都不跟我说!   想戏弄我?   不过,显然,他已经和dick通过气了,所以,dick也假装不认识我。   这十几个人当中,大概知道我底细的就是这两个人了,其他人都把我当成普通   面试者来对待。   我长吁了一口气,压了一下自己的气。   其中的一个老外,开始用英文问道,“初小姐,介绍一下你自己的情况吧。”   这是面试最常见的问题,我英文不错,毕竟美国是我两次躲避的圣地嘛,我详   细地介绍了自己,主要说了自己在暖通方面的特长,自己曾经工作过的项目,获过   的奖。   然后,那个老外点了点头,和旁边的面试官交头接耳了一下,应该是交换意见。   中间那两个人一直没说话。   傅南衡的眼睛很明亮,一直在盯着我看,眼中戏谑的、好玩的、逗乐的、灼烫   的光看着我。   而dick则一直在微微低着头,偶尔会看我一眼,然后和傅南衡密语几句,反正   两个人谁也没问话。   不过他全程都在憋着笑。   这时候,那个美国人说了一句,“初小姐,是这样,我们这个项目是为了密云   的dick乐园项目招聘的工程师,可能需要常驻密云,毕竟是项目招聘,不是公司招   聘,如果初小姐住在市里的话,可能不是很方便,所以,我想问一下,如果初小姐   住密云,会不会有什么顾虑?你的男朋友或者老公会不会同意?一份工作并不是一   个人看好就行的,还需要家庭的支持!”   啊?   这个问题是我始料未及的,我也不知道我去密云行不行啊,反正我不能离开步   云和步宁。   然后,我的目光带着强烈的询问的光芒看向他,想知道他让不让我去密云!   dick看出来我的目光了,他的手臂推了推傅南衡,说了句,“问你呢!”   旁边的老外问了dick一句,“您说什么?”   “哦,没什么,就是这个家事,我觉得人家需要商量一下!”   可这种时候,我要怎么和他商量啊?   心里挺急的。   听人家这个意思,好像是看上我了,如果我能同意去,人家很有可能当场拍   板,如果我不同意,也许会遗憾离场。   所以,决定权就在那个人了!   良久,那个人悠然开口,“初小姐的老公是干嘛的?”   呵,这是什么意思?他自己干什么,自己不知道?   “对不起,我还没结婚,没有老公!”既然他要演戏,那我配合他。   正好这次填简历,已婚未婚项我也没填。   “哦,这样?”他好像恍然了一下子,身子往前探了探,“没有老公,那你男朋   友是干嘛的?”   “他是做房地产的!”   貌似在我的生命中,他从来没有充当过“男朋友”这个角色,一上来就是“老公”   了,所以,乍听到“男朋友”这个称呼,我还觉得挺新奇的。   “和我同行!”他邪魅地笑了一下,那种魅惑众生的样子,没来由地让我看了来   气。   只听到dick“扑哧”就在桌子上笑了一下子。   如果是我在旁观,我也会忍不住笑出来的,可现在演戏的是我,恕我笑不出来。   “初小姐认为你的男朋友会同意你去密云住吗?”旁边的那个美国人又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我需要给他打一个电话!对不起,我先出去一下!”说着,愤而离   开了这里,对着美国的面试官点了一下头,让他批准自己的请求。   美国面试官做了一下“请便”的手势。   我怒气冲冲地出了门,想直接回家来着,免得继续受到他的捉弄。   可是我又一想,他不是捉弄我吗,我也捉弄捉弄他,免得让他太得意。   我拿出手机来,就给他打了过去。   我听到面试的房间里传出来他的手机铃声。   在电话里,我权当他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态度特别特别温柔、详详细细地   和他说了今天的事情,问他是什么意见。   “老公,这次你可一定要给一个中肯的意见哦!”我说了一句。   他似乎在压低了声音,说道,“项目太远,常驻的话,不许去!”   呵,他不许去么?   我挂了电话,然后返回了面试的房间。   他似乎也刚挂了电话,正拿起桌前的矿泉水来喝。   “我刚给我男朋友打完电话,他同意我去密云项目了!”我一本正经地对着刚才   面试我的美国人说。   就听到傅南衡的一口矿泉水“扑哧”喷了出来。   dick使劲儿憋住笑,趴在桌子上哈哈大笑,一直拳头在使劲儿地捶打着桌子。   旁边的中国人美国人都在看他。   我曾经见过dick当总裁的样子,也是那种很高冷的人,对待下属向来一丝不   苟,和傅南衡一样,是那种不可接近的人。   大概此刻,他的下属们看到他这副样子,都以为他犯了神经病了。   想必我刚才给傅南衡打电话,他也听到他的答复了,所以才笑成这样。   这么好笑吗?   “ok,初小姐回去等通知吧,我们会尽快!”美国人说了一句。   我毕恭毕敬地站起身来,然后就走了,把后面两个人的目光甩在了身后。   后面恰好传来了dick的一句话,“看上人家了?”   “看上了,不知道这位初小姐给不给机会!”   说得跟真的似得。   不过我对傅南衡的气还没有消。   我气哄哄地回到家,问我妈家里有没有搓衣板。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洗衣服都用洗衣机了,谁还用搓衣板啊,你有衣服要洗   吗?”我妈问了一句。   这两天天气反常,刚刚下过雨,这两天又开始艳阳高照,我刚从外面回来,热   得很,我说了一句,“没有!有人需要这个!”   我妈挺惊讶的,正好步宁在捣她的乱,没顾上跟我说话。   没有搓衣板,按键盘也行。   我去库房找了一个旧键盘,看起来得是十来年以前的了,好,我让你骗我,戏   弄我,咱们晚上看。   下午六点,他回来了,我一直没提今天的事儿,他好像也保持默契,也没提。   进了房间以后,黑色的键盘就放在那里。   “去跪吧!”我说了一句。   他略皱了皱眉头,“跪键盘?还有这种说法?我也摊上了?”   “对,谁让你今天捉弄我,这就是代价!”我脸上一点儿笑容都没有,可严肃了。   “这键盘有点儿脏,能不能麻烦你给擦擦!”他左右打量着键盘。   被惩罚还要嚣张成这样?   我忍!   我拿了抹布,走到他身边,刚要蹲下身子去擦键盘,整个人都被他揽紧了。   接着灯也神不知鬼不觉的熄灭了。   “你干什么?”我大喊,“我气还没消!”   “让你男朋友跪键盘,你舍得吗?”我挣扎,他不屈不挠地寻找着我的脸,在找   我的脸,我死活挣扎着,不让。   “我怎么舍不得?你这么捉弄我,我凭什么不让你跪键盘!你说的对,不是东   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如果这次你不跪,我这一辈子都被你吃得死死的   了,永无翻身的机会!跪!”最后一个字,我大声强调。   “你现在已经被我吃得死死的了,每天晚上都被我吃个精光!不是吗?嗯,   欢?”他在我耳边轻声喃语。   这句话再次让我脸红心跳,最终这次搓衣板没有跪成,就被他拉到了床上。   其实,也没有真的想让他跪。   我真的——心疼。   虽然跪键盘心疼,但是不让他吃饭,这个办法还是可以有。   dick曾经说了,他今天中午会去傅南衡的办公室,特意让我多准备一份午餐。   不用多准备,我就准备一份。   还是用上次的大饭盒盛着。   我去的时候,傅南衡刚刚从繁重的工作中解脱出来。   而dick却在望穿秋水地等着我。   昨天他是特意给我打的电话,看起来是挺重视这份午餐的。   我直接没把饭放到傅南衡的桌子上,而是,放在了茶几上,把勺子筷子拿了出   来。   傅南衡开始皱眉。   dick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今天这意思,好像是没有南衡的饭?”   “嗯,没有!”我说了一句,旁边还放着我的两根黄瓜,我拿出来吃了。   反正dick吃得天经地义,而且,他在看着坐在办公椅上的傅南衡。   “小娇妻,你的红烧鱼做的相当好吃啊,还有这个红烧狮子头,而且,荤素搭   配,营养特别均衡,吃你做的饭,我都不想回美国了,真想一辈子都在中国,找一   个中餐特别好的小媳妇儿,水平不用太好,和小娇妻你差不多就行了,那我此后就   过上神仙般的生活了——”dick说得挺神往的。   然后,他开始夹炒的菜花,然后又吃了一筷子红烧鱼。   “啧啧,美味!中餐和光知道吃热狗冷狗的美国确实很不一样!”我不知道dick   是真的发自内心的赞美,还是特意说给那个干瞪眼的人听的…… 第238章 滚!去找你老婆!   那个人此刻坐在椅子上,一下一下地拿笔敲着桌面。   我从动静当中,能够听得出来他的怒气。   活该!   戏弄我,我就是不给你饭吃!   dick一边吃得痛快,一边和我说,“说真的,密云那个项目你要不要去啊,你   男朋友有没有同意?”   男朋友这个梗,他究竟要用多久?   “我不管他同意不同意,反正这个项目我要去!”我说了一句。   “有主意!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好女性!”dick又夹起一个红烧狮子头。   总共做了四个,现在只剩下两个了。   我刚要说话。   就听到傅南衡说了一句,“滚!去找你老婆的!”   然后不请自来的坐到沙发上,拿过dick的筷子,要吃饭。   这个过程中,dick一直目瞪口呆地看着傅南衡,说了一句,“傅,你都说开粗   话了,而且,这饭是我吃过的,你不嫌吗?”   “不嫌!”傅南衡闷声说了一句。   正说着呢,门上响起了敲门声。   傅南衡负气地说了一声,“进来。”   苏阿姨就又拿着一个饭盒走了进来,看到他正在和dick抢吃的,略惊讶,说了   一句,“先生,我把你的午餐送来了,太太在家里做了两份,说让我晚一个小时——”   “苏阿姨!”我赶紧打断了苏阿姨的话,让她别说了,再说我就露馅儿。   我千方百计叮嘱过苏阿姨的。   “看起来,某些人还知道疼自家老公!”他站起来,去接苏阿姨的饭盒,眼光瞟   了我一眼。   “这个饭盒里,太太特意叮嘱,让我热一遍,怕您吃凉的胃受不了,还特意又   给您多炒了一道素菜,说光吃荤的,容易高血脂,还有给您煲了个莲子粥,您趁热   尝尝!”苏阿姨一道道菜给傅南衡都摆上了。   我用看叛徒的眼光看着苏阿姨,我从未想过一个人当叛徒的可以当得如此理直   气壮,蛮横不讲理,这些话,我特意叮嘱不让她说的,就说是她给傅南衡做的就好。   现在她不仅把所以然告诉了傅南衡,还把为什么所以然也告诉了他!   “这话太太想瞒着你,不想告诉你的,不过,我心想,哪能做了好事不留名   啊,所以,我特意告诉您!”苏阿姨理直气壮地说道。   天哪,我的脸还要不要啊!   dick目瞪口呆地看着一道道菜从饭盒里拿出来,还有冒着热气的粥,眼睛都直   了。   本来我是想惩罚傅南衡的,可是这下子,惩罚了自己了。   傅南衡唇角含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笑,看着我,说了一句,“这老婆当的不错!”   “我也想要一个中国老婆了!”dick无力地坐到了沙发上,两眼发直,“我本来   一直以为小娇妻对我是最好的,现在看起来我错了!”   “最好也得是对自家老公好,你还轮不上!”傅南衡说了一句,开始悠闲自得地   吃饭。   我一直生闷气,两个人吃完饭,我和苏阿姨就回家了。   车上,苏阿姨一直找话题聊天,不过我才不应。   回到家,就收到步云老师发来的微信。   老师艾特了所有的家长,说明天开家长会,今天下午来接孩子的时候,顺便把   开家长会的单子拿回去,老师还特意强调了,傅步云的爸爸妈妈都来。   我心里一颤,心想,不会步云在学校里惹事了吧?全班同学就他一个人的两个   家长都去,这是什么意思?   傅南衡也在家长群里,不过他很少看群消息,这次,老师艾特了所有的家长   了,想必他也看到了。   我赶紧给他发了一条微信,也忘了和他生气的事情了。   “你说步云不会犯了什么错了吧,老师为什么让我们俩去学校?”我忐忑不安地   问道。   “只有去问你那好儿子了!”傅南衡说了一句。   不过晚上回来的时候,步云表现如常,我还不能随意问,怕打草惊蛇。   第二天开家长会的时候,老师点名批评了傅步云,说这孩子太淘,老是弄得班   里不得安宁,还总是揪一个叫做“楼萦”的女孩子的头发。   老师很严厉地让傅步云的家长好好地管管自己的孩子。   我觉得挺丢人的,在幼儿园里都有些抬不起头来。   不过傅南衡却吹着口哨,拉着我的手,得意忘形地出了校门。   晚上,我坐在沙发上,想教育步云的,可是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正好傅南衡也坐在我身边,他问了一句,“那个叫做楼萦的女孩儿漂亮不漂亮?”   我用惊讶的目光看着傅南衡!   他确定他现在是在教育儿子吗?   “嗯,还行,挺漂亮的。”傅步云说了一句。   “为什么老是戏弄人家?”傅南衡的一只手臂撑在一边的扶手上,双腿交叠着,   根本看不出来慈父的样子,好像在询问傅步云的情感世界。   我则用不满的心思看着傅南衡。   “别的小朋友老抢着跟我玩,就是她,老不理我!所以,我必须让她理我!”傅   步云说了一句。   在我的印象当中,傅步云是一个特别聪明的小孩儿,虽然偶尔调皮,但是不应   该发展到让我和他爸都去学校这种地步。   “步云,你要注意啊,以后不能在学校里调皮捣蛋了,要有分寸——”我还没说   完,就听到傅南衡说了一句,“这个女孩子竟然不理你吗?那就继续弄,要有技巧。”   “傅南衡——”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但是当着孩子的面,有些话还不能说出来。   所以,我生气地上了楼,步云才四岁,他就在教着步云怎么“泡妞”吗?   “去哄哄你妈!”傅南衡说了一句。   步云上楼了,问我怎么了,爸爸哪里说的不对。   “他哪里说的都不对!”我生气地说道。   步云看了看我,下楼了,我听到他对他爸爸说了句,“妈妈好像真的生气了,   爸爸,我没办法了,你去吧。”   然后我又听到了楼梯的响动声,听声音,应该是他上来了。   他一上来,我更生气了。   刚才我一生气,就坐在了房间里,灯也没开。   “生气了?”他问了一句。   “你这样教孩子,我能不生气吗?他才多大,你就教他泡妞,有你这样当爸爸   的吗?老师怎么说的?”我抬起头来,劈头盖脸地对着他说了一句。   “逗弄一个女孩子,调戏一个女孩子,除了喜欢,我还真是想不出步云有别的   动机!如果不把步云的这个心愿了了,影响他以后对事情的信心!”他还振振有词。   “你自己不正经,别把孩子也教的不正经了!”我对他怒目而视。   他一步一步地走近我,双手把我圈到墙上,“哦,你倒是说说,我哪里不正经   了?调.戏自己的老婆就不正经了?那我调.戏别人才叫正经吗?”他眼中那种邪魅   的却暖暖的光射到我脸上。   “你就是不正经!”他说了一句。   他松开了我,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然后点了一根烟,说了句,“男人的心   思,你不懂!”   呵,真是逗了,我儿子的心思我不懂,就他懂?   我和傅南衡在教育孩子这件事情上产生了分歧,所以第二天,我亲自把孩子送   去了学校。   回来的时候,八点还不到,我以为傅南衡正准备吃饭的,可是回到家,家里竟   然很安静。   我上了楼,在我们卧室门口听到了动静。   “当年的事情,不要对我提!”傅南衡负气地说了一句。   本来想要推门进去的,听到这句话,我便停住了。   “他让我好好对待语妮,我答应了,可是如今,我没有守住自己的承诺,让她   的老公——”   “你对那个人的承诺和我无关!还有,那个人现在已经死了,钱我一分也不会   给!你走吧。我和你的母子关系早就薄如纸!”傅南衡的口音很生气。   似乎对母亲的行为还有些无奈。   咦,我就搞不懂了,在我心里,一直有一个很不成熟的想法:既然陈岚这么护   着莫语妮,那么她肯定是和莫语妮的父亲通.奸的,所以才对莫语妮这么好,可是   刚才南衡说那个人已经死了,可是莫语妮的父亲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难道是另有其人?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   我觉得陈岚可能快出来了,所以,躲进了旁边的房间。   果然,片刻之后,陈岚便出来了,想必这五百万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够借给   她的,上次在南衡这里碰了钉子,这次又来了,又碰了钉子。   我在另外的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差不多了,才走近了自己的房间。   他正在抽烟,想必是心情不好。   为了转移话题,我说,“你们密云那个项目,招人这事儿,你有多少的发言权?”   “百分之九十!”他说了一句,他还在坐着抽烟,看起来,今天是挺烦闷的,所   以,我一直在努力开解着他。   “这么多呢?那你想让我去密云这个项目吗?我现在觉得这个项目的待遇挺好   的,而且,还有认识你,沟通什么的,也会很容易,我现在想去了,你能通过   吗?”我轻轻晃动着他的肩膀,问了一句。   大概我的声音就是他日常说的娇滴滴的吧。   “你的去留在另外百分之十的决定权里,因为面试的所有人,都认为我看上你   了!所以,剥夺了我的决定权了!”良久,他看着我,说了一句。   啊?。 第239章 想老婆了,有问题吗?   “那你怎么不澄清我和你的夫妻关系呢?”我问了一句。   因为我感觉,人家对我挺有意向的,如果他不早点儿让别人知道,可能日后会   很麻烦。   “既然这个棋局是你设下的,那我解开就没有意思了。得等有一天,傅太太自   己良心发现,自己去解开。”他轻挑起我的下巴,说了一句。   我并不知道他说的“没有意思了”是什么意思,不过我很快就明白。   因为我很快就收到了老外给我打来的电话,说是我被密云的项目录取了,希望   我能够尽快到岗,我挺犹豫的,不想离孩子太远。   这事儿,我直接给dick打了电话,毕竟是另外一方的投资人吗,而且我能不能   去这个项目,傅南衡说了也不算的,dick给我的答复是,按照正常的人事关系走,   不过,我随时可以回来,有事情去项目就可以。   而且,dick还加上了一句,“你可千万别忘了领我的情。”   我笑了笑,说道,“好。”   我如同接到了特赦令一般,欢呼雀跃。   因为傅南衡现在着手忙这个项目,所以一般情况下,他去的时候,我跟着,然   后回来画图。   项目的中国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毕竟在一起好几年了嘛,不过么,那些美国   人并不了解,毕竟是老外吗,对别人的私生活不是那么关心。   不过他们都在暗搓搓地撮合着我和傅南衡,我能够感觉得出来,比如我要去吃   饭的时候,他们会故意找个茬,然后说,“傅,你不是要去吃饭吗?”   我就笑笑,心想:这些人——   不过我觉得挺好的,因为我和傅南衡以前从没有谈过恋爱,虽然婚后谈恋爱有   些晚了,不过还是觉得心里像是开了一朵花一样。   项目上手很快,大家经常在一起开会,沟通项目的进展。   这个项目,我想用一种新型的供暖方式,上次不是从淘宝上买了一本书吗,再   加上在美国曾经学习过很长一段时间,这种供暖的方式,我一直想在国内尝试尝试   的,可是总有限制,似乎大部分的人都不认可。   因为这是傅南衡的项目,所以,这次我不想保留自己。   那次中美人员开会的时候,我提出了自己在暖通方面这个新的想法,当然还有   很多和我配合的暖通工程师。   他们都在皱着眉头。   “这种方式以前确实听说过,不过在国内,好像并没有这样的先例,而且,我   觉得这个技术,我们要是操作起来的话,肯定有很大的难度。”   “作为暖通工程师,我也想尝试,不过么,这种新型的方式我以前并没有系统   的学习,怕出乱子!”   大家的意见都是如此。   然后,我看了一眼坐在那边的傅南衡,问了一句,“傅总,您意下如何?”   他姿势悠闲地斜倚在后面的椅子上,看着我幻灯片上的内容。   “不太懂!”良久后,他说了一句。   哈!   竟然还有他也不懂的事情吗?   而且他竟然还承认了?   一众人的目光都向他看过去,毕竟有很多人都合作过很多回了,都想看看这个   总裁都不懂的问题究竟是什么问题。   dick则一直在笑着。   不过,旁边的老外对这些是很感兴趣的,他们不断地像小学生一样问着问题,   我则一一回答,傅南衡一句嘴也插不上。   要不要采用这种供暖方式,还要再商量,毕竟这也是大事。   开会开到很晚了,所以就在这里的宿舍住下了。   毕竟是单身宿舍,要做到什么都有,还是挺困难的,不过还是挺温馨的,被子   什么的,也都是新的。   自从结婚了,特别难得一个人休闲的时光,现在,孩子不在,老公也不在,很   难得的清静。   我一个人闭上眼睛,在想这个项目究竟该如何操作呢,门响了起来。   穿上睡衣去开门,便看到那个人站在门外,一副急躁的样子。   我挺惊讶的。   他一步就跨进了我的房间。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这次项目上老人很多,可是新人更多,毕竟上次新招   了很多的新人嘛。   不过那些老人们,好像从来没有在新人们面前提起过我和傅南衡的关系。   统一口径也好,心照不宣也好,好像都在憋着什么坏。   我问他怎么来了?难道不应该住在他的总裁宿舍里吗?   他揽紧了我,就在我脸上吻着,“想老婆了,有问题吗?”   接着就伸手把身后的门关了。   “可我没想你!”我也说了一句。   他的吻停了一下,“没想我?那想谁了?在我的印象里,傅太太现在并没有别   的男人好想。”   呵,果然,我被他吃得死死的啊。   可是我这里只有一张一米五的单人床,看样子,他今天晚上想在这里睡了。   不过大概今天是我他第一次分房睡,没有在家,这种风声鹤唳的地方反而给了   我们tou情的快感,那晚,我们放纵到了很晚。   第二天清晨,他一早就走了,我还在睡着。   八点半,我去食堂吃饭了。   很累。   在食堂的时候,我便觉得旁边有一道光在看我,不过我没注意。   端着小包子和粥坐下来吃饭的时候,才看到那个人竟然是傅南衡和一个美国人。   和我就隔着一张桌子。   有意思吗?   美国人好像对着傅南衡说了一句,“傅,喜欢就去追啊,你不是看上人家了   吗,我们这边也是考虑到你看上人家了,才让她来的!”   傅南衡说了一句,“追女人,得有手段,总得欲擒故纵点儿好。”   然后看了我一眼。   把自己说的好像情场老手一般,心里有点儿急,早点把我们的关系告诉别人   啊,省的别人老惦记着他怎么追我了。   这时候,食堂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竟然是陈岚,我很奇怪,她是怎么来这里   了,不用问,也知道,又是来借钱的,难道莫语妮就这么撑不下去了吗?   傅南衡看到她,顿时脸上晴转阴,错过那个美国人的肩膀,向我这边看了一眼。   “南衡,真的,妈来求你还是为了那件事情,如果你不肯借给我,我今天就不   走了!行不行,就算是你为妈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好不好?”陈岚说了一句。   傅南衡负气地向后面坐去,刚要说话,他对面的那个美国人开口了,“莫太   太,您怎么来了?”   接着他站了起来,似乎毕恭毕敬地看着陈岚。   这个美国人六十岁左右的年纪,看起来见多识广,应该是和中国合作过很多次。   我愣了一下,他不是应该叫陈岚“傅太太”吗,或者是“陈太太”吗?   陈岚这一生究竟有多狗血,都当过什么人的太太?   看起来傅南衡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因为他的惊讶不啻于我。   我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我摇了摇头,表示对这件事情不知道。   我心里还有一个疑问,这个“莫”指的究竟是谁?   那个美国人已经站起身来,好像要说什么,可是被陈岚厉声阻止了下去。   陈岚好像受到了这当头一棒,无法继续下面的话,所以走了。   至于她是怎么当上莫太太的,后面的隐情我不得而知了。   “究竟怎么回事?”傅南衡用冷峻深邃的眸光盯着对面的美国人。   这个眼神,连我看了都觉得不寒而栗。   那个美国人摊了摊手,“这是当年满城风雨的旧事了,不过当事人不想让人知   道,我也只能选择保密!哦,对了,你看上的姑娘,就坐在你后面呢,你们一起吃   饭吧。”   这个美国人大概五六十岁的年纪,端着自己的饭碗走开了。   其实不过是借口,不想让自己生事。   傅南衡坐到了我对面。   他双臂抱着,盯着旁边在看,很生气很难受的样子。   他这副样子,我只能不说话。   须臾,他转过脸来,对着我说,“这位姑娘,没看到你老公正在生气吗?不安   慰么?”   这时候还能够想到逗我,想必也没有生气到哪里,不过震惊是肯定的。   对当年的旧事,他好像还是不想提起,毕竟,那曾经是他的伤疤。   我用筷子夹了一个小包子,放到了他的口中,小心翼翼的。   谁知道,他吃了包子,却不放开我的筷子了。   我怎么拉都无济于事。   他目光灼热地盯着我,然后松了筷子。   “初欢!”他突然说了一句,“以后——”   “怎么?”   “算了!”他说了一句。   这有了上文没有下文的,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他不想说,我也   不问了,照顾他的情绪。   吃完了早饭,就各自工作了,不过因为我对陈岚的事情特别特别好奇,所以,   想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可是要怎么查呢?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祝恒。   我觉得她打探消息的速度可以比得上傅南衡了,上次穆光勤赌博的事情,也是   她第一时间告诉我的,所以,我才能那么理直气壮地和陈岚吵架。   而且,到目前为止,她真的也没有害过我,傅南衡也说不用去管她的,可是现在我   需要她帮忙了…… 第240章 这样的家庭,你嫌弃吗?   想了想,我还是给她发了一条微信: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她的信息是秒回:小娇妻竟然也有事请我帮忙?这可是你第一次主动给我发微   信。   反正我从来也没有和她虚与委蛇过,直接说了一句:帮or不帮?   她说:威胁?让南衡来,如果南衡让我帮,我就帮。   呵,原来她所做的一切都都是为了傅南衡,处处帮我也因为我是傅南衡的老婆。   我这爱屋及乌的光沾得可真不小。   “算了,别帮了!”我说。   半天后,大概她自己熬不住了,说了句:什么忙?   那一刻,我忽然发现这个所谓的华尔街高管挺可爱的。   我说让她查查陈岚的情况,她结过几次婚,有什么情感经历。   然后我又问了一句:你有什么渠道来查这些?还有,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她回:我有什么渠道你就不需要知道了,如果让当事人觉察出来,那我还查什   么劲儿?我傻吗?   我笑了笑。   第一次,对一个情敌有了笑容。   那天晚上,傅南衡心情特别糟糕,他来了我的房间里,就抱住了我,说了句,   “今天晚上,想要!”   “你什么时候不想要吗?”我问了他一句。   暗仄的房间里,我俩的声音瓮声瓮气。   接着他不管不顾地就把我压倒在墙上,好像要发泄心中的怒气一般,这是我第   一次看到他这么不冷静的时候。   良久以后,他说了一句,“你明白一个孩子在一个缺爱的家庭里长大,心里承   受的那种痛苦吗?”   我不懂。   所以,以后,我不会再让他承受这种痛苦。   我抚摸了一下他的头。   他说了一句,“好媳妇儿!”   貌似这是他第一次叫我“媳妇儿”。   祝恒的消息有好几天都没有来,这几天,我们回了市里,毕竟在密云的会已经   开完了。   我们的车是从项目上走的,地方非常空旷,他开着车窗,我也开着。   因为不是柏油路,还是土道,所以,开得比较慢。   经过了昨晚,他貌似心情不错,一直在在戏弄着我。   这时候,旁边有一个美国人正从我们的身边走过去。   听到身边的动静,他不经意地往后看了一眼,然后看到了我们。   他咧开嘴就笑了起来,还吹了一下口哨,不正经的模样可见一斑。   “不错啊,傅,下手快准狠,这么快就坐上你的车了?”他对着傅南衡说。   “对,没错,今天晚上准备陪我睡!”傅南衡得意忘形地说了一句。   那个美国人哈哈大笑起来,还竖起了大拇指,然后说了一句,“那你今天晚上   的先向她学习学习暖通的知识!”   傅南衡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毕竟,身为项目的总裁,却对这种供暖方式不太   懂,确实有些丢脸。   我问他是不是觉得很丢脸。   他满不在乎地说,“只是比不上自己的老婆,有什么?”   不过么,这种新型的供暖方式,如果不是暖通专业的工程师与时俱进地学习,   是很难学会的,甚至连听过都困难,不过好在他招的人都是精英,所以,人家知道。   回了家,我惦记孩子,所以,去了学校接孩子。   我在校门口等着孩子放学的手,远远地看见一个老人站在那里。   我愣了一下,好像是爷爷。   为什么他来了,不亲自去看看孩子?要在这里偷偷摸摸地看?   我不解。   孩子放学了,我就随着人.流走进了学校,没再关注爷爷。   不过他应该也是思念孩子。   所以,那天,我主动让傅南衡带孩子们去爷爷家,看看爷爷。   爷爷奶奶很高兴,奶奶还是神智不清。   吃完了饭,爷爷把傅南衡叫了进去,我挺惊讶的。   我假装不经意地走到了爷爷的房间面前,正好门是虚掩着的。   傅南衡的一句话飘出来:爷爷,不会的,初欢毕竟不是那样的人。   爷爷叹了一口气:当年因为你出国的事情,我愧疚了好久好久,想不到就中了   那个女人的计策,所以,我现在想让步云早些出国,就是因为当年那个女人的伎俩   把我吓怕了啊,你知道吧,南衡,再加上,初欢动不动就一个人跑到国外,我觉得   她对孩子似乎没有什么责任心,这几次吓得我心脏病都快出来了。   “放心吧,爷爷,不会了!”   我心里惊了一下子,原来爷爷什么都知道,因为陈岚的事情,现在已经变成惊   弓之鸟了,所以,一直以来都对我心存芥蒂。   也是正常。   我赶紧离开了客厅,今天莫名地心情不好。   在祝恒给我答复以前,我又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祝恒竟然是叶宁馨的同学。   我如同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一般,浑身的毛都抖了起来。   因为我看到了叶宁馨的朋友圈,她也很少发照片的,好像那天的照片她发的也   不是很刻意。   只有一句话:想念我的好室友了,短暂进修了一个月,现在已然离开了学校,   好想你。   下面是叶宁馨和祝恒两个人的照片。   我惊得差点儿说不出话来。   怪不得,我怎么问祝恒,她究竟是怎么得到的我的微信号,她就是不说。   那么,此后,对她的消息,我还要不要相信呢?   我没给祝恒发微信询问这件事情,倒是她主动提起的。   “知道了?”她问。   “什么?”   “我和叶宁馨的关系?”   果然是冰雪聪明的人啊,一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对,所以,对你的消息,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了!”   “随便你,我要做的已经做到了,信不信是你的事儿!”祝恒给我回了一句。   然后她给我发过来一份文档,竟然是用word文档写的,而且,文档上的内容足   足有五爷,可见她的这个侦查工作做的是有多么细致了!   内容如下:   陈岚出身农村,来到北京以后,被莫语妮的大伯看上了,两个人非常相爱,然   后结婚了,虽然两个人之间差距很大,但莫大伯克服了种种困难在一起了,婚后,   两个人还算恩爱,后来,因为机缘巧合,陈岚被傅南衡的爸爸看上,他用尽了手   段,得到了陈岚,可那时候的陈岚还是莫语妮大伯妻子,不过,莫家的家事和傅家   差了很多,最终傅南衡的爸爸得到了陈岚,所谓两个人通.奸的事情,不过是因为   先前相爱的两个人,受不了这种分开的苦楚,在一个凄风苦雨的夜,发生了恩爱缠   绵,那件事情,被傅南衡看到了,造成了他一生的心理阴影。   之所以陈岚一直护着莫语妮,那是莫语妮大伯死前的要求。   祝恒还说了一句:“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我千叮咛万嘱咐,不让祝恒告诉傅南衡。   不想让他再伤心一次。   祝恒没答话。   听了祝恒的这番话,我心里此起彼伏。   原来很多的事情,我只是看到了一面,并没有看到另外一面。   当年傅南衡的爸爸想必为了封锁这个消息,也用了非常极端的手法,我只知其   一不知其二。   祝恒给我的这个故事,和陈岚自己讲述的有很大的出入。   大概陈岚告诉我这个故事的时候,也是为了省略她和莫语妮的大伯通.奸这一   段吧。   忽然间对陈岚就恨不起来了。   当时给我寄快递的那个人,快递单我还留着,我想查查究竟是谁寄给我的。   我在电脑上输入了快递单号,然后回查,发现了一个我很眼熟的地址——爷爷   家,因为快递站是爷爷家附近。   竟然是爷爷寄给我的?   这两件事情,都让我心里不能够平静。   我千万百计地瞒住傅南衡这件事情,可是他不知道怎么,还是知道了。   那天,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在浓墨的夜色里若隐若现,我看得出来他在抽   烟。   对于家事,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毕竟,对于豪门,我所知有限。   我刚刚走到他身边,他就一把揽过了我,在我耳边说道,“就是这样的家庭,   你会嫌弃吗?”   我不知道他何出此言。   他一直知道和陈岚通.奸的人是莫语妮的大伯,那天老外的一番话,让他惊   讶,这两天他又查了,然后知道了当年的真相。   “不啊!”我说了一句。   “所以,我一直想要很多很多的孩子,一直想给他们一个很幸福很幸福的家   庭,纵然他们的爸爸没有的,我想给他们!你呢?”他在我耳边,伴着呼呼的风   声,说道。   “可是,你现在也有一个很幸福很幸福的家庭啊。我的爸妈就是你的爸妈,你   有两个孩子了,你还有我,这还不幸福吗?”我说了一句。   他没说话,但是我听得出来,他似乎是在哽咽。   他这样,我也想哭了。   我的双手反扣住他的肩胛骨,本来不想掉泪的,还是忍不住,还是掉了下来。   人家说,当家里有一个人脆弱的时候,另外一个人一定要坚强,可是我真的坚   持不住了。   “南衡,我们——你借给陈岚钱吗?”我问了一句。   “送给她,不要了!”他说了一句。   虽然想想这五百万也很肉疼,可这算是当年傅南衡父亲和陈岚的一笔债务,傅   南衡和他妈之间的一笔债务。   可是债务能够还清,他和陈岚之间的情分呢?毕竟是亲生母子,想必想断也不   是那么容易的。   “南衡,你对我——”我一直想问,他对我的感情,是单纯的发自内心的感情,还   是受到了自己家庭的冲击,一种本能的反映。   想想还是算了。   傅南衡给了陈岚五百万,陈岚感激涕零,她还不知道我和南衡已经将过去的事   情查了个底儿掉。   然后,她把这五百万给了莫语妮,穆光勤出来了。   其实,我还有一点奢望,就是想看看,莫语妮拿到这些钱以后,会是怎么对待   我们的。   是感恩戴德还是恩将仇报?   如果她恩将仇报的话,那么这个人真的是没救了!。 第241章 老公,欢欢知错了   因为密云的dk乐园项目,所以,我最近总是北京和密云两边跑。   我很少自己开车,大部分时间都是傅南衡开车,我搭他的车去。   第一次夫妻两个人有了共同的目标,齐心协力,心里觉得通透无比。   因为这个项目刚刚开始建设,还有的办公室什么的还没有建好,都在建设中,现在我们住的是临时的工棚。   不过这种工棚和工地上的工棚性质是不同的,因为这里条件好很多,毕竟都是工程师甚至是高管的工棚嘛。   dick在这里也有自己的工棚,他的工棚和傅南衡的挨着。   不过他们的工棚比普通工程师的工棚好很多很多,基本上所有的设施都齐全了。   不过么,工程项目,向来男多女少,女士单身宿舍这边,目前就只有我们三个女孩子,住的零零散散的,距离很远,而他和我们的工棚有些距离。   因为这里远离市里,娱乐设施很少,所以,这里的工人就搭建了一个免费的电影放映厅,消磨晚上的时光。   是一所简易的小房子,不过里面的设备却很顶级——因为是傅南衡赞助的。   家庭影院式的播放效果,震撼人心的视听盛宴。   有时候,晚上没事儿,他就拉着我去看电影。   他之所以没让我去他的房间里住,因为他的房间隔壁全都是男人,即使他的住所再比其他人高端,也只是工棚而已,隔音效果还是不好,所以,他喜欢晚上来我这里住。   尤其旁边住的那个人是dick,没事也能够渲染出花来的一个人,所以,他没让我去他的房间里住。   那天,我们看完了一场爱情电影,影院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伏在他的肩头,倾听男女之间在恋爱期间的衷肠,那种微醺的恋爱的感觉,我从来没有尝试过,好像我们都没有恋爱过,就直接步入婚姻了。   想必他的想法和我一样,因为他出来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   一个老外从我们身边经过,看见我们拉着手,说了句,“现在两个人开始谈恋爱了?”   笑嘻嘻的样子。   这个老外当时也给我面试的人之一,好像我和傅南衡开始“谈恋爱”了,他功不可没一样。   傅南衡“嗯”了一声。   晚上,春风拂面,天气有些转热,清风徐来,好像永久。   他和我说了很多他小时候的事情,我也说了我很多。   既然陈岚的事情已经真相大白,那我想把卡带的事情也告诉他。   于是我原原本本地和他说了,然后说了我反查到这盒卡带是爷爷给我送来他。   然后我苦笑一下,说了句,“可能爷爷一直担心我做出陈岚那样的事情来吧!”   他走路的步子忽然定住,说了句,“会吗?”   “嗯?”我不解。   “这种事情,你会做出来吗?”   我的唇怯懦着张了张,可是始终不知道说什么。   狼来了的故事每个人都知道,我自以为以后自己再也不会这样了,可是却不知道,原来他一直有这种顾虑。   “应该不会了吧。”我说了一句。   毕竟母亲的离开,甚至威逼利诱自己的孩子出国,这件事情,对孩子对家庭的损害太大太大,可能此生都不会有一个健康的人格。   可能他觉得这个话题太沉重了,所以换了个话题。   “以前欢欢看过这种电影吗?”他问,手始终都拉着我的。   户外很弱很弱的照明灯,在旷野上显得非常微弱,而且,只有我们两个人,这种感觉,宛如天长地久。   “嗯,以前很小很小的时候看过,我跟着我表哥看的,那时候老有放这种电影的,放什么《地道战》啊,《地雷战》啊,《小兵张嘎》啊这些红色电影,不会放这么暧昧这么色的黄色电影的,如果我跟我表哥去看这种电影,真是羞死人了!”我笑着说道。   好些好些年,没有回忆小时候了,顿时觉得心情很好。   “哦,刚才的电影色吗?”他站住了,扶住了我的肩膀,把我揽进他的怀里,我的身上尽量往后撑着。   我就知道他又来劲了。   “色啊,当然色,搂搂抱抱的电影,万一要是在好几百人面前放,那大家得害羞成什么样啊?”我说了一句。   “那咱们俩呢?色吗?”他又问了一句。   “你色!”我说了一句,眼睛柔波带水。   “那我现在又想来点儿色的了,行吗?”话还没说完,他就准备吻上我的唇。   我的手一下子就点住了他,“不行,咱们俩现在是在谈恋爱,在接吻以前要经过漫长的暧昧,漫长的试探的,我们俩好像都没有经过这一步,现在,重新来,好不好?”   他沉默片刻,然后说了一句,“就你馊主意多!”   我嘻嘻地笑开了。   越来越发现,我和傅南衡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就越来越离不开他了,就算是都在项目上,偶尔的时候他不在身边,我也会疑神疑鬼的,真的很不像结了婚的。   回到市里,有一个消息传入了我的耳朵。   我不知道是当事人故意让我们知道的,还是无意。   穆光勤出来了,用傅南衡给的五百万开了赌场,还放出话来,“这是别人大方,送给我的钱,反正这钱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开赌场,我在澳门输了钱,现在我的钱已经全部解冻了!”   当时傅南衡听了这话,皱了一下眉头,“啪”地把打火机放到了茶几上,说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眼神中都是冷冷的神情。   我不知道他要怎么处置穆光勤,因为他叫来了陈岚。   陈岚和傅南衡的见面,根本不像是母子相见,倒像是欠债的和债主,而傅南衡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债主。   我不知道,傅南衡在知晓了母亲的过去以后,对陈岚怀的是什么样的心态。   陈岚低垂着头,一副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了的模样,说了句,“南衡,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了这样,当时莫语妮求我,我心软,你也知道我向来心软——”   “当时你让我出国的时候,并不心软,反而铁石心肠!”傅南衡说了一句,口中缭绕的烟气在他的眼前氤氲。   我站在二楼的楼梯上,看着这两个人说话。   的确,这件事,我不适合插嘴,更没有资格说什么。   我就看到陈岚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毫无血色。   想必她现在也是左右为难的。   “南衡,你的钱,我还!”最终,陈岚咬了咬牙,说了一句。   傅南衡冷哼了一声,说道,“你拿什么还?倾家荡产卖房子?”   “走到这一步,我也很不想看到,不过,我会尽快把钱还给你!”陈岚说完了就走了。   临走以前,她好像有什么未尽事宜,然后转过了头来,说了一句,“我以前估算错了,不过,你要小心穆光勤!”   她说完了这句话以后,我的眼皮就开始跳,总觉得事情不太妙。   傅南衡说了一句,“这就不需要你费心了!”   陈岚走了出去。   我现在已经不再替陈岚说话了,毕竟当年她那么铁石心肠地对待我老公。   而且,在我的潜意识里,好女人是不会嫁给很多男人的,要从一而终。   傅南衡上楼梯的时候,看了我一眼,接着走到我跟前,轻挑起我的下巴,“以前不是总喜欢替她求情的吗?这次怎么不求了?”   我的眼睛闪烁着,然后娇滴滴地说了句,“人家以前年轻,不懂事,不分青红皂白,现在郑重地向老公道歉,求老公原谅!”   他的唇角萦绕着一丝轻笑,“这老公叫的,把我的心叫软了,再叫一句听听。”   “老公!”   “再叫一句!”   “老公,老公,欢欢知错了,以后不会了,请你原谅我以前的无知!”我是诚心道歉,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和他的感情好了,整个人都变得娇滴滴的了。 第242章 比这更难听的都骂过   因为先前我一直有个问题不解,所以,我问她,“那天你和傅南衡第一次见面,在friendcafe究竟说了什么?为什么中间有一段内容是删除了的?按照你和他谈话的时间,绝对不止于这些内容的!”   祝恒喝了口咖啡,笑着说了句,“看起来傅太太从那时候就想着要查我了,不过难得,南衡竟然听你的。   你今天要是不说,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原来给我傅太太带来了这么大的隐忧,呵呵,荣幸之至!”   “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我不过刚才的一句问话,竟然让她洋洋自得,这可不是我的本意。   她“哈哈”地大笑两声,然后绝尘而去,撂下一句,“自己猜!”   呵,这脾气。   不过,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陈岚就给傅南衡送来了五百万。   我特别诧异,既然祝恒没有借钱给她,那她的钱是哪来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   傅南衡手里捏着这张支票,“这些钱,我说过我不要了的,拿回去。”   “不!这是我的错,应该我来承担!而且,前些年,我的确对不起你,南衡,这些钱——”陈岚和傅南衡说话的时候,一直习惯性地低着头。   “用钱来买感情吗?”傅南衡忽然抬高了声音,开始怒吼,连我都吓得哆嗦了一下子。   “我知道,我知道钱买不来感情,可是除了钱,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更何况,这还是你的钱!我走了!”陈岚留下这句话就走了,好像害怕自己承受不了傅南衡接下来的脾气。   她走了以后,傅南衡一把把支票给撕了。   看得我心里发寒。   我走到了傅南衡身边,拉了拉他的手,让他千万不要生气,无论如何,那是他亲生的妈,纵然生气,可是血缘关系还是有的。   他猛地把我揽了过去。   现在的他,坐在沙发上,我整个人半躺在沙发上,半躺在他的腿上。   他不问青红皂白,就开始狂乱地吻我,双手捧着我的脸。   我本来闭着眼睛的,可是当我感觉到,脸上开始湿润的时候,我睁开了眼睛。   是他的眼泪。   他难过,我更难过。   我一下抱住了他的头。   “哭什么呢?”我的声音是带着哭腔的。   “没什么!”他始终闭着眼睛,在吻我。   就是他的这种哭,摧残了我所有的意志力和所有的信心,明明他对这个妈是很芥蒂的,他妈刚才用钱又重新伤了他一次。   恍然想起许久以前,他在我面前从来都是坚强的,从来没有脆弱过。   我一下子躺在了沙发上,反扣住他的肩膀,他压在我身上。   “不要难过,好不好?衡?”我轻声说了一句,声音亦是哽咽。   他的目光看向院中,眼中还带着红血丝。   我摇了他一下。   我知道,他是替上次那个小男孩在哭,毕竟当初陈岚强迫他出国,当时的委屈和不甘,没有表露,现在的他,肯定又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吧。   我多么希望,上次,他去南京的时候,没有碰见这个妈。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脆弱的时候,男人一旦脆弱起来,是很让人心疼的。   尤其眼前这个男人,曾经那么顶天立地,天不怕地不怕。   良久,他回答了一句,“好”!   算是回答我“不要难过”那句话。   刚才在椅子上的乱吻变成了轻啄,然后问了一句,“我们的老三,有了吗?”   “还没有!”我说了一句。   “不急。”他回。   在经过刚刚那场让人难过的挣扎之后,又开始了。   本性难移。   我妈进来了,看到我和傅南衡在沙发上不成体统的样子,咳嗽了一声。   傅南衡把我从沙发上拉起来,我和他对望了一眼,然后都笑了。   他笑起来的样子,向来颠倒众生,牙齿很白。   让我动心。   不过让傅南衡生气的事情,是穆光勤竟然在自己的赌场里放出了风:他打赌,傅南衡的dk乐园一年内如果不破产,他就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都扔到大街上。   顿时,京城内人人都在买dk乐园的输赢。   很多京城的名人都跃跃欲试。   看似dk乐园这个项目被炒作的越来越火,不过,暗地里暗流涌动。   我嗅到了一股非常非常不好的气息。   我承认,我有些敏感,可是穆光勤和傅南衡过去无怨,近日无仇,丝毫没有要害傅南衡的理由,唯一做出这个决定的就是莫语妮了。   得承认,她的确找了一个好靠山。   呵,当初把钱借给她的时候,还想着,她从此息事宁人了,现在看起来,她不仅没有做到,反而变本加厉了,做人做成了这样,我是服气了。   不过,我现在更担心傅南衡,不管dk乐园的项目是赔还赚,他势必都要得罪另外一部分人,那些人都是花了好多钱买他的输赢的,这是在黑市赌博,有很多股力量在较量,在一段时间内,他的性命都堪忧!   我从未像现在这样盼望做一个平平淡淡的老百姓,原来身处豪门,钱多,受到的非议也多,甚至随时都有生命的危险。   有几天的时间,我都在做恶梦,梦的内容大同小异,无非是梦到他的不祥之兆。   半夜惊醒的时候,看到他正靠在床头,稳坐泰山般地问了一句,“担心我?”   我往他的怀里靠了靠,“嗯”了一声,“穆光勤黑道白道的人都认识,现在他已经搅动起了京城权贵对你的关注,将来势必会——”   想必,这里的事情,我不说,他也很明白,他笑了笑,说了句,“既然他想找死,那我就让他看看,究竟谁死在谁的手里!这次,我可不会心软!”   是那种我很少见到的阴狠的表情,这种表情,曾经在他对付丁瑜的父亲,把莫语妮关进精神病院的时候,在把顾清辉弄进监狱的时候我见到过,寻常时候,他很少很少这样。   “有什么办法了吗?”我问了一句。   他的手刮了一下我的脸蛋,“女人,就该关心一下衣服,化妆品,这些男人间肮脏的事情,还是我来做吧。”   “可我还是很担心你!”我使劲儿揽紧了他的腰。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他很温柔地说了一句,在我的眉心落下轻轻一吻,说了句,“睡吧!”   第二天,我起来到很晚,刚要下楼,便听到楼下传来“哈哈哈”的笑声。   让人听见这笑声,心情莫名地特别好。   因为最近穆光勤的事情,搞的我心情特别不好,不过这事儿,傅南衡好像从未放在心上,就如同他此刻在和dick谈笑风生一样,昨天那个掉泪的人也不是他。   我走了下去。   dick看了我一眼,说道,“你下来了,正好,我最近让南衡给我介绍个中国姑娘呢,他非说我的太大,中国女人人承受不了,你说,谁不喜欢大的啊!我冤枉。”   我很不解,问了句,“什么太大?承受不了?”   傅南衡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地看书,假意咳嗽了一声,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   “行了,我们家欢欢是良家妇女,你别把人家往沟里带!”   我还是大眼瞪小眼地看着dick,dick也一直在盯着我。   然后他问了一句,“不明白?”   我点了点头,又看了傅南衡一眼。   “你们家南衡也很大,你怎么承受的?”dick又问了一句。   我想了好半天,才想到他们说的是什么,真是太色了,难道男人们之间,在一起就聊这些吗?   “我——你——”我指着傅南衡,气愤说了一句,“傅南衡,这聊天话题,你也不管管吗?”   傅南衡把手里的书往旁边一放,很悠然地说了一句,“我管什么?正好这个话题我也很感兴趣!”   “你——你——”我手指着他,“你简直无耻!”   dick赶紧拉了拉胳膊,说了句,“她骂你无耻!”   “早就习惯了。比这个更难听的话都骂过,比如不要脸,厚颜无耻了,色了,什么的——”傅南衡说的面不改色心不跳,脸皮比城墙都要厚。 第243章 万恶的资本家   看起来他信心满满的,我就放心了。   我发现和dick在一起工作非常愉快,他会暖场子,让本来烦乱不堪的大家,心情变得很好。   那天我画错了一个图。   上次的暖通问题,经过协商,已经做出来方案了:我画新型暖通的方案,别的暖通工程师画老式的方案,然后最后定夺到底用哪个。   因为傅南衡对这个项目的要求是:要做到百分之百完美。   我们都是在一个很大的办公室开间里工作,新办公室还没有盖好,都是临检项目,傅南衡和dick在正中间的桌子上,我在很旁边的位置。   那天,一个土建工程师走到了傅南衡的桌子前,好像是问他一个暖通的问题。   当时傅南衡正在抽着烟,一边和dick讨论图纸。   这个人问完了以后,傅南衡摆了一下手,说了句,“这个问题我不懂,去问我老婆!”   那个土建工程师也是一个美国人,皱着眉头问了一句,“你们中国人都把女朋友叫老婆吗?”   大概傅南衡刚才不过是随意一说,这下意识到了,自己还要在美国人面前充当未婚的形象的,只是和dick对望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土建工程师耸了一下肩,就来到我面前,指着图纸上的内容说,“初,这个问题我觉得你好像弄错了,有001的误差。让我在设计当中很受掣肘。”   我自己分析,然后又敲计算机,看看错究竟在谁。   果然,是我弄错了,不过001在误差允许的范围内,不过,美国人做事向来严格,001也要改正。   “初,你犯了个错误,我在想怎么惩罚你?”那个美国人说。   这个错误,我很快就改了,我说,“不过是这么一个小事,也要罚么?”   “当然,这是工作!”他摊了摊掌心说道。   我正在想着,他要怎么罚我呢。   忽然身后传来一句,“要罚是不是也得我来?”的话。   竟然是傅南衡。   咦,刚才不是在焦头烂额么?   “傅,你来惩罚么?好。反正你是总裁!”说完那个美国人就走了。   然后今天,乐园的项目部来了两个不速之客——莫语妮和穆光勤。   看到这两个人,我心情就不好。   穆光勤一脸横肉,我对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印象,所以,他们来了以后,我就还是装作在画图,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他们在办公室里巡视,傅南衡也没理他们。   “不错啊,傅总的项目很不错。”穆光勤到处打量着。   傅南衡打电话,把门口的保安叫来了。   此时的莫语妮,走到了我身边,我看她不顺眼,所以,离开了她,走到了傅南衡身边。   “呵,傅太太这么怕我吗?”   “才不怕!”我说了一句。   莫语妮竟然什么都没说,只是轻笑了一声。   保安队长进来了,傅南衡对着他说了一句,“dk乐园还在建设初期,还没有对外人开放,怎么放进外人来了?”   他的语气不卑不亢,看不出来是对着穆光勤说的。   穆光勤浅笑了一下,说道,“我把傅总的项目炒起来了,难道傅总就不感激我吗?现在还只是一个雏形,就已经在京城炙手可热了,难道傅总不该谢谢我?”   傅南衡轻笑,“那我谢谢穆总了,希望有朝一日,不要作茧自缚!”   穆光勤笑笑了,“绝对不会,傅总可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开始参与到这个项目中来了吗?京城子弟大概有上百个,他们一次赌注几百万,就是为了买你赢或者买你输!”   “所以,无论谁赢谁输,你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是不是?打得一手好牌!”傅南衡说了一句。   可见两个人对对方的心思都心知肚明,现在都在猜测明年的结果罢了。   然后,穆光勤和莫语妮就在保安的催促声中,走了。   临走,莫语妮还看了我一眼,那种眼神,充满了对我的鄙夷和得意。   我回到了我的桌子前面,想继续画图。   想把水端起来喝一口的。   可是我看到我桌子上的水,在抖动。   隐约记得,刚才莫语妮来过我这里,然后她在这里的动作,我没有看到,因为我刚才转到南衡的身边去了,而且,刚才穆光勤挡着我,我看不见她这边。   难道她在我的水里放了东西了?   傅南衡背靠在后面的桌子上,双臂抱着,好像在生气,dick说了一句,“为了这种人,何必呢?实在不行,我去找一拨人,把他干掉!”   “武人思想!”傅南衡怒斥了一句。   我把这杯水倒在了矿泉水瓶子里,我想今天下午去找一个人,给我化验一下。   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祝恒。   还记得在同学聚会上,她认真地教我怎么辨别红酒里是否放药的过程。   现在好像是应验了她所说的了,到了考验我的时候了。   不过这件事,我没告诉傅南衡,不想让他担心,毕竟刚才穆光勤去了项目基地一趟,就让他劳心劳累的了。   咖啡馆里。   祝恒拿着矿泉水瓶子晃悠着,说了一句,“不错么,小娇妻,开始有了防人之心了,没有枉费我对你谆谆教诲!”   呵,还她的谆谆教诲,真是自我感觉良好。   “赶紧查啊!”我说了一句。   她做了一个“ok”的手势,让我安心回家等着,她会把结果告诉我。   我就回家了。   正好傅南衡看到我回来,说了句,“今天说过的惩罚,还没有,是不是?”   啊?   他还记着这件事儿呢。   我已经让穆光勤这么一闹,他会忘了的。   我小跑着上楼,说了句,“没有!”   他三步并作两步跟上我,一下子从后面抱住了我,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对初欢来说,惩罚只有一种!你很明白的。”   接着,他把我横抱起来,放到了我们的床上。   “想要什么样的惩罚?”他说了一句。   “都不想要!”   “这里不想?”他的手触摸到了我的下/身。   “你混蛋!三句话不离本行!”我埋怨了他一句。   “就算是惩罚你,也得我亲自来,省得被人老惦记着。”他说。   刚刚说完,唇就被他封住,手在我的胸前,游走。   “一日不调戏老婆,就觉得少了点儿什么!嗯?”他在我耳边呢喃。   什么话?   天渐渐地黑了,过了一会儿,苏阿姨上来说,“先生,dick先生来了,在楼下等着。”   我起身,穿好了衣服,眼神疲惫地看着他,问了一句,“他又来插科打诨吗?”   “这次是正事!”他起身,说了一句。   既然是正事的话,那我就不下去了,在楼上待着,晚饭是早就吃了的。   步云来到了我的房间里,说了句,“妈妈,怎么回事啊,爸爸和那个老外叔叔谈得好投入。”   我摸了一下步云的头,“乖!他们有事。”   步云似懂非懂地点了一下头。   我去看了步宁一下,然后就准备回来睡觉。   却正好收到了祝恒的微信:水里没有问题。   我回了一句:咦?   祝恒继续回答:现在她老公正在搞事情,如果是我,我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搞小动作,打草惊蛇,这次表现不错,不过有点儿风声鹤唳了。   怎么看,都像是在表扬一个小学生啊。   褒贬结合。   傅南衡还在楼下和dick密聊,我睡觉。   迷迷糊糊中,被一阵胡茬吻我的感觉弄醒,我浑身湿漉漉的,醒来,黑暗中看到了他。   “你谈完了?”我问了一句。   他“嗯”了一声,“一会儿要起来去项目上了,还睡吗?”   我一看表,才五点多,虽然春天了,天明得早,不过还是不想起。   别告诉我,他昨夜一宿没睡。   我挣扎着起床,他的胡须真的很长了,大概昨天忙于谈事情,所以忘了吧。   “你的胡子该刮一刮了。”我说了一句。   “你给我刮。”他说。   我愣了一下,然后拿起他的剃须刀,开始刮了起来,不过,因为剃须刀都是电动的,所以,不用担心刮破他的皮肤,其实昨天晚上我对他们俩的谈话还挺好奇的,可是今天,我一点儿都不想知道了,所以,一个字也没问,就是觉得跟着他,什么都不会错。   刮胡子的时候,他攥住了我的手,然后把我拥进怀里,抱着我。   好像我现在和他,站在某段时光的节点上,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就是全新的我们了。   而能不能成功地走过这个节点,要看我们的了。   我继续给他刮胡子,步云和步宁都还没有醒,我去亲了亲两个孩子,然后就拿着包走了,他已经开车在大门口等我了。   “我来开车吧,你一晚上没睡了。”我说了一句。   “好。”他哑声答道。   我车开得比较慢,这样他可以在车上休息得时间长一点儿。   到了项目上,dick竟然早就在了,他今天似乎也没有开玩笑的心情,看到傅南衡下车,就揽过傅南衡的肩膀,说了句,“南衡,这事儿,我已经操作好了,没问题。”   我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不过,应该是和穆光勤有关系。   今天一天,似乎项目上的人都非常紧张,好像在酝酿着什么事儿。   晚上,天不亮,傅南衡就去了我的房间了,我说,这次不怕别人看见了吗?   他笑笑:“这事儿迟早别人都得知道,晚知道不如早知道,我现在想让他们知道了。”   他把我抵在墙上,开始轻轻地吻,我推他,他反而吻得更密了。   好像以往任何时候在筹谋大事,不过这样的时刻,我好像是第一次经历。   很庆幸,这次遇到大事的时候,我在他身边。   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毕竟那天他和dick讨论了一晚上嘛,没睡好也是正常。   我拿开他的胳膊,起来了。   走出了房间,正好一个美国人从我房间门口走过,他说了一句,“初工,起晚了啊?”   “嗯,昨天他在我房间里睡的,所以起晚了!”   说完了以后,想了想,自己说的这是什么话啊,什么叫他在我房间里睡的,我现在也跟他学着油腔滑调了。   我正伸懒腰的,他从后面抱住了我,说了句,“咱俩这夫妻关系,别人都知道了!”   “我又不是你的二奶,知道又怎么样?”   我俩一起走向办公室,中途看见一个人一下子晕倒在地上,应该是工地的工人。   傅南衡走了过去,那个人看了傅南衡一眼,说了句,“傅总。”   他躺在地上,傅南衡扶着他。   “怎么了?”傅南衡问,“哪里不舒服?”   “我心脏不好,傅总您把我口袋里的速效救心丸拿出来。”那个人说了一句。   这个人我认识,他好像是一个小工头,四十来岁的模样,竟然还有心脏病。   傅南衡把这个工头口袋里的速效救心丸拿了出来,给他喂了两粒,然后说了一句,“建筑工程很危险的,你有心脏病还干这个?”   “没办法啊,家里孩子多,罚了很多钱,如今孩子们又开始念书了,压力大——”那个人吃了药,脸色就好多了,对着傅南衡说自己的家事。   “这样,从今天开始,王梁,你调到库房工作,那里工作轻松,工资涨一倍,不过不是因为怜悯,而是你在南衡工作十年了,这是应该的,另外,你的家里,你不用操心了,我会定期给钱,作为对老员工的回报。”傅南衡说道。   那个工头非常非常惊讶,说了一句,“我以为傅总不知道我的名字的,竟然——竟然都知道我在工地十年了。” 第244章 宝   难道前几天,大家筹备的就是发布会的事情?   不过第二天,傅南衡西装革履的样子,本来就是帅高个,大长腿,这一身穿   上,更是玉树临风,说不出来的俊朗帅气。   而且,这次的发布会我也参加。   dk项目奠基的时候,开过一次,所以,这次,即使保密,在业内也早就不是秘   密,因为穆光勤曾经做了那么多工作,dk乐园这个项目早就炙手可热,所以,来参   加的人,那是挤满了大厅。   我今天穿了一身九分裤,一件小西装。   参加发布会的还有dick,和祝恒。   我很疑惑地看着祝恒。   “很奇怪吗?傅太太?”祝恒一身黑衣,典型女强人的形象。   好像别人都胸中有丘壑,只有我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   发布会总共有五把椅子,我坐在最边上的那把椅子上,显然不是最重要的那个   人。   不过也对,身为暖通工程师,能够来参加发布会,并且坐在这张椅子上是不可   能的,之所以来这里,不过是倚仗着我的身份——他的妻子。   京城权贵来了好多,他们是怎么捞到发布会的票的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   他们都已经买了dk乐园经营输或者是赢了,必定,这个项目一丁点的信息,他们也   都关心的。   他们都屏息以待傅南衡消息的内容。   而这次发布会的议题,傅南衡从未对外讲过,我都蒙在鼓里。   想必,此时的莫语妮和穆光勤两个人也都在电视机前,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俩。   毕竟,现在我们俩的一举一动都和他们息息相关。   傅南衡开始讲话,说这个项目从准备开始建,到现在,就困难重重,先是遇到   顾清辉造谣生事,煽动群众扔炸弹,现在众多的京城子弟又开始买乐园将来经营的   好坏。   他笑笑,“我怎么感觉,这个项目就像我和我太太之间,命运多舛呢,既然那   么都人见不得这个项目的好,那么今天,我想做一个决定。”   听到这个决定,我忍不住头朝他那边看了一下,不过,他没看我。   “先请dick来发表一下对这个项目的看法!”傅南衡又说了一句。   然后dick详细讲了dk乐园的由来,说这个乐园是他爸爸当年为了他妈妈而建,   因为这个乐园承载了很多爱情的含义,本来北京的这个项目,打算是建成以后,傅   总作为法人代表的,不过现在呢,因为有很多人买了傅总经营失败或者经营成功的   赌注,傅总为了不让大家的钱受损害呢,就找了一个办法,让这个赌注作废。   大家的耳朵都竖了起来,想听听到底是什么办法,而且,这关系到那些王公子   弟的钱啊。   我也很想知道,傅南衡究竟想出了什么办法。   我的诧异和大家一样。   “傅总,具体的办法还是你来说吧!”dick卖了个关子。   然后,聚光灯打向傅南衡所在的位置,所有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想必,刚才穆光勤和莫语妮听到要把赌注作废的消息,都吓了一大跳吧,他们   精心设计的好戏,被傅南衡这样轻轻地就处理了。   “我的办法是,把这座乐园送给我的太太——初欢!以后,这座乐园的董事长是   dick,总经理就是我的太太。”   然后众人都哗然了。   而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傅太太,请问早就知道这个决定了吗?”下面的记者问道。   我愣愣的,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不知道回答“是”会配合他,还是回答“不是”更能够配合他。   我和他中间隔着祝恒,他的头探过来,说了一句,“宝,记者问你话呢,不回   答!”   我愣愣地看着,他叫谁宝?谁是他的宝?   他这是在媒体面前公然秀恩爱呢,还是为了什么目的,我不明白。   然后记者又问了一句,“傅总一直叫自己的太太‘宝’吗?”   我还在愣愣地想着这个问题,这一辈子,我从来都没有当过什么项目负责人,   最多就是做暖通工程师,即使这个项目写的法人代表是我,可是我知道,他肯定还   会在背后操作的。   不过,他却用这种简单的方法,成功地堵上了京城权贵的口。   因为没有人会想到,傅总会把自己的产业转让给自己出身平平的太太。   傅南衡回答了一句,“难道她不是我的宝吗?”   好像这句话缓和了部分尴尬,大家都笑了起来。   我的嘴也靠近话筒说了一句,“我没有想到,没想到我先生我会送给我这个,   之前我不知道,谢谢他!”   我看了他一眼。   然后傅南衡详细说了这个项目的操作方式,由信托专家及金融操盘手也是银行   的副总裁祝恒来全权操作这个项目,作为cfo,这事儿和傅南衡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所以,那些买定他赢了或者是亏了的人,这下子,钱都没有了用武之地,因为   赌注没了。   不过,这三个人,商量的够好的啊。   怪不得,我上次去南衡地产的时候,看到祝恒在门外和傅南衡说话,原来两个   人讨论的是这个。   把我瞒了个密不透风。   然后,傅南衡让坐在后面的公证员公正了这件事。   我一直坐在前台,竟然没有注意到坐在后面的公证员。   看起来这件事情他是筹谋了好久了。   发布会结束后一个小时,我就听说,穆光勤的胳膊腿都被打断了,进了医院,   听说整个人被凑的不省人事。   “那他的赌场呢?”   我们已经回了家。   傅南衡坐在沙发上,我拉着他的胳膊问,毕竟商场上的事情,我一点儿都不懂   啊,怎么个套路,我什么都不知道。   “赌场?”傅南衡轻笑了一下,“你以为京城的权贵这么容易骗吗?一个人几百   万,几百个人的钱就是好几亿,这些钱,一天光利息就多少,他们搭进去这一场,   不仅没赢钱,还有好多的手续费,穆光勤,不过是一个后发展起来的暴发户,没什   么背景,相信,不久,他的赌场就会倒闭的。”   傅南衡说的是真的,因为一个星期后就应验了。   因为穆光勤被人骗去赌博,回来的手,听说被卸了一条胳膊。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不过几日的功夫,他就已经倾家荡产。   如同过山车一般的速度,好快。   不过,让我很害怕的是——莫语妮跑了。   她如同狐狸我一般,狡猾,刁钻,现在又无影无踪了,这让我如鲠在喉。   看起来她是对现在的丈夫没有什么感情的,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对付我们。   不过,有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我和傅南衡的照片被做成了各种表情包,用在了各种场合,其中一个很重要的   字就是:宝!   好像宝一下子成了情侣之间的昵称。   当时是真没有想到,竟然有这种效果。   我问傅南衡,“我是你的宝吗?”   “以前不是讨论过这个问题吗,总共三宝,你,还有俩孩子!”   我笑笑。   不过,这事儿还没有完。   因为很快我就发现,有人在网上黑dk乐园这个项目,不过,正好那天被傅南衡   救的那个人派上了用场。   那些人也是无中生有的,说什么南衡地产把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牲口使,又   说待遇低,工资差什么的。   现在南衡地产处在风口浪尖,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不过这事儿,很快就有人出来平息了。   他说了傅总待人是如何好,如何提高了自己的工资待遇等等,为了真实起见,   他还上传了自己的工作照,上传了自己孩子的照片。   让我惊讶的是,这个人恰好是那天傅南衡从我房间里出来,救了的那个王梁。   难道傅南衡说的“只欠东风”,东风就是他?   不得不佩服傅南衡卓越的商业头脑,和未雨绸缪的本事,不过我觉得就这样赤   裸裸地利用别人,还是不太好。   让我觉得他所有的善心都是伪装。   所以,那天,我就这个问题和他谈了谈。   他正在抽烟。   “哦,你认为我是在做假慈善?”傅南衡抽着烟,对我说了一句,“那你认为什   么才是真慈善?”   他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我,双腿交叠。   “我自己出身平民,别人对我好,我就感恩戴德,想涌泉相报,想必,那位王   梁也是和我一样的思想,可是,如果他知道如果你有一天要利用他的话,他会是什   么心情?”   我的双手抓膝,很紧张。   “你懂得涌泉相报?我怎么感受不到你对我有丝毫的报恩之情?现在反而去同   情一个外人?”他悠悠地说道。   他说的也对,可是我还是觉得他的行为,有点儿残忍。   “我——没有,不过你这种明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并且有预谋的施恩,我觉得   挺可怕的!”我说道。   “慈善无所谓真假,我给他的钱却是真的,他的儿女都受益了也是真的,上次   我要给贫困山区捐款,你也曾经说过,这些人如果将来来南衡工作,肯定会更加对   我忠心耿耿,难道你这就不是有目的的慈善?如果我今天不给王梁钱呢?我有一颗   好心,他能感受到吗?再说了,他发帖子是他自愿,和我无关!”他弹了一下烟   灰,弹到了烟灰缸里…… 第245章 老公,请喝茶   我承认,他说的是正确的,而且,他当时给贫困山区捐款的时候,我也确实说   过这话,现在我啪啪打脸了,又站在上帝的高度指责开他了。   “我错了!”我低声说了一句,低下了头,“不该胡乱猜疑你!”   “说什么?”他侧了侧耳朵问了一句,“再说一遍。”   “老公,我错了!”我提高了声音,又说了一遍。   “去——”   “不能写检讨!我都奔三的人了,天天写检讨,像什么话?”我反驳。   “只要是我的人,这一辈子都要写检讨!和年龄无关,只因为你是我的人!这   是我的要求。”   切!   不过,还有一件事,我并没有因为他说的那个“宝”字,而被冲昏的头脑,因为   他平常根本不叫我“宝”,所以那天可能只是为了一种媒体“效果”,营造我和他很相   爱的感觉。   “你在想什么?”他看着我低垂着眼帘,问了一句。   “我在想,你那天为什么叫我‘宝’!”我答。   “叫你宝,有问题吗?”他眯着眼睛看我,往前探了探身子。   “为什么平常不叫,那天叫?”   “突然想起来的!就想叫了,就是想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宝,有问   题吗?”他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我唇角泛着笑意,本来有点儿生气的,可是听了他的这句话,以后,我的气又   消了。   我承认,我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喜欢挺男人的甜蜜话,一旦听到这种话,   还是会心里泛蜜,像小姑娘那样,很爱激动。   “害羞了?”他的身子往前探了探,看了我一眼。   “没——没有——”   “听几句情话就害羞成这样,以后可怎么当总经理?嗯,初总?”他说了一句。   “可是,莫语妮跑了。而且无影无踪,我觉得她这次跑了,肯定后患无穷。”我   不无担忧地说了一句。   这几次看起来,莫语妮这种阴暗的功夫,似乎是越来越厉害了,得不到傅南衡   就要毁掉他,跟了穆光勤以后,要用别人的手来除掉傅南衡,这个女人的心真的不   是肉长的。   “放心,只要她还有图谋,必然会露出把柄,只要有把柄,你老公就有对策,   还不相信我么?”他凑到我身边,说了一句。   “可是,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动手,这样等着,心惊胆战的,也不踏实啊。”我   说了一句。   傅南衡没说话,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放心。   不过我的心始终都放不到肚子里。   dick来的时候,满面春风的,好像有什么喜事。   不过dk乐园项目的归属现在已经清楚了,他当然应该很高兴。   他进来以后,如同主人一般地坐到了沙发上。   我弯着腰,站在他的对面,用一整套的茶具给他沏茶,沏茶的功夫是他授意苏   阿姨教我的,以前,我可都是认为这些是小资的玩意儿。   我在一个小小的茶盏里充了一杯上好的西湖龙井,用竹镊子递给dick,然后又   给傅南衡递了一杯。   傅南衡看着我递给他的茶,说了一句,“不说句话吗?”   眼睛灼烫的目光攫住我。   我的脸略略发红,轻声说了句,“有人在。”   “权当我不在!”dick及时接话。   “不过是递给我一杯茶,你需要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吗?有人在有什么关系?”   他唇角一丝笑意,看着我。   “你——”又调戏我,又调戏我,好讨厌。   “说啊!”他不依不饶。   “对啊。老公的命令都不听了?”dick也说了一句。   我双手端过傅南衡的小茶盏,十指轻握,说了句,“老公,请喝茶!”   傅南衡笑笑,“这才乖!”   呵,他是想让我在外人面前做出一副乖巧,听他话的样子,好满足他的虚荣心。   他怎么不去找一个日本老婆?   然后,我又接过dick手里的茶盏,说了一声,“dick先生喝茶!”   “看看,看看!”dick指着我说了一句,“不愧是南衡调教出来的人。”   傅南衡插了一句,“以后家里来客人,就这样。”   所以,他是在像调教步云一样调教我。   我摆弄茶具和茶的时候,dick一直在看着我,现在又听我说了这句话,很感慨。   “谢谢宝!”dick说了一句。   “‘宝’这个字是你该说的吗?”傅南衡眸光微眯,看向旁边的dick。   “我是外国人,不懂这个‘宝’是什么意思!”接着,dick就哈哈大笑起来。   呵,现在又开始装糊涂了。   然后,dick好像想起了什么,说了一句,“哦,对了,最近有人给我介绍了女   朋友,不过么,她在海南工作,人家只是说了这个女孩的具体情况,听说是学习物   理的,好像做什么高科技,智商特别高,这是她的照片,我打印出来了。”   说着,就把照片拿了出来。   照片上的女子,披肩长发,皮肤白皙,明眸皓齿,透着一副聪明相。   我的手捂了嘴一下,怎么是她?世界也太小了吧?   大概看到我的反应,所以,dick和傅南衡同时看向我,问了一句,“你认识她?”   然后,我点了点头。   “我大学同学,苏真真,上大学的时候,她是高分子材料专业,我是暖通专   业,上次在海南,步云的夜光手表就是她送的!”我说了一句。   夜光手表这事儿,傅南衡也应该有印象的。   我在北京,她在海南,这到底是谁啊,竟然把她介绍给了dick。   “媒人和我说她是高智商,让我小心,我还正顾虑着要不要去呢,女人啊不能   太聪明,要有度,娇憨最好,比如宝宝你这样,最好!”dick的手又比量了我一下。   傅南衡的目光再次瞪向他。   “不过,这位苏真真,你真是可以见见的,她的智商几乎可以秒杀我!不过她   心地善良,前段时间和她联系,她好像最近要来北京的物理研究所工作了,高级知   识分子!好像这么大了,还没谈过恋爱!”我轻吐了一口气,大概面对苏真真这样   的顶级女子,有点儿胆怯了。   “随便一个人的智商,就可以秒杀你!”傅南衡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句。   “你——你这是嫌我笨吗?”我垂眸,有些自卑地说道。   “好欺负!”傅南衡很正经地说了一句。   “不过么,既然是你的同学,那我要见见了,万一将来成了,咱们俩个也多个   交流的机会,一起逛街什么的,我开个车送送什么的——啊——”dick自顾自地说着痛快。   傅南衡的眼神已经冷冷地瞥了过去。   “行了,别说了,你不是还不知道见不见吗,我给你把她约出来,前几天,她   还说这几天就要到北京了!”我边说边拿起手机,找苏真真的微信。   “一切都听你的!”dick下了到圣旨。   然后我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和苏真真说了,怕万一瞒着她,将来她找我算账,不   好说,再说了,给她相亲这事儿,也没什么好瞒着的。   她很爽快,说,好啊,反正也好久没见初欢你了,还有你们家南衡,以及那个   外国人dick,她对dick着墨极少,想必是客套一下,对这个人也没什么好感。   不过碍于别人给她介绍了这个人,所以不得不见一下。   因为这件事是我在撮合,所以,订酒店订位子的事情都包在了我身上。   我和傅南衡先到的,然后是dick,苏真真姗姗来迟,也对,女孩子的矜持嘛。   她出场的时候,是一袭白色雪纺的绸衣,飘飘欲仙的模样,微烫的头发,手里   一个爱马仕铂金包凸显了“白骨精”的特质,总之,比我强多了。   看见我,就不冷静了,上来就抱住了我,说海南一别,再也没见,都怪傅南   衡,把我弄到北京来了。   又和傅南衡握手,很商务。   和dick握手的时候,轻轻伸了伸五指,非常客套。   一桌四个人,她亲疏有别,表现得非常明显。   我知道苏真真是一个很慢热的人,和不熟悉的人,向来说话比较少。   和我聊起我们大学同学,说了几个当时在学校里风头正劲的,她说了一句,   “你的那个谁,就是你当初暗恋的那个人叫什么来着,对对,曲昊,从清华毕业去   了新加坡国立大学,研究马六甲海峡,现在去了澳洲,听说成了悉尼大学最年轻的   副教授了!”   我的脸乍然绯红,伸腿蹬了蹬苏真真的腿。   真当是闺蜜聊天呢!   我都有家有孩子的人了好不?   苏真真的头也赶紧从盘子里面撤了出来,一下子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太多话了,   对着傅南衡说了句,“我的意思是,当年初欢的同桌,同桌!”   傅南衡凌厉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不过我已经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了,那眼神分明是说:回家算账!   dick则一直在暗搓搓地观察着苏真真,一句话没说。   我知道这些人都老奸巨猾的很,跟投资项目一样,不到最后关头,不放大招,   毕竟混迹江湖那么久,这点儿经验还是有的。   先考察,再决定。   可我也没有看出来苏真真有丝毫的相亲压力。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条微信。   我赶紧端起手机看了起来…… 第246章 三尺白绫裹着   微信是祝恒发来的:   已经查明,陈岚卖了自己的房子,还了傅南衡五百万,不过放心,她这算不上   倾家荡产,二环的房子,至少能卖千万。   我说陈岚怎么那么快就筹集到五百万呢。   四个人的吃饭很快结束,苏真真和dick两个人都处在观察阶段,没有吐露一点   儿的意思,想必,这就是高智商者之间的一场较量。   我和傅南衡回家。   车上。   “他长得比我高?”他问了一句。   “谁啊?”因为醉心于京城的车水马龙中,对他的问题,我不解。   “苏真真说的那个人!”   悠闲的开车姿态,不紧不慢的说话口吻,像是试探,又似是嫉恨。   恍然想起来他说的是谁了。   过了这么多年,那个人我都差不多忘记了,当时就是小女孩觉得一个男孩长得   帅什么的。   “差不多,可能你比他高个一两公分。”我回。   “比我帅?”他又问。   我摇了摇头,“没有!”   他不说话了人,然后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回去以后,也没让我写检讨,   也没让罚站,我就睡觉了。   刚开始是担心,现在是忐忑。   dk乐园这个项目,经过数次开会的探讨和磨合,最终决定了,还是用我提议的   新式取暖法,因为乐园大部分的项目都在户外,虽然面积很大,可是需要供暖的地   方并不多,所以,傅南衡决定,采用最优秀的供暖方式。   dick也赞成这个方案。   我很欣慰,想不到自己初次运用这个项目,是在自己的项目上。   不过,因为国内这方面的技术还不是很成熟,所以,dick从美国请来了专家。   非常凑巧,这些专家当中有我昔日的老师和同学,看到他们,我自然非常高兴。   我现在穿衣服都比较职业,小西服挽到了胳膊肘处,腿上是九分裤,还是黑色   直发,好在生了两个孩子,身材也没有什么变化,看起来还和前些年一样。   这些专家来的时候,我迎了出去,很干练地与他们握手。   老师们自然是认识我的。   虽然隔了两个国家,但是暖通的圈子就这么大,做到顶尖的更是少数了,所   以,江湖再见并不稀奇,只是许久未见,感叹时光够快而已。   老师对我也是赞叹不已,说竟然不知道初是这座乐园的总经理。   我笑了一下,眼神划过傅南衡,说了一句,“狐假虎威,沾了他的光而已。”   傅南衡浅笑,低了一下头,看不清楚是什么表情。   老师显然不知道狐假虎威是什么意思,我解释,“他是后面的老虎,我之所以   有了这身荣耀,全都是他给的。”   dick也含着坏笑低下头去,也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估计不是什么好事儿。   和老师们磨合了差不多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天天加班加点,很忙。   他们走的时候,暖通的图纸已经见了雏形。   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以前也很把暖通的事业放在心上,不过这是第一次,有了主人翁的态度。   那天,我正在办公室里画图呢。   dick坐在我对面,双手平放在桌子上,头放在手上,说了一句,“你那天说狐   假虎威,意思是说,南衡是老虎,你是那只小狐狸吗?”   我愣了片刻,听说过好多关于老虎和小狐狸的解释,不过这种,还是第一次——   有些——怪怪的。   明明是一个剑拔弩张的词,却偏偏衍生出许多言情的韵味来。   我知道他又要编排我,所以,没说话。   “不回答么?”dick问了一句。   “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边画图,边回了一句。   “那这只大老虎抓住了小白兔是不是会狠狠地惩罚?是很温柔?还是很凶狠?”   他又继续问道。   对dick的这个特点,我可以理解为:外国人的思维,另外:他本来就是一个很   色的人。   我打定了主意,绝对不回答的,免得又中了dick的套路。   “温柔也有,凶狠也有,你好像对我们俩的床,第之事很感兴趣?”旁边一个声   音传来。   是傅南衡,我没抬头。   毕竟现在还在同一座办公室嘛,听到我们的说话也很正常的。   “没有,没有——我只是挺好奇的,人家弱不禁风的,怎么经得住你这般人高马   大?啊?是不是每次都强迫?”   dick越说越离谱,早晚得把我们床上的那些事儿都抖出来,所以,我说了一   句,“我去现场看看!”就离开了。   挺仓促。   “呵,你的小媳妇儿害羞了!”dick在打趣傅南衡。   傅南衡没说话。   不过我即使背着身子,也能感觉到傅南衡灼烫的眼光。   心想:他在看什么?   我去了项目,今天风很大,画了一下午的图,有些头昏脑胀。   项目和我们的办公室离得很远,一路上冷风一吹,到了项目上的时候,人就清   醒多了。   丈量完了项目,我刚要转身,便看到傅南衡慢悠悠地朝着这边走来。   我的背后是一堵很高很高的墙。   傅南衡没说话,直接把我堵在了后面的墙上,唇堵上了我的。   他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想玩一把大老虎和小狐狸的游戏了!”   “什么游戏?”我问。   “强取豪夺!”他悠悠地说了一句。   “明明是夫妻,为什么要强取豪夺?”   “有kuai感!”他回。   我面对的是无涯的空旷,呼呼的风声吹来,我好像站在大漠边疆之上,不知道   过去,也不知道未来。   他开始解我的腰带。   我很高的叫声飘散在风中,消散。   完事之后,我喘着粗气说了一句,“我今天头有些晕,想出去散散步!”   “早些回来!”他揽着我的肩膀,说了一句。   “嗯,以前我也常去散步的,一个人正好找找灵感!而且,我现在回到办公   室,肯定面对不了dick的质问,所以,你先回去吧!”我说了。   他刮了我的脸一下,“快去快回!”   “嗯,现在才下午四点。我保证五点以前回去!”   他才放开了我。   于是,我走在空旷的郊区的草地和山上。   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我寻常总是去的山上,这里是一座断崖,我以前常常站   在这里迎风想灵感的,我的脚踩着一块石头。   因为这次是新型的采暖设计,所以,我一定要用百分之百的力气才行。   而且这是我自己的项目,所以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行,这样才能不辜负他。   正想着呢,我的手机响起来,是一条微信,拿起来,竟然是祝恒!   “想知道那个人的消息吗?”她问了一句。   “哪个人?”我回。   “莫语妮。”   呵,她现在化身克格勃了吗?这总裁不当了,信托也不做了,专门查这些鸡零   狗碎的事情?   不过,得承认,她打听的,正是我很关心的。   “在哪?”我问。   “天星夜总会,她这几天总是去那里,如果你今天晚上去,很有可能会抓她个   现形!”   我说,“你有分身术吗?怎么知道她在那里的?再说了,你去那里干嘛?”   我现在觉得祝恒简直是无所不能的,身兼总裁,竟然还有心思搞这些,也不知   道累不累,不过,对她的这个信息,我如获至宝。   我回了项目基地,拉着傅南衡的手,说今天晚上一定要回市里,因为我知道莫   语妮的消息了。   不过,好像傅南衡对这事儿,并不是很感兴趣,不大想去,他向来的对策是敌   不动,我不动,敌动,我才动,我是从这几次的事情中总结出来的这一点。   因为我挺热衷的,所以,他跟着我去了。   回到市里的时候,早就华灯初上,晚饭是匆匆在项目部吃了几口,所以,这时   候也不饿了,直接就去了祝恒和我说过的2045房间门口,想偷偷地看看,莫语妮到   底在搞什么活动。   虽然傅南衡觉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我还是觉得,未雨绸缪比较好。   也因此,傅南衡一直抱着双臂站在门口,我则透过虚掩的门,往里面看过去。   莫语妮一袭红色的衣裙,口中衔着烟,“眼神再妩媚点儿,动作再柔媚点儿,   另外,他喜欢那种看起来像是处女的女人,所以,你即使不是了,装也要给我装   得像!如果成了,十万块!”   我心里的第一反应:莫语妮说的“他”应该是傅南衡。   毕竟她现在最大的敌人是我们俩。   所以,她是要色,诱傅南衡的。   对一个妻子来说,最大的威胁大概就是自己的丈夫遭到色诱吧?这比丢钱什   么的,更让人糟心。   然后,我的眼睛朝着莫语妮说话的那个女孩子望过去。   的确是一脸的清纯像,年纪看起来也不大,如果色诱他的话——,不过他一直背   着身子,看不见,不过应该是听到了。   奇怪的是,那个女孩子的身上,裹着一身的白布,好像三尺白绫一般,浑身上   下就穿着这下,光裸着肩膀。   我心想,好好的衣服不穿,这是要干什么?   想必这些都是用来引诱我身后这个男人的吧,正想着继续看呢,忽然傅南衡说   了一句,“有人来了!”   接着就拉着我走了。   可我还没有看到结局吶!。    第247章 欲擒故纵的小把戏   弄得我好像一部小说看了前面的高潮,就是不知道后面的结局是什么,心里   痒痒的。   在车上的时候,我详细和傅南衡描述了我刚才看到的一切,觉得特别奇怪,不   知道那个女孩子为什么要穿成那样,还有,这和色诱他有什么关系!   傅南衡一直没说话,在吹着口哨,得意忘形的样子。   对他这副神情,我挺鄙夷的。   “你是听到有人要用年轻的女孩子来色诱你,觉得很得意吗?”我问了一句。   “对!”   他回答。   呵!   他的这句话,让我莫名地来气。   男人!   气呼呼地回到家。   上楼的时候,傅南衡对着苏阿姨说,“去把上次别人送来的那匹上好的丝绸送   过来,你把丝绸剪开,我只要八米!”   搞什么?我怎么不懂?   我就愣愣地跟着他上楼了。   今天在外面待了一天,有些乏了,于是,我去洗澡。   刚刚擦完了身体,要把浴巾裹住自己的身子,他就把八米丝绸递了进来。   我问,“干什么?”   他说,“你不是想知道莫语妮要干什么吗?还有想知道三尺白绫的用途吗?用   这块丝绸裹住你的身子。”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心想,这是人家夜总会的伎俩,难道他知道吗?   是他见多识广还是聪明绝顶?   我关上了卫生间的门,虽然是和浴巾一样的裹法,但是,八米,还是太长了一   些。   我裹了好久,才从洗手间里出来了。   那个女孩子裹得是素净的白布,而我裹得是花团锦簇的丝绸。   两相比较之下,我还是更喜欢丝绸。   水光,透滑,无限喜庆。   我走了出来。   头发湿漉漉的,而我向来没有吹头发的习惯,头发就如同海藻一般在后面散着。   “你站在卧室的那边。”他说了一句。   然后,他捏住我身上丝绸的一角,站在了一米开外的地方。   因为裹得很紧,又加上丝绸很长,所以在我身上裹得好好的。   接着,他用牵着的那一头,快递地扯动,我的身子本能地转了起来,头发也甩   开了,我光着脚,地下是很滑的地板,没有一点儿的摩擦。   转到最后,他一下子贴近了我的身子,而我身上的丝绸,早就被他扯光了!   在我和他身边,轻轻落下。   他穿着衣服,而我——不着寸缕!   多少还是有点儿羞涩的。   我低垂着头。   “现在,知道用处了?”他问了一句。   春天的风吹进来,轻柔的丝绸在我和他身边轻轻飘动,宛若海洋。   我点了点头。   也知道莫语妮的心思了。   “可是,用浴巾不是也一样吗?”我抬头看向他。   他的眼睛里,有纠缠的yu望和很暖很暖的温存。   他的手在我的身上周游。   “你了解男人吗?”他微微弯身,在我的耳边问了一句,“了解男人那种越是得   不到就越想要的心情吗?浴巾太短,没有片刻的朦胧,八米丝绸不一样,在这个过   程中,我动心,想要你的心越来越强,这就叫拿捏男人的心!这种心思,我希望你   以后——”   接着他抱起了我,放到了床上。   “希望我以后怎么样?”我问了一句。   “本来想让你以后多学学,可是想想,算了!你如果学了,就不是你了!”   我心里沉了一下,是对我做一个女人这么没有信心吗?   “是说你得到了我,现在就不想要了吗?因为我没有神秘感了?”我问了一句。   “我的欢儿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越得到,越想要,今天要了一次,还想要一   次!”他开始俯下身子,啃吻我。   得到这个女孩去了南衡面试的消息,还是dick告诉我的。   那天,我在项目部。   dick说了一句,今天南衡大范围地招聘,听说傅南衡还在招助理秘书,职位仅   次于陈婧,而且,秘书的职位,傅南衡要亲自挑。   “秘书可都是一群娇滴滴的女孩子哎,你就不担心吗?”dick问我。   我说了句,“那是他公司正常的人事变动,我担心什么?他喜欢我就喜欢,如   果他不喜欢我了——”   dick说了一句,“如果他不喜欢你了,你怎么办?”   “他不喜欢我了,我也不会继续喜欢他,我就和他一拍两散!离婚!”我赌气地   说了一句。   “这话我喜欢。你看,这是今天去面试秘书的女孩子,听说要面试这个职位的   有几百人,不过最终选出来的参加面试的只有这十个人!”dick一边说,一边把照   片给我看。   也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渠道照到的。   然后,在这些女孩子当中,我就看到了上次在夜总会看到的那个。   她扎着高高的马尾辫,脸上不施脂粉,大概年轻吧,所以皮肤白皙发亮,两个   叫做“青春”的字眼在她的脸上闪耀。   我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兆,本能地把她的照片放到了来看。   “你看好她?”dick问了一句。   “没——没有!就是觉得她挺漂亮的。”   我说了一句。   这个人是莫语妮派出来的卧底,我本能地觉得最后这个女孩子会中。   而且,既然她是莫语妮调教出来的,那么傅南衡的底细,喜好,肯定都告诉这   个女孩子了,再说,她既然来,就是对这个职位势在必得的。   而那天,傅南衡根本就没有看见这个女孩子长什么样。   女人的小心眼,我没和傅南衡说这个女孩子的事情,我只想看看,这个女孩子   最后是否能够入得了傅南衡的眼。   心里很乱。   过了两天,dick告诉我,果然是这个女孩子中了,这个女孩子名字叫做——凌无   双。   当时心里便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应验了。   凌无双这个名字是这个女人的化名吧?   既然能在夜总会这种地方生存,想必背景复杂。   那天,我和傅南衡说了这个凌无双就是在夜总会看到的那个女孩子。   傅南衡说了一句,“知道!否则不会招她。”   啊?他竟然知道?   心里顿时觉得豁然开朗,慌忙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保密!”他说了两个字。   有什么不好说的,还要和我保密?   顿时觉得自己被他忽视了。   那天正好我要去项目上,他也要去。   因为他说的保密两个字,我本能地觉得被他忽视了,心里不舒服的很。   慢吞吞地走着,却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背上。   “傅太太这是有多心不在焉,是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你老公?”他问了一句。   “我不相信——你!”我实话实话。   貌似以前真的还没有一个比我年轻女人出现在他的身边。   或许她不比我漂亮,但是比我年轻却是真的。   虽然她有图谋,但是假戏真做的人——也很多。   这两天,密云项目的方案已经初步定下来了,我最近就在北京画图可以的。   我也因为凌无双的事情,而忐忑不安。   那是一个周末。   我醒来了,傅南衡还躺在床上睡觉。   我的手伸了过去,点在了他的鼻子上。   “别闹!”他抓住了我手。   “人家才没闹。”我攀住了他的脖子,和他贴身躺着。   “现在越来越会撒娇了,嗯?”他眯着眼睛说了一句。   “不过仗着你喜欢我。”我说了一句。   他没说话,只是紧紧地揽紧了我。   “我今天想跟你去公司。”我问,心里怀着对那个凌无双的恨意。   反正这股火发得挺无名的,就是有怨气。   “今天不许去,明天可以!”   我就知道,他必然是今天要给那个女人可乘之机。   理由是只有对方暴露的越深,他才好下手。   可我就是怕这个过程中,他会跟人假戏真做。   我把心中的疑虑告诉他,然后加了一句,“一般男人都扛不住年轻女孩子的。”   “你老公是一般的男人吗?”   就怕碰到个年轻女孩子,就变成了一般男人了。   起床,dick已经在楼下等着我们了。   让我意外的是,dick竟然是来找我的,他让我和他一起去找苏真真。   我心中又惊又喜,惊得是他和苏真真那天看起来也不来电啊,喜得是,两个人   终于要有进展了。   我问他为什么去找苏真真。   他说昨天晚上,他发了一条微信,计算一个函数问题,是土建工程中要用到   的,他自己算了一晚上也没算出来,然后,他准备发给一个同学的,可是苏真真的   名字,竟然和这个同学的名字挺像,都是f开头,加上他忙了一晚上,有些头昏脑   胀,就发错了。   刚要撤回这条信息,想不到,下面苏真真就给出了答案:3575。   dick当时问了一句:你这是胡乱猜测的还是算的?   苏真真回了一句:简单的函数问题,没什么大不了。   这句话说的,当即让dick丧失了对人生的信心,所以,他今天约了苏真真去讨   论一下这道数学题。   “是故意发错还是真的发错了?追女人的小把戏而已!欲擒故纵。”傅南衡边刮   胡子边说了一句。   小把戏?   这种小把戏我怎么没见他用过?   “南衡,你可别血口喷人,我那天是真的焦头烂额了,而且做了一晚上数学   题,当然头昏脑胀,发错人很正常,再说了,我刚开始对这个苏真真根本没什么兴   趣,倒是你,对女人用了多少这样的小把戏?”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    第248章 傅太太很爱吃醋   自从凌无双来了南衡地产,我的心里无疑就多了根刺。   不过,我还是要和dick去见苏真真的,他要求的。   一来,我希望他们成,二来,的确如dick所说——亲上加亲。   这还是我第一次坐dick的车,单独和他一起出来。   他的话向来很多。   “我和你们家南衡谁更帅?要是你同时认识我们两个你选谁?”他问道。   呃,这个问题——我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片刻之后,我说,“你毕竟是外国人嘛,在外国人当中你帅,在中国人当中,他帅,是两种不同的帅,至于同时遇见你们俩嘛,这个我还说不清楚,毕竟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嘛,我也不好说。”   所有的话不过为了不让他太多伤心而已。   他的车拉风,开得也快,很快就到了咖啡馆。   苏真真已经端着咖啡在喝了,看到dick,竟然轻蔑地看了一眼,接着开始和我打招呼。   不过就是这轻蔑的一眼,好像给了dick很大的打击。   毕竟驰骋中外的霸道总裁,如今被一个小女人给嫌弃,说起来,还是挺丢人的。   他的掌心攥了攥。   落座。   苏真真便拿出一张纸,用办事公办的声音说道,“这是解题过程,虽然很简单,我用了十秒钟不到便解出来了,但还是有一个思路的,这便是思路!因为你们外国人读数字的方式非常麻烦,所以,数学从来就没有我们中国人好,这是注定,不过既然你要求,我还是把解题过程给你了。”   把纸推到了dick面前。   对于苏真真的这番话,我是相当赞成。   接着,她杏目圆瞪,对着dick说,“是,姚总是把你介绍给我了,咱们两个对彼此都有一个初步的了解,但是如果你用这种籍口来泡妞的话,我觉得你太low了,如果你想约我出来,直接说就是,行不行的处处再说。这次,如果不是看在初欢的面子上,我是绝对不会来的!我下午还要去物理研究所一趟,拜拜!”   “我——”dick这次一直处于相当被动的状态中,虽然是个外国人,但是他中文流利,各种俚语信口拈来,这次好像碰到对手了。   因为他,我也吃了一个闭门羹。   苏真真走了出去,忽然定下了步子,转过身来,说道,“哦,对了,你别以为自己是什么总裁,就了不起,我不喜欢外国人,要不是姚总大力推荐,还有初欢替你说话,我不会来!”   接着甩了一下头发,扬长而去。   留下目瞪口呆的我,和气愤到无语的dick。   第一次看他这样无奈的表情啊。   所以,回来的路上,他一直在破口大骂,说什么原先以为中国的女人都是小白兔一样的,会做饭,会暖床,会顺着夫君的意思,可是看这个女人,根本没有半点儿那种意思——   一直到了家,还没有骂完,说实话,我还挺佩服苏真真的,一下子把一个经常油腔滑调的人,逼成了这样。   不过我多少有些心不在焉,因为我刚才收到了傅南衡的一条微信,说他要出差了。   我问和谁。   他回:俩秘书。   心里莫名地心就跳起来,秘书?还俩?   俩女人?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夜总会的那个女人,身上裹着八米的绸缎,她就站在我那天晚上站的地方,然后傅南衡站在她一米开外的地方。   所有我做过的事情,都变成了那个女人。   他出差要出两天两夜,这两个晚上,我没有睡好,总是重复同样的梦。   他回来的时候,是下午,快晚上了。   苏阿姨刚刚做好了饭,准备吃饭。   步云看到爸爸回来了,特别高兴,上去就抱住了傅南衡,步宁还不会说话,只是牙牙学语,张着手让爸爸抱。   傅南衡进门的时候,看了我一眼,我没答话。   然后,他也没和我说话,洗手吃饭。   他的手机响起来,他接起来,说了句,“无双?”   我吃饭的筷子顿时定住,男上司和女下属一起出差,一起住酒店,而且,那个女下属对他有非分之想,我昨天做梦还梦到了他和那个凌无双的事情。   我的左眼皮一下子便跳了起来。   “我吃饱了!”我放下了筷子,上楼去了。   关门的时候,很大的声音。   有钱又帅的男人,遇到这种花花事情很正常,刚才听他接电话的口气也很暧昧。   我坐在椅子上,一个人生闷气。   他过了好久才上楼。   看到我坐在微弱的灯光深处,说了一句,“傅太太为了一个夜总会的小姐,也至于吃醋成这样?傅太太很爱吃醋。”   我承认,被他这样揭穿了心事,我多少有些下不来台。   他已经从后面抱住了,手在我的胸前逡巡,“发生没发生过事情,你今天晚上检查检查不就知道了?”   我愣了一下,问了一句,“怎么检查?”   他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我的耳根子也慢慢变红,这样的馊主意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到的?   一番**过后,我伏在他身上。   刚才量的确很多,像是几天未经历情事了。   不过,没在床上发生关系,不知道私底下发生了什么暧昧了。   他双手抚摸着我的胳膊说了一句,“她明天好像给了设了一个局,约我去打麻将,明天,你也去!”   我心里又是闪过了一阵醋意。   不管这个女孩子是何种底细,但是傅南衡这样听她的话,就是让我心里不是滋味。   “她不过刚来南衡地产,为何这么着急做套?”黑暗中,我盯着傅南衡的眼睛问了一句。   “这一点,我也很奇怪,她太着急了!不过着急也好,能够很快地露出把柄。我试探过了,她没有见过你,明天你跟我去!”   “可我——可是——”我有口难言。   “怎么?”   “我不会打麻将!”我特别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   一听这话,他就哈哈地笑了起来,说了句,“这些事情,好女孩的确是不会,不过,现在我想让你变成我的坏女孩了!”   说完就把我压在了身下。   “我现在让你带的已经变成了一个很污的女人了!”我在他的胸前画圈,说了一句。   “只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又如何?不过,你的水平也还是小白兔!”说完他就吻上了,接着又说了一句,“哦,不对,是小狐狸!”   第二天,他的牌局在一家很著名的新疆饭店。   他已经和dick说好了,让dick把我弄进去,他会点到我。   可能dick是外国人,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吧,傍晚时分,dick就把我安排到饭店里面了。   穿上了一身大红色的新疆衣服,头上戴了新疆的头纱,面上还蒙了一块红色的面纱。   dick看了一眼,说了句,“你这副样子,南衡还能认得出你来吗?”   我也担心呀,跟中东女人差不多了。   不多时,我便被人叫了进去,说是集合了。   dick走了。   我挺心慌的。   然后我们那个领头的说道,顶层最大的包间里,有人在打麻将,让几个姑娘去助助兴。   这家新疆饭店,是吃喝玩乐一体,有这种服务并不奇怪。   我知道顶层的包间里,是傅南衡,昨天他特意强调了的,在顶层。   听说他们那桌要找四个姑娘上去替客人摸牌。   我们十几个姑娘,任他们挑选。   都蒙着面纱,我站在人群中并不显眼,因为这些姑娘都是和我一般的个头,根本显不出来我身高的优势。   我环视了一下房间里的人,那个凌无双站在他的旁边,然后还有三个我不认识的人,应该都是京城权贵之类的,看穿着打扮和说话的口气能够看出来。   大概他是不想让我趟这趟浑水吧,至于让我来这里,可能纯属是为了好玩,也可能是让我看看,他和凌无双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做什么。   “来吧,三位,各选一个美女,给你们摸牌。我先来——”一个坐在牌桌上的人说道,接着,他开始在我们一排姑娘当中环视,目光在我身上定了两眼。 第249章 被小野猫抓伤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一直提着的一颗心也才放下。   傅南衡,一双挑\逗又撩情的目光看着我。   我走到了他身边。   “来我身边站!”他看着我的眼睛,说了一句。   其他的三个人也各自挑好了姑娘,都站在他们身后。   她们一直从事这个,自然知道站在什么位置是很合适的,站在客人的背后,几乎和客人贴着身子。   我抿了抿嘴唇,站到了傅南衡身后。   他侧着头,一直在看着站在侧后方的我。   “呵,一直听说傅总在外面,从来都是片叶不留身的,只对自己的老婆情有独钟,想不到,不**原来是我们不知道!”那个人说道,接着三个人,贼兮兮地笑起来,有一种心照不宣的感觉,“而且,一旦调起情来,老司机的本性毕露。”   我微微垂了垂头。   看到那三个姑娘开始给自己的客人摸牌了,可我还站在原地,不知道干什么。   “给我摸牌!”傅南衡对着站在侧后方的我说了一句。   因为从未玩过麻将,对牌桌很陌生,所以,我也学着其他姑娘的样子,在乱糟糟的一堆牌当中,摸了一张给傅南衡。   递给他的时候,他摸了我的手一把。   我慌忙缩了回来。   我又抬头看了看站在他身侧的凌无双,她一双眼睛,正好奇又恶狠狠地看着我。   好在我这个如同中东妇女的面纱的遮盖下,她不会知道我是谁。   “胡了!”傅南衡一下把牌推倒,说了一句。   其他三个人都探头探脑地朝着傅南衡这边看过来。   我不知道他们这个麻将是要打几局的,也不知道要打几局才能够决定输赢,只是这一局赢了,dk乐园还是傅南衡的,胜算又大了几分。   我们的领头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说白了,就是姑娘们的头,和老鸨差不多的,适时地说起了荤段子,“看起来我们这位姑娘很旺傅总啊!”   傅南衡回头看了我一眼,唇角含着只有我才懂的似笑非笑的神情。   一般这种神情下,他都是想调戏我的。   我的眸光只是落了一下,然后又抬了起来,不看他。   “的确是很旺我!”傅南衡接口。   因为穿着高跟鞋,很高,所以我很不适应,加上,傅南衡赢了这一局,我多少有些放松,所以,就一只脚轻点着地面在休息,鞋跟太高,一不小心,我差点儿歪倒。   傅南衡在打牌,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到我要摔倒的,扶住了我,又问了我一句,“怎么了?”   “没事!”我回。   显然那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已经看出来傅南衡对我很感兴趣了,又开始讲起了荤段子,说,“有一对夫妻,因为贫困一天没有吃饭,晚上老婆提出做三次算三餐,丈夫同意。第二天丈夫感觉头晕目眩,走路扶墙,便自语:乖乖,这事儿不光能当饭吃还能当酒喝啊!这位姑娘是喝了酒了吗?”   “昨天晚上被谁弄得喝了酒?晕成这样?傅总,难道昨夜你就爬了这位姑娘的床了?”那三个人推波助澜。   然后,众人便哄堂大笑了起来。   我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难当。   心想,原来他出去应酬,就是整日和这些人在一起,听这些荤段子,怪不得什么都知道。   而他们也以为我本就是这里的人,整日听这些,不会有什么不安的。   “我看傅总对这个姑娘很感兴趣,可能今天晚上要被傅总——啊——”其中的一个人打趣。   这种打趣不是和dick之间的那种打趣,有一种恶趣味,毕竟这些人是想要dk乐园的股份的,刚才输了一局,自然不开心。   “傅总,对这个姑娘感觉如何,如果好的话,不如——”那个妇女也说道。   “好!”傅南衡看了良久的牌以后,最终落下这个字。   虽然每日和他同床共枕,可是以这种身份,在这种地方,和他,貌似以前还没有过。   我的眼睛盯着旁边的凌无双,她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恨恨地看着我。   看起来是真的对傅南衡动了情了,也难怪,这么完美的男人,不动情也是难,想必比起夜总会的那些男人,简直是天壤之别了。   “行吗?”傅南衡又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的头瞥向旁边,是一个冷冷的眼神。   “哟,还是一只小野猫!傅总,你要小心了,别让这只小野猫把你抓伤!”那些人又恶趣味地说道,“还有,在外面偷腥的事儿,别让你老婆知道!”   “我老婆很懂事,不会管这事儿。”傅南衡加了一句。   故意在气我么?   我是真的生气了,懂事的女人就是对老公在外面寻花问柳不管不问么?   那我实在做不到。   牌局结束,那几个人走了,兴许今天晚上本来就不想赢得什么,只是来凑个热闹,打一圈牌就能够得到,赢了就赢了,输了也没有什么损失。   大家都走了。   那个妇女站在旁边,说道,“傅总如果要开房的话,可以去二十楼,我让前台给您登记。”   傅南衡拥着我的背,说了句,“我已经定好了房间了!”   中年妇女讪讪地走了。   又对后面跟着的凌无双说了句,“你打车回家吧,公司给报销!”   “傅总!”凌无双咬着牙说了一句。   “回家吧。”傅南衡重复,面色又变成了刚才另外三个人说的那种“神情冷冷”。   接着拥着我走了。   坐电梯的时候,我还是偏着头,不理他。   他把我的头扳过来,我又歪了过去。   “生气了?”他低下头,说了一句。   “滴”电梯就到了他定好了的房间。   他拉着我走到了定好的房间。   刚进房间,我就摘下了面纱,准备和他吵一架,什么叫我对这种事情不管,还有为什么今天晚上凌无双跟着他?   唇却已经被他堵上了,然后把我抱到了床上了,说了句,“真是要化身小野猫吗?我被你抓破怎么办?外面的人可都知道我今天要办了你!家花可没有你这朵野花香。”   我生气地在他的胸前抓了一道,他关了灯了,我不知道被抓成什么样,不过,我力道挺重,应该是——不轻!   感受到疼痛,他使劲的啃吻起我的脖颈来,也加大了起伏的力度。   “那个女人说,一天三次,我和你,今天好像还没有三次,嗯?”他狠狠地咬着我的耳朵,说了一句。   “混蛋!”我低声喃语。   “混蛋?我吗?你老公就是个混蛋,要你要到腿软,下不了床,如果你明天下了床,那明天我就会在整个京城,传为笑柄,第一次在外面找女人,竟然没办得她服服帖帖!”他低声嘶吼。   “你就是混蛋!”听到他这句“这一次在外面找女人”,我的口气还是软了些。   第二天,我没起来,可能身上太累,睡得迷迷糊糊。   隐约中,听到他起床了,然后出门。   然后听到外面的人说,“哟哟,傅总的胸被抓成这样了,果然是一只小野猫!”   接着好几个人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心想,这些人怎么还没走?   “那只小野猫还在睡着吗?也是,昨天晚上折腾了一晚上,看看傅总的前胸,就该知道战况有多激烈了,不行,我得给傅总照个相!”   呃,有人给傅南衡照相他竟然没有反驳吗?   还有那几个人在外面守了一夜吗?   这时候,我听到一个轻浅的声音传来,“傅总,该去公司了,明天还有一场大型的聚会,您也该准备准备了!”   竟然又是凌无双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我就莫名地来气。   翻了个身子,睁开了双眼。   正好我的手机响了一下,我懒懒地,没动。   “傅总这是在编借口,告诉自己的老婆昨天在外面和人谈了一晚上的判吗?”又一个声音说道。   “没错!”傅南衡回到,接着对着凌无双说了句,“走了!” 第250章 三道抓痕露了出来   “没空!”   我发现和祝恒根本不需要虚与委蛇,和她这样的相处反而让我觉得很愉快。   “是南衡让我找你的!”她又说了一句。   搬出了她的杀手锏!   正好我在家里也没事,就出去了。   让我意外的是,她竟然在一家私人会所等我,我一进门,她就对着旁边的人说   了一句,“给她打扮一下!”   什么意思?没头没脑的。   站在我对面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打扮得非常新潮,他上下打量了我几   眼,然后去了身后古色古香的衣橱里找衣服,一连在我眼前比量了好久,都接连摇   头。   我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祝恒抱着双臂站在旁边,也是一副不满意的样子,说了句,“是你老公让我打   扮你的,明天让你去参加聚会!”   这样?   我的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记得那个凌无双说过,明天有个聚会的,我只是没   想到,他还让我去。   造型师大概一直没有找到适合我的衣服吧,祝恒也放弃了,上下打量着我的身   段。   “身材不错,凹凸有致,很高挑,这样的身材,其实真的很适合旗袍的!”她盯   着我的身子,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   “旗袍?”我诧异。   从小就在电视里看见人家穿旗袍,不过我从来都没有穿过,而且,旗袍到大腿   的开叉,我觉得挺羞涩的。   “初欢,你知道吗?在美国,旗袍是很受欢迎的,可是在中国,好像很多人不   喜欢,不过在上层社会,喜欢的人还很多,幸好傅太太明天要去参加的是一个上流   社会的聚会!走吧。”她站起来说了一句。   “干嘛?”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把我折腾到这个地方来,我就够生气的了,还   要带我去哪?   “带你去选旗袍!”她撂下一句。   没办法,我只能跟上。   她又带我去了一家极为低调奢华的旗袍店,二层的红木设计,挂满了各式各样   的旗袍,真的很漂亮啊,我原本是一个对旗袍无感的人,也变得动心了。   在京城这么久,从来不知道京城还有这样一家店。   店员不断接听的电话也彰显了这家店的来头确实不小。   “这件旗袍是丝纵的王总给他的母亲定的,杭州新来的布料,刚刚做成,两万   三——”   “厉先生,你要定做的这件是我们的镇店之宝,十九万九千八!”   这种话,店员们都用非常寻常的口气说出来,我便知道这家店的不寻常了。   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值得这么破费吗?   祝恒一直在前面走着,一边说,“你老公这次一定让我把你打扮好,要在全京   城面前展示你,真是——”   我愣了一下,为什么是——全京城?   他只是说有一个聚会,也没说是什么聚会啊。   祝恒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对傅南衡这种“炫妻”的行为嗤之以鼻。   然后,他给我挑了一件白色镶金边的旗袍,这件旗袍,应该是相当夺目的,上   面是一只金色的凤凰,正从日出的地方飞出来,说不出来的高贵典雅,雍容大方。   说实话,我很喜欢。   显然,祝恒也看上这件衣服了,她在询价。   人家店员说了句,“这件衣服是我们的老师傅做的孤品,还不知道您能不能穿   的上,哪位女士穿?可以先试试。”   祝恒看了我一眼,让我进去试。   我换上了衣服,这件衣服,怎么说呢——   贴心的尺寸,好像是专门为我做的一样,胸前的尺寸,腰臀的尺寸,不多一   分,不少一分,刚刚好。   而且,照着镜子,我像是刚刚从民国走出来的富家小姐一样,长发披肩,谜一   样的眼睛。   我走了出去,对着外面的穿衣镜看。   祝恒也走了过来,她说了一句,“不错啊!像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一般,整个人   的气质也都变了!像是一个别人怎么都得不到的富家小姐。”   我从镜子中看着自己露着的大腿,说了一句,“露这么多啊!”   “不会吧?初欢?你这么封建?该是让你们家南衡调教调教你!”祝恒惊讶地说   了一句。   天哪?天哪?   傅南衡的污她也知道了?怎么知道的?   心里不痛快。   祝恒已经在询问价钱了,人家说,这件是孤品,因为是成品,所以可以便宜一   些,十二万。   “多少?”我咋舌。   “十二万!”   “买了!”祝恒从钱包里那卡准备刷卡。   “你买了,我可没同意,我不还你钱怎么办?”傅南衡给的信用卡没带,我的卡   额度不到。   “放心,不用你还!有你老公兜底!”祝恒得意洋洋地说了一句。   而且,今天晚上祝恒不让我回家了,去了她住的公寓。   虽然离家很近,可是毕竟被动,我多少有点儿埋怨的情绪。   她在和傅南衡打电话,开了免提,因为想让我也听到。   “今儿我不让你媳妇儿回去了啊,我得让造型师看看她的头发适合什么发型,   明儿一准儿让你惊艳!”祝恒抬眼看了我一眼。   “让我们夫妻分居?嗯?”傅南衡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   “虽然你明天是想让她惊艳全京城,不过在我看来,她明天第一个要惊艳的人   是你,所以,傅总,忍忍,不过一夜而已!”   “一夜——很漫长的!”傅南衡说了一句。   我听了,禁不住心里颤抖了一下子,所以,他这是什么意思?   宣扬夫妻恩爱?   祝恒鄙夷地“切”了一声,挂了电话。   “过来,我给你梳头!”没好气的声音。   她把我的头发给我盘了起来,非常的高贵,还有一根簪子给我挽好。   可是纵然听到她这种声音,我现在也不害怕了。   第二天,我坐祝恒的车到的现场,果然如祝恒所说,是一个非常非常高端的聚   会,来了好多好多人,好些以前我只能从电视里看到的人,这次也得见真容,大家   鱼贯进入了会场。   我一下车,就四处张望寻找着傅南衡。   他一身青色的西装,正背着身子和人说话。   我穿了高跟鞋,走了过去。   祝恒在我身边,走到傅南衡身后的时候,咳嗽了一声。   傅南衡回过神来,大概是想看祝恒的,不过,看到了她身边的我。   他的目光定住,锁住了我,不过因为周围人流很多,他没什么表现,只是眼中   是不同寻常的赞赏。   和他说话的那个男人说了句,“傅总,您太太?”   “对。”傅南衡双手抄兜,低头浅笑了一句。   因为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他的浅笑是我判断的。   “好漂亮啊!”那个人目光又在我身上逡巡了一眼。   傅南衡咳嗽了一下,说了句,“一般吧!比您太太差远了!”   “傅总以为我说笑的呢?我说的可是真的。”那位先生生怕傅南衡不相信,努力   地澄清着自己。   “我先进去!”傅南衡说了句。   我和祝恒已经走进了会场。   我在前面走着,傅南衡和祝恒两个人落在了后面,在说笑。   “从没见过傅总这么显摆自己老婆的,有必要吗?”祝恒口气鄙夷地说了一句。   傅南衡什么也没说,只是大笑了一下。   之后,傅南衡拉着我,和各位上流社会的太太握手,认识,说我漂亮的话,我   已经免疫。   我现在学会握酒杯了,手中自如地拿着酒杯周旋在各色人中间。   似乎一瞥之间,我又看见了凌无双。   好像自从有了她,南衡的各种活动越来越多了。   不知道莫语妮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也不知道她又为什么这么急?   就像这次,凌无双在这里,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这时候,站过来一个人,那个人可能不认识我,可是我却一下子就把他给认出   来了,就是那天打麻将的其中的一个人。   他端着酒杯过来了,说了句,“傅太太果然名不虚传啊,很漂亮,不过呢,我   听说这漂亮女人啊——”   接着他低下了头,他的手里也端着一杯红酒,我的眼睛就盯着这杯红酒看。   所有的文章,都在这杯酒里。   跟了傅南衡这么久,似乎对所有人的小把戏,都如心中有一面明镜一样。   “前几天呢,我和几个兄弟啊,看到傅总去了一家新疆饭店,后来呢,傅总就   和一个身材火辣的新疆妹子进了包间了,听说进去了一天半,这一天半究竟干了什   么——啊——啧啧啧——我可就不知道了!”那个人笑嘻嘻地看了傅南衡一眼,说了一   句,“啊?傅总?这件事还没和自己的太太交代清楚呢?”   正好这时候,有一位侍应生过来,脚步利落地走过这个人的身边,这个人身子   本能地向旁边倒去,正好倒在了傅南衡的身上,然后酒就洒在了傅南衡的胸口。   “哦哦,对不起,傅总,把您的衣服给您弄湿了,来,我给您弄一弄——”   那个人也不管两个人男人不方便,就解开了傅南衡的衬衣。   然后,我给他抓的那三道划痕就露了出来。   整个过程中,傅南衡眼睛一直坏坏地盯着我。   “傅总,这胸口是怎么划的啊?啊?您一个贵人,胸口是让谁抓的?”那个人幸   灾乐祸地说道……    第251章 非逼我做那种事儿吗?   那个人身子还故意往旁边躲了躲,让我看到傅南衡胸口的划痕。   我的眼睛看了傅南衡一眼,说道,“你的衬衣湿了,我还给你带了一件,在车   上,我去给你拿来。”   聚会上很多的人都在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大家也对傅南衡胸前的划痕指指点   点,不用问,这些人肯定想到桃色绯闻上去了。   然后大家看到我竟然都不生气,都纷纷在猜这件事情的发展,说可能要回家算   总账,不过是在外面给自己的男人留了面子而已。   祝恒在我耳边嘀咕了一句,“还留了后手?我怎么不知道?他的衬衣你在哪儿   放着?”   “你的车里不是有一件盛衣服的袋子嘛,在那里面放着!”我也轻声嘀咕。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拿,我的车你没有钥匙!”   说完,祝恒就走了。   刚才那个撞了傅南衡的人,似乎在等待这我的雷霆反映,挑拨了我和傅南衡的   关系,他最得意不过,不过显然我的反映,出乎他的预料,而且,我竟然还给傅南   衡带了衬衣,这让他多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可能认为我是一个高深莫测的人,不是看起来那么傻白甜。   祝恒小跑着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递给了傅南衡。   傅南衡也用不解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他脱下了自己的西装。   “去洗手间里换!”我急忙说了一句。   周围传出来低低的浅笑声。   我不大明白他们在笑什么,那个站在傅南衡身边的人说了一句,“傅太太醋劲   儿还挺大!你老公是男人,哪怕被那么多人看?”   我才明白,周围的人在笑什么,笑我怕自己的男人被旁人看了去。   一路走着,听到旁人说,“傅总这么听他老婆的!”   “是啊,言听计从啊!”   然后我也跟着傅南衡去了洗手间,他进去换衣服了。   我在外面等着。   就在我不经意地在踩脚下的大理石方格的时候,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一下   子把我推到了身后的墙壁上。   两眼炯炯地盯着我,说了句,“傅太太,你怎么这么了解你老公的需要?”   不过是一夜没见他而已,却仿佛已经好久好久了,“你什么需要?”   他的手猛然触向了我的下身,在我耳边说了句,“自然是这里的需要,还有上   半身的需要!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衬衣?”   “电视看多了,知道酒会上发生湿衣服的桥段,所以给你带来了,这是祝恒那   天和我挑衣服的时候,我顺便给你买的,想不到,正好派上用场!她也不知道我给   你买了这件车衣。”   “越来越聪明了,嗯?”   他的唇轻咬我的耳朵。   他一身黑色的衬衣,束在腰带里,说不来的意气风发和俊朗帅气。   他把我抵在墙上吻了起来。   “今天很漂亮,超过我的预期了!”他又说。   这时候,旁边传来了个低沉的女声,我仔细一听,竟然是凌无双。   傅南衡吻我怕的动作也停住了,他把我拉进了身后的残疾人洗手间,这样的洗   手间一般里面都没有人,而且,里面地方也很大。   凌无双浅细的声音传来,“莫小姐,今天本来想把这件事情好好弄大的,可是   不行,那个傅太太好像是隐忍不发,不过,傅总确实和那个新疆姑娘睡过了”   “好,我会把这件事的恶影响放大到极致。”   “可是,莫小姐,我怕我的魅力比不过傅太太——”   “好,我尽力!”   傅南衡还在吻着我,不过我知道,他也分出心思来听外面的动静。   此时,我们俩都知道凌无双指的要放大这件事情的影响,显然,是傅南衡曾经   睡过一个新疆姑娘的事情。   可是,没有人知道这个新疆姑娘是我!   这场宴会就此结束。   因为凌无双的这个电话,我心存不安。   一天以后,我先是收到一条短信,就是上次给我发傅南衡在新疆饭店照片的那   个号码,说,让我今天晚上再去一趟新疆饭店,想让我知道傅南衡身上的伤到底是   怎么回事。   我当时蜷缩在沙发上,正好dick来了,说有事找我。   他一般来都是找傅南衡插科打诨或者是随便聊天的,找我一般没有什么正事。   可是谁知道,他说,新疆饭店的那个线人跟他联系了,说上次他送进去的女孩   能不能再送一次?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必然是凌无双他们设计好的一盘棋,一方面让我去看,   另外一方面,又让那个新疆女孩子去饭店。   很明显,是让我抓现形的。   可是我分身乏术,而且,我也觉得这样的游戏很无趣,想推了。   因为我根本就知道那个新疆女孩是我。   “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南衡让一只小野猫抓伤了,外面的人不懂内情,胡乱   猜测,毕竟,南衡在外面偷腥,这也不利于你傅太太的名声,是不是?”dick说起   来话来还挺正经的,恢复了他开会时候的威严。   我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   “要不然这样——”接着,dick就凑在我耳边说起了他的对策,他来的时候,我就   知道他憋着坏的,要不然这个计策绝对不可能这么快。   他说完了以后,我疑惑地说了一句,“这行吗?”   “怎么不行?正好也考验一下南衡!我就对线人说,新疆姑娘去不了,让他重   新找一个。”   “可是——”   “别可是了,所有的事情,听我安排,我会给他安排其他的人进去,看看南衡   能不能经受住考验!”dick还对我挤了一下眼睛,虽然他挺帅,但是这个动作,还   是挺恶心的。   我好像现在是被人推着,不接受也不行了。   因为我心里对这件事情很排斥,所以就不想去,如果不是dick催着,我是绝对   不去的。   第二天,我按照短信上面的提示,去了新疆饭店,我分身乏术,去扮演的当然   不是新疆姑娘,而是傅太太。   我就站在他的门边。   dick曾经说过,“想考验南衡,就是这时候,他晚上必然会去,因为他一直以   为今天晚上的新疆姑娘还是你,不过我到时候会掉包,看看他会不会跟除了你以外   的新疆姑娘发生关系!”   我本来觉得这个主意特别不靠谱,万一被傅南衡识破了,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按道理,这个时候他已经在房间里了,我在外面听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动静。   这时候,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要拿钥匙开门。   我知道,这也是她们故意安排的,就的就是让我更彻底地看到那一幕。   门打开了。   我看到房间里站了两个人——傅南衡和凌无双。   凌无双已经摘了面纱,站在那里,傅南衡双手插兜,站在床的另外一边。   还有旁边站着的准备看好戏却一脸失望的服务员。   然后,傅南衡冷冷的眼神扫向我,想必,以他的聪明才智,早就想明白是怎么   回事了。   凌无双一双火红的衣裙,很无辜地说了一句,“傅总,对不起,我也不知道那   个人叫我来干什么!”   呵?不知道叫她来干什么?这明明是她自己安排的,她竟然不知道?   想必她若是不知道来的人是傅南衡的话,是不会来这里的吧。   然后凌无双小心翼翼的目光看向我,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她眼睛里得意的小火焰。   傅南衡冷哼了一声,从我身边走开。   我要拉住他的手的,可是没有拉住,他终究还是走了。   指尖冰冷的温度触到了我的心。   “以后,你知道自己的本分是什么!”我对着凌无双说了一句。   所有的阴差阳错,足以让他对我失望透顶。   我跟上,可是,他早就无影无踪。   晚上也没有回家吃饭,只是和苏阿姨说了不回来吃了。   我知道,自己这次的祸真的闯大了。   多少有些气急败坏,我给dick发了一条微信:都怪你!   dick始终不是爱情中人,应该还无法理解我对傅南衡的这种试探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对傅南衡的不信任,极端不信任!   “嗨,不就是考验他一下子嘛,有什么!”   所以,我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我也懒得辩驳了。   夜里,他还没有回来。   我在手机上磨蹭了好久,也不知道该如何措辞,写了好几遍“对不起,这不是   我的本意——”   删了重写。   又写:“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现在觉得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   我抱膝坐在床上,也不知道他晚上回来不回来睡。   如果不回来,他会去哪?   借酒消愁?   刚想给他打一个电话的,他推门进来了。   我看到他,傻傻地叫了一句,“南衡,你回来了?”   他看了我一眼,关上门。   坐在了写字台旁边的椅子上,点上一根烟开始抽起来,雾气氤氲了良久,他缓   慢开口,“初欢,我要在外面找女人,会让你看出来吗?我要是做的不着痕迹,是   很容易的事儿。上赶着让我睡的女人多的是!你现在是非逼我做那种事儿吗?”   口气是和我说话,非常难得的正经……    第252章 分三步,步步紧逼   我的头低着,还是抱膝坐着,我说了一句,“不是,当然不是,哪有太太逼着   自己的老公出轨的。对不起,这件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   到这样!”   眼泪已经打在床单上,“我知道,这次是我伤了你的心了,要怎么惩罚我,你   看着办,如果你去抓我的奸,我心里也会很不好受的!”   “抓奸?”他苦笑着重复了这两个字,“原来你真是去抓奸?”   他狠狠地皱着眉头,我先前那个坏坏的,总是调侃我的丈夫已经不见了,又回   到了最初,两个人的心结怎么也解不开的那个人。   接着,他又低了一下头,喃喃地说了一句,“抓奸!”   “对不起,南衡,我用词用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上前,从后面抱住了他   的腰,“是我不对,我太不自信,和你在一起几年了,也还是自卑,我自卑我的家   事,自卑自己的事业,我自卑好多好多,所以,别人一挑动,我就去了——对不起,   对不起啊!伤害了你,我也很伤心啊!”   我的眼泪早就把他的后背打湿了。   他五指狠狠地掰开了我紧紧地环着他的腰。   最终,他上床了,只有我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掉眼泪。   我就知道,这事儿会很严重,可是没想到会严重到这样。   今天晚上,我和他睡得井水不犯河水。   第二天,是周六,dick自己也知道犯了错,他绝对没想到会挑起我和傅南衡这   么大的战争,不过么,他负荆请罪又不好自己说,就用他惯用的手腕——插科打诨。   这次来了非要跟我下象棋,因为傅南衡坐在那里根本不理他,确切地说,应该   是不理——我们俩。   这次不是小打小闹,他是真的生气了。   dick的象棋本来就下得不怎么样,我更是心不在焉。   dick是一个老滑头,选择下象棋不过是因为下象棋的时间长,可以拉长他在我   们家的时间而已——老奸巨猾。   下了大概四十五分钟吧,我快要输给dick了,因为,下一步我不知道怎么走   了,正皱着眉头思考呢。   其实也不是在思考,就是想看看旁边的他在干什么,拿着ipda很悠闲的样子。   我拿起了“车”准备走,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走了,病急乱投医的节奏。   “卒过河,吃他的将!”旁边传来一句。   咦,这是和我说话吗?   顿时心花怒放,按照他说的,走了“卒”,然后过河,兴冲冲地想去吃dick的将   呢,结果就听到,dick的一声,“哈哈,上了你老公的当喽,我吃吃吃吃——”   不消片刻,就吃了我马,车——   我这边惨淡一片!   我用怨恨的眼神看向傅南衡,意思很明显:这是你的责任!   他恨铁不成钢地说了一句,“一手好牌,打了个稀巴烂!我来!”   被他嫌弃成这样,我就只能乖乖地坐到了旁边,看起来对我的棋艺早就想指手   画脚一番了。   他坐到了dick的对面。   这正中了dick的下怀,本来就因为上次的事情,他愧对傅南衡,是来道歉的,   可是傅南衡一直不理他,他无所事事才和我下棋的,其实他是想和傅南衡交流交流。   “老公替老婆下棋吗?”dick打趣的了一句。   “下你的琪,废话少说!”傅南衡有几分不耐,手里拿着另外一个卒,准备过河。   和dick说话的声音也是冷冷的。   “南衡,上次的事情——”dick说了一句,“不怪初欢,是我图一时好玩,没想到   ——她也不想的。”   挺诚恳的道歉的态度。   “你好玩,有人耳根子软!”傅南衡说了一句。   我知道这句耳根子软说的是我。   本来dick的水平就不行,又加上下得有些心不在焉,很快被杀得片甲不留。   傅南衡下完了棋,就出去了,留下我们俩。   我低着头,眼泪在打转转。   “这件事,我知道我做错了!我当初不该听你的,你出的什么馊主意啊!”我埋   怨了一句。   “谁想到南衡气成这样!”dick也说了一句,“别想了,走,带你出去见个人。”   “谁啊?”   “苏真真!”   呃?他们俩私底下是怎么联系上的,我还不知道,不过正好心情也不好,就跟   着dick去了。   苏真真见了dick,还是一副眉毛不是眉毛,鼻子不是鼻子的样子,挺傲慢的,   可能dick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一直想搞定苏真真这座大山。   不过苏真真和dick没有话题,就和我聊起来,我就把我最近的苦恼和苏真真说   了一下,我说我老公不原谅我了,这可怎么办?   苏真真挑眉,说道,“若是我老公,敢和我生气,我先正反先来两个耳光,再   不原谅老娘,再不原谅老娘——老娘一哭二闹三上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凭什么   让他原谅?查他的岗不行啊?我是老婆,我有查岗的权利,你告诉他,实在不行,   也让他查你的岗!小事一桩,真不明白你怎么纠结成这样!”   她手上还做着扇耳光的动作,挺简单粗暴的。   “我不敢!”我说了一句。   “瞧你这点儿出息!”苏真真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我,数落了一句,“打男人,   要做到稳、准、狠!”   我的眼神朝着对面的dick看过去,刚才苏真真扬起耳光作势要打人的时候,我   就看到dick做出了一个抚额的姿势,表示了自己的无语。   “不过么,我最近研究了一个新题,是美国那边给我的,你可以用这个来引诱   傅南衡,说如果他能做出来一步,你就脱一件衣服给他看,如果他做出来两步,你   就再脱一件,以此类推,直到你脱得一丝不挂,男人嘛,都是喜欢女人身体的,更   何况是女人的身体。”   接着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行吗?我愣了愣?   我觉得傅南衡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可能她说的办法根本就不管用。   “我把题目写给你,晚上他就上了你的床了!”苏真真又轻挑了两下眉,得意忘   形的样子。   “简直是幼稚!”dick嘀咕了一句。   苏真真白了他一眼,“不幼稚你来!这道题你要是现在能做出来,我现在就脱   给你看!”   dick口中的咖啡差点儿喷出来,大概对苏真真的简单粗暴已经有所了解,不过   还是难以承受。   我反倒挺看好这对欢喜冤家的。   忐忑不安地回了家,吃完饭,看了看苏真真给的那张纸条,我就放到我们卧室   的桌子上,想着这个办法根本就行不通,本来这件事儿就是我做错了,我凭什么和   他讲条件呢?   再说了,心理上的错,有**来补偿,也不合适。   没在意,就去洗澡了,洗完澡,换上衣服,才看到他回来了。   “你回来了?”我问了一句。   他已经走到了写字台前,拿起了苏真真给我的那张纸,“这是什么?”   “没什么,这道题是苏真真给我的,我做不出来。”   我随便说了一句。   正好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苏真真打来的。   刚开始她就开了黄腔,“怎么下,你们家那位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没有啊?哦   哦,不对,不是石榴裙,而是你的——”   接着,就夸张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真是,没人告诉我女学霸可以黄成这样的。   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没有”就挂了电话了。   “她为什么给你这样一道题?这道题我都解不出来,她给你?”傅南衡举着手里   的那张纸,有几分惊疑。   我心想,反正他也解不出来,所以,这个游戏就进行不下去了,还不如不开始。   “没什么!就是,她让我解着玩的!”我开始说的吞吞吐吐。   “刚才她在电话里是什么意思?如果没有因果,我不相信她会随便给你一道题   让你解!”他说道。   啊?刚才电话里的声音她也听见了?都怪房间里太安静。   他手里拿着这张纸,对我步步紧逼,把我逼到了墙角,非要让我交代。   于是,我把苏真真说的那番话和他说了一遍,最后又加了一句,“我觉得这事   儿挺不靠谱的,而且,我以后要尽量少听别人的,刚才你也说了,自己可能解不出   来,而且,我觉得你对这事儿,可能不感兴趣!所以,我没用!”   我的后背贴在墙上,他高大的身影逼迫着我,本来这几天就有些胆小,现在更   成了惊弓之鸟。   “哦?这样?我说过我不感兴趣?”他的唇角竟然溢出了一丝很难得很难得的笑   容,这种笑容,在这几天,真的是好久违了。   我抬起惊讶的眼睛看着他,问了一句,“你感兴趣吗?”   “很感!”他唇角一丝玩味的笑容。   难道果然如苏真真所说,男人对女人的身体都很感兴趣吗?   我的眼睛盯着他,“可是,你说你解不出这道题!还有,如果我照办了,你能   原谅我吗?”   “解不出来,我可以努力,至于原谅不原谅你,那要看我的心情,还有你的表   现了!现在,去,穿好衣服,一会儿脱给我看!”   这命令下的,若是平常,我是定然不会遵守的,可是因为我理亏在前,所以,   也只能听命于他。   “好!”我低声说了一句。   他已经坐到写字台前去解题了。   我想了想苏真真说的,脱衣服的过程至少要三步,我穿好了内衣,然后外面是   一件真丝的衬衣,再外面是意一件流苏的小坎肩,裤子,就是内裤和一条九分的牛   仔裤,出去逛街都可以了。   然后,我就整个人忐忑不安地陷进了沙发里,搅弄着自己的手指。   他好像还看了我一眼。   半个小时以后,他把答案递给我,说了句,“第一步!”   这道题看得我一头雾水,我自己也不知道正确与否,就把他的解题步骤,给苏   真真拍了照片发过去。   “完全正确!”微信那边,苏真真的微信回了过来。   接着,她的电话就过来了,说道,“初欢,你们俩又开始了吗?看来你们家南   衡的智商可以啊,要不然你脱衣服的镜头直播吧,我也很想看看,你好身材一件一   件脱掉是什么感觉啊——”   接着,她那招牌式的笑容又开始了,“哈哈哈哈!”   我真想骂她两句。   傅南衡已经坐在床上了,双腿交叠,在抽烟,往往他抽烟的时候,是我最看不   清他想法的时候。   我站在卧室中间,低垂着头,其实第一步也没什么的,就是把坎肩儿脱掉就可   以了。   这个动作很快就完成了,然后他继续做题,可能已经有了思路了,所以,第二   步他五分钟就解出来了。   我又发给苏真真。   苏真真看了,发的语音“正确,正确,初欢,这激动人心的时刻,你为什么不   直播,这是第二步,你脱得只剩下内,衣了吧,凭什么不让我看,这个主意可是我   给你出的!”   “馊主意!”我说了一句。   好像她现在的精力也不在看题目的正确与否上了,而是在看我脱了多少。   “好了,脱吧!”傅南衡说了一句,眼前的烟雾更重。   这种时刻,我还有些放不开。   若不是对面的人是我老公,我还真是觉得挺侮辱人的。   所以,我的动作挺慢,解开了自己的纽扣,衣服脱了下来,掉到了地上。   我穿了一身黑色带红色刺绣的内衣,上身是,下面也是。   我低垂着头,他一直坐在床边看着我。   良久,他说了一句,“过来。”   我就走到了他身边。   他把我拉到了他的腿上坐下,我一直不敢看他。   他的手一直在触摸着我的月凶罩,我紧抿着双唇。   “你——你肯原谅我了吗?”我轻声问了他一句。   “我下一步解不出来了!”他说了一句。   我的眼睛看向他,他是什么意思?究竟是什么意思?   明明前两步都解得那么好,为什么解到这里就解不出来了?   他的套路,我是真的看不明白了。   我的眼睛逡巡着他的脸,问了一句,“所以,今天晚上也不要我吗?”   “不要!”他哑声说了一句。   我的心彻底死了,解不出来了,就代表这个游戏结束了,本来还想着通过这个   游戏让我们俩和好的。   “为什么?”我轻声问了一句。   “我的气还没消!”   “要怎么才肯消?”   “看我的心情,和你的表现!”   说完了,他就上床睡觉了……   独白的小玛丽说:   今天实在想不出来灵感了,昨天想了一天,也没想到合适的,先一更,不过这一更   字不少哦,我明天争取正常更新~~抱歉哦!~    第253章 谁的老相好?   剩下我一个人,在黑暗的夜里,很凄凉,很委屈。   仔细想了想,在这件事情上,苏真真的建议是正确的,简单粗暴,听起来匪夷所思,不过实行起来却总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或许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可就是这样的性格,应该能够拿捏得好男人的分寸。   顿时对苏真真有了很多的好感,而且,她好高深呢。   那天,让她陪我逛街呢。   然后,我就不动声色地把这件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地和苏真真说了,说他到了最后一步,就不要了。   我问苏真真这是怎么回事?   “嗨,欲擒故纵啊,连这都不明白,你老公肯定希望你付出得更多,贼精贼精的,关键他最后还能够把持得住,这可不是大多数男人能够做到的。不过你也被他捏得死死的,这辈子是翻不了身了!”苏真真拉着我进了一家店,随口说道。   我愣了一下,说了句,“有道理!”   “这次,你就再给他点儿甜头吃。不过,就一点儿,千万不能多,刚开始,他撩拨你,现在你撩拨他!你有没有给他——”接着,她附在我的耳边说了一句。   我愣愣地看着苏真真,说了一句,“你是未婚的大姑娘吗?懂不懂害臊?”   “还没有?”苏真真一下子捂了自己的嘴,“你们都结婚好几年了,你竟然连这个都没有做过。你好保守哦!我教教你哦,你先买一根香蕉练练,要练得有模有样了男人才喜欢,还有,这些年你一直不给他做,你们家男人也一直没有强迫过你?”   我摇了摇头。   “看起来他对你不错啊!怕你害怕所以一直没有强迫你,我告诉你啊,男人都可喜欢这个,甚至比那个都要喜欢!你懂的!”苏真真说起这话来,一点害羞的感觉都没有,甚至口吐莲花,说的那叫一个神采飞扬,好像讨论的不过是数学上她最擅长的函数问题。   我想想也对,要说这事儿,傅南衡不懂是不可能的,他什么不懂?   一直没强迫我,可能是真的尊重我。   恍然间心里有一股的暖意。   “床上的事情,姐就只能教你这么多了,剩下的事情,只能靠你自己去悟了!”苏真真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一副“前方道路很长,你自己走的感觉!”   我点了点头。   然后,我又傻傻地问了一句,“听你的口气,这么老道,和几个男人上过床啊!”   苏真真的脸色顿时难看,冷哼了一声,“那些臭男人,每一个入得我我的眼的,姐都是理论功夫,理论,不行吗?”   我哈哈就笑了。   买香蕉练是不行了,我想看看视频,学一下别的女人,万一自己要做不好的话,是挺丢分的。   晚上,吃了饭,我正抱着双膝在卧室里看片呢,看得我全身有些发热。   正好傅南衡进来了,我赶紧关了电脑,这些天本来就有些愧对他,所以我口气低了三分,说了一句,“你来了?”   他“嗯”了一声,狐疑地看向我的电脑,不过,我已经把电脑关了。   他去洗澡的了。   他洗完了以后,上床,然后我也去洗澡了。   他上床以后,不立刻睡觉,一般要在床上看点东西什么的,很少看手机,一般是用ipad看图纸或者是看新闻。   我关了灯,他很默契地打开了他那边的小台灯。   我躺在了真丝的被子里,然后想着这件事情怎么开始。   我们俩一直是一床大被子的,所以,我翻了个身,朝着他那边睡,因为他那边灯光耀眼,所以,我把被子蒙上了头,我的身子往下缩,一直往下缩,我的头躺在了他的小腹上,把他的灼热拿了出来。   然后,心一横,就含了下去。   毕竟第一次,不熟练,不过因为刚刚看过,动作的要领还是记得,就是吞!咽!   果然熟能生巧,不多时,我就很熟练了。   我听到被子外头,他啪地一下关了台灯,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他的手伸进了被子,抚摸着我的头发,什么也没有说。   然后,他躺在床上了。   果然如苏真真所说,男人,都爱极了这个动作。   好长好长的时间,直到有东西进入了我的口中,原来是这种味道,说不上好闻,也说不上不好闻。   我没说话,就躺到了自己的那边,背着他,挺不好意思的。   在我平静自己的心的时候,他就压到了我身上,用沙哑到死问了一句,“谁教你的?”   “没有人教我!”我在他的身子下面瑟缩着我,不知道他今天晚上想什么。   “自己学会的?我从没要求你学这个!”他说了。   “是,苏真真——教我的!”隐约还记得,苏真真说过,不能给他太多的,要撩拨他,如果他一下子都得到了,那可能起不到应有的效果了。   他已经开始在吻我,含着我的耳朵说了一句,“告诉苏真真,我很喜欢她!”   听到他说“喜欢”这个词,我心里又是一阵醋意。   对他的亲热,我有些推辞,毕竟心里记着苏真真所说。   “不想吗?”他问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   “不想为何要撩拨我?只负责放火,不负责灭火?嗯?”他已经把他的灼热充满到了我的体内,,顿时,身体被硬硬的塞满。   他握住了我的腰,这次他要的我好狠好狠。   胸肿胀难受,两颗小葡萄直挺挺地挺着,他的手便覆了上了,我听到了低喘粗气的声音。   我承受不住,哭得很大声。   “不要了啊!”那是他在后面的时候,我怎么也压抑不住的哭声冲破了喉咙。   他没有说话,继续放纵身下的动作。   做完了之后,我的腿几乎合不上,在打着颤,我伏在他胸前,哭着。   好像这是他要的时间最长的一次。   他撩拨了一下我额前汗哒哒的头发,然后,仿佛释然般地笑了一下子。   我在哭,他在笑。   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本来不想这么早要你的,想看看,你除了脱衣服以外,还能够做出哪些我意想不到的举动,果然,今天的举动很出乎我的意料,不过,我很喜欢!应该说非常非常喜欢,是一个惊喜!”他抚摸着我的头发,“希望以后傅太太继续!”   我的头又缩进被子里。   果然被苏真真料到了,他不要我,真的是欲擒故纵,而他今天,大概也是不受自己控制了吧,他也有控制不住的时候。   我却又累又害羞。   他把我头上的被子掀开。   “盖着被子,不嫌热吗?”他打趣的声音传来。   “不嫌!”经过刚才,我所有的声音都哑在喉咙里,几乎说不出来话。   我又把被子盖上了。   可是终究是热,又喘不上来气,我还是掀了被子,脸色绯红。   刚刚露出脸,又被他一把捞了过去,接着就在我的唇间,眉间亲吻了起来。   一边亲,一边口齿不清地说道,“我怎么这么喜欢你,这辈子从未这样喜欢过一个女人!”   我感觉,经过这一夜,我已经彻彻底底是他的女人了,再也离不开他。   即使死亡都不能把我们分离。   我的身体,他进来过,我的灵魂,他已经填满。   第二天,我们起来得都很晚了。   我醒来的时候,他的眼睛正看着我。   我要把身子转过去,他没让,从后面抱住了我,然后,咬着我的耳朵对我说,“一会儿dick要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纳闷地说道。   “dick刚给我打了电话,你一直在睡觉,没叫醒你!”他的言辞之间很明显有取笑我的意思。   天哪,我是得睡成了什么样?怎么电话响都听不见。   下楼的时候,他一直拉着我的手。   这次拉手,和寻常时刻不一样。   我的手湿漉漉的,在他的手里,是真正的那种捧在手里怕化了的那种。 第254章 野性的老婆   dick高深莫测地看了我一眼,说了句,“这事儿,咱俩得私聊!”接着头往前凑了一下,对我说,“可以不可以请小娇妻先出去一下?”   哼,说什么还要背着我?   不过既然他都请我出去了,我老坐在这里显得太死皮赖脸了?   看了傅南衡一眼,他也正看着我,我气呼呼地就从沙发上站起来,上楼了,他们讨论的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既然dick都让我避开,那么看起来事情是不轻。   不让我知道,我迟早会知道。   隔天,便传来消息,傅南衡要参加一个拍卖会。   他很少参加这种往里搭钱不讨好的活动的,我很奇怪,他要干什么。   不过,我现在也是有耳目和线人的人了,这件事情,我让祝恒给我查,查上次dick说的那个拍卖河南钧瓷“傅南衡的老相好”究竟是谁,和这次傅南衡去参加拍卖会究竟有什么关系。   很快我就收到了祝恒的回信:拍卖钧瓷的是你的老战友——莫语妮,这套钧瓷是她们家的传家宝,从道光年间就传下来的,价值连城,是一副水墨山水,自然而成,工艺均匀,而且,巧夺天工,她为什么要拿去拍卖行拍卖不知道,不过,她的报价不低——三百万。   祝恒还跟我说了这家拍卖行的名称——华辰拍卖行,还告诉了我莫语妮的东西拍卖的时间,我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糟了,还差一个小时,不知道我能不能赶上。   傅南衡既然去,肯定是本着一定要拍下来的目的的,我绝对不会让他拍卖莫语妮家的东西的。   没什么,就是看她不顺眼。   给他打电话,他手机关机了,肯定是人在现场呢。   路上又堵车,好不容易到达拍卖地点,现场的人还不让我进,说现在拍卖活动已经开始了,按照规定,我是不能够进去的,我说我是这里面傅南衡的太太。   而此时,我也听到了里面的竞价声。   莫语妮的那件钧瓷好像是作为压轴品拍卖的,底价三百万。   我猜,莫语妮肯定也在华辰拍卖行里,因为她是这件拍卖品的主人,想必她也必定知道傅南衡来了,因为刚才我给陈婧打了电话了,陈婧说他是和凌无双一起出来了。   呵,我就不明白了,明明知道这个凌无双的底细,却非要和她搞暧昧,已婚男人都有这种癖好吗?   而且那天和dick讨论了半天,结果也不告诉我。   拍卖是每竞价一次增加十万!   “三百一十万”   “三百二十万”   “三百五十万”   我心里急得不行,对着门口的保安小哥说了一句,“我是和我老公一起来竞拍这件钧瓷的,他要和我商量着,才能竞拍成功,我刚给他打电话,他手机关机了!”   看门的小哥在沉思着。   里面的声音此起彼伏,现在已经到了五百万了,我急得不得了。   “一千万!”   一个极其沉稳有磁性的声音传来,不是我们家那位又是谁?   我愣愣地站在那里,都忘了要进门的事情,   他直接从五百多万上升到了一千万,就是为了拿下这套钧瓷,究竟是为什么?   看门的小哥一直在看着我。   直到拍卖会结束了,我还一直傻傻地站在那里。   人流悉数都出来了,我走了进去。   “傅南衡先生,请您稍后来办理一下手续!”拍卖师说着。   我走近了内室,只看到傅南衡往后台去的背影,凌厉俊朗,天下无双。   还有零零落落的几个人。   我走到了凌无双面前。   “是你这次鼓动南衡来参加这次拍卖的吗?”我质问凌无双。   在知道了她的底细,在她来了南衡地产以后,这是我和她的第一次正面交锋。   凌无双双臂一抱,细细地打量着我,“是啊,又怎么样?你以为傅总就听你一个人的吗?”   “你——”我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嚣张。   她个子比较娇小,比我矮了半头,看我的眼神却充满了敌意。   “难道你就不怕我告诉南衡,让他把你炒了吗?”我也很气愤。   “炒了就炒了啊,无所谓啊,世界这么大,哪里还找不到一份工作!倒是傅太太,每日里守着自己的老公,真的不怕别的女人把他抢走了吗?傅总五官帅气,又有钱。多少女人为之倾倒。”凌无双在我对面说了句。   “也包括你吗?”我问了她一句。   “当然!”她说的天经地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谁说谦谦君子,女人就不好求了?我对傅总很爱慕。而且来面试的大多数的女人也都是冲着傅总的人来的,在女人当中,这并不算什么,如果傅太太不喜欢傅总了,可以把他让给我!”   “哦,这样?好啊。那你来抢吧,如果你有本事抢到,随便你拿去,如果没本事,就别怪我了!”我也对着凌无双说道。   这时候,从那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得意的,轻挑的,“不过么,听说傅总早就跟别的女人睡过了,在新疆饭店,和一只小野猫睡过的!是看不住自己的男人呢,还是南衡已经对你厌倦了?”   我歪头一看,莫语妮从旁边走了出来,一身红色的长裙,现在这两个女人,一张一弛,配合有度,很明白地是想气我。   “而且那个小野猫身材高挑,眼睛温柔又柔媚,想必傅太太再漂亮,也比不过这个异域女子的美吧。怎么样,傅太太,你老公已经婚内出轨了,不想办法吗?”莫语妮又说了一句。   我心里忍不住想笑,上次dick就曾经说过,这件事情不利于我在京城的名声,所以我要尽快洗白,不过我这样跟莫语妮说,她肯定也是不相信的,而且,不想跟这两个女人多废口舌,加上,既然傅南衡已经拍卖了这套钧瓷了,我多说也是无益,而且刚才莫语妮的一番话,竟然让我莫名地感到做女人的一种满足。   就如那天,傅南衡狠狠地要我,我虽然哭,但是我内心却被他填满了一样。   我转身就离开了。   傅南衡大概还在办手续,还没有出来。   我去找苏真真了,自从她的办法成功搞定了傅南衡以后,我就觉得在男女关系方面,她的很多办法匪夷所思,却是能够行得通的。   苏真真听了我的话,说了句,“是得让这两个女人打打脸了,不过呢,让你打她们的脸,恐怕会脏了你的手,跌了你的身份,这样,我来,保证把她俩的脸打得啪啪的!”   我相信苏真真,就把这件事情让他做了。   “我先给你拍个照!”苏真真拉着我,对着我说了一句。   她的相机可是p9,专业照相的,相片出来以后非常清晰,她着重照了我的眼睛,边照边说道,“啧啧,瞧这双眼睛,暗含秋水,五官十分对称,比很多的明星都漂亮,你这样的,要是进了娱乐圈,估计也能混个风生水起!”   随着手机一生咔嚓的爽感,她拍好照片了,“还有,你穿新疆衣服的照片有吗?我也需要,对比!”   “没有!”   “我自己想办法!”苏真真说了一句。   她是高智商美女,自然不需要我担心。   隔天,便在头条上,各条微信号上,有一条“人家x了自己的老婆,管你们什么事?”的简单粗暴的标题出现。   这个x,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可以一下子猜到到底是什么意思,傅南衡也曾经跟我说过这个字——草   呗。   我是挺好奇的,就点开这条微信看了,然后看目瞪口呆——这语风,我也是服了。   而且,苏真真的这标题起的,简单又黄爆,估计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我猜测,他这是买的公众号,然后上的头条,还是头图。   文章既不虚与委蛇,也不故弄玄虚。   第一句话就是,“人家夫妻两个换个地方打野战,你们管的这么着吗?”   哎呀,这看得我呀,都面红耳赤,文章详细说明了我和傅南衡两个人的事情,说老公为了老婆开阔一下视野,故意和三五好友去打麻将,然后打麻将的过程中,一直挑逗自己的老婆,让老婆很生气,最后,俩人还去酒店开了房。 第255章 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我仔细看了一下,的确是差了很多,可是我不明白,苏真真是怎么搞到这些照片的呢?她是当间谍的料吗?   她的这篇文章,在不同的地方,用了很多的号去推,还在电脑上也推了,一时之间,整个京城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有了不同的看法。   傅南衡自然也看到了,不过他没说什么。   有异议的人反而是dick,他中文说的虽然是好,不过很多的中国字不认识,更加不知道这个x是什么意思,他很当真地问了一句,“这个x是什么意思?”   傅南衡正在看刚刚拍卖下来的钧瓷,因为这个没有好的包装盒,他在想着要怎么把这个钧瓷的档次提上去,毕竟上千万的东西呢。   不过我看见这个东西气就不打一处来,祝恒都曾经调侃莫语妮是我的老战友,她是我哪门子的战友啊?当年把我逼得走投无路!   “自己去想!”显然傅南衡的心思不在这上面。   “什么意思?”dick又问我。   我知道当然也不能告诉他。   把头转向傅南衡,说了句,“不让你买你非买!”   很埋怨的口气,当时他拍卖回来我就和他生了一回气,在我的印象里,莫语妮家的东西,就是不能够放到我家。   他摸了一下我的后脑勺,说道,“我们家的醋坛子变成醋缸了吗?她的东西也不让往家拿?嗯?”   明显是调侃的口气。   “你——”我气急败坏地说了一句。   每次总是被他噎得接不上话,真是被他吃得死死的了。   “哦,我明白了,我明白了——”dick看完了全文,说了一句,“我总算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这个x就是**的意思,南衡**自己的老婆,不过下面我还有几个字看不懂!南衡你看看——”说着,dick坐到了傅南衡身边,“这个字念什么——”   傅南衡没理他,“明知故问。”四个字轻飘飘地落了下来,“你没摸过女人吗?”   我就知道dick没有好话,因为我就坐在他身边,他刚才问的那个字是“摸!”   真是无聊。   “不过南衡,话又说回来了,这个苏真真的文章写得是不错,也挺解气,可是这样一来,不就把我们在新疆饭店的目的暴露了吗?不过这个苏真真写的还挺有分寸,只提风月,没写具体干什么的,若是让别人知道他们是为了咱们的dk乐园,那才是惨了,不过这个苏真真,倒真是有才呢,人又极聪明——”好像陷入了沉思。   dick能够对苏真真进一步了解,是我求之不得的,不过我始终看着那套钧瓷不顺眼,老想把它给摔了。   不过没等我摔呢,就派上用场了。   那天刚刚起床,我还赖在床上不起,傅南衡已经在打领带了,“还不起床?今天带你去见个人。”   “谁啊?”我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   “一个人。邓记的总裁!”他大概在打领带吧,说了一句。   我还是迷迷糊糊,不过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了“邓记”这两个字,顿时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   不仅因为邓记的声明,更是因为他们在装修行业里的专业和高端。   因为我晚上睡觉都不穿衣服的,就穿着下面的内衣,上身光着。   傅南衡低声咳嗽了一下,“注意你的穿着!傅太太!”   我低头看了一下,慌忙拿过被子捂住自己的胸口,嘀咕着,“摸都摸遍了,看看又怎么了?”   他凑近了我,对着我说了一句,“最近变得这么放荡了么?”   “什么放荡啊?这是事实啊,我的身上,你不是都摸遍了吗,不仅外面,里面都摸遍了,现在看看怎么了?”我对着他说话,可是我感觉自己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我被我自己说的这话,给——撩到了。   他眼睛盯着我,我都能够看得出来,我的瞳孔里映出他的影子,他那副样子,好像要吃人。   “傅太太,现在上道了,也开始撩/拨你老公了?嗯?”他低声说了一句,声音沙哑的要命。   可是不是昨天晚上刚做了吗?难道现在又要吗?这可是大清早。   我就想知道,他要干什么?   “我哪有撩拨你,不过近墨者黑罢了!”被子捂着身子,我退到了床边。   他明明刚才在打领带的,听到我说这话,猛地一下子抽下了领带,脱掉了自己的衬衣,一下子就扑了上来,口中说着,“那我要进进试试,看是不是真的近墨者黑!”   我捶打着他的肩膀,“你流氓,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流氓!”   “我就是流氓!流氓能干什么好事儿,就是**自己的老婆,还有,把自己老婆的里外都摸个遍!”他一边用沙哑的声音说,一边咬着我的耳朵。   毕竟是早晨,所以,时间不是特别长,不过弄的我好痛,浑身都肿胀难受。   穿上衣服以后,两个小葡萄更是在衣服上擦得难受,感觉皮肤都快要擦破了,所以吃饭的时候,我有感而发,又嘀咕了一句,“流氓!”   他在吃饭,知道我说的什么,不过也没回答。   然后,他就开车带我去了一个地方。   是在郊区的一个偌大的别墅,“这里就是邓总的家里,他在京城已经十几年了,赫赫有名,我要和他谈合作的事情!”   说完,他从车的后备箱里把那件钧瓷拿了出来。   咦,他拿这件东西干什么?也没告诉我啊。   走进邓总家古色古香的大厅,邓总写的字,水墨山水的丹青在高悬着。   邓总是一个胡子花白的古稀老人了,看到傅南衡,说了一句,“是南衡,快进来!”   我和傅南衡走了进去。   傅总把那件钧瓷放在了桌子上,说了句,“傅总,我最近刚刚拍了件古董,您看看!”   我疑惑,难道傅南衡这件钧瓷是要送给他的吗?也没听他说起过啊。   邓总打开那件古董,然后就老泪纵横。   这是演的哪一出,看到一个老者在自己面前掉眼泪,我顿时有些坐不住了,看了一眼傅南衡,不过,他并没有反应。   邓老就絮絮叨叨地说起了陈年旧事,原来邓总本是河南人氏,这件钧瓷,祖上是他们家的,后来因为祖上的仇恨,被别人夺了去,一直也没有回到他手中,现在,过了几百年了,终于回到了他的手中。   他甚至夸张地站了起来,说道,“仁义终于没有给你们丢人,把东西收回来了!”   然后就让下人把东西收到里屋去了。   原来他叫邓仁义。   呵,这个人,说得那么天经地义,不知道这是傅南衡花了一千万拍卖回来的吗?   也不问问傅南衡是怎么得到这件东西的,价值多少?   一概不问吗?   然后,傅南衡也没说别的,就走了。   临走的时候,邓仁义说,“以后常来!”   “一定的!”傅南衡说了句。   去开车的时候,我说了一句,“你干嘛把东西送给他?他一点儿感恩都不懂?”   “傅太太生气了?嗯?”他打趣地看了我一眼,“这个东西在家里放着,傅太太不是看不顺眼吗,正好我送给别人了,傅太太不是该高兴?”   “是啊,一千万呢!一栋房子啊,好不好?凭空送给他?再说了,你肯定有事儿求他吧,为什么不说?”莫名地对这个老头儿印象就不好,看他的行为举止就能够看得出来,很明显是老了的坏人。   “我要吊着他,吊打他,有什么事情慢慢来,一下子全说了,就没意思了!”他手拿遥控,按了遥控器。   上车。   他又加了一句,“这跟追女人一样的道理,先慢慢地暧昧,再拉她的手,再亲她,再进入,进的时候,要狠狠狠地把她x翻,让她没有翻身的机会!知道吗?” 第256章 那三块洋姜   因为傅南衡开的是车里的蓝牙,所以,邓公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他说亦庄邓   记那个项目就给傅南衡了,世上只有傅南衡了解他的心。   毕竟那件钧瓷,祖祖辈辈就口口相传,一定要找到这件物品,否则对不起祖宗。   一代又一代,一直也找不着,他都觉得每日睡不着觉,想不到,傅南衡圆了他   的愿望了。   傅南衡只是笑笑,说“客气”!   口气中丝毫没有谦恭之意,还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的高高在上和贵气逼人。   这种气质,曾让我为之倾倒。   我对这话简直嗤之以鼻,借花献佛的事情,也不知道傅南衡背后干过多少,还   有,他在背后花了多少功夫来调查这个邓公的出身和过去,现在一举将其拿下?   虽然不知道这个项目标的有多少,但是毕竟跟了他这么些年了,大概还是有点   儿数的,差不多得有二十来个亿,他用这杯水车薪的一千万换来了二十几个亿,的   确有点儿“舍得了孩子,套得了狼”的感觉。   这背后透出来的阴暗,简直让我背后发寒。   这种收益,别人也不是不知道,可就是没有他这种狠劲儿,当然也没有他这种   背景,投这么大的资。   是阴狠,可也确实是成大事的料。   而刚才,因为听傅南衡和邓仁义说话,我竟然忘了弄我的月匈罩了。   “阴险”两个字刚从我的脑子里冒出来,他的手就快准狠地从我的领子里伸了进   去,然后捏了我一下,塞了进去,眼神还坏坏地在看着我。   他行车的速度并没有减慢,也没有红灯,就一路驰骋。   “你——”我的脸乍然一红,“四川出了一条新规则,开车不摸!你应该知道那条   规定,开车干这个,很容易出事故!”   “开车不摸什么?”他问了一句,“嗯!”   还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唇角一提,又是那倾倒众生的一笑。   我很生气,说了一句,“开车不摸什么你知道!”   他似乎想了半天,然后恍然大悟地说了句,“哦,奶!”   对他的流氓品质,我已经基本了解了,只是白了他一眼,然后头转向了窗外。   正好祝恒给我们打电话,说找我们在咖啡馆有事。   没回家,傅南衡拉着我的手直接进了咖啡馆了。   祝恒一直在盯着我们。   刚刚落座,她就说了一句,“你们都结婚几年了,还这样拉着手,不嫌臊得慌?”   傅南衡已经坐到了椅子上,双腿交叠了起来,神色坦然地说了一句,“我没偷   没抢,牵得也不是别人的老婆,有什么好害臊的?”   我没说话,我现在也觉得自己的脸皮已经越来越厚了。   果然是近墨者黑。   祝恒鄙夷地看了傅南衡一眼,没有继续接这个茬儿,说了句,“上次那三个   人,就是和你打麻将的那三个阔公子,已经知道事情的始末了,知道是你找人下了   套,想扳回来一局,dk乐园本来就是上市公司,他们把这个消息一放出去,现在股   票有些下落,所以,傅总,别玩美人了,去救市吧!身为dk乐园的股东,我奉劝   你,动作要快,他们也不是吃素的,家里都是有底子的人!”   “不过是那三块洋姜,也需要你祝总亲自出马吗?”傅南衡眸光微抬,不经意地   说了句,似是根本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你小心为上。还有,什么叫三块洋姜?”说完,祝恒就走了。   大概不想继续看到傅南衡。   当年二十几岁就认识的人,相处成这样也是难得。(阅)(读)(悦)   更何况,二十几岁的祝恒还为了傅南衡跳楼,现在就来和他互通情报了。   人生的事情,谁说的准?   苏真真找到我,是我没想到。   她最近在写一篇学术调研,关于中国古代的文化,先前在国际上的地位,曾经   受过的礼遇和现在的低迷。   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她提了古代的古董,从青铜器时代到现代,宋清明的古   董一一列举,我看了,内容相当详尽,而且很有说服力,连我看了,都对中国古代   叹为观止。   原来,她除了搞科研之外,还写一些这方面的软文,怪不得上次写我和傅南衡   的文章写的那么简单粗暴又入骨,原来是早有经验了,而且投递文章的门路,也非   常清楚,根本不像是新手。   她让我来,一方面是为了让我看看写的怎么样,毕竟她是业余,无师自通,在   北京也没有什么朋友,我算是其中的一个,所以,她就让我来了。   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上次傅南衡拍卖了那件河南的钧瓷,毕竟这在   地方性的文物中,很有代表性,而且,价格不菲,钧瓷又是中国瓷器的一种代表,   不过,她没有这张图的照片,问问我有没有。   正好那天,傅南衡在家里看的时候,我照下了一张。   无论我多么不喜欢莫语妮,可这毕竟是一千万的东西,拍照留念还是要的。   苏真真看了,也啧啧称赞,说若这不是她朋友的老公拍下来的,她本人是绝对   不相信世界上有这样精美的东西的。   “看起来这件东西就有上百年了!可惜我没看见真品!”苏真真说了一句。   我也挺惋惜的,说了一句,“别提了,送给一个老匹夫了!”   “啊?”苏真真不解。   反正苏真真也不了解内幕,我没有多说。   很快,这篇长篇的文章,用汉语的文章发在了中国的一个网站的,但是更多   的,是用英语发在了外国的网上,毕竟苏真真一直想让外国人了解中国,似乎一直   在为了中外友好努力。   不过,我心里不正经地想了一句,“与其这样,还不如和dick好了,尽情地去   和外国人交流,多么美好!”   当然了,还不光是语言的上的交流,呃——   不过,我随即想到,自己怎么越来越像那个人了,真是无耻下.流!   这件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   我根本没有多想。   不过十天以后,傅南衡接到了一个电话。   那时候,傅南衡已经在和邓记的人商量工程的建设情况了。   不过邓仁义的一个电话,还是让我吓了一跳。   当时,我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傅南衡接了电话后,里面便传出来一个雷霆般的响声。   “请问,傅总,你送给我的‘国色天香’究竟是正品还是赝品?”声音之大,让傅   南衡不得不往外挪了挪手机,免得吵着耳朵。   他皱了皱眉头,说了一句,“怎么了?邓公?”   声色不急不缓,虽然他也不喜欢邓仁义这个老匹夫,可是生意归生意,人品归   人品。   尽管看不惯邓仁义,可是傅南衡有起码的分寸,在京城混迹商界这么多年,也   不是没有道理的,其中深浅,他清楚得很。   我正抱着步宁坐在他身边吃香蕉,本来我和步宁很平静的神情,在听到他这句   话以后,也都皱了眉头,步宁虽然小,可是也知道,对方口气不善,差点儿就哭了。   傅南衡大概怕吓着我们母女,所以走到了门外,剩下的我就听不到了。   不过我看到傅南衡的手插在裤兜里,在门口慢慢地踱着步子,口气确实一贯的   不急不缓。   最后似乎有几分气恼,说了一句,“邓公,我敬你在京城商界的地位,不过   么,如果你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咄咄逼人,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项目无所谓,几十   个亿而已,即使没有你这个,我还会有别的,如果你想威胁我,那就先掂量掂量自   己的分量,别以为你年龄大我一轮,我就怕了你!再见。”   生气地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他就坐在沙发上,我问了一句,“怎么了?”   “说来话长。我现在去找dick!”说完,就走了出去。   祝恒的电话是十五分钟打过来的,我刚把步宁交给我妈。   祝恒的声音气急败坏,“初欢,那篇文章是谁写的?为什么要发?赶紧撤掉!”   这种命令的口气让我很反感,她凭什么这么说我?而且,她是什么人?   “祝总,请您注意您说话的口气?您是华尔街的副总裁,不过不是我的副总   裁,更管不着这篇文章,你是她的上司还是情.报局的人?管的未免也太宽了吧?   还有,谁给你的权利让你这么对我说话?”我很生气,自然也提高了声音。   祝恒缓缓口气,说了句,“你老公呢?”   我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声音又提高了八度,“祝小姐,你也知道他现在是我   老公了,当年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早就过去了,你能不能不要一上来就问一个女   人她的老公去哪了,而且是在两个人原本属于情敌的情况下!”   那头沉默片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听到里面传来了呼气的声音。   是在平息自己的怒火。   她和傅南衡同属商场上的人,都知道起码的分寸,就是无论多生气,都要把事   情先说明白。   她说了一句,“初欢,我不和你计较,现在南衡摊上大麻烦了,那篇狗日的文   章,引出了一个莫语妮一个旧日的朋友,他说真正的国色天香在他的手,南衡送给   邓仁义的是赝品!究竟孰是孰非,现在南衡还没有一个定论,肯定是莫语妮在背后   搞的鬼!一计不成,又施一计!还有你,为什么把照片给了别人?让她刊登这篇文   章?你也是罪魁祸首!”   听到这话,我的脑子里乱哄哄的,挣扎半天,理亏地说了一句,“我——”   就再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独白的小玛丽说:   实在非常非常对不起大家,今天就写了三千字,不过这三千字,我却想了整整一   天,今天的都是剧情,就是想这段剧情,想有点儿转折,所以,一天都在想,终于想出来了,谢谢大家! 第257章 害的哪门子的羞啊?   “不和你说话了,我这里还有很多的财务数据要做,我晚些时候才关心南衡!”祝恒有些不耐的口气。   呵,关心南衡也关心得这么天经地义。   祝恒挂了电话。   晚上九点了,傅南衡还没有回来。   担心他,所以,我给dick打了电话,问他们在哪,刚才给傅南衡打电话,没打通。   dick说他们在他公司的台球室里打台球,让我也过去。   毕竟上次去dick的公司面试过一次,知道地方,轻车熟路就到了。   不过不知道台球室在哪,我和dick通着电话,他站在台球室门口等我。   然后我挂了电话。   走进台球室,看到了傅南衡正弯着身子,身上穿着的是出来时候穿的那件白衬衣,手上戴着一块腕表,眼睛犀利地瞄准着前面的台球。   右手微微地动了动,在推动球杆,试探。   听到门口的动静,也没说话,就是抬眸看了一眼,然后“啪”地一声。   球入了洞。   他缓缓地抬起身子,扬起胳膊,晃了晃,手表往下滑了滑,想必是因为刚才手表粘在皮肤上不舒服了。   “对不起,南衡,这事儿是我做的不对!”我站在门口,和他道歉。   他拿着布正在擦杆头,说了一句,“这事儿和你没关系,即使没有苏真真,莫语妮既然套已经设下来,她肯定是要解开的!或早或晚而已,或许你们早些爆出来这件事情,比让她自己弄出来,效果要更好,毕竟她防不胜防。”   dick从旁边拿起一张纸来给我看,上面是全英文,还有傅南衡拍下来的那套“国色天香”。   我纳闷地问了一句,“咦,这不是我们拍下来的国色天香吗?”   傅南衡的眸光看向我,说了一句,“你再仔细看看!”   “就是啊,没区别!”我对着他又说了一句。   “我看着也没有区别,除了那个人,根本不会有人看出来区别,你看下面的文章!”傅南衡又说了一句。   “哪个人?”我问了一句。   “应该是两个人!真品的持有者,另外,还有这段历史的知道者。”   全英文的内容,好在我英语不错,看了起来。   原来这个人是加拿大人,在好几年前,他曾经来过一次莫家,然后莫老爷子就把这套祖传的东西送给了他,名字叫做“国色天香”,这才是真正的国色天香,他还说国内拍卖的不知道是从哪来来的赝品,虽然东西也不错,但是和真正的“国色天香”比起来,还是有不小的差距的。   判断是否真假的标准就是——钧瓷的开片。   我以前从未听说过开片,下面是两幅作品的对比照,果然在瓶颈处,两边的开片是不同的。   开片如同人的血管,应该说分布有些凌乱,可是这些人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我不懂了,这件钧瓷拍卖行肯定检查过了,也鉴定过了,不可能容许莫语妮这样乱来的啊,古董是肯定的,可是怎么可能同时会有两件古董?   不懂。   “走吧,回家!”傅南衡说了一句,“刚给你打电话,没信号。”   我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句。   我是坐傅南衡的车回来的,一路上我把疑问和他说了,他说他也不明白,毕竟是当年的事情,他不知道也是正常,不过他送给姓邓的那件物品,肯定也是真的。   至于内情就不清楚了。   “千万别自责!这件事情发展到这里,出这样的状况非常正常。我等着那个老匹夫来找我呢!”他举重若轻地说了一句。   “我好害怕啊,南衡!”我说了一句,“感觉现在暴风雨刚刚来,不会让我们俩分开的吧?”   我胆战心惊地说了这一句。   “你现在很怕我们分开吗?嗯?”他的口气是说不出来的温暖。   “嗯!很怕。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不想和你分开,如果和你分开,我会痛哭到死,没有你的日子,还有什么意思?”我悠悠地说了这句话,却是发自肺腑的。   “如果有一天,我倾家荡产了,什么也没有了,还会跟着我吗?”他问了一句。   天色渐晚,这又是一条小路,路上行人很少,第二天大概要下雨吧,所以,路上落叶翻飞。   这一夜,带着宿命的气息,进入了我的脑子,永远都不会忘。   “不会啊,毕竟是夫妻了么,同命相连的!”我又悠悠地说了一句。   想起以前,动不动就走,离他而去,是自卑,也是对他——不够爱吧。   “还有,你真的会破产吗?”我很担心地问了他一句。   “怕你老公以后没钱了吗?”他开玩笑地说了一句。   “不是啊,又不是没过过穷日子,就是问问。”   “不会的!”他笃定地回。   然后就到家了,今天,他对我很温柔,很温存地要我,让我很舒服。   那是一种他中有我,我中有他的水乳交融。   第二天,十点半,苏真真就来了我家了。   没有下雨,天色放晴,凭空让人感觉很好。   她还边走边说,“要命了,要命了,没想到这篇文章掀起了这么大的风波,国外的这个人还打击我,我从来没在国外这么火过!”   苏真真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   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傅南衡正坐在沙发上抽烟,邓仁义就来了。   傅南衡眸光抬起来,落到了邓仁义的身上,“稀客,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找我来什么事儿?”   人都没有站起来。   可能上次两个人打电话,态度就已经撕破脸的感觉了。   “傅总,上次我已经和你说过了,邓记这个项目我已经找人做了,从此和你傅总没有一点儿的关系!”他说话的口气非常非常生气,可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接着,他让后面跟着他的一个人把上次傅南衡送给他的那件钧瓷放到了傅南衡的桌子上,说了句,“物归原主!可是,傅总,你不能这样羞辱我!还把文章传到了国外,这狗日的文章究竟是谁写的?”   “我写的,怎么了?”苏真真双臂抱在胸前,傲慢地对着邓仁义说,“老爷子,我敬你古稀之年了,这文章写的怎么了?什么叫狗日的文章?”   邓仁义看了苏真真一眼,鄙夷地转了头,“不过也正是有了这篇文章,才让我知道我受了这种奇耻大辱!”   接着转头就走了,就差吐一口老血了。   他走了以后,房间里就剩下寂静。   傅南衡的眸光在退回来的那套钧瓷上,微皱眉头,好像在想问题。   “他到底有什么奇耻大辱啊?”苏真真问了一句。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傅南衡悠然地吐出这一句,皱了皱眉头。   “初欢,你想不想知道?咱俩设个计,知道一下吧!”苏真真对着我挤了个眼。   我想也是,我跟了傅南衡这么多年,从未见到他受到过这种滑铁卢,就算是为了老公报仇,我也得知道这事儿。   “你有什么对策?”   傅南衡坐在沙发的一头,我坐在他旁边,苏真真隔着傅南衡,所以,我要听到苏真真说话,就必须伸长脖子。   傅南衡微皱着眉头转过头来,“傅太太,你的好奇心那么强?”   “不是啊!”我的信心顿时有些受挫,“只是想替老公报仇么,谁敢欺负我家老公,我就灭了他全家!”   他看了我一眼,说了句,“去吧!”   我就和苏真真出去密谋这事儿的,苏真真对这事儿掌握得特别好,她说要想知道为什么姓邓的会说奇耻大辱这种话,必须要问一个人——莫语妮。   我点了点头,的确,昨天晚上南衡也曾经说过,莫语妮不可能骗过拍卖行的人,肯定这也是一件古董。   密谋了半天,最终决定让我引邓仁义出来,她引莫语妮和凌无双出来。   听到凌无双这个名字,我本能地反感,说为什么要让她也出来。   “因为只有找一个聊天的人,才能够让莫语妮把这话说出来!” 第258章 在耳鬓厮磨间   我以为傅南衡要继续调侃这事儿的,毕竟他在我面前,从来都是无法无天惯了的。   谁知道,他坐下来以后,非常的严肃,是平日里南衡员工们眼中的“傅总”!   苏真真都觉得无趣,嘀咕了一句,“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说点这个也无伤大雅嘛——”   片刻的功夫,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句,“大家都悠哉悠哉的在干嘛呢?加上我一个!”   歪头一看,好么,李悦儿又来了,这下热闹了。   傅南衡抬眸看了李悦儿一眼,问,“不在家照顾东林,跑这里来干嘛?”   “我来,自然看看大嫂嘛,是不是,初欢?”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两个坐在一起,不是谈论包,就是谈论衣服,要么是谈论男人,谈床上的动作,说吧,聊得是什么?”   李悦儿兴致勃勃的样子。   傅南衡咳嗽了一声,说了句,“你们聊!”   站起来就进屋去了。   李悦儿看着傅南衡走路的背影,双手插兜,步子很沉稳,却不疾不缓,气定神闲。   “大哥这是怎么了?我一说到床上俩字,就走了?”李悦儿不解地说了句,还带着点取笑的神情。   “闷骚!嗯,标准的闷骚!”苏真真也看着他的背影说。   这句“闷骚”的话,我是相当不赞成,不过,我才不告诉她们。   一个大男人和两个不相关的老娘儿讨论床上的事情,成何体统?   他在我面前虽然不成器,但这点儿分寸还是有的。   不说床上的事儿,我让苏真真赶快把详细的策略给我,我好约这个老头子,我心想,反正这个老匹夫也不是什么好人,该整就得整,仗着自己年龄大,不过只是个老了的坏人而已。   李悦儿来了兴致,“什么事?什么事?我也要去参加。”   苏真真一撸头,“过来!”   然后,就各自按照安排开始行动了。   那天,我和李悦儿早就到了苏真真定好的君越大酒店的5012号房间。   苏真真约的莫语妮和凌无双就在隔壁。   苏真真鼠头鼠脑地进来了,说了句,“她们来了,拿起设备准备听。”   她在旁边的房间里安装了窃听器。   我问了一句,“你怎么能够保证这两个人一定会聊这个话题?”   她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用钱买的。对了,一会儿,姓邓的要来了。”   刚刚说完,门上就响起了敲门声,接着,邓仁义走了进来。   他本来以为这个房间里只有苏真真或者只有我的,可是看到我们仨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尤其李悦儿头上还戴着耳机,他不认识李悦儿,以为是间谍。   多年的商场生涯,养成的警惕性,让他本能地皱了一下眉头,说了句,“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苏真真以不变应万变,“老爷子,今天想过来,让你听听事实的真相,还有这件事情,我们也不了解,也想知道知道!”   邓仁义又看了李悦儿一眼,狐疑地拿起了耳机。   我也正在聚精会神地听着。   莫语妮先是不问青红皂白地扇了凌无双一耳光,用颐指气使的声音说道,“说了,三个月的时间,必须办成这件事情,现在一个月都快过去了,你连傅南衡的床还没有沾着!”   看不到凌无双的表情,我想应该是又气又恨的吧,毕竟,她又不是莫语妮的跟班,也不是丫鬟,两个人就是买卖,买卖不成,现在仁义也不在了。   不过,我倒是很关心,凌无双上傅南衡床的事情,毕竟这件事和我,息息相关。   凌无双说上次,她以为,在新疆饭店,傅南衡是真的上了一个新疆女孩,闹了半天,竟然是初欢,这让她气愤了许久,可是从那件事情以后,她开始调整自己的战略,准备下次,毕竟莫语妮给她的钱够多,赌注够大,值得一试。   可刚才苏真真也说自己给了钱了,她究竟是给的谁钱?   有钱有时候也不一定好使啊。   果然,片刻之后,凌无双就开始问起钧瓷的事情来,是莫语妮让她催促傅南衡去参加拍卖的,可是为何会有两件同样的钧瓷?而且拍卖会也没有鉴定出来了,肯定,莫语妮送去的也是真的,难道这钧瓷也有双胞胎?   “哼!”莫语妮得意地说了一句,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沾沾自喜,大概觉得自己的智商天下无敌了。   本来邓仁义还有点儿排斥的,不过听到了家族的事业,他开始竖起了耳朵。   原来,道光年间,邓家曾找当地的工匠做了一件这样的国色天香,用工还是入料都是最顶级的,一时之间,也成为了佳话。   然后,邓家的仇家,看邓家做了这样一件器物,出三倍的价钱,找同样的这个工匠,也做了这样一件器物。   所以,两件东西,都是从道光年间,流传下来的,都是古董,又都是同一人所做,工艺用料根本不存在仿品的问题。   不过,正如人不能同时踏进同一条河流,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一样,即使是同一个工匠的手艺,在细微之处还是有所不同的,时间愈来愈久,钧瓷的开片就越来越不一样。   这件事情,当年只有几个人知道。   莫语妮的爸爸当年有先见之明,把两套古董都收藏了起来,就是怕发生真品碰上赝品的问题,现在好了,用这个给傅南衡下套,足以让他得罪了邓记,在房地产界声名狼藉。   我,李悦儿和苏真真都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看了一眼邓老头。   他皱着眉头,一直在沉思着。   好像这件事情,自始至终他都不知道,而今天莫语妮的话,让他大开了眼界一般。   他气的摘下了耳机就走,我也慌忙摘下了耳机,跟上他,说了一句,“邓总,南衡一直以为拍卖行里的就是真品,他对您向来很尊重的,不会存在故意戏弄您的情况,您上次说的话,他也很无奈,个中的情由他也不是很明白,以为世上只有一件国色天香!”   邓老头全程黑脸,说了句,“我知道了!”   我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看到苏真真和李悦儿朝着我坏笑,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   我赶紧凑近了那个桌子,刚才我们几个是围着圆桌在听的,我戴上了耳机。   里面传来了莫语妮的声音。   “你就不会学习学习初欢穿什么衣服,观察观察她用什么香水,喜欢用什么牌子的化妆品,还有,有什么小习惯之类的,你不会吗?”莫语妮几乎用破口大骂的声音说。   “初欢每次去南衡地产,要么是穿裙裤,要么是穿牛仔裤,总之,她很少穿裙子,可能傅南衡喜欢这种解腰带的过程,他那种高高在上的男人,就喜欢征服女人的过程,偶尔办公室里会传出来初欢呻吟的声音,尽管她克制着,可是我还是能听见!”凌无双一副不得其门而入的样子,似是在哭诉。   “大白天的,他们在办公室里做什么做?”莫语妮的声音蓦地提高,看起来她是很气愤的,毕竟她喜欢了傅南衡那么多年。   我偷眼看了看李悦儿和苏真真,他们都捂着嘴,说了一句,“我们可不会当没听见!大白天的做那个,什么感觉?”   对这个问题,我无语,对着苏真真说了一句,“老处/女!”   苏真真朝我瞪了瞪眼,不过也没辙,她本来就是老处女!   我挺想让dick上了她,dikc嘴上功夫厉害,想必床/上功夫也厉害,绝对不放过这个女人,她也是欠收拾。   我很想让dick加快速度,赶快把苏真真送上床。   “从今天开始,我再给你加十万,香水,衣服,都必须向初欢看齐,我就不相信,男人在喝醉了酒的时候,不会意乱情迷!”莫语妮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想必,她现在的钱是拍卖得到的,拍卖得到的钱就用来对付傅南衡,这种手段,也是绝了。 第259章 专治女人的瑜伽   “你的意思是,你上了她的床无所谓,只要没和她耳鬓厮磨,就不算对不起我是吗?”腰被他环抱着,我整个人都背对他,听他说了这句话,莫名地不爽。   “我的意思,我和她耳鬓厮磨都讨厌,怎么可能和她上床?上床是喜欢一个女人,耳鬓厮磨是对这个女人尊重!她有何身份,有何理由,让我尊重她?”他反问我。   我没做声,不过,只要凌无双在他身边一天,我就得防一天。   不光防凌无双,最重要的是防莫语妮,不知道那个女人怎么回事,还给凌无双规定了时间,她这么着急干嘛?   昨天听那意思,好像还有两个来月的时间,如果这两个月凌无双还是办不成,怎么样?   我都把这些话和傅南衡说了,他也不明白。   虽然运筹帷幄,可是总有许多的内情,他不明白,不过他随口说了一句,“或许她遇到了什么急事也不一定!”   我想了想,有道理,不过不知道是什么急事。   还是那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且往往和他做对的人,都没有什么好处的。   最近,快夏天了,所以,步宁和步云已经陪着我妈,还有苏阿姨都回老家了。   苏阿姨从没有去过我家,整天在北京也很无聊,加上北京天气热,我和傅南衡又常常因为dk乐园的项目不在家,所以,他们四口,前两天回老家了。   我躺在沙发上,傅南衡在上面压着我,我怎么推他也推不动,我的身子就这样陷在了宽大的沙发里,“你别弄我了,你把我压的太紧了,老逼我!”   “哦?逼你太紧?”他在我身体上方,看着我的眼睛,问了一句。   这种灼热的目光总是让我睁不开双眼,软软的目光都要化了。   我点了点头,“嗯,逼我太紧。”   重复了一句。   “我不是让你更松吗,难道是让你紧?”他气定神闲地说了一句,这句话的口气带着张扬,带着让我跳下水的套路满满。   我直勾勾地看着他,“什——什么意思?”   “不明白么?苏真真都说什么了?”照例优哉游哉的口气。   我不知道他提起苏真真是指她哪句话,愣了片刻,才想起来,昨天苏真真说的,cao烂的话。   我顿时觉得面红耳赤,捶打着他的胸膛,大声说着,“你无耻,你不要脸!你把床/上的事情,放到这里堂而皇之地来说,你——”   我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得劲儿,也可能他放松了对我的压制。   我拿起旁边的一个抱枕,就对着他扔了过去,“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你更不要脸的人了!你拿这种话让你老婆尴尬——”   抱枕一下一下地打在他的身上,他凑到我耳边继续说道,“你这个样子,让人很想上!”   “你——”我简直有些气急败坏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不明白,就是苏真真说曾经收买了人了,凌无双肯定会问关于钧瓷的问题,可是她究竟是收买的谁啊?   正好苏真真来了,说又重新修改了一下这篇文章,让我和傅南衡看看。   然后我看了,这篇文章重点介绍了这套钧瓷,在古董史上,这根本不多见,她还央求邓老头给看了当时的历史,然后,用她的妙笔,把那段历史描绘了下来。   “我预感,会有大事发生!”苏真准在胸前捂掌,好像对自己的所作为无限自豪。   “的确,会有大事发生的!这关系到很多人的命运!”傅南衡又加了一句。   他们说的什么,我不懂啊!   “哦,对了,你说你收买了人了,你究竟是收买了谁了啊?让凌无双问钧瓷的事情?”我问道苏真真。   “哎呀,这都不明白,估计在电视剧里,你也就两集就over了,不懂得分清主次,不懂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我自然是找了凌无双在夜总会的领头的了,给了她很多钱,让她一定让凌无双问这个问题,否则,凌无双身为头牌的身份会曝光,这样凌无双就无法在傅总面前搔首弄姿了,不过,初欢,这个凌无双是真的看上你们家南衡了,否则,她应该不会怕这条威胁的!她最怕让你家南衡知道她是个千人骑万人睡的婊子。”苏真真又说了一句。   她说的没错,心下又黯然了一下子。   毕竟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惦记着,心里就跟有个苍蝇一样。   “哦,对了,初欢,你要不要去练瑜伽?我最近想去!”苏真真问我。   “嗯,我前段时间一直在练的,可是最近很懒!”我懒洋洋地说道,往旁边的沙发扶手上一靠。   “不会又怀了吧?”苏真真感兴趣地凑到我面前,说了一句。   “没有,我每次都试!”我随口答道。   “啧啧啧,那得浪费多少验孕棒!”苏真真又开始打趣我。   正好dick进门。   我心里好绝望,这两个人一唱一和地配合,再加上傅南衡这个恬不知耻的人,不知道要打趣我成了什么样?   “不过话说回来,初欢,你真得练练了,瑜伽中有一种是缩阴术,增加弹性,想必傅总也很喜欢的,啊?”苏真真对着傅南衡说了一句。   我身边这都是什么人啊?   “什么缩阴术?是一种武功吗?”好在dick这次不懂。   我正沾沾自喜呢。   苏真真往前凑了凑,对着dick说了句,“不是武功,是专治女人的!”   dick是何等的聪明,在这方面又是无师自通,所以,良久,“哦”了一声,“傅太太确实需要练练!”   我脸上实在挂不住,拉了拉旁边傅南衡的胳膊,急赤白咧地说了一句,“你快管管他们两个啊!”   “行了!你们俩够了啊!我们家初欢脸皮薄,别打趣她。我看你们俩都是挺配对的,在这方面,都这么开放。要不然,我和初欢现在先上楼,你俩聊?”傅南衡义正词严地说道。   “他?”苏真真鄙夷地看了dick一眼,“他可入不了我的眼?”   “嗯,必须器大活好的才行!你脸上就写着一副xg欲很强这几个字,不过,苏小姐,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我不行?”dick饶有兴趣地朝着苏真真看过去,“行不行的,先从炮,友开始做起吗?”   “初欢!”苏真真实在气急败坏,对着我就吼了一句,吓得我哆嗦了一下子,“你看这篇文章行不行,如果行的话,我就发了!”   “发吧,发吧!”天知道,我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文章上面,而在dick刚才说的话上面,现在的男人都怎么了?   这种事儿都放到明面上来说。   “如果可以的话,那我走了!”说完,苏真真拿起来纸,气哄哄的走了。   dick哈哈地笑起来。   “你真可以考虑一下这个女人的,你也老大不小了。”傅南衡对着dick说了一句。   dick的眼睛坏坏地看了我一眼,“不喜欢这样的女人,好歹我也得考虑个有中国传统女性特点的,娇憨,娇羞——啊!”   傅南衡没理他。   没过两天,就传来消息,说是加拿大的那个人来了中国,找到了邓仁义。   然后,和邓仁义把这两件古董换了。   我想起来了,这位加拿大的商人,应该就是上次来中国,莫语妮抱着孩子看的那一位。   怪不得。   对这位加拿大人来说,两件古董并没有区别,不过对于邓仁义而言,那却是家族荣誉。   意义不同寻常。   还真是如苏真真所说,这件事情真的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然后,邓仁义喜笑颜开地来找傅南衡,诚恳地向傅南衡道歉,说之前他也不知道竟然还有这段曲折,他身为邓家的后人都不知道,当然也不期望傅南衡知道了,如果不是傅南衡这段拍卖的行为,还有苏真真的文章,想必真正的邓家的传家之宝不会这么快回到邓仁义的手中。   他感慨万千,要把亦庄的项目重新让傅南衡做。   我挺高兴的,想不到傅南衡回了一句,“不做!”   一时之间,房间里有些冷场。   我也愣愣地看着傅南衡。   邓仁义除了吃惊,还有些尴尬。 第260章 荷尔蒙上身了   我漫不经心地回答了一句,“我知道了!”   这个话题再也没有提起,就此打住。   最近,dk乐园的项目进展顺利,我的图纸也一直在画,我的心里有一种感觉—dk乐园将是南衡地产的标志性建筑,会是南衡地产的转折点,此后,南衡地产会上一个新台阶,而这个新台阶,是我和他一同迈上去的,心里顿时有了一种自豪感。   苏真真找到我,是在半个月以后,快夏天了,天气很热,我正在家里心烦意乱地画图。   傅南衡坐在旁边看项目的图纸。   苏真真哭哭啼啼的样子,我还是吓了一跳,傅南衡也从手边的项目上摘下视线,不过终究是女人间的事情,他不好说什么。   苏真真就坐着,一直哭,一直哭。   “你们聊!”傅南衡说完了这句话就上楼去了。   想必他也看出来苏真真的难言之隐了,知道他在,苏真真是不会说的。   我看着他上楼的背影,觉得他还真是挺贴心的。   傅南衡上楼以后,关上了卧室的门,我问她怎么了。   在我的印象中,苏真真一直是一个女汉子,从未见她哭过,也从未这般神情,必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他,把我给——”她一句话,顿了三顿,还语焉不详。   我一头雾水。   “谁啊,到底怎么了?”   “他把我给强奸了!”苏真真终于说了一句,接着,双手覆在了脸上,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还是不明白,这个“他”到底是谁啊?   可是“强奸”这两个字还是让我挺震惊,她可是高材生,著名的才女,生冷不忌,谁会把她强奸?而且,她虽然没有说男人的名字,用的是一个“他”,可是这个“他”字也说明了她认识那个男人。   “到底是谁啊?”我又问了一遍。   “而且,我现在用一个试纸查了一下,我怀孕了,我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要不要!我一个未婚女子,这可怎么办啊?”她照例哭哭啼啼。   怀孕两个字,对我来说,也是如同晴天霹雳,怎么一次就怀上了?   “那个人到底是谁啊?”我摇晃着她的肩膀又问了一边。   “就是dick!”说完,她又大声哭了起来,“好痛!是在车里,那么狼狈不堪!”   我仔细问她怎么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一个周五的下午,苏真真的车停在路边,她在清华的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材料在看,风吹来,刮乱了她的头发,她随手撩了一下。   却不知道,此时的dick正在苏真真的对面,他也是刚从大学里出来。   看到这样的苏真真,忍不住愣了一下子。   然后,他以一个熟人的身份上前和苏真真搭讪,上了苏真真的车,找借口去了郊区,然后,把苏真真强奸!   这种借口,忍不住让我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傅南衡对我做的一切,不过我那时候是怎么想的?如今,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在苏真真的身上,我该怎样劝说她?   “孩子打掉!”我很气愤地说了一句。   苏真真自己也没了主意,平时遇到事情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吗?怎么现在没招了?   她一直在哭,大概心里乱得很,都是女人,碰到这种事情,的确很难做决定。   苏真真走了以后,我还没来得及跟傅南衡说,dick就来了,他很沮丧的样子。   本来想看见他,我就对着他狂吼一顿的,谁让他做出那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来。   可是想想,算了,如果我对他吼,他就知道我已经知晓了这件事情,不利于苏真真的名声,毕竟未婚女子,这件事情,还是希望知晓的人越少越好的。   “南衡呢?”他问了一句。   我的嘴朝着楼上努了努。   他没继续说话,一双腿如同灌了铅一样,上了楼。   呵,现在是后悔了?还是因为别的事情来找傅南衡?   我不知道。   只是,许久之后,卧室里的门开了,两个人一起走了下来。   傅南衡好像换了件衬衣,边下楼边挽着自己的衣袖,恰好挽到了胳膊肘处,“既然这样了,那就结婚好了。”   “傅,我们美国人和你们中国人的观念不一样,上床了不一样会结婚。再说,我当时也没想过结婚这件事情,就是觉得她当时的动作很性感,莫名地撩拨我的心!所以——”dick死气白咧地辩白,好像“结婚”是傅南衡强加到他头上的压力一样。”   “所以,就荷尔蒙上身了?”傅南衡接了一句。   “可以这么说。”   看起来他们讨论的,和刚才苏真真说的是同一件事情,只是眼前的这两个男人还不知道的是,苏真真怀孕了,是个混血儿,现在正在为了这个小人儿伤身呢,苏真真自己也说了,她不是一个很传统的人,对第一次什么的看得并不是那么重,就是这个孩子,真的让她彷徨无措,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dick大概就是来找傅南衡倾诉,倾诉完了,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走了。   我不知道这一眼是什么意思,也不想知道,我现在对dick好生气愤。   偌大的傅家客厅里,就剩下傅南衡和我两个人。   “这事儿,你知道了?”傅南衡问了我一句。   “嗯!”我很生气地点了一下头,“刚才苏真真跟我说的就是这个,还有,你大概还不知道,苏真真怀孕了!我已经和她说了,让她把孩子打掉。”   本来傅南衡对这事儿还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的,听到我这样说,慎重了起来,“有孩子了?”   我又点了点头,“如果没有孩子,苏真真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也不是一个很封建的人,就是孩子这事儿——”   “我给dick打电话!”傅南衡刚刚拿出手机。   “你干嘛给他打电话啊?他自己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还有脸知道孩子吗?万一他不想要孩子怎么办?让苏真真的脸往哪里放?”我挺着急的,双手扶着沙发的扶手,脊背挺直,说了一句。   傅南衡一直盯着我,若有深意地看着,好像在探究我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当年,你是不是就是这么想我的?”他忽然间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他的话题怎么从苏真真和dick谈到我和他的当年,只是,当年的事情,他从来没问过,现在突然问起来,又是所为何来?   “我忘了!”我说了一句。   和他的开始太过仓促,太非我所想,是当时我根本不敢想。   “忘了?是不是咱们俩车里那一次之后,你也是这样想我的?”他盯着我的眼睛又问。   车里那一次,的确是记忆犹新。   我没回答,当时的确是不想和他在一起。   “dick和苏真真的事情,我不想管,毕竟他们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情就该自己负责,自己的心也能够看得很明白,我现在关心的是,我的女人,当年到底是怎么看我的?”他的声音很严肃,盯着我。   那道目光,仿佛从几年前穿越而来,一直盯着现在的我。   “都结婚了,过去那么多年了,还提那件事干什么?”   我随手把沙发旁边的一个大熊抱枕抱在了怀里,人家说,这种时候,是因为缺乏安全感。   “当时是想过打掉我的孩子吧?”他再问。   这句话逼迫我再次想起那时候的狼狈和矛盾。   我点了点头。   “所以,你现在再次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到苏真真的身上,让她也打掉孩子,你怎么知道苏真真和dick相互不喜欢?有时候,喜欢只是差一点儿火候,现在dick自己把火烧得越来越旺了,虽然苏真真承受不了,可是终究有一天,她会承受,你操的什么心?”他一句句地质问我。 第261章 你很懂女人啊!   那件青色的裙子推过来的时候,我没动手。   知道这样的女人怀的是什么样的心机,我怕我一动手,正好中了她的什么圈套。   不过我眸光下移。   “怎么了?”我问了一句。   凌无双翻出下面的地方,有些有干涸的痕迹。   “什么?”我眸光上移,看着她。   “这是——傅总的。”她轻轻地开口,在探寻着我的眼睛。   傅总的?什么意思?不过我没问。   凌无双这个人,极其善于察言观色,所以,我认为她是一个很有攻击性的人。   “这是傅总的精液!相信发生了什么,傅太太就不用我说了吧。”凌无双说道。   精液?这种借口亏她想得出来!   看到被玷污了的裙子,上面干皱的一片,我差点儿吐出来。   “你的意思,他主动的?还是你们两情相悦?”我问了一句,看这个意思,凌无双想说她是被强奸的吧?因为拿了有精液的衣服来了。   “刚开始傅总多少有些强迫,后来,我半推半就,他喝了酒,迷迷糊糊!”凌无双说话的时候,一直直视着我的眼睛。   记得傅南衡昨天晚上是出去应酬了,然后回来到很晚,多少有点儿醉意,上床就睡觉了。   我心里有点儿忐忑不安,他昨晚被人算计了?   “找我什么什么意思?如果你觉得自己被强奸了,那就去报警,和我说没有任何意义!警察会给你一个说法,还有,如果诽谤的话,也会给你一个说理的地方!再见!”我提上包就走。   刚走出几步,我又回过头来,说了句,“如果你再这样胡搅蛮缠,南衡地产你是呆不下去了!”   凌无双唇角一丝得意的笑,说道,“开除我,傅总不舍得!”   “那就试试看吧!”   我就走了。   回家喝了一口水。   天气慢慢开始变热,不过还不到开空调的时候,所以,我拿起蕉叶扇在扇着,满肚子火气。   傅南衡刚刚进门的时候,我正扯着自己的领子在扇扇子。   我拿着扇子点了他一下,说道,“那个凌无双,赶紧让她走人!”   他愣了一下,问道,“怎么了?谁敢把傅太太气成这样?”   “就是凌无双,让她赶紧走!”   “她现在还不能走!”傅南衡说了一句。   “好哇!”听他这样一说,我顿时来了气,“凭什么不让她走,她整天挑拨我俩的关系。”   傅南衡好像挺喜欢看我被她气炸了的样子,说了句,“哦,对了,你约一下苏真真吧,我今天上午给dick打电话了,毕竟孩子是大事,不能苏真真一个人想不要就不要,要两个人商量!”   一听这话,我更炸毛了,“这个孩子dick想要吗?他当初也不知道自己打下这颗种子,没耕耘过,凭什么让他知道收成?你们这样,是把女人放在什么位置上?生孩子的工具吗?凭什么男人有尊严,女人就不该有?我不叫苏真真。”   “我以前倒是没发现,傅太太的小爆脾气,另外,人家dick耕耘了,没耕耘,哪来的孩子!估计耕耘得还挺卖力!”傅南衡若带着三分笑意说道。   他现在坐在我身边。   我的扇子“啪”地一下扇在了他的后背,“不要用你的流氓理论来替他说话,还有,他想要孩子,他把苏真真摆在什么位置?苏真真人家愿意吗?”   “所以,让他们两个来讨论一下!我和你当裁判!”傅南衡似乎根本不生气,他本来就很看好苏真真和dick两个人的,好像觉得能促成这一对也是头功一件。   我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最终还是给苏真真打了电话。   苏真真似乎气消了,没有我当初那么反映激烈,她同意来。   傅家的客厅里,四个人。   苏真真和dick两个人分别坐在两边的单人沙发上,成对峙的状态。   我和傅南衡坐在中间的沙发上,看着这两个人,凌无双诬陷傅南衡强奸她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和傅南衡说,因为我觉得这事儿肯定是凌无双故意,不可能是真的,只当是她的无稽之谈。   dick有些烦躁,正在抽烟,他这幅样子很少见。   “有孩子了?准备怎么办?”他开口。   好像这句话莫名地惹怒了苏真真,她劈头盖脸地来了一句,“还能怎么办?你这种禽兽不如的人,办出来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我自然是去打掉!”   我考虑了好久,也没有考虑出来苏真真为何突然变得这么恼怒的原因。   很久才明白,她这是在怨恨dick对孩子的态度,如果dick换一种方式,说,“孩子留下”,或许,她就不这么怨恨了。   所以,苏真真其实是有一点儿喜欢dick的,只是,当时,她自己不知道,而我,也没有发现。   女人多少还是喜欢点儿霸道的男人的,在床上霸道,在性格上霸道却又不强势的那种男人。   纵然先前苏真真表现的性格很强势,可是在骨子里,还只是一个小女人,和大多数的中国女人一样,和我——也一样。   dick好像没有办法了,看了傅南衡一眼,求救。   “能生混血儿的机会可不多!混血儿非常聪明。”傅南衡对着苏真真说了一句,他拿起桌子上的烟,点着,开始慢慢地抽起来。   我拉了拉他的胳膊,他是什么意思?非不从两个人的身上下手,却从孩子的身上下手,现在苏真真对这个孩子还没有任何感情吧,为什么要用这种借口来吸引她?   不过,让我不解的是,苏真真的口气缓了缓,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脾气不那么大了,好像在思考什么,她的心思,我身为女人,竟然不明白了。   我盯着苏真真,然后又看了看dick。   dick也惊讶于苏真真态度的转变了,接着趁热打铁,说,“你当时也半推半就,现在闹成这样,何必呢?”   “你就是为了证明你的器大活好!”苏真真硬生生地顶了回去了。   “哦,这样?”dick神色坦然多了,开始慢吞吞地抽烟,“这么说来,你承认我器大活好了,既然这样的话,苏小姐,尝试交往一下吧,反正,你有了我的孩子了,与其和别人重新开始,不如找一个已经尝试过的,你的身材怎么样,我都了然于心了,我很满意!”   “滚!”苏真真狠狠地骂了一句。   大概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的,如果是我,我也会觉得被羞辱了。   “不想吗?那我从今天开始,正式开始追求苏小姐,怎么样?”   dick越来越上道了。   苏真真气哄哄地就走了。   dick好像不大理解苏真真,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看傅南衡。   “从今天开始,放心追吧。越是这种女人,越是需要一个强势的男人压着,不要给她一丁点儿喘息的机会,她说不的时候,吻,和你意见不合,就上;如果再不听话,就强上!苏真真,最欠这样治!”傅南衡抽着烟,说的气定神闲,面不改色。   我和dick都呆呆地看着他,良久,我和dick同时说了一句,“你好懂女人啊!”   我心里有一丝犹疑,是不是这么久以来,我也上了他的套路?   我这样的女人,他又该用什么样的套路。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了,就是刚才为什么他用孩子来劝服苏真真,苏真真竟然听了。   显然dick和我也有同样的疑虑,我们两个都用极其焦虑的眼神看着傅南衡。   “不准备交学费吗?”傅南衡眯着双眼,抚摸了我的头发一下,“我给你讲了这么多男女之间的知识,准备怎么报答我?”   “不想说算了!”   dick还在身边哪,刚才他一副旁若无人的神情,那副样子,很性感,很撩人。   我站起身来,准备走人。   “她本来就有点儿喜欢dick,又不好意思说,想留下这个孩子,也不好意思,如果用dick来劝服她,她不但不听,还会变本加厉,你这个朋友,是个纸老虎,既然这都不行,我就用孩子本身劝服她,不用去管她,这个孩子,她会留下来的!”傅南衡说了句。 第262章 你就是个花瓶   傅南衡略皱了皱眉头,“警察?还真是稀客,真没想到,我这一辈子也能和警   察打交道!”   进门的是两个警察,身穿制服,我看见还挺忐忑的。   两个人拿出证件,亮明身份,说了句,“傅总,最近有一桩强.奸案,想找你了   解一下情况!”   我愣了一下,我一直以为凌无双这是无中生有,不会去报案的,想不到,她竟   然真的报案了。   “您公司的秘书助理凌无双来公安局报案,说昨天晚上您强.奸了她,我们来调   查一下情况,想顺便提取某些东西,看看留在裙子上的米青液是不是您的!”警察   可能碍于傅南衡的身份吧,说话还算客套。   “你先上去!”傅南衡歪头对我说了一句。   本来想反驳他的,可是警察在场,家丑不可外扬,所以,我上去了。   dick刚才还纠缠在和苏真真的是非情理中,无法自拔的样子,看到傅南衡现在   身陷“强.奸门”,竟然也乐滋滋地,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说道,“南衡,你还强.   奸?强,奸谁啊?谁还能比你家初欢更吸引人啊?”   我的脚步顿在楼梯上,慢吞吞地走着,心里七上八下,起伏不定。   “不用鉴定了,东西是我的!你们要提取的东西,我不想给。我承认她给你们   的东西是我的!”傅南衡慢悠悠地说了这句话。   啊??   这句话,对我来说,不啻于一个晴天霹雳,那么私密的东西,是怎么上了凌无   双的裙子上去的,难道真是的——不可能啊!   “如果说东西是你的,那是不是傅总也承认了自己在这宗——”警察还没说完,就   被傅南衡截住了话头,“两位身为警察,难道不知道这种引诱当事人承认错误的方   式是完全错误的吗?”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大概警察的行为守则中真的有这样一条,不过我不清楚。   正好这时候,邓仁义一脚跨进了我们家门,看到家里两个警察,好像是在说一   件强.奸的案子,邓仁义慌忙说了一句,“我作证,我作证,那天晚上我看见傅总   的,所以,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的!”   傅南衡眸光缓慢地看向邓仁义,说了一句,“邓老,作伪证也是要入刑的!”   两个警察眼神严肃地看了看邓仁义。   邓仁义缓缓地坐下了,样子大概很好笑,毕竟是六七十岁的人了,碰到一个三   十来岁的年轻人,在众人面前给他普了一下法,他自然觉得下不来台,坐下去的时   候也是讪讪的。   两个警察也对望了一眼,说道,“既然傅总承认精.液是您的,那我想问一下,   那天晚上的八点到十点您在干什么?”   “喝酒。应酬,陈婧和凌无双跟着,就这样,剩下的事情,可以问陈婧,至于   另一个当事人,我不发表看法!”傅南衡照例淡定如常的神色,似乎根本不把“强/   奸”这回事放在心上。   两个警察又对望了一眼,大概第一次见到这么不慌张的当事人吧,说了句,   “事情的经过,我们还要继续调查,如果没有事情,我们先走了!”   然后,dick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邓仁义有话要说。   果然,邓仁义说了一句,“南衡啊,上次的事情,都怪我,怪我太鲁莽了,不   应该随便怀疑南衡你的诚意,我还是想让你来做这个项目,因为我毕竟欠了你千万   的人情啊,这次拍卖会我都听说了,你傅总以千万的高价拍下了这套古董——”   傅南衡说了句,“难道邓老现在想和一个身陷‘强.奸门’的人扯上关系吗?我如   果去做这个项目,大家肯定说三道四,所以,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   邓仁义好像恍然大悟一般,慌忙点了点头,“唔,唔,对对——谢谢南衡提醒!”   接着就溜了。   我真是看不起邓仁义这种人。   “这倒是不做这个项目的良好借口。不过南衡,凌无双那件事儿应该不是你做   的吧?”dick问了一句。   “东西都是我的,你说呢?”傅南衡说完了这句话,就朝着楼上走了过来。   dick悻悻地走了。   我看到他上来,快步走近了卧室,“啪”的一下关上了门。   “开门!”他说了一句。   “才不开!这种事儿都做出来了,我还给你开门?”   嘴上这样说,但是我知道这件事儿是不可能的,至于我为什么合上门,这种心   态我自己也不明白。   大概心里气愤,明明是属于我自己私人的东西,为什么那个女人弄了去?为什   么她会有他的——   “初欢——”他在外面喊。   我还是不开门。   我背顶着门,问了句,“东西真的是你吗?”   “是我的。”   我心里更是开始怨恨了,他竟然承认是他的,他竟然承认了——   顿时心里各种酸涩上涌,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像个小女孩   一样会吃醋,他又成功地让我心里酸涩上涌。   “如果不是我的,她不会拿到警察局去报案!否则那是自投罗网!行了,初   欢,这件事情,我随便一想就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好了,开门!”他又说了一句。   我开了门,他站在门口。   “如果这件事情没有发生,她怎么会有你这么私密的东西?”我撅着嘴,很不开   心的样子,“要不然就是你自己在外面解决,被她撞见了?”   他对我这种说法嗤之以鼻,“我都有你了,我还自己解决个什么劲儿?”   想想也是,不过,凌无双究竟从哪来弄来的他这么私密的东西?   想想我就觉得很恶心!   不过,这事儿还没完。   很快,各种小道消息就报道了这这件事情,不过写的扑朔迷离,阴风嗖嗖,说   什么南衡地产的总裁疑似强,奸女下属的情况似乎甚嚣尘上,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顿时,全城的人似乎都看了我们的笑话。   那是我最黑暗的一段时光,不想出门,什么人都不想见。   不过似乎傅南衡的行动没受任何影响,他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偶尔会站在卧   室的门口,在观察什么,似乎顶着“强.奸”名头的人根本不是他。   不过很快,又有另外一篇文章出炉,虽然没有从本质上解决问题,但是,却让   大家的矛头都转向了凌无双。   这篇文章说,凌无双出生在南方某小城,从小学习就差,喜欢和各种各样的男   孩搞暧昧,上.床,曾在十八岁之前打胎两次次,十八到二十五岁以前打胎三次,   二十七岁的事后的打胎一次,这些孩子当中,有的孩子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有的   根本都找不到孩子的爸爸,还有一次,为了孩子堕胎的费用问题,三个男人大打出   手,谁也不愿意出这份钱,因为根本不知道谁是孩子的父亲。   后来的凌无双来了北京,手不能担,肩不能提,要文化没文化,要知识没知   识,所以,只能去夜总会了,不过,她在这方面好像挺有天分的,加上人长得还不   赖,所以,很快回头客也多,估计早就是“黑,.木.耳”了,或者说,在她十八岁之   前就是“黑、木耳”了,去了南衡地产,变成一副清纯样,想上位,也不看看自己的   斤两。   还说,她不知道从哪来偷来的傅南衡的东西,弄到自己的衣服上,这副心肠,   不下油锅不足以平民愤,不浸猪笼不足以还傅总清白。   最后还用了一句话,“这样一个女人,这样一个烂.货,傅总至于去强/奸她吗?”   很解气,应该说骂得十分解气。   我的第一反应是,文章是苏真真写的,不过又一想,不对,她最近焦头烂额,   不可能是她,文章虽然写的很气愤,但是能够看得出来写文章的人,那种要看凌无   双热闹的心情。   傅南衡对这事儿根本就不关心,对小道消息更是嗤之以鼻。   直到祝恒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原来这篇文章是她写的,她对我劈头盖脸就是   一顿狂骂,“你是吃素的吗?是不是吃素的?整天在家里哭哭啼啼,不想办法,任   由别人往我男神身上泼脏水,你这个老婆是怎么当的?就光是一个花瓶吗?”   “我——”我哑口无言。   “明明知道了那个贱人的来路,就任由她为所欲为,你就是这样一副‘菩萨心   肠’吗?”   “我想让她走的,可是南衡不让!”我委委屈屈地替自己辩驳。   “胡闹!这样的人,任由她归山吗?那不是更加祸患无穷吗?你男人呢?他想   的是什么办法?”祝恒生气地问道。   我竟然没有一丝反驳的余地。   “南衡想的什么办法,我也不知道!”我老老实实地说了一句。   “你就这一辈子都站在他的翅膀底下躲雨吧?我没看错你,你就是个花瓶!”她   “啪”地就挂了电话。   剩下我一个人,开始反思,她说的没错,长久以来,我就是在傅南衡的身下当花   瓶,习惯了什么事他都替我解决,这次,我是不是也该自己解决点儿什么了?。 第263章 一大缸氢氧化铝   晚上,我躺在床上想这事儿,如果傅南衡真的没有和凌无双怎么样的话,那她   的东西究竟是怎么拿到的?   这么私密?   傅南衡洗完澡,关灯,上床,零落的吻落在我的脸上,我说了一句,“你说她   是怎么得到这样东西的,不是应该属于我么?”   “嗯!最近不属于你。”他每次在我耳边说话的时候,我的声音都低了八度,本   能地意乱情迷。   最近?   的确不属于我。   因为最近我们太频繁,因为步云和步宁回家了,家里就剩下我们俩个,要老三   的话,这么频繁了,对孩子是不好的,所以,他每次都戴套的,然后,把套打结,   扔到垃圾桶。   第二天,我会把垃圾提出去。   忽然间眼前一亮,难道——难道凌无双是从垃圾桶找到的?   怪不得,前几天傅南衡总是站在卧室窗前,看着大门外,想必他也是盯着垃圾   桶。   她这是私底下做了多少工夫,查看了我和傅南衡多少次,才得出了这种结论,   然后孤注一掷,从某次比较多的一次中,捡走了,然后抹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你不能忍一忍吗?要孩子的话,天天做不好的,嗯?”我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   句,“质量不好!”   “忍不了!孩子可以晚些时候要!”他口中的热气在我耳边喷洒,让我痒痒的。   三十如狼,我也没有办法呀!   第二天,警察来了我们家,和傅南衡道歉,说这件事情他们经过详细查验,发   现上面液体不是喷溅上去的,而是有人蓄意抹在上面的,至于这个蓄意的人是谁,   那就需要公安局继续调查了,还和傅南衡道歉,说把这样的罪名扣在傅南衡的身   上,很过意不去。   我把我心里的怀疑和警察说了,警察很郑重地点了点头,记下了我的话,说回   去会详查这件事情。   说实话,我和傅南衡的私密事儿,我是一万个不愿意说,不过,为了他的名   声,没办法啊。   傅南衡没说话,一脸冷冰冰的样子。   如果换做是我,把这种作风不检点的名头扣到我身上,我也同样不会给警察好   脸色看。   不过好在,祝恒的文章已经说了傅南衡和凌无双的事情,说的大部分人都不会   相信“强?奸”这两个字的存在了,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凌无双的一厢情愿而已。   傅南衡趁这个机会开了凌无双。   开人的事情,他从来不主动说,都是让别人来说,这事儿,他是让陈婧说的,   陈婧的措辞我不知道什么样,不过,大概和诽谤总裁有关吧。   他身边少了一颗定时炸弹,我心里安静了不少,不过我知道,凌无双不过是傅   南衡身边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而已,最重要的那个人还在她的身后——莫语妮。   因为我给警察提供了线索,加上警察还算得上给力,所以,很快就结案了,凌   无双除了被南衡开除,因为诽谤,被判了一个“监外执行”一年的刑罚,这事儿很快   结案。   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我倒是想做来着。   那天,我去了凌无双的住处,我想去问问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很显然,监外执行的话,她夜总会的工作也不能干了,而且,又丢了南衡地产   的活儿,所以,她经济情况肯定潦倒。   我是去落井下石的,可没想着要帮她的忙。   在一座偏陋又逼仄的巷子里,她的家在五层,是一室一厅的房子,她的家,我   是打听的苏真真,苏真真上次给她的头儿送过礼,想必知道她的住处也是小菜一碟。   苏真真最近情绪不高,回得微信也带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味道,就写了哪条街,   几号。   我进去的时候,凌无双正在家里倒水,好像要吃药,看到我来,好像挺吃惊的。   不过这种吃惊没有表现出来。   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我对凌无双特别痛恨,这种痛恨,不仅仅是因为傅南衡,还因为她处的位置——   秘书。   秘书是一个让人引起遐想的位置。   而且,她三番两次地劝傅南衡,参加拍卖会之类的,傅南衡对她言听计从,当   然也可以说是将计就计,可我就是看不上这个女人,在外面左右傅南衡的思想。   而且,这个女人的长相,就让我有一种想划花了她脸的冲动。   我吃醋,我嫉妒。   更何况,她还偷了傅南衡的东西。   我对这个女人恨之入骨!   “怎么?你伤害了我丈夫,我来看看你是一副什么德行都不行?”我今天穿着一   条黑色的阔腿裤,上面带着背带,上身是一件五分袖的白衬衫,我个子高,站在那   里,几乎可以俯视她的家了。   “胭脂姑娘,今天晚上还要接客吗?不过监外执行,好像是不允许的哦!”我抱   着双臂,站在他的客厅里,看似很安静,其实很得意,“你观察了我和南衡多久?   怎么捡到的那些东西?没错,我和南衡的确天天做,不过,他就是不上你,即使你   使出浑身的解数,他也不稀罕!还有——”我本来想让她告诉莫语妮,以后老实点儿   的,想想算了,打草惊蛇,让莫语妮知道了我已经知道她们的关系就不好了。   胭脂是凌无双在夜总会里的名字,还挺勾人。   她脸色苍白,好像要把杯子扔到我面前,不过我眼疾手快,她就算扔也扔不到   我面前。   “傅太太,您丈夫风度翩翩,仪表堂堂,是个女人就想上,就算被他强奸了也   快感十足,所以,我不会是你的第一个情敌,也终究不会是最后一个,小心着点   儿吧。”凌无双说道。   这话还用他说?   很久之前我就领教过了。   回到家,我没和傅南衡说我去哪儿了,放下包,很热,我要把后面的蕉叶扇拿   过来。   蕉叶扇在沙发椅背上放着,正好,他坐在椅背的下面。   我伸手去够,他一下握住了我的腰。   我腿一软,就跪坐在了他的面前。   “要干吗?”我问了一句。   “傅太太这次不吃醋吗?”他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   “吃啊!”   “怎么这次没看出来,我很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撅着嘴,好像全世界都对不   起一样,看不到,我还很郁闷!吃一个,我看看。”他扬着头看我,不过因为我跪   坐着,和他坐着,高度差不多了多少,所以,他的头也就三十度仰着。   “我吃了氢氧化铝,中和了,所以看不出来!”   “哦,”他忽然就笑开了,“吃了多少,才把醋劲儿给压下去?”   “一大缸!”   他笑得竟然出声音了,很动听的笑声。   看到他笑,我也笑了。   过了一会儿,苏真真来了我家了,她说有件事儿要和我商量,还特意对着傅南   衡说了句,“傅总不许上楼!”   大概前两次,傅总在她面前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她以为傅南衡只要看见她来,   就会上楼去的错觉吧。   我问苏真真到底怎么了,她说自己想买一套房子,就在傅南衡新开发的五环的   那套“月半弯”,问傅南衡能不能给她点儿折扣。   我挺惊讶的,按理说,苏真真现在应该还沉浸在被dick强了的悲痛中,为何现   在突然要买房子了?   我把我心中的疑问说出来,苏真真说,她也老大不小了,不能总住在单位的宿   舍,而且,房价越来越贵,她是不指望将来男人有房子的,她没有安全感,必须要   自己买房心里才踏实。   “你想要什么折扣?”傅南衡坐在沙发上,问了一句。   “九折可以的,傅总。”苏真真一副眉开眼笑的谄媚劲儿。   “八折吧,看在初欢的面子上!”傅南衡又说了一句。   所以,他这是在不知不觉地卖给我一个人情吗?   “钱够吗?如果不够我这里有。”我又问了一句。   “不用,我在海南攒了不少钱了。首付是完全可以的。”苏真真好像很高兴,不   过我一直在探究地看着她,希望她不是因为某些原因才买房的,比如——想要独自抚   养孩子,不想结婚了之类。   正好dick来了,看到我和苏真真面前摊开着的房子的宣传册,说了一句,“谁   要买房?”   苏真真没答话,眼睛瞥向别处。   dick自来熟地拿起桌上的图册,说道,“要买房?是要结婚吗?和我?”   苏真真听了这话,一下子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啪”地一耳光打在了dick的脸   上。   好像很气愤的样子,脸也皱到扭曲。   这一幕太过突然,我还没想好怎么应对,就让我一个哆嗦。   朝着旁边的傅南衡看去,才看到他手扶额,无语地向着旁边看去。   大概终dick此生,从未挨过打吧,所以很震惊。   傅南衡替他害臊,也替他疼。   dick愣愣地看着苏真真,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良久,说了一句,“你在打   谁?在打谁?”   “打的就是你!”苏真真似乎也来气了,又好像本来气就在那里,不过dick一   来,就把先前的气勾出来了一样,眼泪汪汪的……    第264章 正面交锋   dick有些呆了。   “怎么了?”他怒吼着问了苏真真一句。   苏真真就是不答话。   感觉两个人之间有一种很莫名的气质。   dick好像来气了,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把搂住苏真真的腰,就开始强吻了起   来。   傅南衡好像早就知道这一幕要发生一样,只是看着,没说话,中间看了我一眼。   苏真真紧紧地皱着眉头,瞪眼看着亲吻她的dick,接着,她似乎狠了狠心,就   听到dick“啊”了一声。   他松开了苏真真,然后用手指蘸了蘸自己的嘴唇。   我看着都疼,因为,出血了,不知道血是他的舌头上的还是唇上的。   苏真真真能狠得下心去。   一下子,房间内的气氛变了剑拔弩张。   苏真真负气地拿起自己的包就走,对着我说了一句,“初欢,我先走了!”   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dick眼神看向傅南衡,接着吼了一句,“不是你说的吗?强吻就管用?现在不   但不管用,还弄巧成拙了!”   傅南衡鄙夷的眼神看着dick,“你懂不懂吻女人的技巧?懂不懂时间,地点还   有情势的选择,还有,你要强吻她,你为什么要当着我们两个人的面?她本来就因   为上次的事情,下不来台,你现在这样,她不恨死你才怪!”   一席话,让dick仿佛觉得自己是个谈恋爱的白痴一样。   可是,我觉得dick长得挺像是老司机的啊,难道是因为这次碰上苏真真这个   “刺儿头”了?   “不懂!她和我以前追过的女人都不一样,以前的女人,都是别人上赶着,我   只要给她们点儿好处,她们就对我俯首帖耳,几乎我说什么她们都会听,可是这个   女人,不一样!”dick坐在沙发上,有几分很沮丧的样子。   真是难得,这次竟然不调侃我们了。   我和傅南衡对望了一眼,谁也没说话。   傅南衡还对着我做了一个很色的表情。   苏真真要买的房子,在北五环的“月半弯”,这套房子是南衡地产半年前开发   的,因为这是为普通白领开发的,所以,卖出去的大部分都是一居室的小户型,两   居的户型很少有人买,三居更不用说了。   在人流如潮的房地产市场,“月半弯”倒还真是剩下了几套房子。   不过,既然苏真真要买房子,并且在京城这种居高不下的高房价中,傅南衡给   了她折扣,自然她是要买的,而且,她想买一套三居室,用她的话说就是,房子太   小了,住着憋屈,她只是去看过房子,还让我去陪着看的,我自然说这套房子好   了,总不能说自家的房子不好吧?   而且,南衡地产的业内口碑自然是不用说的,她都打算付款了。   不过这几天就没有动静了,我以为她是工作忙,没顾上,毕竟谁买房子也不是   一蹴而就的,总要有一个反复考虑的过程。   直到有一天,傅南衡上班去了,月半弯的工作人员打来了电话,说月半弯有人   闹事,以房子漏水,墙上掉墙皮为由,闹的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了,而且还把投诉   电话打到建委了。   我说这种事情,不是该物业处理的吗?打电话找我,是什么意思?   那头说道,“傅太太,我就是物业的经理,因为这件事情,这个业主已经发了   很多的帖子,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这件事情,我们物业处理也容易,可就是怕影   响南衡地产的名声,名声是不好回来的,南衡地产正在密云建设dk乐园,乐园是针   对小孩子的,所以,这些大人们对于开发商的名声非常看重,这并不是一件小事!”   我想了想,很对,而且,这个人考虑得非常长远,不是一个一般的打工族,头   脑非常的明晰,是替老板考虑的人。   于是,我多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敖敏!傅太太,您要是有时间,就来看看吧!”   我答应了。   给傅南衡打电话,他手机关机,应该是在开会。   所以,我一个人去了月半弯的小区。   这本来是寻常物业都能够碰到的事儿,根本不需要让开发商亲自出面的,不过   因为这个敖敏所说,所以,我想安抚一下月半弯小区的人。   怪不得苏真真最近没动静,想必也是因为这事儿吧,她又不好意思跟我说,所   以就这样了。   敖敏说就是2024的业主,业主叫做:莫语妮。   我愣了一下,心想,她是无孔不入吗?   怎么哪儿都有她?   如果是她的话,那么房子有问题什么的,就都不是问题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吗!   我说房子我不用看了,你也不用给她修,我等着业主回来,和她当面聊。   敖敏略有几分吃惊,不过随即说道,这个业主真不是个善茬,一般的业主,遇   到这种问题,我们只要出面给解决了,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这个人不行,不依不   饶,态度相当强硬,她是最近才买的房子,付了首付了,可是谁知道竟然出了这种   事儿,好像她买房子就是来找茬的,而且,还投诉到建委会去了。   “她就是来找茬的!”我和敖敏说了一句。   我给苏真真打电话,问她最近怎么了,说买房子也不来了,最近是有一些月半   弯的不好的消息,但是这个消息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如果不信,就来看看。   苏真真说了句,“有不好的消息吗?我最近在忙一个项目,想着这个项目完   了,就去买房的,既然有事情,那我得去看看的,我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这事儿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敖敏给莫语妮打了电话,莫语妮说她现在在家,让我们去。   我没让物业的维修人员去,就和敖敏单独去了,我非要看看这栋房子究竟有什   么问题。   莫语妮正在家里的沙发上坐着,她买的是一套两居室,不过一千万,也确实买   不了太大的。   莫语妮看到我来了,挺得意的样子,我就知道她在使坏等着我。   “哪里有问题?”我问了一句。   “洗手间里漏水,滴答滴答的,我的洗手间里都阴湿了一大片,而且,我卧室   里的墙皮都坏了!这是新房该有的样子吗?当时没做好,这可反映了你们南衡办事   的风格,不认真,顾客就是上帝,我投诉到建委也正常!”莫语妮抱着双臂,果然   一副“客户就是上帝”的神态。   我没理她。   把包放到了沙发上,开了卫生间的灯,进去查看,我是做暖通的,对管道的铺   设相当熟悉,如果莫语妮敢出馊主意耍我,那她就死定了。   我今天穿了一身白纱的裙子,上身也是纱的衣服,我踩上凳子,仔细查看卫生   间天花板上的一大片水渍,好像根本就不是从楼上滴下来了。   我又去查看了她的卧室,卧室和洗手间挨着,洗手间的顶棚湿成了那个样子,   隔壁卧室掉墙皮非常正常,所以,根本的原因还在于墙上的那片湿的地方。   她洗手间的顶棚是用铝板制成,我拿下了一片铝板,然后看到了铝板里面,非   常干燥。   我冷笑,明明就不是楼上漏水漏的,分明就是她自己天天把水天天泼到天花板   上。   用这种作死的方式,和我们做对,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看起来她也是不到黄河   心不死的。   我拿着那块拆下来的铝板走到了莫语妮面前。   莫语妮问了句,“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冷冷地说道,“你要找茬你最好找一个让我看不出来的地方,   明明铝板的里面是干的,你非说是我们施工不行,这水根本不是从楼上渗下来的,   分明是你每天往上面泼水!”   “你信口雌黄!”莫语妮又说了一句。   “我信口雌黄?那我问你,一般人家,抽水马桶的抽水箱上面一般都是干的,   为什么你家的抽水箱上面湿漉漉的?还有,你家挂毛巾的杆子的上层,也有水渍,   不要告诉我这是你洗澡溅上去,你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洗澡!”   莫语妮的脸当场就红了,她死气白咧地辩驳,“你怎么知道我没洗澡?难道就   是你洗澡了?”   站在我身边,一副要和我抗衡的样子。   “你头发油乎乎的,你敢说你洗澡了?”我直接喷了回去。   敖敏在一边,捂着嘴偷笑。   莫语妮偷眼看了敖敏一眼。   “你——初欢,你别得意——”莫语妮狗急跳墙,说出这句话来。   “我家里的房产出了问题,我有什么好得意的?倒是你,莫小姐,把这种无中   生有的罪名扣到南衡地产的头上,而且广发名帖,恶意戏弄开发商和物业,我可以   去告你的!”越说越气,我猛地把铝板摔到了地上,发出了“哐当”的声音。   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我看了一眼,竟然是苏真真。   她说,“初欢,我是去物业询问了,才知道你在这里的,怎么回事啊?”   “有个人,恶意给我们家的房产找茬,想破坏我们的名声,好了,你不是写的   一手好文章吗,那就把这个人的恶名公诸于众吗?给南衡地产一个说法,也给住在   这里受到你挑拨的广大业主一个说法,还有,不要影响想购买我们房子人的信   心!”我恶狠狠地对着莫语妮说了一句。   苏真真听了这话,看了我几眼,好像挺不好意思的。   所以,我猜,莫语妮这件事情她肯定知道了,而且,真的是影响了她买房的信心了!。    第265章 打入十八层地狱   我这次对莫语妮拆穿的毫不留情,她也觉得下不来台。   而且,我身后还跟着敖敏和苏真真,她多少感觉有点儿势单力薄,所以,只是   气呼呼地,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更好的言语。   “打电话给建委,说你是恶意诽谤,另外,不要删掉帖子,在下面给南衡地产   道歉!道十遍!现在就道,我等你道完了我再走!”我始终抱着双臂,站在莫语妮   的面前。   呵,不是故意找茬吗?   我现在也不是好欺负的!   莫语妮大概恨得我牙根痒痒,不过,鉴于我这边人多,所以,她只能吃这个哑   巴亏,什么也没说,拿起了电脑,然后,又给建委打了个电话,说是自己先前搞错   了,不是建筑商的错,是她的错,然后在帖子下面,说自己中伤南衡地产的名誉,   向南衡地产赔礼道歉。   临走,还对着我说了一句,“现在开始仗着傅太太的身份,在我面前耍威风   了,尽管耍,傅南衡既然能够把我弄到精神病院去,又把穆光勤搞倒了,我就算是   这一辈子不开心,那我也不能让你们开心!”接着好像想起了什么,说了一句,   “哦,不,不是一辈子——”   我说了一句,“那现在你是承认这件事情,你是在公报私仇喽?”   莫语妮没答话,一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表情。   我和苏真真下楼,我没问她为什么还是不买房这个问题,她的顾虑我已经知道   了,想必她也是受了莫语妮的鼓动吧,毕竟前几天她一直盯着这个楼盘的消息,不   可能不知道的。   没想到,我没提,她竟然提起来了。   “初欢,对不起,我前几天本来想来交首付的,可是看了这个帖子,当时觉得   等等再说的,我想告诉你的,可是怕你脸上挂不住,现在我明白了,是莫语妮在使   坏!”说起这事儿,苏真真挺不好意思的,“还有,你替我跟那个人道个歉。”   我的脚步顿了顿,“哪个人?”   “就是那个人啊!”苏真真说得有些口干舌燥的,“我扇了他一耳光的那个人!”   “哦!”提到dick,我也来了兴趣,我真的挺看好这对欢喜冤家的。   “对了,dick知道你生他的气,所以,让我告诉你,他想让你把孩子生下来,   无论和你将来如何,他都会认这个孩子的!”我撒了个弥天大谎,因为不知道傅南   衡的猜测准不准,为了夯实让苏真真留下这个孩子,我说道。   “这个孩子,我也很想留下,想着一个小小的受精卵,慢慢地变成一颗小黄   豆,然后再变成一颗小葡萄,长出心脏,长出四肢,我觉得孕育孩子的过程,挺开   心的!”苏真真说了一句,还用手比量着小婴儿长大的样子,小黄豆,小葡萄,长大。   阳光打在她脸上,感觉好温馨,有一种母性的光辉,和先前那个简单粗暴的女   子有所不同。   我真希望dick看到她这个样子。   如果dick看到,想必会很喜欢她的。   所以,我要继续鼓动dick,促成这件中外婚姻。   最近苏阿姨回家了,傅南衡就找了一个钟点工来给我们做饭。   傅南衡回到家的时候,我正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的样子。   “在等我?”他放下包,问了我一句。   我点了点头,说了一句,“为什么女人在怀上孩子的时候,都舍不得打掉,现   在苏真真舍不得,我当年也舍不得,不仅仅因为这个小生命在自己的肚子里生长,   还因为想到他出生以后憨态可掬的样子,想到他长得可能像那个人,又或许脸上既   有我的特征,也有你的特征,就是想等孩子出来以后见证这种奇迹,觉得很奇妙——   打掉孩子的心只是一闪而过,不过更希望留下他,因为——”   我絮絮叨叨地说着,想起自己怀步云时候矛盾的心情。   “因为你当时已经爱上我了!”我坐在沙发上,他忽然间撑开双臂,把我圈在了   沙发中间,眼睛盯着我,说了一句。   这次,我没有像寻常时刻那样说他不正经,因为此时的我俩都非常正经。   他坐到我身边,手揽过我的肩膀,忽然就问了一句,“爱不爱我?”   眼神迷离,似乎有几分醉态。   这句问话,我权当他喝醉了。   没回。   爱他这句话我也从来没说话。   他的手从我的胸口探进去,把我压在了沙发上。   “你每天都找茬儿发.情吗?”我看着身子上方的他,说了一句。   “发.情?这两个字挺有意思的,这一般是形容动物的吧。”他的双手攥住了我   的,我的双手分在身体两侧。   “说,我是哪种动物?嗯?欢?”   我沉思了片刻,说道,“老虎!”   “哦!”他恍然大悟了一下,“我是公老虎,你是母老虎,你可听说过一首歌叫   ‘两只老虎’,说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   他一下翻过我的身子,然后捂住了我的眼睛,一下子从后面进.入了我,这个   动作如此猝不及防,我一下子叫了出来了。   “两只老虎,说的就是这个动作,明白了?所以,以后不要挑.逗我!欢,这个   世上,我最受不了一个人的挑逗,那就是你!”他咬着我的耳朵,在我耳后说道。   我的心突突地跳着,心里想着,怎么又掉入到他的圈套里去了?   不过,即使我不说这句话,他肯定还会有有别的话等着我,总之,他满满的都   是套路。   他的动作深入而狂野,深情过后,在我耳边说了一句,“你今天的表现,我听   说了!很威风,有点儿傅太太的感觉了,以后家里的大小事情,都可以交给你了!”   “月半湾”本来就是他的产业,他知道了,肯定是下面的人向他汇报的,可能是   敖敏,毕竟她见识了整个过程嘛。   我翻过身子,问了一句,“你的意思现在还有事情瞒着我,不肯告诉我吗?”   他哈哈大笑起来,“被老婆抓住把柄的感觉简直差极了!”   接着哈哈大笑起来,我也笑起来。   好像现在我们之间笑得时候好多好多呀,这样开心的日子,我很开心。   “哦,对了,今儿我抓住一个模仿我笔迹的人,傅太太想不想知道一下那个人   是谁?”他说了一句,好像想起了什么。   我咳嗽了一声,“我楼上还晾着衣服,我去收了,一会儿再说。”   “傅太太,别走,过来和你老公讨论讨论,究竟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模仿   我的笔迹,如果我查出来,我定会将她剥皮抽筋,打入十八层地狱!”我从沙发上   站起来,刚刚转过沙发的拐角,手就被他牵住,又被他重新安坐在沙发上。   他拿出一张请假条。   他不拿出来我也知道啊。   这是陈婧的请假条,上次陈婧来续假的时候,我在他办公室里,他当时去市里   开会的了,要晚上才回来,陈婧还想继续请两天假,想让总裁批准,我说,“没   事,我同意了,给你假!”   因为听说陈婧这次好像是和男朋友出去玩的,她是高知女青年,能有个假很不   容易的,所以,我就模仿他写了“傅南衡”这三个字,给了陈婧了。   陈婧当时有些为难地说道,“这行吗?如果出事了怎么办?”   “放心,出事了,我顶着,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没想到现在真的出事了。   他的手放在我背后面的沙发靠背上,“有人说了,出事了自己会顶着,你能顶   得住吗?”   我脊背挺直,正襟危坐,看起来我已经遭遇了背叛,陈婧把我给出卖了。   “能!”我说了一句。   他凑近了我,唇在我耳边又说,“能顶住,也能够承受住被顶吗?嗯?”   流氓!流氓!   我说了他多少次流氓了,什么事儿都能引申到这上面。   我一下子歪过身子,推了他一下,“你好坏!多正经的事儿,你就往这上面   扯,苏真真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肆无忌惮地耍流氓?别人都以为你特正经一   人,谁知道,你就整天欺负我!”   他撩起我耳边的一束头发,“欺负老婆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吗?”   真是的,我整天吃这种哑巴亏。   我们俩正说着呢,dick无精打采地进来了。   想必又是为了苏真真的事情在伤神。   他就说了一句,“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好像我陷入了一个盲区,以前追女人从   来没有耗过这么多的功夫,也从未用过这么多的心思。”   接着,他整个人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说了句,“我感觉,我遇到这辈子最   大的难题了!”   “你已经进了她的身,现在还没进他的心,眼睛就迷乱了,嗯?”。   风水轮流转,现在傅南衡已经开始打趣dick了,完全有逆流而上的态势。   “你不明白我的心情,我的家庭观念不重,个把孩子也不放在心上,就是她和   我说话的态度,让我好恼火!好像她拿住了我什么把柄一样。这个女人,我现在恨   不得扇她两耳光!”dick始终两眼无神,看着天花板…… 第266章 可给我长脸了   傅南衡站起身来,坐到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对dick说了句,“这事儿你操之   过急!”   说完操之过急,眼神还瞟了我一眼。   这种只有我和他懂的黄色笑话,dick是不明白的。   我白了他一眼。   不过,也就是dick现在心思不在这上面,一旦想过来,肯定又会调侃我们一番。   “这亲也亲了,上也上了!我现在搞不清我对她是一种什么样的想法,就是觉   得烦,恨!”dick又看了我一眼,我也不知道,他这总是动不动就看我一眼的功夫   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就去给他倒水的了,知道这几天他心情不好,所以也没多说什么。   傅南衡眼神犀利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dick一眼,从茶几上拿起烟,用打火机   点了,“啪”地把打火机又扔回了茶几上,然后说了一句,“初欢,过来!”   我把水放到了dick身边,不明就里地走了过去。   他一把把我拉到了他的腿上,揽住了我的腰,就开始在我的脸上亲吻了起来。   他的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不过是那种烟气很小的,他抽烟并不经常,现在,   他手里衔着烟,口中是一种淡淡的烟草的香气,就是这种烟草香气,常常让我意乱   情迷。   我顾不得dick在旁,就双手攀住了他的脖子。   我也知道我们俩这样旁若无人地很过分,但就是控制不住,日常我们俩就是做   这些事情的啊!   “你们俩够了啊!”dick歇斯底里地说了一句。   傅南衡轻推了我的腰一下,我离开了,去做自己的事情。   “吻女人,得分个时候,你以前不是挺会追人的吗,还把那个朱莉搞上了床,   肚子大了,也打掉了,还有那个谁,杰西卡,你的辉煌战绩不少啊,不过我们中国   女人和你们美国女人还是不大一样,看我们家初欢,我亲她的时候,什么时候有过   苏真真这样的反映?”傅南衡还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的目光瞪着他,要杀人的心都   有了,感情他是让我过去给dick做示范呢?   “得分个火候,两情相悦的时候最好,比如她意乱情迷的时候!你是个老司机   了,我一说你就明白。”傅南衡又说了一句。   dick沉默了很久。   我很想念我家里以前的欢声笑语,那时候,dick和苏真真一起打趣我,两个人   仿佛是一条阵线上的,可是,现在,两个人好像都很痛苦,我也跟着痛苦。   我很想做个局,让他们了解彼此的心。   可是这个局要怎么做,我还得想。   “这样我给你支个招,天气预报说,明天全市下大暴雨,大暴雨的时候,是女   人情感是最脆弱的时候,你和她来个偶遇,在大暴雨中周游全市,晚上她就对你俯   首帖耳了,更何况,还怀了你的孩子,明天就是你们感情升温的时候!”傅南衡说   完就坐起来,“如果到了这时候,你还不上道,那我没有办法了!”   dick沉默了片刻便走了。   第二天,果然下大暴雨了,我待在家里,想孩子们,不知道她们在家里怎么样。   我坐在家里的飘窗上,看着倾盆大雨落下。   傅南衡走了过来,我抱住了他的腰,说了句,“好害怕!”   “傻瓜,我在身边害怕什么,但愿dick那个傻瓜能把苏真真追到手!”他拍着我   的背说了一句。   “你在雨中和多少女人偶遇过?安抚过多少个受伤女人的心?强吻过多少个女   人?上个多少个女人?”我埋怨的口气,紧紧地抱着他的腰。   前几天他和dick的谈话,让我觉得,他真的是个好司机啊,什么都懂,比整天   调侃人的dick老道多了。   “明知故问!”他似是轻轻训斥了一句,“现在这醋劲儿一上来,连我有点儿承   受不住,动不动就翻了醋坛子,是不是?今天又是在吃谁的醋?”   我没说话,只是又更紧地握紧了他的腰。   以为今天暴雨,不会有人来了,所以,我在客厅里收拾东西,傅南衡便撑着伞   去院子里关大门了,现在每天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我们俩在家。   然后,我看到他的身影停在了门口。   挺拔的背影撑着伞,一手插兜,特别洒脱。   他的对面,还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我已经许久未见——章泽宇。   我愣了愣,本来在收拾茶几上的茶盏的,看到他,手里的一个茶杯便掉了下   去,落在了地面上,一声脆响,碎了。   听到房间内的响声,傅南衡回过头来,同时目光朝向这里的还有——章泽宇。   不是我心里有什么,而是,他来,让我觉得太过突兀。   自从叶宁馨出国,我几乎没有见过他。   然后这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家门。   傅南衡在家,章泽宇在后。   一个强势俊朗,一个清秀雅致,都是高高的个子,一人撑一把伞。   傅南衡的面上已经很不好看了。   进了客厅的门。   我有些慌里慌张地在收拾掉在地上的茶碗。   一不小心,就让一块碎瓷屑扎了我的手,我“哎呀”一声,恰好这时候傅南衡和   章泽宇进门了。   “怎么了?”傅南衡问了一句。   “不小心扎手了!”   章泽宇把伞收好,略有些局促。   “我去给你找创可贴。”傅南衡去药箱里给我拿了创可贴,站在我对面,我给贴   的时候,边有些谴责性地说道,“不会小心点儿?”   “我知道了!”我低低地回了一句。   可是一瞬间,脑子里又浮现出我和他,第一次相见,一.夜情的时候,他也给   我拿创可贴给我贴手,一晃眼,过了那么多年。   莫名地笑了,然后,我抬头看了他一眼。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他说了一句。   一时间,我竟然忘了师兄还在我们的客厅里。   赶紧去给他倒茶。   傅南衡也坐在了沙发上,他对师兄好像还是很有敌意,点烟,交叠双腿,这个   动作就显示了对师兄的不在意。   师兄开口,说自己可能要回天津了,他的父亲章则中前些日子突发心梗,过世   了,他可能要回去继承家业,学校的事情,他已经办理好了辞职手续了,要带着嘟   嘟回家去了。   “继承家业?就你?”傅南衡不屑地说了一句。   透着对师兄的不信任。   章泽宇并不生气,就说了一句,“嗯。我是来和初欢告别的,毕竟和她认识了   这么多年,很多的事情,我也想放下了,强扭的瓜不甜,以前,为了初欢,我也办   了很多的蠢事儿。”   好好的,干嘛又提我?   “过来。”傅南衡对着我说了一句,口气中竟然有好些的愤慨。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师兄不过来告个别而已。   我愣愣地走到他面前,他手伸过来,一揽我的腰,我便跌落在了他的怀中,挺   狼狈的,我赶紧收拾好自己的头发,他的胳膊还圈住我,我只能坐在了他的腿上。   师兄对这个动作好像有些看不下去,他的头朝向了门外,没说话。   “你要是回去了,记得给我们打电话联系哦,我还挺喜欢嘟嘟的。”我说了一句。   “嗯!”他点了一下头。   我觉得我们三个人的气氛有些尴尬。   师兄其实完全可以不必来的,可以打个电话,或者发条微信就可以的。   他刚要站起来,准备走呢,院子里就有一个人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她没打   伞,跑进了才看见,竟然是祝恒。   她看见了客厅里的三个人,有些奇怪,又有些气愤,我竟然和傅南衡这样坐着。   我赶紧从他的身上下来,坐到了旁边。   本来师兄要走的,看到了祝恒落汤鸡般的样子,他好像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儿,所以,没走。   “这雨下得太大了,我车停在门口,就从大门口跑到客厅,就淋成了这样!”祝   恒嘀咕了一句,“那个谁,莫语妮搬到月半弯小区去了,她好像有什么阴谋,应该   是一个巨大的阴谋,你们防着点儿。”祝恒说了一句,边弹着身上的水。   “我去给你拿一条毛巾的!”说着我便去了卫生间给她拿毛巾的了。   然后我听到后面传来了傅南衡的声音,“前几天,她倒是有一个小阴谋,不过   让初欢粉碎了,粉碎得很彻底,我们家初欢,这下可给我长脸了!”   说完,好笑了一声,特得意,好像还挺自豪的。   不过是一件小事儿而已啊。   好像我是他的女儿,现在有了一丁点儿的成绩,他就迫不及待地向外人炫耀,   那种炫耀的口气,我可是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我把毛巾拿到了祝恒面前,说了句,“擦擦!”   祝恒鄙夷的眼神看着我,“就你?”   这句话怎么和刚才傅南衡说师兄的俩字儿一模一样啊?   我可是体会到那种被人看不起的感觉了,莫名地来气,说了句,“就我!怎么   了?”   “那估计是芝麻大点的事情吧?你要早这么厉害,也不至于被人欺负成那样?   我可不是帮你,一直以来,我是为了帮我的男神!”她倒是直言不讳。   她的目的,我可是早就知道,没好气地说了句,“擦完了没有?擦完了我把毛   巾放回去!”   她鄙夷地“切”了一声,“擦完了,给给给!”   把毛巾怼到了我手里,我又把毛巾放回去了。   “莫语妮这个女人,你一定要小心点儿,她的阴谋一个接着一个,现在已经不   止是情伤了,她老公被你斗败,被你关进了精神病院,家里破产,自己的孩子又死   了,种种,她现在恨不得杀了初欢!”祝恒说了一句。   “杀”这个字说出来的时候,我还是浑身冷飕飕的。   师兄一直在听着,也是听到了这个字,有些害怕,莫名地对着我说了两个字:   “初欢?”   傅南衡的眼光朝他看去!。 第267章 去见我哥   我也看到了师兄担心的神色。   不过,他在碰到了傅南衡的眼光后,没说什么。   “身为dk乐园的股东,我今天是来汇报情况的,股票最近有些上涨,毕竟捣乱   的那三个人已经撤回了嘛,不过还是没有回到峰值,这里面有一个数字,我现在还   没有算出来,等我算出来了,我再跟你说!”祝恒仿佛汇报公务一样,接着要从公   文包里掏出一张纸。   一不小心,飘落了下去,正好飘到了师兄的脚底下。   师兄捡起来,看了两眼,然后说,“看起来傅总的股票长势确实不错,增长了   两个百分点!”   咦?怎么回事?   祝恒刚才在翻东西的手也定住了,她说了一句,“你刚说什么?”   我也不懂师兄的意思,看向师兄。   不过傅南衡好像很懂,他一直在抽烟,什么也没说。   “这不是你的计算公式吗,我看了一眼,看出来傅总的股票涨了这么多,很替   傅总高兴!”   接着,他的眼睛看向傅南衡,好像表扬了傅南衡一句,看看傅南衡的反映。   不过,傅南衡还是什么都没说。   “哇,你好厉害啊!”祝恒瞬间有一种找到偶像的感觉,“这个题我还没有解出   来,我想我要解的话,估计也得要十五分钟,你不用笔,就心算,就能够算得这么   快,真是佩服!”   “没什么!”师兄说了一句,把纸递给了祝恒。   “我师兄是数学系的博士哦,很厉害的!”我适时地插了一句。   傅南衡看了我一眼。   再看我说的也是实话呀。   祝恒在仔细地察言观色,然后说了一句,“这搞不懂你们这些男人,为什么那   么多好女人不去喜欢,非要去喜欢一些胸大无脑的女人!”   我正在喝水,一下子喷了出来,胸大无脑,这是说谁呀?我吗?   傅南衡竟然也没有反驳。   “那初欢,我先走了,如果你以后有事,就去天津找我!”师兄又说了一句。   “慢走,不送!”傅南衡特别没有绅士风度。   “我也走了!”祝恒站起身来说道。   我忽然想起来,她来的时候没有拿伞,估计这次出去又要淋成落汤鸡。   “哎——”我刚要喊祝恒,就被傅南衡压住了胳膊,“别去给她拿伞!”   什么意思?   然后,我站起来,从门口的大玻璃窗里看外面的情况,外面的雨下得还是很   大,祝恒好像想起了什么,不过又好像懒得回来,就钻到了师兄的伞下。   师兄的身影很高大,他也是一手插兜,祝恒在他的旁边,蜷缩着身子,小鸟依   人一般。   原来女强人也有这种时刻,我倒是没想到。   如果今天师兄来我家,莫名地促成了一段姻缘的话,我乐见其成。   我刚要回身转过去,便看到又有一个人进入了我家,竟然是dick。   要命了,现代人都不喜欢下雨天拿伞吗?   dick三步并作两步,进了我的家门,说了句,“这雨说下就下!”   看到dick,好像傅南衡的心情好了不少,他说了一句,“来汇报追苏真真的情   况?”   dick点了一下傅南衡,“什么都瞒不过你,按照你说的做了,之前让初欢核实   了一下她的情况,我去的时候,正好下大暴雨,她撑着伞也不管用,雨还是打在了   她的身上,我让她上车,她非不上,我就一直慢慢地开,跟着她,她好像要去停车   场开她的车,还有一段距离,她不理我,我说了一句‘看着我孩子的妈在雨中,我   于心不忍’,她的步子定了定,上车了!”   “这才对么!”傅南衡慢悠悠地说了一句,“既然你上道了,我就不说什么了。   今天晚上去哪玩?下了这么大的雨,在家也挺无聊。”   “还能去哪。夜总会呗!”dick张狂地回了一句,好像去夜总会对他们来说,不   过是家常便饭。   我却急了,都有家有室的人,去什么夜总会?去找女人吗?   还有dick,出什么主意不好,非出这个馊主意。   “不行!”我大声说了一句,“别当我不存在!”   “怎么了?你也去!”傅南衡说了一句。   “我去干嘛呀,那里全都是小姐!”我有点儿急了。   傅南衡凑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我去是假的,你赶紧告诉苏真真,别说dick   去,就说你去,让她也去!”   我愣了片刻,心想,这种馊主意他是怎么想到的?这不是明白着要挑拨人家的   关系吗?   不过,我还是照做了,微信告诉了苏真真我们要去的位置,傅南衡在车上定好   了房间号,我把房间号也告诉了苏真真。   现在雨略小点儿了,傅南衡开车,dick坐在后面,三个人朝着夜总会开去。   “不是吧,初欢,你可是良家妇女,这大下雨天的出去找男公关?小心你老公   打死你!”   瞧吧,那个简单粗暴的苏真真又上身了。   “我老公也去!”我回。   “你们分别去找男女公关?”这个苏真真,越说越玄了。   “你究竟去不去?”我又问了一句,“不去就算了!”   “去啊当然。这种凑热闹的地方怎么能少得了我苏真真呀!”   “那你快点儿啊,孩子他妈!”我又回了一句。   这次,她没说话。   去了夜总会,包间里有那种自行分配给每个包间的小姐,帮助点歌什么的,我   们这个房间里有俩。   因为看到傅南衡身边有我,所以,这两个小姑娘都很有眼力见,去了dick的那   边。   苏真真来的时候,dick正在唱一首苏格兰情歌,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身边两个姑娘,花枝招展。   打开门的那一刹那,苏真真的脸色都白了,本来是笑容满面,冲着我来的。   dick看到苏真真的那一刻,也非常惊讶,只剩下音乐在响,他却没了声音。   我以为苏真真转身要离开的,可是没有,她走了进来,坐在了我身边。   dick也没有别的反映,继续唱他的歌,我和傅南衡本来就是陪太子读书的,他   一直坐着抽烟,我坐在他身边。   不过很奇怪,dick好像和苏真真暗暗地较上劲了。   比如苏真真点一首《只要你过得比我好》,他就点一首《希望你过得比我幸福》,   苏真真就再点一首《单身情歌》,然后dick再点一首《孤枕难眠》,两个人暗暗较量了   一晚上。   连旁边的点歌小姐都看出来不对付了。   我看了傅南衡一眼,傅南衡还在抽着烟,说了一句,“由他们去!别人的事   儿,我们管不着。”   的确。   因为dick在接连唱了几首歌之后,好像顶不过苏真真了,毕竟是外国人吗,即   使中文说的再好,一直看着大屏幕上的字,也有些受不了。   他径自走到了苏真真面前,什么也没说,就拉起了苏真真的手,走到了包间外   面。   我挺不放心的,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门在全关上之前,传来了dick的一   句,“这是几个意思?”   “咱们究竟是谁——”然后门合上。   我什么都听不到了。   傅南衡拉着我的手说了一句,“行了,咱俩也该走了,苏真真吃醋了,目的达   到了!”   我还有些慢半拍地回不过神来,跟着傅南衡就走了,经过他俩身边的时候,看   到dick握着苏真真的手,说了一句,“不是怀了孩子吗,还来唱歌,不嫌吵?”   “你管不着!”苏真真也挺没好气的。   两个人之间火药味挺浓的。   “我管不着?怀着我的孩子,你说我管不着?”天经地义的口气。   我和傅南衡就出来了,也受不了夜总会里的乌烟瘴气和廉价的香水味还有脂粉   香气。   走出了窗外,大雨已经停了,我和傅南衡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就开车回家了。   今天晚上很凉爽,晚上,他要的时候,我轻声说了一句,“”今天晚上不戴套了   行吗?”   “为什么?嗯?这么想跟我亲密接触?”他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嗯,想你了,想和你的肌肤之亲!”我回了他一句。   他轻笑的声音,通过耳朵传到了我的脑子当中,顿时,分泌了好多好多的多巴   胺,今天晚上——我很想要。   第二天,我起来晚了,看到他站在窗前抽烟,他很少这样的。   我穿好睡衣,走到他身后,刚刚起床,整个人身上还懒懒的,声音也是懒洋洋   的,我说了一句,“怎么了?”   “三十年前的今天,是我出国的日子,那天,我爸没来送我,她把我押送到了   飞机上,说那头有人在等我,她让一个五岁的孩子自己坐飞机,这种事儿,她怎么   能够办得出来?”接着,他冷笑了一句。   我的手抚摸了一下他的前胸,“过去了,都过去了,别想那么多了!你现在有   我!”   他没说话。   “你是——这一辈子都不打算原谅陈岚了吗?”我又问了一句。   “没想过!”他说了一句。   我俩正说着话呢,楼下传来了很大的敲门声,往常都是苏阿姨去开门的,不   过,现在苏阿姨不在,去开门也只能是他了。   而且,敲门的声音还挺大。   “谁啊?”我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如果没猜错,是那个人。”傅南衡不耐地说了一句,就下楼去开门了。   我还没有来得及问是哪个人。   我也下了楼,邓仁义又来了,他来无非是一件事,就是让傅南衡同意接手那个   项目,不过傅南衡对这个项目,没有那么大的兴趣。   他一直在说,傅南衡态度始终冷冷。   邓仁义说到最后,感觉已经使出了自己浑身的解数,所以,也就不说什么了。   正说着呢,dick来了,他最近来得很频繁,可能也和苏真真有关。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挺帅的。   邓仁义看到他来,就说自己还有事,先走了。   dick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邓仁义,“他来干什么?”   “还是让我做那个项目,不感兴趣!”傅南衡说了一句。   “我觉得他这么频繁地来找你,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dick也说了一句。   dick和我的感觉一模一样。   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天天来求傅南衡,这怎么可能?   傅南衡的眼睛眯了一下,没回答,问道,“说,今天来有什么事?”   我做饭去了。   dick说他的哥哥要来中国,之前他哥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他说有了,然后这次   他哥非要看看他的女朋友。   “那就让苏真真去啊,来这里唠叨什么?”   我在厨房里听着两个人说话,我原本以为傅南衡对别人的事情很感兴趣的,可   是现在看来,他也就是刚开始的时候,有点儿兴趣,等dick上道了,他就不管了。   “这件事儿我和苏真真说过,她打死都不承认是我我的女朋友,更何况去见家   里人这种事情了!”dick有些苦恼地说道,“我和我哥打了赌了,如果我能带女朋友   去见他,他就告诉我我妈临死前说了什么,如果我不带去,他就不告诉我,傅,当   年上学的时候,你知道的,我对我妈的死一直耿耿于怀,现在——”   “那去求苏真真啊!”傅南衡又说了一句。   “她不去!宁死不去,你看把我胳膊给我划成了这样!”dick大概在给傅南衡看   自己的胳膊吧,我没看到,厨房里开着抽油烟机,我不能很好地听到他们都说了什   么,不过判断应该是这样。   “那怎么办?”傅南衡又问。   “我想到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可以让初欢去,反正我哥就来这一次,以后也不来中国了,下次他见我,我   就说我和女朋友分手了!好吗?傅,求求你了,可怜可怜我。”dick央求着的口气   说道。   “不行!”傅南衡的口气斩钉截铁,根本不给dick回旋的余地,“拿自己的老婆   去给别人当女朋友,这种馊主意也就你能够想得出来!”   “这不是权宜之计吗,再说了,我也不会对她做什么的,你要是不放心,你可   以跟着!”dick一直在软磨硬泡。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这事儿,不要再说第二遍了!说一千遍,我的答案   也是不行!”傅南衡似乎站了起来,因为我听到他说话传来的方向变了。   房间内暂时陷入了沉默。   我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可是我很感兴趣哎,当了你几年的老婆,假装一下别人的女朋友,这事儿肯   定挺好玩的!而且孩子不在家,还挺无聊。”我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笑嘻嘻地对着   傅南衡说道。   傅南衡瞪着我,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   dick的神情也从愁眉不展,变成了喜笑颜开……   独白的小玛丽说:   昨天下大雨,事情太多,所以,只能一更了~,不过这一更,字不少哦~~ 第268章 傅氏调戏   “好,既然你也要去,那就去吧!”傅南衡忽然间变了脸色,刚才那个横眉冷对   的人不是他了。   我和dick都挺惊讶的,愣愣地看着他。   “没有条件吗?”我问。   一般来说,傅南衡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这么快就同意是不大可能的。   dick当然也知道,眼神探究地看着傅南衡。   “老婆去去冒充别的女朋友,我能不跟着?”傅南衡说得天经地义。   也对。   dick开车去的,一路上给我讲了一些他的生活习惯什么的,免得到了她哥面前   出了茬子,不过,他哥应该不会关心这么多,dick介绍说我是他的女朋友,傅南衡   是他的好哥们。   傅南衡一直在我身边坐着,有时候给我夹了一筷子,就会恍然想起什么,再给   dick夹一筷子。   不过,傅南衡的动作还是引起了dick他哥的注意,好像对傅南衡颇有微辞。   dick在大酒店里迎接他哥,我甚至都忘了他哥叫什么名字,因为,他哥旁边的   一个人,还是让我吓了一大跳,那天晚上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那个人的身上了,根   本没有去注意他哥。   因为那个人是——陆放!   陆放就是章泽宇在美国的师兄,我当时在美国生孩子的时候,曾经照顾过我的。   看到我随着两个男人进来,陆放师兄也多看了我两眼。   dick的哥哥介绍说陆放是他的高级特助,我和陆放之间那种心照不宣的关系,   傅南衡已经看出来我有什么瞒着他了。   dick在饭桌上一直在和他哥,天南海北地吹嘘,他哥就是想见见dick的中国女   朋友长什么样,毕竟他们全家也没有人找过外国女人,dick是开了先河了。   这顿饭总算结束,陆放和dick的哥哥说,自己这次回了国,今天晚上还有点   事,要晚些回酒店,让他先走。   正好dick的哥哥也要和dick叙叙旧,就分道扬镳了。   我和傅南衡下楼,陆放追上了我们,我知道他有话要说。   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我和傅南衡的关系,陆放就说,“你的孩子还好吧?这   次不知道会碰上你,所以也没有给孩子买东西,我很少回国的!”   傅南衡一直在我身边,手臂放在身后,默默地走着。   晚上的树荫打在他身上,他走得悠闲淡定,好像他并不急于介绍我们俩的关   系,想听听陆放说什么。   “我是后来才知道,孩子不是泽宇师弟的,应该说孩子的爸爸很不负责任,不   过既然现在你有dick了,我也很放心,毕竟外国人和中国人的观念不同,不会有那   么重的思想枷锁,你以后可以放心了!”陆放师兄一直以为傅南衡是我的朋友,所   以也没有忌讳什么。   我有口难言,偷眼看了傅南衡一下子,才看到他的脸色真的好难看。   大概这么些年来,从未有过人说他不负责任吧。   然后陆放师兄问今天晚上需不需要送我回去,我说不用,有旁边的这个人陪我。   他就走了。   我偷眼看了傅南衡一眼,他冷若冰霜的样子,并不想和我说话。   “当时在国外,举目无亲,所以——”我开始解释。   “行了!别说了。”他撂下这一句,就快步往前走。   当年我在美国的事情,我几乎没有提起过。   我也快步跟上。   然后,他回家以后就上了楼,我刚要进门,他就把房门关上了。   我吃了一个闭门羹。   我心里想着,可能是陆放说他不负责任的话,伤害他了,可是都过去这么些年   了,孩子都这么大了,有什么必要呢?   “南衡,你开门啊,你开门!”我拍着门说。   “你今天晚上去别的房间睡。”他冷冷地把这句话扔出来。   “你这是何必呢,我当时因为不想和你在一起,所以不想让很多人知道这个孩   子是谁的,可是,现在我的想法变了啊!”我始终在拍门,“就算你不原谅我,也给   我个理由吧。”   “没有理由,心情不好!你去旁边睡。”还是让我去旁边睡。   别扭也闹了好多次,他从来不会随便让我去别处睡的,因为我去旁边睡,他会   忍不住。   既然他心情不好,给他点儿恢复的时间吧,我就去了旁边的房间睡觉的了。   第二天一起床,便看到他坐在楼下的沙发上抽烟,从背影都看得出来他的寥落   和孤单。   我狠狠地抓了抓楼梯的扶手。   下楼。   “你心情还不好吗?”我悄声问了一句。   “嗯!”他答,皱着眉头。   我哄人的伎俩有限,在家里也没有什么道具,所以我提出了一个小游戏,我们   俩剪子包袱锤,如果我赢了,他就不许生气;如果我输了,我就唱一首歌。   “小孩子游戏!”傅南衡对我这个发明简直嗤之以鼻。   “来么,来么!”我拉着他手,在晃悠着,一般情况下,他对我这种撒娇是不拒   绝的。   他是高高的大树,我就是藤,我要缠死他。   果然,他没有抵挡住我,不情愿地伸出手,准备和我剪子包袱锤。   不过,我一直出锤,就是不把手张开,这样时间长了,他就能发现我的规律,   肯定就赢了。   不过,我连着出了三次锤以后,他看出来端倪了。   “存心想输给我?”他抬眸,看了我一眼。   我紧紧地抿着双唇,不说话。   他开始过来掰我的手,我就是不松开。   不过始终力量敌不过他,所以,败下阵来,松开了双手。   我挺不高兴的。   “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掰开过?跟我耍这套伎俩!”他对我的手段嗤之以鼻。   不过是掰开我手腕,也带着他的“傅氏调戏”手法,这套手法,也不知道他训练   了多少年。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掰开”指的是哪!   “我输了,我现在给你唱歌!”说完,我就站起来,准备唱。   前段时间孩子在家的时候,老放儿童歌曲,好像叫做《种太阳》的,可能这几天   想孩子们了,这首歌一直在我的耳边回荡,所以,我情不自禁地就唱起了《种太阳》!   儿童歌曲,本来就挺短的,我很快就唱完了。   “你这种太阳,一个送给南极,一个送北冰洋,看起来送的是挺多的。”他慢悠   悠地和我说开了歌词。   “嗯,人家就是这个歌词,写的多好,很多很多个太阳!”我双手抚摸着膝盖,   觉得儿童歌的歌词写的真好啊。   “对,多日!”他优哉游哉地说了一句。   我一个没忍住,拳头就落在了他身上,“人家这是儿童歌曲,儿童歌曲,你为   什么总把你的淫.秽思想放在这么纯洁的儿童歌曲上,这是你儿子唱的歌!”   听到我提起儿子,他的脸色又沉了沉,“我小时候就不想成为一个不负责任的   人,对自己的老婆不负责任,对孩子不负责任,这样的人,我看不起。那是以前的   事情了,我不计较,但是以后,别总是给我弄这种名声!”   原来是这样,他一直不想让自己成为陈岚那样的人。   “我知道了。老公!那你肯原谅我了吗?”我声音很轻地问道。   “我说了你赢了,我就肯原谅你了吗?”他皱着眉头,反问了一句。   好吧!   意思是今天晚上还要分居吗?   正说着话呢,祝恒来了。   傅南衡复又变了一本正经的样子,呵,明明对我那么不正经的一个人,面对别   人,却这副冷峻不苟言笑的样子,也的确是闷骚的很。   祝恒来是谈论dk乐园那个项目的,我发现她是一个特别有责任感的人,甚至比   我还要具有主人翁精神,比如说起乐园各方面的规划,她说的头头是道,我听了,   也汗颜自己没有想到这些。   这些年来,自己只在暖通方面小有建树,其他方便,等同于白痴。   不过,我怎么闻到她身上有一股奶呼呼的小娃儿的味道,我俩孩子了,对这种   味道自然十分熟悉。   不过我一直纳闷,祝恒没有孩子啊,这味道是从哪来的?   祝恒走了以后,我就问了傅南衡一句,“你闻没闻到她身上有一种很小孩儿的   味道?”   “抱歉,傅太太,我没有闻别的女人身上味道的嗜好!”他很正经地说了一句。   还没有?   上次他怎么我身上有一股奶味儿的?   祝恒距离他这么近,他都没有闻到?没有理由啊!   我挺纳闷的。   正想着呢,忽然邓仁义又来了。   傅南衡现在对邓仁义这个项目有些后悔,当时是他拍卖了主动给邓仁义送去   的,当时也确实是想做这个项目。   不过邓仁义一次次的登门拜访,让他觉得这事儿肯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傅南衡向来说一不二,即使邓仁义以前不知道,可是现在总该知道了,还是一   而再再而三地来找傅南衡,肯定有事儿。   我把我的想法和傅南衡说了,傅南衡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恰好邓仁义进门了,刚要开口,傅南衡就说,“行了,我知道你什么事儿,那   事儿我答应你了,不过我的人手都在dkc乐园,本部的人我不会给你,不过我有一   家分包商,规模足以应付了,我和你签承包合同,然后,分包商来做,你觉得怎样?邓公?”。 第269章 死掉的孩子   我不知道傅南衡是怎么想出这个主意的,可能是许久了,也可能是灵机一动。   所有的人手都在dk乐园不过是推托之词,可能真正的目的就是不想做这个项目。   邓仁义一拍大腿,“哎呀,傅总,您可算是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了,好,就这   样,我下午派人来签承包合同。”   傅南衡答应了。   苏真真给我打电话,要找我逛街,我知道她这段时间刚刚进入恋爱角色,还在   你推我搡的恋爱阶段,比较苦恼,再聪明睿智的女人,一旦开始恋爱了,智商也会   弱于常人,用傅南衡的话来说,就是“荷尔蒙上身”。   刚刚下过雨,天气很凉。   苏真真到家里接的我,我没开车,反正他也不原谅我,我在家里给他添堵,还   不如出去逛街呢。   苏真真来北京时间不长,对北京的路况不是很熟,所以开着导航。   她一边开车一边看导航,皱着眉头,说了一句,“奇怪!”   “怎么了?”我问了一句。   “好像有人在监视我的行踪。”她说了一句。   她是学物理的,对软件的判断自然比一般人灵敏。   “谁啊?”   “不知道!”   “我打电话问问。”接着,她的电话就拨给了一个人,车上的蓝牙显示,她没戴   耳机,所以,我能够看到她给谁打的,也能够听到里面的动静。   因为她打给了dick。   “你凭什么要在我的手机上乱装软件,监视我的行踪?你小心我去告你!”苏真   真说了一句。   我竟然忍不住笑出声来,“告你”这句话听起来跟真的似得。   “呵,想掌握一下我孩子妈的行踪,知道你这个个性,所以,我偷偷地装了,   你想告就告,我悉听尊便!”那头乐呵呵地说了一句,泡妞的本性这下子算是暴漏   出来,不需要傅南衡的任何指点了,傅南衡当然也就点到为止。   真不明白这些昔日的校友是怎么在泡妞这件事情上达成共识的。   “你别得意!瞧你这德行,以为我怀了你的孩子,就跟定你了?”苏真真“呵呵”   地干笑两声,“你好歹也是一个外国人,难道也有从一而终的思想?我苏真真可不   是吃素的!”   那头,dick也笑了两声,“漂亮!我一直就没有看上孩子,我看上的是你这个   人!拜拜,老婆!”   这老婆都叫上了,看起来,是真真的上道了,我是不是该恭喜dick快速走上了   无耻不要脸的这条路?   苏真真刚要挂电话,那头又传来dick恬不知耻的声音,“我哥从中东给我拍卖   了一颗红宝石,让我送给我女朋友的,我已经快递到你的单位了!注意查收。”   我都吓了一跳,中东的红宝石,那得多少钱?还有这么贵的东西他竟然快递给   苏真真?他可真是有钱人,任性啊!   苏真真并不为所动,“你明天是想去我们公司的垃圾箱捡这个红宝石吗?”   “呵,如果你想让我去你们单位去找你的话,我没有意见。”dick回了一句。   哈,这两个人,打电话就干上了。   不过,如果我把“干上”这句话告诉傅南衡的话,他肯定会慢悠悠地说,“哦,   怎么干?”的吧?   男人们,天生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吗?   苏真真二话没说,连“再见”都省了,就挂了电话,生气地就拉着我去逛街了。   “把我当成物质女人,哈,我就让他看看,我还真不是看物质的人,有几个钱   就了不起了?”苏真真一边拉着我进商场,一边气呼呼地说道。   “你不物质,拉着我逛什么商场啊?你不是应该恢复森女风,背着布包,穿着   自己缝制的裙子去上班吗?”我想当dick的神助攻,告诉苏真真,她不物质这句话   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苏真真瞪了我一眼,“连你也给我添堵?”   我笑了一声,“不敢!”   苏真真拉我逛街目的根本不在逛街,而在散心,我很快就回家了。   邓仁义这个项目很快就下来了,从签合同到工人开始动工,不过才一个星期而   已。   那天,傅南衡在公司开会,我收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我不认识,本能地   以为又是做广告的,不过还是接了起来。   那天说道,“请问是傅太太吗?”   一个陌生男性的声音,“傅太太,我们是在亦庄,邓记项目的分包商,也是傅   总的分包商,今天我们在挖地基的事情,碰到点儿问题,希望您能来看一下,刚才   给傅总打电话,联系不上他。”   听起来口气好像挺急的,正好苏真真给我打电话,要来找我玩,我说急事,要   去趟亦庄,你来了跟我一起去吧。   苏真真来了我家,放下车,就陪着我去了。   在现场,我看到了一群人围着什么。   我说明了我的身份,然后走上前去。   然后,我看见了这一辈子也难以忘记的一幕——一个小小的孩子,躺在半米以下   的地里,赤./裸着身子,一眼能够看出来是一个女孩,她的头发很短,蓬乱,脸上   很脏很脏,因为时间很长,身上好些地方都着了蛆,应该是埋了不久的时间,可是   毕竟是夏天,埋几天也会有味儿的。   苏真真先去旁边吐的了。   她怀孕了,现在又看到这样一个孩子,自然受不了这种景象,我就听到她在旁   边“啊啊啊”地吐的声音。   让她陪我来,感觉很抱歉。   毕竟有了孩子了,看到一个孩子这样惨死,除了孩子的尸臭让我觉得恶心以   外,还有更多的是对这个孩子的同情和不忍心。   我问旁边的一个负责人:“报警了吗?”   “报了!估计警察很快就到。”   我更加怀疑邓仁义的做法不简单了,刚刚接手了这个项目,就碰到了这种事   儿,所以,他让我们上钩的嫌疑也就越来越大。   趁着现在围观的人多,我必须也让他看到。   不过邓仁义懒懒的声音传来,“什么事儿啊?我一把年纪了,跑那么老远,干   嘛去啊?”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邓总,如果您不来的话,我现在当场撕毁和您签订的分包协议,违约金我们   来付,工人的误工费我们也付,只是,我从此不会再接您的任何的项目,也不会和   您邓记再有合作,来不来,您看着办吧!”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这个老匹夫,看他第一眼,就觉得不顺眼。   一个小时以后,邓仁义来了,警察也来了。   警察在仔细地勘探现场。   我一直仔细地观察着邓仁义的神情,好像很紧张,好像没见过。   也对,他身为堂堂的邓记总裁,没有必要做这种事情。   可是,他为什么又让我们接这个项目呢?   一次次得去傅家,做说客。   给傅南衡打电话,他还没有开机,他昨天说了今天这个会议要开很长的,可能   不回家吃饭,也可能半夜才回去。   警察让大家散了,然后用黄色警示线把这块地圈了起来,把孩子送回到尸检科   进行尸检,一时间,人心惶惶,大家都无心施工了。   看到大家这种工作状态,我站在高台子动员大家的情绪,让大家不要因为这种   事儿影响,可能就是一个孩子生病了,所以埋在了这儿,警察已经介入了,千万不   要有心理负担。   大家好像也很想得开,觉得这又不是搞得自己家的建设,他们没有必要有心理   情绪。   邓仁义听到这话,脸黑了一圈,毕竟这是他们邓记的项目。   回去的路上,苏真真一直在表扬我,说当年只知道闷头读书的小初现在也变得   这么懂得抓住人心了,是一把做管理的好手,而且今天让邓老头哑口无言,吃了哑   巴亏,还说不出话来,不像在学校的时候了,有男生约你出去,你都要脸红半天,   拒绝了别人,还怕得罪人。   我笑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啊。   “不能光当傻白甜啊,他今天开会去了,我如果今天着急,可能就会让邓仁义   钻了空子,我总觉得这个老头没那么简单!”我说了一句。   回了家,又和苏真真聊了一会儿,她就回家去了。   今天跑了趟亦庄,很累,饭也没吃,我就去了自己的房间睡觉了。   他说了,不原谅我,所以啊,我这几天就一直一个人住在房间里。   很快就睡着了,可是梦里总是梦见那个死了的小女孩的样子,脖子上好像有清   淤,脸上和头上都是污泥一片,浑身光着,周围全是看她的人,那个孩子,看起来   也就一岁吧,那么小,就不在了。   我难受,一直在梦魇当中,头上冒汗。   “初欢!初欢!”身边一个声音喊了起来。   我伸出手来,要握住这个声音。   刚刚伸出来,就被他握住。   然后,他一把把我拉进了他的怀里,我还没有从睡梦中醒来,扑到他身上之   后,我说了一句,“我想我们的孩子们了!”接着就放声大哭了起来。   傅南衡拍了拍我的背,“我知道!我知道,今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难为你   了,处理这种场面,孩子们,我明天打电话,让他们回来,好吗?”   我攀住了他的脖子,再次放声大哭,“好,老公,好!”。 第270章 贼喊捉贼   然后,我一直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碰见了那个死掉的孩子是怎样的于心不   忍,苏真真都吐了,她怀孕了,真不适合看这种场面。   傅南衡一直抱着我,我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胸膛,说着心中的不忍还有这个凶手   的残忍。   “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别人杀死的?”傅南衡问了一句。   “当然是别人杀死的,因为我看见那个小女孩脖子上的青痕了,若是自己的孩   子,动手都不舍得,怎么可能会捏那么重的伤?”我驳斥。   傅南衡也点了点头。   我还是一直在掉泪,眼泪怎么都流不完,他的衬衫都湿透了,估计也湿了他的   胸膛了。   我擦了擦眼泪,说道,“你是不是很不喜欢我哭啊,把你的衣服都弄湿了?”   “不是说了,不烦吗,爱哭的女人,水多!”   我刚开始还没想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呢,然后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我又推着他,说他不正经,说人家正伤心呢,他又这样对大家。   他哈哈大笑起来,不过笑意中也没有往日那么开快,大概也是为了亦庄的事   情,虽然这事儿和他没有关系,但是谁摊上这样的事情,也不吉利啊。   他沉下头来,开始吻我。   我也主动吻上了他,好几天都不在一起睡了。   他横抱起了我,放到了我们的房间。   一路上,我看着他,所以,这是已经原谅我的意思了么?   今天晚上,他要的很彻底,几乎和我尝试了所有的动作,半夜的时间,我筋疲   力尽,是我喊着,“不要了!”   我的腿在颤抖,浑身湿漉漉的,我在他的怀里瘫软成水,我双手攀住他的脖   子,几乎要从他的身上掉下来,“不要了,衡,我真的受不了了!”   他用低沉到死的声音说了一句,“这才到哪,就受不了呢?嗯?”   我是真的受不了了,他才停止。   我头上的汗让我的头发像是刚刚洗过一样,湿漉漉的。   我还是伏在他的胸膛上,在他的胸前画圈。   第二天,我和他都没有起来,我们是被大门的铃声给吵醒的,我迷迷糊糊的睁   开双眼,累的很,根本不想起我。   他也皱着眉头,不耐烦。   他下楼去开门的时候,我在穿衣服,还没睡好。   马上就进入夏天了,我穿了一条黑色的包臀裙,上身一条白色的衬衣,扎在裙   子里,洗了把脸,就下楼去了。   竟然是dick。   他根本没事,就是来找傅南衡聊天的,打扰了我们的睡眠。   我挺不高兴的,往沙发上一坐,说了句,“这么早,就不让我们睡觉,好烦!”   我迷迷糊糊地,坐在沙发上。   “还一大早,现在,都早上十一点了好吗?你们昨天晚上是干了多久,床都起   不来?南衡我知道,上学的时候就自律,早晨一般都起得很早,现在都君王不早朝   了,看起来是昨天晚上做多了!”   接着dick哈哈大笑起来。   “行了,别贫嘴了,有什么事?”傅南衡说了一句。   “就是我哥让我防着你点儿,说你对我女朋友图谋不轨!”接着,dick哈哈大笑   起来,“你那天穿帮了!”   傅南衡并不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如果不考虑到你妈临死前说的话,我可能当   时会亲她一下子!就让你穿帮。”   傅南衡坐在我身边,口气有些不耐,他的手也抚摸向我的大腿。   “你们俩,注意!昨天晚上刚做了,现在还没够呢?”dick说了一句,有几分国   际警察的样子。   傅南衡的手还是放在我的大腿上,说了句,“亦庄的事儿你听说了没有?”   “那是你的项目,我不关心,我现在关心的是,苏真真竟然真的把我的宝石给   我退回来了,你说她到底是怎么想的?”dick皱着眉头说了一句,他是真的遇到刺   儿头了。   “她可能是想告诉你,她不想顺着你的套路走!”我回答了一句,“你仗着自己   有钱,就想用钱把人家追到手的思想是错误的,而且,她也不介意当单身妈妈!人   家可是新时代女性。”   dick这下沉默了,什么也不说了,就是紧紧地皱着眉头,手上还拿着那颗红宝   石。   毕竟跟了傅南衡这么久,我看宝石还是挺准的,差不多鸽子蛋大呢,估计价值   不菲,差不多千万吧。   “那这颗宝石送给你吧,反正同样的东西不可能送第二次的,既然她拒绝了,   我不打算再送给她了!”说完,dick把那颗红宝石放到了茶几上。   “你什么意思?”傅南衡抬高了声音,“不要的东西给我们,是以为我们买不起   吗?”   dick也恍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很造次了,慌忙收了回来,“我这是在刘备面   前卖草鞋,关公面前耍大刀,忘了您傅总的身份了,好,我收回刚才我说的气话!”   在手里拈着那颗宝石在玩着,好像遇到了天大的难题,“这可怎么办?”   傅南衡刚才是真的怒了,毕竟这是第一次有人怀疑他的经济能力。   “哦,对了,你们想没想过结亲家?”dick忽然又吐出一句。   这句话没头没脑的,我还是有点儿惊讶,“什么意思?”   “你看我们家真真现在也怀孕了,你们家有俩了,将来可能还会有的,所以,   我想着,为了亲上加亲,啊——可以提前定个娃娃亲,你们看,我就是这个样子了,   我们家真真你们也了解,和你们家初欢还是闺蜜,我觉的可以——啊——”这是第一   次,dick说起话来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我对他的话有些嗤之以鼻,禁不住抽了抽鼻子,“还你们家阵真真?再说了,   那个孩子是苏真真的,也不是你的,你说了又不算!”   傅南衡没反驳我的话。   然后,祝恒又来了,还带着个孩子。   一个混血儿小女孩,好熟悉啊。   一下子想起来了,这是师兄的女儿,嘟嘟。   嘟嘟除了一头黄色的头发以外,长得越来越像他爸爸了,挺漂亮的。   祝恒说了一句,“他爸这两天在收拾东西,实在腾不出手来照顾她,保姆也辞   退了,所以,我暂时给她看两天孩子!”   此地无银的感觉。   “哦,对了,一会儿章泽宇还要来家里,他跟我说了,今天收拾好了东西就来   家里接孩子!”祝恒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真是有意思了,这是我的家,他们把我家当成中转站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吗?   不过这是祝恒第一次说话没有那么火药味很浓,竟然有几分娇羞。   章泽宇是和警察一起进门的,我还是愣了几分,这今天家里招警察!   傅南衡显然有些出乎意外。   师兄来了以后,大概想听警察说什么,所以,一直没走。   警察详细和傅南衡叙述了案件的经过,说现在丢失孩子的也很多,更何况这个   孩子身上没有任何的物件证明他的身份,所以,调查起来非常非常困难。   “我知道了!”傅南衡说了一句。   毕竟在那里施工的是傅南衡的人,所以,警察来和他说案子的调查情况也是情   理之中。   “傅太太,请问上个月的二十九号到三十一号,您都干了什么?”警察突然转向   我,问的我愣愣的!   “你们什么意思?在怀疑初欢?你们凭什么怀疑初欢?”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呢,   就听到师兄狂躁地说了一句。   所有人的目光,都吃惊地看向他。   不过傅南衡的头最先转了过来,不再搭理章泽宇。   警察也看了章泽宇一眼,如果不是在傅南衡的家里,可能早就把师兄给抓起来   了。   我很平静地说,“我一直在家里画图,要不然就是去他的公司,没干什么!”   我推了一下傅南衡的胳膊,意思是我前两天一直在他的公司。   警察点了一下头,“是这样的,正好前几天有一宗案子,有一对夫妇,在路上   乞讨,她们的孩子刚刚会走,也是个女孩,也和这个孩子差不多大,没过几天,这   个孩子就丢了,有人来报案,恰好我们翻看了当时的录像,傅太太的车好像经过这   对夫妇乞讨的地方,好像还给了她们钱,然后,他们的孩子就失踪了,我们当然没   有怀疑什么,就是觉得,很巧合,非常巧合,为什么傅太太刚给过他们钱,那个孩   子就失踪——”   警察一直看着我。   我当时就气得脸色发白,师兄好像也要替我说什么。   我站了起来,刚要为自己辩驳,傅南衡就拉了我的胳膊一下,让我坐下,“照   二位的意思,是初欢不小心或者故意撞死了这个孩子,然后埋到了亦庄,恰好我亦   庄这个项目是我们接的,然后,再贼喊捉贼地去挖这个孩子出来?”   “从尸检上来看,这个孩子有被车撞到的痕迹!而且,死亡时间上,也和傅太   太经过这里的时间相同!”警察再次说道。   “证据呢?”傅南衡照例是慢悠悠的声音,却是掷地有声的,而且带着让人不能   够拒绝的冷决之气,“因为找不到更好的犯罪嫌疑人,所以,就把帽子扣到了我太   太身上了是吗?你们是刚从警校毕业的吧?就是这样破案的?疑罪尚且从无,更何   况,这分明就是无中生有!滚!”。 第271章 握手言和?   傅南衡指着门外对着两个警察喊了一句,“如果再这样下去,让你们杨局长直   接和我说话!”   两位警察一听把自己的上司都搬出来了,吓得有些哆嗦,站起来就走了。   走了以后,我还坐着生气,真是的,生平第一次被人怀疑,这口气当然上不来   了。   师兄家的嘟嘟在祝恒的怀里,她好像也看出来气氛不对,在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现在的警察都怎么回事?不把老百姓规则当回事吗?”祝恒抱怨了一句。   “是啊,初欢,他们就是这样说,估计想用排除法来断案,京城每天发生很多   的人命官司,最后案件不了了之的也多,这种孩子的案件,无法寻找施主,估计他   们所说的那对乞讨的夫妇也没有找到,所以,无法辨认孩子究竟是谁的,所以,才   想出了这种馊主意,你别让在心上!”师兄劝人向来能够劝到别人心里去的。   我点了点头,嘀咕了一句,“我行好还行出错来了!”   那天我确实经过一条街,等红灯的时候,有一个妇女上来跟我要钱,我心想,   也不容易,大热天的,能挣几个钱,于是就拿了十块钱给她。   谁知道,摊上了这么大的事儿。   那段路,就是有一段有摄像头的,剩下的就没有了,于是就给我编排了这么大   的罪名。   因为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我心情莫名地不好。   然后大家散了。   傅南衡给孩子们打了电话,他们过几天才回来。   我出门的时候,回来下大雨了,我忘了打伞。   把车停在车库里,就往客厅里去。   到了家,才看到傅南衡坐在沙发上,看到我哆哆嗦嗦的样子,他赶紧拿了浴巾   给我擦头,说了句,“傻了吗?出门不知道带伞?”   “就是没你聪明啊!”我笑着也说了一句,接着又打了一个喷嚏。   不过,我接着就感冒了,好像还挺严重,就是觉得浑身无力,而且发冷,我紧   紧地抱着他也不管用,他把我送去了医院。   医生说没那么严重,就是最近好像干了什么重活,累着了,身体虚弱,加上又   下雨淋了,血糖低,所以,所以,才导致了这场病症。   呵,我还干重活,我干什么重活了,他心里清楚。   我是单人病房,病房里设施都很齐全,电视沙发空洗手间,和在家里一样。   医生走了以后,他坐在了我床边,坏笑着问了一句,“傅太太干什么重活了?”   我不理他,自顾自地翻着手里的一本时尚杂志,“我干了什么重活,你自然知   道!”   他拿开我手里的杂志,“我就是不知道,想听傅太太亲自说说!”   “就是那天晚上,我当时就觉得整个人都虚脱了,你非要,非要——”我抱怨地对   他咆哮着。   “哦,这样,那我以后少用点儿劲儿!”我低着头,他也低了低头,寻找着我的   眼睛。   “非要把人捅死!”我又抱怨了一句。   他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因为我的病不严重,所以,他白天有时候还是去上班,有空的时候就过来,我   在医院里也就是休养休养,打点葡萄糖就好了,也是难得的休息时间。   那天我正看书呢,门开了,步云出现在了门口,手里还捧着一束白玫瑰,说   道,“妈妈,你病了,爸爸让我送给你一束花!”   看到步云,我很惊喜,看起来他是和妹妹都回来了,两个人在家,我心里也就   不空落落的了,然后,步宁也蹒跚着走到了我跟前,叫了一句“妈妈!”   儿女在侧,莫不静好,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情况吧。   门口处,他斜倚在门框上,双臂抱在胸前,坏笑着,“你的一双儿女来看你,   不感谢我吗?”   “才不感谢你!”我愣生生地回了一句。   他笑了起来。   一直在医院里休息,那天我迷迷糊糊地在睡觉呢,听到有人进来了,我以为是   傅南衡,可是仔细一看,竟然是莫语妮。   我吓了一大跳,上次我住院她要给我打空气针的情况还历历在目,我赶紧按响   了床头的铃,招呼护士赶紧进来。   莫语妮一步一步地走近我,说了一句,“放心,傅太太,我即使让你死,也不   会让你死在这个地方,我就是告诉你,通往你黄泉的路我已经给你铺好了,等你出   院,过一段日子,你就可以去死了,安安心心地去死,你的一双儿女,如果你选择   她们陪你,那就陪,如果不想选择,那就死别好了,反正,这个世界上,我最看不   顺眼的人就是你,只要你死了,我也就瞑目了!”   仿佛是一道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了我的心里,她说的如此信誓旦旦,好像我出   了医院的门口,就是一个死字一样,我不能和步宁步云分开,更不能和他分开。   “你想怎么样?”我问了一句。   她大笑了起来,“我想怎么样,我怎么能告诉傅太太呢,告诉了,你岂不是有   所防备了?这是我的最后一招,如果扳不倒你,我也就没有办法了,是我这一生命   运不济,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可是,那个人却深爱着另外一个女人。”   接着,她就走了。   我心里很乱,仔细思考着莫语妮的话,当时她给凌无双的计策,我就觉得很奇   怪,太着急了一些,当时说的是三个月,报复一个人三个月怎么能够做到?   而刚才她也说,如果我死了,她也就瞑目了。   瞑目是死以前才说的话,为什么她会这样说?   难道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刚要给南衡打电话,又想了想,这事儿不能让他知道,一来,他知道了担心,   另外,经过了这么久,我好歹得有单独对付莫语妮的本领了呀。   想找苏真真的,可是,苏真真怀孕了,不能老做这种事情,对胎儿不好。   找祝恒还挺发怵的,因为她调查出来了,肯定又要说我一顿,不过还是给她打   了电话,想不到她竟然拒绝了,拒绝的理由是:她现在想开始新生活了,不想沉浸   在老情人的情路上无法自拔,她还说,如果以后有什么她可以帮忙的事情,她会尽   量帮忙的,不过,这种为了以前暗恋的人,就帮助他老婆的傻事儿她不会再办了,   因为要对现在喜欢的人负责,免得他多想。   祝恒的口气竟然难得地正经。   我忽然觉得祝恒才是那个条理清晰的人,不会和前任纠缠不清,却会为了前任   赴汤蹈火,如今,自己有了喜欢的人了,也不拖泥带水,这种态度,十分让人欣赏。   我想了想,既然他们都不能查,那我就自己去查。   反正最近dk乐园的图也画完了,我也没有事情,莫语妮不是一向喜欢偷偷摸摸   吗,那我也偷偷摸摸一样。   出院以后,我查了她最近的行踪,和她定点的医院,然后去询问了医生,并且   查看了病例,结果还是让我惊呆了——乳腺癌,晚期,好像熬不过半年,怪不得上次   给凌无双出主意,说是三个月内必须完成呢,也是,斗倒我是她一辈子的愿望。   她竟然得了乳腺癌。   这个结果让我始料未及。   本来当时想杀了莫语妮的心都有了,可是如今她这样了,我反而有点下不去手   了。   我没有把我偷偷摸摸调查她的事情告诉傅南衡,当然主要是不想让傅南衡知道   这个结果,我只告诉了苏真真,问她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要怎么办?   苏真真说,那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我会半个慈善晚会,为她捐款,感化她?   不过我知道这种办法是行不通的,莫语妮肯定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得病这件事,   她好面子。   我很发愁。   再说,她既然能够把拍卖的钱用来买房子,而不是用来治病,可见她对自己的   病情也很了解的,所以,要感化她是不可能的了。   还有,她之前说过不会放过我的,究竟是想了什么办法?   我想去莫语妮的家,和她摊牌。   莫语妮正一个人在家里,很颓废,很颓废。   我说我已经知道她的情况了,乳腺癌,所以,她要报复我,我很理解,可是为   什么不能够握手言和?   “握手言和?我要怎么和你握手言和?我认识南衡已经二十几年了,从小一直   喜欢他,爱着他,可是自己心爱的人被别的女人抢走了,我是什么心情?尤其几年   前,她还曾经善良地关心地过这个女人吃虾是不是吐,关心她在南衡地产的情况,   可是转眼呢?那个女人撬走了那个男人的心,她被强暴,生下了孩子,还被那个男   人关进了精神病院,就是因为我爱错了人,所以就要受到这种惩罚吗?还有,你别   以为我家里破产和傅南衡没有关系,若不是他搅动了我家的这趟浑水,我家里能破   产?初欢你以为你的老公是什么好人?他明知道我父亲在一家投资公司注资了的事   情,却非要让他倾家荡产,他不是故意的吗?如果换做是你,这些事情都发生在你   身上,你是什么感受?”   她的眼泪飞奔,纵然以前她抱着孩子让傅南衡当孩子的爹,纵然她设计让我离   开过,可是不可否认,今天她说的话都是真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是可恨   的人,后面的人,也定然有可恨的原因。   我沉默着,我能怎么解释: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吗?。 第272章 一起吃虾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亦庄孩子的事情。   这件事情,我已经肯定了和莫语妮有关系,否则不可能这么巧。   那件钧瓷是她家里的,傅南衡送给了邓老头,然后就碰上了这种事,这分明是   她的连环计。   “亦庄的孩子是谁的?”我又问了一句。   莫语妮冷笑两声,“不错啊,竟然还知道与我有关系,既然你这么聪明,那就   继续往下查啊,看看是你查出来的快,还是那些警察查出来的快,如果你知道了,   我会第一时间替你点赞的!”   对她的话我嗤之以鼻,既然和她讨论,什么结论也得不出来,她冥顽不灵,决   定了这一辈子要和我为敌,我也没有办法。   于是,我就走了。   学了傅南衡,我这次也把和莫语妮的对话用录音录下来了,万一哪天她不认   账,或者又给我背后穿小鞋什么的,我好留个后手。   回到家,傅南衡正坐在沙发上,看到我,他给我放了一段录音。   呵,这个莫语妮还真是好手段,把刚才她和我的对话给改了。   我问她孩子是谁的,她改成了,“既然你这么聪明,怎么连当时自己做的事情   都忘了,自然是你的了——”   这种话傅南衡自然是不信的,毕竟我一直和他在一起,怎么可能怀了别人的孩   子了,再说了,我当时怀着傅步宁呢,难道我怀的是双胞胎?   她这不过是障眼法,让我和傅南衡之间不得安宁。   “她魔高一尺,我道高一丈,你听听我的!”   我有些气愤,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放开了录音,她修复了的地方,都找到了原   音。   “这几年来,跟我学了不少啊!”傅南衡又开始调侃我。   “当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我从后面攀着他的脖子说道,“嫁了个腹黑又   阴险的老公,我变成这样,应该的!”   “哦,你也变得腹黑?”他一本正经地问了我一句。   “嗯!”我回答了一句。   “我看你不是腹黑,是腹下面黑吧?嗯?”他又开始调侃开了。   我就不明白,他脑子中有多少这样的梗,为什么每天都能够找到话题调侃我,   好像不调侃我,这一天就没有过完一样,老司机本性暴漏无疑,自己这一生的事业   都是在调侃女人。   我捶了他的后背一下,说了句,“你好坏!莫语妮得了乳腺癌了,我前段时间   调查她了,估计活不长了,本来我应该很高兴的,可是现在,我心里并不开心,感   觉很唏嘘!”   他拍了拍我的手。   我想去厨房和苏阿姨做饭了,大家都回来了,一时还有些忙碌,苏阿姨想必一   个人忙不过来。   因为我吃虾过敏,所以,苏阿姨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虾了,不过今天,他又做了   一个红烧虾,说步云长大了,在我老家的时候,和步宁两个人一起吃了好多虾,看   起来是挺喜欢的,以前基本上不做,不知道这两个孩子这么喜欢吃虾。   我挺吃惊的,果然没有一个随我的。   所以,吃饭的时候,我,苏阿姨还有我妈,坐在一边,那边,坐着傅南衡和他   的一对儿女。   让我很愤恨的是,三个人坐在一排,都在吃虾。   傅南衡姿势很优雅地把虾剥了给步宁吃,步宁小嘴吃得也很憨态可掬,步云一   个人在吃虾。   更可恨的是,步云竟然还问了一句,“妈妈你要不要吃虾?”   傅南衡的眸光抬起来看了我一眼,好像在取笑我一样!   三个人吃虾的样子整齐划一,不愧是一家人啊!   我的脸色沉了沉,有什么好笑的。   也不知道步云这句话是谁教他的?   真是讨厌!   我闷头吃饭吃菜,不再理他们。   不过苏阿姨买的这些虾应该挺好吃的,看起来挺香的。   我刚在吃饭呢,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竟然是凌无双的,我挺纳闷的,她现在   每天就在一亩三分地上活动,出去都要和公安局汇报,也不知道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她说她最近看新闻了,好像亦庄挖出了女婴的尸体,她想问问是怎么回事。   我愣了一下,这事儿她为什么这么关心?   “你很关心吗?”我问了一句,看了一眼坐在我旁边的傅南衡。   “嗯,嗯,不是啊,就是看新闻看了这个消息了,觉得作案人的手法很残忍,   挺担心的!”凌无双说道,听得出来,她唏嘘不已的口吻。   可我还是感觉这件事情有些蹊跷,便想多探探她的口风,按理说,她不是一个   爱孩子的人,曾经怀过那么多孩子,都流掉了,所以,她说关心孩子,不过是无稽   之谈,为什么呢?   她认识莫语妮,莫语妮和这个案子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搞不懂,涉及到人命的官司我也不敢随便猜测。   我只是和傅南衡说了这事儿,傅南衡说,“你别管了,这件事总会水落石出,   任何一个坏人都会得到惩罚。”   想起莫语妮曾经说过,是傅南衡让她的父亲破产的,我便问这件事儿,傅南衡   含糊其辞地说道,“用了些小手段!”   小手段?就让人家破产了?这和让叶宁馨破产有什么分别?   不过,苏真真来找我了,因为让我陪她去产检,这是她第一次做产检,有些担   心,我便和她去了医院了。   苏真真进去产检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外面等着。   正好从我面前过去两个护士,边走边说,“那个孩子好像是我接生的,就是下   面有一颗红痣,虽然这些年来,我接生的孩子很多,可是对那个孩子的母亲印象很   深刻,她一直在苦恼,和疯了一样,而且,孩子的身上还有这种特征,我当然记住   了,所以,我那天一看电视,就知道了!”   另外一个也啧啧称奇,“我看就是那个女人把自己的孩子掐死的。本来也不想   生,当时就想把那个孩子摔死!”   我愣住了,她们说的是谁?   孩子的脖子底下有没有红痣我并没有看清楚,因为我只记得我看到了脖子上的   青痕,也可能从事的行业不同,所以关注点不同,当护士的,大概比较注意观察人   身上这些胎记之类的吧。   我赶紧上前去,问这两个人讨论的是什么。   那两个小护士戴着口罩,好像对我唯恐避之不及,快步走了。   也对,这对护士来说,是属于保密条款的,更何况是人命官司,不过,我知   道,可能亦庄那件人民案子和这些脱不了关系。   苏真真出来了。   说第一次产检,医生让做b超,然后,她拿着b超报告让我看,然后走到了阳光   下面,她对着阳光看,“那个小孩儿在哪呢,我怎么不会看?”   “这里,他现在很小很小呢!”毕竟有过两个孩子了,所以b超还是懂一些的,   我指给了苏真真看。   苏真真看了看,也笑了笑,说,“医生说他很健康,让我注意饮食,别太累了!”   我也很开心,说,“好了,走吧。”   回家以后,我央求傅南衡给那个所谓的杨局长打个电话,问问那个孩子的情   况,看看她的脖子底下是不是有一颗红痣。   “对别人的事情不要这么关心!”傅南衡回了一句。   “不是啊,我就是好奇,这个小女孩究竟是怎么死的?再说又在你的项目上,   我能不担心吗?”我说了一句。   本来这个项目就做着心不在焉,如今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个中的滋味,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然后dick就来了,他来无非是说自己和苏真真的事情的。   我发现,每日想莫语妮和凌无双的事情,让我的心情莫名地变得好差,听听   dick和苏真真的乌龙,会让我的心情很好的。   dick一下子坐在了沙发上,说道,“我昨天去了苏真真的单位了,想了想,我   还是得把钻石给她,可是我这国际友人一去,她就想甩我一耳光,我什么时候受过   这种气,把她压在他们办公室的墙上就亲了起来,现在,他们公司的人,都知道我   和苏真真之间关系不正常了,哈哈哈——”   接着就哈哈大笑起来。   关系不正常!这个词用的,我只想笑。   正好步云也下来了,步云好像非常喜欢dick叔叔。   dick也好久没见步云了,抱着他就说了一句特别不成体统的话,“你爸爸妈妈   要给你生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你喜欢吗?”   步云说了一句特别得体的话,“生不生弟弟妹妹是爸爸妈妈的自由,我管不   着!他们高兴就行!”   这话说的太解气了。   很显然,dick要挑拨我们关系的目的没有达到,又说了一句,“要不然步云给   叔叔当儿子吧?”   步云又用平静如水的声音说了一句,“叔叔,儿子不是想当就能当的,这辈子   我已经是爸爸妈妈的儿子了,如果想当您儿子,那就等来生吧!而且,苏真真阿姨   不是怀着你的孩子了吗,你这样说话,是对那个孩子不公平”   呵,苏真真怀了dick孩子的话我可从来没说过,他是怎么知道的?   dick这招也没能拿住步云,说了一句,“小鬼头!人小鬼大!”。   独白的小玛丽说:   还有一更,中午前后 第273章 小别胜新婚   我不禁笑了笑,这种临危不乱的智商,我是没有的,那肯定是遗传了傅南衡啊。   正想着呢,忽然电话想了起来,特别急促,听得我心里都有些发颤,我赶紧接   了起来,还没说话呢,里面就传来一个急匆匆的声音,“傅总,您在吗?如果您在   的话,来一下月半湾小区,这里发生了一起纠纷!”   我有些发愣,问了一句,“是什么纠纷啊?”   那头沉默片刻,说了句,“哦,对不起,是傅太太啊,案子很复杂,我是这边   的物业,刚才有人打了110了,因为两个女人打架,可是我发现这是先前的一个案   子,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给您打一个电话比较好,月半弯最近真是麻烦您,这次还   是想让您来看看!”   我把电话交给了傅南衡,他挺郑重的,没有多问,就让苏阿姨看着步云,他,   我还有dick三个人就去了月半湾。   刚才警察说了,纠纷的地点是在2024,我一听就知道这是莫语妮的家,不知道   这个女人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心里禁不住对她有几分怨恨,月半湾因为她都闹得鸡飞狗跳了,南衡地产的项   目,从未有过这般名声。   到达的时候,整个月半湾小区都沸腾了,单元门口的长队一直绵延好长,都在   说着,“发生了人命官司了,这房子还怎么住下去?”   “是啊,是啊!”   人头攒动,也人心惶惶。   傅南衡来了,有很多人并不认识他,或者说大部分的人都不认识他,毕竟没有   几个人会认识开发商的总裁的。   敖敏在下面控制人群的情绪,看到我,傅南衡和dick三个人,她沉默了一下,   只是给了我们一个眼色,就带着我们上楼去。   我对敖敏的这个行为非常的赞赏,没有叫“傅先生,傅太太”之类的,避免我们   被人群盯上,再次发生纠纷之类。   四个人上了电梯,她就开始说,“袭击的人叫做凌无双,她拿着刀子来要杀莫   语妮的,正好我们物业有人经过这里,听到了门里很大的打斗声,所以,莫语妮才   没有死亡,不过重伤是肯定,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傅南衡皱了皱眉头。   我们就进门了。   然后门里的气味让我差点儿吐了出来,血腥气,肉气,本想不关门的,可是   dick还是把门关上了,说免得有人把这件事情捅出去,我心想,看起来dick大大咧   咧的,可到了关键时候,就显出来总裁的本性了,阴险又滴水不漏,和傅南衡很像。   可是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也不少了的,大概他的意思,是不想让这件事情扩大   吧。   我开始仔细看起了房间里面,里面的血迹流了一地,还有斑斑点点溅出来的,   哩哩啦啦,莫语妮整个人非常虚弱,人瘫坐在沙发下面,捂着自己的肚子,我看   见,她好像有一截场子都出来了,很恶心。   我差点又要吐了。   “我怕我们不懂,会弄坏莫语妮的伤口,造成更大的伤,所以打了120了!”敖   敏说道。   “警察和120怎么还不来?”傅南衡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刚打了电话!估计还得有一会儿。”   我们三个人就站在门口处看着眼前的一幕,傅南衡说的,怕我们走动破坏了现   场,另外即使莫语妮难受死,我们也不能动。   凌无双蓬头垢面,手里还握着刀子,“莫语妮,这就是当初你答应我的?”   “我答应你?你反正让我把她送到国外,这一辈子都见不到她了,有什么区   别?”莫语妮也回了一句,似乎说一句话,也要耗费她的洪荒之力。   我不明白她们说的什么,不过,莫语妮这样下去的话,非要把自己耗干了不   行。“别说话了!”傅南衡命令了一句。   凌无双手里拿着刀子离得莫语妮远远的,她握刀的手在颤抖,浑身都是溅的血   迹,看得我都毛骨悚然,大概刚才和莫语妮经过了一番搏斗,自己也伤了,此刻筋   疲力尽地坐在卫生间门口。   整个房间里,狼藉一片。   不过这时候,凌无双好像休息过来了,她又踉踉跄跄地站起了身子,要朝着莫   语妮走去。   “住手!杀人偿命,你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你杀了她,自己也要坐牢!你何   必和一个乳腺癌晚期病人过不去?”傅南衡低吼了一句。   凌无双听到这个声音,莫名地住手了,然后抬头朝着天花板的方向高喊了一   句,“天哪!”   就泪如雨下。   那一刻,我忽然感觉凌无双也有着自己的痛楚。   爱恨只在一瞬间,以前对凌无双满心都是恨,现在我忽然就恨不起来了。   警察和120同时来了,他们带走了凌无双。   医生把莫语妮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就送去医院了。   敖敏看着我们三个同样沉重的脸色,说了句,“傅总,傅太太,我们先去物业   吧,莫语妮的家,我会派人尽快打扫好,不会给别人留下一丁点儿影响房产销售的   信息,你们就放心吧。”   我看到傅南衡好像也多看了敖敏一眼。   敖敏确实是一个挺替人着想的人的。   一路上,dick双手插在兜里,一直在前面走着,好像受了今天事情的刺激,多   少有些想法,什么也没说。   这件事之后,傅南衡就出差了。   回来是三天以后,这三天里,非常无聊,男人走了,天好像塌了下来。   他回来是一个阴沉沉的下午,暴雨将至。   我当时正在客厅里给步宁读画本,门口出现那个人身影的时候,仿佛一道强光   射进我心里。   真羞愧,我竟然顾不得步宁,就扑到他身上,双腿缠住了他的腰,低声说了一   句,“老公,你回来了?”   我把包扔在一边,说了句,“想我了?”   我点点头。   接着胡子拉碴的就在我脸上磨蹭起来,还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这句话让我面   红耳赤。   他说的是,“今天晚上给你下种!”   他和我说起这种事情来,向来直白又不避讳,让我不知道脸往哪里搁。   然后,他放下我来,才看到步宁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然后慢半拍地叫了一句,   “爸爸!”   “乖女儿!”他又抱起自己的乖女儿亲了起来。   真是的,不怕把女儿的脸给划破吗?   今天晚上我很高兴,三天,也算是一次小别吧,今天晚上,他彻底让我体验到   小别之后的是怎样新婚的,我整个人都虚脱了。   第二天,早上十点,有人给他打电话,说是让他去医院一趟,他看了我一眼,   问我去不去。   不用说我也知道是去看莫语妮的,我当然要去了。   莫语妮的医院离我们的家还有点儿远,这一路上,傅南衡神色很凝重,我也不   敢说话。   莫语妮的病房是两人间的病房,医生说她爸爸刚来看完她。   想到她的爸爸也是一个古稀老人了,我的心不由得颤抖起来。   冤家宜解不宜结,如果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我并不想和她有   什么过节的,而且,这次,是凌无双伤的她。   我感觉莫语妮的命已经到了尽头了。   周转这么多年,她终究还是败了。   可是我纳闷的是,凌无双为什么要伤她?   她们之间不是合作关系吗?   她正躺在自己的病床上喝粥,看到我和傅南衡进去了,说了一句,“我想和南   衡单独谈谈!”   这话闪的我心里是无比尴尬。   她今天是素颜,脸上不曾施脂粉,长发散着,没有素日里那么张扬妩媚,却是   小鸟依人的。   其实她长得本来也就漂亮。   不过,此刻的我,却是生气得很,好像我真的不适合在病房里呆着一般。   我看了傅南衡一眼,傅南衡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生气地一跺脚,便走出去了。   不过我并没有走远,就在病房门口看着。   就是门的密封性太好,他们说的什么,我并不清楚。   莫语妮刚开始并没有说话,好像在心里酝酿着要说什么,然后,她的眼泪就吧   嗒吧嗒地开始往下掉,好像很怨恨很怨恨的神情。   傅南衡的背影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然后莫语妮开始开口,说到动情处,抱着傅南衡就哭了出来,而且还是紧紧地   抱着。   让我气愤的是,傅南衡竟然双臂也环住了她,好像在安慰她。   这个动作把我气疯了,我要进去。   刚要推门,就见傅南衡转过头来,对着我做了一个眼色,让我不要进来。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他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还不许我管了?   我猛地踢了门一下子,转身就离开了病房。   眼不见为净,不想让我看,我还不想看。   我生气地在走廊上走着。   然后我看见两个警察从走廊那头走来。   那些制服的徽章闪闪发亮,带着让人不容置疑的态度和严谨。   我愣了一下,最近总是见到警察。   然后,我停住了身子,看他们去哪。   他们进了莫语妮的病房!   心里一个激灵,心想着,莫语妮不是被伤害的人吗?为什么把警察又招来了?   过了一会儿,警察又出来了,两个人分别站在了病房的两边,好像在站岗一样!   呵,这是两个私聊,让警察给站岗吗?   顿时,心里醋意大发!。   独白的小玛丽说:   对不起大家,看了场电影,更晚了 第274章 露背装   我在离他病房很远的地方等了许久,才看到傅南衡出来。   他的目光大概朝着我这边看过来,不过我很快就瞥向另外一边,不理他。   “走了!”他走过我身边,说了一句。   这是什么作风?都不检讨一下吗?   我气哄哄地跟上他。   上车。   我的头一直转向窗外,继续保持不理他的样子。   他整个人慢悠悠的,有一种怡然自得的心态。   有个女人为他吃醋,他应该特别高兴的,这个女人还是他的老婆。   “吃醋了?”良久,他问了一句,“她不过就是说说少年时候的事情,说了说那   些年在杭州,一起看花赏月看西湖的事情,说到动情处,就情不自禁了,所以——”   他这解释的话语本来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好像要故意把我内心深处的醋坛子挑   起来,竟然又解释起这个了,我心里自然吃味的很,怎么都不理他。   回到家,我就把我的被子抱到另外一个房间了。   他只看着,也并未阻止,好像觉得我这样和他打打闹闹挺好玩的。   我抱被子的时候,他一直在旁边看着,双手插兜,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半句话   都没说。   我就这么不情不愿地搬到了别的房间里,他甚至都没有挽留我一句。   在这里睡了一夜,感觉浑身不舒服。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床了,没睡好,所以,整个也不精神。   正好是星期六,我坐在楼下的沙发上看书,步云也早就起来了,坐在单人沙发   上玩他的玩具,傅南衡坐在另外一边。   我们俩照例不说话。   门外的铃声响了。   今天早晨,苏阿姨没出去买菜,一直在厨房里做饭,我妈还和步宁在房间里没   出来,客厅里只有我们三个。   听到铃声,傅南衡当作没听见,我也不动弹。   好像我们俩这气是真的赌上了。   “宝,去开门!”傅南衡说了一句。   步云慢半拍地从他的玩具中抬起头来,“爸爸,是和我说话吗?”   傅南衡只从未叫过傅步云“宝”的,因为他觉得男孩子从小就应该培养钢铁般的   意志,叫宝什么的会显得太娘了。   我有点怀疑叫得是我,因为这个称呼之前也不是没叫过。   不过我不敢肯定,毕竟现在冷战嘛,所以我没搭腔。   “没和你说话,说你妈。”傅南衡答了步云一句。   呵,这是几个意思?   冷战是这样冷的吗?   一边摆出我是陌生人的态度,一边又用这种暧昧的态度和我说话?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懒懒地抬了抬眼睛,从茶几上拿起了大门上的遥控器,开门。   进来了一个人,还是让我的心跳了一下子——师兄!   傅南衡显然也看到了师兄,不过,他对师兄有史以来的态度根本也没有变,还   是那副高傲到鄙夷的神态。   我心想,师兄不是要回天津了吗?怎么还没走?   师兄走了进来,我有些局促,站起来说了一句,“师兄,你怎么来了?”   傅南衡没说话,本来在看东西的,现在去和步云玩玩具的了。   师兄似乎有话要和我说,所以,也不在乎傅南衡的态度,他说了一句,“初   欢,那个祝恒,你能不能和她说说,让她不要追我了?”   呃?   这话怎么说的?   我乐见他和祝恒的好事,可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知道啊,尤其谁   追的谁,谁对谁有好感,我什么都不知道。   傅南衡在和步云玩玩具的手也停了下来,我估计他也在听着。   “我这两天要回天津,可是她死活不让我走,让我把天津的公司搬来北京,又   说嘟嘟适应北京了,说她经常有数学上的问题要请教我——我实在烦不胜烦,她以前   就是这样追人的吗?死缠烂打,我挺同情那个和我同命相连的人的——”师兄一副实   在受不了的样子。   师兄的生活向来类似禁欲性,很少有特别喜欢或者特别讨厌的人,所以,能够   让他有这副表情,可见祝恒的能量之大,简直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师兄的修养近   乎神仙了。   “这个——”我有些为难的神情,“她追谁是她的自由,我也管不着啊,不过她这   个人的人品挺好的,从来不说前任的半句坏话,而且,前任有事,她必定赴汤蹈   谁,挺仗义的一人!”   想想她为傅南衡做的事情,我就忍不住心里想发笑。   师兄也挺好奇的,毕竟这件事情和他有关系,所以,他关心一些再正常不过   了,只见他往前探了探身子,问了一句,“他的这个前任是谁啊?这么幸运?”   “初欢!”傅南衡微皱着眉头转过身子,“注意分寸!”   说完,就牵着步云上楼去了。   大概觉得我和师兄的话题有些少儿不宜吧。   不过,他走了,这话题还聊着有什么劲儿啊,刚才就是说给他听的。   他一走,我也没兴趣了,我只能答应师兄:尽量。   师兄的眼神抬头看了一眼楼上,说了句,“我心里喜欢一个人,喜欢了这么多   年,要放下,还很难,所以,让她也别追这么紧了,给我一个适应的过程。”   我点了点头,挺不好意思的,耽误了师兄这么多年。   师兄走了。   不过我猜想他已经知道祝恒的前任是谁了,刚才那个人表现得那么明显,傻子   也能知道是谁啊。   傅南衡一直没理我,我还是单独一个人睡在房间里。   接到祝恒的电话是在三天以后,她说她要在自己家里举行一个派对,邀请我,   苏真真,还有几个美国的女同学晚上去她家里,我还特意问了一句,“都是女人吗?”   因为刚才她说了,是“几个女同学”,而且,我觉得祝恒有点儿女权主义者的心   态,她这样做,我丝毫不好奇。   “差不多!”祝恒说了一句。   我心想,既然都是女人,那我当然得好好打扮了。   现在快夏天了,我穿上了一件露背的衣服,后面整个背都是露着呢,裙子穿的   也很短,反正都是女生的聚会吧,又在祝恒的家里,私密性应该挺强的,所以,这   次,我就大胆了一次,反正这件衣服也是他给买的,一直没有机会穿。   五点钟的时候,我给他发了条微信,说祝恒邀请我,我去参加聚会了,在家   里,社交圈子都越来越小了,让他不用等我吃饭。   我在这件衣服外面罩了一件针织的小外套就去了。   他就回了一个“好”。   果然,祝恒家里,布置的非常豪华,也很像派对的样子,她家挺大的,而且还   有一个很大的露台,露台上布置得也很好,而且,我看了,只有四五个人,都是女   人,我感觉祝恒暗搓搓地要密谋什么事情,可能和师兄有关。   不过,我的如意算盘并没有打多久,因为,门上响起了门铃声,我端着红酒,   站在露台上,可是我看到进来的人竟然是dick。   我有几分发懵,抓住旁边的祝恒就问,“你不是说来的都是女人吗?怎么dick   来了?是因为他是外国人,所以等同于女人吗?”   祝恒仿佛见了外星人似的上下打量我,“傅太太,你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儿,非要背着男人,你问我是不是来的都是女人,我说差不多,‘差不多’的意思就   是也会有几个男人来。”   呃,这是什么逻辑?   然后,她就去迎接dick的了。   dick把一瓶红酒递给了祝恒,然后目光满场寻找。   呵,这是谈恋爱的人的通病吗?到了一个地方就开始寻找自己的女人?   过了一会儿,师兄也来了。   祝恒马上变了娇羞的小女人神色,虽然在她的脸上这种神态不常见,可我还是   一眼就看出来了。   果然是死缠烂打的追人方式。   那时候,我才恍然大悟,祝恒这个聚会,分明就是为了师兄举行的,师兄站在   门口不知道跟祝恒说了句什么,好像有几分惊讶,又有些受骗的样子,不过以祝恒   的智商,很好地搪塞过去了。   师兄进了门。   然后我心想,糟了,他既然邀请了dick和师兄,会不会也邀请傅南衡啊?   随即,我拍了拍胸口,不会的,刚才我和他说我要来,他都没说他要来,要是   他来的话,肯定就说和我一起来了,而且,他不是祝恒的前任吗,所以,祝恒在他   面前,肯定不会放开手脚追自己的现任的。   这样想想,心就定了定。   dick来了以后,苏真真的脸色一直不大好看,就背着dick吃东西,懒得说话的   样子。   dick无趣,就来和我说话了。   第一次穿露背装,还是有些不适应,本来在女人面前还算可以的,可是一下子   出现了dick这个大男人,所以,我就把自己的背靠在露台上,端着红酒和他说话。   他挺闷闷不乐的,追一个女人这么久,孩子都怀上了,那个女人还是不理他。   她问我苏真真有什么弱点没有,我说基本没有吧,上学时就属于那种无懈可击   的学霸类型,估计,一个人养一个孩子也没什么问题。   这时候,我听到dick的手攥得咯咯地响,所以,我这番话算不算是神助攻呢?   来的这些祝恒女同学当中,未婚的居多,只有一个外国人,还剩下五个都是中   国人,而且看起来,也挺容易相处的那种,所以,今天还算愉快。   眼看dick的脸色铁青,我觉得有点儿害怕,想离开的。   那一刻,我忘了自己穿的是露背装了。   就见dick抓住了我的胳膊……   独白的小玛丽说:   亲们,还有一更,到下午了,差不多得五六点钟,不用总刷 第275章 越来越给我长出息了!   我刚要挣脱dick的手,门上便又响了一声,我的左眼皮也跳了一下。   本来我想趁这个机会挣脱dick的手的,可是,他好像意识到了,所以,扼我腕   的手倏然收紧了一下。   好像是我的手被钳制在了圆环里,怎么也挣脱不开。   那个人走入房间的时候,我的心跳漏跳了半拍。   我是该怨祝恒没有提前通知我,还是该怨傅南衡故意没和我打过招呼?   愕然的神情,我的嘴根本都合不上。   “你松开,松开!”我低声对着dick嘀咕着。   客厅和露台之间隔着一层玻璃推拉门,而且,是晚上,露台这边的照明自然没   有客厅好,不过我还是急得头上冒出了汗。   “你松开啊,松开!”我急了,就差咬dick的手腕了。   dick轻笑一声,“傅太太这个样子,倒像是偷情被自己老公抓住一样,不知道   他会来?”   “废话!”我撂下一句,眼看着那个人和祝恒打了个招呼,说了句,“我今天公   司有会,来晚了!”然后目光不像dick那样在整个房间里逡巡,而是径自朝着我和   dick看来。   目光犀利,直直地射向我,然后是dick拉着我的手。   我的脸仓皇的不成样子。   虽然我刚刚吃了醋,可是这不代表了我想让他吃醋,我并没有这种锱铢必较的   习惯,而且,他吃醋了,我知道我的下场是什么。   “呵,他来了,来吧,傅太太,我陪你跳个舞!”dick猛地拉了我一下,我整个   人都靠向了他的怀里,然后,他的一只手就放在了我的腰部。   我的整个背和腰都是露着的,现在这种场合,我很想dick两个耳光。   他的手就放在我光裸的腰上,我的背顿时像是点着了一样,本能地向前缩了一   下子。   我承认dick是个撩妹高手,因为,他一触到我的背,我的浑身就像是点燃了一   样,这种魅力,太过诱人。   傅南衡虽然也摸过我的背,不过摸的面前要比现在大的多,所以,他摸我是什   么感觉,我忽略了。   尤其是在这种场合,穿这件衣服几乎和没穿一样,可能别人并不觉得什么,因   为有的人穿的比我还暴露,不过对于我第一次穿这种衣服的人来说,还真是——腹背   难受,总想找块布披在身上。   这种感觉,实在太差劲。   他不提前告诉我,就是想搞这种突然袭击吧?   而我对面的人,又不是自己的老公,自然没有那么坦然。   一时之间,心中各种负面情绪上涌。   我偷眼看了看旁边的傅南衡。   他若无其事地游走在各种名媛之间。   今天晚上来了的男人,我认识的就是dick,师兄和傅南衡,另外还有祝恒的几   个男同学,不过他们现在不知道去干什么的了,都不见了踪影。   傅南衡这种又高又帅,看起来又极有品的男人,是很受女人欢迎的,看起来霸   道有主见。   dick虽然也又高又帅又有钱,但毕竟有些中国女人对外国人不感冒,师兄来的   时候,已经有一阵小小的骚动了,不过傅南衡来的时候,这种骚动已然情况已然达   到了高.潮。   顿时,好几个女人都窃窃私语起来,然后祝恒就向她们介绍傅南衡的身份。   那些女人的目光都投到我身上来,大概她们现在知道我和傅南衡的关系了,而   此刻,我正在和dick跳舞。   客厅里跳舞的人很少,我和dick就比较显眼。   傅南衡的眼睛扫了我一眼,然后对着旁边的一名女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接   着就和旁边的一名女子也跳起舞来。   呵。   我使劲儿地把心里的一口气咽了下去,纵然我不是故意让他吃醋,可是他这种   行为我却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无意。   或许出去和不同的女人跳舞本来就是他的应酬周一。   “傅太太穿这身衣服很漂亮!”dick说道,“不就是想让他吃吃醋吗,正好借我   这个力,你让他吃醋,我也让苏真真吃吃醋。”   说着,他就带着我在舞池里转了起来,拜傅南衡所赐,我现在舞跳的很好了。   我和dick滑过傅南衡身旁的时候,dick一副笑嘻嘻的神色,头凑过去,对着傅   南衡说了一句,“老婆不错!”   傅南衡皮笑肉不笑地眼睛盯着我,那种冷冽而寒冷的目光能够吃人,吓得我浑   身起鸡皮疙瘩。   一曲终了。   傅南衡松开了那个女人,大概想来邀请我跳下一只舞的,可是dick说了一句,   “不行不行,今天晚上你老婆我承包了!”   我分明听到傅南衡的牙齿咯咯地响,他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听没听过中国   有句话,叫做:我卧榻之侧岂容别人酣睡?”   dick狡黠地笑了起来,“这是你们中国人的成语,我管那么多干什么?”   接着又要揽过我的腰。   “我来和你跳!”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dick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因为他清晰地听到了那个说话的人是——苏真真。   可能是他让人吃醋的动作已经成功地挑起了苏真真的醋意了吧。   果然,dick乖乖地回过头去,攥住了苏真真的手,然后,两个人之间顿时沉   默,不再像和我在一起那样,谈笑风生了。   我和傅南衡面对面站着,已经冷战好些天了,都不在一个房间睡,说是分居了   也不过分呢。   他搂过我去,手放在我光裸的腰后面。   温热的指尖和指腹轻触到我的后背,那阵火烧火燎的感觉又来了,和dick摸我   的感觉不同,dick给我感觉是陌生地想要逃开,而他,分明是挑逗,让我全身火热。   我又本能地向前挺了挺身子,差点就要和他贴着身子了。   他似乎愣了一下,不过,聪明如他,随即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的身子向前挺了以后,再也没有撤回去,因为,他收紧了自己的手臂,顿   时,他强烈的男性气息传来,   音乐响起来,开始跳舞。   我一直平视着他的胸膛,不敢抬头看他。   “越来越给我长出息了!嗯?”这句话,分明是从鼻孔里发出来的,带着气愤。   我没回答。   “这么短的裙子,整个背都露着!”他又冷哼了一句。   “我——我不知道你会来。你也没说。”我低声辩驳了一句,还是保持刚才的样   子,不敢看他。   他的步子定了定,用更加冷凝的口气说道,“不知道我会来?那是穿给谁看的?”   啊?   我慌忙抬起头来,看着他,他俯身看我,我的他的距离很近,我能够闻到他身   上的那种属于男性的、让人着迷的气息。   “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的意思是——”我急赤白咧地想辩解。   “行了,傅总,要训妻回家去训的,都说了,当面教子,背后训妻的,你这让   初欢一点儿面子都没有!”祝恒跳舞跳到我们身边,和她跳舞的是师兄。   师兄的目光也扫向我,说了句,“初欢!”   我的心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今天我是真的没想到让这么多人看了我的后背,更没想到dick会摸我的后背,   虽然这在别人看起来不算什么,可是这毕竟是我的第一次啊。   傅南衡从喉咙深处一声深深的冷哼。   他从不避讳对师兄的不喜欢。   这一点,师兄知道,也习惯了,所以,师兄没什么反应。   “一会儿外套穿上。”他又说了一句。   “放在车里了,今天很热,外套又是针织的。”我低头回答。   正好一曲终了,他拉着我就去了露台,脱下自己的西装要给我穿上。   我推脱着,说了句,“不要!”   他看了我几眼,“为什么不要?”   刚才他进来,就和别的女人跳舞的情景还在我的脑子里回荡,我承认,我当时   确实是吃醋了。   “就是不要!”我的头偏了一下,略委屈地看向露台外面的万家灯火。   他良久没有动静。   忽然间,他的手就从我的胸口伸了进去,把我的两片胸贴摘了下来,然后顺着   露台就扔了下去。   我惊呼一声,双手就捂住了自己的胸部。   女人不穿胸罩出门,或者胸前没有东西,就跟光着上街没什么区别。   我脸红的不得了,因为我已经感觉到胸前的两颗小葡萄在真丝的衣服上凸起着。   “你干什么呀?”我急了,质问了一句。   “现在呢?要不要穿衣服?”他把自己的西装脱下来,露出穿着灰色衬衣的躯   体,俊朗挺拔,肩膀很宽,我站在他的后面,几乎看不到前面的任何东西。   眼泪在我的眼里打滚,“你蛮不讲理!你霸道!你无耻。”   他冷呵一声,“随便骂!回家再收拾你!”   他蛮横地从后面用西装把我整个人包住。   现在我俩在露台的一角。   我被他抵在墙角里,密不透风,除了面前如一座大山的他。   “那件衣服不是你给我买的吗?买了不是让我穿的吗?现在人家穿上了,你又   种种微词,你究竟什么意思?”我低声哭泣,因为斗不过他的蛮不讲理。   “我买了是让你穿到这种地方来的吗?”他也开始对我低吼,“是让你穿给别的   男人看的吗?”   我紧紧地咬着下唇,今天我受了好大的委屈。   身上披着他的衣服,现在晚风吹起,略有点儿冷,他的西装几乎将我的整个臀   部保住了。   他刚说了,回家就收拾我,收拾就收拾吧,我等着…… 第276章 你妈欠收拾   我气得扭着头,一句话不说。   “回家!”他命令。   “我不回!”我执拗地说道,刚才撕了我的胸贴,让我这样毫无尊严地站着,一   直以来都这么霸道,说一不二,从来不给我一丁点儿反驳的机会。   还有,只许莫语妮抱他,只许他抱着别人跳舞,就不许我穿暴露点的衣服,师   兄叫我的名字,都要把他气疯了是吗?   这是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典型的官僚作风。   本来我还觉得我这件衣服挺暴露的,现在,他这么一说,我一点心理障碍都没   有了,反而觉得自己穿得还多了,反正现在我挺有安全感的。   低头一看,才看到他的西装遮住了我整个人。   顿时觉得心里很丧气,原来这种安全感根本不是心里的,而是本来就是他的衣   服给我的安全感。   他拉我,我执拗地站着。   他唇角上扬,似是冷笑,“跟我犟?”   我的眼泪挂在睫毛上,就是不落下来,双唇紧紧地抿着,任他怎么拉我,我就   使劲儿往墙角里缩。   看到我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劲儿,他俯身便把我抱了起来,我大叫,“傅南   衡,这是在别人家里,你好歹给我留点儿脸!”   他只是冷笑一下,什么也没说。   我已经让他弄得根本没脸了,我把头深深地埋在他的颈窝深处,加上他宽大的   西装包着我的脸。   客厅里的人群竟然心照不宣地给我们让出了一条路,都特别安静地看着我们。   “南衡,南衡——”走到开门处,dick忽然嬉皮笑脸地叫住了他。   傅南衡的步子顿了顿,不过没回头,等着dick下面的话。   “你今天晚上轻点儿!”dick说了一句。   接着,后面的人,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的声音。   难道这些人没觉得我现在和傅南衡之间是剑拔弩张的么?   那种事情必须要情到深处才能做的,我们之间,像是这种情况吗?   不过于他而言,却不一定!   他是情到深处想要,怒极了想要,嫉妒极了想要,总是能够找到理由。   可是今天晚上,是我在生气!   我不想要!   只见傅南衡的眼睛未眨,半晌后,从喉咙深处顺出来一个字,“滚!”   掷地有声!   不是寻常骂人的话,而是他真的想让dick滚。   祝恒已经在前面替我们打开了门,他抱着我上了他的车,锁了我这边的车门。   他上车,急速发动了车子。   惯性的作用,我的身子往后撤了一下,车子就发动了出去。   一路上,他都没说话。   我心里想着,早就不是封建社会了,为了我穿少了点儿,就和我发这么大的   火,至于吗?   很快到了家。   他从车门里出来,开了我这边的门,然后把我抱下车。   我是健康人好吗?不需要他这么抱来抱去的。   进了客厅,正好看见步云睡眼惺忪地从楼上下来。   厨房的灯还开着,这个点了,肯定是苏阿姨还在厨房里。   步云看到爸爸妈妈回来,有几分惊讶,问道,“爸爸,你抱着妈妈干什么?”   我是羞红了脸了,这种动作,孩子很少看到。   “你妈欠收拾!”傅南衡冷冷地落下一句。   步云大概要去厨房里拿吃的,他很淡定地说了一句,“明明是宠妻狂魔,却说   的这么严厉,至于吗?”   步云的话差点儿让我忍俊不禁,宠妻狂魔这个词他不知道是听谁说的,反正不   可能是他自己造出来的。   步云慢悠悠地下楼梯去了。   傅南衡踢开门,就把我扔在了床上。   我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躺下,我有一肚子火要朝他发,于是我站在了床上,一下   子把他的西装脱了,扔到了地上。   我现在站在床上,比他高很多,我俯视他。   “我的波力挺,七百四,你凭什么给我扔了?”我就穿着那件露着背的衣服,和   他争辩。   他一直在脱自己的衬衣,衬衣底下,是他古铜色的肌肤,肌理分明,腹肌明显。   “呵,你还需要波力挺吗?你的波不是很挺吗?”他冷笑着问了一句,接着就扑   到了我身上,进来的时候就没有开灯,所以现在整个房间里黑漆漆的。   他的唇用力堵住了我的,使劲儿地碾压我,我上气不接下气,脸上憋得难受,   我使劲儿地捶打着他的后背,蹬着他的下身,可是力气终究不是他的对手,很快,   我就像是一条河滩上的小鱼一样,没了水,也没了力气。   他的手在我的胸前肆虐揉搓,疼得我的脸很扭曲。   仓促之间,他的身子起来,双手触摸到我的后背,然后拉着后面的带子,硬生   生地撕碎了我的衣服,把一道道的布条扔在了地上。   这件衣服,我知道价值不菲。   就算他不心疼钱,可是我心疼自己,这种被他撕碎了衣服的感觉。   这种耻辱,让我对他好生怀恨在心。   “这是你买的衣服,你最好把你给我买的衣服全都撕了!”我在他身上,咬牙切   齿地说了一句。   “我以为这件衣服,以你的性格,是不会穿出去的,想不到今天穿得这么招   摇!我打算让你在家里穿这件衣服给我看,不过现在看起来,你在我面前穿衣服和   不穿衣服的效果是一样的!”说完了这句话,他就继续伏下身来,啃吻我。   不顾一切地进.入我,我并没有如寻常那般泥泞缠绵,而是干涩难进。   他就在干涩中,硬生生地划出了道道水痕。   今天晚上,我好恨他。   我紧紧地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个声音。   “叫出来!”他在我身上对我说。   他越是这样,我越是不出声。   任凭他的动作再粗暴,我额上渗满了汗,我也是不喊。   这场风暴终于过去,我一个人躺在那边,捂着被子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凭什么一直以来,他都这么霸道,不顾别人的想法,不听别人的解释。   他好像也很生气,今天我不知道我们哪里出了问题。   第二天早晨,我还在睡觉呢,听到楼下门铃的声音。   睡到这时候,我也睡得差不多了,所以,即使楼下的门铃声再轻,我还是醒了。   昨天晚上哭得泪痕未干,眼睛红肿着,我穿上了轻松的家居服,把头发稍微拢   了一下,拿皮筋套上,我想去楼下看看到底谁,就听到楼下传来了dick的声音。   “哇,那皮肤,真的好滑哦!凉滑凉滑的,好像一条水蛇一样,在你怀里扭   动,你艳福不浅啊!”   我的脸一红,赶紧躲到了柱子后面,听dick这意思,应该说的是昨天晚上的事   情吧。   “你是不是想绝交?是想绝交吗?”傅南衡重复了这两句话,第二句的声音显然   比第一句提高了不少,所以,他应该还是在生气吗?“她是你能动的人吗?”   接下来,dick的声音也挺严肃的,说了句,“别生气啊,南衡。我是恰好摸到   了,也不是故意,再说了,那种衣服,我摸到那里也是正常吧!”   我想了很久,才明白傅南衡生气的原因,原来竟然是因为dick摸了我,如果因   为这个原因和我生气,那还说得过去,心里本来很气愤的,可是现在不气了。   “dick,以后摆正你自己的位置,你可以动苏真真,可以动其他的女人,只有   一个人,你不可以动!”傅南衡又说了一句,“那个人是谁,你心里最清楚!”   他和dick认识这么久,我第一次见他这么一本正经地说道。   不过外国人和中国人在观念上有差别,他应该知道,可他还是这么气愤。   “哦哦,我知道了!别生气了,南衡!”dick推着傅南衡的腿说了一句。   我便不在这里偷偷摸摸地听了,进了卧室。   还有一些想睡觉,反正今天也没事,我又躺在床上,睡了一个回笼觉。   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看见傅南衡正坐在我的床侧。   想必是dick走了。   我不想这么快原谅他,毕竟昨天的战争还历历在目,让我在祝恒家里下不来台。   他的气消了,我还没有。   刚才我起床的时候,看见地下的碎片都已经收拾了,想必是他收拾的。   他向来干净,爱整洁,我知道。   所以,翻了个身,朝着另外一边。   “还生我的气?”他问了一句。   我思量了一会,点了点头。   他站起身来,“那没办法了,我这两天要出差,本来想如果你要不生我的气   了,带你一起去的!”   “你出差,谁稀罕!”我不痛快地说了一句。   他已经站在了床边。   “哦?不稀罕么?不稀罕我就自己去喽。”他抬腕看了看表,“还有三个小时,   飞机起飞,到机场一个小时,如果你不去,我走了!”   我翻了个身子,他正站在床边,整理衣服。   心里本来就一肚子火,被他这样一弄,我更气了。   我抬起脚来就朝着他的胸口狠狠地蹬去,还没蹬到,他的手腕一下子就攥住了   我的脚腕。   我想收回来,可是,他攥得紧紧的,我怎么都收不回来。   我脸上脸色很难看。   他的另外一只手开始抚摸上我的腿,先是小腿,然后慢慢地是大腿。   让我酥酥麻麻的,好痒…… 第277章 眼里没老公   我弓我的腿,要把腿收回来,可是他不让,一直攥着我的脚。   这样来回几次,我有些生气,说了句,“有意思吗?”   “很有意思!”他也调笑着,好像把我弄得有些抓狂,这是他很乐意看到的事情   一样。   所以现在,我躺在床上,对着他伸着一只脚,他攥着我的脚,怎么看都像是在   调情的样子。   又暗自较量了机会,可是他不放。   所以,我也就放弃了。   接着,他伸出另外一只手来,在我的脚心里挠了挠,我难受,要把脚收回来,   他还是不让。   我急了,说了句,“你放不放?”   “不放!陪不陪我出差?”他问了一句。   “不陪!”我没好气地回答,头偏向一边。   我今天本来就穿了一件睡裙,我抬着腿,睡裙就掉下来了,落在了我的腰间。   他还在不断地挠我的脚心,本能的生理反应,我竟然不争气地笑了。   “笑了?”他问。   “没有,生理反应,我很生气!”我又说了句。   然后,我抬起耷拉在床上的另外一条腿,又踢向他的胸口,谁知道,他一闪   身,两条腿齐齐地被他捉住,脚都抵在了他的胸前。   “你这谋杀亲夫的戏码演的不错,还有吗?再演给我看看!”他继续调侃我。   每天调侃老婆,让老婆生气这就是他每天的任务。   这下子,我只能眼睛干瞪着他。   “你无耻下流,恬不知耻!”我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这些话都听腻了,还有没有其他的新鲜点儿的词儿,我看看我在你眼里究竟   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回我。   这下,把我说的是彻底没了脾气了,更确切点说是,无语了。   我把头偏向一边。   他的声音继续传来,“今天早晨祝恒给我打电话了,问我是怎么罚你的,我自   然照实说了,这你没意见吧?对昨天的事情,向你道歉。”   呵,我就没见过这么大谱道歉的。   昨天的事情,他是怎么和祝恒说的,给人家讲三.级.片吗?   我冷笑两声,凭什么他生气的时候,我就要承认,他的气生过去了,一道歉我   就要原谅啊?   凭什么?   我双臂抱在了胸前,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   “如果你今天不陪我去出差,那我让陈婧陪我,长路无聊,没有女人的夜太漫   长!总要有个女人在身边,生活才完美!”他又说了一句。   “不去!”我皱了皱眉头,没好气的样子。   “不吃醋?”他弯了弯身子,看着我的眼睛。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才不吃醋!”   “好!”他松开了我的脚,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就走了。   我的气还没消,正如他所说,他才是那个只管放火,不管灭火的人。   专门把我的火气给我点燃,然后不管不顾。   他走了以后,我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   然后,医院给我打来电话,说莫语妮逃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我脑子里空空的。   她就还剩下几个月的命了,逃有什么用?   还是她有什么没有做的事情,要去做呢?   莫语妮心机很深,上次在精神病院,故意伤人就能够看得出来,她不是个善   茬,可是,她这次究竟是去干嘛的呢?   还有这个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什么都不知道,虽然上次凌无双伤莫语妮,我已经看出来些许的端倪了,不   过,具体是怎么回事我还不清楚。   我去了凌无双的家,可是,她因为重伤莫语妮已经被关进看守所了。   打听到了她的看守所在哪里,我就去看她了。   凌无双看到我来,非常非常惊讶。   她的头发蓬乱,脸上没有敷脂粉,这样寡淡的样子,反而显得她年龄比较小,   没有那么多的风尘气。   她低头苦笑着,说没想到我会来,她父母双亡,老家只有一个哥哥,不过早就   娶妻生子,她除了经常给哥哥钱以外,并没有别的用处,她原本以为哥哥没钱了,   找来了,想不到竟然是我。   我问她为什么要去杀莫语妮,还有,这个孩子是谁的?   她说孩子的父亲是谁,她也不知道,是众多的嫖客之一,她不小心,就把这个   孩子留下来了,可是一个人没办法养,正好莫语妮来找她,让她勾引一个人,说如   果事成,就给她十万块。   凌无双心动,但是如果去南衡上班的话,她还有一个孩子,如果莫语妮有门路   的话,想让她送到国外,莫语妮说了一句,“有!”,之所以送到国外,是因为凌无   双不想让孩子知道有她这么一个母亲。   莫语妮还向凌无双亮了证据,自己在加拿大认识人,这个人在海外有着很雄厚   的实力,于是凌无双就相信了,然后把孩子交给了莫语妮,从此开始专门训练自   己,以进入南衡地产。   不过没想到的是,莫语妮竟然把孩子给杀了,而且杀得还这么彻底。   傅南衡想拿下邓记项目的事情,是她告诉莫语妮的,然后莫语妮就在后面开始   运作,剩下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不需要她说。   听到莫语妮运作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是吓了一跳,莫语妮本来的意思,大概是   知道孩子埋在哪儿,然后故意让我们的分包商挖出来,估计嫁祸给我,想必那天警   察说的话,后面也有她的伪证。   这个女人,真心可怕,各种后招。   真是一个心里变态的女人。   所以,莫语妮现在应该是一个在逃的杀人犯了,想到她为了我,费尽了周折,   我就觉得毛骨悚然。   回了家,这几天傅南衡不在家,我竟然睡不着觉,手机放在床头,努力克制自   己不给他打电话,呵,他竟然也没给我打。   扯平了,果然,有女人陪着的出差就是好。   他回来是在一次吃午饭的时候。   步宁坐在客厅的那头,一眼看到了爸爸进屋,眉开眼笑地叫了一声,“爸爸!”   我心里一亮,可是想到他前几日和今天的表现,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心里还是   气哄哄的,继续吃我的饭,装作没看见他。   他先抱起步宁,然后又抱了抱步云,对着我妈说了句,“这几天怎么样?”   我妈说了句,“挺好。”   然后,他就坐下吃饭了,也没和我说话。   他给步宁和步云分别买了好东西,这是他每次出门的惯例,出门必然给孩子们   买东西,大部分时候也会给苏阿姨和妈带,我不经常,不过他随时都给我买,所   以,他只要一出差,孩子们就特别盼望他回来,每天都问我:“妈妈,爸爸什么时   候回来啊?”   望穿秋水的样子。   这次,他总共出了三天差,孩子们光问我,就问了不下二十次,我没给他打电   话,不知道,孩子们特别失望。   所以,他这人做的,真是特别成功!   整张饭桌上的人都有了自己的礼物了,就我一个人没有。   呵,这是明摆了欺负我吗?   我妈已经看出来我们俩在闹别扭了,不过我妈这个人非常公正,向来我和傅南   衡有矛盾的话,只向着他。   我的勺子在碗底上弄得很大声,他却跟没听见似得。   “欢欢,你老公回来也不知道问问他辛苦不辛苦,男人在外面打拼,最怕女人   们不贤惠,你这连问也不问一句,我都看不下去了!”我妈埋怨地说了一句。   这次,傅南衡给她买了一套真丝的衣服,夏天穿的,我妈乐滋滋的,所以,现   在,阵线很容易就转移到傅南衡那边去了。   呵,我不贤惠?   我黑着一张脸问他,“这次出去怎么样?顺利吗?”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公吗?”他吃着饭,说话的时候,都没有看我一眼。   “妈妈,爸爸那天晚上是怎么收拾你的?”步云忽然问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来,这   可是在饭桌上,我妈还在,我挺不好意思的。   “你爸打了你妈一顿!好疼呀!”我只能这样搪塞过去,总不能让孩子知道吧。   好像看我对他的态度,他也有几分生气,毕竟出差刚回来,一般出差都是比较   累的,我没问一句,出差的话。   好,生气吧,我就是让你生气,谁让你那天不问青红皂白就把我弄回来,这两   天,我都不好意思见祝恒和苏真真了,太丢人了。   加上,他刚回来也不理我,我更生气,还没给我买任何东西。   虽然我不是一个物质的女人,但哪个不是有物质了更高兴呀?   “我吃饱了!”吃完了饭,我就上楼去了。   在楼梯上的时候,传来他们的欢声笑语,呵,没看到我不在吗?还吃得这么欢   实?   气的我在床上躺下以后就闭上了眼睛。   然后,他推门进来了。   “傅太太就不问问我这次给你买了什么吗?”他双手抄兜,慢吞吞地朝我走过来。   我把旁边的毛巾被拉过来,一下子捂在脸上。   他压在了我身上,说了句,“某人这气性还挺大,别人都是一日不见如隔三   秋,你是一旦见到我,就躲得远远的,是养了小情人了,还是背着我出轨了?嗯,   傅太太?”   这次,他又是凑在我耳边说话,让我的耳朵痒痒的…… 第278章 就好这一口   我的情绪很容易影响我的心。   就如此刻,他温热的话语依然影响到我的心了。   心里如同小鹿一般起伏。   我的头再次偏向一边,不想和他离得那么近,我说,“是啊,是包养了小情人   了,我一个月给他两万块,他满足我各种需要!”   他开始轻吻我的脖颈,唇在我的脖颈边游走,“哦?他比我高?比我帅?还是   比我床上功夫好?嗯,欢?”   又是这种温热撩人的口气,又在我的耳边说的,那一刻,我差点儿就忘了他把   我胸贴给我扔了的事情。   “当然了,比你高,也比你帅,床上功夫自然也比你好了,我总不能找一个什   么都比你差的吧!”我随口编着。   这个人,整天太得意,我不能让他这么得意,如果这次他不向我道歉,那他死   定了。   “哦?”他抬起头来看着我,说了一句,“比我高?我一米八六,照你这个说   法,那得两米才能入得了傅太太的眼,一个人两米,那还有人样吗?比我帅,世界   上的人总有很多的想不到,这一点我无法反驳,不过,说到床上功夫比我好,那总   得二十几公分才行,你那里浅,二十几公分,估计也不舒服!”   “你——”我愤怒地眼睛看着他,让我生了一顿气,现在还在这里嘲弄我。   我想伸出脚去,再蹬他的,可是,他和我距离很近,我根本伸不开腿。   “坏蛋!”我说了一句,“你凭什么把我的波力挺给我扔了,你给我扔了,等于   把我的尊严也扔了,你赔!”   他的手捏着我说,“你的波这么挺,不需要那种东西来衬托,最多给你买几件   好点儿的胸罩,我这次出差,给你买了点儿好东西,要不要起来看看?”   “不看!”我生气地从床上坐起来,在床边生气。   这次我的气生得就是很莫名,大概因为他不把我生气放在心上,而是抱着一种   很好玩的态度,他认为我终究会放下,所以,他不但没有诚恳的道歉,反而一直逗   弄我,正如别人所说——我被他吃得死死的。   我的确被他吃得死死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首饰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红宝石,“送给你的,   要不要?”   我对这些珠宝首饰向来不感冒,也很少买,换做是别的女人,早就两眼放光了。   他大概也觉得给我买珠宝是明珠暗投吧,没有成就感。   他之所以给我买宝石,可能跟上次dick来我家无心说起他送给苏真真的红宝石   有关。   呵,男人的自尊心,好强哦!   就为了把人家比下去,所以给我买了一个红宝石。   而我要的根本不是物质,只是他道歉的态度,他连一个态度都没有!   “不稀罕!”我说了一句,就穿好裙子往下走。   他的一只手伸出来,拦住了我的去路,然后凑在我耳边说,“红宝石不要,那   人呢?人要不要?再打一顿怎么样?”   我知道他这是学着那天我和步云说的话,他把我打了一顿,天知道,他和我都   知道这个“打一顿”是什么意思,又来调戏我!   根本没有一点儿道歉的诚意。   我去了步云的房间,和步云排积木,顺便又问了步云那个女同学叫做楼萦的怎   么样。   小儿女的小小心事,我还是挺感兴趣的。   “嗨,她啊,被她爸妈惯坏了,脾气差的很,欠调教!”步云小大人的口气说了   一句。   这口气,怎么跟他爸一模一样啊,动不动就欠调教?   天生的?   正好苏真真给我打电话,说要找我玩,让我去她家,一个人在家里挺闷的,现   在又是孕期,很烦。   我就下楼去了,正好在楼梯上听到dick说话的声音,“你们家初欢这脾气可真   是挺差,都几天了,还埋怨你?”   傅南衡正坐在沙发上抽烟,啪地一下把打火机扔到了茶几上,说了一句,“过   日子,平平淡淡没什么意思,我就是好这口,你有意见?看着小女人生生气,吃吃   醋,有趣。”   dick略惊讶地看着傅南衡,然后说了句,“你别告诉我,你是故意让她生气的!”   “当然不是!”傅南衡开始抽烟,吞云吐雾的样子,如果我看正面,会觉得很着   迷的,可是我现在站在楼梯上,看到的是他的背影,“她穿那样的衣服,我当然生   气,而且,她又被某些人摸了,自然更生气,不过,她生气的样子,挺有趣!”   呵,我简直有些哭笑不得,觉得我生气有趣是吗?那好,我就给你生一次大   气,看看你还觉得有趣不有趣?   头一次看到这种人,根本不把别人生气放在心上的。   他听到我下楼的声音,回头看我。   我穿着长裙,步态大概挺好看的,我不知道。   “去哪?”他问了一句,“我给你的红宝石真的不要?”   “说了,不稀罕!还有,我去哪,你管不着,去找我的情人去了!”撂下这句   话,我就出去了。   后面传来dick的一句,“有个性!都有情人了,你快管不了了吧?哦,对了,   我最近要回美国一趟——”   剩下的话,我没有听到。   闷闷不乐地去了苏真真家里,和苏真真瞎聊起来。   我说我现在正在和傅南衡闹矛盾,他觉得我生气是有趣,扔了我的胸贴还振振   有词。   苏真真来了一句,“哦,那天把你的胸贴给你扔了?那他这抓奶的功夫练得不   错,是伤了你的尊严,不过那么大颗红宝石不要,等着要的女人多的是,等着要他   的女人也多的是,看看!”   “那dick送你红宝石,你不是也不要么?”我说了一句,“对了,刚才dick在我   们家,他好像说要回美国了!”   我清晰地看到苏真真的脸上愣了一下子,不过随即平复。   她“啪”地扔过来一本杂志,“看看你老公。”   现在纸媒的发展落后于电子产品,不过,这本杂志却不受这些的影响,凭着高   质量的品质和同样高端的价格,照样在高端圈子里卖的风生水起。   我漫不经心地拿过书来,封面上就是我们家那位。   题目是南衡地产的掌舵人怎么怎么样的,他大幅的照片作为这次的封面,俊朗   洒脱,严肃,高高在上,让人轻易不敢染指,穿着深蓝色的衬衣,上面的纽扣解开   了一颗,无论如何,他都是吸引人的。   他的文章是第一篇,除了封面上的大幅照片,还有他打高尔夫球的照片,开会   的照片,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360度无死角的。   “你老公这么帅气,现在不要脸的女人又那么多,不怕被人抢了去?还跟他   闹,适可而止吧,这次要不要我教给你点儿方法,巧妙地把你俩的矛盾圆过去?”   苏真真又问了一句,贼兮兮的,一副又要搅动天下的样子。   “什么方法?”气归气,但是苏真真说的确实是事实。   而且苏真真每次告诉我的方法好像真的都挺管用的,她好像能够摸着男人的脉   门,知道男人好哪口。   再说了,家庭和睦总比一直生气强吧?   “过来!”苏真真说了一句。   我怀着挺好奇的心回家,苏真真这次给我出的主意是——示弱,给他一个表现的   机会,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台阶,我想想挺对的,我本来也不想和他一直闹矛盾。   我和傅南衡提了一个建议——去马场骑马。   “人不骑了要骑马?”他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这是什么态度?   “对,没事干,想骑马,陪我去好吗?”我低声兮兮地说道,我知道我一用这种   口气说话,他就会答应,正如苏真真所说,女人就要学会示弱。   果然他答应了。   我是第一次骑马,所以挺害怕的,本来是别人给我牵马的,我主动换成了他,   他以前经常骑马的,所以,再来陪我骑马,他也不觉得新奇,既然骑马不新奇了,   那就牵马吧。   他一身马服的样子,真的挺帅的,身材修长,挺拔又俊朗,手里牵着一匹白   马,白马上坐着我。   想起苏真真所说,要恰当地示弱。   于是,在马一个快步走的时候,我假意要从马上翻下来,我大叫了一声,“南   衡!”   摔马这件事,很容易就会假戏真做,即使你心里知道要摔马了,可是动作总不   是假的,不过因为提前有了预见,所以会减少一些疼痛感而已。   眼看着我要从马上摔下来了,我看着傅南衡的脸色刷地一下子就变了,他赶紧   回过身来,一下子就抱住了。   本来是想假摔的,可还是有些担惊受怕。   想起刚才他脸色突变的样子,先前的气也就消了,总归这个男人还是关心我的。   在他的怀中,我看着他的眼睛。   “你没事?嗯?说话。”他很紧张的看着我,瞳仁中映出我的影子。   我的手死死地抓住他后面的衣服,惊惶未定,然后,我问了一句,“你关心我   么?”   他的眼睛盯着我,“你说呢?我不关心自己的老婆关心谁?”。 第279章 刷得我一根毛不剩   眼中浮现着他高大英俊的影子,微皱眉头,所以,这个眉头应该是为了我皱的   吧!   毕竟从马上摔下来,即使没摔着,吓也吓得要命。   我向来胆子很小,他知道。   他径自朝前走,好像要带我去更衣室。   “是嫌我太霸道了么?”他说了一句。   “嗯?”我不解。   “那天的事情,祝恒和我解释了,你以为没有男人去才穿成那样,是我不冷   静,看到你在一群男人面前,自然很生气,向你道歉!”他的脸始终很严肃,所   以,这次道歉也该是很诚恳的,“扔了你的胸贴我是气极了!送给你的红宝石,你   也不要,想必是要我这个态度。”   对嘛,这才是个道歉的样子嘛。   我的脸色缓和了缓和,这好几天,我就一直等这个。   更衣室是公共更衣室,今天虽然没有几个顾客在这里换衣服,但这毕竟也是公   共场合,他拜托了一个女服务员,让她帮我穿好衣服。   我看着他走开了,才进了更衣室。   我刚走进更衣室,手机便响了起来,竟然是苏真真。   她好像掐算好了时间,准备这个点给我打电话一样。   “怎么样?跟你道歉了没有?”苏真真说了一句。   “傅太太,您的钥匙给我一下,我去给您把衣服拿出来。”服务员毕恭毕敬地和   我说道。   我站在入口处的墙边,和苏真真讲电话,有一搭没一搭地给服务员拿出了钥匙。   只是换一下外面的衣服就可以的,我也没在意。   “你说的太对了,我这次也是下定了好大的决心,才决定从马上摔下来的,你   可不知道,我摔下来的时候,下了多大的决心,好害怕啊,心想着,万一要是摔瘫   了怎么办?她会不会娶了别人,会不会喜欢上别人,不过还好,他及时接我住了   我,否则,我真要痛苦终生了,不过么,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还没说呢,他就   直接开口和我道歉了,大概他原本就知道这两天我心里芥蒂的是什么,却故意逗   我,不说,现在我摔着了,他怕了,所以,主动和我道歉了!”和苏真真说话的时   候,我兴高采烈的,刚才摔下马的时候的惊慌,早就不见。   有点儿高兴得找不着北了,心里想着,在这场比赛中,我总算赢了一回。   服务员小姐一直在我身边,给我换衣服,我有一搭没一搭的。   “这一幕,你不说我也可以预见,他觉得你没气到份上,所以,一直逗弄你,   现在好了,他如果不道歉,你会怨他一辈子,行了!我对男人了解得比你好多了,   你一出了事儿,就找我,我都自己解决!”听苏真真的口气,该是飞扬跋扈到不行。   为了打击一下她的嚣张气焰,我说了一句,“你对男人这么有把握,怎么就是   搞不定和dick的事情?”   “再见!”苏真真狠心地撩了电话,不多说一句话。   我简直要忍俊不禁,女人在自己恋爱的时候,智商都低成了负数,可是对别人   的恋爱,指手画脚,唯恐天下不乱的姿势,是普天下的女人共有的,虽然苏真真不   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态,可是,她上次让我脱衣服,这次让我摔马,那可是真真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典型啊。   我换好衣服了,服务员小姐说了一声,“谢谢夫人光临!”   我就出了更衣室了。   门外,傅南衡正坐在驾驶座上,左手的手肘放在玻璃处,好像在思量着什么,   他已经换好衣服了。   毕竟和他在一起这好几年了,对他的情绪变化我还是很敏感的。   我直觉现在他的脾气已经不再是担心我了,好像在想别的。   我想了想,不对啊,刚才我换衣服的时候,他就去开车了,而且,自己的衣服   也穿好了,从时间上推算,应该不是偷听了我的电话呀,可是这突然的变化又是为   了什么呢?   我懵懵懂懂地上了车,他开车。   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弄得我像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出门的时候,看到马场有个服务员在嘀咕,毕竟在马场里面,车开得比较慢   嘛,所以,他们的谈话还是进入了我的耳朵,“豪门恩怨啊,就是这样,为了拴着   老公的心,各种手段都使出来了!”   “不过听起来,这个男人对女人好像确实不错啊,是豪门中的一股清流,我为   她们点赞!”接着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这是嘛意思?究竟是嘛意思?   我不确定她们的谈话和我有没有关系,不过,突然说起这个来,总不是空穴来   风的吧。   然后车开到了马场的开门处,放行的时候,保安笑眯眯地看了傅南衡一眼,还   特意探头看了我一眼!   好像我们成了全马场的焦点,可我还是发懵,为什么呀?   这是怎么了啊?   我除了给苏真真打了个电话,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难道是因为我从马上摔下来,他抱住了我,所以,成了众人的焦点了?可是也   不应该啊。   还有一般来说,傅南衡这时候对我的态度应该是:调戏,可是没有,他很正经。   于是,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话,可他回答得很是敷衍。   他上楼换衣服,然后接了个电话,好像是工作上的事儿,然后,他从房间里拿   出一大叠文件,送到我面前。   “你明天,去和dk乐园的运营商签合同!”他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啊?   我的眼睛惊恐地看着他,“这么多文件,我怎么签?我不懂啊!”   他嘲弄地笑笑,“你不是dk乐园的总经理么,这都不懂,是将来等着喝西北风   吗?”   “你教教我?”我差点儿忘了我还是总经理这个茬儿呢,可是大家都知道我这个   总经理不过是傀儡而已,他才是垂帘听政的人,这种签合同的事情,我怎么能够胜   任?   我拿出这些资料来看了一眼,工商,税务,各个联合建筑商——,名字都记不   住,可怎么签啊?   “刚才运营商的人给我打电话,说这次要让法定代表人亲自去签字的,如果你   不想将来dk乐园运营的话,那就别去!”他拿着这些资料,放到了楼下的茶几上。   在沙发上,用一个特别休闲的姿势坐着。   天哪,我好头疼呀!   虽然他是幕后掌舵人不错,可是明明,我才是那个挂名的人啊。   我坐在了他身边,很无助地拉起了他的胳膊,用着急到哭的声音说道,“这   个,人家给多长时间的期限啊?”   “就今天下午,昨天就给我打电话,我没接到!”傅南衡也不甩开自己的胳膊,   任由我握着。   “那我怎么办啊?嗯?”我急得声音都快哭出来了,“你当时说让我当这个法人   的时候,我也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做的,我没做过管理,不得其门而入,你   能不能教教我,或者——或者你派陈婧和我去也行啊,她什么都懂!”   我着急地嘴唇都干了,现在已经三点了啊,一般公司下午五点就下班的,如果   不去,可能真如他所说,将来等着喝西北风吧。   dk乐园好歹是我家的项目,我好着急啊。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不是很有办法吗?”他再次用嘲弄的声音说。   我愣了一下,他这是学我在马场给苏真真说的话,可我已经再次确认过了,他   的确是没有听见啊,或许这只是一句俗语,他恰好用了。   “我是有办法,可是你现在不帮我啊!”我拉着傅南衡的手,他是我最后一根救   命的稻草,这个项目,从建设初期到现在签合同,他保证一点都不会错,而且,我   感觉出来,这次他好像在故意折磨我。   他折磨人不像我一样,还需要和苏真真商量,然后试探着进行,他的手段多得   很,闭着眼睛都能刷的我一根毛不剩,而且,我不不想像莫语妮那样,被他整到精   神病院去,我根本不知道醋从哪里酸,盐从哪里咸!   就如此刻,我根本都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整我一样,本来我还挺有理的,因为   他做错事情了,可是现在,我感觉我是那个跪着让他原谅的人。   “老公,你帮帮我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弄的,签合同肯定是签我的名字   的,你帮帮我!”我使劲儿地摇晃着他的胳膊,把自己的无助悉数传达给他。   “知错了么?”他问了一句。   我又愣了,我哪里错?   我下午刚从马上摔下来,吓了个半死,惊惶未定,我不知道我哪里有错啊!   现在,他一副高高在上的审判官的姿势,俨然我是那个该受到惩罚的人!   可是一直以来,该受到惩罚的人都是他啊!   为什么忽然剧情反转了?   他的眼睛转过来,审视着我,盯得我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不懂——这些内容我真的都不懂的!”我又重申了一句,因为面对他,我实在   不知道说什么。   “没问你这些,问你今天故意从马上摔下来的事儿!”   啊?这事儿他是怎么知道的?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除了苏真真,没有人知道啊!   我吓得差点儿都要从沙发上滚落下去了…… 第280章 戳小人,戳死人   我张大嘴巴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要去签字的事情,我还焦头烂额,不知   道该怎么办好!   “你偷听了?”半晌后,我问了一句。   “偷听这种下三滥的事儿,你认为是你老公干的吗?”他反问一句。   样子正经极了。   他调戏的时候,我嫌他不正经,可是他一旦正经起来,我又很害怕。   可是他也没有告诉我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还有,好像整个马场的人,都知道   这事儿了,究竟是怎么传出去的?   那个女服务员,我出来的时候,她还在更衣室里,不可能是她说的。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字签了。   如果他不帮忙,我就不签,反正这也不是我的事情,我何必这么求着他?   我站起身子来就要走,手却被他拉住,“傅太太想一走了之,把事情留给我?   你别忘了,这上面是你的名字,如果工商税务,以及合伙人算起帐来,你是第一责   任人,现在痛快了,别让秋后不痛快!”   他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知道我的想法?   我跺了一下脚,无奈地又坐下,气呼呼地说,“那你说怎么办?我又不懂,这   些事情都不是我经手的,我根本都不认识对方的人!你就是想拿这些来折磨我。”   “跟我道个歉,我跟你说!”他说了一句。   呵,让他跟我道个歉,那个难哦,我使出了苦肉计好不容易才换来了他的道   歉,如果这次我向他道了歉,那我这一辈子就真的都翻不了身了。   我想了想,绝对不能道,他就是觉得我狼狈的样子正中他的下怀。   他不帮?我不会找dick?   乐园也是dick的啊。   我拿出了电话,打给了dick,谁知道,dick也很头疼地说了一句,“中国的这   些事情,你都不懂,你认为我一个外国人能懂吗?中国的这些职能部门,我听听都   头疼,这次是帮不上你了,怎么不让你老公帮你?”   我气急了,心想着,他要是帮我我还给你打电话干嘛啊?   傅南衡拿过了我的手机,我惊讶地看着他,只听他对着dick说了一句,“告诉   你们家苏真真,以后别出让初欢从马上摔下来的这种馊主意!我吓出心脏病,你负   担得起吗?”   没好气的声音,接着就挂了电话。   所以,他这是知道了我假摔的事情了?好像是挺害怕的,在埋怨我欺骗了他,   差点儿把他的心脏病吓出来。   可那也是他不道歉在先啊!   我无助地在那里,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步云下楼的时候,看到我的样子,   问了句,“妈妈,爸爸又欺负你了?”   我没答话。   他就是一直在欺负我啊!   这一辈子被吃得死死的,智商又跟不上他,能怎样,只有被欺负的份儿了呗!   “爸爸,你就不能跟妈妈道个歉吗?你看”   看到他背靠在沙发上,一副没有要帮我的意思,我拉了拉他的手,“对不起,   是我不好,不过你那几天的态度确实气着我了,你也不跟我道歉,还老是逗我,我   生气,所以才想起来假摔这个动作了,对不起,老公,对不起,请你原谅我,现在   请你帮帮我吧!”   “我一直这样吗?”他一手拉我的手,一手抚摸我的头,问了一句。   “嗯!”我点了点头,“不是经常,是一直,你从来没跟我道过谦!不过道个   歉,那个难吗?”   我知道是他的身份地位使然,平常很少跟人道歉,那也是他跟别人没有跟和我   接触这么多啊,就算需要他道歉的时候,但是碍于他的身份,也就不了了之了,谁   敢要求总裁道歉啊!   形成了习惯自然很难改了。   大概服软是小女人最擅长的手段,也是最实用的手段,果然,看到傅南衡的气   消了一下,“以后不许用这些骇人的手段吓我!听到了没有?”   我点了点头。   他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发,又再后面加了一句,“你知道不知道,当时我多还担   心?”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又说了一遍。   我又不像他一样,明明做错了事情,还高高在上,死撑着脖子不道歉,是我做   错了,我自然会向他道歉的。   他的脸色缓了缓,“今天下午先带你去跟人签字!”   “那以后呢?”   “还是我来!”他拿起资料,说了一句,接着就站起身来,准备出门。   我悄悄地跟在他身后,心想着,这次也本来应该是他来的,可是因为要惩罚   我,所以,故意吓我,就是因为我故意让他担心。   今天下午,我一直像一个小学生一样,在傅南衡的命令下,签字,检查文件,   好在有他在,所以不至于手忙脚乱,不过和别人谈判的事情,一向都是他的,我本   来就是滥竽充数的货,管理的事情,也是基本不懂,虽然曾经开过一个小工作室,   不过,和dk乐园的运营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我还是很纳闷,他到底是怎么知道我故意摔下来这件事情的?也不跟我说,估   计是想卖个关子。   不过我还是很快就知道了,因为我又去了一趟马场。   从哪里跌倒的就从哪里爬起来,我总不能一直让他攥着我的把柄不是?   我才知道,他是从对讲机里听到的。   马场很大,确实需要对讲机这种通讯工具,对讲机是这样的,说话的时候,要   按住其中的一个按钮,别的拿对讲机的人,在同一频道上的人都会听见。   这个马场基本就是只有一个频道,而给我换衣服的那个姑娘,可能把对讲机放   在身上,正好,是被领带还是被什么东西,一直按着那个说话的按钮,所以,我讲   的话,全部都通过对讲机,让全马场的人都知道了。   正好当时,傅南衡开车去停车场提车的时候,是和马场的一个工作人员一起去   的,那个工作人员就坐在他的车上,所以,傅南衡全都听了去。   一字不落。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本来这盘棋我赢定了,可是天不助我,命运倾斜到他那边去了!   天哪,难道这杯一辈子就是让他拿捏在手掌里的命吗?   回到家也不想理他。   dk乐园的项目,有些事情需要开会。   无论哪次开会,他都是坐在主席的座位上的,为了和他离得远一点儿,这次我   故意坐到了最后面。   dk乐园的项目,dick必然是要参加的,毕竟他是幕后的品牌管理者嘛。   他坐在了我的身边,以他的身份,坐在我身边真是浪费他的绝世才华。   看到我坐在后面闷闷不乐的样子,他说了一句,“你老公的会议,都这么不捧   场?他又怎么你了?”   一直被欺负,一直被他压迫呗,他太霸道。   所以,傅南衡在上面开会,我们俩就在下面嘀嘀咕咕,交头接耳。   傅南衡开会的声音几次中途停下来,然后目光朝我们这边儿看来,我看见了,   但就是不吭声,也不改正。   最近南衡的设施越来越先进,傅南衡现在开会也用上了人工智能,虽然我心里   有气,但是对傅南衡开会时使用的人工智能,还是觉得叹为观止的。   他只要在手机里说出一个关键词,电脑就会自动搜索,而且,还带人工语音   的,这好像是南衡地产新近引入的系统,非常先进,不过是傅南衡第一次用。   还是有一些小小的bug。   这次开会,这家人工智能厂家的人也在的,为的就是要找出这些bug,然后进   行修正!   傅南衡说了句,“当男人联系不上自己的老婆的时候,dk乐园提供了‘寻找服   务’——”   这句话没说完呢,电脑中就响了“好的,正在为您‘联系老婆’”的人工的声音——”   然后我的手机,就滴滴地响起来。   好么,可让全会场好好几十号人,都知道我是他老婆了。   全场人的目光都朝我看来。   我刚在画小人的,赶紧抬起头来挂了手机了。   “傅总,对不起,这是个bug,我们回去尽力修复!”那个电子厂家的人很歉然   地对傅南衡说道。   傅南衡脸黑着“嗯”了一声。   吓得电子厂家也不敢说话了。   也不知道傅南衡生的究竟是谁的气。   “你画的这是谁啊?南衡吧?”旁边的dick说了一句。   我是做暖通的,本来就有绘画的基础,我的确画的是傅南衡,谁让他老是欺负   我,并且一副天经地义的样子?   我是用铅笔画的这幅图,虽然他俊朗而英俊的形象,我给他打折不少,不过大   概神似,所以,还是一眼能够看出是他。   画完了以后,我就拿铅笔戳着,心里说着:“戳小人,戳死你!”   旁边的dick说了一句,“这么恨你老公?扎小人?”   “对!”我恨恨地说了一句。   竟然让全马场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了,我是多不下来台。   虽然这件事情他什么错都没有,我也知道,可我就是生气,生他的气。   大概没在意吧,我的铅笔一直戳的是他身体中间的部分,戳的时候,我真的是   什么都没想的。   不过,这时候,我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戳我哪儿?”。   独白的小玛丽说:   今天下午有个会要开,所以今天只有一更喽~~ 第281章 心理出轨了   他不是在前面开会的吗?到这儿来干嘛?还有,他是孙悟空吗?神不知鬼不觉   地就到了我后面。   不去看他,我继续回过头来看我画的画。   我戳他哪儿了?   我刚才——   我仔细向着我戳的地方看过去,要命了,腰部以下,可不就是那个位置吗?   不过他的声音比较小,因为别的开会的人都在讨论今天的会议内容,办公室里   此起彼伏的声音很大,所以,还没有人注意到他刚才来这里说了什么。   除了一个人——dick。   他就在我旁边坐着,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   我觉得他和苏真真可真是绝配,对别人恋情的兴趣,都有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念   头。   刚才被傅南衡吓了一顿,我的画一不小心就掉到地上。   现在傅南衡横眉对着我,我也忘了去捡了。   就看到dick弯腰捡了起来,然后,他一个甩手,这张纸就在桌面上“嗖”地一下   子在会议桌上滑了出去。   我的注意力才放到他身上来,我说了一句,“dick你干嘛?”   “让大家看看傅太太的杰作嘛,反正他眼中的老公这么好,啊!”dick嬉笑着说   了一句。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大家看了这张纸以后,看过的人,都假装没看过,放到桌子中间了,然后此起   彼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什么意思,大家都明白的很——这是总裁和夫人的闺中乐   事,大家还是少看为妙。   反正这种在大家的咳嗽声中过活的日子我是好久都没有体验过了,貌似好几年   前有过,现在很少了。   我十分尴尬,就坐在那里,双手搅弄着手指。   “等着死吧!”傅南衡对dick说了一句。   “有本事你现在就弄死我。”dick哈哈大笑了起来。   散会以后,我故意不想跟傅南衡一起回家,刚才他对dick的态度就代表了他对   这幅画的态度——因为这幅画很见不得人:在这幅画上,我还在他的脸上画了一只扇   他的手,“啪”的动作估计都能够听得见,特别逼真。   也不知道别人看了,他们眼中的冰山总裁,在我眼里是这幅样子会是什么感觉。   散会的时候,我率先走出了会议室,故意没和他一起。   正好迎面碰到了陈婧,刚才开会的时候,她也参加了,估计是刚刚出去。   隔得老远,陈婧就一把把一包喜糖递到了我手里,说了句,“傅太太,我前几   天登记了,请你吃糖,过几天摆酒席的时候叫你啊!”   兴高采烈的样子,陈婧三十一岁了,现在才结婚也不容易,我自然由衷地恭喜   她。   我正和她谈一些女人间的事情呢,忽然间陈婧的脸色变了,毕恭毕敬地叫了一   声,“总裁!”   天哪,他怎么这么快就跟上来了?我没回头。   傅南衡“嗯”了一声。   然后傅南衡就跟了上来。   我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句,“我一会儿要去找苏真真,先不回家了!”   “傅太太是在躲什么?怕我吃了你吗?扇了我两耳光,我连句话都不能说了是   吗?”他转过身子来,双手插兜,优哉游哉地说了两句,“上次的事情,不是跟你道   歉了吗,还小家子气?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哼!   我哪有扇他?我敢吗?就是在纸上画画痛快痛快呗。   我往旁边一歪头,就是气他,就是气,总之我现在看他整个人都来气,就是讨   厌他,但是又想拥抱他,抚摸他,各种情绪,我都搞不懂。   “你一个人先回去吧!”说完,我转过身子就走了。   “傅太太,别忘了,你现在姓的是我的姓,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他在我身后   高声说了一句。   南衡地产走廊上人来人往的,可都听见他这句话了。   对我最近的情绪,我也觉得很奇怪。   不是故意要气他,就是这种自己的情绪,我自己根本控制不住。   我想让苏真真给我分析分析,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同学了嘛,而且,她又这么了   解男人。   去苏真真家的时候,她买了一件孕妇服,正在试,看到我去,挺惊喜的,可是   看到我一脸纳闷的样子,又有些奇怪,就问我怎么了。   我就把我最近的情绪和他说了说,我说他也跟我道歉了,可我心里就是有一肚   子气,想打他一顿,还想——   “还想怎么样?”苏真真拿着他的孕妇服走到了我面前,好像这后半段话才是重   点,她眼睛很明亮地看着我,“是不是还想上他?把他撕碎,把他吃了,总之就是   想和他离得特别特别近?你现在所谓种种的状况也不过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而已!   你不想在他眼前太平静了——是不是,傻姑娘!”   我看着苏真真,她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想上了傅南衡,可是这种想法,我羞于   启齿,我毕竟是个女人啊,哪有女人强上男人的道理?   “你恋爱了!”她盯着我的眼睛,说了一句。   我当时正在喝水,“噗”的一下,就把水喷了出来,“不可能,我们俩都这么多   年了,不可能现在才开始恋爱,我也不可能才有恋爱的感觉!”   我反驳。   苏真真开始给我上恋爱培训课程。   她说前几年呢,是我一直不想和傅南衡在一起,所以,故意把这种感觉给生生   地扑灭了,然后,什么都没开始呢,就有了孩子了,女人有了孩子和没有孩子是完   全不一样的状态,因为要分心,所以,那时候,还是没有恋爱的感觉,可是现在   呢,没有什么小三了,我要全心接受傅南衡,接受孩子们的爸爸,所以,便有了一   种全身心的恋爱的感觉。   她还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了句,“这种感觉,我懂!”   我的两个眼睛都瞪得很大,看似盯着苏真真,其实我谁都没盯。   我二十八岁了,才有了恋爱的感觉?   是不是特别的荒唐?   “对了,你现在整天都穿什么内裤?”苏真真忽然问了一句。   这一问让我多少有些懵,这个问题挺私密,虽然我现在和苏真真早就从里到外   什么都谈了,可是这一问,我多少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你问这个干嘛?”   “一般女人的发展过程是这样,没有男朋友的时候是纯棉内裤,有了男朋友是   丁字裤,结了婚有了孩子再换回纯棉,我估计你从小到大,穿的一直都是纯棉内   裤,所以,你是缺失了恋爱的过程,怎么样?我分析的对不对?”苏真真又问。   分析得我有些脊背发凉,的确,很对。   “这样,我怀孕之前之前买了几条丁字裤,不过没穿,你拿去,反正你也决定   要上他嘛,你现在这个样子,他已经看过好多回了,让他看看他没见过的你!你觉   得怎样?”   苏真真又开始出馊主意。   不过我想了想,她出的这个主意应该和我摔马这事儿有着本质的区别,毕竟没   有任何危险,而且,可能还会有跟脱衣服一样的效果,所以,我答应了。   苏真真让我在她家里换上,晚上就穿着这个回去。   我同意了。   恋爱?   我好像真的从小到大,都没有谈过恋爱哦。   虽然他也教过我,该怎么谈恋爱,可是,那毕竟是他教的,我当时自己的心态   根本没有到哪儿,所以,很多的感觉完全体会不到,就是觉得很被动。   这次,我想主动点儿。   我回家的时候,一家人正在吃饭,我说我减肥,不吃了,就上楼了。   楼梯上,我都能感觉到一家人给我传来的审视的目光。   腰上很紧,毕竟穿着丁字裤呢!   然后,他上楼来了。   我正坐在床上,心如撞鹿。   这一生所有的爱恋,都给了这个男人了,希望他将来千万不要负我。   他一步一步地走近我,把我压在了床上。   双手按压住我的手,在我的上方,说了句,“这几天究竟怎么了?来例假了?”   我摇头。   “又怀了老三了?”   我又摇头。   他开始在我的唇边,在我的脖颈边啃吻,“既没来例假,也没怀老三,是怀上   谁的春了?嗯?”   我的心又开始剧烈地跳起来。   就是你啊!   我双手也揽紧了他的后背。   他开始解我的腰带,我并未反驳,只是觉得身上很热。   然后,他触摸到了丁字裤。   他好像对我这种穿着,很惊讶,毕竟以前的我,是良家女子,从未有过这种衣   物,应该说苏真真教会我怎么做一个女人了。   无论是上次含他的那里,还是穿这个!   这条丁字裤的两边是两条带子,所以,这条根本没有几片布的衣服,其实是用   两条带子,拴住的。   即使没有开灯,可是以他的智商,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穿上这种衣服,准备去勾引谁?嗯?”他用沙哑到死的声音对我说,“这两天   对我没来由的脾气又是为了谁?”   说话之间,他的手轻弹我的皮肤,并不急于解开带子,让我浑身燥热难耐。   如果以前上床我还能和他说几句话的话,那么现在,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心跳得也说不出来。   “不说话么?”他轻咬着我的耳朵,“如果看上别的男人,你小心,我再打断他   的一条腿!让你这一辈都见不到他。说啊,究竟看上谁了?我的女人,没几天,竟   然心理出轨了!”。   独白的小玛丽说:   这速度让我吃惊,没想到今儿又更了一更 第282章 再次掉入他的圈套   千万不能说,千万不能说!   这是苏真真告诉我的,她说如果傅南衡猜测你心里的那个男人是谁的时候,一   定要扑朔迷离,不要告诉他是谁,把他心里的嫉妒心给激起来,一定要把这种朦胧   暧昧的时刻保持一段时间。   哪怕他在床上把你弄死,也不要说。   听到“弄死”两个字的时候,我还是挺害怕的,我心里想的是,如果他逼得紧   了,我就告诉他。   “嗯,是谁?还不说吗?”他又问了一句,轻咬着我的耳垂。   大概在他的概念里,我没怎么主动喜欢过人,师兄和陈数都是喜欢我,所以,   他大概想当然地认为我不可能喜欢旁人。   我还就是要把他这种已经把我吃定了的思维给他抹去。   “我最近刚刚觉得我开始喜欢上一个人,他让我夜不能寐,常常想着他,让我   很痛苦,我——”我说了一句。   他整个人的动作都开始定住,似乎震惊了一下子。   果然。   吃醋了!   而且,我这两天老跟他发脾气,他也当然地认为我喜欢的人不是他。   “傅太太不觉得在我面前,说起你对另外一个男人的喜欢,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情么?”他忽而大开了我的双腿,以前所未有的尺度,“在我身下,说别的男人,嗯?”   我用我的湿润接纳了他的涌入。   对我的身体,他已经全然接纳,知道我的敏感点在哪儿,知道什么样的动作会   引起我什么样的反应。   我这个人,包括我的身体,他都尽数掌握。   和他比起来,我青涩,又放不开。   他说过我是他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女人,可是为何,他每次总能像是情场老   手一样地撩拨我,像是一个见惯了,玩惯了女人的老司机。   所以,对他的话,我是半信半疑的。   按理说我不该怀疑他的,可是他的动作和他的表现,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新手,   从几年前就不像,过了这几年,更加娴熟,对付我,那是游刃有余。   刚开始因为觉得自己和他是没有什么可能的,所以,没有往这方面想,可是现   在,我越来越在意,我是不是他的唯一,常常搅得我心里热浪翻涌。   还有,我离开那么长的时间,他就真的没有和别的女人有过什么?当时我们并   没有确立关系。   是越来越在意他了,所以疑神疑鬼。   他速度很快,我有些意乱情迷,暂时我们谁也没有说话。   激情褪去,我背朝他,我身上盖着毛巾被,不过因为很热,所以,露着背。   他在我旁边,低喘着粗气。   隐约能听出来,这粗气当中还有怒气。   然后他一语不发,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走了。   这不像他,以前他知道师兄对我的意思,知道我和陈数,都立即采取了激烈的   措施的,这次这样,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总是这样高深莫测,让我抓不住他的脚步。   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下午,我听到了一个消息,说dk乐园要招形象代言人。   以前他们公司也招过,毕竟是楼盘的项目嘛,能有个把明星来代言也可以博眼   球,我对这些并不关心。   不过陈婧跟我说的是:这次本该有公关部和宣传部负责的事情,傅总竟然全部   都揽过去了。   陈婧还跟我说了一声:傅太太,你要小心了。   我心里一凉,心想,代言人一般都是选年轻漂亮的,他把这件事情揽过去是什   么意思?还有,陈婧跟我说这些话,是陈婧自己要告诉我的还是他授意的?   我不知道,都怪苏真真。   每次都出这种馊主意,上次让我从马上摔下来,虽然他道歉了,可是我也付出   了惨重的代价,就是被他拿捏的更紧了。   我给苏真真打电话,说了这件事情。   我说给乐园招代言人了,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万一他看上哪个年轻漂亮的小姑   娘怎么办?   苏真真哈哈大笑了一声,“初欢,你要相信,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   魂万里挑一,你要相信傅总的人品,他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他看上的是你娇   憨,善良的内在,在学业事业上努力进取,而且,你的外在也是万里挑一的,高材   生,即使嫁不了他,也能够嫁给别的豪门,是他高攀了你呢!”   “是哈?”我回答得挺心不在焉的,因为我觉得她说得根本不是事实。   傅南衡自己就曾经说过,等着上他床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鲤。   不过,挑选代言人这事儿还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不过一直没有挑选出来……   报名的人本来就很多,听说好多的大学生挤破了脑袋也想当这个代言人,因为   dk乐园是小孩子的乐园,当这个乐园的代言人既能够提高自己的清纯的形象,最关   键的,这南衡地产的总裁还帅。   虽然他结婚有孩子了,可是这年头,富人结婚生孩子根本不是事儿,所以,有   很多女人是奔着傅南衡来的。   陈婧跟我说,这些女人当中,有的才十九,最大的才二十三,那才真是露珠儿   般的年轻。   果然,跟着这种男人,就要随时承受这种他被抢走的痛苦。   没几天,他跟我说有一个饭局,让我去参加。   我问是什么饭局,他说这次选出来了代言人的前十名,让我去看看,看好了哪   个,他好内定,不内定的话,万一将来产生了不好的后果,不好收场。   我这两天一直闷闷不乐。   在我眼里,他招代言人的情况无异于是他在找小情人。   这几天,我们并没有分床,还在一张床上睡着,也做,就是我一想到他要找代   言人的事情,我就心慌,所以,多少有点儿心不在焉。   我的表现,哪怕是和原来一点一滴的不一样,他都察觉到了。   饭局是在顶级的饭店举行的,陈婧安排好了。   我今天也盛装打扮了一番,以前我不打扮,是因为我没有危机感,现在,在一   群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当中,我有危机感了。   男人三十一枝花,别的女人肯定当他是宝,我虽然比他小七岁,可是如果法律   允许,他再找一个比他小二十岁的女人,也不是不可能。   心乱如麻。   我戴上了他给我买的水晶耳坠,颈间戴了一条梵克雅宝的细细的项链,很低   调,却很奢华,身上是dior定制的最新季的夏装,头发也是精心梳过的,而且,这   次——我拿上了他给我买的爱马仕的铂金包。   爱马仕是女人炫富的结果,我就是要对着那群小妮子们炫富。   我在楼上穿好了衣服,下楼。   我妈一直在楼下看着我,愣愣的样子,然后目瞪口呆地说了句,“这是要去哪?”   “去吃个饭。”   “吃个饭穿这么好,别弄脏了衣服。”我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我“嗯”了一声。   傅南衡正优哉优哉地坐在沙发上抽烟,因为是背着我的,看到我妈的眼神,也   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了我两眼,然后又转过头去。   我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而且,这种时候,他不应该是也要准备去参加晚宴了吗?为什么还在这里坐着?   “你不去吗?”我问了一句。   “不去!女人间的事情,你和陈婧去就行了!一会儿我送你。”他回。   咦,他不是要从这群女人中间找小情人吗,为什么现在又不去了,枉我打扮的   这么漂亮,为的就是要压住那些女人们,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着实有些搞不懂了。   然后我上了他的车。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   “傅太太今天穿这么漂亮,是什么目的?”他一副心知肚明,“请君入瓮”的口气   说道,唇角还有些微微的笑意。   “没什么目的!”我看向窗外,他对我心里喜欢的人是谁,竟然不闻不问,肯定   是不像以前那么在意我了。   “这个包,我给你买了,你可是从来没背过!”   “年纪大了,要靠这身行头来提高一下自己的身价了,要不然——”本来想说要不   然被那些小女孩子抢了风头,抢了你去怎么办。   可是这话说出来,实在太掉价,所以,我还是不说了。   很快就到了会场。   这次,南衡地产包了一整层,整个饭店,水晶吊灯亮瞎了人的眼,傅南衡回家   去了,我走在这灯影迤逦里,有些晃眼。   本来我还以为他要来的,不过现在他不来了,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么   说来,今天这顿饭是我主持吗?   那些小女孩子大概心里肯定恨死我了,却又不得不对我表现得很恭敬。   就见陈婧迎接了出来,她说了一句,“傅太太,你可来了!”   “我来晚了吗?”我问了一句。   “倒不是,就是那群小姑娘们,年龄都小,沉不住气,早早地就来了,听说今   天总裁来主持,所以,都来早了!”陈婧着急地说道,然后又加上了一句,“傅太太   今天好漂亮呢!”   我没说话,就走了进去,听说总裁要来,所以来得这么早,呵呵,她们肯定没   想到今天来的是总裁夫人吧。   我走了进去,里面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说什么,总裁夫人戴的梵克雅宝的   项链肯定是真货,好几万,这个爱马仕的包也要上百万,还有这身衣服,是高级定   制,然后说,总裁夫人这是穿着一千万来吃饭。   还有一个声音说道,“这是穿给谁看呢?”   呵,我就是穿给你们看。   我轻轻端起酒杯,他教过我怎么端酒杯,所以,现在我的样子,很优雅。   我说谢谢大家来参加南衡地产代言人的选拔,我替南衡谢谢他们,大家取得了   好成绩,我会很高兴。   那些小姑娘们,脸上都带着诚惶诚恐的笑容,附和着我。   也有几个胆子大的,对我的不服气脸上就表现出来了,皮笑肉不笑,嫉妒又不   服的神色。   白白年长了她们几年,她们的小心思我看得透透的。   然后我又公式般地讲了一下南衡地产的发展,dk乐园对代言人的要求。   陈婧还挺吃惊的,我是怎么知道的这些,毕竟我并不关心代言人选拔的情况。   不过,显然这些小女孩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转而问起了私人问题。   “傅太太,早就听说您是清华毕业的,是吗?”一个眼睛很明亮的小女孩看着我。   “嗯!”我轻声回答。   “听说傅总追了您好些年呢,是不是啊?”又问。   感觉没追呢,就结婚了,所以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   这些女孩子,叽叽喳喳的,长相自然是不错的,毕竟都是万里挑一挑出来的   么,可是真的,没有几个有灵魂的,除了看着我的包,就是看着我的项链。   都说现在的女孩子物质,我现在算是开了眼了。   本来想着如果傅南衡来的话,我和他一起秀个恩爱什么的,把那些觊觎他的人   都赶跑的,可是如今成了我的独角戏,也没什么意思了。   所以,心里有些恹恹的。   有个小女孩似乎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说了一句,“不是说今天总裁要来的   么?怎么他没来啊?”   我的双眸马上抬起来,瞪向这个姑娘,说了句,“你这么想见总裁吗?”   那个小姑娘才知道自己言辞有误,慌忙搪塞着,说不是,就是觉得总裁不来,   有些好奇。   傅南衡的长相这些人是见过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念念不忘了。   大家都觉得这个姑娘惹我不高兴了,纷纷说起高兴的话题来,陈婧在我耳畔说   了一句,“怎么觉得现在的姑娘越来越没有素质了,像傅太太这么既内敛又有内涵   的真是越来越少,动不动就想见总裁,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这都是做的什么玛丽   苏的梦!”   我的观念和陈婧一样,的确没有几个成气候的。   对dk乐园的代言人,我希望她不仅漂亮,而且有气质有内涵,有知识,最重要   的,有一颗爱孩子的心,可是这群姑娘们,没有一个谈论孩子的,顿时觉得很失望。   先前的赛事都是看她们的形体要求,的确是通过了,可是这素质——   今天我已经大体有了个数,一顿饭已然让我如坐针毡,很快就结束了,傅南衡   在楼上等我。   我就上了他的车。   我以为他要问我对这些姑娘持什么看法的,可是,他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大吃一   惊!   他说,“傅太太心里喜欢的人究竟是谁?”   我恍然有一种再次掉进他圈套的感觉……   独白的小玛丽说:   今天只有一更,不过字不少哦,明天恢复六千 第283章 你以后别姓傅了   他这个问题,让我挺发愣的。   “你不是应该问我对这十强的感觉吗?”我愣愣地看向他。   “傅太太心里喜欢的人是我吧?”他根本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随心所欲地把话   题转移到他的问题上,说话的口气得意极了,左边的手肘还是放在车玻璃窗上,单   手开车,这是他惯常的开车方式,是他在心里很放松的时候,才会有的开车方式。   本来我也打算告诉他的,虽然苏真真说,让晚些时候告诉他,可是我知道我心   里憋不住,可是,他这么先我一步说出来,让我多少有些赧然。   很唐突。   我没回答,眼光径自看向前方。   “是不是啊,傅太太?”他歪过头来,又看了一遍。   “你——你怎么知道?”慌了神,乱了心,只能这样问。   “是真的喽?”他调笑的口气很浓。   再次被他抓住了把柄,我还在想自己究竟是怎么暴露的?   “喜欢自己的老公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不违法,也不违反道德,你说了,   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反而——反而会很喜欢,为什么不告诉我?欲擒故纵?”那种   开怀的、要上天的口气,轻而易举就能够听得出来。   此刻,他是太阳,光芒万丈,我是月亮,只在他的余辉里苟延残喘。   呵——   我这是又败了一局的节奏吗?   既然他识破了,我什么都没说,他就这样得意了一路。   晚上上.床的时候,他说,“我原本以为你喜欢上别人了,所以,那天心里是有   怒气了,既然喜欢的人是我,所以——剩下的话,傅太太懂的。”   我今天晚上也不能说是被迫,只能说有点儿被动承受了他一晚上的压榨。   第二天早晨,吃饭的时候,我挺没精神的。   我妈和苏阿姨对代言人的事情特别感兴趣,都在问傅南衡具体的操作事宜。   傅南衡一一回答了,而且,目光还不断地朝我看来,大概是怕我一个精神不   济,晕过去。   我的智商赶不上他,从第一个回合就被他吃得一干二净,所以,不想理他。   “初欢,你昨天晚上不是去看了十强了吗?有没有特别漂亮的?”我妈对看美女   这事儿饶有兴趣。   “嗯,都挺漂亮的,网红脸,看不出来谁是谁!”我随口说了一句。   “是啊,现在的姑娘,都爱整容,漂亮的姑娘整的千篇一律,不漂亮的越整越   丑,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一个个看着空洞洞的,眼神也空洞,什么都看不   到!”苏阿姨附和着,接着,她的眼睛盯着我,说了一句,“哎,这个代言人就让初   欢来当得了,反正这十强你也看不上。”   “你别乱说,苏阿姨!”累,多少有些心不在焉,我随口说了一句。   “不是乱说啊,你看看,从外面找十强,要花钱吧,代言费挺贵的呢,这是初   欢自己的产业,肯定不花钱,而且,代言起来肯定比那些人用心多了,而且,我们   要颜值有颜值,要才华有才华,大长腿,最关键,你有孩子了,有爱心,比那些空   架子好多了吧!”苏阿姨说的特别当真。   我没当真,因为我的性格,多少有点儿内向,像选美那种穿着泳装在众人面前   走来走去的情况,我内心是接受不了的,我只适合做那种幕后工作。   说我呆傻也好,说我不够八面玲珑也好,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啊。   “对啊,初欢,我的心思都在这十强上,没往你身上想,别说,你还真是代言   人的好材料呢!”我妈若有所思地盯着我说。   “快得了吧。”我说了一句,继续吃我的饭。   “南衡,我这个建议怎么样啊,你快说说!”我妈看向傅南衡。   傅南衡的目光也朝我看过来,说了句,“可以考虑!”   考虑什么啊考虑!   刚又被他碾压了一回,我心里不痛快得很呢。   吃完饭,傅南衡就上班去了,临走以前还捏了我的脸一把,一副我早就是他的   人了的感觉。   我去找苏真真的了,苏真真最近怀孕了,所以班上得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的,她向来我行我素,虽然对单位的人知道她未婚先孕的事情不在意,可是也受不   了别人的指指点点,所以,眼不见为净。   我的胳膊撑在桌子上,头伏在头上,“他现在把我拿捏的紧紧的,我站在他面   前,他用眼睛就能够把我剥一个精光,很没有神秘感,现在他是对我还有新鲜感,   对我好,所以,并觉得什么,可是再过个二十年,那时候,神秘感消失了,我很为   自己的将来堪忧啊!还有,你说他是怎么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他呢?”   苏真真倒是没有我这般杞人忧天,他说了一句,“如果一个男人肯这么拿捏你   一辈子,不也挺好的吗?他愿意为你花空心思,你以为请君入瓮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吗,这也要消耗大量的脑力劳动好吗,我现在怀疑,他弄这个代言人,就是为了把   你喜欢的人是谁给套出来,这番心思,是普通的男人比得了的吗?我猜,dk乐园这   个项目,他根本不想用代言人,又或者,他心里早就有了代言人的人选了!”   “我猜不透他,我也看不透他,他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主儿,我一直挺被动的,   你说他是怎么看出来,我喜欢的人他呀?”我说话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这还不简单,你为了见十强,基本上穿了最豪华的衣服了吧,说明你对这十   强是非常非常在意的,在意十强也就代表着,你在意他,怕他从这十强里挑女人,   所以,你一穿上衣服,心思就已经暴露了,因为你的头顶上就写着四个字:阻退情   敌!你老公是何等聪明之人,当然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苏真真身为旁观者,自然   看得特别透彻。   我的头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完了,这一辈子我就只有被他欺负的份儿了   吗?在他面前,我连一个回合都走不了,就被他杀得片甲不留,感觉好沮丧啊!”   忽然我想起了什么了,我抬起头来,问了苏真真一句,“你上次的丁字内裤是   穿给谁看的?”   上次苏真真说了,只有谈恋爱的时候才会穿呢,这是什么意思?   “我——”苏真真的脸色忽然变得尴尬,她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句,“我——我就是一   个闷骚的人,穿上给自己看不行吗?”   骗谁呢?   “dick现在可回了美国了,听说要过个把月才回来呢!他一走,顿时觉得生活   特别没意思!”我把这条消息透露给了苏真真。   “他——他爱去哪儿去哪儿,跟我没关系!”苏真真扬着头说了一句。   嘴硬!   我正想着呢,手机就响起来,是陈婧的,她让我去南衡地产一趟。   我偷偷摸摸地问了一句,“你给我打电话,南衡知道吗?”   陈婧似乎愣了一下子,说道,“我给您打电话,是因为别的事情,需要总裁知   道吗?”   也对啊,可能傅南衡经常“请君入瓮”的做法给我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所   以,我本能地问了问。   既然是陈婧找我,那我就去了。   陈婧带我去了顶层,这是南衡地产的广告部。   我不知道她带我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然后,她给我拿出了一套白雪公主的衣服,有几个化妆师七手八脚地上来,给   我换衣服,梳头。   陈婧一直在旁边看着。   我目瞪口呆地问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有人提议让傅太太当dk乐园的代言人,我们想了想,这确实是一   个绝顶好主意,眼光老想着外面的人了,倒忘了我们傅太太的盛世美颜了!确实比   那些代言人代言强多了。”   呃,我愣了一下。   “有人?是谁提议的?”今天早晨,我妈和苏阿姨起哄让我当代言人的时候,他   只是面无表情地说过可以考虑的。   还有代言人的事情,不经总裁批准,陈婧怎么可能随便下手?   恨得我压根痒痒,大概正如苏真真所说,他心里早就有了代言人的主意了,却   故意搞这一场兴师动众的选秀活动!   我后知后觉,不怪他反应快,只能说我的反应太慢了!   找了一个这么聪明的老公,是我幸运还是我的不幸?   时刻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好,晚上再和你算账。   我化好了妆以后,开始拍照,这是我第一次拍这种照片,多少有些拘束,而   且,摄影棚里好多好多人,让我摆各种姿势,打光板照着我,我有些睁不开眼睛。   我现在穿着一件公主的衣服,站在人群中间,给我拍照的拍照,补妆的补妆。   陈婧也笑着说,“看不出来,傅太太上了妆,真的比明星都漂亮呢!以前就没   有发现这方面的潜质?”   我只是笑了一下子,以前也没想过要当明星。   这时候,穿过攒动的人头,我看到摄影棚的门口,一个人双手抄在兜里,正优   哉游哉地看着摄影棚里面。   不是我们家那位是谁?   我遥遥地对着他说了一句,气呼呼地说了一句,“傅南衡,你以后别姓傅了!”   就见摄影棚里所有的人,目光都朝着门口看去……   独白的小玛丽说:   实在对不起,周末事情太多,更新晚了点儿,还有一更,可能要到晚上了,大家耐心等等,谢谢大家哦! 第284章 敞开心扉,心心相印   看似大家都在各忙各的,其实都在屏住呼吸想听听我和傅南衡说什么。   “既然傅太太把傅姓拿走了,我姓不姓无所谓,家里有人姓就行!”他站在门   口,透过忙碌的人群,把这句话给我甩了过来,一副不正经的不模样。   “你——”再次吃瘪,应对不上来了。   他已经转身走了。   这毕竟是总裁的家务事,所以大家也不好说什么,都把好奇压在心里,我知道   他们都挺好奇我和傅南衡的家庭生活的。   不过,陈婧还是好奇地问了,“傅太太,傅总在家里也这么不正经吗?”   工作人员正在给我收拾衣服,我抬着胳膊,她们在给我收拾袖子,其实我知道   因为这样离得我近,他们能够听得更真切一些,按照正常的程序,她们现在应该去   那边拿新衣服的。   这些暗搓搓的心思,想听总裁八卦的心里。   “岂止是不正经!”我说了一句,“你别看他表面上人模狗样的,其实——”   剩下的话,我就不说了,想必大家都了解。   “哦?傅总在我们眼里可不是人模狗样他,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不苟言笑,   很严肃,别人犯了错非常严厉!”陈婧手里端着一杯水,站在我旁边,看我换衣服。   对他的严肃,我简直嗤之以鼻,“你看到的都是表面!我看到的是他的内在!”   陈婧微笑着说了一句,“可惜啊,傅总的内在是不轻易给外人看的!”   我不做声了。   或许男人都有多个面,有的面是给外人的,有的面是给自家人的。   而有的面,是给自己的女人的。   而我,恰好看到了他不正经的那一面。   我常常想起来我第一次见这个男人的时候,严肃的让我有几分害怕的样子,直   到前段时间,我还有些怕他,我现在常常怀疑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陈婧最后跟我说,让我代言这件事情,傅总很早就跟她提过,在选秀之前就   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中间就来了一件选秀风波,她也觉得挺奇怪的。   中间的过程我知道啊。   我心想,好哇,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选秀不过是他敲山震虎的一个计策,为   的就是让我说出心里喜欢的人是谁。   真是老谋深算。   这次算是一次彩排,陈婧让我先适应适应,毕竟以前没有这样的经验,代言人   这事儿总裁挺重视的,所以,还要拍片子,还有拍大幅的海报,可能往后很多的事   情,让我随时做好准备。   毕竟是自己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拒绝,而且,今天拍了一天的照片,我觉   得对自己要当公众人物这件事情,也不是那么排斥。   走的时候,我特意自己没有开车,上了傅南衡的车,他一直在地下车库等着我   呢。   因为穿着厚厚的衣服拍了一下午,弄的身上粘乎乎的,又热又累又困。   我忍不住抓起自己的衣服闻了闻,说了句,“我要洗澡!”   “哦?洗澡?”他发动了车子,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这么迫不及待?”   “你——”   我整天都已经被他的这些言语说的无言以对了,估计再过两天就免疫了,所   以,我什么也没说。   “是啊,迫不及待了,你呢?现在来吗?”我反问他。   “如果你想来,我奉陪!”他漫不经心地回答。   车子开出了地下车库,他就吹起了口哨。   “既然让我当代言人的想法早就有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非要搞一场乱七八   糟的选秀?”如果仅仅是为了让我说出我喜欢的人是他的话,那代价也太大了,完   全没有必要。   “傅太太听说没听说过‘炒作’这个词?”傅南衡的车开得很慢。   我点了点头。   傅南衡开始很认真地给我讲起了这个项目的点滴,陈婧眼中的那个不苟言笑,   严肃认真的傅总又回来了,他说,这个项目,因为先前顾清辉又是埋炸药,又是各   种负面新闻,已经让dk乐园的前期名声不算好了,他现在在努力挽救这个给小孩子   的乐园,招形象代言人会博得一部分人的眼球,但是相信大众的眼光会和他的眼光   一样,觉得这十强当中没有一个人能够胜任代言人这个形象,所以,这样,他就赢   得了一部分人的信任,到时候,他会设立代言人空缺的戏码,一般来说,比赛都会   有一个第一名的,可是偏偏这次,没有,所以,大家都会很好奇,接下来,南衡地   产要怎么走,代言人的事情要怎么往下进行。   “所以,这时候,我们要把重头戏留在最后面,把我的珍宝拿出来,起到敲山   震虎的作用,这个代言人的确比那十个人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儿,到时候,我就基本   上赢得了所有人的信任了!让你说出自己喜欢的人是谁,不过是捎带。”最后,他   说道。   果然是商人之心啊,这番心思,我即使再活两辈子也是想不到的,他运筹帷   幄,决胜千里,商业目的,顺带着也探出了他老婆的心思。   这可不是走一步,看三步的眼光,而是走一步看十步的商业目光。   不过此刻,我心里的某一个地方很柔软,因为刚才他说过,我是他的珍宝,我   比十强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这话他说的是不经意的,应该是发自肺腑。   “在你眼里,我真的那么好么?”我微低垂着头,轻声问了一句。   “什么?”一个红灯,他在看周遭的路况,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我又问了一句。   他便知道我问的是哪些话,他侧了一下头,攥住了我的一只手,“我什么时候   和你说过假话?在海南的时候,就跟你说过,你是我掌心里的宝,只有对自己的   宝,才敢这样欺负,数落,甚至开玩笑,你见过我和谁这样?”   沙哑的声音,很低沉。   我的眼里竟然忍不住落下泪来,这好像不是他第一次和我这样说情话,可是这   次,一下子就说到我的心里去了,让我对他先前的逗弄都不放在心上了。   相反的,都变成了爱的印记。   我们俩的心,好像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刚才那一刻,好像真正的贴在一   起了。   所以,以后,他再开玩笑,我也不会和他生气了。   正如苏真真所以,如果一个男人,是真心待你,肯这样对你一辈子,是何等的   幸福?   瞬间心里便平衡了好多。   下车的时候,我对着他笑,他也对着我笑。   我和他是手牵手进门的。   我和他这两天的情况,我妈是看在眼里的,看到我和傅南衡又这般如如胶似漆   了,在后面嘀咕了一句,“真是小儿女,整天为了点儿小事儿闹得不可开交,现在   又好成这样了!”   进了房间,他把我抵在后面的墙上亲吻,这次我和他是真的敞开心扉了,我们   就像是刚刚解决了一个大问题的小情侣一样。   “我去洗澡了!”我眼神迷离,和他说了一句。   “好。”他答。   没过几天,dick就回来了,才回了美国几天啊,就忍不住对佳人的思念,回国   了。   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也许他有别的事情。   他对选秀这事儿特别感兴趣,一来对中国的名媛有兴趣,二来,这样的选秀还   是和自己的乐园有关的,虽然之前傅南衡和他透露过一些,不过,他还是因为自己   错过了那些精彩觉得挺遗憾的。   他参加了十强的颁奖比赛。   我虽然在彩排,可是让我当代言人的消息还没有放出去,免得让别人说早就内   定了人选,故意选秀来博眼球,也免得让那些小姑娘们产生“陪太子读书”的不平衡   感。   dick和傅南衡坐在重要位置上,却不是主席,主席当然是一些选秀的资深评   委,不过内定这件事,还是投资方说了算了。   当主持人宣布代言人“空缺”的时候,众人哗然。   有些小姑娘为了错失这次机会而深感遗憾,有些挺愤恨的,我是从观众席里看   的,一下子就看到了众生相。   dick还回头看了我一眼,对着我挤了一下眼睛。   这些小姑娘,当利益不均衡的时候,就显出了本来的面目。   主持人说,“我们这次本来想要选一个德才兼备,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孩子作   为代言人的,当然,各位也都非常优秀了,我们的投资方因为对代言人有着更高的   要求,所以,大家就止步这里了,不过对于十强选手,我们都会有相应的奖品,而   且奖品很丰厚哦!”   果然如傅南衡所料,大家都对这个“空缺”的位置感觉挺稀奇的。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摄影机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心,总是划过我的脸,所   以,我的脸就一次次地以特写的形式出现在电视机前。   一周以后,我的代言活动才正式开始,不仅包括照照片,还有拍短片。   短片是有个导演写的,写的是我和一群孩子在乐园里面玩。   我们当时也是在一座摄影棚里拍的。   “南衡,我觉得初欢身边至少应该有一个男性吧,你想啊,带孩子不能只是妈   妈的任务,这样看起来像是单亲妈妈,不符合我们乐园‘一家人在一起’的宗旨,是   不是得在她身边安排一个小鲜肉啊?”   他们虽然站的远,但是身上都带着话筒,所以,声音还是清晰地传到了我的耳   朵里。   “你想死吗?”半晌后,傅南衡冷冷的声音传来……   独白的小玛丽说:   今天更新晚了,很抱歉!明天一定早更!另外,月初了,大家看看手里有没有月   票,如果有的画,能不能给我?谢谢大家哦~~ 第285章 娶了你,是我的福气   正好我刚拍完了一个场景,现在正在休息的时候。   我走到了他们身边,我说,“其实我觉得dick的确是提了一个好建议,不可能   只有我一个人带孩子去乐园玩的。”   傅南衡的眸光抬起来,“你也想找个小鲜肉和你配戏?”   不是这个意思啊,其实我内心深处是希望,他和我配戏的,毕竟我和他是两口   子,乐园本来也是他的项目,我们俩来拍,根本没毛病啊。   傅南衡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摄影棚,坐在了靠墙的一张藤椅上,拉过了我的手,   一直攥着,我站在他面前。   “你想找谁你和配戏?”他抬眸看着我。   “我想让你!”我答。   他笑笑,“我不行,我向来不做这种抛头露面的活动,如果和你配戏,不光我   要面对公众,你也要受到很多困扰。”   呃,竟然不行么?我还以为我一说他就答应的呢。   他对我向来可是有求必应的。   接着,他的眸光缓缓地转向了dick,接着又问了我一句,“他呢?怎么样?别   的人我实在不放心!他好歹有贼心没贼胆。”   他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女明星天天演吻戏,天天演床戏,他是不是要气死?   还有,他竟然dick配戏?   我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dick假扮夫妻的,他是很好玩,可是我怕他一旦和我   搭戏,我会分分钟出戏。   dick赶紧趁热打铁,“我也觉得我特别适合这个工作,其一,我是幕后的投资   股东,又是外国人,即使九亿中国少女对我感兴趣,她们也扒不到我的家世,另   外,dick乐园本来就是国际性的乐园,让我来,比较容易塑造国际形象,最重要   的,我帅,这长相,完全不辱没初欢的颜值!”   在对自己360度无死角地吹捧着。   傅南衡瞪了他一眼,目光再次转向我,“你认为呢?”   “可我和他毕竟不是夫妻啊,我又不是演员,营造不出来夫妻的感觉,所以,   很多发自内心的感受,我对着他,根本没法表现的!”我还是想抓住最后一丝机   会,想让傅南衡跟我演对手戏。   “哦?你想表现什么?夫妻之间?”他的眼睛忽而变了不正经的调侃。   “人家在正经地说话呢,你什么意思啊,我说的是真事儿啊,再说了,这事儿   让苏真真知道了也不好啊!人家苏真真为了他,都买了丁字裤了!”我有些抱怨地   说道。   傅南衡使劲儿地憋住笑,看向dick。   dick正在喝水,“扑哧”一下子就喷了出来,如饿狼扑食般地问了我一句,“你   怎么知道?”   “她告诉我的,她说丁字裤是女人在恋爱的时候的必备,所以啊——可惜,你虽   然嘴上说的痛快,可是从来没去找过人家!她自己都说了他,她是一个闷骚的人,   你不主动,难道等着她主动么?”我反问dick。   那天苏真真不过随口一说她闷骚的话,我恰好就用到这里了,即使把天吵下   来,她也抓不住我的任何把柄,这是她的原话啊。   dick站在那里,眼睛愣愣地盯着前方,装模作样地喝水。   回过神来,又问了一句,“和我搭戏,怎么样啊?”   我的眼神又看了一眼傅南衡,他点了点头。   挺失望的,自己不上,竟然让dick上,如果我表现不出来那种欢乐又快乐的小   女人样,那傅南衡就别怪我了,我早说了,面对除了他以外的男人,我怎么可能会   有小妻子的感觉。   dick就正式进入彩排了,这次代言活动分了好几个季节,好几个系列,几乎每   年都要拍新的,所以,接受了代言人这个活动,基本上这一辈子就有了一个工作保   障了,找自己人确实是最合适。   现在看起来,我自己都觉得我是代言人的不二人选。   我们现在拍的是夏天的系列,因为dick乐园才刚刚开始施工没有多久,建起来   的话,还需要一段时间,没法在乐园里拍摄,所以只能在摄影棚。   今天的拍摄任务,我和dick穿着夏天的衣服,和孩子们在喷泉边玩。   因为没什么对白,所以,剧本也很短,只要临时看一眼就可以的。   今天傅南衡公司好像有会,所以,他没来。   我盯着剧本看了好久,心里有些犹豫。   因为在今天的剧本中,竟然有一场我主动亲吻戏中老公的戏,除了顾清辉,我   没有再亲过除了傅南衡之外的别的男人,而且,顾清辉也只是如蜻蜓点水,点到为   止的,那还是在认识傅南衡之前。   要亲dick?   dick显然也看到了剧本,他指了指自己的腮,“这下终于可以占你点儿便宜了!”   外国人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过我不是外国人,我是思想很传统的中国人。   开始拍摄的时候,苏真真来了,她倚在摄影棚的门口看着,双臂抱在胸前。   这一来,每当拍摄到这段吻戏的时候,我们就停下来。   卡了好多好多条。   因为我放不开。   导演碍于我的身份不好说什么,只好说,“傅太太,您要知道,您所有的行为   代表的都是乐园!”   我也挺不好意思的,可是我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我也很想拍好啊,可   是拍不好,我有什么办法。   好像dick看到苏真真来了,也有些放不开,两个人各怀心思,这个吻是拍不成   了。   正在一行人聚集在一起说戏的时候,进来了一人,严厉的声音说了一句,“怎   么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原来是傅南衡来了,我想问问他,这种戏我是拍还是不拍?   导演把剧本递给了傅南衡。   傅南衡很认真地看完了剧本,眉头微微地皱起,“写这种戏,之前为什么不和   我说一声?”   导演显然脸色很难看,他说,“傅总,我以为只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而已,一   般的女演员都不当回事的!”   “她是一般的女演员吗?你别忘了她的身份!”傅南衡怒斥了一句。   接着猛地把剧本扔到了导演的跟前。   “那我重写,可是如果重写的话,男女主之间没有交集,效果会大打折扣!”导   演又加上了一句,他这话的意思不过是在为了刚才自己写的吻戏辩驳。   “我知道!明天交给我!”   我长吁了一口气,今天的拍摄总算告终。   dick已经去找苏真真的了。   苏真真靠墙站着,双臂还和刚才一样,抱在自己的胸前,dick一只手撑墙,正   在和苏真真说话。   这个臂咚的动作还挺酷。   我和傅南衡先走了,走过苏真真身边的时候,她对着我挤了一下眼。   呵,她也对着我挤眼,上次十强颁奖赛的时候dick也对着我几眼,这两个人,   同样的——骚气。   上了车,我挺不好意思的,跟他说对不起,是我太矫情了,我就是过不了自己   心里这一关,可能我太过传统,也可能太过迂腐,我明天一定尽量克服这个特点,   改好。   “不用改。”傅南衡一手在档位上,一手开车,目光直视前方,“你知道我看上   你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   “长得漂亮的女孩子满大街都是,有自制力,却又努力向上的人却是万里挑   一,传统不等于矫情,不亲吻dick是你的原则,你有底限!看似柔柔弱弱,内心却   比谁都清醒,这是现在很多很多的女孩子都做不到的!守住自己的心,非常简单,   可她们就是做不到!”傅南衡很正经很正经地说了一句。   说得他好像是站立在九天之上,用上帝的眼光审视现在女人的人,应该说他的   判断是正确吧。   现在他给我的感觉不是情场老手了,虽然这种感觉明明也是他历尽千番女人才   得出来的结论。   我没说话。   “娶了你,是我的福气!”良久,他说了一句。   好认真好认真的样子呢!   为什么这话说的我想哭呢?   “可是,明天怎么办呢?导演说了,如果没有男女主的互动,效果会大打折扣   的?我知道,导演这句话是真的,眼波的传递,还有种种的神情,必须要通过男女   主的小动作才能够传递出来。”我不无担忧地问了一句。   “明日的事情明日愁,再说,有我在,你担心什么?”他笑着说了一句。   我本没有多想,以为他说的这句“有我呢”,意思就是整个短片他说了算,最多   就是不让我拍吻戏了,那就让短片效果大打折扣吧。   可是谁知道,第二天,我去了片场,dick竟然还没有去。   所以片场的人,都无精打采地坐在原地,一副无心开工的样子。   弄得我也特别没有心情。   导演手里拿着剧本说了一句,“刚才总裁说了,男主换人,可是换谁也没有   说,鉴于总裁夫人的身份,这个男主也非常棘手,连总裁的好朋友dick都被拉下   去,我看符合条件的男主也没有几个了!”   同片场的人也都“唉”地叹了一口气。   我心想,他换了男主也不和我说一声吗?   心里埋怨:也太不尊重我了!   恰在这是,我看见傅南衡身穿一身白衬衣走了进来,虽然上次他说过白衬衣显   年轻的,可是往日里他还是更喜欢黑色还有灰色的衬衣多一下,极少穿白色。   他的手正在将袖子卷到手肘处,手上戴着一块腕表走了过来。   全体拍摄组的人员都起立了……   独白的小玛丽说:   今天更晚了,晚上还有一更,时间和昨晚差不多。 第286章 求婚小纸条   傅南衡走到我们身边,扫视了我们一眼,说了句,“不是缺男主吗,我临时替   一个!效果出来,如果不好的话,再换人。”   吃惊得不止我一个。   我记得南衡地产有一个宣传片,因为人员的更替,也为了要与时俱进,每年都   要拍一次的,可是他从未在画面里出现过,我当时还不认识他的时候,觉得总裁都   不出现在宣传片里,还挺奇怪的,后来才知道,他是每年都不拍的。   导演一直诚惶诚恐地说道,“我知道总裁您是从来不参加这种活动的,有点儿   ——有点儿吃惊!”   傅南衡轻笑了一下,眼光扫了我一眼,说道,“事出有因!”   所以,我就是那个因。   “哦哦哦!”导演慢半拍地说了一句,把剧本递给傅南衡,“这是刚写的剧本,   您让改的!”   傅南衡看了一下,说道,“既然换人了,剧本还是用前天的!”   导演恍然大悟了一下,“好好!本来我觉得男女主少了互动,效果很打折的,   既然总裁亲自上阵了,那我明白了。”   真不知道导演明白什么了。   他把上次的剧本拿出来了,傅南衡看了许久,准备开始。   这个剧本我早就烂熟于胸,不用看,不过,心里略忐忑。   开始拍,工作人员在我们身边洒水,布置喷泉的景象。   这幅短片的创意是这样的:先是我们俩,从认识,谈恋爱,时空过,有了孩   子,带孩子来乐园,暂时是这样,导演说等我们老了,再拍老了的短片。   我觉得我挺符合我和他之间事实的。   先是我们俩谈恋爱,去乐园玩,现在的绿幕以后要换成乐园的背景,我们两个   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很奇怪的,他也是第一次演这样的戏,我却有一种他已然是老戏骨的感觉,整   个人的气场非常强大,好像在带着我走,可能是那种谈恋爱的气氛使然,我看见   他,整个人就忍不住笑出来,笑意就盈在脸上,也是如水的眼波,可是只要盯着他   超过十秒,马上就会低下头,他拉着我,带着我,我们俩好像进入了一个很美好,   很美好的梦境。   和dick拍了好多遍都不成功的戏,和他一遍就过了,而且,我本来是要轻轻地   在他的脸上啄一口的,可是,他却整个人揽住我,我躺在了他的臂弯里,他先是看   着,然后深吻起我来。   这是剧本里没有的戏码,是他自由发挥。   整个片场安静得惊人。   我不知道这段导演要怎么弄,可能要删掉,毕竟这段广告也面对很多的小朋友。   不过,这条片子还是一次通过。   导演鼓掌,还说了一句,“总裁你要是早点来拍这个,我们也不至于浪费这么   多的时间!”   傅南衡略有担忧的模样,“形象曝光了终究不是好事,估计以后开扒我的人会   很多。”   他这样一说,我也挺担心的。   没看到dick倚在门口看着,傅南衡走了过去,问道,“你怎么来了?”   “有人告诉我,我的男主身份被撸了,我来看看究竟是谁代替了我,原来是   你。这拍吻戏一条就过了,你是不是挺遗憾的,应该多拍几条?”dick又开始不正经。   “这有什么遗憾的,回家再补上就是了!”傅南衡的态度却是无比的正经,话却   是要把dick给气死了。   dick也恍然大悟的模样,“哦哦哦,你和我不一样。中午我和你去喝酒的,去   不去?这次咱们俩不醉不归!”   我看了一下表,确实快中午了,dick邀请了傅南衡去喝酒,肯定是有事儿,我   不打算去了,想回家。   “你等等,我和南衡喝酒,下午他肯定回不了家的,你不开车?”dick对着我说   了一句,然后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不是我不请你,因为我有很多床上的话要和   南衡说,什么s.m了,什么冰火两重天了,还是不要玷污你的耳朵了!”   真是!我有些生气,我压根也没想去。   “你去我办公室等我!”傅南衡对我说了一句。   “嗯!”我转身就去搭乘电梯了。   “现在对你是言听计从了。这小媳妇儿——”dick说了一句。   傅南衡没答话。   吃了饭,我又在他的休息间里躺了一会儿,傅南衡和dick就回来了,两个人简   直醉得不省人事,我可从来没见他喝醉过,现在竟然醉成这个样子了,一回来,躺   在床上就睡觉。   dick在外间的沙发上睡着,他不行,去洗手间里吐了又吐,别看dick人模狗样   的,吐起来是真狼狈!   这两个人,不知道现在是在办公室吗?   两个人都睡着了以后,我在办公室里画了一会儿图,下午五点,傅南衡醒了,   他从休息间走了出来,一边重新系自己的皮带,一边问我,“这小子还没醒?”   “嗯,他醉的应该比你厉害,是还没醒!”我说着,抽了抽自己的鼻子。   酒气好大,估计这要是开车,至少也得判个醉酒驾驶。   他走到沙发边上,用脚踢着dick,“嗨,醒醒,醒醒,你拜托我的事儿,我现   在让初欢和我去,你今天是准备醉死在这儿了?”   “去吧,去吧,我今天就在你办公室睡了,你别怀疑我偷你东西就行!”dick翻   了个身子,朝里面睡去。   傅南衡对着我说了一句,“走吧。”   就拉着我下楼,上电梯的时候,他还绊了一下子,我知道他的酒其实还没有醒   好,dick醒酒都要一夜加上一下午了,他估计喝得也不少,这么快醒来是因为有事   儿,我揽住他的胳膊,扶着他。   满身全都是酒气,印象当中,他喝醉酒的时候不多,甚至根本没有过。   人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能够和dick喝醉,所以,他们两个应该是好兄弟,我   很感谢dick。   我扶他,他没拒绝。   上车以后,酒气更大了,不过他喝得应该是好酒,所以,非常醇香。   我的手在鼻子前呼扇了一下,“你喝了多少酒,酒气好大!”   “我们俩喝了五瓶五粮液!”他说了一句。   这是作死吗?喝那么多。   “酒气大吗?”他朦胧又迷离的眼神看过来,使劲儿地往我这边凑了凑,“难闻   吗?”   “难闻死了!”我嫌弃地说了一句。   其实,不是难闻啊,反而有一种很性感的味道,我从未见过他喝醉酒的样子,   他这个样子,简直性.感极了!   他轻笑,“开始嫌弃老公了?”   切!   他让我先问问苏真真在哪儿,刚才他是和dick说了,dick拜托他去干一件事   的,可我不知道是什么事,只能先奉命问问苏真真在哪儿了。   苏真真在公司。   车子向着她的公司开去。   开着开着,我忽然想起来,从傅南衡的公司去苏真真的公司,要经过一条特别   狭窄的路,那条路上为了让车减速,特意在路两边放了两块很大很大的减速石,只   容一辆车通过,如果稍不留心,就把后视镜给撞坏了。   可是他喝酒了,也不能让他开,心里有些忐忑,他的车又很大很宽,万一到时   候我过不去怎么办?   他的手放在额头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终于还是走到那个大桥墩子那里,我的车离得远远的,便停下了。   有些障碍,从心理克服不了,就是借你十个胆子,你也不敢去,就像我现在。   “怎么了?不敢过?”傅南衡歪过头来,看着我。   “嗯!”我点了点头,挺丢人的。   “下车,我来!”他说了一句。   “可你喝酒了,不能开车!”我反驳了一句。   “不开车那是给警察看的,其实可以开!下车,总卡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说   完,他就下了副驾驶的车门,我们俩换了座位。   他一个油门加速,以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地就从石头墩子旁边飞了过去,   我一直在“啊啊啊”地叫着,因为刚才我看到后视镜和玻璃墩子之间只有一毫米的距   离了,我现在想去看看后视镜究竟蹭破了没有。   咦,竟然完好无损啊!   “放心,照这个速度,如果擦到了,后视镜早就掉下了了,现在继续开车!”他   调侃道。   我的心还惊惶未定,好久,我才问道,“你说dick让你去送东西,送什么东西   啊?”   傅南衡掏出一张纸,拿着给我看,虽然在开车,但我还是瞄了一眼,上面应该   是dick的字,用英语写着:真真,我爱你,以前对你做过的事情,表示对不起,如   果愿意,请嫁给我!   然后还用中文写了一遍,字歪歪扭扭的。   又不是中译英!真是。   应该是第一次写汉字吧。   我噗哧一下子就笑了,这种幼稚的小儿科游戏,是谁出的?   这算是求婚吗?这算是五瓶五粮液得出来的结论?   如果我是苏真真,我估计不会答应,会把这张纸条扔到垃圾桶里。   而且,求婚的时候,他在睡大觉,让别人帮他送,这算是他的什么心思!   “这是谁给他出的这个馊主意?苏真真肯定不会答应的!还用这么一张破纸!”   就是一张普通的文件纸,用中性笔写的。   “我给他出的。”他说了一句。   啊?这怎么可能?   我愣愣的目光看向傅南衡。   “不信吗?”他问……   独白的小玛丽说:   对不起大家,昨天本来打算八点回来更的,可是回来的时候十点了,然后洗澡洗衣   服什么的,很累,没更,今天还有一更,到下午了,再次跟大家说抱歉! 第287章 是我不行,还是它不行?   我摇了摇头,不信。   “打赌吧。如果苏真真要考虑考虑的话,算是你输了,否则算我输!”傅南衡看   起来脑子清醒得很呢,酒劲大概过去了,不过还残留着酒气。   却已然是一副把我尽数吃尽的样子了。   我想了想,如果是一个男人,拿着这么一张破纸,来向我求婚,我也绝对不会   答应的。   他当年是怎么求婚的来着?   想了好久才想起来,他当年所谓的求婚不过是让我我罚站,我被动同意。   为什么他的求婚手法也这么与众不同?   如果他拿这么张破纸,纸上这么几个字,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苏真真更不   会,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同学,这点儿我还是知道的。   “打就打!”我咬了咬牙,说了一句,“赌什么?”   “赌什么我还真是没想出来,你整个人都赔给我了,是没有什么赌注的,”然后   目光揶揄地看了我一眼,“要不然赌两个月内,你都听我的话,不许反驳,不许有   异议,只能乖乖地服从!”   呵,我还要怎样服从他?基本上我所有的动作他都尽数掌握了好吗?   “难道我以前还不够乖吗?”我有些不服的口气。   “以前?很乖了,不过这两个月中,我让你不能让你有一点儿意见,只有两个   字——服从,四个字——绝对服从!”他说。   虽然我觉得他现在又在请君入瓮,可我始终相信苏真真不会同意的,比较自   信,所以,答应了。   就算是输了,大不了就是两个月完全听他的。   不过,那真是好难为我!   “答应了?”他问。   “嗯!”   车开到了苏真真的单位,我和他同时进去找的苏真真,免得他一个人作弊。   苏真真单位的很多人,看到我和傅南衡走了进去,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好帅啊”“好酷哦”“俊男靓女”的声音不绝于耳,不过对这样的场面,我早就司   空见惯。   傅南衡把纸条给了苏真真以后,苏真真本来有些玩世不恭的脸上,竟然开始动   容,眼睛一直盯着这张纸条在看,开始湿润。   这是什么套路?   我怎么一点儿都不懂?   苏真真的手指放在口中,对着傅南衡说了句,“我考虑考虑!”   啊?   她竟然要考虑考虑?   “真真,你什么意思啊?”我本来对这个赌注还挺不以为然的,可是现在苏真真   的反应跟傅南衡说的一模一样,不会他们之前串通过吧?   不应该啊,傅南衡私下极少和苏真真联系的,更何况,打赌这件事儿,他也不   屑于作弊,所以,不可能的。   “我要考虑考虑!”苏真真一副感慨万千的样子,又重复了一遍。   我惊讶的目光看了傅南衡一眼,他双手抄兜,正在低头笑,大概对我已经输了   这事儿早有预料。   “为什么?不过是一张纸而已?”我问苏真真。   “你可能不知道,dick有书写困难症,他极少极少写字,常常分不清楚d和b,   不过他这个位置的人,也不需要写什么字,大学老师也都知道,所以,今天他给我   写了这张纸,我很高兴很高兴,而且,下面还写上了中文,是因为他尊重我!他不   亲自来送,显得他不是那么霸道了,我本来觉得他太过强势,他让傅总送来,应该   是害羞吧,现在我见到了他柔软的一面,好像一个小学生一样,把作业认真地交给   老师。”苏真真小心翼翼地把这张纸折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看样子,这是要准备打算收藏一辈子么?   “可是他是在这样一张破纸上写的啊?”我还是惊讶于苏真真的表现,想努力替   自己驳回点儿。   “我要的只是一份诚心,写在哪儿有什么必要呢?而且,可以看的出来,他练   了好多好多遍!”她手里拿着那张纸,“我很欣慰!”   我目瞪口呆,她欣慰,可是我不欣慰,不过因为她这么一个表现,我就要听傅   南衡两个月的摆布。   他折磨人的手段可是千奇百怪,不让我吃鸭血粉丝,方便面更不用说了。   天哪,我开始担忧起我的生活来。   回来的路上,我说,“这次赌注不算,你本来就知道他的状况,偏不告诉我,   你作弊!”   “为了输赢,作弊有什么关系?为了得到你,使点儿手段有什么关系?”又是那   种要上天的口气,“就是要个结果,谁关心那么多过程!愿赌服输!你不是本来也   觉得自己一定能赢吗?”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心里还是好不开心。   回到家,刚进卧室的门,他就要吻我。   “去洗澡!”我低头,挡开了他,“好大的酒气,不喜欢!”   他看了我一眼,说了句,“好,既然人家不喜欢,我就知道去洗澡了!”   说完,进了洗手间。   我去另外的洗手间里洗了澡,出来的时候,他还没洗完,我就躺在床上晾头   发,他的手机在床头响起来,接起来以后,“喂”了一声,那边一个娇滴滴的少女的   声音便传来,“请问这是傅总的手机吗?”   心里还挺奇怪的,心想着,他怎么和这种年纪的女孩子联系上了?声音就特别   稚嫩。   “是。”我说了一句。   “他不在么?”   “不在,要过好一会儿才出来!”我回。   “请您转告傅总,我好爱他,好喜欢他,他是我的梦中情人,我是傅南衡后援   团的人,请傅总记住我的名字叫做小薇,今年十九岁,住北京朝阳,告诉他,我会   去找他的!”喜气洋洋的声音,情窦初开的少女,接着又“啊”了一声,明显地见到   偶像的心情。   这都哪跟哪儿啊?   不管她年纪多大,有一个人对着我说她爱我的老公,那就是不行!   难道是广告惹的祸?可这才拍了几天啊,应该还没播才是。   傅南衡出来了,他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把手机给他扔到床上,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你的九亿少女后宫天团给你打   来的,叫小薇,19,住朝阳,你去找她吧!”   很没好气的声音。   他略奇怪,拿起手机看了看,接着又给导演打了电话,问是不是广告播放了。   导演说的什么,我没听见,看起来,他对自己红这件事情是早有预料啊,否则   不可能我一说少女天团,他就知道和广告有关。   拍摄的时候,他就说过,万一别人把他扒出来怎么办?   我当时还没放在心上,现在,好么,扒出来了!   我一下子就躺到被子里去了,用毛巾被盖上脸。   现在想想,他真是对自己的将来有可能遇到的事情,甚至我的反应,心里都跟   明镜似得,今天晚上他刚刚跟我打赌,让我两个月都听他的,我当时还小家子气地   想,不让我吃方便面怎么办,好么,现在直接少女天团都来了。   他为所欲为,我也只能听他的。   我能怎么办?我总不能阻止九亿少女对他的喜欢吧?那我不是给自己招黑吗?   心烦意乱!   他趴到了我的身上,拉开我的被子,说了句,“你这醋劲儿可不可以小点儿?   现在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你爱吃醋了,你这醋坛子的身份你躲不开了!”   “我吃醋?你的少女小粉丝当着我的面说爱你,都不问问我是谁,如果她要问   我是谁,我就直接告诉她,我是你老婆,让她别做梦了!”我气呼呼地说道。   他笑了一下,“那你为什么不说?”   “她说话太快,跟蹦豆子似得,我根本没插上嘴!”我紧紧地抿了一下双唇,还   在怪自己的表现,“还有,你怎么那么自信,你怎么知道你将来会有这样红的一天?”   “我没预料我红,我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份公开了,不算好,我刚才问导演了,   他说只是在区台试播放了一下,所以,我的后宫团,人数还不多,没有你说的九   亿,估计也就两三亿!”   那个神色哦。   他开始解我的衣服,我正在气头上,我死死地拉着自己的睡衣,不让他脱下来。   “为什么?”他问了一句。   “你不行!”   “我不行?是我不行,还是它不行?”他问。   我没明白他说的它是什么意思,就是愣愣的,不理解他的话。   “是因为一直想怀孩子,却一直怀不上,就说我不行?”他轻咬着我的耳朵说道。   我点点头,不戴套的时候也多了,可为什么现在还是怀不上?   他很凶猛也很强悍。   难道是手术后遗症?   “宝,听话,”他轻声喃语,“今天晚上,你刚打赌打输了!”   他怎么又提起来这个,我松开了自己的手,他顺利进来。   “我有一个好主意,你想不想听听?”因为我此时的脑子有些兴奋,正在乱冒金   星,没来由地,就使劲儿夹了他一下。   “谋杀亲夫?”他问了一句。   我揽紧他的后背,“你听说过哪个女人是这么谋杀亲夫的?”   意乱情迷中,我说道。   “死在温柔乡估计就是这种死法!”他的唇还在我的耳边逡巡。   “讨厌!温柔乡又不是这里,是——”   “这里!”他点到即止,却撩拨我。   兴奋点被点燃,我没说话,许久之后,我才问,“你说一个方法,是什么?”   “你要去认领一只熊猫!”   呃,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什么馊主意啊!。   独白的小玛丽说:   求月票~~ 第288章 轻把郎推   激情未褪,不过,被他顶得,我一直在结结巴巴地说话。   “啊,好痛!”我呻吟了一声,本能地推了推他的胸膛。   “痛痛痛,轻把郎推!”他在我耳边喃声低语。   我愣怔了片刻,说道,“你又不是宋徽宗,我也不是李师师,怎么说出这种淫.   词来?”   还有,他从小在国外念书,怎么知道这种句子?难道上学的时候就不学好?   “男欢女爱的词,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嗯?”他的声音在我耳边低喘,咬着我   的耳珠,每当这时候,他总是喜欢叫我“欢!”   “可是,我觉得不应该啊,你以前从未在我面前拽过诗句,可见是不感兴趣,   这句话你是跟谁学的!”我不依不饶地质问他,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又吃醋了?跟陈婧学的!”他说。   我身体滞住,把他夹紧,“她在什么情况下,和你说的?”   “她不是故意的,我进她办公室的时候,不小心听见她自言自语!”他快速说完   了这句话,就开始吻起我来。   现在他是没有任何说话的心思了,不过我还有很多的问题都不解啊。   他满足以后,躺在我身边。   “你为什么让我去认领大熊猫?还有,认领大熊猫都有哪些权利?”我对认领大   熊猫这件事儿饶有兴趣,所以趴在床上,贴着他的胸膛说道。   “你是还没累够吗?”他的手搭在额上,问了我一句。   “反正我在下面,也不累,你快说啊,快说,为什么让我去认领大熊猫?”我推   着他的胸膛问道。   “你不觉得大熊猫和你很像吗?”他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我?和熊猫?这怎么可能?”对他的话,我嗤之以鼻。   “都娇憨,都可爱,都黑白分明很纯洁——”黑白分明很纯洁这句话,他是在我耳   边说的,对他的各种挑逗的话语,我早就免疫了,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然后呢?”我觉得这一点根本说服不了我。   “最重要的,你和熊猫都是宝,熊猫是国宝,你是我的宝!让你去认领熊猫,   因为想在公众面前设立一个你娇憨可爱没心没肺的形象,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再   加上,你的性格也很可爱!想必观众对这样的人设很买账。”他说了一句。   可是,对他的话,我还是有些不懂,为什么我的人设要这样呢?为什么要在公   众面前设立?   他可能觉得我和解释太费口舌,而且,我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听他的,所以,   我没想那么多。   我就是推着他,让他陪我去。   “我这段时间很忙,邓仁义命不久矣,他没有后人,也没有设立遗嘱,我最近   可能要把亦庄的项目放到我手底下来,怎么弄过来,我要和法务部还有投资部的人   开会,你反正最近没事了,去四川玩一趟,散散心,不好吗?”他对着我说了一句。   咦,邓仁义果然多行不义吗?虽然具体他做了什么坏事,我不知道,可是我就   是感觉在他身上背负着累累的血债,正好了。   三天以后,他手底下的一个女员工和我去了四川,果然啊,大熊猫很可爱,我   穿着蓝色的衣服抱着大熊猫,傅南衡的下属给我照了好多的照片。   然后,现场的工作人员让我给大熊猫起名字,我心想:坏了,虽然傅南衡和我   说过可以给大熊猫起名字的,可是名字的事情,我给忘了,临时也想不出来叫什么。   “傅太太想好您认领的这只大熊猫叫什么名字了吗?”动物园的工作人员和蔼可   亲地问道。   不过是在催促。   “嗯,就叫‘衡衡’吧。”起了这个名字以后,我瞬间便平衡了,他养一只狗叫   “欢欢”,我非要认领一只大熊猫叫“衡衡”,还有,他说这两个月我只能服从于他,   好,我就用这种方式来反抗,反正他现在天高皇帝远,鞭长莫及。   工作人员将名字登记在册,过两天还要给“衡衡”做铭牌,我心甚慰。   然后出动物园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一只大熊猫生宝宝了,一次生了四只呢,小   熊猫刚生下来的样子,也很可爱哦,如果不是工作人员拦着,我可能要偷一只回北   京了。   看到四只小崽子眼睛还没有睁开,依偎在妈妈怀里呢,我赶紧用手机拍照,发   了朋友圈,说:第一次看见大熊猫生宝宝,一下生了四只,真是一劳永逸啊!后面   还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苏真真在下面回复:初欢,你去四川也不叫着我?大熊猫很可爱哦,真想带一   只回来呢!不过话说,你和熊猫真的好像啊——   呵,她什么时候也和傅南衡有了同样的见解了。   dick也在下面回复苏真真:的确是很像,改天我们也去认领一只,好事不能都   让傅家占了。   苏真真在下面回答了一个:嗯。   俨然现在是一家人了。   对他们的表现,我是嗤之以鼻。   傅南衡的工作人员还放了我一张蹲在旁边看熊猫宝宝的照片,她给我拍的和熊   猫合影的照片,要到酒店才给我,这张因为我现在要,所以她给我了。   想不到傅南衡竟然也给我回复了,他可是从来不评价别人的朋友圈的,他写了   一句:你是不可能一劳永逸了!   切!我又不是熊猫。   不过下面dick替我回了:你想一下要四个,也得有那个本事!   苏真真还评论了一句:就是。   真是的,这是我的朋友圈,他们开始损起来了。   回了酒店以后,我就跟工作人员要来了我去认领“衡衡”时候的照片,当时自己   是没法拍照的,都是工作人员给拍的。   她拍得很细致,有的用手机拍了,再用单反拍,所以,效果都比较好。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我这样安静的时刻,蹲在地上,很温柔地抱着“衡衡”,眼睛   微眯,嘴角带着笑容,那一张照片上,只有我和熊猫两个,其他的人,都没有入这   张照片。   我觉得这张照片很珍贵,所以,特意叮嘱工作人员收好了,然后,我又发了一   条朋友圈说,上传了很多照片,当然也包括这张照的漂亮的,然后写了一条:我和   新认领的熊猫宝宝——衡衡。   点赞的有很多,然后下面是dick的评论,“我去,为什么叫‘衡衡’啊?”   苏真真也应和着:是啊!   不过奇怪的是,傅南衡一直没有评论,可以肯定的是,这条朋友圈他看见了,   至于表现,让我忐忑了一阵子,不过我随即就被四川的风景吸引住了。   在四川玩了好多地方,返回北京是一周以后。   很累,孩子们见了我都很开心。   傅南衡坐在沙发上,问了一句,“你是在报复我吗?”   我知道他说的是“衡衡”的事情。   我使劲儿地憋着笑,说道,“不不不,你误会我了,因为当时实在想不出来熊   猫该叫什么名字,就是有个声音老在我耳边说道‘衡’‘衡’的,所以,我想,索性就   叫‘衡衡’吧,这个名字也挺好听的。”   “傅太太整天这么惦记我,我是不是应该感激?不能对这件事情斤斤计较?”他   看着我,问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   我什么心思他肯定都知道,说这些不过虚与委蛇,他也知道我是为了报复“欢   欢”的仇。   还好他没有计较名字的事情,可能知道即使计较也无力回天。   傅南衡买了很多的水军,然后把我是他老婆的消息放出去,上我去四川的照   片,很柔美,很娇嗔的样子,在论坛上,各种媒介上说这个美女也是才女,有着不   输南衡地产掌门人的颜值和气质,当然她是傅南衡的老婆。   处处都在打造一种我和他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问他为什么总是打造我,从来不打造他自己。   “一来,我本来就不想在公众面前曝光;二来,看电视的人当中,女人占大多   数,她们向来只关心男人的颜值,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任何女人,她们都会认为配   不上,因为她们心里认为能配上这个男人的只有自己,我现在是让你挽回在女性观   众中的印象,爱心,善良,无论何时都是好手段,去看熊猫也一样。不过,我现在   有一点担心,”他说完便转头看向我,“可能你的男性粉丝会越来越多。”   我目光惊讶地看着他,嘴巴都合不上,越来越佩服自己老公的智商,分析问题   头头是道,现在他和我解释了去四川认领熊猫的事情,我就清楚了,这样,dk乐园   势必随着我的声名而水涨船高,他是有几个脑袋,能够想得这么长远?   “你一副迷妹的样子看着我,是什么意思?”他眼睛打量着我,问道。   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说了句,“老公,你太厉害了,你怎么做到走一步看十   步的?”   “我是走一步说一步!”显然,对于我吹捧他的话,他并不买账。   目光转向院落。   “我现在有一个难题,我想接手邓仁义在亦庄的项目,可是我出马肯定是不可   能的,我可以在幕后出资,可是我必须找一个人来给我撑着前台,否则,别人将来   说起来,会说我这是自己给自己建造的一个工厂,不利于南衡地产的发展。”他微   微皱了一下眉头。   对这种事情,他都没有办法,我更不用说了!。   独白的小玛丽说:   实现了自己的承诺,又更了一章~~谢谢大家! 第289章 养尊处优,不思进取了   不过公司的事情,想必傅南衡有办法的,他做了这么多事,步步为营,环环相   扣,不就是为了将来么。   我坐在沙发上,头靠在他的肩头,双手玩弄着他的手。   “我不给你出主意了,给你出估计也是馊主意,你走过的路比我走过的桥还   多!”我看着他掌心的纹路,很清晰,乱纹略多,人家说这样的纹路就是操心的   命,所以喽,公司的事情,只能他管了。   “我有那么老吗?”他歪过头来,反问了我一句。   我知道他是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来逗我。   “不理你了!”我起身,作势要上楼,“老逗人家!”   他从后面拉住了我的衣服,“坐下!”   我顺势就躺在了他的腿上,他开始拨弄我的头发,我拿着他的另外一只手在玩。   “你不陪我去四川,我一个人在,可是挺害怕的!”我抱怨先前他的不奉陪。   “害怕?我记得你先前单枪匹马去美国,一个人在海南住,胆子不是挺大的   吗?”他抚摸着我的头发。   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呀?   我努力把头向他的腿间埋了埋,“那时候人家年轻不懂事,别提了,别提了,   可后悔了,外面哪有家里温暖!”   他嗤之以鼻,“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早就接管公司了,不任性,不由着自己   的性子来,把公司扩大了三分之二,在别的国家建立了分公司,那时候,我也才二   十三四,你呢?”   “你是巨人,比不了,比不了!”我的手也盖住脸,不想看他。   “现在你站在巨人的肩上了,我怎么看你没有一点儿长进!嗯?”他低下头,看   着怀中的我。   “被你惯的,养尊处优,不思进取了!”我说了句。   他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俩人这是干嘛呢?”dick一步就迈进了客厅,进门之前他是从来都不和我们打   招呼的,权当傅家是他自己的家。   我刚要站起来和dick打招呼,身子又被傅南衡压了下去。   “对人不尊重!”我嘀咕了一句。   “他还需要什么尊重!”傅南衡回,照例一条腿搭在另外一条腿上,抚摸我的头   发,对着dick说道,“有何贵干啊?酒醒了?”   “早就醒了,你何必佳人在侧的排挤我?我马上也快佳人在侧了,不过我在   想,这个婚礼要在中国办还是在美国办呢,前段时间我哥也跟我说了,我妈临死前   就是让我赶紧找个媳妇,一把年纪了,没个女人,也不像话,最好找一个学历高   的,毕竟我在书写方面有点儿那个嘛,我妈对我也是——”dick低下了头,“忽然很想   念我妈了!”   我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向傅南衡,他正若有所思地看向院子当中,他也想他妈   了吗?   纵然陈岚当年做的再不对,再不好,可那毕竟也是他妈啊,总有血溶于水的关   系。   我双手抬起来,揽了揽他的脖子,轻声说了句,“你没事吧?”   “没事!”他的目光转回来,看着我。   “两个人亲热也不注意场合么?你家里还有第三人在呢。”dick坐在单人沙发   上,一手扶着沙发的靠背,“不过话说,你们这个样子,我也见多了。说到我婚礼   呢,南衡,你说我到底是在中国还是在美国举行啊?”   “中国!”傅南衡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   dick饶有兴趣地身子往前凑了凑,说道,“人家苏真真让在中国举行婚礼,这   情有可原,你为什么让我在中国举行婚礼?”   “苏真真同意你结婚的要求了吗?”我抢先问了一句。   “对!”   “我本来打算和你一起举行婚礼的,你如果去了美国,不方便!”傅南衡轻描淡   写的口气。   我和dick对望了一眼,都不理解这话什么意思。   “打住打住,南衡,你什么意思?要和我举行婚礼?要和我搞基?”dick不明白。   我也发愣。   “我们家初欢一直想要一个像样的婚礼,我们俩以前的婚礼根本不叫婚礼,再   说,复婚以后,也没有过一个正式的仪式,所以,想再补办一次!”傅南衡说了一句。   我一下子就从他的腿上起来,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是说真的吗?可是爷爷不   会同意!”   “爷爷同不同意那要看我的意见了。”傅南衡说了一句。   dick方才从刚才的愣怔中回过神来,“一起举行婚礼,那还是不错的,不过我   们已经怀孕了,你们怀了吗?”   好像现在怀孕了举行婚礼是多时尚的一件事情一样,dick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   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没有!”   dick哈哈大笑起来,说了句,“我们赢了!”   真是的,我都赢了俩孩子了,他怎么不说呀?   “哦,对了,我这次来是有事要跟你说,就是那个邓仁义在医院里,现在已经   是弥留之际了,要见你,我说我来找你,就来了!”dick言归正传,说起了这件   事,好像邓仁义不过是一个和他无关的人,他就随意一说。   “混账!这事儿你不早说,在这里磨嘴皮子!”傅南衡站起身来,有几分发怒了。   “嗨,我不是不愿意见他吗,想着你也不愿意见他,就想拖延一下时间,其实   我给你打一个电话就可以的!”dick也站起身来,双手插兜,一副优哉游哉,草菅   人命的样子。   “他找我有事!”傅南衡接着转向我,对我说,“欢你在家里呆着。”   我“嗯”了一声。   他拿上车钥匙就走了出去。   “那我怎么办?”dick在后面喊道。   “随便!”傅南衡没好气地留下一句。   傅南衡回来是好久以后的事情,他说邓仁义过世了,部分的财产捐献给了国   家,上次送给他的钧瓷,他又给傅南衡退了回来。   我说,“你要是把这个钧瓷再弄到家里来,你别怪我不客气,我和钧瓷,你选   一!”   他乐了,“气成这样?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个脾气?眼里容不得沙子!”   “因为我自己就没有沙子,所以当然也容不得别人的沙子,二选一,你选谁?”   我伸出两个指头。   “你以前不是娇滴滴的,现在怎么变身河东狮吼了?”他揽过我的肩膀,问了一   句,心情似乎大好,根本没有受到邓仁义去世的影响。   “你惯的!你惯的!你惯的!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我仰起头来对他说。   他说今天邓仁义和他说了,和他上次担心的一样,怕如果南衡地产出资,也出   面的话,会有想不到的风波,毕竟商场如战场。   不过,傅南衡确实是做装修最合适的人选,如果将来盖了房子,可以用这家公   司来做精装修,邓记的装修质量自然是不用说的,配得上南衡地产高大上的形象。   “那怎么办?”我问了一句。   “等等看!”他回了我一句。   我在南衡地产的人气直线上升。   现在我的人设树立的真的挺不错的,女性观众排斥妖媚,会勾引人的女人,不   过对呆萌的,没心机的女生并不排斥,好像还挺喜欢的,所以,短时间内,我收获   了不少的粉丝。   不过,短片在区电视台停播了,当时也不过是要试试播放的效果,导演说还不   错,等乐园快建起来的时候,再把精修过的片子同期一放,估计会有一番轰动的。   傅南衡现在是在卖我的人设,我在四川的时候,也曾经在大街小巷吃麻辣烫,   吃到上火,我吃得是很认真的,没想过这些会进入工作人员的照片,也没有想到她   会把这些大做文章。   所以,一时之间,大家都在谈论的是成都美食。   好像我在不经意间,就被傅南衡给炒起来了,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先前不想   让你抛头露面,不过既然要露,就露一把大的!”   那天,我从外面进家门,正好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看起来很年轻,也就比   傅南衡大了几岁。   而且,苏阿姨正在沏茶,看起来,这个客人是挺重要的,因为他的脸上就写   着:“不容小觑”四个字。   我刚进去的时候愣了一下,就看到那个人的目光朝着我脸上看过来。   傅南衡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又看向那个人。   “唐总,贱内!”傅南衡说了一句,又转向我,说了句,“初欢,过来,这是唐   氏集团的总裁!”   呃呃呃,唐氏集团,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估计不是很大。   “唐氏集团的股份一直在美国,所以在国内的名气不是很大!”傅南衡一直盯着   我的眼睛,好像我是他长不大的小女儿,怎么都不放心一样。   “唐总您好!”我的手伸过去,要和他握手。   傅南衡的眼睛一直盯着手的位置,特别警惕。   好在这个姓唐的很有分寸,毕竟是混商场的人吗,所以,只是轻轻握了握我的   手,就放下去了。   “傅太太果然名不虚传啊!”他说了一句。   “我先上楼去了!”我对着傅南衡说。   “去吧。”   上楼的时候,透过楼梯,我看到姓唐的在和傅南衡说话,不过,姓唐的目光一   直朝着楼梯上瞥过来……   独白的小玛丽说:   今天的两更已毕,没了,谢谢大家 第290章 招商引资的美人计   我回来以后,在楼上睡了一觉。   傅南衡什么时候上的楼,我也不知道。   就感觉到自己的脸上痒痒的,是他在亲我。   我睁开了双眼,问唐总走了么?还有,以前我也没听他说起过唐总。   “这是自动找上门来了,邓仁义一死,邓记的消息就传了出去,很多人都知道   我的心思,不过这个人——”傅南衡坐在床头,一手揉捏着我的耳垂,“这个人的目的——”   接着又看向我,双眼打量我。   “这个人怎么了?”我躺在床上,问他。   “他的目的,不单纯!有时候,某些投资,美人也是驱动的因素之一!”他说这   句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我。   “你什么意思?是说把我抛出去,来吸引投资者吗?”我很气愤,他竟然这样待   我。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手从我的衣服里面叹了进去,看着我的眼睛,“在你眼   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如果不是,你为什么说美人是驱动因素之一?”我问。   我感觉我和他的口气中都有了点怒气。   “就是因为美人是他投资的因素之一,所以,我要考察能否和他合作,如果没   有这一点,他的背景,他的实力,完全是合作的好对象!你在担心什么?我把你用   在美人计上吗?”他怒问我,“dick看你的眼神,也带着欣赏,不过是那种只可远观   的欣赏,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碰你,也不敢碰你,甚至不敢对你有半点的想法,所   以,我才放心他在身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如果这个唐汝成能和dick一样,我可   以和他合作,可是如果他有半点的觊觎之心,那就免谈!”   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又不是钱,人人都爱!”我的头向旁边偏了偏,嘀咕了一句。   他捏得我很难受,屈起了双腿。   “在有的人眼里,你比钱更珍贵,你知道吗?以后不要再跟我说用美人计这种   话!”他很严肃地对我说。   “知道了!”我答道。   我觉得自从这个广告试播以后,全世界的目光都在注视着我,让我浑身不自在。   “要不然,把广告撤了吧!我不想让那么多人关注我。”我拉着他的手。   “既然做了就要做好,我做过的事情,从来不会撤销,也不会撤回,我遇到问   题只会迎头赶上,我不会逃到美国!如果你再给我逃一次,就试试看!”   今天,他的口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呢!   我的头动了动,枕到了他的腿上,说了句,“知道了,人家不逃了,以前感情   还不够深,对你也不够信任!”   “现在呢?”   我点了点头,意思是信任他了。   他冷哼一声,“如果信任我,就不会说出美人计这种话来了!”   我也觉得他的心好像凉了呢,我也没说话,怕惹他生气。   他不开心,我也不开心,这两天我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好像一直   在生我的气哎。   每当他生气的时候,我就想找苏真真。   苏真真总有一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本事,而且,总能够找到解决的办法。   不过今天,我只是想找苏真真倾诉一下自己的情绪。   我坐着喝咖啡,她喝奶昔。   “男人嘛,有些心理起伏很正常,信任有时候是考验两个人感情的一把利刃,   也许一不小心就惹祸上身!”苏真真说了一句,“我对dick很信任,也不能说是很信   任,可能我们俩根本就还没有发展到那个份上,只是因为有孩子了,所以他追我,   我答应,双方都不排斥,其实彼此还没有走进彼此的心里,我很明白,所以想婚后   培养一下感情,夫妻之间,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这叫做磨合!你和傅总磨合   得已经很不错了。”   那天的事情,是我口快,说错了。   其实也不是口快,我心里本来就是那样想的,毕竟谁也不想让老公把自己当成   用来招商引资的美人哪。   因为在意,所以生气。   苏真真说现在反正也没有事情,要不然去dick的公司看看?   我说好。   我俩就去了。   dick的公司是一座对外办公大楼,楼上基本上都是国外的公司,高大上的很。   不过,我和苏真真去的时候,电梯正在维修,要命了,这么热的天还要自己爬   上去。   我穿着平跟鞋,苏真真怀孕了。   我问苏真真还上去吗?苏真真说,来都来了,当然上去了,哪有那么娇气。   我扶着她,两个人爬到了四楼,我看到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了,我说先歇一会   儿,反正,还有两层就到dick的公司了,苏真真同意了。   我和她在四楼等电梯的时候,我的眼睛一瞥,发现电梯正对着的一家公司,竟   然是“唐氏集团”,我心想,世界还真是小,想不到唐总也就是唐汝成竟然在这里办   公。   这些国外的公司和南衡地产不一样,南衡地产的本部就在北京,所以,办公地   址是一栋楼,而这些公司,在北京的只是分公司或者办事处,所以,地方相对较小。   自那天唐汝成去过我们家以后,傅南衡没再提过他的情况,我心想,既然我来   了,去考察考察他们的公司也不错。   和苏真真上了dick的办公室,dick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呵,这总裁当得,倒是   清闲,连个字都不用写,还美其名曰——书写困难症。   直到dick说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是对着苏真真说的。   我才觉得我真是一个大电灯泡啊,在这里是坐立不安,我可做不到dick在我们   家那样自如。   所以,闲聊了两句,我说我去考察一下楼下的公司,就下楼去了。   边走还边想着,我去考察好像不大合适,不过随即又想,不去楼下难道看他们   在楼上亲热?我总得给人家把这份时间留出来吧。   而且,我下定了决心,只在门口看看,这家公司怎么样的,不进去,要不然是   僭越了。   透过玻璃门,能够看到里面的公司很大,前台小姐就有三个,而且,整齐有   序,看起来大家都在很努力地工作。   玻璃门外,挂着很多他们公司做过的项目照片,我双手抱在胸前,认真地看起   来。   的确做得很不错的,好几个有名的项目都是他们的手笔,在某些方面不比邓记   差,的确是如傅南衡所说,除了唐氏,全北京也没有几个更合适的了。   “这位小姐,在看什么?”旁边有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我歪头,看到一个俊朗异常,看起来风流倜傥的纨绔子弟站在我旁边。   “你是——?”我不解地问道。   他掏出一张名片。   呵,竟然是唐氏集团的总经理——唐汝欣。   从名字上看起来,唐汝欣应该是唐汝成的兄弟,相貌上看起来,应该是他的亲   弟弟。   总不能让总经理知道我来偷偷摸摸地考察人家公司的,所以,我说,“我就是   随便看看公司的项目!”   “呵,这栋楼是对外办公大楼,可不是门外的卖衣服的橱窗,我看您不是来‘随   便’看看的,而是‘特意’来看看的。走吧,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不用偷偷摸摸。”   他拿着门禁,刷地一下开了门,我就跟着他进去了。   整个办公室真的很大,有着外面看不见的风景,而且他们的工程师讨论项目情   况的时候,也都非常专业,身为暖通工程师,我能够体会得出来。   整个过程,唐汝欣一直站在我的后面跟着。   然后,我跟他去了办公室。   他给我倒了一杯水,递给我的时候,他竟然摸了我的手一下。   我本能地皱眉,这样的登徒子,即使公司再不错,我也不会让南衡和他们合作的,这是原则,以前南衡也曾经说过,不和歪门邪道的公司打交道。   “说吧,你到底是谁啊?我看你刚才看别人讨论装修的情况很热切,应该是同道中人!”唐汝欣坐在总经理的椅子上,对着我说道。   因为刚才他摸了我一下,本能地对他的印象就特别不好,我说,“既然你不知道我是谁,就把我请进来,不怕我把你们公司的底细都盗走吗?”   他哈哈大笑了起来,往前伸了伸脖子,“毕竟是美女,谁都想多看几眼的,而且,是您这样女神级别的人物,公司的机密又不会躺在桌子上,而且,我跟着,你怎么能偷走呢?”   倒是一个聪明人,不过,他摸我手的那一下子,我还是记在心上的。   此仇不报非君子。   “您的公司我也看了!我要走了!”我站起身来准备走。   谁知道,我开门的时候,他几步就跳到了门口的位置,不让我打开门。   我皱着眉头,说了句,“让开!”   他笑了几声,“我的名片,我的公司,美女都知道了,难道美女就不让我知道你是谁吗?准备上演一次海螺姑娘?而且,我这办公室,可不是谁想进就进,谁想走就走的,既然我给了姑娘进来的资格,那么出去的资格,姑娘就要自己拿了!”   杠上了。   “我是傅南衡的老婆,你哥想去和傅南衡合作,我今天不过来提前考察一下你们公司而已,不过今天看到你这副做派,想合作,是不可能了!”我直视着唐汝欣的眼睛说道。   果然他的脸色变了变,接着,唇角露了一丝悔恨到绝望的神情,瞬间,那种绝望都变为了要报复的恶狠狠的神情…… 第291章 恋爱中的小情侣   他慢慢地往后退,把我逼到了墙角。   “你哥是这里的董事长吧?”我问了一句。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样?我是公司的总经理,也是他的亲弟弟,他不可能   为了一个潜在伙伴的女人,得罪自己的亲弟弟呢?妞儿,你这性子够辣,我现在对   你,有点儿兴趣了!”他一副轻挑的模样,要挑起我的下巴,我躲开了。   “真是有趣!傅南衡?很厉害吗?我怎么没听说过?”本来觉得在公司里,不应   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可是谁知道他色胆包天,竟然做这种事情。   我“啊”地大叫了一声,想引起办公室外工作人员的注意,把他吓退。   谁知道,他不但不害怕,反而变本加厉,一只手放在了我身边的墙壁上,说了   句,“放心,我办公室的人对这种事情见惯了,早就见怪不怪了,再说了,我这扇   门的隔音效果非常非常好,几乎听不到,这扇门是特制的!”他悠然自得地说道。   本来想骂他无耻的,可是想想,无耻这个词,我常常是用来形容傅南衡的。   贬义词在我心里也早就是褒义词了,不能用来形容这个人,他会玷污这个词。   “光天化日,你竟然做这种事。”此时,我的手就放在后面,我背了一个很小很   小的包,我从包里摸出了手机,试探着打给了苏真真,因为刚刚和她分开,最后一   个电话是和她确实约会的时间地点的,所以,要打给她并不难,和唐汝欣说话,完   全是在拖延时间。   我不知道最终打通了没有,因为这时候办公室里进来了一个人,竟然是唐汝成。   他一下子揪过唐汝欣的衬衣领子,一脸焦躁地说道,“你知道她是谁的女人?”   唐汝欣看了我一眼,照例是轻佻的神色,“我管她是谁的女人。现在在我手   里,就想玩玩!”   唐汝成“啪”地一耳光扇在了唐汝欣的脸上。   唐汝欣手捂着脸,脸上一副狰狞的表情。   “她不是你以前的那些女人,有些女人,是碰不得的,尤其现在在和傅总合作   的关口!”唐汝成又看了我一眼。   我冷哼一声,就离开了。   “想合作,等着吧!”我嘲讽地说了一句。   刚刚打开门,便看到dick和苏真真站在门口,他们惊讶地看着我,说了一句,   “你——你没事吧?”   我环顾四周的工作人员,随口说了一句,“没事!”   不过想到自己可能衣衫不整,所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就和他们俩   回家去了。   想必唐汝成对今天他弟弟的表现也失望极了,正如他所说,正是在合作的关   口,他闹出这档子事儿。   dick和苏真真送我回家的,他们俩坐第一排,我坐在后面,一路上,我都被气   闷冲昏了头脑,一句话没说。   苏真真看到我情绪不对,也没和我说话,就是不断地从后视镜里打量我。   “我没事,你不用管我!”   “没事最好!”   dick反倒一句话不说了。   到家以后,看到一个小姑娘站在我们家门口,长得还算清秀,除了身材有些微   胖,不过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婴儿肥也是正常,她捧着一束花,在踮脚张望。   我没心情想知道她是谁,是苏真真问的,问她来找谁。   她说她叫做苏薇,是傅总的粉丝,来看看他。   呵,我想起来了,上次给傅南衡打电话的人就是她,现在真的找上门来了。   今天本来心情就不好,听到她这句话,我恨不得扇她一个耳光,可是终究,忍   住了。   我回了家。   进门看到傅南衡正坐在沙发上抽烟,我没理他就上楼去了。   他一直盯着我的身影,我上床就把被子盖上睡觉了。   可是睡不着。   听到楼下传来浅浅的人声,应该是苏真真和傅南衡说今天发生的事情。   好久好久以后,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傅南衡进门了。   我盖着被子,不过我能够听到他的脚步声,很慢,却掷地有声。   我很害怕。   过了这么久,我还是有些怕他的。   他掀开了我的被子,把我压在身下。   “被欺负了?”他问,眼神盯着我。   “嗯!”   “你说你是我老婆了?”   “嗯!”   “他还是欺负你?”   我又“嗯”,眼神擦过他的头顶看向旁边。   他猛然开始解我的腰带,在急速抵挡的时刻,他的手却已经触到了那里。   我脸色苍白,什么意思?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怕我被强.奸吗?他到底有多大男子主义?   他的这个举动触动了我,让我心里很愤恨,“你什么意思?如果我被强.奸了,   你会怎么样?不要我了?”   “如果他敢,那他死得更快!”傅南衡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我刚才已经和   dick商量了对策了,敢动我的人,借给他十个胆子,再修炼一百年!”   大概他已经摸出来,我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了,又问了一句,“他今天究竟把你   怎么了?”   “没什么,他把我逼到墙角,想要轻薄我,不过好在我厉声恐吓他,拖延时   间,然后,他哥就来了,我就走了!”想起今天下午的事情,我还觉得惊惶未定,   挺后怕的,我没觉得自己要去他公司看一下的想法是错误的,也没觉得自己做的有   什么轻佻的地方,让他看出来有可乘之机,他就是一个这样的登徒子,对这样的人   品,我信不过。   “不要和他合作了!”我说了一句,在他的胸口打圈。   傅南衡从床上下来,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开始抽烟。   “本来还觉得要不要和他合作是未知数,现在既然发展到这样了,那就不是不   合作那么简单了,得罪我的人,向来也没有什么好下场。”他轻弹了一下烟灰。   “你——你打算怎么处置他?”听到“没有好下场”这句话,我还是觉得挺可怕的。   “没想好!至少要折磨折磨他。具体的事情,我要和dick商量一下,dick离他   近,近水楼台,至于他弟弟么——”傅南衡眯了眯眼神,深吸了一口气,“有个词叫做   垄断的。”   我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门口外那个等着给他送花的小姑娘,可把我给   气火了。   我的手指了指门口,“门外有个给你送花的小姑娘,是你的忠实粉丝,就是上   次给你打电话的那个,你要不要去见见人家,给人家一个拥抱!”   “初欢!”他厉声说了一句,“我现在要解决的是唐汝成弟弟的问题,不是粉丝!”   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窗前,一下子把窗帘拉了。   我知道可能是我玩世不恭、取笑他的态度惹恼了他。   “对不起!”我低声说了一句。   “过来!”他熄灭了烟,让我走过去。   我走到他身边以后,他一拉过我,我就坐在了他的腿上,两个人都陷入了柔软   的沙发里。   他的眼睛看着我,“他吻你了么?”   “没!”   “碰你了?”   “给我端水的时候碰了我的手一下,别的就——就没有了!”我低垂着头,毕恭毕   敬地回答问题。   “以后,不许让任何男人碰你!”他说,接着,要揽过我去吻我。   “可是如果再碰上这样的事情怎么办?不是我想让他碰我,是他自己要碰!”   “这一点是我做的不好,以后不把你置于这样危险的境地!”他说。   我低下头,“其实也不关你的事情,是我觉得很巧合,想去这家公司看看,我   没想到,这个人的胆子这么大!”   “以后他想大也大不起来了!”傅南衡说了一句。   因为他才刚刚知道了这件事情,所以,我不确定他是不是要对唐汝欣采取措   施,后面要发生什么,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我抚摸着他的脸,忽然间来了玩乐的心思,“衡衡!”   他眸光一凛,瞪我,“你叫谁?”   “谁的名字里有衡我叫谁,我们家谁的名字里有衡啊?”本来就想找个话题把刚   才的不愉快给冲淡,我这几天正想拿这件事儿调侃他呢。   “衡衡的认领人是谁?”他的头微微仰着,用胡茬蹭我的手。   “初欢呀!写得是我的名字!”我一本正经地答道。   “那衡衡就是欢欢的了!”他问。   “狗和熊猫配对呀,那得生出什么来?”我装作吃惊地问道。   “生出来傅步云,傅步宁,还有傅步远!”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脑子反应的很快。   “哼,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个儿子,再说了,现在还没怀!你想再要个儿子   吗?”我问他,以前他说过自己不重男轻女的,现在直接开始要儿子了。   可见以前是多虚伪了。   “对,想再要个儿子,步云——对步云很多歉疚,想重新陪着老三一起成长,原   来说过要陪老二一起成长的,是你狠心剥夺了我的机会,一直很遗憾,想看着这个   孩子从一颗小小的受精卵,坐胎,看到你的肚子慢慢地变大,生下来,你坐月子,   这些——我都没有经历,虽然有了两个孩子了,可还是遗憾!”他在我的胸前蹭着。   我的眼睛竟然不自觉地湿润了,本来是想让我和他之间的气氛更和缓一些的,   可是现在,竟然又开始很冲动了。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我推了一下他的头,才看到,他的眼睛也湿润了。   终究没有忍住,我把他抱在了胸前。   然后我和他的头在拱着,怎么都亲不够的样子,我们现在的样子,真是是两个   恋爱中的小情侣。   包括床上的事情,虽然结婚几年了,可是终究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过从去年才   开始,根本都不够,现在,我觉得他好,他觉得我也好。   所有秀恩爱的戏码不过是我们对彼此的承诺,不是故意秀,是情分真的到了那   里了。   我这几天一直没有关心公司合作的事情,直到有一天,下了瓢泼大雨。   我在客厅里带着步宁玩,傅南衡在沙发上给步云讲导弹的发射系统是如何工作   的,步云听得特别认真,看得出来,是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的。   就见苏阿姨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说道,“不好了不好了——”   接着,她抬眼看了一下傅南衡的眼神,又憋了回来了。   我已经觉察出来这中间有事了,问了一句,“究竟怎么了?”。 第292章 一个大消息,好消息   傅南衡并不说话,继续在给步云讲东西,步云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又看看傅   南衡,好像对我们俩的表现,有点儿奇怪。   “到底怎么了?”我问道苏阿姨。   苏阿姨看了一下傅南衡,终究还是把话憋了回去。   我皱了皱眉头,刚才苏阿姨是从外面进来的——   我拿上雨伞,就走了出去。   就看到在瓢泼大雨中跪着一个人,走近了,才看到那个人竟然是唐汝欣。   这才几天的时间,他怎么不嚣张跋扈了?   他的身上早就被雨水淋湿,白色的衬衣贴在胸膛上,头发也都贴在了头皮上,   早就没有了先前风流倜傥的样子。   他看见我,膝盖往前挪了挪,好像要抓住我,可是随即想到了什么,触电般地   就松开了自己的手。   虽然先前对他还是很气愤,可是这会儿,他可能已经意识到自己所犯的错误   了,所以才有了这种举动。   “傅太太,能不能请你求求傅先生,让他给我们留一点儿生存空间!我们不想   撤出中国市场,我们的分公司已经在中国成立了五六年了,有了一些基础,如果这   时候撤出去的胡——”   雨越下越大,打在我的伞上沙沙地作响,莫名地让人心慌,也打在了唐汝欣的   头上,我都替他疼,因为雨点很大。   可是他的话,我一句也不理解啊,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们公司和南衡有什么关系?”我举着伞,站着,对他有点儿居高   临下。   “不知道谁举报了我们公司了,上面来查我们,本来就是国外的公司,没有什   么关系,被责令撤回美国,如果傅总这时候和我们合作的话,或许还能挽救我们公   司!来这里是我哥让我来的——傅太太——”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着我。   “我为什么替你求情?你有什么理由认为我会对一个登徒子手下留情?”我质问。   “因为我们是南衡地产最合适的合作伙伴!”他说了一句。   我没理他,转身就走了进去。   后面传来了唐汝欣歇斯底里的喊叫,“傅太太,傅太太——”   进了客厅,才发现步云和步宁都被带到楼上去了,他半躺在是沙发上,头靠着   沙发的扶手,脸上盖着一本书,在假寐。   如果睡觉不会上楼吗?可见是装的。   我合上伞,走到他的身前,抬腿踢了踢他的脚,“哎,你怎么着人家的公司   了?把人家举报了?”   他把书从脸上拿下来,看着我说,“傅太太现在跟你老公说话,都是这种口气   了?”   “我——”他慢腾腾的口气,一句话把我噎得没说上来话,“唐汝欣在外面跪着   呢,那么大的雨,我怕他跪出毛病来!”   “他爱跪就让他跪,我可没让他跪,另外,举报这种事情,你认为是你老公能   干的出来的吗?我就算让他死,也会让他知道是我杀了他,举报这种事情,不是我   的作风!”接着,又把书盖在了脸上。   整个人优哉游哉的,全然没有半点紧张的感觉。   我从窗户里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唐汝欣,心里终究不踏实,万一发生了什么   事儿,我们也说不清楚啊!   我坐在了傅南衡的那头,说了一句,“你快去劝劝他,出了问题怎么办?”   他又把书拿下来,从沙发上侧卧,凑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求求我!”   又是挑逗别人。   对他的话,我简直嗤之以鼻,“你爱去不去,反正出了问题,你是第一个犯罪   嫌疑人!”   他竟然没说话,从沙发上起身,拿过我刚才的伞,一手抄兜,就走了出去。   回来的时候,神情也没有什么变化,而唐汝欣,已经走了,身影很落魄。   果然解铃还需系铃人,我不知道他用的什么办法,竟然让唐汝欣走了!   这事儿算了了,不过,他公司的事情,我始终插不上手,所以,也不打算管。   第二天早晨,吃早饭的时候,我早下来了,傅南衡随后才下来。   我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刚买的老干妈辣椒酱,可是我怎么都拧不开瓶子,费了九   牛二虎之力也打不开,刚要让苏阿姨给我打开呢,就看到傅南衡从楼上下来了。   “给我把瓶子拧开!”我把瓶子递给他,可是他却不接,所以,瓶子就停在半空   中了。   我的手举得发酸。   我妈可能觉得我挺尴尬的,所以,打圆场说了一句,“都要怀孕了,吃什么辣   椒酱啊,吃菜!”   “就是爱吃辣椒!”   “叫老公!”傅南衡已经坐在了我旁边的椅子上,拿起包子来,准备吃。   每次都这样!   “老公,求求你帮我打开瓶子!”我的口气缓和了一下,说道。   他缓缓地转身,看向我,从我手里接过瓶子,还没看他用劲呢,瓶子就打开了。   我欣喜异常。   他拿起手机来查看今天的消息,一般是新闻之类。   别人都是早晨看报纸,现在他是看手机,不过他看手机的时间并不长。   今天有点儿例外,他好像发现什么大新闻了,一直拿着手机在看,饭都忘了吃   了。   “看什么呢?”我问。   “dk乐园的新闻,先前炒作的确实不错,效果很良好!基本上,再过三个月,   广告就可以上了。”他说了一句。   “那你转给我也看看。”   “我一会儿发到朋友圈,这条新闻写的确实很不错,想必能够吸引很多人将来   去dk乐园。”他说。   我还没看到新闻,没法回答。   吃饭了饭,我坐在沙发上,也拿出手机来看,他极少极少发朋友圈的,就是非   常非常偶尔转发几条很重要的新闻,上市公司的事情了之类。   而且,即使对自己做过的房地产项目,也从来都不转发,盖房子那是他习以为   常的事情了,不觉得有什么,反而是这个dk乐园的项目,他挺上心的。   我一边看新闻一边问他,“你是怎么弄的唐汝成的公司,害的人家这么惨?”   “还没来得及弄,他就这么惨了,不关我的事!”   “真的?”   他正在穿衬衣,准备去公司,“这么不相信你老公?”   “那你怎么和他说的?他才起来回家的?”我问的自然是昨天夜里的事情。   唐汝欣那么飞扬跋扈的人,突然跪在我家门口,我自然是考虑到傅南衡做过什   么了。   不巧,这时候,dick进了进门,大张旗鼓地坐到了沙发上,张口就说,“真是   老天有眼,还没来得及对付唐氏呢,他就被人举报了,这举报的恰到好处,倒是省   的你我动手了!”   傅南衡明明在穿衬衣的,可是,我看打他的手定了一下,微皱了一下眉头。   不过,这种表情随即消逝。   我开始看傅南衡转发的那条朋友圈的内容,的确是写的挺好的,非常正面,而   且,很乐观,满满的都是正能量,我忍不住在傅南衡的朋友圈下面点了个赞,然   后,把这条新闻也转到了自己的朋友圈里。   我点赞的时候,傅南衡和dick刚刚走了出去。   十五分钟以后,我收到一条评论,竟然是dick在我的评论下面喊:夫唱妇随了?   下面是傅南衡回复他的一句话:管的着?   这两个人,真是的!   我正躺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在看呢,有个人加上了我的好友。   我向来不加陌生人的,就拒绝了她,可是她又申请了,并且附上了申请留言:   你的粉丝!   看头像应该是一个女人,我觉得还是要和粉丝保持距离,有些神秘感,之前拍   广告的时候,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粉丝加我的微信。   我再次拒绝,可是那个女人不依不饶,继续请求,还说了一句,“我也是孩子   的母亲哦,感同身受,可以聊一聊孩子么!”   可能是自己再拒绝的话,也没有什么理由了,而且,孩子是我的软肋,所以,   我同意了。   可是我一直都没有说话。   大概十分钟后,那个女人开始主动和我说话,“我刚刚看了这条新闻哦,恭喜   你和傅总,你们两个的乐园非常好,很漂亮,你和傅总一起拍的广告片也很好看,   还有,我看了你的很多新闻,非常非常喜欢你哦!”   谁不喜欢听好话啊,我也不例外,不过,还是客套地说了一句,“谢谢哦,还   要努力!”   “你最近去dk乐园了吗?我将来想带着我我的孩子去dk乐园玩呢!”她又回。   我本来想看点新闻的,可是总是被她打断,多少有些不耐烦,不过说到孩子这   个话题,我的心又变得很软了,我回,“乐园还没有建起来哦,可能要过段时间才   好,差不多大半年到八个月左右的时间吧。”   “嗯嗯谢谢你,怎么你的朋友圈从来不放自己的照片,还有和傅总秀个恩爱   啊?”她又问。   我已经很不耐烦了,不发照片是因为我没有这个嗜好,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虽然她的态度谦逊,可是她很烦人,跟查户口似的,非要把我查个底儿掉。   “我现在要看点新闻,失陪一下哦!”我说了自己要离开。   我现在有点儿后悔加上这个人了,可是想把她拉黑又太莽撞,所以,如果她再   这么没玩没了的话,我定然会删了她。   然后,今天,我发现了一件大事,让我非常非常的惊喜,没有期待的,竟然来   了。   下午,傅南衡回来了。   我在楼上卧室的床上坐着,双手在不安都动着。   傅南衡问了我一句,“怎么了?”。 第293章 傅三儿来了?   他站在窗前背光的位置,双臂抱在胸前。   本来要说的,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就像我以为我怀上三胎的时候,肯定会激动异常的,可是没有,此刻的我很平   静。   我就盯着他,窗帘拉着,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就是觉得他的身影很高大,我   这一世的安全感,这一世的爱恋全都寄托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   “你——”我开口。   “我怎么?”   “你有老三了!”我终于说了这一句。   入耳的平静,他没说一句话,也没有动。   过了一会儿,他的步子走到了我身边,把我的头揽入他的怀中,“什么时候怀   上的?”   我心想,这不是开玩笑吗,他几乎天天都要,我怎么知道是哪天怀上的,总之   不是醉酒那一天,因为那一天戴套了,我特意记着。   好像这个老三,对他的意义非比寻常。   不过,那一刻,我也体会到了,男人在大喜大悲的时候,往往是没有什么外在   表现的,就像他,期待这个孩子期待了这么久,可是此刻的反映,却是平静如此。   我坐在床上,搂着他的腰,他腰腹极有力量,让我觉得这个男人好踏实,我闭   着眼睛。   “具体哪天我也不知道!我两周以前试过,还没有,应该是这两周的!也不知   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我轻轻地说道。   好像这是第一次,我在和他分享怀孕的喜悦。   忐忑不安的,像个小女孩那样,没有觉得这个孩子是负担,是累赘,而是我期   待已久的小人儿。   “不管男孩女孩,生下来就好!希望这次,我能够全程陪着。”他说。   我的一只手抓着他的皮带扣,“你不是希望这个孩子是男孩吗?”   “本来想要男孩的,可是你刚一说怀孕了,便觉得男孩女孩都好,只要健健康   康的!”他抚摸着我的头发,好像我是他的小女儿,他好像不怎么这么抚摸步宁的。   我们俩在房间里拥抱了好久好久,谁也没有说话,任日光西移,天光暗淡,好   像这才是我们的生活。   “下去吃饭吧。”良久,他说了一句,“从今天,我要再找一个人,给你做饭,   家里的孩子越来越多,要再找个阿姨,苏阿姨年纪也大了,又做饭又看孩子的,忙   不过来!”   这种事情,我是不操心的。   他牵着我的手走到了楼下。   步宁和步云都在坐着准备吃饭了。   我妈看着我们俩从楼梯上走了下来,问了句,“有什么好事?”   “你怎么知道有好事儿啊?妈。”我说了一句,坐在了步云和步宁的中间,分别   亲了这两个孩子一下。   “看你嘴角挂着笑,怎么都合不拢嘴,我自然知道有好事了!”我妈说着,还瞥   了傅南衡一眼,估计他的表情也和我一样吧,所以我妈一下子就看出来端倪了,果   然知女莫若母啊。   “自然有好事,不告诉你!”我一副喜滋滋的表情。   “初欢怀了三胎了!”傅南衡表情平静地说了一句,好像这是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情。   “真的呀?”我妈也特别惊喜。   傅南衡“嗯”了一声,看了我一眼,接着,又对着步云和步宁说,“你们要有小   弟弟或者小妹妹了,喜欢么?”   步宁还不到两岁,表达自然差点儿,步云的表达却相当好,而且,相当到位,   说了一句,“只要爸爸妈妈喜欢,我就喜欢!”   我抚摸了一下步云的头,这么会说话,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在家里这么一副小   大人的样子,干嘛在学校里老逗人家楼萦啊?   我以为我怀孕了是喜悦的开始,不过我的生活从此进入了暗无天日。   那天,我正躺在沙发上看订阅号的内容呢,然后,我那个粉丝一直在和我聊   天,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回答着!   “在干嘛?”傅南衡问了我一句。   “和人聊天。”我回。   傅南衡拿过我的手机,看了起来,微微皱了皱眉头,好像想起了什么。   然后就给我下达了从此让我暗无天日的命令:不能外出吃饭,除非情况特殊,   否则要在家里吃饭;从此不能看智能手机,这个手机,他要没收,给我一部十年前   的诺基亚用,只能打电话,发短信,什么微信了,网页了,都看不了的那种,和大   哥大差不多。   “为什么啊?”我哭丧着脸说,“我怀孕了,你不但不让我开心,还让我生气!”   他才不管我用什么办法要回自己的手机,说了句,“你这小性子使得倒是挺好!”   气的我呀。   一堵气,躺在了沙发上,手抚额头,不和他说话。   他忽然间趴在了我身上,说了句,“你怀孕了牺牲大,我牺牲岂不是更大?”   “你有什么好牺牲的?”我嘀咕了一句。   “本来欲.望这么强的一个人,现在要禁;欲了,你说难受不难受,是不是牺   牲?”他抚摸着我的脸颊说。   “你以前可没怎么禁.欲过!”生老二的时候,他虽然不怎么要了,可还是有的。   正说着呢,dick一步就走了进来,然后慌忙捂住了眼睛,说了一句,“不敢   看,不敢看,少儿不宜!”   傅南衡还趴在我的身上,眼睛的余光看了看dick,从沙发上起来,坐到了一边   说了一句,“什么事儿?说。”   “就是举报唐氏的不是公司是一个人,而且是匿名举报的,我最近查出来了,   正好相关部门也查实了,确实是这么回事,所以,他们想跑也跑不掉了!”   dick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傅南衡。   傅南衡曾经和我说过,dick看我的眼光带着欣赏的神情,不过只会远观而已。   我刚要说我要上楼去了,就一阵恶心,差点儿吐出来。   我这幅神情进了dick的眼,他知道我和傅南衡最近一直都想要老三。   此刻,他目瞪口呆地说了句,“傅三儿来了?”   我可是从未想过老三的姓名的,不过,他一个外国人竟然说出了傅三儿这个名   字,而且儿化音用得特别好,我竟然忍俊不禁,这个名字也不难听的。   “先说好,指腹为婚,指腹为婚!”dick说了一句。   “滚!你知道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就指腹为婚?”傅南衡不耐地说了一句,刚要把   烟拿起来的,可是想到什么,又放下了。   “我不管!这俩孩子必须指腹为婚!”dick不论理,耍起无赖来比谁都厉害。   “还有,初欢怀孕这事儿先不要告诉别人!”傅南衡命令了一句。   我不知道他缘何下这个命令,不过肯定有他自己的考虑,现在我的手机也被他   拿走了,什么消息来源都没了。   “我饿了!”早饭我吃不下,就吃了一个鸡蛋,现在肚子咕噜咕噜叫了,想吃饭。   可我妈和苏阿姨把步云送到幼儿园,现在带着孩子出去买菜了,没有人给我做。   看到dick在他面前耍无赖的样子,我也忍不住想耍,现在不耍,等孩子生了就   没有机会了。   “等着!”傅南衡从沙发上坐起来,就去厨房了。   这还差不多。   傅南衡做饭的时候,我就一直和dick说话,dick问我怀孕的感受如何,我说你   不会去问苏真真吗,她也怀了,而且,比我还大了一个多月呢。   dick没说话,我感觉他和苏真真的关系,好像还真的没有到谈婚论嫁的那一   步,正如苏真真所说,先前两个人的话虽然经常说到一起,但这不代表两个人就真   的合适,他们现在在做的,不过是为了孩子,想往前再走一步,可能觉得对方都是   那个对的人。   傅南衡出来了,端了一碗银耳红枣粥,身上还系着围裙。   dick仿佛不认识傅南衡似得,上下打量着他,“你还戴围裙?”   “不可以么?”傅南衡并没觉得这话怎样。   把围裙解下来放到一边,手里拿汤匙吹着汤,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的做银   耳羹。   我也挺奇怪地看着他。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这个的?”我挺纳闷地问了一句。   “很久了!你上次怀孕的时候。”他说。   上次怀孕,可是他并没有给我做过,不过,那时候,他是学了而已。   还算欢快的气氛,在我心里变了些伤感,是我对不起他。   然后,他拿起汤匙,在嘴边吹了吹,送到我嘴边,“乖乖喝了!”   因为刚才对他的负疚,所以,我什么都没说,喝了,整个过程,我的眼睛一直   盯着他,喝这碗粥的时候,我的手一直没有动。   我知道他在寻找什么感觉,所以,我给他这个机会。   我以为dick又会说什么的,可是,他在旁边,一直没吭声。   果然,让dick知道了我怀孕的事情,就等于全世界都知道了,没几天,我怀了   老三的消息就人尽皆知了,有时候我去傅南衡的公司,就看到别人喜滋滋地盯着我   的肚子。   陈婧自从结婚了以后,整个人也变得温婉多了,她虽然结婚了,可还是没有怀   孕,最近也在努力备孕,看起来最近这生孩子的还真不少。   傅南衡一直在招做饭的阿姨,可是找不到,因为这样的人实在不好找。   直到有一天,陈岚去了我们家…… 第294章 难受了就说   傅家的客厅是很大的玻璃门,平时都是开着,院子很大,所以,有的人进门根   本不用敲门,因为大门和房门一般都开着,比如dick,经常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进了   我们家。   陈岚来的时候,傅南衡正从楼梯上走下来,紧紧地皱着眉头,这一辈子,他大   概是不会原谅陈岚了。   我妈和苏阿姨看到陈岚来了,都知道傅南衡对陈岚的态度,所以,不敢过分热   情,也不敢说什么,就带着孩子上楼了。   我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   傅南衡并没有示意我,所以,我一直在那里坐着。   “听说初欢怀孕了,我想——”陈岚站在客厅里,仿佛是罚站的小学生一样,“南   衡,过去,妈做错了很多事情,这一生也就只有这一个儿子,别人都是儿媳妇怀   孕,婆婆伺候的,前两个孩子我都没有赶上,我想问问,这次,这个孩子,我能伺   候初欢吗?因为我看到你最近也在招做饭的阿姨!”   她这个提议我还是觉得很震惊的,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说这种话,而且,她现   在已经把自己放在了阿姨的地位上,前段时间,她已经三番五次地向傅南衡示过几   次好了,不过傅南衡一直铁石心肠。   “不行!”傅南衡这次又是斩钉截铁撂下一句。   “为什么?”陈岚很焦躁地往前走了一步。   “婆媳产生了冲突,到时候我骑虎难下,所以,就不要开这个头了!”傅南衡揽   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道。   他还的确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啊,虽然,他本来也不怎么记着自己的娘。   我有时候常常在想,如果陈岚一直在傅家,没有出走,也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傅   南衡的事情,我和她产生矛盾了,他会帮谁?   就是典型的遇到婆媳关系怎么办?可是我始终也没有想出来一个答案。   因为如果陈岚没有离家出走的话,傅南衡和她的关系肯定不是现在,我们三个   人的命运就要重新写,不过相信以他的机智,也不会发生婆媳关系这种问题。   陈岚笑了笑,“不会的,我和初欢从来没有在一起生活过,我也很明白自己的   地位,所以,也不会惹初欢不痛快的!”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因为以前,我和陈岚的关系还算是不错。   “无论你和她生没生活过,你的地位摆在那儿,如果初欢有一道菜不爱吃,可   是碍于你的地位,又不好意思和你说怎么办?又或者,按照你的性格,把自己认为   的东西,强硬地灌输给初欢怎么办?不要说你会改,你改不了!孕期小小的不痛   快,都会造成很大的影响,我不希望现在妇人之仁搞到后面的无法收场,我的话就   说这么多,剩下的,你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情,只有两个字——不行!你再求十遍也   是不行。”傅南衡盯着陈岚说道,他说的很多话,我根本都没有想过。   现在想想,的确是这么回事儿,他好像他很懂怀孕的女人一样。   不得不佩服,真是能者无所不能,他真的在每一个领域都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我本来是想让陈岚留下来,一来照顾我,二来,大家一起住,可以缓和一下和   傅南衡之间的矛盾的,可是这次不行了。   陈岚还想说什么,终究嘴唇张了张,什么也没说。   “还有,不让你照顾初欢,也是考虑到她的安全!”傅南衡又加了一句。   “安全?”这两个字我和陈岚是同时说的。   我觉得陈岚还不至于会还害我的,所以,我觉得安全的事情,他真的是多虑了。   “我指的安全是什么,你自己明白,初欢怀孕的事情,不要告诉某些人!”傅南   衡说完了这句话,就上楼去了。   我想了好久,才想到他指的某些人是谁——莫语妮。   莫语妮跑了,可是她已然是油尽灯枯了,还能有什么劲儿对付我呢?   陈岚咬了咬嘴唇,眼泪在打转转,被自己的儿子这样说了一通,心情自然是不   好的。   我劝慰了她很久,然后,她走了,估计很长时间都不会再来了。   说实话,虽然傅南衡是为了我好,可我还是觉得他太绝情了。   因为刚刚怀孕,还不到一个月,所以,我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感觉,也没有去   做产检,就是吐得很厉害,而且,慢慢地,越来越厉害,前两个孩子都没有这么严   重的孕吐的。   傅南衡提出晚上去健身的时候,是在知道我怀孕十天以后,这十天里,我们一   直没有夫妻生活。   他可能很不适应,因为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常常觉得他肌肉发紧,毕竟正如他   自己所说,欲.望那么强的一个人,突然禁.欲了,他常常让我不要碰他,可是天知   道,我晚上不枕着他的胳膊睡不着的,而且,在一起这么久,一旦分房睡了,我也   睡不好,所以,我一怀孕两个人的作息都被打乱了。   吃了饭要去健身就是他在那天提出来的,他晚饭吃得本来就少,然后吃完了,   陪我散会儿步,回来帮我洗澡,他出门健身。   他回来的时候,穿着健身的衣服。   我常常觉得这样的傅南衡是性感无双的,因为健身房离家近,所以,他不在健   身房洗澡,而是健完身就直接回家洗澡。   他以前就是健身房的会员,不过去的时候少,现在是天天去,回来就是一头   汗,然后去冲凉。   一旦一个整日西装革履的男人,穿得如此运动休闲,你会觉得相当性感的,我   看到他这种样子,常常心跳砰砰的。   大概健身很累,洗完澡,他躺在床上就睡着了,我枕着他的胳膊入睡。   这样相安无事了好久,很快,我怀孕就二十天了,这二十天里,他一直找做饭   的阿姨,可是能够做出我喜欢的口味的阿姨终究不多,还是没找到,他很急躁,我   却不急。   我想好好享受这个孕期。   因为没有了手机,所以,我晚上开始看电视。   那天我躺在穿着睡衣,斜倚在床上看电视呢,他进来了,看了我一眼。   我问了一句,“你回来了?”   他“嗯”了一声,去洗澡了。   洗完澡,裹着浴巾,就对我说,“你快睡觉,你睡着了,我去旁边的卧室睡觉。”   我心想,他虽然难耐,可是分床睡,我毕竟不适应啊,我就说,“你干嘛去旁   边睡啊,在这里睡嘛!”   他关了电视,走到我身边,说了句,“乖,快睡!”   接着就拍着我睡了起来,我觉得他拍我的手很重,所以佯装睡着了。   我又不是小孩,把我当孩子哄。   他以为我睡着了,就去了旁边的房间了。   过了一会儿,我悄悄地起身尾随着他,虚掩的门口,我看到他躺在床上看我的   手机,他向来没有玩手机这种习惯的,好像还在手机上写着什么。   咦,我的手机?   他在跟谁说话?   我本想离开的,可是想到都已经二十天了,以前他三天不要,就浑身难受。   我推开门,然后把门从里面锁上。   他把我的手机关了,一下子黑屏,整个房间里都很安静。   他说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我上了床,俯身下去,含住了他的——   他的手轻按着我的头,我听到了他低喘的呼吸声。   许久许久以后,我起来,躺到了他身边,嘀咕了一句,“以后你难受了你说   嘛,这样躲着,我也很难受!”   他捧着我的脸,在我耳边说了一句,“乖乖,我的乖乖,小甜心!至少三个   月,你是要折磨死你老公吗?嗯?”   我觉得他脸发烫,应该是激情得到释放的结果。   “以后难受了,告诉我!”我们俩在床上紧紧相拥,我和他说道。   “怕你太累,受不了!”他说了。   “可是我也不能让老公难受,你对我这么好,我也得对你好点儿,明儿给我炖   银耳汤!”我说了一句。   “明儿给你炖燕窝汤。”他听出了我开玩笑的口气,也开始开起玩笑来。   我们俩就这么搂着,说了好久好久的话,说老大长大了会喜欢一个什么样的女   孩儿,步宁长大了肯定是小公主,看看京城中哪个男人能够配得上她,还有,肚子   里的这个是男是女,长大了会干什么。   傅南衡对他三个孩子的要求是,希望他们将来健健康康的,爸爸妈妈在身旁,   十七八岁的时候,出国留学,然后老大回来继承家业,老二呢,希望她有自己的一   门特长,像她妈妈这样高个子,这么漂亮,老三,傅南衡希望他在学术上有所成   绩,但是不要成为书呆子——   “将来他们大了,我们就老了!”他说了一句。   “老了的时候,我们俩就不管家里的事情了,就去环游世界,什么都不操心,   反生有十辈子也花不完的钱。”我接口。   忽然间我想起来,我刚才看到他在看手机的,我便问了一句,他在看的什么,   而且看的还是我的手机。   他说,没什么,就是看看我以前和谁聊天了,聊得什么。   “那你在手机上写的是什么?”我又问了一句。   “我写了么,你看错了。快睡觉了!”他揽紧了我。   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我去了傅南衡的办公室…… 第295章 你知道那个粉丝是谁吗?   我现在半点项目也不接了,就是傅南衡公司要是有事情的话,我就去帮帮忙,   其他没有什么事儿。   正好这一天dick去了,陈婧也在傅南衡的办公室里,准备让傅南衡签字呢。   我的手机响起来,古老的诺基亚的音乐声。   然后,dick和陈婧的目光都朝着我看来,用看外星人的目光看着我。   看什么看?诺基亚也是世界名牌好不好?   是一个找我联系业务的,要让我画图,我说我怀孕了,可能暂时接不了活了。   那头很客气地说道,“哦哦,那恭喜傅太太哦,祝您孕期愉快,您虽然拒绝了   我们,可我们仍然很高兴!”   挂了电话,dick就对着傅南衡说了一句,“南衡你过分了啊,怀孕了这手机都   不让用了!”   “你有意见?”傅南衡反问了一句,“我管我自己的老婆,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昨晚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dick又问了一句傅南衡。   “我昨晚在健身,没听见!”傅南衡正在低头写东西,随口说了一句。   这下子,一下子把dick的神情全都挑逗起来了,他饶有兴趣地说了句,“健   身?你为什么晚上健身?人家上班族是白天没时间,所以晚上健,你堂堂的总裁,   时间自己说了算,竟然还晚上健身?你是忍受不了了吧!”   接着就“扑哧”一下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真是的,囧死了!   dick一个人自顾自地笑得很欢乐。   傅南衡在给陈婧签字,没理他。   我说我想和苏真真去逛街的。   傅南衡抬眸问了一句,“你一个人去,可以么?我一会儿还有会要开。”   “有什么不可以的,苏真真整天一个人住,我不照样挺放心的?”我还没回答   呢,dick就抢先说了。   “她不是苏真真!”傅南衡回答了一句。   我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我想要回来我的手机,我整天拿这个诺基亚,人家以为我是穿越来的呢,   多丢人啊,可是傅南衡对我这一点要求严词拒绝。   我就挺奇怪的,我出门逛街,又不是在家里呆着,干嘛不把手机给我啊,再说   了,我上街,哪有空老看手机啊?   我走到了他身后,拉着他的胳膊说了一句,“老公,把手机给我吗?”   “求到天黑也没用!”他冷冰冰地撂下一句,“你在路上看手机,也很危险!”   听起来是冠冕堂皇的。   我知道他决定了的事情,我再怎么求都是徒劳的,嘀咕了一声“暴君”,就一个   人走了。   他在后面问用不用司机送我,我没好气地说了一声,“不用!”   “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才不理他。   这次我是打车去的,俩人逛了一圈,我还偷偷地吃了一个冰欺凌,千叮嘱万嘱   咐苏真真千万不要告诉傅南衡。   苏真真对我的话简直嗤之以鼻,她说了一句,“这话我可不能替你隐瞒,回去   我就告诉傅总,说他老婆偷吃冰欺凌了!”   “求求你,千万不要,千万不要!我扔了还不行吗?”   “你都吃了一大半了,扔了有什么意义?我给你拍照!抓现形,然后发给傅总   去邀功!”说完,她就真的给我拍照了,我冰欺凌还没来得及扔。   好了,友尽吧!   不过,我差点儿就让扒手把我的东西给扒了。   当时我正和苏真真在说话呢,说到傅南衡晚上去健身的事情,就是为了晚上累   了,回到家就睡,可是我看着苏真真的脸上,明显地有一些失落,我觉得,我可能   说多了,毕竟,她和dick不住在一起。   我似乎感觉到有人在后面弄我的包,我背的是香奈儿的老款的包,四四方方的   那种,因为我和苏真真挨着,这个包夹在我们中间碍事,所以,我就放到了身后。   感觉到包在动的时候,其实我没怎么在意,反而是苏真真,回了一下头,接着   她吼了一声,“滚!”   我才知道是扒手。   吓了我一跳,想到这个人方才偷偷摸摸地跟在我们后面,看着我们俩,我觉得   毛骨悚然,顿时把我今天的好心情,偷走了一半。   分手,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家里坐着一个人,是唐氏集团的总裁——唐汝成。   他看到我,慌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说道,“傅太太,您回来了?”   “嗯!”   本来对唐氏的人也没有好印象,我就直接上楼去了。   想问问傅南衡在哪儿的,不过我估计现在他刚下班,应该在楼上换衣服。   走到卧室门前,正好看到他出来。   看见我,他问了一句,“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认为他不过是随口一说,可能就是想问我今天出去逛街,热   没热着。   “不是差点儿让人偷了?以后碰到这种事情,尽量丢财,不要生气!”他说了一   句。   “知道了!”   心想着,没有了手机真是不靠谱。   这个消息肯定是苏真真告诉dick,然后dick又跟他说的,嘴巴太长,世界太小。   他下楼去和唐汝成去聊天的了。   这几天着实受到了没有手机的不便,所以,我想看看他有没有把我的手机藏在   什么地方。   在卧室里东翻西找,竟然真的让我给找着了。   就在衣橱的顶上,我个子比他矮了足足有二十公分,他以为我够不着,也不会   往这里去找的,可是天助我也。   我如获至宝。   可能他觉得他就下去一会儿吧,可是没想到我胆子这么大,竟然自己找着了。   然后我翻看我的微信。   给我留言的不多,毕竟很多人都知道我手机被他没收了,所以也就主动地不给   我发微信了,很多的最新消息都是停留在好几天以前的。   我看到最新的联系人,竟然我那个粉丝。   想起那天傅南衡在房间里看我手机的状况,我心里一凉。   翻看聊天记录,才看到两个人聊了好多好多,而且,傅南衡竟然是以我的名义   聊的。   他没有提我怀孕的事情,说了说我的爱好,最近在干什么,还说我最近要去一   趟法国。   天知道,我从来都没有要去法国的念头好吗。   我的脑子中哄哄的,在想着,难道傅南衡这是在调戏粉丝吗?   从两个人的聊天记录看得出来,他和粉丝之间的关系,已经从几天前我对这个   粉丝有点儿讨厌,变成了现在和他惺惺相惜了!   他究竟在干什么?   很多的男人在老婆怀孕期间,出轨很正常很正常的事情,可是,那个人,会是   他吗?   应该不会的。   心情各种不爽,跌倒了低谷。   凡事最怕猜疑。   本来想着找到了自己的手机以后不给他的,可是现在,我又把手机放回了原   处,假装自己没有看到。   躺在床上,他回来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我不知道这段时间他和唐汝成聊了   什么,我不关心,也不感兴趣,就是躺在床上假寐。   他上来以后,我假装问了句,“最近有人和我聊天吗?我的微信。”   “没有!别人都知道你的手机被我没收,没人和你联系。”他回了一句。   呵,骗我,我感觉我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我就是爱吃醋,就是爱吃醋。   “如果有人找你,你通知我!”我说。   “知道!我刚拒绝了唐汝成的要求,不和他合作了,他知道无力回天,就这样   了!”他又说。   “嗯!”   “不关心?”他走到了我身前,摸了摸我的额头,大概看到我兴致不高的样子,   以为我发烧了。   “商业上的事情,我不懂。我今天累了,想睡一会儿。”我回过头来,接着,泪   就落到了枕上。   说实话,他和我的粉丝聊天,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我现在眼里就是容不得   沙子,一粒也容不下,一旦有了这种事情,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我才怀孕一个月不到。   我想相信他,可是事实摆在眼前。   “你就不准备坦白你的错误?”他坐在我的床边问道我。   “我能有什么错误?”我的手在枕头上抠着,忽然想起来苏真真把我的照片拍下   来了,果然不是说着玩的,来和他邀功了。   “早说了,不能吃方便面这些垃圾食品,你是以为冰欺凌就是健康食品了吗,   还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虽然也是训斥,不过口气还是挺温和的。   当爹也不是第一次了,什么都拿捏的很准,他的手摸着我的腰部,说道。   哼,我干了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和粉丝聊天就能过得了我这一关么?   他凭什么属手电筒的,光照别人不照自己?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质问了他一句,“你凭什么用我的名义和我的粉丝   聊天,而且还聊了这么多?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他的手扶上了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趣说了一句,“不错么,现在是当卧底的料   了,也知道查开我了!找到了手机了?”   看到他这副处变不惊的样子,我心想着,都不慌张,还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一样,估计也没什么事儿。   “你知道那个粉丝是谁吗?”他问了一句。   “谁啊?”我没好气的声音…… 第296章 我数到三,一,二——   “怀孕了就是稍安勿躁,先去写检查!”他一脸深不见底的笑,眉里眼里都是掩   饰不住的阴谋之气。   “我现在是女王!”我又回敬了他一句。   “女王么?我是太上皇。说这么多没用的,也要去写检讨。”傅南衡拍着我的   背,往书房里去,还说了一句,“怀孕的时候练练字,修身养性对孩子好!”   我怎么感觉我丝毫都没有一点女王的待遇呢!   写检讨的时候,我对他恨得简直牙痒痒,为了吃个冰欺凌,让我付出了这么大   的代价,破冰欺凌,我以后再也不吃了。   把检讨交给他的时候,他正在给人打电话,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和我说话时候   那种开怀的样子,早就不见了。   遇到这么一个霸道的老公,我也是服气了。   “你来一下,我有事要问你,还你,你的房子卖了,你现在住哪?”傅南衡很气   愤的模样,我猜他可能是给下属打的电话。   把检讨交给他,就写了一千五百字,他看得很快,有几分心不在焉,说了句,   “以后记住了,不许吃冰欺凌!”   “记-住-了!”我慢吞吞地,尾音拖得很长。   “以后吃冰欺凌,吃方便面,同样的待遇,你别不放在心上!”他看着我心不在   焉的样子,说了一句。   也没见他这么管过傅步云和傅步宁。   然后,他和我一起下楼,我问她下楼干什么,他说等个人。   我不知道是谁,差点儿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直到有个人说,“南衡,你找我?”   我才迷迷糊糊地醒来,竟然是陈岚。   咦,这才几天,她怎么又来了?   就听到傅南衡问了一句,“初欢怀孕的事情,你告诉莫语妮了?”   啊?莫语妮?她怎么还在折腾啊?   “没有,没有,南衡,我和莫语妮现在早就没有联系了,你怎么会想到她呢?”   陈岚的脸色变了苍白,在无力地替自己辩驳着,“我知道你不喜欢她,我现在已经   不可能再办这种事儿了!”   傅南衡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陈岚好像有几分意犹未尽的样子,转身走了。   对于傅南衡为什么突然问莫语妮的事情,我不大懂,难道,我的那个粉丝真的   是莫语妮,可是她加我微信干什么啊?   “粉丝是莫语妮吗?”我问了傅南衡一句。   “对!”   “她为什么突然加上我?”   “她的心思我不明白,不过无外乎是了解你的行踪,她在明处,你在暗处,你   有什么动作,她都知道了,再来一个猝不及防!”傅南衡唇角露出了一丝阴冷的   笑,他很少有这种笑容,接着他又说道,“还有,我怀疑唐汝成的公司举报的人不   是别人,就是莫语妮,她把唐家拉下水,这样,她又有了一个可以利用的人。”   对于莫语妮的这番心思,我真是又倒吸了一口冷气。   “可你不是拒绝了唐汝成要合作的要求了吗?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觉得唐   汝成这个人还不错的,而且,你也说过,他是你最合适的合作伙伴,虽然唐汝欣不   行,但是他知错了,又在雨里跪了一晚上,,唐汝成老脸沉稳,应该比较合适,最   重要的,如果他们跟你合作了,就省的被莫语妮利用了啊!对了,你为什么要亲自   和莫语妮联系啊?你和我说了,我就知道了,自然会防着她,你何必这样?”   我扶着沙发的扶手,在和傅南衡商量商业上的事情,刚才他一直用赞赏的目光   看着我,大概觉得我现在也开始入了商业的门了。   可是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倏然变了无比的温柔。   我和他都没有说话,他看着我的眼睛说了一句,“你知道我多害怕?我害怕那   种情况会发生,害怕我孤孤单单地一个人看着孩子,而你一无所踪;害怕如果你这   次再走丢了,我们会不会还能够破镜重,我害怕孤枕难眠,害怕夜夜睡不着觉,害   怕没有你的家,害怕此生没有你陪伴——我很害怕!所以,我必须不能让你和她联   系,不让她知道你的点滴!我不敢考验,因为不敢面对考验的结果。”   我低了低头,眼睛竟然有些湿润,是我不对。   他堂堂的总裁,这一生,怕过谁来?   不过是因为那个人是他心里的软肋,所以,才害怕起来。   客厅里的气愤略有点儿平静,有一种叫做“流年深爱”的气息在流淌。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目光温和,不掺杂一点儿别的气息。   我们相视而笑,接着,dick一步就跨进了我们的家门。   说实话,dick回美国的时候我还挺想他的,瞬间就觉得这个世界平静了许多,   但是,他一来,我又觉得这个老男人,好呱噪啊!   我和傅南衡说了一声,我要上楼去休息的。   “怎么看见我就跑啊,这是怎么说的?”dick又说了一句,又对着傅南衡说了一   句,“我今天来还是跟你说说那个唐汝成公司的事情,我是这么打算的,先做一个   局——”   我已经上了楼梯了,就听到后面传来dick“哎哟”的呻吟声。   我忍不住回头。   傅南衡问了句,“怎么了?”   “苏真真抓的,把我的胳膊抓成这样了,你看看——”dick把胳膊肘亮在了傅南衡   的眼前,“那句话说的还真没错,女人是老虎!”   傅南衡轻笑一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你这孩子也有了,被人抓几下,   也无所谓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心里回味着这句话,猛然间脸红,这都是说的什么?这么色/情的话他怎么   说的出口?   然后,dick慢慢地侧头看我,傅南衡也回过头来看我。   看什么看?   我噌噌噌地就上楼了!   俩流氓!   怀了这个孩子,我的孕期反应很大,搞的我夜不能寐,常常吐,整个人恨不得   死了好。   那天晚上睡觉,我一下子从睡梦中起来,喉咙被什么东西赌住了,想吐。   因为傅南衡睡在床的外面,我在里面,一个没忍住,我就本能地从床里面往外   爬,把他弄醒了,而且看样子,我是走不到洗手间了,我趴在床沿上就开始吐起   来,他在给我拍着背。   这次反映太厉害,我毫无招架之力。   吐完了我就开始哭,这个孩子折腾得我太难受了。   我双腿叉开着,跨坐在他的身上。   他给我拂去脸上的泪水,“我记得前两个孩子都不这么严重,这次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一看就你知道你的老三是哥调皮货!”我攀着他的脖子说了一句。   他笑了,点了一下我的鼻子。   接着拥我入怀。   因为我吐得很难受,整个人都吐瘦了,可是他的阿姨还没有找到,苏阿姨给我   做了好多吃的,我都不想吃,第二天,整个人就坐在沙发上,干坐着,什么都不干。   他也坐在沙发上看书,因为我怀孕了,要照顾我,这次特意抽了很多的时间陪   我。   不过,我觉得,只要他在,我的生活就是暗无天日。   因为空调吹得有点儿冷,所以我想去阳台上把我的衣服拿下来。   衣服的话,苏阿姨一般是晾在院子里的,毕竟外面太阳好。   房间里也有一个大阳台,不过这个大阳台是挨着飘窗,根本不是一个晾衣服的   好地方,还有一个阳台,下面摆满了花,怕衣服滴水把花弄得不好了,所以,不在   这里晾,所以,阳台虽然大,可都不适合晾衣服,苏阿姨一般会用杆子把衣服架子   挑上去。   我想把我那件针织衫拿下来,在阳台上晾了好几天了,可是我左找右找也没找   到挑衣服架子的杆子,苏阿姨在楼上睡午觉,我也没叫她。   所以,干脆,我爬到飘窗上去拿得了。   我刚刚迈上一条腿,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下来!”   是傅南衡。   “我就上去把我的衣服拿下来!”说完,又要把另外一条腿迈上去。   “下来!我数到三,一,二——”他开始数,他的背朝着我,此时目光还关心在书   上,他怎么知道我要干什么的?   “你怎么什么都要管?”我抱怨,话虽然说的挺硬气的,可是我的腿却怎么都硬   气不起来,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一条腿放在上面。   “我重新开始数,一,二,——”三还没数到呢,我就气哄哄地从阳台上下来了。   我走到了他面前,一把把他的书弄到了沙发旁边,“你说,你为什么不让我上   去?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爬高的?”   他的目光朝着玻璃门示意了一下,“那里!孕妇不能爬高,你不知道么?非要   干这种危险的行为,故意让我害怕?”   说着,他就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了阳台旁边,一抬脚,就把我的衣服给够下   来了。   早说啊,早说我让他给我够啊!   然后,我就听到外面响起了鼓掌的声音,接着,苏真真的声音传来,“别人都   是老公怕老婆,你们家怎么反过来了,成了老婆怕老公了!”   刚才的一幕都让苏真真看到了,真是丢死人了!。 第297章 丢人的诺基亚   为了缓和我的尴尬,我对着傅南衡说了一句,“现在我和苏真真有话要说,你   上楼去!”   傅南衡不解的表情,说了句,“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的话还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吗?我现在数到三,一二——”三还没   数呢,就见傅南衡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上了楼。   君子报仇,半小时不晚。   不过,话说,苏真真每次来了,傅南衡都会自己上楼去的,他可能觉得女人间   有很多的话要说吧。   现在目瞪口呆的变成我了,他怎么这么听话了?为了让我在苏真真面前有面子?   苏真真面带着不可置信的笑容看着,说道,“进来的时候,一直以为你听傅总   的,倒是真看不出来,你这训夫的手段倒是不错!”   “那是自然,他可听我的话了,你将来也可以用来驯服dick!”我说话挺小声   的,生怕被楼上的傅南衡听见。   “我来是告诉你你师兄的事情的!”苏真真说了一句。   “师兄?他不是回了天津了吗?你怎么听说过他的事情?”师兄已经许久都没有   和我联系了,我对他最近的印象就是祝恒对他有意思,但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没有!我是听我一个同学说的,特别有意思,说有人最近在金融界,看见你   师兄从金融街的这头跑到了金融街的那头,那速度,堪比百米赛跑啊,而且,他后   面还跟着一个人——祝恒!两个人引得街头人人侧目。”   呃,我目瞪口呆,画面太美,我不敢想象。   师兄向来是斯文有礼的,怎么会办这么狼狈的事情,还有祝恒,好歹也是华尔   街高管啊,这样,真的有失斯文的!   我说祝恒最近怎么不来我们家了,原来是追师兄的了,而且她本事挺大的,竟   然没有让师兄回到天津去继承家业。   不过苏真真来我家肯定不只是为了这件事儿,她现在怀孕了,也是不轻易出门   的,所以,我问她到到底回来干嘛!   她说,有个老同学回来了,要召集老朋友们碰面,苏真真已经替我报上名了,   到时候让我去。   “到底是谁啊,还保密?”我问了一句,班里好多的同学,毕业后都四处消散   了,很多人的消息我都不清楚,所以,苏真真这样一说,我还真有些好奇。   “当然保密,给你惊喜!”   “我认识吗?”   “废话,同班同学你能不认识!”苏真真大概这意思是在埋怨我的智商,“反正   你现在怀孕了,也没事儿,整天在家里,也要跟人家接触接触嘛,最重要的,别让   傅南衡把你吃得死死的,你好歹也要有自己的生活!”   苏真真最后这句话,说到点子上去了,傅南衡就是把我吃得死死的了,我一点   儿反驳的理由都没有,最关键的,我反驳根本就没有用啊。   我很硬气地点了点头,“好,去!”   苏真真临走以前,又跟我说了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傅南衡之间究竟是谁   管谁,我又不傻,我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坏了,同学会马上召开,肯定很多人就知道了。   我像小绵羊一样,整天被大灰狼管着。   晚上我和傅南衡说同学聚会这件事儿的时候,傅南衡竟然很快便同意了,我问   他为什么这么爽快,他说,又不是单独和男人聚会,同学之间的正常交往,他有什   么好阻拦的,再说了,出去让我散散心,也不错,就是一定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我兴高采烈地答应了。   那天,苏真真来接我的,特意没让我开车。   路上,她让我对她怀孕的事情保密,我理解,毕竟是未婚的身份嘛。   聚会在香格里拉大酒店举行,下午五点开始。   奉老公的命令,今天我穿了长裙,不露背的小礼服,平跟鞋,他千叮咛万嘱咐   不让喝酒的,我只能照办。   后来我想了想,傅南衡可能就是想趁我怀孕的时候,好好发挥一下老公的威力。   这次来了好多的老同学,我的情绪比想象中要激动很多,差点儿都哭了,都隔   了四五年了,虽然面容上大家没什么变化,但是气质上,变化还是挺大的。   相对而言,我比较养尊处优一点,所以,变化应该算是最小的。   我还是不知道这次做东的人是谁,苏真真对我保密,就连我往日我宿舍里的   人,也都对我采取保密措施,他们好像商量好了,要给我一个惊喜——或者是惊吓。   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也来了,竟然是唐汝欣。   本来他周游在一群漂亮的女孩子,笑容有些夸张,一看他就是很受女孩子欢迎   的那种男人,可是看到我的时候,笑容一下子就收敛住了,径自朝着我后面走去。   弄了我个满脸尴尬,心想,也不知道那天是谁跪在我们家门口,可怜兮兮的样   子的。   “他怎么来了?”我问道苏真真。   “不知道是谁请来的,我对他也没什么好印象,花花公子!”苏真真边喝果汁,   边说道,接着,透过熙攘的人群,看向门口处,我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看到   一个身材挺拔俊朗的男人走进了会场。   我整个人都呆住。   在过去的五年里,除了苏真真那次和dick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曾经提起过这个   人的名字,我差点儿都忘了他姓甚名谁了——曲昊。   想不到,几年不见,他竟然出落的如此帅气,又带着款款的笑容和落落大方的   贵族气质。   苏真真头朝着他努了努,“就是他召开的这次同学会,估计他也是醉翁之意不   在酒吧!”接着朝着我上下打量起来。   我的嘴巴吃惊地根本就合不上,听苏真真这意思,曲昊是冲着我来的。   “我结婚了,他管得我多严你不知道吗?上次打断了陈数一条腿,他到现在都   不待见师兄,你这不是在挑事儿吗?”我对着苏真真低声怒吼着。   “我说什么了?你就急成这样?我说人家曲昊现在在做外贸生意,可能想通过   这次聚会,联络一下同学,共享一下资源,我说你半个字了吗?别自作多情行不   行?”苏真真一副我掉入他陷阱的得意模样。   可是我觉得唐汝欣出现在这里根本不是偶然,还有,刚才曲昊的眼睛扫过了我   的脸。   但愿他不是为了我。   “对不起大家,飞机晚点了,来晚了,向各位同学抱歉!”曲昊微微一躬身,谦   卑而客套的样子,“哦,对了,这位是唐汝欣,是我在美国时候的同学,今天我也   邀请他来了,希望大家不要介意,毕竟天涯若比邻吗!大家随意!一会儿开局的时   候,记得过来吃饭!”   得体而大方,声音也好听,当年上学的时候,我对他这种声音的确是挺迷恋   的,有时候觉得这种声音,真的不是寻常人该有的。   后来碰到了傅南衡,才知道,原来,男人拥有这种既磁性又低沉的嗓音也属于   正常。   所以,现在,我对曲昊的声音,已经不是那么感冒了。   我一直把自己放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尽量不让他注意到我,不过,那个该死   的诺基亚的手机铃声还是让我“木秀于林”,成为了众人目光聚焦的对象。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接起了手机,去了窗口的位置,说了一句,“喂!”   那头傅南衡的声音传来,“没意外吧?”   刚才还在想曲昊的声音的确挺动听的,不过傅南衡的声音更加动听。   “没有!你非没收了我的手机,要不然我就给你拍几张照片了!这次不怨我了!”   可能当年暗恋曲昊,所以心里多少有点儿自卑,即使现在见到他,还是挺自卑   的,不想让傅南衡知道自己心理的起伏,所以,编了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用拍,现在快七点了,你们也该吃饭了,别忘了,吃完饭早些回来,要不   要我去接你?”他问。   “不用,不用,苏真真说了,会送我回去!她不送我,该失望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   “哟,初欢,你这收入也不低,还是一个有诺基亚情怀的人,这么喜欢诺基   亚?我估计所有的同学,甚至全北京,乃至全中国,现在也就你一个人用诺基   亚!”说话的是当年我们班的话匣子。   我讪讪地笑了笑,傅南衡,让我在此处丢人。   眼睛不经意地扫过曲昊,他的目光正意味深长地扫过我,然后笑了笑。   笑什么笑?反正我知道国外有很多用诺基亚的人,至于这么好笑吗?   挂了电话,一桌子人开始吃饭。   说起各自的事业和婚姻状况,同学中还有很多人都没有结婚,单身汉也挺多,   像我都有了一个五岁孩子的人,是挺少的,苏真真也是刚怀孕,不过这个消息,是   个秘密。   她不说,我更不能说。   曲昊的眼睛不断地扫向我和苏真真的这边,唐汝欣就坐在他身边,目光也是不   断地打量我。   我已经尽量低调了。   终于酒足饭饱,准备回家了。   我上了苏真真的车,苏真真还在车外跟人家寒暄,我就听到她说了一句,“曲   昊,我喝醉酒了,不能开车,你能不能送我回家呢?”   天哪,她这是要干什么?刚才明明她一直在喝果汁的好么?现在在曲昊面前说   自己喝醉了,究竟是为了什么?   “送美女回家,自然乐意!”曲昊也说了一句。   苏真真去了后面,此时的我可是坐在副驾驶上,后视镜里,苏真真对着我挤了   一下眼…… 第298章 不妨说说看   曲昊一路上都在和苏真真说话,我坐在后面,跟没我这个人似得,很尴尬,不过,不和曲昊说话,也正好。   曲昊一直在问苏真真毕业以后干什么,现在结婚了没有,苏真真一一回答了,说自己一个人住,不过很显然隐瞒了她怀孕的事情,我却有苦说不出,不能把苏真真怀孕、却假意喝酒,让曲昊送我们回家的事情说出来。   车子到了我家门口的那条大道上,我就对着曲昊说,“就在这里停吧,我自己走回去!”   曲昊这才靠在路边上,转头对着我说话,“为什么?难道你家里的狗会把我们吃了不成?还是,嫁了有钱人,怕我们惦记你家的财产啊?”   这种说话的口气,三分正经,七分玩笑,带着那种挑逗的暧昧,像是傅南衡对我的大部分时候,说实话,当年我看上他的时候,他就是这种邪邪的模样,当时非常非常吸引小姑娘。   所以一直以来,我心里喜欢的男人其实是那种表面上正经,其实却不正经的人,不过显然曲昊的修炼不够,至少比起傅南衡来差很远,傅南衡是那种真正的在外人面前无比正经,但是其实相当不正经的人,在正经和不正经之间拿捏得非常好。   “没有,就是我怕苏真真回去得晚了,想让你赶紧去送她!好了,拜拜!”说完,我就灰溜溜地下了车。   走到别墅大门前,便看到傅南衡在门前踱步,应该是在等我,心想:幸亏没让曲昊送我回来,若是让傅南衡知道了,还不知道闹出什么事儿来。   看到我独自一人,傅南衡微皱了一下眉头,问道,“谁送你回来的?”   我愣了一下,心想自己哪一点露出了破绽,让他一下就问我这种问题?   我吞吞吐吐地说道,“苏——苏真真送我回来的,怎么了?”   “苏真真?若是苏真真,她应该把你送到家门口的,为什么让你一个人走回来?”他的目光眺望着我走回来的那条路。   我果然是不能犯错的,一犯错,就被他抓住了把柄。   “我有一个同学,也要她送,如果送我到门口的话,就不顺路了,所以,苏真真从那边挑头了!”我觉得我这个谎撒得还挺溜。   傅南衡没说什么,我们俩进了家门。   上床,睡觉。   可能因为我在同学聚会上喝了点绿茶,所以,晚上有点儿睡不着。   他靠在床头看书,我躺在他身边百无聊赖。   我的手就在他的胸膛上逗弄。   先是小拇指,然后无名指,再是中指,然后食指,最后大拇指,在傅南衡的胸前一个一个地走着,像是一个大螃蟹一样,从他的腰腹部,一直走到他的耳朵边上。   这样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回,然后,我的是食指和中指轻轻地夹住了他的耳垂,说了一声,“被螃蟹吃掉了!”   他的眼睛从书上摘下来,看了我一眼,好像在疑惑我怎么这么幼稚。   我不知道他这一眼是什么意思,就是有些愣愣的,还有些害怕,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又回过头去了。   我继续玩这个游戏,他忽然慢悠悠地说了一句,“今天晚上,送你回来的人是曲昊吧?”   我的五个手指倏然在他的胸前定住,我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他的目光还停留在书上,一句话都没说。   这不符合他的风格,半点都不符合。   越是他一言不发的时候,我越是害怕。   而且,曲昊这个名字,只是当初苏真真偶然提起,根本都没有说什么,他竟然记到了现在。   真是小心眼的男人啊!   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我睡觉了。   想不到,第二天,曲昊就来了我家了。   我下楼的时候,正在系睡衣的腰带,然后看到曲昊在我家,我心里本能地一颤,心想,我千躲万躲,也没有躲过,他自己送上们来了。   傅南衡正坐在客厅里和他说话,不知道说的什么。   我赶紧转身,回了卧室,换了一身在外面穿的衣服,穿成这样,成何体统?   而曲昊已经看到了站在楼梯上的我,傅南衡刚才也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曲昊一眼。   这两个绝佳的翩翩公子坐在那里,让人看了莫名地心情大好。   再次下楼的时候,我听到曲昊说,“傅总,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唐汝欣已经知错了,我和他同学了好多年,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虽然好色,但分寸还是有的,不该碰的女人从来不碰,而且,他现在遇到了危机,只有您能够救他,这次他也是打听到了我和初欢是同学,所以特意把我从美国弄回来,替他说说好话,他还是挺心诚的。他哥也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商人,不是利益为先,而是情义第一,我知道我没有什么资本来劝您,不过,身为初欢的同学,而且又是唐汝欣的同学,今天,我腆着脸来做这个中间人,希望傅总给我个面子。”   “这件事情,我还在考虑!不过拒绝的可能性比较多。”傅南衡的目光转向我,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曲昊也看了我一眼,“傅总很疼初欢啊,眉里眼里就能够看得出来,如果是我,我心里也过不了这一关!”   “如果——是你?”傅南衡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   曲昊“嗯”了一声。   “对了,曲总有什么爱好之类的吗?比如打高尔夫,打台球?”不知道为何,傅南衡突然转移了话题。   “都行,如果傅总想玩的话,我奉陪!”曲昊又加了一句。   “那走吧,就现在!”傅南衡说了一句,“我给dick打一个电话,这些他也喜欢。”   我是真的不明白,傅南衡的话题怎么从合作突然转移到打球上去的,正想着我要不要去呢,就听到傅南衡说了一句,“你也跟着。”   我慢半拍地“嗯”了一声。   先去的高尔夫球场。   想不到苏真真已经去了,我俩都怀孕了,不能打球,就躺在廊下的躺椅上休息,看着那几个男人打,离得挺远的。   “昨天晚上,傅南衡有没有说什么?”苏真真问了一句。   “没有,他不知道怎么就知道是曲昊送我回来的,而且,今天曲昊又去了我们家了,让我心中好生忐忑!”我说了一句,在喝着果汁。   苏真真哈哈笑了一声,“我坐等好戏上演,你们家傅南衡管的你太严了,哪有这样管老婆的,我替你出口气!”   “这种气还是不要出的好,我害怕上次陈数的事情再次发生!”我不无担忧。   “陈数和曲昊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拳击手,人家曲昊是富二代,在美国有自己的公司,虽然现在没你们家傅总有钱,不过也差不了多少!你暗恋过他,在认识傅南衡之前,别看傅南衡现在这么平静,越是平静,他越是介意!心里的刺估计都把他扎疼了!”苏真真说道。   我叹了一口气。   然后又去打高尔夫。   dick,傅南衡和曲昊三个男人,都穿着休闲的t恤,傅南衡的是灰黑相间的布料,这件衣服是我替他挑的,我挺喜欢。   我和苏真真还是坐在旁边继续看,苏真真等着看我的热闹。   就在我俩说话的时候,我瞥见曲昊的目光朝我们这边看过来,然后傅南衡的目光也跟着过来。   要命了,别看了!这是在自讨苦吃吗?   然后dick的眼光一直在左右观察着曲昊。   苏真真第一次提起曲昊的时候,dick也在场,以他不健忘的性格,应该还记着曲昊是谁,加上今天晚上傅南衡不同寻常的目光,他自然看出来端倪,整个人都在看好戏。   苏真真和dick,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的两个人哪。   傅南衡手拿着台球杆,站在那里,目光不时地扫过我,加上苏真真在旁边挑唆,dick在一边看热闹,我真是如坐针毡啊。   台球打完,一行五人乘坐三辆车离开。   曲昊离开我们车的时候,还对着我挤了一下眼睛,和当年一样,当年他就是这样,不管和谁,都是一副暧昧的神色。   我正在系安全带,我偷眼看了一下旁边的傅南衡,他似乎要专心开车,根本没有搭理我。   然后,三辆车就分开了。   傅南衡说今天中午不回家吃饭了,在外面吃,我忐忑地点了点头。   不对劲啊,完全不符合他的作风呀。   这是什么意思?   是一家西餐厅,他很自然地问我吃什么,牛排几分熟。   我不放心,还是给曲昊发了一条短信,问他现在到哪了,怎么样?   曲昊暂时没回。   “你怎么不问啊?”我终于忐忑不安地开口。   “问什么?”菜上来了,傅南衡手里正拿着刀叉切牛排。   “我和曲昊,你为什么不问啊,你以前可都不是这样的,你现在是在温水煮青蛙吗?我好害怕!”我的双手放在胸前,夹在桌子上,整个人坐立不安。   “哦?你们还有事吗?什么事?不妨说来听听!”他的唇角一丝淡然的笑容,好像根本没有把曲昊的事情放在心上,可是,这让我如何开口啊?   他再次用了请君入瓮这一计。。 第299章 我爱你   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傅南衡。   直觉告诉我,如果不想让他有过多的举动,那就最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认识你之前!”我放下刀叉,十分忐忑地说了一句。   “无妨,说说看!”他却像是一个在听小学生汇报的老师,神色坦然到不行,刀起叉落,动作如同行云流水。   “比如上学的时候,我写了一首有他名字的藏头诗,在课上写的,被老师用粉笔头弹了我一下,幸亏老师没看出来我写的是什么;还有,那时候他喜欢打篮球,我就经常去后操场看篮球,还特意买了一件和他号码相同的篮球服;再比如,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故意排在他的后面,看他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心里还挺欢喜,还有——”我一件一件地交代。   想起青春里的乐事,忽然还觉得挺美的。   “大事呢?”他问了一句。   “大事?大事就是有一次,他打篮球把腿打骨折了,住了医院,我和班里几个同学一起去看他,我在医院的墙里面用手指头写上了‘曲昊,我——’”我说不下去了,“都是那时候的事情了,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都是些女孩子的小心思,他不知道的。而且,过了这么多年,我早就忘的差不多了,甚至他的名字,我都想不起来。”   也不知道坦白是能够从宽,还是会更严。   大概我那时候还从未听说过一句话:不要在你的现任面前提起你和前任的种种。   我犯了一次傻,他让交代,我就全交代了。   不明智,实在是太不明智。   “你要写的是:你爱他?”他抬起头来,问了这句话。   我慌忙摆着手,说了一句,“不不不,当时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就是有些想表白,可是后面的内容要怎么写,我还真是没有想好,就是写了一个我字——”   我急忙撇清。   “走吧!”吃完了饭,他就带着我回家了,竟然什么都没说。   曲昊的短信也正好过来,说了一句,“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看到你给发短信,我还真是不习惯!”   不过,考虑到曲昊有可能跟陈数一样,是骗我的,所以,我又问了一遍,“你真没事?”   “真没事!”   幸亏傅南衡没有对他下手。   我和傅南衡走的街头,恰好经过一个卖西瓜的,那个卖西瓜的还用了一个特别煽情的招牌,“甜过初恋”!   这不是在给我添油加醋吗,傅南衡的眼光扫过那个广告牌,没说什么。   “光说我了,你就没有什么初恋的故事吗?我认识你的时候,你都三十多了,不可能你的前面没有女人的!没上过床不代表没有喜欢的人呢!”我的手在抓着裙角,小心翼翼地试探,也算是转移话题的一种方法。   “我?没有!追我的女人是不少,不过没有一个看上的!”他慢悠悠地开车,信口说了一句。   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虽然我这次见了曲昊,心情还是忐忑的很,可是这不代表着我对他余情未了啊,只是因为当年的事情,现在有些自卑罢了,希望傅南衡能够体谅。   然后,那天,苏真真又找我了,说让我去她单位找她,她有东西要交给我。   我去了,傅南衡把我送到她的单位附近,我一个人去的。   苏真真交给我一个金质的手镯,不过一看就是小孩儿戴的。   而且,在镯子的内壁,还写了三个字:傅步远!   我挺纳闷的,这孩子还没出生呢,怎么就送他这个?而且,我也不知道老三是男是女啊,万一将来要是个女孩,那可怎么办?   “男孩,跑不了!这是前几天单位去找人熔的金子,我千万百计弄到到的金水,然后打造出来的,这是市面上的镯子怎么都打造不出来的工艺,而且这是标准的千足金,你收好,这东西,世界上可是独一无二的!”说着,苏真真把这件镯子放进了一个小小的首饰盒,递给我。   “你送给我们这么贵重的礼物,那我们该拿什么给你?”我说了一句。   苏真真哈哈大笑了起来,“那就送套房好了,反正傅总有的是钱!”   我忽然想起来,苏真真月半弯的小区已经办好了手续了,在装修,不过因为怀孕了,所以,暂时不去住。   她忽然想起来什么,问道,“傅总最近有什么表现没有,不可能看到曲昊以后,还能表现得这么平静?”   我不解地皱了皱眉头,把傅南衡的表现和她说了说,就是说他什么表现也没有,就是那天,我把我的初恋历史全交代给他了。   “呵,傅总的心机可真是重!”苏真真说了一句,“看来不给他下猛药,是不行的了!”   “你可别乱来,他狠起来连我都害怕的,你低调点儿,别老唯恐天下不乱!”我怕轻轻呵斥。   苏真真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了句,“放心,有数,不会把你们家南衡怎么样的!”   大概我身在庐山中,所以,不大理解苏真真的意思。   然后我就出去了,把这个镯子给傅南衡看了看,然后我们俩就回家了。   接到曲昊电话的时候,是在两天以后,他说想找我谈一谈,在一家吃鱼的馆子,我怀孕了,咖啡不能喝,茶也不能喝,不过吃鱼对孩子还是挺好的。   我想了好久,都没想出来这背后有什么阴谋。   我还是告诉傅南衡,说曲昊约我了,问他我要不要去。   “去!”傅南衡说了一句,“我送你去!”   嗯!   心想,万一我单独和曲昊会面,他再打断曲昊的腿怎么办,我那是自找麻烦。   虽然最近傅南衡什么也没做,可是从他的面部表情以及做派来看,他在隐忍,一直在隐忍。   我想了很久他隐忍的理由,可能是因为我和曲昊毕竟是过去的事情,他即便要发火,也师出无名。   不过,曲昊这次约我,我已经告诉他了,他也不会抓住我的把柄,顿时为自己的智商鼓掌。   我和曲昊约在那家安静的饭店。   曲昊一直把鱼啊什么的,夹到我的碗里,说怀孕了就要多吃鱼,将来对宝宝好。   我不知道他找我干什么,多少有些忐忑。   “是这样的,我还是来替唐汝欣求情的,他已经后悔了,非常非常后悔,我看出来了,傅总非常疼你,对你非常好,所以能不能替唐汝欣在傅总面前多说几句好话,这桩生意的利弊,傅总肯定已经看出来了,之所以芥蒂,还不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初欢,咱俩还是同学呢,都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连我信不过?”曲昊说了一句。   我实话说了,其实商业上的事情,南衡有自己的考量,我不怎么管的,所以,他这次可能白求了。   “哦,无妨,白求了就当老同学叙叙旧吧!我听说当年你暗恋我,是不是真的?”他突然说道?   我吃饭,一口气没上来,就在剧烈地咳嗽,心神慌张。   这种事情,就怕被人当场揭穿。   好多的人,当年暗恋别人,之所以后来会和人说的那么兴高采烈,不过是因为知道日后再也见不到那个人而已,可是呢,眼前的这个人,竟然说的这么明目张胆,他是什么意思?   究竟是什么意思?   苏真真说的猛料,就是告诉曲昊我当年暗恋他吗?   这种猛料太猛,我的确是有点儿承受不住,而且,我现在面对着曲昊,让我怎么和他说?   就在我忐忑不安的时候,曲昊突然说道,“你说,你要是暗恋我你早点儿说啊,说不定就不是今天这种结局了。当年我也喜欢一个人,她是学霸,我当时学习没她好,觉得她很高傲,不怎么理我,我以为我坏坏的样子吓坏了她,所以,就离得她远远的,早知道我当年暗恋的人,也在暗恋着我,我早就说了!年少无知!”   他笑了笑。   啊?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曲昊。   为何兜兜转转地转了这么久,才让我知道他的心意?   可是,现在的我,真的对他半分情愫也没有了啊!   我说我吃好了,然后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离开了。   心中起伏不定,心不在焉,过马路的时候就绊了一下,脚崴了。   正好傅南衡走了过来,这里停车场离得比较远,他的车停在了远处,走过来扶着我,“没事吧?”   “嗯,没事!”   他什么也没说,就把我背了起来。   在人潮汹涌的十字街头,他就这样背着我,温暖着我。   忽然觉得心中感概万分。   这样的温暖,即使一万个曲昊,两万个曲昊,甚至一亿个曲昊都比不上。   傅南衡走得很慢,我双手攀着他的脖子,我跟他说曲昊找我是干什么的,把他也暗恋我的那段事情给撤销了,一个字没提。   过马路的时候,傅南衡左右看了看红灯,人声鼎沸。   “南衡,我爱你!”我浅声说了一句。   “说什么?”他问了一遍,“没听见!”   呵,虽然街头很闹,可是这话我就是在他耳边说的,没听见,骗谁呢?   “我爱你,初欢爱傅南衡!一万年都不会变,直到地球消亡,直到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了,这种爱也不会变!”我又在他耳畔提高声音,说了一句。。 第300章 又见到她   他背着我,到停车场的路很漫长很漫长。   我感觉,和他的千言万语,都不必说了。   我前胸贴他的后背,这是一种毫无肉体关系的亲密。   上车,他给我揉脚,问道,“确定没事?”   “嗯,没有。”   “怎么突然想起来和我说这种话?”他眸光敛在我的脸上,问了一句。   “和曲昊说话,突然就很想你了,想和你说这种话,觉得你是这个世界上,我   最亲的人!还有,我们要和唐汝成家里合作吗?我觉得我们现在和他合作,无异于   是在救他,这样,他会更加感激我们的,而且,唐汝欣搬出了曲昊,曲昊又找了   我,可是我没有说通你,那我在你心里的地位也太低了,也不利于我的面子!”我   最后加上了一句。   这句话是灵机一动的结果,不过,好像还挺管用。   他心情大好,竟然同意了。   毕竟孰能无过,改了便善莫大焉么。   唐汝欣也不是一无是处的人。   回了家,我报了一个孕妇瑜伽班,前两个孩子都是剖腹产,这次我想自己练   练,看看能不能顺产一次,虽然连续两次剖腹产,顺产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的,但是   谁说没有个万一呢,我一直相信人定胜天的,就像我和南衡在一起,刚开始我根本   不相信,我会在豪门当中这么如鱼得水,可是现在,我不自卑,心态很平和。   没有做不到,就怕想不到。   我现在怀孕一个月,正好是练习瑜伽的好时候,听说,这种瑜伽,到最后爸爸   也要去参加的,听听他的孩子跟他说了什么,我非常期待。   那天,我穿着瑜伽服,背着瑜伽垫从楼上下来,我的头发在头顶盘起来。   却看到dick和唐汝成在我们家的客厅里。   dick一眼看见我,说了一句,“要去干嘛?跳bachata吗?”   这个单词,我没听出来是什么意思,而且,我也不懂。   就听傅南衡说了一句,“去练瑜伽,怀孕了,没法跳舞!”   可是我不懂bachata是什么意思,我就坐到了傅南衡的身边,问了一   句,“bachata是什么意思啊?”   “啧啧啧,”dick又开始取笑我们了,“连bachata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南衡,   你们以前都没有跳过么?”   傅南衡似乎对dick的话嗤之以鼻,“生了孩子再跳,而且,不用学!我亲自教!”   两个人的对话如同打哑谜一样。   唐汝成大概也觉得他坐在这里,有些外人的感觉吧,起身要走。   我说我也到点了,也走。   这些天我练瑜伽,没让傅南衡送,都是司机送我去,然后我再自己回来。   现在智能手机也没有了,想查bachata是什么东西也没法查,这个问题就一直   在心里闷着。   他会跳?当时是跟谁跳的?   我没想,就去练瑜伽了。   练完了以后,收到了司机的微信,他说他刚在路上让人给蹭了车了,暂时走不   了,问我能一个人打车回去吗?   我问他能处理吗,我一个人回去完全可以的。   然后,我招了一辆出租车。   上车,因为很累,所以就眯了一会儿。   可是我醒来的时候,还没有到家,瑜伽馆离家很近的,怎么还没有到家?   我睁眼向着外面看去,才看到这已经进了郊区了,这是哪我也不知道。   “去哪?你是谁?”我皱着眉头问了前面的司机一句。   那个人没说话。   我拿起自己的瑜伽垫开始扇那个人的嘴,可是因为坐在出租车的后面,根本就   扇不到他,因为他的座位上有那种玻璃挡着他,所以,我是徒劳的。   我想给傅南衡打电话,可是天知道,手机这时候竟然没电了,关键时刻掉链子。   前面的那个司机戴着鸭舌帽一直没有说话。   “你是莫语妮的人?”我问了一句。   他还是没有说话。   因为我过滤了一圈,也没有想到,别的仇人会要绑架我,只有莫语妮,她既然   处心积虑地加上了我的微信,那么肯定阴谋在后面,我已经知道这是莫语妮的计策   了。   不用问,司机说在路上被人刮了车也一定是她的阴谋。   车在路上迅速疾驰,我看向外面的路,这是一条人很少的路,车不多。   所以,我脱下了我的一只鞋,趁着司机不注意,在鞋底子写了一行字:救初   欢,打傅南衡的电话!然后我把傅南衡的电话写上。   把这只鞋扔了出去了。   想了想鞋的目标太小,可能会有人认为是谁不小心掉下去的,不会捡起来看,   所以,我又在瑜伽垫上,拿笔写了起来。   很好,出租车的后面,在座位上绑着一支笔,这是乘客用来给司机写意见的,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弄了这样一辆车,可是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我又在瑜伽垫子上面写满了字,然后从窗口里把瑜伽垫子扔了下去。   想必会有人捡这块瑜伽垫的。   “你在干什么?”刚才前面的司机一直在专心开车,我在后面的动作很轻微,所   以,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我在干什么!   我把瑜伽垫子从窗口扔出去的动作太大,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只是把瑜伽垫子扔了,怕到时候,我下车的时候,想跑也跑不动,背着它   我很受限制!”我神色从容地说了一句。   “别妄想了!”司机大概在笑我的幼稚。   真是奇怪的很,我现在竟然一点儿都不害怕了,难道因为先前曾经遭受过许多   这样的情形,已经形成习惯了吗?反而很有处事的技巧的。   然后我拿起出租车后面的杂志继续看。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鄙夷地笑了一下,“我倒是第一次见到你这种被   绑架了还这么从容自若的人,是不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吗?”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说了一句。   上次傅南衡曾经跟我说过,莫语妮已经知道我怀孕的事情了,我又加了一句,   “最好让莫语妮把我一尸两命!这样,她的罪行更重!”   司机又鄙夷地笑了一下,没说话。   看到他的目光专注在前面的道路上,我拿起笔飞快地在杂志上写了起来:救初   欢,打傅南衡的电话。   和在鞋上,瑜伽垫上写的内容是一模一样的。   怕乘坐这辆车的人认为这是某个人随便写的,没有时效性,所以,我在下面写   下了今天的日期,六月五号。   没有手机,没法导航,我又是路盲,不知道车这是在往哪走,我知道前面一个   路标就记下来,看到一个就记下来,是按照顺序记下来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告   诉别人,我是沿着什么道路,往什么地方走。   现在的人,总是事不关己,虽则如此,我也知道从没有希望中求希望,希望从   黑暗中看到一丝微光。   我在杂志上写了一页又一页,是在两本杂志上写的,我现在已经把其中的一本   杂志塞到了后面布娄里,在另外一本上画小人。   万一司机要是抓住我,我就把这本交给他,这样就能够保全另外一本书。   虽然我的行为看不出来紧张,但是一旦我靠在后背上,就发现,我的额上竟然   渗满了汗。   我不是害怕我自己怎么样,而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他曾经说过,要陪着孩子   出生,成长,看我的肚子大起来,看我将来给孩子喂奶,将来老大要出国留学,回   来继承家业,这个孩子,他希望他成为一个学者的——   莫语妮已经是将死之人,肯定会想拉一个垫背的,她知道我怀孕了,所以就想   拉上两个,这份心思,我看得很明白,所以,也有些毛骨悚然。   毕竟斗了这么多年,我好歹也成长了很多。   这次,他还会以为这次是我一个人逃走的吗?如果他这样以为,我真是跳进黄   河也洗不清了。   想到他,想到我们的孩子,心情就莫名地伤感,沉重。   司机开了好久好久的车,我又在后面躺着睡了一大觉。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按照这个人开车的速度估算,肯定已经出了北京   城了,并且出得很远。   那个司机下车,然后打开了我的车门,说了句,“下来!”   我就跟着下来了,我现在必须听话,他万一要是打我,对我的孩子不利。   我没说话,就下来了。   下车之后,才发现,这好像是一个很偏僻的农村,我的手机也没电了,那个人   搜我的身,搜到了我的诺基亚手机,拿起来竟然暗笑了一下子,他在手里掂了掂,   接着就扔得远远的了。   “听说你嫁了豪门,豪门就用这种手机啊?你老公可真疼你!”他说了一句,   “而且还没电了!”   他推着我进了一个农村的院落,说了一句,“有人在里面等你!”   我走了进去,果然看到莫语妮坐在院子中间的一张椅子上,旁边站着四五个打   手模样的人,“傅太太,我们终于又见面了!等到今天真是好不容易啊!”   我呆呆地看着莫语妮,她已经不再是昔日的样子了,很瘦,也黑了一些,穿着   寻常农妇的衣服,剪短了头发,满脸都是憔悴之色。   而我,穿着紧身的瑜伽服,还有在外面穿的运动服,在我的包里……   独白的小玛丽说:   还有一更,等仨小时! 第301章 谁让欢欢喜欢呢   我看了一下院落中的情况,大门已经上锁,看起来,她要让我在这里过与世隔   绝的生活了。   墙头很高,上面混凝土未干,应该是后来加固上的,看起来,莫语妮为了我,   真是煞费苦心啊。   “好了,你们许久都没有开荤了,来了这个女人了,你们可以发泄了!”莫语妮   微微侧头,对着后面的几个打手说了一句。   就见四个打手目光猥琐地朝我看来,他们无一例外一身青色的衣服,戴着墨   镜,看起来长相还不错,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猥琐。   这时候,大门上响起了敲门声。   其中的一个打手去开门,我回头望过去,看到刚才的那个司机进来了,他对着   莫语妮说了一句,“我已经把车处理好了,沉到村东那个废弃的池塘里去了!”   这话让我的心莫名地忐忑,那我写的那些求救的话,也都随之进到池塘里去   了,别说两天,就是一天,也早就泡得看不出来字迹了。   我闭了闭眼睛,难道天真的要亡我吗?   “怎么了?看傅太太这个样子,是在车里做了手脚了吗?以为我们还会大发慈   悲把车放回市区?傅太太不免太天真了!”莫语妮说了一句。   呵,果然,莫语妮的智商也不低啊,怪不得我下车的时候,司机看到我的杂   志,也并没有说什么,原来我的行动,他们早就掌握了。   我总共设了三条道路,传递给傅南衡我的消息,现在斩断了一条,只剩下两条   了。   莫语妮低头看了看我的脚,“傅太太是阔家太太,竟然穿着一只鞋出来了,另   外一只呢?”   “掉了,上车的时候很仓促!”我随口答到。   莫语妮嗤之以鼻地说了一句,“傅太太是把鞋子丢在路上给你老公当向导了吧?”   她果然机智。   “跟你说傅太太,”莫语妮讥笑着说道,“你这种撞大运的几率简直是太小太小   了,我已经替你给傅南衡留了言,说你不想和他在一起了,因为之前两个孩子的事   情,给你留下了心理阴影,再说了,你这个人一向心理脆弱,小女孩的心思多,所   以,我猜傅南衡已经信了你的话了,而且,我把你的好朋友苏真真也拉下水了,说   你是听了她的话,才离开的,这次离开,就不打算再回去了。你以为傅南衡能够受   得了你这种一而再,再而三的离家出走吗?事情再一再二不再三四,怎么样?傅太   太,现在害怕了吗?”莫语妮说完,朝着我的小腹看了看。   上次傅南衡曾经说过,莫语妮已经知道我怀孕的消息了,他怀疑是陈岚告诉她   的,不过陈岚说她没有,那她怎么知道的,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想想,她既然整天   这么关注我,知道了也不奇怪!   “既然你把我弄来,最好杀了我,别想用我来要挟南衡!”我环视了一下院子,   对着莫语妮说了一句。   “啧啧啧,杀了你——一尸两命?”莫语妮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开始围着我转圈   圈,“你这是在激将法吗?我如果杀了你,傅南衡不是得疼死吗?更何况,还有他   的一个孩子!傅太太,你有没有发现,我每次赶上你怀孕,都喜欢办这种事儿?因   为看到你们两个不在一起,我简直高兴死了,他和你在一起,让我心痛难忍!我不   会杀你,但也不会让你好过!把她推到那间屋子里,然后——”她对着站着的那四个   打手说道,“她任你们享用,最好把她的孩子给弄掉,这样,就没有我什么事了!”   她的意思,是要轮.奸吗?   但凡一个女人就会怕死的那种。   “不用你们,我自己走!”我已经看到了莫语妮刚才手指的是那哪间房子,我一   边走一边想对策。   直到这会儿,我才感觉到什么叫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本来才和南衡分开了一天不到,不至于这么想他的,可是此刻,我疯狂地想起   他来,他对我的好,我们俩在一起怎么都不分开的种种。   我推开了那扇门。   里面除了一间单人床,什么都没有,床上是一床花色的被子,估计好久都没有   人住了,隔得很远都能够闻得见发霉的味道,然后,有一只小老鼠,从床底下钻了   过去,看起来,这套房子是很久都没有人住了,不知道莫语妮是怎么找到的这套平   房。   那四个打手模样的人开始脱衣服,还说着,“身材不错啊,很有料,这样的身   材,怎么能便宜了傅南衡一个人呢?”   “等等!莫语妮给你们多少钱?我愿意出十倍的价钱!”我说了一句,“我现在   的卡里有六十万,我还有傅南衡的信用卡,想提多少就提多少,想必莫语妮还没有   给你们钱吧!我现在就可以兑现!”   我站在墙角里,对着那些人说。   “还有,如果你们杀不死我,应该知道是什么结果的,强奸是重罪,我还怀孕   了!另外,莫语妮是癌症晚期了,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四个人开始面面相觑。   看起来,这些人真的是莫语妮雇的,不过是要给自己充当打手而已,壮大自己   的声势,人为财死,我不信这些人对钱不动心。   从他们的目光看起来,好像真的不知道莫语妮癌症晚期的事情。   随即想想,也对,哪个人会告诉自己的手下自己命不久矣了,这样跟人家兑现   的承诺就没有办法实现。   我心里还有一点侥幸,就是我提钱的时候,势必会有短信提醒,我的手机在傅   南衡手里,他也会收到,信用卡是他的,也会收到短信。   “你们别听她的!她在这里妖言惑众,鼓动军心!”莫语妮走了过来,伸手就要   给我一个耳光。   可我岂是任由她打的?   我一下子就攥住了她的手,她个子比我小,不占优势,而且,她好像癌症晚   期,没什么力气了。   为了向四个男人证明,我刚才说莫语妮癌症晚期的所言非虚,我狠狠地攥着她   的手腕,一直往下掰,她的脸色苍白,慢慢地竟然没有血色了。   我毕竟常练瑜伽,马甲线都快练出来了,对付她,也是容易。   她开始抬脚,想要踢我我的肚子,不过我一闪身,一条腿后撤,轻松躲开了她。   她恼羞成怒,对着后面的人说了一句,“上!”   “敢上吗?”我还照例捏着她的手腕,“你们去我的包里,翻翻看,值钱的东西   不少,你们喜欢什么都拿去,不够的还有后续,只要别受这个女人的摆布,这个女   人相当自私,她曾经害得给她卖命的一个女人入狱,如今还没有刑满,那个女人叫   做凌无双,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不要听她妖言惑众!”莫语妮脸色苍白,对着后面的四个男人说。   那四个男人现在面面相觑,暂时不知道听谁的。   所以,我的话应该是起了作用了,要不然他们不会如这般疑虑。   如果遇到这种情况,宁可丢钱,也不要把人丢了。   这是傅南衡告诉我的,我现在正在按照他的说法在操作。   所以,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他教我怎么做一个名媛,怎么样自信不自卑,怎样在绝经求生,怎样——,怎样——   真的好想他啊!   接着,那四个人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拼命地奔向我包的位置。   因为眼睛在看他们,所以,没有提防莫语妮拼命地挣开我的手,然后把我往墙   上推去。   我的背“咚”地撞在了墙上,孩子应该没事,因为我刚才本能地护着肚子,把双   拳垫在了腰上,有一个很好的缓冲。   “你们干什么?”莫语妮一下子抢在了我的包前面,“她即使有钱也是卡,卡要   去提,她现在连手机都没有,能干什么?我只要不让她去,她能够逃得出去吗?你   们别听她妖言惑众!这个女人,真的欠杀!”   “莫小姐,您欠我们的钱什么时候给啊?”其中有一个人说道。   果然啊,莫语妮现在真的没钱了,不过顶着一个空架子而已。   “等把这个女人收拾了,自然少不了你们的!”莫语妮说着,就拿走了我的包,   然后,走了。   我的包里有身份证,如果她要去银行挂失的话,傅南衡也会知道,所以,她不   会这么冒险的。   可如果不让傅南衡知道我现在在她手里,她把我弄来干什么?   我是不明白了!   她之前还说给傅南衡写了一封信,就说是我自己离开的。   我坐在床上,头发很乱,刚才经过了一场战争,惊惶未定。   既来之则安之。   我双臂抱着膝盖,很想傅南衡。   他在干什么?知道我的事情了吗?还是误认为我又离开了。   可是,在我和他说了“我爱你”以后,我没有离开的理由啊!   忽然看见我脚上的一个条脚链,这本来是苏阿姨准备给家里的另外一个欢欢用   的,用红绳穿成的,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银点,可是我就莫名地很喜欢很喜欢,就   让苏阿姨给我了。   我往脚上戴的时候,怎么都戴不上,傅南衡坐在我身边了,慢慢地拈着红绳给   我戴。   “这是给狗准备的,你不嫌?”他问。   “不嫌!”   他不说话了,继续戴。   “你怎么不说话了啊?”   “谁让欢欢喜欢呢?戴就戴吧!”一副无耻纵容的神色。   眼泪竟然不争气地往下流。   呵,他啊!。 第302章 要么管你,要么你管孩子   我的头趴在膝盖上,想着和傅南衡在一起的点滴,天色渐暗,慢慢地房间里什   么都看不见了。   虽然我没有方向感,也不认路,可是来的时候,这个司机并没有蒙上我的眼   睛,所以,我知道来的地方是——山东威海。   这个司机开车非常快,一下午的时间,就到了。   下车的时候,我也看到了,这里是一个非常偏僻的小渔村,手机没了,没有任   何通讯设施,无异于活在了古代。   门响了一声,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把一碗饭放到床旁边的那个破烂的茶几上。   竟然是清炖大白菜,和一个馒头。   这种饭,我从小到大好像根本都没有吃过吧,而且,刚刚我看见一只老鼠从那   个人的身后窜了出去。   我“啊”地就吐了出来,孕吐,还有恶心。   那个男人冷笑着,“不要想着这里有人会把你当公主一样伺候!这里都是苦命   的人,如果吃就吃,不吃就拉倒!”   我的头偏向了那边,拒绝看这个人。   对南衡来说,我离开已经有半天了,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我的情况。   寻常情况下,失踪的人,都要好久才能够找到的,又或者,永远都找不到。   那个人本来想揪我的头发的,可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还是停手了。   我就在房间里坐着,期待傅南衡的到来。   莫语妮来了。   她特别高傲,可是又有几分凄冷,“还不吃么?不吃的话,你和傅南衡的孩子   要饿死了!”   我不说话。   “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弄来吗?”她坐在床沿上,忽然问我。   “不知道!”   “我这一生,都是让傅南衡害的,我不报此仇,非君子!我还有两个月的生   命,我就拘禁你两个月,这两个月中,你必须天天陪着我,看到你受折磨,我开   心,想到傅南衡在那头如同无头苍蝇似得在找你,我更加开心!你吃得这么差,两   个月,你的孩子肯定就没命了,反正两个月一到,我撒手人寰,到时候,什么法律   责任了,傅南衡的眼光了,我就都管不着了,所以,这饭你必须吃,你要是饿死   了,就没有人陪我了!”她把碗端在我面前。   我又把头往那边偏了偏,不理她。   她忽然就开始把饭往我的脸上扣,我没有在意,饭菜扣了我一脸,汤汁流到了   我的腿上和身上。   我恼羞成怒,反手就对着莫语妮一耳光。   她捂着脸,可能知道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也不还手,也可能觉得我来了她的   地方了,生死由她,所以,不和我计较这一耳光。   “如果我把你的脸划花了,你说傅南衡还会不会喜欢你呢?”她又问了一句。   接着,她拿出了刀子,准备在我的脸上划,明亮的刀子在我的眼前晃。   说实话,这种时刻,我是真心很怕。   “你知道你和陈岚是什么关系吗?”我问了一句。   她眉头微皱了一下,大概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话题。   “不知道!”   “那你知道为什么陈岚处处护着你吗?甚至你在精神病院的时候,还要私自放   你出来,你曾经把她的事情在报纸上公布,可是她并不计较,难道你就不知道这里   面有什么隐情吗?”我改变了话题,也想引起莫语妮的兴趣。   “我和她什么关系?”她问,手里的刀子也放下了。   “本来这件事情,我和南衡都不知道的,是有一次一个老外矢口叫了一声‘莫太   太’我才知道,在我公公之前,陈岚还有一段婚姻的!”我盯着莫语妮的表情说了一   句。   果然莫语妮的表情开始变得呆滞,两眼无神,手里的饭碗也掉到了地上。   我故意没说陈岚是她大伯的前妻,就是要给她造成这种假象——她是傅南衡的亲   妹妹,现在她为了乱,伦,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来,天理难容。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一个人,不可能是我的哥哥——”她   神经有些错乱,抓着我的领子开始使劲地推我,“不对呀,如果陈岚是莫太太的   话,那我的年龄应该比傅南衡大,可是我为什么比他小啊?这怎么解释?这怎么解   释?”   “有一次,我收到了一盘磁带,是那时候的事情,说的就是陈岚和姓莫的通   奸,婚后通奸,大概在南衡四五岁的时候,这毕竟是家丑,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   多,信不信由你!”我特意没有点破陈岚是莫语妮大伯的前妻,就她自己误会去吧。   “这不可能,不可能!”莫语妮神色错乱地走了出去。   即使是狗也不吃的饭菜,也被莫语妮打破了,一只小耗子正在进食,看得我直   恶心。   又累又困,我终究是躺在床上睡着了,没有盖被子,很冷,运动服在我外面的   包里,被莫语妮拿走了。   这是我人生中最惨烈的境地,冷,饿,还带着一个孩子,如果孩子的营养跟不   上,我怕——   希望南衡快点儿来啊!   夜半十分,有人在推我,我“啊”了一声,大叫起来,有一个人一下子捂住了我   的嘴,他说,“别吵,你今天说能给我钱,能做到吗?”   没有开灯,但是借着明亮的天光,还有他说的话,我判断得出来他是谁——四个   打手之一。   现在四个人就开始不一条心了。   “当然!不过你要先帮我逃出去!我现在身上什么都没有!”我说了一句。   “我知道。所以,我趁这个点叫醒你,他们都去睡觉了,这个点我值班,我家   里有老婆孩子,急需用钱,能不能多给点?”他的手比划着钱的样子。   “当然!多少不成问题,我现在谁都联系不上,我要先给我老公打个电话,或   者发个短信!”他拿着手机,我看见了,能不能跑得出去另说,不过,发短信很快。   他沉思了片刻,说道,“不行!万一你老公报警了,到时候,我也逃不了!你   少来过河拆桥的这一套!”   我心里特别着急,“我现在证件和卡都在莫语妮的身上,要给你钱也要等到好   久以后了,你要想快速拿到钱,必须找我老公!如果联系不上,你一分钱也拿不到。”   他想了想,是这么个事儿,即使他要护送我走,也同样拿不到钱。   短信是他写的,我不知道写的是什么,他说想了想,还是不能放我走,因为他   已经跟我老公要钱了,钱到账,什么都好说。   我狠狠地闭了闭眼睛,让这个人给耍了。   不过,只要他给南衡发了短信,南衡肯定会找到蛛丝马迹的!我只需要静候就   好了。   “你们在干什么?”   白炽灯亮了,莫语妮的声音响了起来,吓了我一大跳。   她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多了一条鞭子。   “我很冷,想让这位大哥给我找一床毯子盖盖,海边的天气,夜里更凉,我实   在睡不着——”我刚要举起手来给莫语妮看看我冻得鸡皮疙瘩,她的鞭子就“啪”地一   下抽在了我的胳膊上,顿时皮开肉绽,火辣辣地疼!   我的眼泪从眼睛里滚落,我忍,忍,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你在这里干嘛?回去!”莫语妮厉声对着那个人说道。   看起来今天晚上是逃不出去了。   那个打手模样的人走了以后,莫语妮用手指着我说,“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这   两个月,我绝对不会让你过踏实了!”   我没说话,躺在床上继续睡觉,可是天这么冷,怎么睡得着啊?而且,想到老   鼠在寂静的夜里活动,生怕它会蹬鼻子上脸,忐忑不安。   闭着眼睛,想着傅南衡会不会凭着一个手机号码找到我?想必即使找到我,也   不是那么快的吧?   再想想莫语妮的凌辱,顿时觉得人生无望。   清晨的时候,我冻感冒了,鼻子不通气,还老是咳嗽。   莫语妮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了善心,递给了我一盒三九感冒灵,说了一句,   “吃了!”   我手里拿起这盒药,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孕妇不能随便吃药吗?”   “那我管不了,要么管你,要么你管孩子!怎么选择,看你了!”还把一碗水放   在我面前。   果然是居心叵测。   我把药一片一片地掰碎了扔到了地上,我不会上这个女人的当的。   “呵,傅太太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太太的,你可知道我们这里买药有多难吗?你   竟然把药片一片一片地掰碎!”接着,她的鞭子又甩了过来。   可能昨天吃了我的亏,知道在身高上不是我的对手,就来一个远距离作战,学   会了用武器保护自己了。   第一下,我躲了一下,第二下,没躲过去,我毕竟没学过这门技术,自然很生   疏。   我的背上又挨了一下,火辣辣地疼。   莫语妮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样折磨你两个月,想必到时候,你离死也不远了!”   这时候,我听到门外响起了警车的声音,我心中一喜,心想,难道是警察来了   吗?他也来了吗?   莫语妮神色大变,院子中的护卫模样的几个人也准备爬墙头逃走,可这是他们   刚刚加固的墙,爬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想要防我的墙,最终却防了自己。   莫语妮知道自己气数已尽,她想再抽我一鞭子的时候,大门被踢开了,就听到   傅南衡怒吼了一句,“住手!”   他大踏步地走了过来,“啪”地一脚把莫语妮踢了出去…… 第303章 我更想你   傅南衡的行动之迅速,在我还目瞪口呆的时候,他就已经站在了我面前。   揽过我,“没事吧?”   我木木呆呆地看着他。   这时候警察已经包围了整个院子,想必那些人逃也逃不了了。   我还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就是愣愣地看着他,然后一把抱住了他,仿佛终于   找到了生命所依。   他抱着我,又问了一句,“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好像暂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我往他的怀里钻着,想找个地方歇   歇,我身上很脏,没洗澡,没洗脸,脸上身上还带着莫语妮昨天给我弄的饭。   因为我穿着练瑜伽的贴身衣服,而这身衣服刚才被莫语妮抽破了,傅南衡一抱   我,就摸到了,他看了看,我看不到我后背是什么情况,就是觉得现在还火辣辣地   很疼。   “谁打的?”他怒吼。   我“啊啊啊”地叫起来,他捏着我的胳膊了,生疼。   他撩起我的袖子,看到我的胳膊上也有抽痕,“莫语妮打的?”   他又怒问了一声。   他放开我,拿起地下的鞭子,就朝着那个女人走去,我怎么都拉不住他,此时   的莫语妮,缩在墙角。   傅南衡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却被警察拉开,说道,“傅总,莫语妮犯了错,自   有法律惩罚,您消消气!”   傅南衡冷哼一声,猛然把鞭子扔到了地下。   傅南衡走回来的时候,看见我就穿了一只鞋,什么话都没说,就把我横抱了起   来,他的车在院子门外等着,把我放在了车后座上,然后他转身,绕到了车的那边。   我看到dick竟然在我的身边,他一改往日玩世不恭、调侃的模样,用别样、担   忧的眼光看着我,“没事吧?”   “嗯,没事!”   傅南衡已经打开了那边的车门,对着dick说了一句,“你去开车!”   dick什么都没说,就下车了。   傅南衡上车以后,把我的另外一只鞋也脱了,抱起我来,坐在他身上。   dick的车子已经发动。   傅南衡左右检查着我的伤口,好像有什么不放心似得,“早知道来的时候就带   些药!”   “不过是皮外伤,也没事的!南衡——”我抱着他的脖子,说了一句。   “怎么?”   “我好想你!”在一个人的夜睡不着的时候,在孤单忍受莫语妮蛮横无理的时   候,我很想很想这个男人。   “我更想你!”他说。   我想俯身吻这个男人的,可是我身上很脏,没洗脸也没刷牙,所以,凑到他脸   前的时候,我又停住了。   他看着我,似乎把我的思想都掌握了,然后,他轻轻地吻上了我,手慢慢地把   我整个人都揽紧了。   吻完了,我才想起dick在前面开车,说了一句,“我觉得我们太过分了!”   dick随口说了一句,“和原来一样!当没我这个人!”   倾诉了许久许久的衷肠以后,他把我放到旁边的座位上,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详细和他说了,然后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说,是曲昊告诉他的。   “曲昊?怎么会是曲昊?”我惊讶。   原来,我扔的鞋和瑜伽垫都没有用,而是诺基亚手机派上了用场。   因为这个诺基亚手机被当地的村民捡到了,就拿到手机站去卖,这个手机站的   人,充上电以后,越想越不对劲,因为现在这个年代,根本没有人用诺基亚手机   了,可是这个手机上,竟然都是最近几天的通话记录和短信,可见这个手机是还有   人在用,而且,这个手机现在虽然不值什么钱了,可是,若是放到十年前,这部手   机价值上万,他觉得用这个手机的人应该身份特殊,可能是老人什么的,所以,给   最近的一个联系人拨打了电话,想不到竟然是曲昊!   那时候,傅南衡已经给我发布了我失踪的消息,曲昊自然知道,他火速给傅南   衡拨打了电话,然后傅南衡和派出所联系,又和这个卖手机的人联系,他觉得,我   的手机之所以掉在这里,我肯定离这里也不远,至少是一个下车的地方。   所以,他们商量了周密的对策,来了。   “莫语妮不是给你写了信了吗,说是我自己要走的!你没信?”我问。   他拱着我的下巴,说道,“刚刚说完了爱我,还怀着我的孩子,走得这么没理   由,谁会信?”   也对哦!   我听了以后,感概万千,心想,自己想了那么多方法都没有用,竟然是他的诺   基亚手机派上用场了,谢谢曲昊,也谢谢那个卖手机的人。   “那你给那个卖手机的钱了吗?”我又问了一句。   “这个你不用操心,陈婧会安排妥当的!”傅南衡说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很累很累了,我躺在傅南衡的膝盖上睡了一大觉。   可是我感冒了,总是抽着鼻子,刚才见傅南衡的时候,症状没这么明显,现   在,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感冒了?”傅南衡问了一句。   我“嗯”了一声。   他随手从后面拿过一件衣服,盖在了我的身上,有他在,我安然入睡。   奇怪的是,dick整个过程一句话都没有说,一句玩笑话都没有开,这根本不符   合他的作风。   不过我没有心思想那些了,因为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家门口了。   傅南衡开门,把我抱了下去。   苏阿姨看到我,感慨万千地说了一句,“初欢,你可回来了,你知道先生可急   死了!”   “苏阿姨,你去拿点药,初欢的背有些伤口!”   “好好好!”苏阿姨说道。   没看见我妈,我问了一句,“妈呢?”   “步云要放暑假了,要开家长会,你的事情,没让步云和步宁知道,整个家   里,还要装出一副很和谐的气氛,我说你要去苏阿姨家住两天,这才哄住了他!”   说着,他的脚步就到了卧室门口。   他踢开门,然后去给我放了一大缸的热水,让我洗个澡。   我现在看见浴缸,真的比看见亲人还亲啊!   我脱下来的衣服,傅南衡都给我扔到垃圾桶去了,要去去晦气,我在浴缸里泡   了好久好久,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是他把我给吻醒的,我坐在浴缸里,热气蒸腾,他半蹲着身子在浴缸前,很深   情很深情地吻我,他的手探入了水中,摸到了我的胸。   顿时,我全身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就是觉得荷尔蒙在流淌。   终于洗的差不多了,他把我从浴缸里抱出来,放到了床上。   再次吻上我。   我觉得这次,我们俩要把持不住了,不光是他,还有我。   “可以吗?”他在我低声问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不要太快太猛,应该没事的。”   心中对孩子的紧张也比不过荷尔蒙的冲击,我们俩真的好久好久都没有了,他   晚上还是一直都在健身,回来直接就睡觉了。   不过这次做的时间不长,因为我很累。   我眯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苏真真在旁,她好像有些不大开心的样子。   “怎么了?”我问了一句。   “你孩子没事吧?”她问。   傅南衡不在房间里,他有一个很好的习惯,每当有女人来找我的时候,他就自   动离开。   “没事的!刚才我和傅南衡,我们还——”剩下的事情,我没说,都不是处.女   了,我一说她肯定明白。   苏真真露出了很茫然的神色,她很少出现这种眼光的,我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和dick,就是那一次,就怀上了,然后我一直在努力,想和他在一起,他   好像也一直很努力,想和我在一起,可是为什么我和他之间,始终都少一些什么!   原本我也觉得我们俩很合拍的,可是我发现这种合拍只是在你们家的时候,一旦只   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就没有话说,然后,我从来走不进他的心里,他好像也从   来没想过要走进我的心里——”苏真真开始哭了起来。   苏真真茫然,我更加茫然。   我没怎么单独和dick待过,因为他在的时候,傅南衡都在,所以我了解的dick   向来是一个很开朗很大方,甚至不正经的人。   他和苏真真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从来都没有想过。   “还有,dick要回美国了,可能一年两年都不回来了,他和我说的,如果这一   年当中,他考虑清楚了,会回来找我,如果觉得他和我之间没有可能,他会给我一   大笔钱,我们分道扬镳!”   啊?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明明我离开的时候,还是那么好的两个人,为什么现在了却变成这样?   不过一天的时间啊。   “其实我觉得,dick的心里有个人,这个人是他越不过去的一个坎,他回到美   国,不过是想忘掉那个人!”苏真真的眼睛若有深意地看着我。   “你看我干什么?”我惊恐地问道。   不会的,绝对不会,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傅南衡曾经跟我说过,dick有贼心没贼胆,我当时根本没多想,因为我觉得如   果爱一个人,至少要告诉那个人,傅南衡所谓的有贼心不过是因为我是傅南衡的老   婆,所以,dick就喜欢逗逗我罢了。   我无法把那个玩世不恭的dick和深情的dick联系起来。   这时候,我的手机收到了一条微信:我今天晚上的飞机,你好好养伤,让南衡   好好照顾你。   这时候,傅南衡拿着药推门而入!。 第304章 去美国吧   傅南衡把药放在了床旁边的小几上,把我从床上扶起来,要给我上药。   苏真真和傅南衡分别坐在床的两边,所以,现在我面朝着傅南衡,背朝苏真真。   傅南衡开始给我脱衣服,我以为苏真真要出去的,可是她并没有,她不是一个   不识趣的人,我认为她现在的心情,可能不适合出去的,也就没有多想,毕竟是闺   蜜嘛,没有那么多的不乐意。   心想,都是女人,在这里就在这里吧,不过就是身边多了一个男人,而觉得不   自在。   傅南衡把我的衣服脱掉,胸罩的纽扣打开,也脱掉了。   然后我趴在床上,头发放在一边,露出了整个背部。   傅南衡看了看我的背,微皱了一下眉头。   我的头偏向他的那边,所以,我看得很清楚。   苏真真的表现大概挺震惊的,很担心的问了一句,“疼不疼啊?这个莫语妮怎   么这么狠?”   “还好,不是很疼了!”我回答。   药擦在我的身上,凉丝丝的,可是也生疼,我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傅南衡的一只   手。   “很疼?”他问。   我点了点头。   因为疼,差点儿把我的眼泪也逼出来了,就这么歪头张望着他。   “我轻点儿。”他说了一句。   果然,剩下的手法,就很轻了,虽然还是疼,但是还能忍,我就强拉着他的胳   膊,他上药的时候,特别不方便。   “和初欢说话,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傅南衡说了一句。   苏真真“嗯”了一声,就对着我说,“我现在很茫然,之所以这么大了还不结   婚,就是想着嫁给爱情,可是,那个人,不怎么爱我!”   “那你知道他爱的人是谁吗?”我随口问了一句。   我自己也不确定dick喜欢的人究竟是谁,因为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表现出来,   我所知道的他,和苏真真认识的那个人,好像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苏真真说了一句,“不知道。”   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不过很缓慢。   想必傅南衡已经看到了。   “现在他要回美国了,你怎么办呢,一年,时间很长呢,到时候,你孩子也生   下来了!”真是为了苏真真的事情,操碎了心啊。   苏真真沉默,她大概也不知道怎么办。   女人很容易爱上一个男人的,即使她刚开始并不怎么爱这个男人,可是一旦爱   上了,就无法自拔了,相比较,男人更理性一点,或许有时候荷尔蒙上身,可是这   并不能代表什么,尤其是外国人,更不能用中国人的思维去判断他们。   “跟他去美国吧!”傅南衡说了一句。   之前,他可是什么都没说的,一直保持沉默。   我和闺蜜聊天,他极少参与的。   “嗯?”苏真真不解。   “和dick去美国!”傅南衡重申了一句。   为什么要去美国,他没有解释。   苏真真愣了愣,说了句,“容我想想!”   看起来苏真真也动了心了,想到dick和苏真真都要走了,我们家里顿时就会很   无聊。   感觉很没劲。   傅南衡把我的药涂好,说了句,“乖乖呆着,等晾干!”   我点了点头。   苏真真走了,可能回去考虑傅南衡的这个建议了。   三天以后,我的背已经结痂,基本上靠一些喷雾就能够控制好伤势了。   傅南衡和我去了警察局,做了笔录,顺便去看了一下莫语妮。   她更瘦了。   我们坐在桌子的两旁,旁边有警察在看,她的案子现在还没有审结,她没有收   监。   其实,我何尝不可怜莫语妮呢,曾经一个花容月貌的大小姐,可是喜欢了不该   喜欢的人。   她很平静,坐在那头,急促地问道傅南衡,“我是你的亲妹妹吗?”   傅南衡斜斜地坐在那边的椅子上,他好像不大明白莫语妮为什么这样问,不过   我对着他眨了一下眼睛,意思是让他现别问。   “不是!”他回答了一句。   接着莫语妮的眼泪就潸然而下,这境况,我看了都觉得可怜得很。   她就不说话,一直哭,一直哭。   “一直以来,我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啊!”她终于开口。   “我知道。”傅南衡说了一句,“一步错,步步错!”   还记得当时那个女孩子,在南衡地产的时候,她是那样的花容月貌,举止斯   文,不知道是她体内本来就有这种肮脏的因子,还是因为傅南衡不爱她,所以,才   导致了她这样。   或者,应该怨那个强奸了她的人,把她的整个心理都扭曲了。   莫语妮将不久于这个世上,还有老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这种场面,我最接   受不了,感觉很头疼。   我和傅南衡出去的时候,步子都挺沉重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莫语妮发展到今天,我们都或多或少地有责任的。   然后他陪我去了医院。   这是为数不多的,他陪我去产检的时刻之一。   因为之前被莫语妮关起来的事情,我特意做了个b超,还特意询问了一下医   生,我前两天被人绑架了,吃得特别不好,会不会有影响。   医生正在给我开b超的单子,问了一句,“谁这么丧心病狂?在你怀孕的时候绑   架你?”   我“唉”了一声,“说来话长!”   医生说没事,就是一天饭没吃好,没关系的,而且,我身体素质好,应该没问   题。   从b超室出来,拿着b超,傅南衡上来问了一句,“怎么样?”   “宝宝很健康!”我非常非常高兴。   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也顶住了很多的压力,如今,再也没有什么阻力阻拦我   们在一起了,可是,莫语妮的事情,让我感觉有点儿唏嘘。   不过这个话题太过伤感,还是不想提了。   “对了,前几天你说bachata是什么?你会跳吗?”我问。   傅南衡边开车,边说,“想学吗?不过,怀孕的女人不能跳舞,还是等等。”   “到底是什么呀?”我又问了一句。   “给你手机,自己查!”他把他的手机递给我。   呵,我现在还是一个没有手机的人,什么都用他的手机查,没劲!   我看了,百科说bachata是男女之间的近身舞蹈,可以增加性能力。   我咳嗽了一声,“性能力!”   言下之意,对“性能力”这三个字嗤之以鼻。   “跳舞的话,我身材符合吗?”我问。   “符合。”   “我的身高呢?”又问。   “和我——正好!”   我对他这个说法又是抽了抽鼻子。   不过,有一个问题,我还是不解,他既然会跳的话,当时是和谁跳的?   我看视频了,确实是近身舞蹈,两个人之间非常近,而且,还有男人的手会摸   到女人的胸,男人的腿插在女人的双腿之间这样的动作。   我拿着他的手机,正好手机响起来,是dick的,我接了起来。   dick听到我的声音,大概有几分惊讶,说了句,“我现在要回美国去了,你问   问南衡来不来送送我?”   我捂着电话,问了傅南衡一句,“dick要回美国了,他问我们要不要去送他?”   傅南衡微皱了一下眉头,说了一句,“去!”   然后挑头,就朝着机场的方向开去。   到了机场,dick好像又回到了往日那个玩世不恭的形象,说了句,“经过这次   劫难,知道你多爱自己的老公了吧?”   所以,他应该是不知道苏真真和我的谈话的。   我点了点头,“嗯!”   他揽过傅南衡的肩膀,两个人好哥们儿似得走到了旁边,好像有什么话要嘀咕。   我一个人站在一边,有些发愣,不知道他们说什么。   两个人终于聊完了,傅南衡走到了我身边,说了句,“时候差不多了,就娶了   人家,都怀孕了,你这样做很不负责任!”   “我知道。”   我不知道傅南衡对dick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不过刚才两个人揽肩膀的时候,   真的很像是少年时候,一起打篮球的兄弟情,我看了都有点儿感动。   “哦,对了,等我回来的时候,咱俩再一起跳bachata!”dick哈哈大笑着,对   着傅南衡说了一句。   啊?   原来傅南衡的舞是跟dick一起跳的?   不过,和一个男人跳总好过跟一个女人跳吧。   我和傅南衡回家了,这次傅南衡把手机还给我了,我看我的微信上,那个陌生   的粉丝的联系方式已经拉黑了。   不多时,陈岚竟然又来了,傅南衡本能地皱了皱眉头,很不耐的样子,他可能   认为陈岚是来给莫语妮求情的,不过我并不这样认为。   果然,陈岚的第一句话就说,“南衡,我是来跟你道歉的!以前妈做的非常不   对,把初欢置于这样的境地,是我的错,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傅南衡冷笑两声,“原谅不原谅是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吗?当年你做了什么事   情,你自己知道,何必今天来问我,一次次地来,问我原谅不原谅你!我看不到你   一点儿的行为,我怎么原谅你?”   陈岚愣愣地点了点头,“是的,是!”   傅南衡的手机又响起来,他本来也不想跟陈岚说话,所以,就拿起手机走到了   窗边接电话。   我讪讪地陪着陈岚,陈岚问我孩子的情况,我都一一地说了,说挺健康的。   陈岚又点了点头。   傅南衡转过头来,对着我说,“乐园让我们拍一组孕期的照片给他们发过去,   说这个孩子象征着dk乐园,是健康向上的特征,初欢,你什么意见?”。 第305章 叫我爸爸   陈岚看到我和傅南衡在说话,并没有理她的意思,悻悻地走了。   “我考虑了一下,可以的。”我对着傅南衡说了一句。   “这事儿不着急,他们说得等到四五个月以后,再操作这事儿!”   原来刚才是找个借口,让陈岚离开。   心里挺替陈岚委屈的。   今年我接了几个活以后,挣了好大一笔钱,现在怀孕了,什么都不干,所以,   中午又去给傅南衡送饭开了。   今天中午苏阿姨包的是香菇馅儿的饺子,我自己给傅南衡炒了几个菜,给他送   到公司。   因为之前来的时候,没有告诉他,想给他个惊喜。   不过去的时候还是晚了的,都快一点了,他差不多每天都这个点吃午饭的,因   为早了,公司别的同事都去吃饭,他不想凑热闹。   可是去了他办公室的时候,里面并没有人,我就自己拿钥匙进去了。   左等右等他也不回来,打电话他也不接,我问陈婧,陈婧说上午有一个供货商   来了,请傅总去喝酒了,可能喝多了。   我心里一急,怎么又去喝酒了呢?   正想着呢,门打开了,他踉跄着走了进来。   看见我,一下子就把我抱住了,大部分的分量都落在了我身上,真的好沉啊!   他抱了我好久,就是不松开。   他好像要吐,就去了洗手间,我一直在他身后替他捶着背,看到他胆汁都快吐   出来了,我说,“干嘛喝那么多酒啊?这么难受?”   “心疼了?”他眼神微眯,醉意朦胧地看着我,那种样子,真的是性感无双的。   我知道,他喝醉了酒,但是脑子还是很清醒的。   “心疼啊,你是我三个孩子的爸爸,是我的老公,我不心疼你心疼谁啊?”我反   问了一句。   我拿了一杯蜂蜜水给他喝,他喝完了以后,一下子就坐在了卫生间的地上,靠   在后面的墙壁上。   我刚要起身去把水放下,他一把拉住我,我被动地靠着他,他开始很深情地吻   我,我没拒绝,就这样吻着他。   我特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他的双腿上,这样,我比他高一点点。   因为刚刚喝过了蜂蜜水,他的口中的酒气很淡,只有很浓的蜂蜜的味道。   我的双手渐渐地攀过了他的脖子,水因为他刚才弄的,洒在了卫生间里,不过   无妨,一会儿打扫一下就行了。   吻了好久好久,我眼神迷离地看着他。   “欢欢都说过爱南衡了,可是南衡从来没有说过爱欢欢!”我心里有些不平衡地   嘀咕着。   “那句话有那么重要么?做到了不就行了吗?”他问。   “当然重要,你老不说,我心里没底!”   他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发,看着我,“孩子都三个了,还有什么没底的?婚也结   了,我这辈子也不会出轨,更不会爱上别的女人,和你纠缠了这么多年,被你吃得   死死的了,你在担心什么?”   呵,他被我吃得死死的么?明明是我被他吃得死死的啊!   既然,他现在不说,那就等着好了,反正,他醉酒说的话,我也是不会当真的。   我想站起来,可是被他一拉,我重新撞入了他的怀里,这次,他很轻柔很轻柔   地吻我,抚摸我的背。   我越来越迷恋他了,离不开他,好在这个人不是别人,是我自己的老公,一辈   子都不会离开的老公。   我说苏阿姨给他包了饺子,我给他送来了,问他吃不吃。   他摇了一下头,有些无赖地说道,“苏阿姨包的不吃,你包的就吃!”   “菜是我炒的!”   他浅浅地笑着,“那要吃点儿!”   耍无赖呀!   苏真真发来消息,说她已经去了美国了,准备去dick的公司面试,打他一个措   手不及。   孩子三个月的时候,傅南衡对我说,我的肚子有点儿变化了,有些微微隆起的   感觉,可是我自己感觉不到,因为我的腰身还和以前一样。   瑜伽班还在继续上,那天,老师说要带自己的伴侣一起去听,感受一下孕期妇   女的不同。   傅南衡好像非常非常期待这一刻,期待了好久了。   我们一圈孕妇盘坐在一起,围成了一圈,不过有的肚子比较大了,而我的肚   子,是那种还没有任何痕迹的。   老师让准爸爸们听听准妈妈的肚子,傅南衡就抱着我的腰听了起来,因为穿得   都是露脐装,毕竟很多准妈妈的肚子都很大了嘛,我的还没有。   他听了好久,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听什么。   好像真的能听到什么一样。   我问,“你听到什么了?”   “他叫我爸爸!”他很得意。   我一推他的肩膀,“去你的!”   正好这一推,他的身体往后仰了一下,他是故意仰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然   后,他的手肘就撑在瑜伽垫子上,接着就哈哈大笑了起来,害得满屋子的人都朝着   我们看。   他对着我笑,我挺不好意思的。   瑜伽老师看到我们这样的情况好像很高兴,他说让准爸爸来参加这种活动,也   是为了增加爸爸妈妈之间的感情,让爸爸们知道妈妈怀孕的辛苦,看到夫妻之间相   处得这么融洽,她很高兴。   这节瑜伽课,因为有爸爸们的参与,所以,时间比较长,下课的时候,他拿着   我的衣服,大家鱼贯走出了教室。   我忽然想起来,乐园让我们拍摄一组怀孕的照片,要用的,我现在已经三个月   了,是不是要去拍?   我随口问了他一句。   他双手插兜,正得意洋洋地吹着口哨,听到我的问话,说了一句,“日后再说。”   我想了想,可能他是想我的肚子大了以后再说吧。   就听到从我们旁边走的几个女人低声吃吃地笑了起来,笑什么?   我还不知道他们是在笑我,看到我诧异的样子,其中一个女人低声对我说了一   句,“你老公很好哦!”   我老公好我知道,可是她们笑什么,弄得我莫名其妙。   上了车以后,我边系安全带,边问他她们在笑什么。   “你果然迟钝!”他没答话,发动了车子。   都不告诉我原因吗?   开始练瑜伽以后,我不但整天不觉得累,反而还觉得挺有精气神的,现在没有   人气我,给我小鞋穿,我觉得整天神清气爽,这是三个孩子当中,最顺利的一个。   晚上,熄灯后,我想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傅南衡趴到了我身上,问了一句,   “今天的话,你是不是不明白什么意思?”   我想了想,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   “日后再说!”然后,他换了一个发音。   我简直要臊死了,亏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说出来这种话,别的女人听懂了,   可惜我没有听懂。   我推他,他不闪开,还说了一句,“不是过了三个月吗?”   “三个月了也不安全!”   我嘀咕了一句。   “撒谎!我傅南衡的孩子,没那么脆弱,爸爸要进去了!”   真是要被他臊死了。   第二天,祝恒就来了。   我还为了上次苏真真说过的那句发笑,她在金融街上追着师兄跑,我就很不敢   相信,绝对想象不出来她一个堂堂的华尔街高管,怎么做出来这种事儿!   祝恒的口气也比较开门见山,说了一句,“我怀孕了!”   我当时正在喝水,一口气没有喘上来,水喷了出去。   然后我木木呆呆地看着祝恒,小心翼翼地问了句,“谁的?”   祝恒大概因为我问这句话,对我很鄙夷,因为问她的孩子是谁的,这无疑是对   她男女关系的不信任,毕竟,她没有那么混乱的男女关系。   “是谁的?你能不知道?”她又问了一句。   听她这意思,应该是师兄的,可是师兄根本就不喜欢她,再说了,师兄是一个   很有原则很有原则的人,喜欢一个人都不轻易开口,更加不可能和祝恒上/床了!   “你是想逼婚吧?其实根本就没有怀孕!”我又去接了一杯水,说了一句。   祝恒好像被我这句话气极了,她索性从包里拿出一张化验单,一下子拍到了桌   子上,“自己看!”   然后我傻愣了,好像——好像是真的哎,孩子五十八天,比我的小几天。   可是,可我还是不明白啊!   “师兄怎么说?”我问她。   “正因为他没有表示,所以,才让你去劝他,我孩子都有了,再说,我也是真   心喜欢着他的,总比他苦等这么多年,却什么结果都没有的强!”她随口说了一句。   就是这句话,让我心里很不好受,我承认,我很对不起师兄,可是刚开始我不   知道,后来是有人了,所以,这辈子,我和他,是不可能了。   正好傅南衡进来了,看到祝恒在,有几分惊讶。   “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我随口问了一句。   “布置了一下工作,下午还有个会,我有材料忘在家里了,回来拿一下!”他回   答,脚步径自往楼上走去。   此时的我在给自己也给祝恒倒茶。   祝恒探究地看着我的脸,然后说了一句,“为什么那么多男人都喜欢你?”   我心里恍然,抬头看了看傅南衡上楼的脚步,他的步子好像顿了一下!   所以,听见了?。 第306章 所以,我爱你   “你这么精明能干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你怎么会怀上师兄的孩子呢?他   怎么可能给你机会?”我问了一句,还在倒水,心想,师兄现在也是俩孩子的人了。   觉得挺奇妙的。   祝恒说,“我又不是男人,我怎么知道,这个问题你也可以问问你男人!说真   的,你去劝劝你师兄,让他娶我,说我不在乎他现在心里还有别人!不过一定要和   我结婚!”   我喝的水“扑哧”一下又全吐了出来,她今天这是要给我多少惊喜啊,看她这副   样子,一副不管他是不是我的人,都要成为我的人的感觉。   “你不是一直嫌我智商低吗?一直被欺负!还让我去劝师兄啊?”我把水放在前   面的茶几上,一边和祝恒说道。   我发现祝恒挺有意思的,她为人爽快而且直接,颇有些女汉子的性格,不需要   虚与委蛇,所以,和她说话根本不需要那么累!   挺开心的。   祝恒咳嗽了一下,往后,退了退,“你这智商是没我智商高,不过么,我知道   你师兄在你身上浪费了几年,你现在劝他结婚,他没有不听的理由!因为他知道,   就连你都劝他结婚了,那他没有理由不结的!”   这个观点,对祝恒来说,既新颖又残忍,毕竟自己喜欢的男人爱着旁的女人,   她现在却要让那个女人劝这个男人结婚,看起来是没有办法了,不过也是最有效的   办法。   如果我是祝恒,我会很难受,可是,她看起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当时她是   怎么要为傅南衡跳楼的啊?真是无法想象。   不过我不确定傅南衡让不让我去见师兄,我和祝恒我要先去问问傅南衡。   祝恒对我的借口简直是嗤之以鼻,“什么都听男人的!”   “不是啊,这样可以减少很多的矛盾啊,他本来就对师兄有成见,我如果瞒着   他,他肯定意见更大了!”傅南衡已经把手机还给我了,现在,我手里拿着手机对   着她说了一句。   祝恒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然后说了一句,“成熟了!”   “年龄也不是白长的啊!”我回了一句。   祝恒走了以后,我就上楼去了。   傅南衡正在写字台旁边找资料,我说了一句,“祝恒让我去劝劝师兄的,娶了   她!”   “去吧!”他没有停下手边的工作,随口说了一句。   我挺纳闷的,这么随意的作风,不像是他的风格,于是,我又强调了一遍,   “是师兄哎!”   “去吧!”他又回答了一句。   以前,他对师兄有芥蒂的时候,我觉得挺不可理喻的,可是现在,我又觉得他   根本就不重视我,因为我说话,他都不放在心上。   我走过去,合上他正在打开的抽屉,问了句,“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被我这么一弄,他也没法找了,坐在了椅子上,说了句,“老婆大人说话,我   敢不听么?”   “可是,我说的是我要去找师兄哎,你以前对他不是这幅态度的,你这幅态度   让我觉得很紧张,特别特别紧张!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还是按着他的手。   他一下子双手反按住我的,说了一句,“难道我非要吃醋才显示我在听你的   话?都老夫老妻了,我知道你不会出轨!”   一句“老夫老妻”还是让我心中暖暖一动,好像他现在对师兄也免疫了。   他不吃醋了,竟然让我觉得有些悻悻。   我“好吧”了一句,刚要出门,忽然想起来,祝恒问我的话,问为什么那么多的   男人都喜欢我,这个问题,我真的不知道啊!   于是,我问傅南衡,问他究竟喜欢我什么!   他想了好久,然后,他坐在了椅子上,拉着我手,把我拉近了他,“过来我告   诉你我喜欢你什么。”   我又往前走了一小步,直到我的小腿顶着椅子腿了。   他开始吻我的头发,“爱你的头发。”   吻我眉毛,“爱你的眉毛!”   吻我的脸颊,“爱你的脸!”   吻我的唇,“爱你的唇!”   “就是爱你这个人,天下独一无二,没有为什么!”他双手抓着我的肩膀,用宠   溺到死的神情说了一句。   我木木呆呆地看着他,他刚才一直忙着在找资料的,所以,现在的反应,我多   少有点儿出乎意料,想不到他会安安静静地和我说这番话,“所以——”   “所以,我爱你!”   我看着他,良久的表情呆滞。   那天本来他说这句话不要说的,只要做到就好了,可是今天,他还是说了,知   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所以,就把他的心里话也告诉我了。   惦记着自己的女人想要什么,所以,就千方百计地给,这应该是好男人吧?   而且,那天,他还喝醉酒了,喝醉酒还记得这么清楚?   “可是,我只是问你为什么喜欢我啊?”我呆滞的目光看着他。   “爱比喜欢多一点,你比爱却多了好多!”他说。   果然这是最动人的情话!   人家说不能轻信男人的花言巧语的,可是,从来没有听过花言巧语的人,怎么   知道花言巧语这么动听?   我微笑了一下,然后,揽紧了他的腰。   在这个上午的十点钟,我在他怀中,时间静止。   我还是去找师兄了,带着怎么样也掩饰不住的浓情蜜意。   我和师兄约在了咖啡厅里。   师兄见我的第一面就说了一句,“初欢你怎么变漂亮了?”   “是么?”我随手把包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可能这次怀的是女孩儿吧,人家不   是说怀女孩儿的时候会变漂亮吗?”   我这两天,心情格外好,说话也含着三分笑意。   不过,让我奇怪的是,师兄这次和我说话,眼神里竟然没有了往日的紧张和欲   说还休,更多了许多烟火气息,还有挺苦恼的眼神。   “不是,不是!你的眉里眼里,是那种恋——”师兄说到这里,便噤了口,不再说   话了,我明白,他必然是说我现在眉里眼里都是恋爱中的小女人气息吧。   可是这种恋爱的感觉不是他给的,而是傅南衡给的,他把我宠成了小女孩,可   是这些都和他无关。   顿时,过去的岁月在我们面前飞逝,那时候,我还不认识傅南衡。   “师兄,祝恒怀孕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能告诉我一下吗?”我直接开口,   没有继续说我和傅南衡的事情。   章泽宇的脸上露出了一副略狰狞的神色,“这事儿别提了,她霸王硬上弓,给   我上了药,把我给——”   我睁大了眼睛,这种女人霸王硬上弓的故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本来应该觉   得师兄有点儿可怜的,可是我为什么觉得这么搞笑呢?   也不知道祝恒是不是第一次!   在我心里徘徊的竟然是这种问题,可是,我不能忘了今天我的使命,我是来替   祝恒当说客的,她好歹也帮了我那么多次。   “你是怎么看待祝恒的啊?”我又问了一句。   “她?对我无所不用其极!”师兄简直有些鄙夷。   “对嘟嘟呢?”   “别提了,嘟嘟现在跟她比跟我亲!”师兄有几分泄气的样子,“她用金钱套   路,什么都给嘟嘟买好的,嘟嘟想要什么,她就买什么,上次嘟嘟想要天上的星   星,她就许她将来去加拿大看极夜,星星触手可及!把我给气的!我这个人,向来   比较节约,对孩子更是要节俭,她突然来了,把我的生活习惯都给我改变了!”   我听着,不但不像师兄那么生气,反而还觉得挺好玩的。   “我觉得,师兄,小孩子对钱财的观念很淡漠的,如果她只出钱,没有感情,   小孩子肯定也不会跟她亲,应该她很有哄孩子的本事,所以,嘟嘟才从心理上认可   她了!师兄,你应该开心啊,有了这么一个后妈,总比一个恶毒后妈强啊!”想到   祝恒的样子,我就说话说得都兴致勃勃。   “打住,打住!她现在还不是孩子的后妈呢!我被她搞的烦不胜烦!”师兄说了   一句。   “可是人家怀了你的孩子哎!”   “那是她自愿的,我没威逼利诱,没强迫她,是她强迫我,难道因为她有了孩   子我就要娶她吗?初欢,你什么时候也变成了这种霸道的思想了?跟你男人学的   吗?”师兄提高了声音,多少有些口不择言,说话的速度也很快。   “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起来师兄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哎,那我还劝这个劲儿呢,虽然宁拆十座庙,不   拆一门婚的,可是他们这庙我是怎么都合不拢啊!   我让师兄自己再想想,祝恒是一个很不错的人,无论是家事还是个人能力,以   及长相都很不错的,可能就是这个性格,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将就,让师兄   多看看她的好。   我是打车回家的,路上收到了苏真真的微信,她说她本来想应聘dk研发部经理   的,人事都通过了,可是让dick给一票否决了。   dick说回美国就是要一个人想想的,不想受到任何的干扰,如果他看到苏真   真,心会不断地向他那边摇摆,干扰自己对感情的判断,而对感情,他从来不将就。   我就不明白,本来dick还好好的,这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 第307章 撩拨男人心的点   美国。华盛顿。傍晚。   今天美国下了小雨,天气有些阴冷。   dk大厦的顶层,有一张俊美无双的脸,抽烟,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上学的时候,他就和傅南衡是好朋友,两个人在一起,几乎到了无话不聊的地   步,这种友谊毕业多年,都未曾变过。   应该说,他和傅南衡在很多方面都很像,商业决策上的狠辣,对待感情上的不   拖泥带水。   不同的是,傅南衡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女人,应该说没有一个女人曾经走进   过傅南衡的心。   而他,女人很多,不过有钱人么,这些根本不在乎。   这么多年来,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钱也花了不少,外面有他孩子的女   人也有几个,不过,最后,这些女人都得到了妥善安置,这一辈子他都不想当任何   一个孩子的爹,他对小孩子无感。   就像他一直以为他冷酷的心,对任何女人也都无感一样。   见到初欢,是傅南衡介绍的,说这是他老婆,他当时对初欢也无感,就是觉得   这个女人挺漂亮的,不过漂亮女人,他见多了,花瓶而已。   在海南建dk乐园的时候,那是傅南衡最不开心的一段时间,整日抽烟,喝酒,   唯一的安慰就是步云,只要步云在傅南衡身边,傅南衡就尽量克制自己,不抽烟,   不喝酒,总是头对着步云的头拱,说,哑声说道,“乖!”   步云问,“我妈妈呢?”   傅南衡就回答,“你妈去国外了,因为要生妹妹,国外的医疗条件更好!”   步云点了点头,又说了一句,“那爸爸你为什么不去看着妈妈呢?”   “我要在家照顾你!过几个月,你妈就回来了,步云再等等!”   步云就抱住傅南衡,说,“我想妈妈了!”   在dick的眼中,这对父子挺可怜的,也不知道傅南衡哪来的自信,认为初欢还   会回来,还是他只是说说而已?   dick不知道。   那是dick第一次见到傅南衡这个男人这么脆弱的时候。   dick挺嗤之以鼻的,不过是一个女人么,至于堕落成这样?   所以,他常常拉着傅南衡打台球,打高尔夫,不过,傅南衡都提不起来精神,   中间,他来了美国好些趟,不过始终没有找到他老婆,有时候看到傅南衡胡子拉碴   的样子,dick都觉得挺可怜。   dick也认为,中国女人薄情,很替南衡不值。   南衡喝醉了酒,不耍酒疯,喝了酒就睡了,不过,在乐园的建设上,傅南衡还   是不遗余力,想把最好的呈现给大家,傅南衡曾说,初欢说过,这是给孩子们的一   点念想,即使她不在,他也要做好。   他的确做得很好。   后来,dick又见到了初欢,和第一次见有些不同,就是平平淡淡的,什么都入   不了她心的一种感觉,后来的接触,dick觉得初欢除了在事业上有点儿成就以外,   生活上有些反应迟钝,脑子总是慢半拍,老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不过,初欢回来以后,先前的傅南衡也回来,不过他好像有些小心翼翼,大概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怕初欢再跑掉。   看着这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好,笑容越来越多,dick真心替他们高兴。   有一次,dick说了句黄话,很露骨了,别人都在笑,只有初欢,什么反映都没   有,愣愣地问傅南衡是什么意思。   dick上学的时候,经常和傅南衡说这种话,不过工作后,很久不说了,也是因   为找不到和他地位对等的人,所以,平时说话都挺正经的。   只有这一次,初欢的反应给了他快感,他觉得这个小女人挺逗的,竟然听不   懂,所以,他就经常去傅南衡家。   一来,傅南衡是他的同学,两个说话本来就不需要讲究太多,二来,他觉得他   说的这种话,初欢要明白过来,需要一段时间,这跟社会上那种,他一说,别人就   心照不宣的感觉不一样,特别不一样。   在初欢那里,他能够找到成就感,所以,他就经常说这种话,他觉得逗初欢挺   好玩的。   有一次,他和傅南衡一起去打台球,中间dick说了一句,“你们家初欢呢?怎   么好久没见了?”   傅南衡打台球的手顿了顿,“我们家初欢最近忙着画图,怎么,看上她了?”   dick哈哈大笑起来,“我这一辈子什么时候看上过别人的老婆,更何况,还是   你傅南衡的老婆!”   dick认为,傅南衡问他的这句话,不是认真问的,他也不是认真回答的,因为   他根本没看上初欢,只是觉得在她面前说话挺有成就感,因为,她总是会用懵懂的   眼光看着你,这给了一个男人很大的成就感,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可dick从来没想过,傅南衡这句话,口气虽然不正经,但是态度很正经。   对一个整天在自己身边的男人,dick的心思,傅南衡掌握得透透的。   dick一直没把这话放在心上,继续去南衡家,说商业上的事儿,还有一些私人   话题,在南衡家里,他觉得很放得开,尤其是初欢,她不会像别的女人那样,劝男   人们少说这种话,也不会像一些开放的女人那样,跟着男人们说。   她会很迟钝地不说话,然后会很茫然地问什么意思,最后脸红,就上楼去了。   dick真的觉得这个女人挺有意思的,那时候,他才觉得傅南衡的眼光真的是不错的。   知道初欢做饭好还是另外一回事,她每次去南衡的办公室,都拿上好几个饭   盒,那些饭,足够三个人吃的了好么,即使他老公再累,也吃不了这么多!   所以,dick每次都起哄,要抢傅南衡的吃的,初欢每次都是笑笑,并不参与他   们的讨论,反正她做的饭足够多。   dick原以为,他会和南衡还有初欢保持一辈子的好朋友关系的。   直到有一天,他在路上看到了初欢的闺蜜苏真真。   他和这个女人在某些方面很像,比如说话什么,可是,dick看到的却是两个人   不像的地方,比如性格,苏真真跋扈,dick却很霸道,从来不给人留一丝机会,苏   真真这样的性格,是要吃亏的。   不过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苏真真上车以后,他也跟了上去。   苏真真挺愣的,不过都是玩的好的朋友,也没有防备,可是谁知道,竟然发生   了那样的事情,而且,苏真真还怀孕了。   在和苏真真发生关系的过程当中,dick的心中不断地浮现出一句话——这是她的   闺蜜,和她的关系总算又近了一层。   当时,他根本不知道这种想法代表了什么,初欢在他心里还和原来一样,是南   衡的老婆,是他的好朋友。   他也在努力地和苏真真保持关系,想发展成恋人的,这样,就可以结婚了,其   实,苏真真是一个挺好的结婚对象,正如他先前所想,以后和初欢的关系就会又近   一层。   可他和苏真真之间,除了那次的肉体关系以外,缺了点什么,后来,他想了   想,缺了点撩拨他心中情趣的那个点。   而这个点,初欢在不知不觉当中找到了,有些女人就是这样,有一些品质,不   知不觉地就撩拨男人的心,她不是故意的,dick知道有很多男人都惦记着初欢。他   和初欢在一起的时候,dick觉得很愉快,有一种男子汉的保护欲,可是和苏真真在   一起,他没有。   这种朦胧的感觉,他从未想过!   直到初欢被绑架。   电话是南衡给他打来的,当时他正开车去公司的路上。   南衡的声音相当紧张,说他猜测初欢被人绑架了,司机在路上出了意外,这些   都不是偶然,还有初欢没有离开的理由,至于是谁绑架的,他已经有了初步的概念。   当时,dick的脸都白了,他接电话的手在发抖,车撞到了路边的柱子上,好在   当时他接电话,车开得很慢,所以,他没有伤害。   他当时从车上下来,发现自己的腿也软了,整个世界的声音都听不见了,南衡   让他去自己家,两个人商量对策。   他只茫然地答,“好,好!”   收了电话,他还是双腿发软,走不动路,他蹲在旁边的马路牙子上,也没想到   让司机来把车处理一下,两眼发黑,在过去的三十几年的岁月中,从来没有发生过   这样的情况。   他害怕,很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那个女人了。   初欢,那个女孩儿,被人绑架了!   如果让他知道了绑架他的人是谁,他定会将那个人碎尸万段。   而她,已经怀孕了!   从那一刻起,他开始审视自己的感情,原来这么久以来,那个女孩儿就在他的   心里了么,不过因为他是好友的妻子,不是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而是他一直在自欺   欺人。   南衡不知道急成什么样了!   他从地上站起来,想到要去救初欢,浑身又满是力量,今天堵车,所以他以百   米赛跑的速度跑到了南衡家。   傅南衡没过多地关心他的情况,和他说已经报警了,警方正在调取监控,查看   初欢离开的消息,不过因为出北京以后,有很多条分岔路,没有监控,就这样,那   个人溜了。   “我已经告诉警方莫语妮的另外一个微信号,让警方查她现在的地点!”傅南衡   很震惊。   “可是,如果是别人绑架的,那我们不就找错了方向了么?”dick又问了一句。   傅南衡冷哼一声,“没有意外,就是她!她处心积虑就在等待这一刻,我现在   要争取时间,初欢怀孕了,她要是敢伤害初欢一根头发,她死定了!”   dick知道,傅南衡是很爱很爱初欢的,所以,他不能去抢。   傍晚,警方找到了警方所在的大体位置,而这时,曲昊也给傅南衡打了电话。   警车后行,傅南衡和dick两个人已经开车上路了,两个人的车开得飞快,就是   怕初欢出意外…… 第308章 幺儿   从北京到威海677公里,全封闭高速,傅南衡开得飞快,平常人要开八个小时,傅南衡用了六个小时。   路上,dick和傅南衡说了一句话,“我觉得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   傅南衡沉思良久,微微皱眉,“不要告诉我那个人是谁,还有,你回美国待一段时间!”   傅南衡何等聪明之人,早就知道dick喜欢的人是谁,连让他说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dick什么都没说,就说了一个字,“好!”   为了女人和兄弟反目这种事情,不是dick的风格,所以,傅南衡不想听,也不给dick说出来的机会。   所以,dick见到初欢的那一刻,才有些异样,为了排除这种情绪,dick回美国了。   以前的工作虽然由mike负责,不过,很多的事情,还是dick亲自把关了他才能够放心!   最近刚刚开始了一次大范围的招聘,dk集团除了乐园,很有很多美国本土的业务,情场失意,他总要商场得意。   然后,下属来告诉他,说这次,有一个华人应聘上了研发部经理的职务,他从来不排斥华人,而且和华人的关系还挺好。   可是这个新上任的研发经理的名字叫做——苏真真。   这不是巧合。   “把这个女人给我叫来!”dick说了一句。   下属不太明白,面试了这么多人,为什么总裁非要叫研发经理,不过他没多问,就把苏真真叫了进来。   苏真真穿着连衣裙,外人是不会看出来她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的,除了dick,毕竟,dick是这个孩子的亲爹。   这是苏真真第一次在这种场合见到dick,很陌生,和在傅家见到的那个总是神采飞扬,谈笑风生的男人很不相同。   这样的dick,很严厉,不像是有一句废话的那种人,也好像是在国内受了什么伤,独自疗伤来了。   dick从桌面上拿了一根烟,点了起来,说了句,“我不是不负责任,我是想一个人来美国想想,看看我往后的路该怎么走,你跟了来,算什么?”   苏真真冷呵一声,“我来应聘我的研发部经理,我没托关系,没找人,今天总裁竟然把我请到办公室里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上了你的床,现在向你来卖弄自己成绩的呢!”   说完,她旋即转了个身子,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除了怀上孩子这次,他们的确没再上过床。   dick轻笑一声,不过一个疏忽,就被这个女人抓住把柄了。   “我劝你,暂时不要上任,研发部经理很累,常常要加班,如果不是你隐瞒了怀孕的消息,你可能得不到这个职位!”dick抽烟,眼神微眯,对着苏真真说了一句。   一旦离开了傅家这块土壤,他和苏真真的关系有些奇怪。   “你是关心我,还是关心你的孩子?”苏真真适时地问了一句。   这个问题,有些难回答。   不过,dick随即镇定,“问这个问题有必要吗?你现在和孩子是一体,无所谓我关心谁,你说我是关心dk集团也不为过,因为我不想我的公司出现任何的人身方面的问题,对你的才能,我很佩服。如果你在美国觉得生活有困难,这是——”   接着,他从抽屉里抽出一沓支票,随便写了一张,“这是一百万美元,我只想冷静两个月,给我点时间。我不想将就!”   苏真真走了过来,嗤之以鼻地看了这张支票一眼,接着拿起来就撕了,“我苏真真是让你侮辱的吗?我的人你侮辱了,现在连我的人格也要侮辱?你要冷静?和我有关系吗?你怕我在身边,怕爱上我?告诉你,我还就是不离开了,我要在研发部经理这个位子上好好干,让别人看看,我不是爬了你的床睡了你,是你——睡了我!”   接着,转了一个身,随即就离开了。   留下dk和一地支票碎片。   呵,这个女人,向来这么不走寻常路吗?   倒是洒脱。   苏真真走了以后,dk安静地想起来,如果是初欢,碰到这样的情况,她会怎么办,大概会涨红了脸,然后把支票拍到桌子上,一言不发地离开?要不然就是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转,然后离开?   不过,无论是哪种情况,他都挺喜欢的,因为他一直挺喜欢她这种娇滴滴的感觉。   苏真真离他这么近,让他很头疼,不过,既然他是研发部经理,那他就不去研发部,少和她接触,这样就行了,想必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自动离开。   ……下面开始初欢和傅南衡……   我现在已经三个半月了,可能整天看,看不出来肚子有什么变化,不过傅南衡看得挺明显的,他经常用相机照下我肚子的情况,基本上每天都照,可我还是看不出来变化。   傅南衡说他第一次看见一个女人肚子一天一个样,不过就是这种时刻,微微隆起,知道我的肚子里是他的孩子,这种样子是最性感的,他最近很少健身,没事就陪我去散步。   八月份,正是天气最热的时候。   我总是走几步就走不动了,累的汗流浃背的,打湿了头发。   说实话,我现在都想不出来,我当时怀步云和步宁的时候是怎么生下来的,难道是年纪大了,所以累的快?还是因为生那个孩子的时候,我压根没散过步?生步宁的时候,各种烦心,的确没心情散步。   我总是落在后面,双手扶着膝盖,然后娇滴滴地喊一声,“南衡啊,我走不动了!”   他就会回头,说一句,“现在不散步,想到时候剖腹产吗?”   这种时候,他是绝对不会发善心背我的。   不过,他会走回来,把手伸给我,拉着我的手走,我全身的力量就全都倾注到他身上他,他不得不抓紧了我的手,我就奸计得逞地朝着他看一眼。   他不理我。   我有一个问题,就是傅步云和傅步宁这两个孩子,他并没有看见他们的出生,而是看着这个孩子出生的,将来会不会有偏心病,就是无限地向着这个老三,毕竟这是他的幺儿,而且,和他的关系还最近,是他看着出生的。   我就问他,将来会不会想着傅老三。   他说应该不会,毕竟他觉得对步云和步宁这两个孩子很歉疚,想更多地弥补他们,老三,只是因为他有了陪在我身边的机会,所以才会这样对他,如果以前我也在他身边,他也一样会这样对我,傅步远生出来,想必和对待步云和步宁是一样的,毕竟都是自己的孩子,也没有亲疏。   “呵,你现在这样说啊,将来未必的。”我可是不信。   他好像也不大信。   然后,我说了一句,“我挺想dick的!”   我就感到傅南衡握我的手紧了一下,问了一句,“想他了?”   “嗯,是啊!以前老在家里谈笑风生,他一来就相当于来了一屋子人,可热闹了,现在感觉人去楼空了,他不在,好无聊啊!哦,对了,你知道dick喜欢的人是谁吗?回美国回得好突然!”   “是他以前的恋人,最近那个女人来找过他,他旧情难忘,又不想这样辜负苏真真,所以,想会美国去安静一会儿!”   “哦这样!”我想着,差点儿我就自作多情了,真是丢人啊,不过像dick那般和我说话的样子,怎么可能是喜欢上我?   回到家的时候,祝恒就来了。   我们家现在是dick走了,祝恒又来了,虽然祝恒谈笑风生没有dick好,但好在在她面前,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藏着掖着,不像dick,总是让我下不来台。   这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不过祝恒的这种方式,让我觉得很舒服。   祝恒来我和说她和师兄的进展,说师兄现在已经被她逼得走投无路了。   然后哈哈大笑了两声,双腿交叠,双臂敞开平放在沙发背上,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样子。   “啊?”我这个“啊”尾音托得很长,对师兄表示怜悯。   曾经幻想过很多次,他会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当老婆,做梦也没想到找一个这般霸道的女人。   “你怎么围追堵截的啊?”我问了一下,心想着,祝恒在打杀情敌这方面特别擅长,要不然我也学学,将来有备无患。   祝恒开始给我讲开了,应该说祝恒的口才相当好,至少在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添油加醋,虽然dick的中文相当好,但是在声情并茂方面,还是比不上祝恒这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   祝恒说,师兄最近老是躲着祝恒,而且,还找了一个女学生当掩护,说这个女学生一直在追她,他觉得这个女学生不错,实在不行就是她了,然后祝恒又开始展开了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调查,对这个女学生进行了挖地三尺的深度研究。   因为祝恒知道师兄是不会这么容易就喜欢上一个人的,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想推开她的借口而已,“想推开我,哪那么容易啊?”   祝恒沾沾自喜地说道,有一种冷艳的霸道,我在怀疑傅南衡当年的同班同学都是这个样子吗?看上一个人,必然要把他攥在手里,管你喜欢不喜欢我,和我在一起了以后,日久生情,久而久之就喜欢了。。 第309章 意外的发现   这种方式我本来是很不认同的,可是慢慢地觉得,用这种方式,或许会收到不一样的效果,就像我一直挺看好祝恒能够追上师兄一样,这两个人的性格,女强男弱,男人优柔寡断,女人性格强硬到诸多男儿都不如,这样互补的性格,其实挺不错。   “你知道不知道,那个女孩儿是学物理的?”祝恒问了我一句。   “物理?”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我真心不明白学物理和师兄有什么关系?   “我只知道师兄是学数学的!”实在无法应对,我对着祝恒说了一句。   果然,祝恒对我特别鄙夷。   她说,她和师兄谈判,说这个女学生是单亲家庭,从小跟着她那个醉酒的爸爸长大,她爸爸喝醉了就就打她,所以,在这个女学生的身上,隐藏着自虐或者虐待别人的倾向,别看她现在长相娇滴滴,行为柔弱,像是一朵白莲花,不过,她可是学物理的,知道诸多的杠杆原理,声动杀人,而且,物理化学不分家,想必她也知道用铊杀人的具体操作方法,万一哪天师兄让她不开心了,她就会用这种方法来对待师兄。   退一万步说,就算师兄好脾气,一辈子都不得罪他,可是不能否认嘟嘟不会得罪她,嘟嘟的妈可不是省油的灯,或许在嘟嘟的身上也隐藏着这样的因子,万一哪天,嘟嘟暴脾气得罪了她,你那只小绵羊会化身大灰狼,这样悄无声息地干掉嘟嘟,到时候,师兄连哭都来不解。   “然后呢?”我简直迫不及待地想听故事的结局,想看看师兄的反映。   祝恒如释重负般地朝沙发后面躺过去,“你师兄不但没有觉得我敌对,反而觉得我给他提了一个很善意的醒,他冷汗涔涔,汗流浃背,因为他也知道,事情的确是这样的,幸亏现在他和那个女孩子的关系还不深,万一发展得深了,不知道会是什么样!他挺感谢我的!”   祝恒有一种沾沾自喜,她这样沾沾自喜的样子还挺好看,而且他接连用了两个带“汗”的成语来形容师兄的紧张,以显示她的厉害。   “再然后呢?”我又问。   “就没有然后了。他估计以后也不会给我找情敌了,因为他知道即使给我找了,我也会里外给那个女人扒三层皮,用照妖镜把那些女人打回原形!”祝恒说道。   我心里挺奇怪一件事情,可是我一直不好意思说,等到祝恒问我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后,我才问道,“既然你这么厉害,当年为什么要跳楼啊?”   祝恒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后举起拳头来作势要揍我,我赶紧嬉笑着往旁边躲去,“姐姐饶了我!”   祝恒这才收了手,说了句,“不跟你一般见识!”   正好傅南衡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看到我俩在打闹的样子,说了句,“行了,两个人别闹了,走了,初欢,散步的时间到了!”   我对着祝恒摆了摆手,意思是你自己在这儿吧!   我就和傅南衡出去了,祝恒也觉得挺无趣,站起来就走了。   天很热,晚上,我穿了真丝睡衣,在找书看。   傅南衡不让玩手机,不让干别的,只能看书修身养性了,我正在书架前找书呢,就听到傅南衡微信视频的声音响起来。   奇怪,以前从来没有人找他视频过,这是怎么了,要视频?谁呀?   他本来要给他接起来了,可是,他裹着浴巾从洗手间里出来了,我说,“有人找你视频,快去看看是谁!”   我本能地以为是一个女人,因为男人没人找男人视频的啊,除非是异性相吸。   然后他打开视频,里面竟然传出来dick的声音,“南衡!”   我没注意他们两个,继续找我的书,傅南衡说了句,“两个大男人视频,我还刚洗完澡,别人怎么想?”   “我管别人怎么想,就想看你了!”   这话说的我都觉得挺暧昧的。   苏真真说dick心里有人了,然后回了美国了。   而且,临行dick曾经和傅南衡说他们跳过bachata,然后,走了以后,又开始和傅南衡视频,dick在中国的时候,动不动就来我们家——   难道难道——   这是什么节奏?   不会,不会——   绝对不会的,傅南衡的样子也不像啊。   我的书“啪”地掉在地下,心里忐忑不安。   傅南衡听到书掉到地下的声音,往我这边看了一眼,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走到了傅南衡身边,看看他,又看一眼视频里的dick。   然后视频里没有声音了,我心中有一个既大胆又不安的想法。   这两个男人,太奇怪了!   dick看了我一眼,只是说了一句,“挂了!”   就没再说话了。   什么意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在的时候就不说话了,是当着我的面不方面么?   我用不可置信的眼光左右打量着傅南衡,然后问了一句,“你和dick跳bachata的时候,就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吗?”   傅南衡的手一下子揽住我的腰,说了一句,“能有什么异样?找不到合适的人,就自己宿舍的人随便跳跳,有那回事行了!”   “可是,可是……”剩下的话,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啊。   “可是什么?如果早认识你就早找你跳了!”他说了一句,估计他还没看出来我想得是什么。   “你——你不是双性恋吧?”思量良久,我还是把这话说了出来。   傅南衡看着我,接着很平静地问了一句,“你在想什么?”   “不——不是——”我努力压抑自己心中的平静,“你和dick,你们两个人实在太不同寻常,竟然还视频,他看到我来了,欲说还休地挂了,他为什么要挂?”   “他可能有别的事情,可能累了,美国的时间和我们不一样,他可能有会要开!”   虽然傅南衡说的很当真,可是我还是半信半疑的。   今天的发现,让我心里忐忑不安!   ……   美国那头。   dick挂了电话,的确觉得意犹未尽。   想看看那个女人在干什么的,可是显然傅南衡知道他的动机,并且不给他看的机会。   与其说美国是他主动回来的,不如说是傅南衡威逼利诱的结果,因为傅南衡当时就跟他说了,让他回美国去,其实,当时傅南衡的话少说了一个“滚”字。   现在他滚回来了。   不过,刚才,他从视频里看到初欢了,穿着真丝睡衣,挺乖巧的神情,看她的眼神,好像既惊讶又疑惑,估计把他和傅南衡当成了搞基的关系,两个大男人视频的不多,而且刚才他心情的确是差的很,想让南衡开解开解的,不过么,他看上了人家的老婆,还让人家开解他,的确是有些为难,而且,傅南衡也没有一点儿开解的意思。   直到现在,两个人之间从来没有提起“初欢”这两个字,不过,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毕竟认识十几年了。   曾经有着相同的爱好,如今看上了同一个人,也不奇怪。   dick心事重重地在办公室的走廊里走着,双手插兜,走得很缓慢。   没走电梯,就想走路。   走到十六层的时候,看到研发室里的灯还亮着,他抬腕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了,他想看看谁还在研发室里工作。   他悄悄地走近了研发室。   透过透明的门上的玻璃,他看见一个人,挺拔的身姿,穿着白大褂,拿着试管在摇晃,很认真很认真,从发型和身段,看得出来是一个女人,而从眼神他也看得出来是——苏真真。   当时在车上,他对这双眼睛也是记忆尤深,倔强而坚定,带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光芒,他当时就想,这样坚硬的目光,有几个男人受得了,他还是比较喜欢柔和的人,比如初欢,眸子就总是柔柔顺顺的,而且,很爱哭,多少男人看了都喜欢啊。   这时候,苏真真好像看到了门外有人在注视着她,猛然一个凛然的眼光,盯向了在门外的他。   本来他是光明正大地在看的,可是被这副眼光盯得,好像他是在偷窥一样,虽然他也确实是在偷窥。   苏真真没理他,目光继续到手上的试管上,轻轻摇晃着。   呵,既然被她抓了正着了,索性别在外面偷偷摸摸地站着了,进来得了。   他打开门,双手抄兜,走了进来。   “实验室闲人免进!而且,不能开门,你不知道?”苏真真嫌弃地说了一句。   dick心想,这个女人可真有意思,明明是她追的他,现在他主动进来了,又冒犯了她,她还真是难伺候。   他只能作势双手投降的样子,后退了几步,走了出去,刚要关门,就听到苏真真说了一句,“我的实验做完了,一起走吧!”   这么多年第一次,在众多的上下属和员工中,他被人如此毫无差别地对待,而那个人,是他孩子的妈!   可是现在,他对这个孩子的妈,好像根本没什么感情。   苏真真脱了白大褂,洗手,拿包,关灯,锁门,然后走了出来。   苏真真一米六六,dick一米八七。   这身高,也蛮般配!。 第310章 原来妈妈是爸爸的宝   刚刚下过雨,外面空气冷清,很舒爽。   苏真真背着包,在前面慢慢地走着。   dick注意到,苏真真以前总是穿高跟鞋的,现在开始穿坡跟的,看起来,她挺挺重视这个孩子的。   “一起去吃宵夜吧!”苏真真说了一句。   “我没有吃宵夜的习惯。”dick回。   苏真真白了他一眼,“陪我去。”   dick没说话,只是轻笑了一下,心想,刚才那样拒绝苏真真挺没有绅士风度的,就陪她去了。   正好在路边,有一家陕西小吃还开着门,这在美国,可是非常难得,苏真真如同看见救星似地说了一句,“前面有肉夹馍啊,咱们去吃!”   本能地拉着dick的手就走了进去。   小店里人不多不,毕竟这个点了,苏真真找了地方,就坐下了。   dick以前没有吃过肉夹馍,对这种中国食品,不是很了解。   苏真真点了三个,美国的肉夹馍真是贵,八美元一个,还点了几个小菜。   毕竟是中餐厅吗,如果不做几个中国菜,也太说不过去了。   dick看着桌子上的菜,就想起南衡吃的饭菜,他可是在中国待过的人,见识过真正的中国饭菜,这样的菜,和初欢做的比起来,差了很多,最重要的,饭馆里的菜没有“家”的味道。   当时他对这种家的味道还没有什么概念的,可是一旦离开了傅家,他便更加疯狂地想念那个人。   他只坐着,不吃,就看着苏真真大快朵颐。   “干嘛不吃呀?”苏真真口中吃得很痛快,吃起肉来,有点儿恐怖,看起来是俩人了。   “不是说了,我不吃夜宵!”dick说了一句。   “矫情!你尝尝!”苏真真把肉夹馍放到dick的嘴边。   dick一撇嘴就离开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来了美国对你特别不公平啊?你想一个人默默地思考一些事情,我在你身边,有点儿近水楼台!”苏真真说了一句。   “近水楼台什么意思?”dick好像恢复了在傅家的那副样子。   “呵,近水楼台是什么意思都不懂?”苏真真一边吃东西,一边说了一句,“就是你想一个女人水的话,就得在楼台上!understand?”她说的天经地义,一点儿都不知道害臊是什么意思。   dick问了一句,“那怎么才能让一个女人水?”   “这种事情,你知道,我自然不知道!”苏真真说了一句。   “上次,我怎么感觉你湿得挺快的?”dick说道。   苏真真瞪了他一眼。   接着,dick哈哈大笑起来,这个话题,他只能和苏真真说,和初欢,到不了这一步,甚至半步都到不了。   所以,在这一点上,他和苏真真有些心照不宣。   今天和苏真真的相处总算是不错。   不是他不吃肉夹馍,而是初欢做得中国饭菜比起来,这些饭菜确实进不了他的胃,也进不了他的心。   没吃。   因为时间晚了,他怕苏真真一个人回公寓害怕,要送她回去,苏真真的家里离公司不远,用手一指,一栋很简单的单身公寓。   在华盛顿租房子不便宜,这又毕竟dick孩子的妈,本来dick想给她些钱的,她逞强,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去看看她的住处了。   苏真真开了门,一种属于女孩子的气息扑面而来,挺温馨的,傅家没有这种味道,或者说初欢的味道都被傅南衡的味道压下去了。   dick双手插兜,正站在门口四处打量,就被苏真真拉进了门,然后,她手非常利索地关了旁边的灯,双手抱住了dick的腰,说了一句,“吻我!”   节奏太快,dick还没有反应过来。   苏真真,这个女子,太狂野,dick有些接受不大了,若是平常,一个女人接受也就接受了,只是现在,他的心在初欢和苏真真之间摇摆不定。   初欢是不能碰的,他知道,不过,苏真真他又不大想碰。   dick还在犹豫的空儿,苏真真的唇就压在了他的脖子上,用狠劲儿撕咬着他。   “啊!”他低声嘶吼起来,“苏真真!”   他狠命地抓住苏真真的胳膊,可是那个女人如同疯了一般,双腿一跳,就盘住了dick的腰,“你是我孩子的爸爸,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看上谁了?初欢?”   “没有!”dick矢口否认了一句,他也没想到,苏真真怎么会得出来这种结论——这样正确的结论。   而且,在dick的心里,觉得苏真真和初欢是好朋友,如果他承认是初欢了,无异于是给初欢找麻烦,女人发起疯来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他怕初欢应付不了。   此时的苏真真,背靠着墙壁,整个人盘在dick的身上。   “没有?如果没有,为什么在初欢被绑架以后,你的态度就突然变了?还有,为什么突然从中国离开?如果你喜欢的不是中国什么人你不敢见,为什么要离开?你这个三心二意的坏男人,要了我的身,还想要别人的心,怎么好事儿都是你的!”她边咬着dick的耳朵,边说道。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何还要跟来?”他问了一句。   “废话!你是我孩子的爸爸,我凭什么不跟着来?就算是为了孩子,我也要跟你一辈子,别想着逃开我,你逃不开的!我有本事当你们你们公司的研发经理,我就有本事让你得不到任何人,当然,初欢,你这辈子是不想得到了,因为,傅南衡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是不是?你回美国是他让你回来的吧?骗我!你为什么骗我?”苏真真重重地咬着dick的耳朵,似乎有着几辈子也解不开的仇恨。   dick现在发现,他在这个女人面前,竟然变得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击,这不是往常的他,平常的他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   而且,他心里惦记初欢的事情,本来他以为隐藏的挺好的,可是,在傅南衡面前,他走不下来一遭,同样的,苏真真面前,他也走不下来一遭,就这么暴露在了别人面前。   苏真真的上身一挺,就把自己的胸挺在了dick的眼前。   最暖温柔乡。   dick是一个性.欲很强的人,和傅南衡不同,傅南衡只对一个女人强,而dick不同,他身上的荷尔蒙分布比较广,对苏真真这般投怀送抱的女性,他受不了。   所以,他反身把苏真真压倒在了沙发上。   心里想着,反正做过一次了,连孩子都有了,再来一次又何妨?   这一辈子他上过的女人也不少了。   他为何要压抑自己的性/欲?   他又不是从一而终的中国人!他更不是傅南衡。   他脱掉了苏真真的丝袜,然后,两个人开始了一番狂热的翻云覆雨,甚至在沙发上还不够,他把苏真真抱到了床上。   所以,第二天,他裸着身子,从苏真真的床上醒来。   心里的那根天平,在无限制地朝着苏真真这边倾斜。   又有点儿怨恨。   第二天早晨,他起床以后,苏真真还在熟睡。   她同样也裸着身体。   dick穿衣服的时候,仔细观察了一下苏真真。   白皙的皮肤,睡眠的时候,如同婴儿般,头发很乱,却很柔顺,胸部若有若无的起伏,大部分的都还在被子里,若隐若现的样子,最是吸引人。   想到这样离开一个刚和自己共度了春宵的女人,有点儿不大厚道,dick便转到那边亲了苏真真一下。   本来很轻的,可苏真真还是醒了,看着要离开的dick,用慵懒至极的语气说了一句,“你醒了?要走了吗?”   “嗯!还有个会要开,你有孩子了,先休息!”说完,dick就走了。   “你等等!”苏真真从床上起来,“我给你做早餐!”   呵,还是贤妻良母型。   苏真真从冰箱里拿出了面包,然后煎了几个鸡蛋,也不知道从哪里编出来的生菜,又用酸奶和香蕉榨了杯果汁,然后拿到桌面上的时候,还挺像模像样。   “你做的?”dick问了一句。   苏真真显然有些不高兴,“你没看见,我在厨房里忙活吗?”   其实也不算忙活,都是现成的,她就是加工了几下而已。   dick去外面也是要定外卖,不如在苏真真的家里吃了。   dick虽然在中国待了很长时间,有句话他也听说过——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要先抓住这个男人的胃。   可是现在,他没有把自己和这个场景联系起来,因为苏真真现在正在抓住他的胃。   两个人一起吃早饭的时候,阳光打进来,很美很暖。   去了办公室以后,他想和傅南衡视个频。   视频接通了以后,手机里出现了一个男人在洗手间里刮胡子的身影。   这不是傅家,好像傅南衡在外面出差,初欢估计没有跟着吧,顿时觉得挺失望的。   傅南衡对着镜子,很认真地刮胡子,不将dick放在心上。   “两个大男人视频,每次还都捡我洗澡的时候,你是什么意思?初欢以为咱俩同性恋,你知道不知道?”傅南衡问了一句。   dick哈哈大笑了起来,这种主意,估计也只有初欢能够想出来,旁人估计一猜就知道dick是什么目的了。   “傅,跟你说,我昨天晚上——”dick开口说了一句,“我和苏真真又上床了,他主动,我半推半就,后来荷尔蒙上身了,摆脱不下来,苏真真的身体对我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我好烦我现在自己,明明心里的人不是苏真真——”   dick的话还没说完,傅南衡便打断了他,“这不是挺好的。苏真真味道不错吧!”   “她做的早餐味道不错!”dick可说了一句。   傅南衡拿着手机走出了房间,边走边说,“我没说她做的早餐,我是说上苏真真的感觉!如果你觉得不错,那就继续,先要她的身体,慢慢地就爱上她了,别多想,别祸害别的女人!”   “你上初欢的感觉如何?”dick问了一句。   因为他已经看见了,这是某个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初欢肯定不在。   要是初欢在的话,傅南衡说话不会这么不顾及,以前他俩在学校里就是这幅样子,说话开放得很。   这个房间里,除了傅南衡,一个人也没有。   初欢怀孕的时候,他竟然不在她身边。   傅南衡可真放心。   傅南衡脚步定住,“我们俩的事儿,你不需要关心!”   不过心里却浮现出和初欢第一次的时候,那种感觉,真的——   那是他此生最美好的记忆,整个人如同飘在云上,那种欲死欲仙的感觉,这辈子他都不会忘。   不过,这种感觉,傅南衡从来没有跟初欢说过,至于为什么没有跟她说,傅南衡自己也说不清。   可能是男人的自卑心作祟,也可能是他想在心里独享这份感觉,总之,那种感觉——   之所以后来总是一次一次放.纵地要初欢,也不过是这个原因。   “还行,苏真真不错!和我以前的女人不一样,挺舒服的!”dick说了一句,“爱上一个女人的身体,然后再爱上一个女人,这是我现在想要做的,我要努力爱上苏真真,我不想将就!”   “那不是挺好的嘛!好了,不跟你说话了,我要跟我的宝聊天了,拜拜!”傅南衡上了床,挂了视频。   他的宝?他儿子?还是初欢,dick记得傅南衡这么叫过初欢的。   ……   南衡今天去深圳出差了,本来要带着我去的,可是又怕我舟车劳顿,所以,我没跟着。   他说本来三天的行程,他尽量明天赶回来陪我,真是的,自从有了这个孩子,他是真的一步都不想离开了啊。   晚上,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很无聊,步宁她姥姥带着她,步云在我的床上玩。   迷迷糊糊的,我竟然睡着了。   可是第二天睁眼,步云不在床上,应该是苏阿姨把他带走了。   我赖床,躺在床上看新闻,看到第一个微信联系人竟然是傅南衡。   咦不对啊,昨天明明陈婧和我说话的,怎么又成了他了?   我打开了和傅南衡的聊天记录,然后忍俊不禁。   应该是步云写的。   傅南衡:宝,睡了吗?今天感觉如何?   步云:挺好的!   傅南衡:我好想你,明天就回家去了。   步云:有没有给我买东西啊?   傅南衡:这次怎么了?竟然主动问有没有给你买东西?以前不是不问的吗?   步云:我就是问,我就让你给我买奥特曼,变形金刚,还有乐高玩具。   然后,傅南衡好像意会过来什么了,跟步云视频。   两个人说了十来分钟,整个过程我竟然一句话都没有听到,可见睡得多死。   傅南衡最后说了一句:乖乖的,陪你妈睡觉吧。   步云:原来我不是爸爸的宝,妈妈才是!   这句话当中,我都能够听出步云的委屈之情。   于是,我把步云叫了过来,问他昨天到底和他爸爸视频什么了。   步云很不乐意的样子,说了句,爸爸要看看妈妈,可是妈妈睡觉了,我照了你一下,爸爸知道是我了,我现在也才知道,妈妈是宝宝的宝,我和妹妹都不是!。 第311章 贱男人   我怎么回答步云?我就说你和妹妹,都是爸爸妈妈的宝贝。   步云点了点头,勉强接受了我的说法。   下午的时候,傅南衡回来了,他下飞机以后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一会儿就到家了。   我特别激动,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女为悦己者容,我正在房间里换衣服呢,睡衣还没有脱下来,他就走进来了,挺仓促的。   我刚刚开门,便看到他走了进来,我俩在门口处相逢,我挺诧异的,盯着他看。   他合上了后面的门,就把我抵在后面的门上吻了起来,吻得我意乱情迷,有些不知所措。   他把我抱到了床上,开始解我的衣服。   手摸上了我的小小腹,说了句,“果然这个时候的女人是最性感,最娇媚的,像是一朵极盛时期的牡丹!”   “肚子大了,有什么好?”我反问一句,还是怀念我差点儿练出了马甲线的小腹。   “里面是我的孩子!”他说了一句,“和你和爱孩子在一起最幸福!”   我的手轻弹着他的脸庞,“你不在,人家好想你。你一会儿不在也要想死你!”   “哦?想我所以昨天晚上睡着了?”傅南衡问了一句。   “人家是不小心睡着了,怀孕了么,总是困!”我的脸慢慢地红了,说了一句。   他也看着我笑了一下子。   ……   美国。   最近dick没有去研发部,苏真真好久都没有见到dick,不过偶尔她下班的时候,他会从窗口看看,既然她已经来了美国了,那就来吧,他阻拦不了,毕竟这个女人又是他曾经送过宝石,曾经要谈论论嫁的女人,所以,多关心,也无可厚非。   dick最近一直烦恼的,是他对初欢和对苏真真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本来这种感情是很显而易见的,就是他想见到南衡和初欢,可是为什么在初欢遭到绑架以后,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呢?他很反感这样的自己,在两个女人之间摇摆不定。   不过最近,集团从一个研究所聘请了一个研究员,来协助研发部研究新产品。   这是个华人,有中文名字,不过大家还是习惯叫他的英文名字——+ron,因为苏真真是中国人,所以习惯叫他名字的音译——艾伦。   认识的过程也挺戏剧性的。   那天,苏真真正在实验室里做实验,然后一个不小心,试管竟然冒开火了,这是苏真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她吓得花容失色,往后撤了一步。   “往里面加百分之二十的氢氧化铜溶液,赶紧盖上试管盖!”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   苏真真好歹也是资深人士,刚才情况有些出乎意料,多少有些仓促,不过盖试管盖这种情况还是难不住她的!   就在她看着试管上的火慢慢熄灭的时候,艾伦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迅速地拿过试管,在一众溶液当中很快地找到了氢氧化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兑在了试管里。   本来苏真真的当务之急是以为这管溶液必然要浪费掉的,可是没有,好像还能用。   她慢慢地看着这支溶液从红色戏剧性地变成了蓝色,那支小小的试管外面,是艾伦修长的五指,骨节分明,带着一种不拖泥带水。   等一切处理完毕之后,他一歪头,对着苏真真说了一句,“艾伦!”   “苏真真!”   两个人的自我介绍和认识过程干净利落。   艾伦在研发部仅仅待几个月,所以,这段时间,他基本是化验室,家两点一线,成了工作狂人,苏真真自然也跟着他,两个人非常忙碌。   一个月以后。   两个人因为一个化学问题争论了起来,半夜十二点,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让谁。   艾伦气得眼睛往下看了一眼,说了一句,“你怀孕了?”   苏真真吓了一大跳,怀孕的事情,的确如dick所说,没有人知道的,如今艾伦看出来了,她不知道艾伦会不会告诉别人,美国不同于中国,对此有着严格的规定。   苏真真的唇动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在两个人暗自观察对方的时候,dick正好走到了外面。   不是故意走过来的,而是因为这一个月以来,苏真真从来没有找过他,他理应感觉到挺高兴的,可是没有,他觉得脊背发凉,因为苏真真这样的女人,可不是初欢,不会坐以待毙,她曾经说过,既然他是孩子的爸爸,那她这一辈子都跟定他了,而且,她还狠狠地咬在了dick的脖子上,这让dick常常想起被咬时的心情。   可是现在,他却看到,苏真真在化验室里,和一个男人,应该是合作的专家,在谈笑风生,两个人好像在说着什么秘密的事情。   本来这一刻,他应该挺高兴的,毕竟,苏真真不再缠着他了,可是,心里又非常失落!   不过是少了一个女人的爱而已,他在失落什么?   苏真真对着艾伦露出了一丝笑容,“的确是怀了,你打算去给我打小报告吗?如果去打小报告的话,我就要被换掉!我相信,你除了我,再也找不到一个这么良好的合作者了,敬业又上心!”   “的确!对你怀孕的事情,我没你那么上心!”艾伦说了一句,继续摆弄手里的试管,“来商量一下明天的工作计划!”   他的回答挺让苏真真很踏实,也很意外。   可是眼睛的余光告诉他,门外有人在盯着他。   而且,好像是那个人。   呵,男人真是贱,去找他的时候各种推诿,不去找他了,又自己送上门来了!   苏真真忽然间捂着自己的额头,要晕倒。   她和艾伦站的位置挨着,正好艾伦扶住了她,说了一句,“你怎么了?”   这句话从苏真真的耳边飘过,可是她没答话。   艾伦特别沉稳,他把苏真真扶到了旁边的单人小床上,这张床也是化验用的,红皮的面儿,苏真真躺在上面。   艾伦从旁边取了一只口服用的葡萄糖给苏真真喝下,然后掐她的人中。   苏真真实在受不了了,太疼了呀,本来晕倒也是假的。   她醒来了!   她躺的地方,背靠着门,所以从对面的窗户玻璃里,她能看到dick还站在门口,皱着眉头,很紧张的样子。   呵,你也会紧张我么?   苏真真很虚弱地从床上起来了,说了句,“最近很累,想休息一下!”   “应该的,女人么,别把自己当成男人!”艾伦说了一句,手法熟稔地把葡萄糖放回了原处。   “我要去请个假!”苏真真说了句,“可能要辛苦你十来天了,这段时间,我不能和你一起工作了,对不起!”   “没事!女人,还是要以家庭为重,你老公呢?”艾伦随口问了一句。   苏真真的眼睛又向着旁边瞥去,谁知道她老公为什么在外面站着,刚才他看到她晕倒的时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苏真真不知道。   不过她肯定,dick的心里是发生了一番变化,他对初欢,自以为有感情,其实,那不过是男人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一种心理,苏真真看得透透的,而dick自己,也被这种情绪迷惑了双眼。   苏真真请假没和dick说,这件事情,权当他不知道,她直接和自己的直属上司请假,就说自己的身体不舒服,请假以后,她就去巴厘岛旅游的了。   想想自己也是有一口窝囊气,dick是孩子吗?不懂得感情是怎么回事?   还是以前上过的女人太多了,分不清楚什么是爱情了!   苏真真暂时离开了美国。   这厢,dick却沉不住气了。   苏真真还真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那天晚上以后,她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也曾经去过苏真真的住处找过她,可是无果。   dick很害怕,苏真真去哪了?她请假的内容是病假,可是她手机关机,dick一天打几十通电话也找不到。   他彻底慌了。   ……   渐渐的,我的肚子已经五个月了,这几个月,肚子长得好快,反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长起来了,傅南衡从来没有试探过这么大孕妇的肚子,他经常摸,听,摸起来硬硬的。   三十好几的人了,第一次摸孕妇的肚子,想想挺心酸的,如果时间重来,我不会干那样的事情,可是时间不会重来。   现在三个多月,我要多活动,所以,我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白天早早地就起来了,然后吃饭,跟着傅南衡去他们公司。   那天,他刚刚打开办公室的门,我就觉得挺口渴的,想喝水。   可是奇怪,在他的办公桌上,我竟然找不到我的杯子了,只有一个杯子,是他平常喝水用的。   “我的杯子呢?”我茫然地问了一句。   “不知道,可能陈婧拿去刷了!”傅南衡回答了一句,“渴了?”   我点点头,早晨刚刚喝了水,现在嗓子就跟冒烟一样,我咳嗽了一声,的确很累了。   傅南衡拿着他的杯子起身,走到了饮水机旁边,给我接了一杯水,递到我面前,“喝!”   我随后接过来就喝了。   傅南衡的手机视频响起来,他好像不大愿意接,不过还是接了,看了我一眼,问了一句,“我没洗澡,干嘛这个时候找我?”   我一听就知道dick,真是的,这两个男人,开什么玩笑。   “初欢呢?”dick问了一句。   “你找她干嘛?”傅南衡问了一句,这句话有很明显的警惕情绪。   不过我觉得dick的声音挺着急的,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所以,我走了过去,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趴在傅南衡的肩膀上,双手揽着他的脖子,视频中的两个人,是很相爱的样子!   然后dick说了事情的经过,最后还问了我一句,“初欢,她去哪到底有没有和你说过?”   “没有啊!”我也吓了一跳,“苏真真去美国是去找你的,她请假你竟然才知道,还有她去了哪你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个男人?有没有一点儿绅士风度?她还怀着你的孩子,如果你不喜欢她就早些告诉她,可是你表现得明明是一副很热切的样子,现在她人失踪了你竟然不知道!”   我劈头盖脸地对dick就是一顿骂,以前他老来我家的时候觉得他蛮好玩的,现在不行了,一旦一个人的人品和他在爱情中的表现分开,分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明明在国内的时候,都要和苏真真谈婚论嫁了,现在好了,苏真真大着肚子,他竟然不知道人去哪里了!   “初欢,你别生气!”然后dick又把最近的事情和我说了一遍,说苏真真离开可能和这事儿有关!   “我不管!我不管你有多少理由,必须把苏真真给我找到,华人在国外遭受袭击的案子不少,纵然苏真真再厉害,可她毕竟是一个弱女子,而且她肚子很大了,行动很不方便,单身一个女人——”说着说着,我竟然哭了起来,自己也曾经在美国这样过,不过那时候好歹有陆放师兄照顾我,可是现在,没有人知道苏真真去了哪里。   我觉得她非常可怜。   “我知道,我知道!初欢,你先别哭!”dick看到我哭了。   我觉得我哭的样子不能出现在视频里,所以,一转身,去了旁边坐下,在生气。   “行了,别生气!”傅南衡对着我说了一句,“让dick一个人去找吧!”   接着挂了视频。   苏真真去哪,她的确没有跟我说,不过想到她在美国孤身一人,我就觉得很担心。   “放心吧,dick现在有情敌了,他的心事很快自己就能够明白,我现在担心一个问题!”傅南衡说了一句。   “什么?”我问。。 第312章 安心当我的新娘子   “如果苏真真和dick这两个人磨磨蹭蹭的话,我们的婚礼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举行?”傅南衡手里的笔在桌子上一下一下地点着,说了一句。   呵,还婚礼,我以为婚礼的事情他不过是说说,再说了,都三个孩子了,还举行什么婚礼啊,爷爷也不同意,还是不要顶这个雷啊。   我不置可否,继续喝我的水,最近天气热,水都不够喝的。   “是不是坐烦了?”傅南衡问了一句。   “嗯,有点儿。”我答,确实是挺烦的,苏真真是五个月的身孕,我四个月,差不了多少,想必苏真真的肚子现在能够看得很明显了,我的只是微微隆起。   傅南衡曾经说过,多么希望我一直保持这个样子,因为这个样子,非常性感。   那孩子岂不是长不大了?   他说等一会儿,他忙完了,陪我去商场,我同意了,办公室虽然也很凉快,可是关着窗户,觉得空气很封闭,我怀孕了,当然觉得很憋闷,自从怀孕以后,我喘气就比较粗了,所以,躺在他的单人床上,各种不得劲儿。   我答应了。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他站在我身旁,说要去商场了,叫我。   我懒懒地伸出一只胳膊,“拉我起来!”   他说了一句,“你以前离家出走的时候,是让谁把你拉起来的?”   言下之意,是在取笑我。   我才不理他。   下午的光景很热,幸亏他个子高,站在我身边给我遮挡太阳,也不错。   我拉着他的胳膊,两个人漫步在路上。   “应该撑把伞的。晒死了。”我嘀咕了一句。   他双手插在兜里,说了一句,“我撑伞,像什么样子?”   为了老婆,撑伞都不成样子了!真是的。   到了商场,瞬间就像是进了冰窖一样,真的好凉爽啊,而且商场大,自然没有那么密闭,而且,大门也不关,空气流通的还可以。   我和傅南衡慢慢地走着,他一直双手插兜,我挽着他的胳膊。   到了一个卖冰欺凌的地方,我想吃冰欺凌了。   “不行!”他面无表情的神色。   “就一次!”我可怜兮兮地举着一根手指头说到。   “磨破了嘴皮子也没用!”他不动声色,根本不为所动。   真是碰到了千年不遇的铁石心肠了。   我仔细地看了看冰欺凌的清单,有一种“香蕉船”的,我问店员是用什么做的,店员说是奶油,很少的冰欺凌,另外还有一根香蕉,分成了两半分装在盒子里。   我顿时喜出望外,“这个是用奶油做的,不是冰欺凌,不是垃圾食品,快买,快买!”   傅南衡抬头看着单子,然后付钱了。   我吃着冰欺凌,问了一句他吃不吃。   “向来不吃这种东西!”他回答了一句,“还有,你如果想吃香蕉的话,在家就可以吃,不用到这里来吃,晚上吃香蕉,多好!”   说得那个天经地义啊。   毕竟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嘛,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推了他一下,面对这种言语,我现在也开始脸不红心不跳了。   好像对冰欺凌多么嗤之以鼻似得。   我吃着冰欺凌继续逛,走到了一家很大的婚纱店门口,傅南衡说,“进去看看!”   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肚子,不可能啊,结婚的时间肯定越来越往后推,肚子越来越大,怎么可能穿婚纱啊?   “只是看看,选择一下婚纱,看看你穿什么颜色合适,我们举行婚礼的话,肯定不在这种地方,要去巴黎定!”他说了一句。   啊?巴黎?离我好遥远啊。   而且,我还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他怎么就让我试婚纱呢。   店员看到我们俩进来,又低头看了看我的小肚子,毕竟干这行时间长了,很多人都是大着肚子结婚的,所以,她们都练就了火眼金睛,自然看出来我怀孕了,不过她们都以为我是头胎,因为她们说道,“小姐,当妈妈很辛苦的,你要做好准备哦!”   我说了一句,“还好!”   她们听出来端倪了,不过没说什么。   我也理解她们话语的奥妙,我如果以前结过婚,和别人生过孩子,现在又要和傅南衡结婚,又怕自己说多了,所以,就噤了口。   可见,现在的人都多精了。   傅南衡更是精明,他显然知道店员没有开口的顾虑,所以,问了我一句,婚礼的时候,想让老大当花童还是让老二?还是两个都要?”   果然,店员露出了艳羡的神情,说道,“两位都两个孩子了呢,看不出来啊,真是让我羡慕啊,为什么一直没有举行婚礼呢?”   “因为一直没有时间!”因为想掩饰曾经和傅南衡离过婚的事实,我抢先说了。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看夫人的皮肤非常的白皙,虽然婚纱白色是主流,但我觉得太太的长相又很喜庆,所以,不如穿红色的婚纱更好,先生觉得呢?”店员适时地推荐自己店里的婚纱,我看到了,这件婚纱价值八万八千八,很喜庆的数字,应该是这间店里主推的产品。   傅南衡拿着那件婚纱,在我身上比量着,说了句,“颜色确实不错,白色容易把人显得光芒万丈,红色容易把人的气质压住,不过你穿这件红色也不难看!”   我仔细地听着,还有这种说法呢?   “那我试试这件白的?”我说了一句,指着橱窗里那件白色婚纱说到。   “去给她拿过来!”傅南衡一贯命令的口气,说了一句。   店员没动,然后,用很为难的口气说了句,“那件商品是本店的镇店之宝,价值三十六万,先生真的要太太试吗?”   “试啊,怎么了?”傅南衡问了一句。   我心想,反正他也不打算从这里买婚纱,还是算了,而且,我肚子这么大了,试也不方便,所以,我拉着他的手说了句,“别试了吧!不方便,走吧,走吧。”   看起来,他是想让我要白色了。   傅南衡也觉得是,反正这次就是来看看的,便没多说,“走吧。”   我俩相谐着走了出去,这时候,就听到店员在后面嘀咕,“买不起还要试,看这两个人,穿得倒是挺上档次的,人也郎才女貌,怎么净干些虚荣的事儿啊!”   傅南衡刚要转身,因为我感觉他已经怒了,这个店员狗眼看人低,我强拉住他。   他顾及到我怀孕了,所以,没有任何反映。   不过,对男人来说,这种话无异于奇耻大辱。   回到办公室,他就把陈婧叫来了,整个人特别气愤的样子,“附近商场有一家婚纱店,叫什么名字?”   他没记住名字,问了我一句。   我照实回答了,因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你去查查这家店是单独的店面还是连锁店,如果是单独的店,把这家店买了,送给你!如果是连锁店的话,和董事会商量一下,收购了这家公司!”他说话的速度很快,应该是刚才受了很大的刺激。   我咋舌,因为负气收购一家公司,这也太冲动了一些,而且,房产和婚纱丝毫也不挂钩啊,他是怎么得到的这种结论?   我看了陈婧一眼,本来要和她做出面面相觑的表情的,可是,陈婧表现得特别正常,我挺惊讶的,难道陈婧见这样的场面已经见习惯了?可是以前我也没见过他随便收购哪啊!   然后,陈婧说了句,“马上去办!”   竟然连句反驳的话都没有说,就直接去办。   我却一肚子的话都说不出来,刚要开口,他便说了一句,“什么话都不要说!”   于是,我噤口了,心想,他总不会做亏本的买卖的。   一周以后。   我大清早起来,傅南衡就催我去楼下,说给我量尺寸的人来了,让我赶紧下去,量完了尺寸再吃早饭。   我整个人都愣愣的,结婚我都没想过,试婚纱就是试试,根本没想过会有后续的。   然后楼下站着一个外国人,四五十岁的年纪,外国人的年龄不好判断。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就说了一个字,“水晶的眼泪!”   我不懂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水晶怎么会有眼泪?   然后,他上下打量我,根本都没用量,我的尺寸就在他的心里了。   不过傅南衡说,因为傅三儿生了以后,马上就举行婚礼,所以那时候,我可能会胖一点儿,做大一个尺寸。   那个外国人用手比量着:ok!寻常时刻,他们也是这么办的。   看起来生了孩子再结婚的人也是挺多的。   这个外国人又拿着一本特别精美的图册和傅南衡看了起来,两个人说了婚纱的样式,傅南衡给了很多意见,比如王冠应该用什么样的,水晶的眼泪应该体现在什么地方。   整个过程,我反而跟个没事人儿似得,呆呆的。   设计师走了。   我问傅南衡这个设计师是谁,傅南衡说了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我听了咋舌,“他的婚纱,没有两百万下不来吧?”   傅南衡只是轻笑一下,没说什么。   陈婧的电话打过来,说已经调查清楚了,这家婚纱店是连锁店,老板姓黎,陈婧已经用一周的时间谈妥了收购协议,从此这家店并在南衡地产的门下,还有,店里的那个员工,已经被辞退了,也受到了惩罚。   “找个工作不容易的!”我说了一句,再说了,三十六万的婚纱,确实不是谁都能试的。   “我知道不容易,我要惩罚的是她的态度!好了,这事儿你别管了!”傅南衡说了一句,“安心当我的新娘子吧!”   新娘子这个词,明明都在一起那么多年了,才当新娘子,感觉有些怪怪的。   “可我觉得南衡地产的名下挂一家婚纱店,还是不大像样!”我说了一句。   “你以为我是随随便便就买这么一家店的么?”傅南衡问道。   “那还为了什么?”我承认,自己的思维跟不上趟,我问了一句。。 第313章 宠得无法无天   “为了步宁!”傅南衡说了一句。   我沉默良久,实在不知道婚纱和步宁之间有什么关系,步宁还这么小,要穿婚纱也还早,和她有什么关系。   看到我不解的眼神,傅南衡说了一句,“步宁爱画画,喜欢设计一些小孩子的衣服,对穿搭很有一套,如果她将来想做服装设计的话,我先给她铺好路,我要把这个婚纱的名字改成步宁婚纱,如果将来步宁想做婚纱,或者做服装设计,那就做,那时候已经是一个成熟品牌了,不需要她操什么心,只要做好自己的设计就好,如果不她想做,或者兴趣在别的方面,那就不做,至少是我们发财的一条路子,产业多样化!”   果然是资本家的思想啊,这些我就想不到。   也怪不得,他说过,如果是一家单独的店的话,就送给陈婧好了。   收购工作很顺利,两个星期以后,这家公司就在工商局备案了,名字叫做“步宁婚纱”。   “你可真是好爹,你什么都给她备好了,她将来不努力了怎么办?”我问了一句。   “不努力就不努力,女儿要富养!”说这话的真是,宠女儿也要宠得无法无天了。   这时候,步宁已经起床了,坐在餐桌旁吃饭,爸爸的话她听懂了,然后就一直对着爸爸笑。   傅南衡很宠溺地捏了捏女儿的小脸蛋。   这些天,我给苏真真发微信,问她去哪了,说dick找不到她了,很着急。   苏真真冷哼一声,“他也会着急吗?那就让他急去吧!我在巴厘岛逍遥得很呢!”   我不知道这两个人闹了什么别扭,苏真真一个人跑到巴厘岛去了。   我现在都有些自顾不暇了,根本管不了那么多。   那天早晨,我起床的时候,翻不过身来,腿搭在了傅南衡的身上,他睁开了双眼看我,“怎么了?”   “睡不着觉啊!”我有些抓狂。   “以前怀孕的时候也这样吗?”他问了一句。   “没有。”我抓住傅南衡的手,睡不着觉的日子真的是能毁一天啊,我现在醒了,都觉得昏昏沉沉。   步云和步宁推门进来,都在看着我,步云说了句,“妈妈辛苦了!”   我躺着,抚摸了一下步云的手,说了一句,“乖啊!”   步宁现在也会说话了,她还不懂得怀孕的具体意义,就是叫了一声,“妈妈!”   看着自己的这个小女儿,越长越大,越来越漂亮,我觉得将来我们俩一起去逛街,人家肯定会把我们当成是姐妹的,多好啊,心里顿时充满了希望和期待。   傅步宁可知,她爸爸已经为了她二十年以后做好了准备了,有这样一个好爸爸,真的是应该感激涕零的。   我侧过头,拱了拱步宁的头,说了句,“妈妈的步宁最乖喽!”   本来我还觉得肚子里是一个女孩子的,可是最近,我越来越觉得,应该是一个男孩。   好在生步云和步宁的时候,肚子上都没有妊娠纹,这次也没有妊娠纹,真是让我谢天谢地的地方。   母子之间有一种天生的心灵感应,我知道这会是个男孩,而且,很调皮,可能他在肚子里的时候就知道,他爸爸一直陪在他身边。   我最近也总是无理取闹,各种馊主意层出不穷,傅南衡看在我是孕妇的面子上,没生气。   不但不生气,他好像还挺高兴。   也不知道他这种高兴从何而来。   那天dick给我们打电话,很难得,他竟然不视频了,改打电话了,说什么苏真真回去了,经过苏真真这一段时间的离开,他终于知道最重要的人是谁了,所以,前几天,他和苏真真把证领了。   啊?   这么大的事情,苏真真竟然都没有告诉我。   我就问傅南衡dick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傅南衡说不知道。   我觉得他那副样子,根本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有点儿狐疑。   不过他不说,我便不问了,最重要的,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管那么多了啊。   很多的女人说,生了孩子不如不生,他在你肚子里的时候,是最自由的时候,因为生出来了,你要照顾他,喂奶,要整天伺候孩子。   我的意见是恰恰相反,他在我的肚子里,我便整日都睡不着觉,真的好煎熬。   为了这事儿,我和傅南衡哭过几回,真的是放声大哭的那种,我说我受不了,一天就睡三四个小时,明明困的不得了,却还睡不着。   傅南衡好像现在知道了生孩子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了,他很体谅我,说生完了这个,再也不生了!   “你要是想要,就去找别的女人生!我反正是不生了。”我曾经在受不了煎熬的时候,经常口不择言。   他不跟我计较。   才五个月的时间,我就累成这样,我不知道日子要怎么继续往下过。   苏阿姨年纪越来越大,很多的重活都干不了,傅南衡又找了一个比较年轻的阿姨,苏阿姨也还在,毕竟家里一直缺少老人,苏阿姨就像我们的亲生父母一样,舍不得她离开,新来的阿姨,四十岁不到的样子吧,特别和气,做的饭也挺好吃。   可是看到她,我就想起玲珑来,玲珑真是一个难遇的好姑娘,有时候情绪失控,我就掉泪。   反正,那是我情绪最不稳的时候。   哭哭笑笑的,慢慢得也就熬过了九个多月。   就在上个月,苏真真的孩子已经生了,是一个女孩儿,听说是一个混血儿,特别漂亮,她把照片发给我了,说和dick商量好了,暂时不回国去了,要在美国待一段时间。   我心想,dick不是要弄dk乐园的事情吗,怎么突然间就不来中国了呢?   大概dick的心思,苏真真了解的透透的,不过,我怎么觉得这么多人,就在瞒着我一个人呢?   傅南衡已经给我安排好了医院,月嫂也找好了,等着我生。   记得那是一个冬日的早晨,我从医院醒来的时候,就觉得肚子开始阵痛。   今天早晨傅南衡有一个很重要的会,他去公司了。   我让月嫂赶紧给他打了电话,他一直想看着孩子出生的,这个时候,总得让他知道的。   月嫂按的是免提键,电话中,他急匆匆的声音传来,“我马上来!散会!”   阵痛距离生,差不多还有一段时间,他到了正好。   我从床上爬起来,开始在走廊里走动,我是准备顺产,不想剖腹产了。   傅南衡来的时候,我正在走廊里散步,刚才让医生看了,医生说生还要一段时间。   一看见傅南衡,好像我整个人都撑不住了,抱住他,中间还隔着孩子,有点揽他的脖子揽不过来了,可我还是努力的揽。   “老公,老公——”我就那么叫着。   他拍着我的后背,好像比我还紧张。   然后,我上了产床,医生把我和他依依不舍地分开,说等我开始生的时候,他可以进去看的。   让不让他去看,我心里还是挺顾虑的,毕竟那种情况太恐怖。   可是我自己也没有顺产过。   到了产床上,我才发现,我还没吃饭,昨天晚上又没有睡好,生孩子的时候真的没劲儿。   医生说现在家属可以进来了。   他终于要来了。   我光着身子,躺在椅子上,这种邋遢的场面,我很不想让他看到,可是他不在我心里就没底。   以前生过两回了,究竟是怎么生的?   没有他日子就过不成了吗?   我挺奇怪的。   他进来以后,我的眼泪哗地就落了下来,口里叫着“南衡,南衡!”   “我在!”   他给我把眼泪给我擦干,说了句,“没事的!你专心点儿。”   没吃饭,眼神散,我努力说服自己,去想别的,别想生孩子这件事儿。   我和傅南衡是怎么认识的,第一面就上.床,乌龙的认识过程,不过,那时候,他好像就看上我了,一直去我家里找我。   然后,我怀孕了,我去了美国,因为我不想进豪门,觉得跟他在一起是天方夜谭。   后来,我又怀了傅步宁,然后,我又走了,觉得那时候的自己真是幼稚到要命啊,怎么看不到他的一片苦心呢?   慢慢身体里就没了力气,忽然间身体里有什么变化,我听到了一声“哇”的哭声,孩子就出来了。   只是模模糊糊地看见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儿,因为医生抱过来让我看的,说是个男孩,我只是笑了一下,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昏迷前,我看到傅南衡在给我擦汗,他叫着我的名字,“初欢,初欢——”   我太累了,想睡一大觉,剩下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醒来,我躺暖烘烘的病房里,我的身边躺着一个小娃儿。   感觉挺陌生的,他白白胖胖,抓着我的胳膊,看见他,我竟然忍不住笑了,虽然在我肚子里待了九个多月,可是看到他的那一刻,还是感叹命运的奇妙。   傅南衡在我身边坐着,握着我的手,说了句,“傅步远,看看你爸和你妈!”   我轻笑了一下,孩子也听不懂。   我身上穿着哺乳衣,医生说现在可能还没有奶,可能要等等,实在不行的话,要男人给吸吸。   傅南衡竟然笑了一下,说了句,“这个工作我可以胜任!”   真是的,我刚生了孩子啊!   他就来这一套?   我预感,他会宠这个孩子宠得无法无天。。 第314章 哥哥   我出院是一周以后的事情,纵然帮忙的人再多,可是也掩饰不了我一个人的仓促,和尴尬。   因为貌似以前生孩子的时候,我身边从来没有过这么多人,以前什么都是自己操作,人多起来,我反而诸般不适应了。   那个小娃儿生下来的时候,几乎快八斤了,我都要累脱了,第一次我感觉这个孩子好像不受我控制了,我这一辈子怎么都管不了他。   而此时,我浑身虚脱,整天头上冒虚汗,不能坐得时间太长了,否则整个人就要晕过去。   一下子从一个身体那么好的人,变成了这样虚弱,而且,加上这个小娃儿整天在我身边苦恼,我觉得我要犯了忧郁症了。   出院快一周了,我还没有奶。   傅南衡的确如他自己所说,承担起了给我揉奶的任务,只有这种时候,我才觉得最温馨。   他常常坐在床旁边给我揉,我就把他压倒在床上,抱着他的脖子,在掉泪。   我没有什么伤心的事儿,就是觉得有些犹豫,我觉得我得了产后抑郁症了。   我就不明白,这样幸福的人为什么会得产后抑郁,可能以前都是剖腹产,这次是自己生的有关系。   “又哭?”傅南衡说了一句。   “我也不想哭啊,谁知道眼泪就这么掉下来?”我抱着他的脖子,埋怨了一句,“就是觉得这次的经历不同寻常,和以前都不同,喜极而泣也好,各种都好,就是想哭!觉得自己的生命终于圆满了!”我对着傅南衡说了一句。   他没说话,还在揉着。   这个小娃儿吃我的奶,不过,因为好多年没有喂过奶了,他一咬我,我就特别疼,钻心的疼,每当是这时候,我就使劲儿地攥住傅南衡的手,脸色苍白,紧紧地咬着下唇,母亲养一个孩子真的是太不容易太不容易了,这么多人帮我,我还觉得各种不适应,当年我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啊。   这个孩儿好像一点都不怜惜母亲,咬我,每当这时候,我就使劲儿地捶打傅南衡的肩膀,接着放声哭出来,真的是好疼好疼啊。   傅南衡看到我的眼泪在打转转,他也心疼,不过没办法,他曾经说过,要不然给孩子喂奶粉,我拒绝了,自己有奶,为什么要喂奶粉啊,他说,要完完全全地当一次爸爸,见证自己的老婆生孩子,喂奶;可我何尝不想我安全地当一次妈妈呢,给孩子喂奶喂到一两岁,让孩子在我身边健康地成长。   傅南衡看到我从鬼门关门前走了一遭的样子,好像有点儿后悔让我生这个孩子了。   不过,我不后悔。   每次孩子要吃奶了,我都头皮发麻,因为太痛了,可是我知道忍过这一段时间就好了。   傅南衡没事的时候,也给我吸,是用嘴吸的,可是我半分都没有感觉到男女间的暧昧之情,反而是一对父母为了孩子在做各种努力。   一个星期以后,奶头结痂,掉了一层皮,然后再喂奶,竟然不疼了。   过了这个星期,我才真的焕然一新,好在家里的家务不用我干,我也没有婆婆,没有各种的矛盾。   当时陈岚说要来伺候我的时候,我态度还挺暧昧的,现在我才知道,她不来,真的是很好。   坐月子的事情,细微到给孩子用消毒棉签给孩子擦药这些,我都要亲自来,如果陈岚在,我肯定碍于她的地位,不敢说什么,心里又会犹豫和埋怨。   以前我觉得我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的,可是生了这个孩子,我才知道我变得很刻薄,别人一动我的孩子我都不放心,包括我妈,不过,我对我妈有什么意见我就直接说,我妈也理解,毕竟也是从当妈的过来的嘛。   我很感谢傅南衡的先见之明,没有让陈岚来。   所以,这个月子我坐得还算好。   这一个月,我没有和傅南衡分开睡,在一张床上睡的,孩子在我们的中间。   好像那俩孩子从来没有在我们中间睡过,很遗憾。   不过傅三儿填补了这种遗憾,这下生命才圆满了。   孩子小,睡眠多,我们俩有时候没事,就趴在床上说,“看这个孩子的嘴巴像谁?”   “脸型像我,五官还是像你的多,不过估计长大了,就像我了!”自从这个孩子出生,傅南衡的脸上好像变了很多,原本严肃的面容现在也柔和了很多,尤其是对着孩子的时候,脸上的柔光很明显。   人真的是当了父母才会变成另外一种人的,而这种变化是不自觉的,他自己大概觉察不到,但是我却看出来了,比如以前的时候,他坐着,通常的时刻是面无表情,可是现在,他就不自觉地唇角上扬,带着一种“有儿万事足”的感觉,有步云的时间,也没见他这样。   所以,即使他再怎么说不会偏向傅三儿,心里还是会对这个老三刮目相看,这是我们俩感情最好的时候有的这个孩子,没有半分芥蒂,你侬我侬,这个孩子真的是爱情的结晶。   “小时候像我,长大了像你,你的意思,岂不是咱俩也有点儿像?”我嘀咕着。   傅南衡哈哈大笑起来,“夫妻相,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吃一样的饭,作息一样,自然会越来越像!”   我没说什么,笑了。   我和傅南衡之间,越来越和谐了,没有那么多的计较了,总之他的心意我明白,我的他也明白。   我们现在可没有心思去管祝恒和苏真真,前几天听说祝恒和师兄登记了。   我就不明白了,师兄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是怎么放下身段和祝恒登记的?   不过,傅南衡打了傅步远是在三个月以后。   原因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傅步远太淘。   这孩子的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一张大床,他现在明明还不会翻身,不会滚动,可他不知道怎么从床上就掉下来了,我不过是去上个洗手间的时间,接着,他就哇哇大哭,这种哭也飞扬跋扈,可能这个孩子一直就知道他是最幸福的一个还是怎么了,不知道是他天生的感应还是什么,总之就是从日常中就体现出来了,各种飞扬跋扈,从来不让着哥哥姐姐。   父母连心,傅三儿的这种行为,显然傅南衡也觉出来了,他觉得以后对傅三儿要严格对待,这种性格长大了迟早要吃亏。   那天,我在看步云和步宁小时候的照片呢,那时候照得很少,所以,我每一张都非常珍惜。   傅三儿在我身边睡觉,他就开始抓,可是我本能地偏了一下,他没抓到,然后,他不气馁,又过来抓,我自然不给他了,给了他,给我揉坏了怎么办?   他就攀着我的身子,似乎在全身使劲儿,这个臭小子,竟然这般无礼了,不到黄河心不死,我就把相册放到旁边的桌子上了。   傅三儿一看就哇哇地大哭起来,在床上手脚并用地踢打起来,我去哄他的时候,他竟然把我脖子给抓破了。   这个臭小子的指甲特别厉害,这一下,我就觉得脖子上火辣辣的。   正好傅南衡过来了,他看到了这一幕,过来就对着傅三儿的小胖腿啪啪地打了两下,虽然不重,但是他这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孩子,以后这样对待妈妈是不正确的。   我以为他会溺爱这个孩子到死的,可是没有,现在心疼得反而是我。   我赶紧走到了傅三儿的面前,看着他白胖白胖的小腿上,他爸爸打的红痕,虽然他下手不重,可是孩子的承受力弱啊。   我一下子就咆哮起来,“你疯了,他才多大,你就打他?他什么都不懂。”   “说是什么都不懂,其实他懂得很。现在觉得家里是没有人能管得了他了!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马上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爹是谁了!”傅南衡朝着这个小娃儿说。   虽然傅南衡说的,我也早有察觉,可我还是觉得他下手太重了。   “我看这孩子无法无天了,从小就不能惯着,本来就是家里的老小,全家人都宠着他,迟早会惯得这孩子无法无天!”傅南衡没有被迷雾蒙了双眼,他清楚得很。   傅三儿一直在放声大哭,好像不把他哄好,这事儿就绝对没完一样。   所以到现在,他还不懂得怕自己的爸爸妈妈。   我虽然也明白傅南衡说的是正确的,可我还是有点儿护子心切。   我想把傅三儿抱起来亲亲的,可是傅南衡厉声说了一句,“不许抱!让他在床上哭!”   可是傅三儿撕心裂肺的哭声,让我心神颤抖。   最后,是我心软了,我用娇滴滴的声音对着傅南衡说了一句,“南衡!”   还顺带着拉了拉他的衣袖,“这是你的亲儿子啊,他才三个多月,你忍心?”   傅南衡没说话,走开了。   我赶紧把傅三儿抱了起来,在房间里走着,安抚他的情绪。   这时候,傅步云和傅步宁两个孩子进来了,看到我,好像有几分不好意思的样子。   傅步宁现在简单的对话已经基本没有问题了,知道傅三儿是他的弟弟。   “妈妈,我抱抱三儿行吗?”步云说了一句。   新有了一个孩子,对其他两个孩子来说,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傅步云当哥哥了,他很高兴,然后,他抱着傅三儿在房间里走。   傅三儿这个名字并不是我们给傅步远定好的,可是,不知不觉的,大家都叫开他傅三儿了,带着一种全家人希望的感觉,尤其步云老叫他“三儿”,很宠溺的大哥哥宠小弟弟的神情。   傅三儿好像也知道,所以,步云抱起他来以后,傅三儿竟然不哭了,紧紧地抱着哥哥的脖子,好像他们两个才是相依为命的人,果然小孩和小孩之间的感情就深吗?   步云虽然在学校也淘,但是比起傅三儿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最让我诧异的是,傅三儿让他抱着特别乖,而且,眼里那种飞扬跋扈的光也没有了,就是觉得亲,好像哥哥抱着他,他就觉得特别亲。   步云在我眼里,一下子就成了小大人了!。 第315章 痣   有了孩子的时光,真的过得很快,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五六个月了,这五六个   月当中,每天忙碌,给孩子喂奶,还是常常睡不着觉,这个孩子太淘,有个月嫂也   没有办法,不过,傅三儿还好很听哥哥的话,哥哥一抱,就不哭了。   所以,步云成了哄孩子的利器。   这次dk乐园项目的广告,是我怀着步远的时候和傅南衡一起拍的,所以,对其   他两个孩子并不是很公平,如今乐园快开了,所以,傅南衡一直在整理我和他拍过   的广告,还有照片,我孕五月拍的照片,孕六月,孕七月——一直到孩子生,傅步远   在垫子上爬行。   这个乐园见证了我的傅南衡之间的点滴,我很珍惜。   步云现在开始上小学了,每天放了学就是找他的弟弟玩,好像两个人都是男孩   子,又好像两个人天生之间很感应,总之,傅步远和傅步云相处起来,比和家里哪   个人相处得都愉快。   dick和苏真真回国是好久好久以后的事情,我差点儿都忘了他们还有一个混血   小女儿了,步云和步宁听说要来一个小混血,都特别高兴,热烈期盼着这个小妹妹   的到来。   dick来了的那一刻,我真的觉得家里好像多了一屋子人,明明都有女儿的人   了,他还整日跟个孩子一样。   没有例外,我和苏真真还是对着彼此的相貌和身材发表了一番评论。   “初欢,你没变样啊!”苏真真不知道是客套还是什么。   不过这话说出来,我还是挺高兴的,我当然也夸她没变样了。   dick在一边说了一句,“呵,没变样是外表!”   我心想,女人外表不变化不是正常吗?谁也没有要求内里不变样啊。   有时候想想,女人对外表稍微的变化,简直比得上对内里的纵容。   苏真真站着,在我和寒暄,听到dick这句话,她回头就踢了dick一脚,“有用   没用的,说的太多,讨人厌!”   dick往沙发里面缩了缩身子,果然不说话了,我继续和苏真真讨论最近用什么   化妆品,还有保持身材用什么法子。   大概男人们觉得女人们的话题永远无聊而啰嗦,所以,他们不参与,自己去讨   论dk乐园去了,毕竟要开业了吗,这座乐园是傅南衡一手打造,有着他太多的心   血,而且,还有我的广告的部分,他挺慎重的。   不过,因为我和苏真真在一旁说话的声音太高了,五百只鸭子在家呢。   所以,dick时不时地歪过头来说一句,“我说你们俩,声音能小点儿吗?”   苏真真白了dick一眼,说道,“不能!”   “谈正事儿呢!”dick又加了一句。   苏真真并不在意,更加大声地聊开了神仙水,还有各种。   因为我有事想问苏真真,所以,把苏真真拉到了旁边的房间里。   孩子们在客厅,有两个爸爸看着。   我发现步云挺喜欢这个小混血儿的,这个混血儿叫做tracy,长得特别漂亮,   头发是黑色的,五官有些像苏真真,轮廓还是有些西方,从小到大,混血儿也见过   不少,不过这么近距离地观察一个混血儿还是很少的,而且,她和自己的关系还这   么近。   挺奇妙的。   步云现在的身份,还是孩子王,小孩子一见到他,就开心得不得了,tracy好   像也是这样。   “要不然这样得了,还是结娃娃亲,亲上加亲!”dick很正经地说了一句。   不过我对dick的看法是,即使再正经的事情,让他一说,也变得不正经了。   “别瞎说,小孩子结什么娃娃亲,万一将来相互不喜欢,给他们结了娃娃亲,   心里有压力!”傅南衡说了一句。   对傅南衡的这种说法,我还是挺认同的。   “就结着玩嘛,亲上加亲,以后咱俩就是亲家了!我觉得中国的这个亲家,挺   有意思的,一直想要一个中国的亲家。”dick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像对这个   亲家无限神往。   不过我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要问苏真真。   所以,我把苏真真拉进了旁边的房间里,问她如果dick的心里还有那个人怎么   办。   我问了好几回dick喜欢的人是谁,苏真真说我不认识,说了也白说。   我又问dick现在还惦记那个人吗,苏真真说,嗨,我天天在dick面前说那个人   的坏话,早就不惦记了。   “你可真不厚道!在别人后面老说别人的坏话。”我目瞪口呆地说了一句。   “嗨,我当然不是直接说的了,因为dick没有近距离地接触过这个女孩吗,这   个女孩子好多的小缺点他根本不了解,我就把这些缺点放大再放大,放大到dick不   能容忍,其实对那个女孩子来说,也不过是很小很小的缺点,旁人注意不到的!我   就天天在dick的耳边说!后来,他终于忍受不了了,而且,我天天在dick身边,他   又见不到那个女孩子,久而久之,我就把dick拿下了,而且,我们俩现在越来越恩   爱了!”苏真真很得意地说道。   我挺好奇的,非要苏真真跟我说说她都说过这个女孩子的什么缺点,万一将来   傅南衡有二心话,我也好应付。   苏真真想了想,犹豫了片刻,说道,“比如说,这个女孩的耳朵后面有一颗   痣,我就把这颗痣放大放大,再放大,大到在他的心里变成了一块大磨盘,压得他   心里喘不过气来,本来他对这个女孩子就是想想,可是现在我这样一说,他就觉得   有点儿恐怖了,大磨盘在他心目中的印象早就超过对这个女孩子的好感了!”   接着,苏真真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是怎么说的啊?我觉得这个也太奇妙了,好像还挺微妙。”我说了一句。   “这涉及到心理学,你学不会的!”苏真真说了一句,接着还点了我的头一下,   “你呀,太笨!”   我笨吗?好吧,他这样认为就这样认为吧。   然后我们出了客厅,dick和傅南衡还没有讨论完项目。   我走过他们身边,去倒茶的时候,我就发现dick盯着我在看,不过他的目光很   快被傅南衡的话打断,“dk乐园现在已经要了初欢的照片,还有我们俩的短片,估   计广告业务很快会投放——dick,dick,你在看什么?”   dick的目光很快就转了回去,继续和傅南衡说话。   结娃娃亲这事儿,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然后dick和苏真真走了,这次他们在中国会常住一段时间,大概小半年吧,我   挺高兴的,毕竟dick在,就热闹了。   那天我趴在床上看杂志,顺便看着傅步远。   就见傅步远在捏我的耳朵,我拿开了他的手,他又放上去,我说,“你这孩   子,妈妈的耳朵上有没有什么好玩具,你在干什么呀?”   正好傅南衡进来,说了句,“你耳朵上是没有玩具,不过有一颗很小很小的   痣!在耳朵背面,你自己看不见,很小很小,很可爱!”   咦,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我说“我怎么看不见啊”,傅南衡说人身上很多的东西,一生都可能看不到,比   如你耳朵上的这颗痣。   “那你怎么能看到?”我随口问了一句,拿过镜子来看,怎么就是看不到?   傅南衡给我拿了另外一面镜子过来,两面镜子都对照着看,这才看清楚,原来   在我的耳朵背面,贴近耳廓的地方,真的有一颗小小的痣子啊,很小,可是我从来   都没有看到过。   “因为是你的枕边人,所以看到了,还有,你背后还有一颗痣,另外,那个地   方也有!很小。”傅南衡抱住我,在我的耳边说了一句,又开始不正经。   看起来我身上隐藏的痣还不少,他竟然都发现了。   他拥我入怀,傅步远在床上爬着玩,两只眼睛在注视着我们。   “婚礼都想要什么?什么要求?婚纱还要大半年才能完成,都是手工裁出来   的,很耗时间,水晶珠片也要一片一片地缝上去,原材料的收集也很困难!”   “其实我对婚纱对婚礼的要求没有那么高,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我说了一句。   “你没有要求,不代表我没有要求。我希望能够给我的爱人一个过得去的婚   礼,一件永世不忘的婚纱!”他说。   有他这句话,我就真的很知足了。   因为先前他曾经说过,要和dick一起举行婚礼的,问问他还举行不举行了。   傅南衡说问问dick。   想不到跟dick说了以后,他挺感兴趣的。   然后一直说要在我们家讨论婚礼的细节,反正以前他在中国的时候,也是天天   都来我们家的,来就来吧。   是他自己来的,他来了以后,我就给他倒水,然后,他一直盯着我的耳朵看。   我忽然想起来苏真真说的话,耳朵后面有一颗痣。   那一刻,所有的盲点都在我的心里清晰,难道,难道dick一直以来喜欢的人是   我吗?   我手里的玻璃茶壶啪地摔到地上,摔碎了,我脸色苍白,很不好看。   “怎么了?初欢?”傅南衡问了一句。   dick一直没有说话。   我有些胸闷,喘不上来气,当时dick突然回了美国,是因为我?   这事儿,傅南衡知道不知道?。 第316章 老婆,辛苦了   我的表现,傅南衡肯定已经看出来什么了,他只是盯着我不说话,眼神中已经   不似往日那般犀利了,毕竟我和他早就尘埃落定。   dick的事情,我是后知后觉,突然面对两个人,有些下不来台。   这事儿,傅南衡知道,苏真真也知道,唯一就瞒着我。   苏真真之所以告诉我耳朵上有痣的事情,因为她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   己的耳朵上有颗痣,她大概也没有想到,傅南衡曾经告诉我这件事,而傅南衡,纵   然他天赋凛然,可是也不会算到苏真真是用这件事儿让dick对我死心。   “没事!”我蹲下身去,收拾玻璃,可是心不在焉,一下子划破了手指,血珠一   下子就冒了出来,挺疼的。   “怎么了?”傅南衡走了过来,看了看我的手,我的手上,还带着些玻璃碴子,   “走,带你去洗手!”   傅南衡就带着我去了洗手间。   水流得很慢,他给我洗手的样子很认真,心里满肚子的话,却不知道该从何说   起。   最终,我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对不起。”   “什么?”他问了一句。   “dick的事情,我才知道。”   “你没有对不起我!”   “可是——”   胸中有千言万语,可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具体为什么对不起傅南衡,我也说   不清楚。   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儿什么的,那种感觉捋顺了说出来就是:傅南衡和dick本来   是好兄弟的,可是因为我,这种兄弟的情谊被打破了,本来是可以维持一辈子的,   或许可能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可是终会有裂缝,毕竟这事儿,大家心知肚明。   “没关系!”傅南衡回答了一句,好像他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从洗手间里出来,大家继续讨论婚礼的细节。   我局促,上楼去哄孩子的了。   dick什么时候走得我不知道,因为,傅南衡进房间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反正觉得这事儿做的挺对不起傅南   衡的,想讨好讨好他。   于是,他上楼后,我第一句话就问,“你上次说跳bachata,还跳吗?”   “你会吗?”傅南衡随口问了一句。   “我这段时间,看了看视频,也掌握了点要领,就是腰腹的力量,另外就是心   态,一定不能是平常跳舞的心态,因为和自己跳舞的人是自己心爱的人,所以,一   定要放开,我也学了很多,所以,应该可以的!”我攀着傅南衡的肩膀说了一句,   “再说了,不会你也可以教我啊!”   我刚刚说完,他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打开了音响,这套音响是上百万的,平常   他很少开,几乎不听,所以有些浪费,他选了一张碟,塞进去,我听了一下,很性   感的音乐。   刚开始跳自然是很生疏的,我的步伐跟不上他,要不然就是和他配合的不好,   其中有一个动作是他按着我的胸下面,我后仰的动作,因为之前我一直练瑜伽,身   体柔韧性不错,这样的动作不在话下,所以,做起来是毫不费力的,还有他的腿双   腿伸到我双腿之间的动作,这是只有很亲密的爱人才有的动作。   跳着跳着,我竟然有些热血沸腾。   最后一个动作,是他把我横抱起来,然后音乐停了,这时候,他该放我下来   了,可是他没有,他的眼睛盯着我,我也盯着他。   他的头俯身下来,开始亲吻我,我知道傅步远在床上,看到了这样的情景,不   知道他懂不懂,或者如果懂了,会做何感想?   生了孩子以后,我和他还没有来得及有这么热烈的时刻,因为难受,我们也还   没有亲密接触。   我从他的身上下来,双手还是攀着他的脖子,在亲吻他。   耳边传来傅步远牙牙学语的声音。   然后,我觉得身体下面,热潮汹涌,又来例假了,自从生了这个还在以后,例   假不规律的很,而且,每次出血量都很大,我感觉好像把我整个人都掏空了。   我推开了他,说了句,“我要去拿卫生巾的了!”   他喂喂皱眉,“又来了?”   “嗯!”我回,声音在喉咙里,这个字是挤出来的。   他没说什么。   终究我们都是凡夫俗子,食色性也。(易)(看)(小)(说)   这次例假持续了很久,刚刚生完孩子,我还在慢慢地恢复当中。   那天,傅步远在房间里睡着了,我在收拾东西,傅南衡穿着鞋子,躺在床上,   我拿着傅步远的小衣服经过他的时候,他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我一个没站稳,就跌   倒在了他身上。   他开始吻我,很细致,还说了一句,“老婆,辛苦了!”   我笑笑,“的确是挺辛苦的,不过,比起你在外面挣钱,还要差很多,老公,   你也辛苦了!”   他拥住我的背,脸在我的脸上磨蹭,很亲热的样子,我们现在早就是不是爱情   了,已经和亲情差不多了,他的胡茬很硬,我很痒。   我点着他的鼻子尖说了一句,“你是小猪!”   “我如果是猪,那你是什么?”他声音沙哑有磁性,我一向受不了这种蛊惑。   “我养你!”我说了一句。   “哦,”他仿佛恍然大悟的样子,“那你是什么?乳猪?”   “你好坏哦!”每次都说不过他,所以,我气愤地要从他的身上下来,可是,他   的胳膊钳制住我,我不让我,再次亲我。   顺手解开了我的裤子,我的裤子是松紧带的,家居服嘛。   正在我们俩深情相拥的时候,楼下传来了苏阿姨的声音,她说祝小姐来了,让   我下去一趟。   我心想,祝恒怎么每次都找我啊,从来不找傅南衡。   傅南衡继续躺在床上看孩子。   下楼梯的时候,我就在想着祝恒。   我发现,祝恒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难得的人,因为她以前和傅南衡有关系,还   差点儿为了傅南衡跳楼,两个人之前的关系千丝万缕,她怕我有芥蒂,会误会她,   所以,来了以后从来不找傅南衡,有事只找我,我觉得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这   个人也特别讲究,特别特别讲究。   我为了她这一点儿小小的心思,心里很感动。   我下楼以后,问她什么事,她说,“你们结婚也不叫我上啊?”   我愣怔了片刻,说了一句,“你什么意思?你也要结婚啊?”   “当然啊!”她理所当然地说了一句。   “和师兄?”我又问。   因为我觉得祝恒管师兄管的特别严,所以,我自然要问问,万一师兄受不了的   话,反抗怎么办,师兄可是离过一次婚的人。   “当然,要不然还能和谁?现在他就算要和旁人结婚,嘟嘟也不答应啊!”祝恒   身子向后面的沙发背上靠去。   “嘟嘟为什么不答应?”我的好奇心来了,问道祝恒。   “我对嘟嘟好的不得了,她怎么能够答应别人来给她当妈?再说了,男人再   婚,孩子是很大的考虑因素,他当然要考虑了!”祝恒说了一句,“而且,我现在也   有了宝宝了,马上就快生了!我也打算生了以后再举行婚礼。”   祝恒抚了抚自己的肚子,说了一句。   我说要跟我们一起举行婚礼,自然是好了,可是万一师兄不答应,到时候再出   了别的岔子,那可不好办。   祝恒让我不用担心,操办我的就行。   我说还要和傅南衡商量,毕竟现在是三对人举行婚礼,亲戚啊还有各种都挺麻   烦的,傅南衡一个人来操办,还是有些啰嗦。   祝恒刚要开口,便又闭了口。   我想了很久,她要干什么。   后来才明白,她想说的是,如果傅南衡一个人忙不过来,她可以帮忙的,可是   怕我不高兴,所以,还是没说。   “要不然你和傅南衡两个人办吧,我对这种整体筹划的事情,向来不大有头   脑,我比较专注细节,总是为了细节忽略了大局!”我说了一句。   “我现在带着孩子不方便的!”祝恒说了一句。   我想想也对,她肚子这么大了确实不方便。   忽然发现,身边找一个要操办的人也不容易了,陈婧结婚了,现在也忙着生孩   子呢,怎么一下子感觉全世界的人都在生孩子啊。   我送祝恒出了门,因为这次对祝恒的感觉如此与众不同,有点儿舍不得她,所   以,依依不舍。   然后在门口拐角的位置,看到了一个人,他在走来走去,很踯躅的样子。   我看着他,他在我心目中和原来已经有一些差别了,不过,我权当是他爱情路   上的一点儿荆棘,我还希望他能够回到以前。   我敢肯定,他是来找我的。   我慢慢地走到了他身边,叫了一声“dick你在这里干什么呀?”   dick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你怎么出来了?”   “我送祝恒,就看到你了!”我说了一句。   直觉我跟dick之间和以前也不同了,以前虽然我们俩也常常打闹,可那是傅南   衡在的时候,傅南衡不在,我们是很少打闹的。   我觉得我和他之间,现在关系有些微妙…… 第317章 妈不是亲妈   我和dick站在那里,说了好久的话。   毕竟以前是那么好的朋友关系,我不想丢了,我说婚礼的时候,师兄也想要跟我们一起,如果傅南衡一个人操劳,太累了,我想让他也帮忙,毕竟中西有别,他参与了,会有好多的补充。   dick答应了。   回了一趟家,卧室里已经乱得不成样子,傅步云在床上逗着傅步远,两个人把床上的衣服,别的种种,都弄得烂七八糟,早就不成样子。   简直有点儿惨不忍睹。   “刚才和dick说什么了?”傅南衡说了一句。   男人的醋劲儿还真大,那天dick在的时候,他没有表现出来,今天dick不在,他表现的这么明显。   想必刚才是从窗户里面看到了。   “没说什么,说了说婚礼的事情。”   “dick没有别的表达?”傅南衡又问了一句。   “他能有什么别的表达?都要结婚了。”   我的手机微信响起来,竟然是爷爷的,我加了爷爷以后,很少说话,这次不知道叫我是去干什么的,而且不让我告诉傅南衡。   一看这条消息,便觉得事关重大,我和傅南衡说,我要去找苏真真,你赶紧把家里收拾好,家里这副样子,我是看不下去了。   傅南衡笑了一下,说道,“遵命,老婆大人!”   这种时刻现在在我和傅南衡的相处中很多很多,所以,没有什么感觉了,我开车就走了。   临走以前还给苏真真发了一条微信,说如果傅南衡问起来,就说我去她那里了。   “其实呢,其实你要去哪?”   苏真真问了一句。   我说爷爷找我,可是他不让傅南衡知道。   苏真真说了一句:爷爷找你能有什么事?   我也挺纳闷的。   到了爷爷家,爷爷已经在等我了,看到我,说了句,“你过来!”   我跟着爷爷去了后面的库房,已经好久都不用了,全都是灰尘,爷爷打开了一个箱子。   里面全都是奖状,学习用品,铅笔书包什么的,应该是傅南衡的,因为摆放的顺序非常整齐,很像是他的风格。   我不知道爷爷给我看这些是干什么的。   爷爷说,听说你要和南衡举行婚礼了,以前南衡的很多事情,我要告诉你,这些是他小时候的东西,应该也不需要我保管了,以后都归你了,另外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爷爷拉着我的手,走到了客厅。   奶奶坐在客厅里,阿姨正在给奶奶吃饭,这么多年了,奶奶也不见老,果然不用操心的人老得就是慢,倒是爷爷,从先前的一半黑发到现在白发已经占了满头了,看着忍不住有些心疼。   他们的儿子已经不在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时候,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心情,还好有南衡在。   爷爷说,你可能不知道,陈岚不是南衡的亲妈。   我有很久的时间都没有意会过来,陈岚和南衡是不亲是不假,可是不是亲妈,这话说的也太不客气了,毕竟陈岚曾经做过那么多的努力,怎么会不是南衡的亲妈呢?   “这怎么可能?”我说了一句。   “真的!”爷爷说了一句,“南衡的亲妈在他一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南衡的爸爸为此颓废了几年,后来,他看到莫家的夫人在神采仪态方面像极了先前的夫人,所以,不惜动用了所有的财力,男人的魅力,去把陈岚抢了过来,甚至为此得罪了陈岚的前夫,这是夺妻之恨,哪有那么容易解开,当时,南衡的父亲为了得到陈岚,给了莫家很多的股份,封住了媒体的口,所以,这件事情,很少有人知道,他之所以把陈岚抢来,一是因为弥补自己的思妻之痛,二来,也是为了让南衡见到后妈的时候,不要那么思念自己的亲妈,时间长了,南衡的伤痛就会少一点儿,虽然那时候,他才刚刚一岁!我们全家人都相当反对,认为南衡的父亲是饮鸩止渴,后来的事情也的确证明了这一点,陈岚来了傅家,不开心,对南衡,也是有些心不在焉,后来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她让南衡出国,表面上对我们说的都挺好的,可惜,那时候我在南方,赶不回来,等到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南衡已经适应了美国了,我也是那时候发现,美国的教育确实比国内好——”   爷爷说着,眼里止不住的泪水,大概为了当年,自己没有对南衡那么尽心尽力吧。   我听得也是心潮澎湃,当年的南衡,真的好可怜的。   不过好在那时候,公公对他还算是好,而且,爷爷也一直惦记着他。   本来还觉得当年陈岚那么对他,有些过分的,不过现在想起来,都能够释然了。   以为亲妈这样对自己的亲儿子,是过分,但如果不是亲妈,对她的要求自然也就放低了。   可是南衡的妈妈,真的不在了。   身世真是可怜啊,好在还有爷爷。   我告辞了,一路上都在想着南衡当年,不知不觉得竟然泪流满面。   回到家以后,心情还是不能够平复,爷爷让我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南衡的,免得他心里又起伏。   总比知道自己的亲妈是后妈好。   车开到车库,我因为心情澎湃,一直没有下车,后来安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下车了,不过眼圈还是红红的。   吃饭的时候,傅南衡问我去哪了,我说去找苏真真了。   傅南衡说了一句,“撒谎!”   我脸一红,“谁撒谎了啊?”   “你啊,”傅南衡说了一句,“刚才dick说了,他和苏真真两个人去试婚纱了,你去找的谁?”   “我——”我语塞。   所以,找人撒谎千万不能找两口子都认识的人啊,一不小心就穿帮。   “说吧,去哪了?”傅南衡又问了一句。   “我去找爷爷了,爷爷说把你以前的很多东西都交给我了,我还没有带回来,放在他家的库房里!”我随口说道。   “不可能!如果要交给你这些,没有必要瞒着我。”他又说。   简直是不依不饶啊,我要怎么继续往下编。   步云和步宁看着我们,傅步远一个人在爬行垫上爬得飞快,还动不动就从傅南衡的座位后面弄他一下子,我们现在对这个小娃儿的淘已经都接受了,他做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大家吃饭,只有傅步远玩得愉快。   “步远,去玩,我们在吃饭,乖乖的哦!”傅步云说了一声。   自从有了这个小弟弟,傅步云一下子长大了好多呀。   刚刚吃完饭,我在和苏阿姨在收拾碗筷,还在为了刚才的事情,心里不大冷静。   傅南衡上楼去了。   陈岚来了。   这次看她,和往日看她有些不同。   本来觉得她对自己的儿子不好的,可是这次,我对她多了好多的怜悯之情。   这一生,没有别的孩子,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为了傅南衡,可是她始终都没有说破自己和傅南衡的关系,一直在乞求他的原谅,甚至在受了各种气以后也不说,这让我相当佩服。   女人的小心思她有,可是更多的应该是对傅南衡的爱吧。   虽然一直感觉不到这对母子之间的感情,但是陈岚的付出不是不多的,就算是当年为了莫语妮,也是可以原谅的,更何况现在莫语妮已经去世了,他们之间的矛盾也不存在了,我觉得让陈岚看看自己的孙子也不为过。   步云和步宁已经知道了叫陈岚奶奶,就是傅步远还不知道。   我抱过傅步远,对着他说,“步远,奶奶来看你喽!”   傅步远出生之后,陈岚一直没有来,可能因为上次因为傅南衡的话,脸上挂不住,下不来台,所以现在才来。   陈岚看到傅步远,也很高兴,非要给一个大红包,我说哪有那么多讲究。   陈岚笑着说,“要的,要的!这是我第一次看着一个孙子出生,自然要的。”   接着把一沓大大的红包放在了我面前,还给孩子买了一套很讲究的金镯子之类的,这些东西我妈都没有买过。   陈岚的那些钱,我估计差不多有五万,上次爷爷生日的时候,我妈也要给爷爷买东西的,所以,我很清楚一万块钱的分量,这些钱基本上是一万的五倍,所以,我猜测是五万块。   对豪门来说,这些钱不算什么,可是陈岚现在早就不是豪门了,陈升叔叔只是一个退休的普通官员,应该没有这么多收入的,还有这套金器,差不多她总共得花了七八万。   “妈,你真的太破费了!”我说了一句。   “没有,没有!”陈岚抱过傅步远,说了一句,这应该是她第一次抱这么小又这么亲近的孩子。   这些东西,我不知道该不该收,所以,我去上楼,想问问南衡,我刚要下台阶,便看到他下楼来了,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比划着东西,然后指了指陈岚,傅南衡想都没想,就点了一下头。   意思是收下了。   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见钱眼开过。   陈岚在抱着孩子玩,看到傅南衡下来了,说句,“那我先走了。”   “既然来了,干嘛这么着急要走?再坐坐。”傅南衡从楼上走了下来,说了一句,声音特别严肃。。 第318章 婚礼   陈岚坐在沙发上,手足无措的神情。   我看着有点儿可怜。   这么多年,她一直想挽回和傅南衡的关系,可是南衡并没有给她机会,却一直没有说破这件事情,这会儿,我甚至想要告诉南衡事情的经过了。   可终究还是憋住了,爷爷也不让我告诉他。   如果告诉他,那陈岚这么多年来的隐瞒就没有意义了。   “婚礼的时候,你也来参加吧。”傅南衡说了一句。   想不到,陈岚因为这句话差点儿老泪纵横,她语无伦次地点着头,“好好好!什么时间?”   “具体什么时候还不知道,还在策划当中,到时候定下来日期会通知你的!”傅南衡说了一句。   “那我等着了。”陈岚回答。   然后她喜滋滋地走了。   傅南衡开始和dick策划婚礼,这次婚礼打算在教堂举行,考虑到dick,而且我上次也在花园举行过一次婚礼了,这次想换个地方,忍不住想到“下次婚礼”的笑话,顿时觉得忍俊不禁。   婚礼是在三个月以后。   在教堂举行。   我以为会有一些尴尬的,可是没有,其他两对新人都在忙着各自的服装,焦头烂额,忙得不可开交,我想我是多虑了。   我们的花童是步云和步宁,师兄的花童是嘟嘟,dick的花童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个很可爱的小孩儿,因为婚礼很忙,我也没有时间问孩子的事情。   很忙。   我的婚纱果然是很漂亮的,不愧是巴黎大师的手笔,很合身,不过有点儿肥,工作人员用夹子给我夹起来了。   所以,婚礼还是很成功的。   这是我在和傅南衡最相爱的时刻,和他惺惺相惜,你侬我侬,这是最美好的时刻,在这种时候举行婚礼,其实是最好的。   dick和苏真真很高兴,唯一有点儿不高兴的好像是师兄,毕竟他对祝恒还不是那么喜欢。   婚礼一旦举行,我们之间也就尘埃落定。   这一天,天公作美,乐见这六个人的婚礼,教堂座无虚席,我们基本上请的都是很亲近的亲戚,可还是很满的。   傅南衡照例穿了黑色的礼服,很帅气,这么多年了,他好像一点儿都没变,只是眉宇间的冷意变暖,眉角舒展了开了,用他的话说,前些年一直都是他一个人的,可是现在,他有我了,于是整个世界都圆满了。   我是他的另外半个圆,他找到了。   今天我爸也来了,说想起当时来傅家求婚的时候,还是各种忐忑,毕竟傅家这样的豪门,而且,我当时怀了孩子,还骗家里,说是傅东林的,种种。   今天李悦儿一家人还有爷爷都来了,让我感受到了亲情的力量。   我知道南衡自小便没有什么亲人,爷爷虽然亲,但总归隔了一层,如今,我的爸爸妈妈已经是他的爸爸妈妈了,所以,他应该没有什么遗憾了。   晚上回家以后,傅南衡紧紧地抱着我,我们俩在卧室里相拥。   “谢谢你!”他说。   “谢我干什么?”我说了一句。   “谢谢你,给了我三个孩子,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我一直以为我这一辈子注定孤苦伶仃的,始终都是一个人,以前,身边的女人不少,他们大多数看重的是我的钱,我的长相,交心的很少,几乎没有,就算是叶宁馨,也只在我身边走过表面。”傅南衡由衷地说了一句。   说起来叶宁馨,我倒是很久很久都没有见她了。   祝恒说她曾经在美国,可是这么久了,没有一点儿消息,我心里略忐忑。   想曹操,曹操就到,那天,我带着步远在逛街呢,远远地,便看到一个女人,齐耳的短发,不似先前那样披肩卷曲的长发了。   好像心有灵犀一般,她也看到了我。   心里竟然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我和她约在了一家咖啡馆。   傅步远淘得很,在咖啡馆里一刻也不闲着,我只能很抱歉地说“我可能呆不久,我这个孩子太淘,跟有多动症一样!”   他在地下扯着身子要往家里走,不愿意在这里继续待。   “这是你们的第几个孩子?”叶宁馨问道。   “这是老三,总共有三个!”我说了一句。   “眉宇之间像你,不过看这身材的轮廓还是像南衡的多,肩膀很宽,将来可能也会长南衡这么个高个子,很挺拔的好身材!”叶宁馨看着傅步远的身影,大概在想着什么。   人世间最微妙的事情,就是你曾经喜欢过一个人,如今看到的却是他翻版的孩子吧。   无奈,遗憾,但是这种无奈遗憾又被小孩儿的可爱所冲淡。   叶宁馨只见过步云,不过步云小时候也没有跟着爸爸一起长,只有这个孩子,几乎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   叶宁馨一直注视着这个孩子的背影。   “你在美国干什么?”看到叶宁馨看孩子专注的目光,我随口问了一句。   “在读书,修身养性!”她目光微抬,回答我。   我点了点头,过了这么多年,实在觉得和叶宁馨没有什么话好说,如果有什么,那就是我们曾经喜欢过同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对她向来手下不留情。   我想要走了,孩子也不让我待下去了。   和叶宁馨说了一句“再见”,就抱着孩子走了。   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她的“对不起!”   这么多年了,这是她第一次跟我说对不起,而且,挺由衷的,声音就能够听得出来。   走到门口,看见一个很帅气的男人朝我走来,不过年龄有些大了,大概四十岁左右的样子吧,看到我,说了一声,“初小姐,宁馨呢?”   我不懂这个人是谁,而且,这个人还认识我,我挺纳闷的。   手慢半拍地指着咖啡馆里面。   “谢谢!”他说了一句,就找到里面去了,这个男人是谁,我还是不知道。   直到一天以后,一个陌生的号码给我打电话,说他姓宁,是叶宁馨的丈夫,我才知道当初他为什么认识我。   还是在昨天的咖啡馆里。   他的手搅动着咖啡,“听宁馨说了好多次初小姐的名字,也看过初小姐的照片,现在才见到真人,宁馨在美国的这几年,常常夜不能寐,半夜醒来,嘴里喊着的就是初小姐的名字,我本来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的,可是看到宁馨被折磨得越来越瘦,我就一直问一直问,我是心理医生,对她的康复有好处,于是在一个半夜,她再次从噩梦中醒来,叫着初小姐的名字的时候,她把事情的全部都告诉我了。”   我挺奇怪的,本能地问了一句,“她不是应该叫南衡的名字吗?为什么叫的是我的名字?”   宁先生笑了一下,“这才是问题所在,虽然刚开始她喜欢的人是您丈夫,可是慢慢的,她觉得跟你斗成了她的日常,所以,慢慢地,您丈夫在她心中的地位越来越低,地位越来越高的反而是你了,她觉得有你在,她就夜不能寐,直到最后,是您丈夫把她斗倒的,她去了美国了,她还把这段经历告诉了祝恒,因为两个人曾经在宿舍里有过短暂的同宿,她一直都不知道祝恒当年和傅南衡的关系,祝恒也从来没有告诉她,直到祝恒来了中国,我去查,才知道背后还有这段渊源,我想说,宁馨是一个很小孩子气的人,现在,她对你的仇恨已经慢慢地放下,我们在中国就待一段时间,过段时间就要回美国去了,我希望初小姐能够和她好好相处吧。”   然后,宁医生就走了。   让我坐在原地,有几分困惑,心想,让我和她好好相处,当初我没害她,现在好像受伤害的人是她一样,难道每个女人在自己丈夫的眼里,都是这么弱不禁风,需要保护的吗?   我还需要保护呢!   回了家,我和南衡说了这件事情,傅南衡笑了笑,别理她,反正过几天她就走了。   我想也对。   没想到这些年来,叶宁馨把对傅南衡的心思全都转化到对我的报复上面了,这种心思还真是可怕。   那么莫语妮呢?是不是也这样?我不知道。   这时候,有一个晴天霹雳瞬间降落到了我家:苏阿姨要离开了!   我特别舍不得苏阿姨,这些年来,她给我做了好多好吃的,小包子,各种糕点,不光我舍不得,孩子们和我妈都舍不得。   “我也舍不得你们!”苏阿姨说了,“在傅家做了这么多年,看着先生从一个毛头小伙子到有了三个孩子,我也心满意足了,我已经做不动了啊!”   看到苏阿姨,我也看到了时光的变化,心里很难过。   我对苏阿姨已经有了亲妈的感情。   傅南衡一直站在楼上的房间里,不出来。   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他和苏阿姨朝夕相处,他没有父母,苏阿姨是第一个这么亲近的长辈,我舍不得,他自然更加舍不得。   其实在他的心里对苏阿姨才真的像妈一样。   他站在楼上的窗口吸烟,片刻之后,他走了下来,说道,“这样,以后你还待在傅家,不过没有工资了,这样可以吗?”   苏阿姨陷入了沉默。我也目瞪口呆。   不过我觉得傅南衡真是善于搞心术的人啊,他知道苏阿姨因为今年以来身体技能慢慢地退化,做了很少的事情,而耿耿于怀,拿着原来的工资就觉得心里不安了,所以,他才想出了这个办法,让苏阿姨留下来!   我眼睛盯着苏阿姨,期待她说出我心里的想法。。 第319章 番外一,傅总训儿记   苏阿姨最终没有走,一直呆在傅家,反正他们儿女们早就成家了,不住在一起,所以,她住在哪里都无所谓,是一样的。   两年半以后。   步云开始上小学,步宁上小班,傅步远快三岁了,整天淘得不得了。   我已经恢复了工作,还是自由画图,不过常常被傅步远吵得我画不下去,我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dick家里的jessica常常来我们家玩,有时候是她爸妈陪她来,有时候是送她来了,她一个人在这里玩一上午或者一下午,偶尔还在这里睡觉,不过,步远常常欺负她,人家毕竟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无论是智商还是体力,根本都不是他的对手。   傅步远在家里,几乎是打遍天下无敌手,除了一个人——傅步云。   傅步远对他哥哥特别尊敬,毫无原因的;步宁比较安静,随着年龄的成长,越来越像一个小淑女,爱阅读,喜欢听爸爸妈妈给她讲故事,很体贴人,傅南衡越来越喜欢这唯一的一个女儿了,小棉袄的既视感。   这一天,我正在画图,傅步远咯咯地跑过来,一下子把我的图给我撕了,气的我当时差点要把他扔出去,和他一起玩的是jessica,两个罪魁祸首还在嬉皮笑脸地满屋子里乱串,没有一丁点的负罪感。   我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叫到“傅步远”,这个孩子跟没听见一样,还沉浸在海底小纵队的游戏当中,可把我给烦死了,不把妈的话放在心上了是么?   正好傅南衡回来了,看到了满屋子里乱腾腾的,皱起了眉头。   傅步远还是挺怕他爸的,赶紧停在那里不动弹了,低着头,挺愧疚的样子,看起来,他自己干了什么,自己还是挺清楚的。   刚才完全是无视我。   “把你妈的图给捡起来!”傅南衡很严厉地说了一句。   傅步远很不情愿地走到我面前,把我的图纸捡起来,可是要放到桌子上的时候,他又一把把纸给团了起来,好像憋着坏的坏小子,终于得到了释放一下。   扔完了还哈哈大笑。   我气得跳脚,对着傅南衡高声喊了一句,“傅南衡,你管管你的儿子!”   傅南衡走到了我身边,抱起傅步远就走到了窗台上,我们的窗台是飘窗,高度差不多有一米,傅南衡把傅步远放到了飘窗上,不许他动,不许他下来,非要等到他认识到自己错了才下来!   傅步远刚开始觉得去了这么个高地方,挺好玩的,东看西看,虽然站着,但是挺好奇的,还对着jessica做鬼脸,意思是:这么高的地方,我能上得来,你就上不来。   jessica大概刚才跑了那么久,很累了,她坐在了沙发上歇息,好像知道傅南衡让傅步远干什么,所以,她对着傅南衡说了一句,“叔叔!”   小孩子的表达还不清楚,不过我和傅南衡很明白她想要表达什么,因为她抬着小脸,一副乞求的表情。   不过傅南衡不吃这一套。   傅步远在飘窗上站了很久以后,烦了,想要下来,可是他爸不让。   “爸爸!”他叫。   每当傅步远叫爸爸的时候,声音总是软软的,声音比傅步云和步宁听起来都要软濡,人心都要化了,所以,虽然傅南衡对傅步远最严厉,但是其实我知道,他还是最疼这个儿子的。   原因之前说过,他的幺儿,又是他看着长大的,是我们感情最好的时刻怀上的。   就算他心里想着对步云和步宁好,可是这种心理因素,让他自己无法停下来。   那是他也左右不了的亲情。   “爸爸!”步远开始哭起来,伸着双手朝着傅南衡,“步远知错了,以后改,改!”   傅南衡坐在沙发上不理他。   傅步远看到求爸爸无果,又转向我,双手朝着让我抱抱,“妈妈!”   求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个惨哦!   他害怕傅南衡,我也害怕,我生怕我一个稍不留神的举动,就会换来傅南衡更严厉的惩罚,甚至还会换来他的一句“慈母多败儿”的说教。   他曾经说过,傅步远这个孩子,天赋惊人,如果小时候管好了,将来会有大成就,如果管不了,成绩就是反面的,看他怎么管了。   所以,在管傅步远这件事情上,我是不怎么插手的。   可是看到他哭得难受,我实在忍不住,毕竟是孩子的亲娘啊。   我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傅南衡。   “刚才对孩子发脾气的是你,现在替他求情的也是你,你如果一直这样,他就会抓住你的软肋了,知道一求你,你就心软,你这样能把孩子管出来吗?”傅南衡看了我一句,说道。   我想想也对,所以,还没开口,就坐在那里,整个人如坐针毡,动不动眼神就看看傅步远。   这时候我妈和苏阿姨进来了,现在他们俩挺清闲的,白天送了孩子去上学,俩人就在家里逛街,讨论哪家好吃的,哪里的裁缝衣服做的好,晚上去跳个广场舞,真正的过上了退休的日子。   傅步远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看见苏阿姨和我妈,又张着手开始说了句,“姥姥,奶奶,抱!”   苏阿姨和我妈当然知道看傅南衡的脸色了,看到傅南衡面无表情的样子,都没有行动。   傅步远在那里哭了起来,应该是吸引别人的目光,让别人注意他,不过看到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他,不哭了。   大家都在各忙各的,让他自己在那里罚站,他个子还小,飘窗一米高,下面没有东西踩着,他下不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没再听见他的哭声了,估计是适应了挨罚了。   傅南衡在看书,我刚才收拾图纸,苏阿姨和我妈上楼去了。   jessica一直在咯咯地笑,她刚才就一直在笑,所以,我也没有把这笑声放在心上。   我收拾完了图纸,往飘窗上看的时候,飘窗上空空如也。   我心里吓了一大跳,慌忙对着傅南衡说了一句,“傅南衡,你儿子呢?”   傅南衡也朝着飘窗上看过去,没有人。   不过他不像我这样不淡定,因为窗户没开,肯定傅步远没有从窗户里出去,就算掉出去了,也是一楼,肯定能听到动静。   傅南衡仔细看了看窗帘,在动。   他抬腕看了一下表,“十分钟,傅步远在这里哭闹了十分钟,就不见了踪影,这副脾性也不知道随谁!”   那意思是不随他了?可是也不随我,我小时候的性格和步宁差不多。   “jessica,你弟弟呢?”傅南衡问道jessica。   刚才以为她的笑是因为跑的时候笑没有停,现在才知道她肯定是看见了傅步远,所以才笑成这样。   “这个臭小子,顺着窗帘自己下来了!把jessica逗成这样,估计现在又上楼去了!”傅南衡加快了脚步,赶到了楼上,果然在我们的房间里,看到了傅步远躺在床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顺着窗帘爬下来了,窗帘离飘窗的位置还挺远的,他是怎么够着的?   脸上还挂着泪痕。   我和傅南衡对视了一眼,本来挺生气的,现在忍俊不禁了。   傅步远侧卧着身子,小脸儿一副孩童的模样,对孩子的气,无论如何都生不起来啊。   我抱着他,亲了又亲。   傅南衡看到我亲孩子的样子,说了句,“有了孩子,你就忘了老公了是吗?”   “哪有?”我说了一句,接着攀着傅南衡的脖子亲吻起他来。   亲完了,我又笑了笑,双手抱着他的脖子说,“jessica比傅步远大,如果比步远小的话,我挺想让她给我们当儿媳妇的!”   “我们又不是一个孩子,你可以往其他人身上考虑!”傅南衡笑着说了一句。   我一时之间有些会意不过来,这句往其他人身上考虑是什么意思。   步云?难道是步云?   因为之前dick老说“娃娃亲”“娃娃亲”的,所以,我本能地就往步远身上考虑了,可是忘了我们亲爱的步云。   “步云吗?”我问了一句。   “他们还小,现在说这个为时尚早,孩子们的事情,应该他们自己说了算!”傅南衡给傅步远盖了盖被子,就准备下楼去了。   他牵着我的手站在楼梯上的时候,正好看见傅步云放学。   步云现在已经是一个小学生了,他和他爸真的挺像的,平时都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模样,少年老成,活脱脱一个傅南衡的翻版。   而且,他现在个子已经很高了,超过了班里大多数的同学。   jessica看到步云回来,走上前去,说了一句,“哥哥!”   一副迷妹的神情。   傅步云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步远呢?”   jessica指了指楼上。   傅步云朝着楼上看过来,看到了我和傅南衡站在那里,叫了一句,“爸爸妈妈!”   “乖!”我说了一句。   这两兄弟,好像天生相吸一样,他不在他就找,另外一个不在也找。   “他在房间里睡觉。在爸爸妈妈的房间。”我说。   就见傅步云走近了我们的房间,看了看傅步远,然后亲了他一下。   我觉得jessica好像真的挺喜欢傅步云的,傅步远只是她的玩伴,而傅步云,身上,有一种光芒万丈的迷之魅力。。 第320章 娇滴滴的小人儿   兄弟两个好像有心电感应似得。   看到步云回来,步远也睁开了眼,见到了救世主一般往傅步云的怀里凑,一边说,“哥哥,哥哥,你回来了!”   傅步远有一种魔力,就是叫人的时候,让人觉得特别动听,他喊“哥哥”,我的心都要化了,喊爸爸妈妈的时候,也同样如此。   步云把步远揽在了怀里,说了句,“哥哥回来了!”   “哥哥,我今天受欺负了!”傅步远说道。   呵呵,还真是逗了,把他爸爸教训他的话当成是“受欺负”,我就看看他告状能告成什么样。   “爸爸欺负我了,他把我抱到窗台上,不让我下来!”接着,越说越委屈,“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傅步云问了一句,“那是步远不乖吗?”   “没有,步远好乖的!”   真是睁眼说瞎话,为了博取同情,罔顾事实。   我和傅南衡简直有些忍俊不禁,看到这两兄弟这么热切的样子,刚要转身出门,步云说道,“爸,妈,明天要参加家长会,这是通知函!”   步云已经上小学二年级了,可能现在快放暑假了,所以要开家长会。   我和傅南衡商量了一下,决定我们俩都去。   步云上的是私立学校,将来和出国挂钩的,我和他爸希望他将来去加拿大或者澳大利亚留学,他的成绩不错,英语也说的很溜,完全是一副小绅士的做派,不过现在学校里都不用成绩衡量孩子,没有分数的。   去家长会的时候,我和傅南衡体验都挺新奇,因为好多孩子的家长都问我们是不是傅步云的家长,要挨着我们坐。   我和傅南衡面面相觑,不知道这里面卖的什么药。   老师说步云的表现很好,懂得隐忍克制,非常自律,不像是这个年龄的小孩子,有一种天生的领导感,相当有感召力,老师让我们好好培养步云,将来能够成大器的。   步云的这种品质,在家里的时候,我和傅南衡也曾经发现过,不过不系统,而且这话老师是私底下跟我们说的,万一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那得得罪多少人?   我听了是沾沾自喜,使劲儿地抑制住心里的亢奋,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么。   傅南衡却没有多少面部表情。   回到家。   吃了饭以后,傅南衡不在客厅,从玻璃里看出去,他在院子里站着,双手抄兜,似乎在沉思什么。   我走了出去,问他有什么心事。   他说步云真的跟他小时候很像,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因为他小时候,老师也这样评价过他。   “那不是挺好的吗,可你为什么还是那么喜欢步远呢?”我问。   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他有偏有向,他并不偏向谁,而是对步远更照顾一些。   “步云和我性格一样,这没有什么奇怪,至于步远,”傅南衡的唇角有一丝情不自禁的笑容,“我是看着他出生,看着他长成这么大的,这点滴的亲情和血缘没有关系,是一种本能,我也阻止不了的本能,而且,傅步远的性格和我截然相反,他淘气,我可能觉得挺新奇的,所以,对他关注了不少,这大概也是步远和步云这两个人这么惺惺相惜的原因!”傅南衡微微仰头,盯着天空说道。   原来如此,我说呢,傅步远谁的话都不听,唯独听他哥哥的,可能因为他爸和他年龄相差太大,感受不到这种惺惺相惜,但是,从他哥哥身上感受到了。   不过,看到自己的两个孩子这么好,我也很欣慰啊。   步云面对着我表扬的他的话,向来很淡漠。   我忽然想起来那个叫做楼萦的女孩子,问他楼萦还在他们学校吗,他说不了,楼萦去了一座公立学校上学,小孩子也没有什么联系方式,就不联系了,大概小时候的友情也都随着去了,小孩子变化比较快,虽然从小到大的一些本质不会变,但还是会有些什么不一样了的。   比如,他和楼萦。   反而现在是jessica,真的是一个小洋娃娃啊,黑色的头发,粉嫩嫩的小脸儿,大眼睛,小嘴唇,一种小公主的感觉,娇滴滴的,虽然她和步远玩的时候,也挺活泼的,可是看到步云,就各种扭捏。   有一次,步云在客厅里写作业,我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步云有些焦头烂额的样子,好像碰到了一道特别难解的题。   本来jessica坐在他身边玩玩具的,可是看到哥哥这么一副焦躁的神情,她问了一句,“怎么了?哥哥?”   “有一道题,用了各种公式都解不出来。”傅步云声音很沉着,说了一句。   jessica三岁都不到,不懂什么叫解题,什么叫公式,不过她知道了自己的哥哥碰到了烦恼,却是真的。   “哥哥,抱抱!”jessic把玩具扔在了一边,双臂抱住哥哥的胳膊,可是哥哥的肩膀太宽,她揽不过来,所以,被哥哥整个人都拥入怀中。   我挺吃惊的。   这俩孩子才多大啊,如果从小孩子的角度来看,这个动作真的没什么,可是我为什么感觉到他们之间总有一种成人的情感呢?   不过也无妨啊,如果这两个人长大就好了,我不是也正好乐见吗?   “哥哥,你要好好的哦!”jessica还在哥哥的怀里说了一句。   这个娃娃,就连说话,都带着好些娇滴滴的味道,挺让人心疼的。   “哥哥知道!”步云说了一句。   还有一次,是苏真真送孩子过来的,他们两口子忙,白天都有事,我虽然也忙,但我在家,而且,家里还有阿姨,他们家没人,所以,让孩子一个人在家让阿姨看着挺不放心的,每次都送到我家里来。   就连苏真真,见了自己的女儿,都要轻声轻语的,平常她可是有一些女汉子的作风的。   反正jessica有一种能力,能让周围所有的人都变得很温柔了,这是一种魅力,不是谁都有的。   “乖乖,妈妈上班了,你和初阿姨玩好吗?”苏真真蹲下身子,对着jessicas说了一句。   jessica点了点头。   苏真真刚走,傅步远那个混世魔王就拿着枪从楼上冲了下来,对着jessica嘟嘟起来。   jessica说了一句,“你太幼稚了!”   不满三岁的孩子说出这种话来,着实让人吃惊,不过现在的孩子,吃得好,懂得多,比我们小时候聪明多了,所以也不奇怪,我听了,只能笑着摇了摇头。   因为我要画图,阿姨就带着傅步远和jessica出去玩的了,玩了一上午,回来的时候,jessica哭哭啼啼的,傅步远却一副没事人儿的样子,还说了一句,“我打了那个小孩了!”   我问阿姨怎么了,阿姨说刚才在外面,有一个小朋友,把jessica推倒了,而且那个孩子还挺蛮不讲理的,不过步远已经打了那个孩子了,那个孩子的家长蛮不讲理的,要找步远理论,所以,他们三个就回来了。   这个小孩儿一哭,就感觉全世界的人都在掉眼泪一样,我蹲下身子去哄她,说没事的,没事的,那个孩子也不是故意的。   jessica仿佛听不进我的话,自顾自地在抽泣。   我看我也哄不好她,就把她安放在沙发上,给了她点儿水果,让她吃。   白天家里人不多,就这么几个,我,阿姨,步远和jessica。   别人逛街的逛街,上学的上学。   今天傅南衡回来的有点儿早,他常常去了单位,安排一下工作,就回家了。   看到jessica在哭,问怎么了,我就把外面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傅南衡在她身边蹲下,说了句,“有什么委屈,和叔叔说说?”   jessica眼泪汪汪地看着傅南衡,委委屈屈地说叫了一句,“叔叔!”   还是什么都不说。   傅南衡蹲了一会儿,看到没有效果,就离开了,走过我身边的时候,还对我说了一句,“估计是等着步云回来。”接着就上楼去了。   我笑了一下,我也想看看和两个孩子有什么事情。   傅步远又跑到了jessica面前,说了一句,“你别哭了,那个孩子我都打过了。”   jessica不为所动。   今天jessica就一直不开心。   下午,步云先放学,现在幼儿园放学比小学都晚,所以,步云先回来,是跟着苏阿姨和我妈回来的,他们两个逛完街就顺便去接步云了。   步云一进家门,jessica就冲到了步云面前,抱住了他,接着就放声大哭起来,“哥哥!哥哥!”   步云拍着jessica,问道,“怎么了?”   jessica哭哭啼啼地说道,“有人欺负我了!”   步云一听,皱起了眉头,“走,去找他。”   看着这俩孩子,我还觉得挺好笑的,jessica不告诉我们她的委屈,只告诉步云,是真的把步云当成了她的自己人看了吗?   步云和jessica出去,我是不放心的,可别人跟着,我又好奇这俩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所以,我当然得跟着了,而且,万一小孩子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一个大人也好调解。   “上车吧,我带你们去!”我说了一句。。 第321章 就你一个人有女儿吗?   我以为我去,一是把事情搞清楚,二来,我不放心傅步远的下手,万一把人家打得重了怎么办,还是要负责任的,去也是看看那个孩子伤着了没有。   傅步云和jessica上车了,傅步远好像不甘心似得,追上了我,说了句,“我也去,我也去!”   三步两步就爬上了车。   三个孩子坐在后面,我开车去了那个被打的孩子的家里,我刚才已经问过阿姨他们住在哪里了,知道个大概的位置。   离我们家不远,很快就到了,我拉着三个孩子去了他们的单元楼下,他们家住的是别墅区附近的公寓,还没进门呢,就听到里面传出来哇哇的哭声。   我没把这声哭和傅步远联系起来,傅步远也兴高采烈地等待着要进去,在敲门。   无论傅步远怎么调皮,但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敲门的时候很轻。   就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出来给我门开门,看样子,年纪和我差不多大。   看到我们,先是吃惊,接着问了一句,“你们找谁?”   傅步云说了一句,“阿姨,刚才你们家的孩子好像推了我妹妹了,我来看看!”   不说这句话,这位年轻女人不生气,一听我们这样说,破口就大骂开了,“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兴师问罪的吗?你们都把我的孩子打成这样了,竟然还敢上门?我正打算去找你们呢!”   呃,我们这是自投罗网?   我的头低下,看着傅步远,他照例一副无辜人的模样,一副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阿姨,你家孩子怎么了?”傅步远很无辜地问了一句。   浑然他在这起事件中,没有任何关系,也真是绝了。   “头上起了个大包。”这个年轻女人和步远说话还是比较客气的,毕竟是小孩子嘛。   我和步云对视了一眼,意思我们俩都很明白,本来是来找人家算账的,可是现在不行了。   “阿姨我们能去看看的吗?”步云说了一句。   jessica个子比他矮,他就一直抚摸着她的头。   兄妹的既视感。   那个中年妇女闪过了身子,说了一句,“进来吧。”   大概看到我们没有恶意,而且主动上门道歉的态度,应该不是坏人吧,可是,殊不知,我们刚开始,可是来准备讨伐的。   那个小孩子本来在哇哇大哭的,看到我们去了,光顾着看我们了,竟然忘了哭了,一脸无辜的神情和傅步远刚才的神情挺像的,不过我还是看到了这个小朋友的额头上被撞起了好大一个包,而且,包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着挺心疼的。   我谴责的目光看向傅步远,他低下了头,看起来是他打的。   刚开始他说他已经打过那个小朋友了,我还没有放在心上,现在看起来,他刚开始举重若轻的样子,是真的没有把这件事来放在心上。   可能包打了刚开始没有看出来,后来慢慢起来的,步远根本没想到会给人打一个包,也可能根本都没想。   我反而有些坐不住了,从兜里拿出了一千块钱,交给了人家的家长,说是自己的一点心意,给孩子买点吃的。   人家说,不过是被撞了一下,过几天就下去了,没什么的,我说不一样,毕竟是我家孩子打的,我得负责。   那个年轻的妇女就收下了,还挺不好意思的。   步云对着jessica做了个鬼脸,意思是出了气。   步远则对我一副气势冲冲的样子,好像我不该给人家钱,毕竟那个孩子捣蛋在先。   拿钱能够摆平的事情,就不是大事,希望有一天他不要给我搞出来用钱也摆不平的事情来。   回来的路上,步远一直在抱怨着,不能给他钱,那个孩子调皮,凭什么我们认错!   “步远!”步云说了一句,意思让他少说两句,“妈生气了。”   我确实生气了,“你小心点儿,回去看你爸怎么收拾吧。”   步云头执拗地转向了窗外。   呵,还不改。   回到家,步宁已经放学了,她爸爸坐在沙发上给她讲故事,步宁很乖,是一个比jessica还要漂亮的小姑娘,不过因为jessica是混血,所以两个人在长相上有某些不同。   傅南衡问我干什么的了,我说带着你的儿子们去打击敌人的了,不过赔了一千块。   傅南衡皱着眉头,问是怎么回事,我原原本本地说了。   他对着步宁说,“步宁先上楼,步云带着jessica上楼,还有你,也上楼!”   这话是对着我说的。   我干嘛要上楼去啊?   “我是孩子的妈啊!”我说了一句。   “我要给步远单独开个会。你们先上去!”   开会?这开会的内容是不是很血腥啊?   我只能拥着孩子们上楼去了。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楼下传来哇哇的哭声,鬼哭狼嚎的,哭得我心里特别不得安宁。   步云看着我,“妈妈,爸不会在狠狠地教训步远吧?”   我虽然心也难受,但是为了不让步云产生更大的心里阴影,我说了一句,“该!谁让他打人了,这么小就打人,长大了还不知道该什么呢!”   步云诧异的目光看着我,良久以后,说了句,“你还是个当妈的吗?”   我心里不服,凭什么我被一个小学生说我不是当妈的啊,正在我诧异的空儿呢,就看到两个孩子趴到了栏杆上看楼下发生了什么。   我也跟了去,傅南衡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傅步远站在旁边,双手背在身后,一副小学生背书的模样,声音还抽噎着,看起来,刚才傅南衡是打他了,“步远向爸爸保证,以后再也不打人了,打人要注意分寸!”   傅南衡歪头,“什么叫打人注意分寸?意思是以后还打人吗?”   “不不不!爸爸,步远不是这个意思,步远的意思是,遇到不好的小朋友,该打还是要打!”傅步远嘴硬,不肯认错。   傅南衡的手抬起来,对着傅步远说了句,“过来,过来!”   “步远不敢了,不敢了,以后谁也不打了!”傅步远往后面退着,不敢看他爸。   看起来傅南衡对这个儿子是特别严厉的。   这时候,dick一步迈进了我家,看到傅南衡和傅步远的神情,特别想笑,说了一句,“教训宝贝儿子呢?”   “你不是看到了吗?”傅南衡反问了一句。   “我也想找个儿子教训教训呢,可是没有!真真也不赶紧给我生一个!”dick说了一句。   这时候,我看到jessica紧紧地咬了咬唇,看起来父母说这种话对孩子的心灵还是挺有影响的,jessica不想让她的父母生二胎。   距离我和dick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年,他没有告诉过我,我也没有说破过这件事情,所以现在我俩相处还算愉快,可能他慢慢地就忘了我的事情,觉得还是朝夕相处的苏真真更好。   我也下楼去了。   步远看见我,就扑到了我怀里,开始哭,“妈,我以后再也不打人了,再也不打人了,你和爸爸说说,让他别再惩罚我了!”   哭得好伤心哪。   我对着傅南衡做了一个求和的表情,傅南衡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这俩人,真是遇到对手了,傅步远一向无法无天,也有能够降服他的人。   我坐了下来,和dick聊天。   步云和jessica也下来了,一家人坐着,我脱了鞋,双腿放在沙发上,身子歪着,靠着傅南衡。   “说说,你们有生儿子的秘方吗?”dick问了一句。   jessica的眼睛迷蒙着,好像有眼泪在打转转。   我咳嗽了一声,朝着jessica努了努头。   dick忽然也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了,他抱过来jessica说了一句,“爸爸不是想要儿子啊,就是觉得你一个人很孤单,想再给你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陪着你玩!好吗?”   他还点了一下jesssica的鼻子。   男人见到女儿的那种宠溺的表情,在dick身上表现得特别明显。   傅南衡对着步宁说了一句,“过来步宁!”   他对步宁说“过来”的时候,和对着步远说“过来”的时候是截然不同的表情。   一个宠溺到死,一个厉害到死。   反正这个家里,他对这两个孩子,完全是两幅态度,因材施教说的大概就是他吧。   然后他问步宁在幼儿园里学了什么,吃得怎么样。   身子还前后动着,好像步宁是他这一辈子的珍宝一样。   步宁一一回答了,小淑女么,回答得自然让她爸爸满意。   “小情人!”傅南衡说了一句,“我喜欢的女儿就是这样的。”   步宁和我小时候很像的,傅南衡说小情人是什么意思?   他说完了这句话,还看了我一眼。   哼,看什么看!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有女儿吗?”傅南衡对dick说了一句。   dick也特别不平衡的样子,“这话我和没说,敢和傅总攀比生孩子,那是找死!”。 第322章 不是挺能的吗?   dick哈哈大笑了起来,“我们家的孩子是独一无二的,你们家的孩子,再受宠,也是分享了你三分之一的爱!”   接着dick抬头看了我一眼,又改了口,“不是三分之一,是四分之一!”   傅南衡笑了一下,“你怎么不知道每个人得到的不是我百分之一百二的爱?”   说完,傅南衡还看了我一眼。   因为我觉得自己在楼下太尴尬了,所以我就牵着步远上楼去了。   他眼圈还红红的。   到了楼上,我问他,他爸爸怎么收拾他了,光听见他鬼哭狼嚎,也没听见傅南衡打人的声音。   “爸爸捏我的食指,还让我背《千字文》!”步远哭丧着脸说。   头两个孩子,他可是从来没有这么教训过的,这种新型的惩罚人的手段,我还真是没有听说过,小孩子的手指那么嫩,他竟然捏得下去,而且十指连心,他不知道么?怪不得步远喊叫成那样,应该说他的惩罚手段挺见效的,不过,我还是觉得很心疼。   过了两天,步云和步宁都放假了,我们决定全家人去马尔代夫玩,虽然夏天不是去旅游的好时候,可是孩子们平时没有时间,一家五口的时光很难得,我们两人带着三个孩子,不过步云和步宁这两个孩子很好,所以,基本上我们四个看好步远一个就好的。   五个人定了飞机票。   傅步远已经坐了不止一次飞机了,有时候他爸带着他,有时候是我,不过像这种全家出动出国的经历,还是第一次,所以,傅步远特别兴奋。   飞机上,步远还是坐不住,一会儿凑到前面叔叔的屏幕前,说道,“叔叔,你去美国干什么呀?”   本来这种行为是挺讨人厌的,不过步远长得特别好,眼睛忽闪忽闪的,有的小孩长得就特别讨人厌,所以,那个叔叔不但没有烦,而且还抚摸了一下傅步远的头,“小乖乖,我们家是美国的。”   半晌后,步远嘟着小嘴“哦”了一声。   那个叔叔忍俊不禁,又对着步远说了一句,“我们家里有一个哥哥,不过哥哥比你大好多哦!哥哥十二岁了,你呢,多大?”   “我三岁!”   接着,那个叔叔的身子往靠背上靠了靠,要让傅步远看到那个小哥哥,因为我和傅南衡坐在后面,只能看到那个叔叔的侧脸,至于坐在里面的那个哥哥,我没有看到他长什么样。   “哥哥比你大了差不多十岁哦!”叔叔又说了一句。   “才不是,我哥哥比我大了五岁。”傅步远说的是傅步云,“你看,我哥哥坐在那里,我还有一个姐姐。”   接着,他指了指步云和步宁的座位。   那个叔叔回头看了看,说了句,“你很幸福哦!小朋友。”   我也看见了这个叔叔的长相,大概四十岁左右吧,看起来比南衡年长几岁,人也是极其帅气的,有成熟男人的那种稳重和担当,可我还是没有看到那个小哥哥的样子。   “嗯。如果我爸爸不打我,我就非常幸福了!”傅步远开始往外数自己的家底。   那位叔叔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这么可爱,你爸爸怎么舍得打你?”   “我调皮呗!还打人,背书也背不出来。”傅步远双手靠着叔叔座位的扶手,眼睛天真地看着叔叔。   傅南衡和步宁还有步远坐在一块,我和步云的座位在一起。   傅南衡头靠着后面的靠背,在闭目养神,其实步宁就坐在小哥哥的后面,不过两个人都没有看到对方。   叔叔又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么可爱,我都想让你当干儿子了。”   “叔叔,什么是干儿子?”步远问了一句。   那个叔叔又哈哈大笑了起来,“叔叔这几年,从来没有这么笑过了!”   “叔叔,是不是你笑的指令被封锁了?”步云又问道,这话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   “我妈过世好久了!”旁边一个男孩子的声音传来,听得出来,这个男孩子正在变声期,声音有一些稚嫩,但也能够听得出来作为一个男人声音的低沉和清亮。   “步远过来!”傅南衡终于发声,毕竟问到人家的隐私了。   傅步远也知道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走到了爸爸的身边,身子往里面坐下了。   还问到,“爸爸,我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吗?”   步远虽然淘气,但是这一点做的向来不错,就是能够很快就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妥,当然了,改不改另说,对于自己曾经犯过的错,挺有认知的,所以,虽然他让傅南衡生气,可是傅南衡也是真疼自己的这个小儿子。   傅南衡和那个叔叔的座位是前后座,都是头等舱,可能是做生意的,要不然就是家境比较好的,那个叔叔回过头来和傅南衡说话,做生意人脉很重要,这种骨子里商人的血脉早就贯穿到了他们的血液里。   那个叔叔从前面站起来,对着后面的傅南衡说,“聊聊?”   傅南衡对着旁边的步宁说道,“步宁能先去前面跟哥哥坐好吗?爸爸和叔叔有话要说。”   “嗯,好的,爸爸!”步宁轻声轻语地说道。   傅南衡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女儿的头发。   叔叔看了看步宁,说了句,“有个小女儿就是好啊,我也多希望有个小女儿。”   傅南衡笑了一下,不过我能够看得出来,他的笑是那种很满足的笑容,还看了我一眼。   步宁坐到了小哥哥的旁边,两个人大概还有些不熟悉吧,所以,谁也没有先说话。   傅南衡和那位叔叔谈的挺畅快的,那个叔叔在美国开了一家网络公司,听起来,规模是不小的,而且,他说的这个网络公司,我以前好像听说过,感觉是不小的。   这时候,飞机一个颠簸,急速上升又急速下降。   步宁坐过好几次飞机了,对这样的事情,很适应,可是那个哥哥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好像怕她害怕一样。   “谢谢哥哥!”步宁娇滴滴地说了一句。   “没事!”   傅南衡和那个人聊了一路,聊得挺投机的,从国内的经济形势说到国际,从房地产的兴衰到电子产品,又说了很多资源的问题。   直到到了美国,依依不舍地分手。   那个小哥哥站起身来,我这才看见他的长相,真是好帅呢,小男孩的稚气,可能能够看得出来,长大了肯定是一个大帅哥,看他爸的长相就能够看得出来。   “南衡,去了美国,诚邀你去我们家玩。我们家汉霆整天在家里特别无聊。”我不知道这位先生叫什么名字,不过这位“汉霆”应该是这个小哥哥的名字。   因为傅南衡在美国建立了分公司,所以下了飞机就有人接,我们很快入住了马尔代夫的酒店,两间房,我和步宁一个房间,傅南衡和两个男孩子一个房间。   入住后,我们就开始去玩水了。   我虽然在泳池里游得还不错,但是这不代表我在马尔代夫的水里也敢游。   因为游泳池都是能够踩到底的,可是马尔代夫的水很深,踩不到底,我很害怕。   步云会游泳了,在学校里面学的,而且,他还是一个游泳健将,不用担心,他爸爸只是不要让他游的太远了。   步远和步宁都带着游泳圈,无需担心。   只有我,穿上泳装之后,不敢下水。   傅南衡在水里抱着我,我攀着他的脖子,好久没有这样亲热过了。   我动不动就“啊”地大叫一声,很害怕。   他的双腿抵住我的,“怎么不敢下水?”   步远手里拿了游泳圈游了过来,说了句,“爸爸,抱!”   “我要抱你妈妈,你妈妈不敢游!”傅南衡说了一句。   傅步远“哼”了一声,就跑远了,看起来是吃醋了。   我竟然忍不住笑了。   “人家怕啊,如果学会游泳了,你教我什么?咱俩现在就各游各的了,是不是?”我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穿着泳衣么,所以,我的胸就自觉不自觉地蹭到他的胸前。   “挑逗我?”他问了我一句。   “谁挑逗你!”我反驳。   “那就晚上看看吧!”他说了一句。   他拖着我的腿,我游了好久,才敢游了。   一家人在海边玩了一天,晚上回家的时候,我是筋疲力尽。   回了酒店,步宁睡着了,我倒头就睡。   睡到半夜吧大概,我本能地要起来给步宁盖一盖被子的,毕竟在外面,所以,晚上都是开空调的,我怕她蹬了被子感冒,可是我没看到步宁啊,她去哪了?   我心里一慌,抬腕看了一下手表,才十点。   我已经睡了三个小时了。   “醒了?”傅南衡的声音竟然传来。   “步宁呢?”我问。   “在那个房间,三兄妹睡在一起!”傅南衡坐在写字台的椅子上。   我就不明白,我一直背着身子,他是怎么知道我醒了的?   “我背着身子,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听见被子的动静了,所以知道你醒了。”他说,接着,他去洗手间里洗了个手,就到了我身边。   “我说过,你不应该挑逗我,挑逗我,对你没有好处!”他开始脱我的衣服,对着我说了一句。   “可是孩子们都跟着。”   “放心,隔音很好,而且,做完了再把步宁抱过来就行了!现在,做这事儿都要偷偷摸摸的,以前咱俩是不是在哪都能做的,在车里,办公室,在你的工作室,还有,野外——”他靠在床头,抱着我。   “不害臊!”。 第323章 抱着你妈睡   “不害臊么?”他开始吻我,轻吻我的脸,我痒痒的,“那就让你看看什么是不害臊。”   “当然!”我说了一句,伸手关上了旁边的灯,房间里顿时漆黑一片。   他搂着我,很快进入了梦乡,本来他半夜想着把步宁抱回来的,可是睡得太晚,白天游泳又很累了,所以,很早就睡着了,他的胳膊放在我的头下面,刚要进入梦乡的时候,梦见自己在海浪上漂啊漂的感觉,非常奇妙。   第二天醒来,步远趴在我们的床前,定的是大床房的套间,所以,看到傅步远出现在我们的床前,我还是挺吃惊的。   傅南衡就在我的身后,他好像还没醒,我们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他抱着我。   “爸爸妈妈,你们在变魔术吗?”傅步远托着下巴看着我们,“爸爸不是在我们的床上睡得么,怎么又跑到你的床上来了?爸爸晚上睡觉都抱着我的,怎么又抱着你了?”   这一系列的问题,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是啊,爸爸变魔术,白天太累了,抱着你妈游了一天的泳,想好好休息一下,抱着你睡,你肯定晚上又蹬爸爸,踢到爸爸了,爸爸想睡个好觉,不想跟你和你哥哥在一起睡了,就抱着你妈睡了!”傅南衡的声音,是刚刚醒来的那种声音,非常低沉沙哑,有魅力。   傅步远在思考着傅南衡的话,“那妈妈能让你睡个好觉吗?”   “嗯,很累,所以睡得很好!你妈妈晚上也不踢我!”傅南衡一语双关,用小孩子听不懂的话说着“累”!   我从被子里扭了他一下,让他注意分寸,果然,他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步远快去把你姐姐叫起来!”   可是步远听不懂傅南衡的调虎离山之计啊,还照例忽闪着大眼睛说话,“为什么让我叫姐姐呢,为什么不去叫哥哥?”   “去把他们俩叫起来!”我还扭着傅南衡的胳膊,他照例咬牙切齿,我扭的挺狠的。   傅步远慢半拍地“嗯”了一声,然后颠颠地去叫另外两个孩子了。   可能傅步远比较淘吧,所以,起的也比别人早,其他两个孩子都没有起来很正常。   他刚刚跑开,傅南衡就翻过了我的身子,“又欠调教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在孩子们面前说这种话,太不像话了啊!”我双手挡在胸前,万一他有什么过分的举动,我也好应对。   “他又听不懂,怕什么?”   “可是他终究有一天会懂的啊!”   “懂的时候,今天的事情他早就忘了,而且,让他知道他的爸爸妈妈很恩爱,难道不好吗?”他起身,准备穿衣服。   “关键这不是恩爱啊,是做——”我话还没说完,我的意思很明白了,恩爱是一种状态,可这明明不是状态,是动作啊。   “做什么?”他转过头来,问我。   “做什么,你懂得!”我也坐起身来,准备穿衣服。   他笑了笑,捏了捏我的脸蛋。   孩子们起床了,在夏威夷待了好几天,因为陈深邀请我们去他在华盛顿的家,所以,我们去了。   毕竟孩子的暑假很短,我们想趁这段时间好好和他们玩一下,而且,他们家还有一个“汉霆小哥哥”,孩子们和他应该玩得很好,陈深和傅南衡或许将来会有事业上的联系,所以,我们一家人从夏威夷直接去了华盛顿。   没想到陈深家里是这般豪华,三层的别墅,在美国得混成什么样,才能成这样啊?虽然家里很豪华,可是他家里的阿姨并不多,一是嫌乱,二是不安全,三是人多了汉霆不喜欢。   在陈深的家里,我们也见到了陈汉霆。   他始终是一副小绅士的样子,他有一个单独的玩具房子,里面的玩具都摆放得特别整齐,仿佛强迫症一般。   “你们去玩吧,这些玩具我已经好些年不玩了!”陈汉霆对着孩子们说了一句。   步远是一个小孩子气息特别浓的小孩,对这些特别喜欢,就一个人坐在木地板上玩,步云显然对这些也不怎么感兴趣,就是在挑拣着他这个年龄的孩子需要的玩具。   显然都是男孩子的玩具,步宁不喜欢,微皱着眉头。   陈汉霆看出来傅步宁的情绪,“都不喜欢么?”   步宁点点头,“也没有女孩子的玩具!”   陈汉霆竟然难得地露出了笑容,说了句,“那跟我来。”   接着,拉着步宁的手就走了出去。   我对这两个孩子挺感兴趣的,就跟着他们俩。   两个人到了后面的花园里,陈汉霆指着满院子的花,对着傅步宁说,“我知道你也不喜欢布娃娃那些玩具,不过这些花应该挺适合你的。”   陈深家里后面有一个很大的后花园,这是我们家里没有的,即使我们家的花再多,也没有人家一个花园的花多,显然傅步宁挺喜欢的,说了句,“谢谢哥哥!”   陈汉霆就带着傅步宁在花园里看花,那两个男孩子在玩具房里玩。   看到他们都玩得很好,我就回了客厅,傅南衡和陈深两个人在瞎聊。   陈深让我们这次在他家里多住几天,说既然来了美国,在他这里安心住就好,他们家比五星级酒店还好。   傅南衡答应了,说如果他去北京的话,一定不要怕麻烦傅南衡。   陈深哈哈大笑,说了句,“好。”   “汉霆这个孩子从小很沉闷,他妈死的早,我天天忙,所以有时候,他的性格很孤僻,多几个孩子,他也算有个伴,我应该感谢你们才是!”陈深不无感慨地说了一句。   陈深家里有一架钢琴,钢琴上面摆着两个夫妻两个当年的照片,是两个人在雪山下亲吻的照片,看起来是挺相爱的,相爱的人走了,不知道另外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怪不得这么多年陈深没再娶。   这时候,步宁哭哭啼啼地走进了房间。   我慌忙问道她怎么了,她说自己的手被扎破了,刺扎得好深啊。   傅南衡也问她怎么了,这可是他的宝贝女儿,手被扎了跟他的手被扎了是一样的。   步宁走到了爸爸面前,说了句,“手扎破了!”   是委屈得不得了的神情,要哭不哭,可是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转。   傅南衡看见了傅步宁的神情,竟然笑了,说了句,“怎么了?想哭就哭出来!”   傅步宁看见爸爸的神情,一下子扑进了爸爸的怀里,说了句,“爸爸!”   傅南衡抚摸着自己女儿的头。   我看见父女俩这幅神情,去找陈深拿创可贴的了。   找了个创可贴,给傅步宁贴上,问她还疼不疼,傅步宁咬着下唇,说了句,“不疼了,谢谢妈妈!”   这几个孩子,现在还都叫我“妈妈”,除了步云,有时候会喊我“妈”,喊傅南衡“爸”,叫父母两个字的孩子,一般都是在爱中长大的孩子,傅南衡就一直取笑我都现在了还叫“妈妈”!   “好了,还疼不疼?”我问了步宁一句。   步宁摇了摇头。   不经意的一瞥,我看到陈深看向陈汉霆的表情。   陈汉霆站立在门口,神情很严肃地盯着眼前的这一幕。   他的这种神情,让陈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想必是汉霆看到了步宁有爸爸妈妈,很幸福,而他自己的妈妈已经不在了。   我也很替他惋惜。   旅游很累。   晚上,孩子们睡着了,现在,他们三个住一间房,步云和步远一张床,步宁一个人一张,三个孩子在一起,也不害怕,我和傅南衡一间房。   在家里就是这样睡的,不过在夏威夷的时候,因为要照顾步宁,所以才不在一起睡了。   我抱着傅南衡,不想松开。   “怎么了?”傅南衡看到我的样子,问了一句。   “就想这样抱着你!”我说了一句。   傅南衡拍着我的肩膀,又问,“到底怎么了?”   “今天看到陈深的太太去世了,感觉很唏嘘,希望今生好好地爱你,抱着你,这一辈子都不放开你!害怕树欲静而风不止。怕哪一天我突然不在了——或者,有事情让我们不得不分开,一辈子那么长,我害怕我们会发生不好的事情,疾病或者祸患——今天看到陈深的妻子,觉得生命无常,很伤感!”   “傻瓜!”他说了一句,“能有什么祸患灾祸,医学这么发达,你老公也不缺钱,估计这辈子活个九十多岁没什么问题,你天天练瑜伽,也没什么问题,你只是看了别人受到了影响了,想太多!”   我点了点头,希望老天爷善待我们,不要那么早分开一对相爱的人。   在陈深家里玩了一个星期,这一周,陈汉霆当向导,几乎去过了所有华盛顿的景点,这段日子,陈汉霆也特别高兴,毕竟一下子多了三个玩伴。   然后我们走的时候,他非常依依不舍。   机场。   傅步宁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我知道她又在哭,不舍得小哥哥。   “哥哥,等我回了国,你要给我写信哦!”傅步宁终于说了一句。   可不是吗,小孩子没有手机,手机联系肯定不行,不过写信的确是一种很好的方式,漂洋过海来看你,带着陈汉霆的气息。。 第324章 舍不得下手   回了北京。   这个暑假,我给孩子们安排了各自的任务,傅步云去学习跆拳道,步宁学画画,平常我就在家里带傅步远,不过这一个孩子也不好带,常常吵得我的头发晕。   收到陈汉霆的信是在一个月以后,幼儿园开学了,这个学期,傅步远也上学了,家里非常安静,我又开始了工作。   傅步宁不认字,是我读给她听的信,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内容,就是说他的生活,他的学习,班里的见闻,有很多的事情,步宁还理解不了,我一一给他解释了。   他们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原始的时代,写信,看信,其实小孩子的生活原本也没有那么丰富,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有那么多说的。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不觉就过了十年。   不过弹指一挥间。   我和傅南衡非常幸福地看着这三个孩子,从顽童长到了高个子,傅步云成了大小伙子,个子已经快和他爸一样高了,非常的帅气,这种帅气不输他爸,今年我和傅南衡决定让他去美国留学了,在身边待得时间久了,也该自己出去锻炼锻炼了。   傅步远还是淘气,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收敛了很多,那种眉宇间的激灵劲儿和智慧还是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有着让日月黯然失色的容貌,我常说让他去当明星的。   他现在会反驳我了,不再是以前泪眼汪汪地叫着妈妈的小孩子了。   “我去当了明星,肯定是大众情人,追您儿子的人数都数不过来?你放心?”他躺在沙发上,看着一边nba的杂志,他很爱打篮球,虽然小学还没有毕业,不过篮球打得好,个子也很高,早就超过傅步宁了,虽然步宁的个子,在女生当中也不矮。   我三十几岁,快四十了,容颜没变,身材好像也没怎么变,可能因为傅南衡一直宠着,就没有很大的压力,所以整个人显得非常年轻,这十年里,我不断充实自己,学习了瑜伽,每天跑步健身,学习插花,学习厨艺,学了很多很多。   苏阿姨终究还是离开了我们家,说她年龄越来越大了,在我家里住着,只会添乱,她也要回家和老头子安度晚年了。   我妈也回家去了,和我爸共享天伦之乐。   很多的变故,有好的,也有坏的,不过早就不是当时了,已经有了应对这种变故的心。   傅南衡越来越沉稳,帅气,眉宇间温和的气息越来越多,毕竟是有家庭的人了。   他四十七岁,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龄,这种时候的男人,特别有魅力,有小三的也很多,不过好在我们孩子多,所以他没有,也因为他没有这份心思,全副心思都在我和孩子的身上,还有他的事业。   这时候的傅步宁,快十四岁了,个子很高,往那里一站,就是一道迷人的风景线,吹弹可破的皮肤,直发,她不怎么打扮,可是毕竟家庭条件在这里,衣服都是大牌,极有气质,可能比当年的我还要好很多。   我父母虽然也宠我,可我们家的家庭条件不能和傅家比,所以,算起来我是穷养出来的,她是富养出来的。   她是家里的小公主,年龄越大,傅南衡越疼她,他曾经抚摸着傅步宁的头,由衷地说了句,“我的女儿在家里是小公主,长大了,也要找一个把你当成公主的人才行啊!”   我叹了一开口气,每个女孩子在家里的时候,都是被爸爸妈妈宠着的啊,可惜将来的命运就不由己了,有的人遇人不淑,后悔一辈子。   不过傅步宁最近不怎么开心,因为她好久没有收到陈汉霆的来信了。   这几年,我们和陈汉霆又见过几次,有时候他来北京,有时候我们去美国,应该说,陈汉霆是唯一一个我见过的比傅南衡更帅的人,或者说他的帅和中国人认可的帅不是同一类型,因为他的长相非常的西化,五官很深邃,眉毛很浓,个子很高,我是每见他一次,就觉得又帅一次。   本来以为他们只是小孩子之间的联系,持续不了多久的,可是,没想到他们通信通了这么多年。   后来步宁有手机了,两个人也照样通信,我曾经有一次问过步宁,就是前段时间,问他们为什么还用这么落后的方式联系,她也有手机了,手机这种东西,陈汉霆更是不缺。   “我要看到他的字啊,写字的时候心是安定的,不急躁,想到哪是哪,有很多的思想感情,可是反观微信联系,就做不到这一点,所以,我们一直保持着通信的联系!”傅步宁把信放在胸前,如同珍宝般的神情。   如此这样的青梅竹马,我是不反对的,只要不耽误学习就好,我让傅步宁注意分寸。   “妈妈,我知道!”傅步宁说了一句,把我推出了房间,我现在也到了被女儿推出房间的年龄了?我才四十岁不到啊!   看起来和这个陈汉霆之间是有着那种朦胧的喜欢了,而且两个人见了好几次,每次都有说不完的话,傅步宁见到陈汉霆,每次的神情都是羞羞答答,陈汉霆似乎也很高兴。   不过傅步宁现在的信早就不让我念了,她上了小学以后,很多字都认识了,不认识的就自己翻字典,我早就被抛除在外了。   小儿女的心事,不管也罢。   不过好在,傅步宁一直是走读,不像有的孩子住校那样,逃开了父母的管制,什么都掌握不了,我对傅步宁的心思,却是相当有数。   她最近闷闷不乐,我知道是为了什么,很久都没有收到陈汉霆的信了。   然后,一个月的一天,我们突然收到了从美国来的一封信,送到我家的时候,是我接手的,我刚刚拿到房间里,傅步宁就喜出望外地拿了过去。   我和傅南衡对望一眼,知道是她期盼的人的信,没说什么,坐在沙发上等,想必过会儿她就会出来的。   果然,过了一会儿,楼梯上传来的“蹭蹭”下楼的声音。   我回过头去,看到傅步宁一脸沮丧的样子,特别让我心疼。   接着就扑入了我的怀中,哭了起来。   我和傅南衡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傅南衡站了起来,去了傅步宁的房间,拿下了那封信。   他看着就皱起了眉头,然后递给了我。   傅步宁还在哭着。   这封信不同寻常,不是陈汉霆写的,而是陈深写的,内容是陈深破产了,而且还要负担很重很重的负担,可能陈汉霆以后就没有机会和傅步宁通信了,因为陈汉霆现在要肩负起家庭的重任,陈深现在身体也不行了。   我看了唏嘘不已,果然,人生无常,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这是把我们看成什么人了?嫌贫爱富?”傅南衡坐在沙发上,说了一句,“破产了连朋友都不能当了?”   显然他非常气愤。   我对着他摇了摇头。   女孩子的心思,他怎么会懂?   很显然,傅步宁和陈汉霆两个人惺惺相惜,彼此爱慕,可是现在陈汉霆一下子就不和傅步宁通信了,这显然伤害了傅步宁的自尊心。   不止是朋友那么简单。   “爸妈,我想去美国,看看他,他到底怎么了啊?也不跟我说话!”傅步宁对着我哭诉。   我显然是不答应的,这才多大?就要一个人出国?   傅南衡也说道,“不行!”   斩钉截铁的声音,让傅步宁不能够违拗。   从小,傅步宁就很听话,可是这次,好像很拗。   她推着我的胳膊,让我说服她爸,可是这次我和她爸的意见是一致的,如果让她去美国,显然是疯了。   “可是妈妈,我真的很惦记他啊!”   “你才多大?她比你大了九岁,现在已经二十好几了,是个男人了,一个男人扛起家里的责任难道不应该吗?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早就有了自己的公司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还有,你今年才十四岁,是属于早恋,我和你妈——你为了一个男人哭成这样,你觉得好吗?”傅南衡第一次和傅步宁发了脾气,而且脾气发的还挺大。   可是终究说道“我和你妈”的时候,口气还是停住了,毕竟我那时候年纪也小,不过还是比傅步宁大了将近十岁。   “可是爸爸,我就是喜欢他。我要去美国!”傅步宁执拗起来这性子也挺吓人的,两个人僵持着。   傅南衡的手扬在空中,却迟迟不下落。   他打过傅步远,可是从未动过傅步宁的一根手指头。   正如他所说,从小把傅步宁当一个公主养,可是如今,她为了一个男人,轻易地就和我们发脾气,我当然也伤心。   我及时劝阻住了傅南衡,说孩子刚刚知道这个消息,受不了正常的,再想办法,实在不行,你去一趟美国看看。   因为傅步宁和陈汉霆一直写信,手机对他们来说可有可无,总觉得有好多的话,必须要见面了才能说。   “你去趟美国看看陈深?去看看他们家的情况究竟怎么了!”我劝阻着傅南衡。   傅南衡瞪了傅步宁一眼,最终还是同意了。   不过不让傅步宁跟着,说好了一有消息,他就告诉我。   傅步宁觉得这个折衷的办法也好,就同意了。。 第325章 为他而自豪   傅南衡是第二天去的香港,回来是一个星期以后的事情。   他眉头紧锁,我很担心,问陈深的情况究竟怎么了。   他说陈深已经搬离了原来的房子,现在父子俩租住在一间很小的出租屋里,陈   深自从他的夫人去世,心情就一直不好,这些年来,积劳成疾,早就油尽灯枯,陈   汉霆早就大学毕业,本来在父亲的公司打工,谁想到一夕之间经历了这种变故。   而且,傅南衡这次去,还看到了陈汉霆的女朋友,而且两个人住在一起了。   “啊!”我吃惊地往后退,“既然他都有女朋友了,为什么还这么吊着步宁?他   应该知道男女之间根本不存在很纯洁的男女关系,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兄妹情,他也   肯定知道步宁对他的意思,他这是——”   我生气地坐在了椅子上,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我不管那个人原来是怎么样   的,我自然把所有的怒气都迁怒到了那个人的身上。   “那是怎样一个女孩子?很漂亮吗?比步宁漂亮?”我气得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你知道,以陈汉霆现在的情况,找女朋友不是要漂亮不漂亮的,而是谁肯和   他分担这些,他女朋友的情况肯定比步宁差了不是一个档次,可是他喜欢那有什么   办法!”傅南衡始终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我气得直掉眼泪,“男人都一个德行吗?明明他和步宁在一起的时候,眉里眼   里都是步宁!”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这样。”傅南衡反驳了一句。   我知道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这样,也是被气急了,总不能因为突然破产了就破罐   破摔了吧,就算不是破罐破摔,可是男人的这种行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总   是很不好的,我顿时对陈汉霆的印象大打折扣,因为他让我的女儿受委屈了。   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很幸福,我一直担心太过幸福的家庭,不会有太好的下场,   现在好了,原来不幸在这里等着我们呢。   我坐在床上哭,傅南衡过来哄我。   傅南衡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步宁早就睡觉,本来这也不是个好消息,   不想告诉步宁呢,正好她睡了,就不和她说了,正好我和傅南衡也商量商量,怎么   安抚下她。   基本上我和傅南衡今夜无眠,说了好多话,说了男人的爱,女人的爱,男人和   女人之间的关心,为什么步宁会遇到这样一个男人,最后决定结果还是不告诉她,   就说陈深和陈汉霆搬进了出租房,剩下的就不用了。   我说很庆幸这一生找了他,没有经历什么波折。   “波折这不是来吗!”他说了一句。   我也叹了一口气。   因为头一天睡的晚了,所以,第二天,我们都没有起来,直到傅步远敲我们的   门,说,“爸妈,姐姐不见了!”   我和傅南衡大吃一惊,心想,她才十四岁去哪了?   我穿着睡衣就匆匆去了傅步宁的房间,果然,摆放整齐,行李箱也不在了,我   差点儿就晕过去。   “不用问,肯定昨天晚上偷听了我们说话了,走了!”傅南衡站在我身边,“我   让在海关的朋友查查他的出行日期,不过,我估计她走不了,签证都没办,要走还   要几天的时间!”   傅南衡果然分析得头头是道。   “那怎么办呢?”我焦躁得不成样子,一朝为了一个男人,和自己的父母闹翻,   这不是步宁从小能够办出来的事儿。   “你去给她的同学打电话,我去大使馆!”傅南衡说了一句。   说完了这句话,他就走了。   这个孩子,原来操心是假的,现在一旦操起来,就是大心。   我给傅步宁的老师打了电话,要到了他们的通讯录,挨个儿打电话,可是傅步   宁都没有去。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傅南衡,希望他能够拦截住步宁。   我给傅南衡打电话,说她没去同学家,让他一定盯紧大使馆。   傅南衡说了句,“我知道了。”   从声音都能够判断出他皱着眉头的样子。   他一直宠着的小女儿,如今,竟然不在他的掌心了。   傅南衡除了自己去,还让陈婧派了人,和他一起盯着,他们都认识傅步宁,相   信傅步宁这次是跑不了了,我的心宽了宽。   可是时间过去了两天,还没有傅步宁的动静,三天,没有,五天,没有——   我急病了!   人家都说为了媳妇儿忘了娘,她现在还没有怎么样,就把自己的爹娘给忘了,   我是有多伤心。   傅南衡在医院看着我,他紧紧地闭着双眼,说了句,“由她去吧,她看不到是   不会死心的,只有看到了陈汉霆和那个女人的样子,她才会乖乖回来!”   “可是她一直没有消息,你就不担心么?”   “我已经和警察局的朋友说好了,一有消息就会通知我!大使馆也有人盯着,   我现在猜,她可能没有去美国大使馆,可能通过第三个国家办理签证进入美国,我   们一直在盯着美国大使馆,她可能已经去了菲律宾,或者新加坡了,或者很多免签   的国家!”   我也才恍然大悟,步宁肯定是这么想的,所以,连她爸,都没有逮到她,她从   小走过了很多国家,如果她真的会通过第三个国家进入美国,我是不担心的,我担   心的是,陈汉霆会怎样伤害她,一个忽然破产家庭的孩子,精神状态早就和以前不   一样了,而且他的妈妈早就去世,单亲家庭的孩子——   “希望她看到陈汉霆死了这条心吧!不是我们无情无义,如果陈汉霆是一个好   孩子的话,我不介意出钱出力让他起来,可是,这孩子——显然太让我伤心了!”傅   南衡狠狠地闭紧了眼睛。   我更加担心,现在还没有步宁的消息。   这些天,步远一直陪着我,给我讲笑话,说他们学校开心的事情,绝口不提他   姐姐,这个孩子看似心粗,看似淘,其实是最懂事的一个,看起来傅南衡是没有白   疼。   得到步宁的消息是两个星期以后。   步宁打电话给她爸打电话,我一听到傅步宁的声音,就让傅南衡开了免提。   电话里,她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声音微弱,她说了一句,“爸爸,来接我吧!”   “你在哪?”我把手机抢了过来,说了一句。   “我在机场,妈——”接着,傅步宁就哭了起来。   傅南衡皱着眉头,“该吃的亏还是吃了,知道回家了,走吧,去机场。”   今天下了很大的雨,雨水打在前面的车窗上,雨刮器一直在刮呀刮,我很担心   步宁。   傅南衡一句话也没说,一直皱着眉头,我知道他也很担心,毕竟那是他的宝贝   女儿。   到了机场以后,又给步宁打了一个电话,她说自己在一个角落里,我和傅南衡   找遍了全机场,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傅步宁。   傅步宁眼神憔悴,先前的神采奕奕都没有了,黯然无光。   我和傅南衡走了过去,本来傅南衡的步子很匆忙的,可是看到步宁的样子,大   概心疼,又心焦,他的步子缓了下来,紧紧地攥着手掌,走到了傅步宁的面前。   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傅步宁这样。   傅步宁看到我们走了过去,说了句,“爸爸,妈妈!”   那是疲惫到颓废的声音。   傅南衡低头看着她,然后一把抱起了她,傅步宁把头埋在爸爸的颈窝里,我不   知道她哭没哭,我拉起他的箱子,就走了出去。   傅步宁在车后座,双脚放在后座上,我看着她,很担心,可是傅南衡一句话没   说,我也不说,车里特别的安静,只能看到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回了家,傅南衡就让傅步宁洗了个澡,去睡觉的了。   回了我们的房间,我问他为什么什么都不问,他说,“孩子有自己的自尊心,   她才十四岁,我不想现在伤了她!估计她看到的情况和我看到的一样,没有什么好   说的,伤心的事情,谁都不想再提一遍。”   我挺佩服傅南衡的,他好像天生有着掌握别人心思的心理,以前掌握我的心   理,现在掌握傅步宁的心理,都非常好。   想必刚才傅南衡抱起了傅步宁的动作,也让她懂得了什么是男人的担当了,以   后择偶会有一些变化。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傅步宁和往常一样,那个时间,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   傅南衡看了看傅步宁什么也没说,还和往常一样。   傅步云已经出国去了,现在家里只有两个孩子,傅步远和傅步宁。   傅步远看出来家里的变故了,开始开玩笑,还对着我撒娇,说有东西他不喜欢   吃,非夹到我的碗里,我说,“你不喜欢吃的东西,就让妈妈吃,妈妈也不喜欢啊。”   早晨他不想吃鸡蛋,所以夹给了我。   “都不喜欢吃,给我吧。”傅南衡从我的碗里把鸡蛋夹了过去。   所以,我们母子都不喜欢的东西,傅南衡吃了,我真的觉得傅南衡是天下少找   的好男人,我为自己找了这么个好男人自豪……   独白的小玛丽说:   明天还有最后一更,就结局了,谢谢大家的不离不弃,我也很舍不得南衡。 第326章 大结局谢谢你,谢谢大家 傅步宁从此以后都很沉默,我和傅南衡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过我们都知道,经历了这番变故,她这样的表现挺正常的。 不过傅南衡已经和我说了,对傅步宁的事情,一句话都不要问,我就遵守他的话,对傅步宁的起居照顾到无微不至,对陈汉霆的事情,一句话不问。 傅步宁本来是一个小公主,现在突然沉郁了不少,我知道每个女孩子的青春里都会经历这样一段事情,所以,我没有说话,傅南衡也假装没有看见。 我知道最近两个人都没有联系,没有通信,他们手机也很少联系的。 大概半年后的一天,傅步宁忽然间喜笑颜开的模样,这种时刻对她来说,实在太难得,我也挺高兴。 问到傅步宁怎么了,她说,陈汉霆的一个同学跟她联系了,说陈汉霆的女朋友是假的,当年为了骗傅南衡,也是让自己死心,从此不和傅步宁联系,因为他觉得傅步宁始终是爸妈的小公主,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最近半年,他很艰苦地从底层崛起,开了自己的公司,现在已经小有规模。 我并不像傅步宁这样乐观。 一个男人,在困境的时候不和一个女孩子联系,突然从困境中走出来了,又联系,虽然我并不怀疑他对傅步宁的心思,可是他通过一个朋友的口吻说出来是什么意思?以为步宁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么?他尊重步宁吗? 他的这种心思是否是太阴暗了? 我不相信是他的朋友主动发的,是他授意的也不一定,这种人的心思深不可测,我不想让傅步宁再继续和他联系了。 我和傅南衡说了我的想法,傅南衡说,儿女自有儿孙福,对傅步宁,还是要密切监视,但是千万不能让她看出来,一旦有风吹草动,马上告诉他。 我同意了。 傅步宁每天开心地去上学,放学回来也挺高兴的,并没有什么情绪上很大的波动。不过应该陈汉霆还是没有和她联系,因为并没有信件来往,傅步宁也没有整天捧着手机,如果真是恋爱中的人,应该不会这她这种状态的。 我一直以为她会因此影响学习的,可是没有,她学习非常用功,晚上都学习到很晚,每天早晨都去跑步,她皮肤很白,跑了步以后,脸变成了粉红色,清纯动人,活力十足,也很健康。 如果陈汉霆如此这样影响了傅步宁,我对两个人的事情是不介意的。 有一天,傅步远回来跟我说,有一个剧组去他们学校选演员,他选上了。 我本来对这事儿也不怎么上心的,傅南衡同样也不关心,就是觉得小孩儿玩玩的,他跟我们说了那个导演的名字,还说了剧组里几个演员的名字,有些挺如雷贯耳的,不过因为隔行如隔山,我和傅南衡还是没有放在心上。 我对他的要求是,只要不耽误学习,可以尝试一下的,他体育很好,长得也帅,爱好也多,总把他束缚在书本上,我觉得很残忍。 听说他在剧中演的是男三号,傅南衡对演员这个职业从来没有关注,对这个儿子除了本身的疼惜,并没有职业上的规划,就是任由这个孩子自由发展,所以傅步远其实才是我们家里最幸福的人。 男三号的戏份其实并不多,不过因为他个子长得很高,所以看起来已经是一个大孩子了,听说他演的的是一个什么富贵人家的少爷,倒是挺符合他的身份的。 拍戏是在京城和横店两处,他去横店的时候,我全程跟着,我曾经去探过他的班,好像演的还不错。 看着眼前这个高高大大的少年,恍然想起了他小时候,因为淘气被抱到飘窗上,他偷偷地顺着窗帘下来,去了楼上哭的事情。 真是一别经年,不知不觉,就已经过去十年了。 他眼睛清亮,幸福的模样可见一斑,他是傅南衡最爱的孩子,现在我发现,他也是我最爱的孩子啊,因为他凝结着我和傅南衡最相爱的时刻,他性格明朗,活泼,而且很多细小的时刻,不想让人知道,虽然大多数人都看不出来他的良苦用心,可我还是一眼能够看得出来。 傅步远看见在片场外面的我,忍不住笑了一下,是那种包容的笑,高高在上、却不自知的贵气让所有的人都为之倾倒。 我也对着他笑了一下。 步远大概在横店待了两三个月,他的戏拍完了以后,他就回北京了,然后加紧时间学习,我一直在监督他。 傅步云在美国耶鲁大学学习工商管理,还有房地产的课程,傅南衡说现在的房地产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现在他不想过分发展南衡地产,想找一些新的项目,发展成为集团,这个任务就交给傅步云了。 所以,傅步云任务其实非常艰巨。 因为傅南衡也曾经在美国留学过,而且,这些年来一直在涉足商业,所以,他和傅步云之间并没有什么代沟,傅步云和自己的爸爸沟通起来,非常谦逊,常常和爸爸探讨未来商业的发展,傅南衡会提出自己的意见,如果傅步云觉得爸爸的意见很有建设性,第二天他会和自己的老师提出意见。 所以傅步云虽然出国了,可是经常视频,我们都知道他是一个非常沉稳的孩子,觉得很放心,他还不到二十岁,就一个人去了美国,有时候我也挺担心的。 “我不也是很早就出国了吗,有什么问题。”很明显傅南衡并不把我的担心放在心上。 陈汉霆来了我们家是在半年以后,我不知道他是基于什么心态来的。 我也很想看看步宁是什么态度。 转过了一年,又长大了,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孩子长大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以为自己还没有老,可是孩子真的长大了。 傅南衡冷眼旁观陈汉霆。 我觉得这两个成年男人,相互看的目光中有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具体是什么我说不上来,可就是觉得傅南衡有些不大服气。 四十几岁的人了,我还第一次在他的身上看到这种神色。 因为不服气,所以,对待陈汉霆的态度就冷冷,让他去找傅步宁,但是只给他半个小时的时间。 “谢谢叔叔,够了!” 这次再见陈汉霆,我觉得他简直帅得迷人,这种让日月黯然失色的颜值是我从未见过的。 我和傅南衡出去了,我心里忐忑不安,总觉得放任自己十五六岁的女儿这样谈恋爱,是一件特别不负责任的事儿。 我把自己的担心告诉傅南衡。 我俩正走在绿树开满了枝桠的春天的马路上,“恋爱没有早晚之分,只有“有” 和‘没有,’很多早早结婚的人是因为他们早就遇见了那个对的人,步宁这样小公主的身份,我也希望有一个人真心爱她,我这个当爸爸的也就放心了!” 我点了点头,他的恋爱没有早晚,只有有和没有的观念,我还是觉得挺新颖的。 路上碰到了jessica,她一直没有去美国留学,本来步云出国的时候,她哭着喊着也要出国的,可是dick也很倔强,他让jessica上大学之前必须要在中国,可能要让她培养自己的中文功底,那时候jessica闹绝食,上吊,闹了好久,可是终于还是没有拗过自己的爸爸,乖乖地呆在了中国,从此和傅步云没有那么多的联系了。 jessica是越长越漂亮,可是好像和傅步云的距离越来越远,因为步云说的好多事情,她听不懂,似乎并不是步云的灵魂伴侣。 可是我又觉得,如果一个人因为另一个人听不懂自己的话就不喜欢的话,这种逻辑关系就错了,因为只有一个人先不喜欢一个人,才会对她不懂自己的话很介意的。 当年,傅南衡的很多话,我也不懂的—— 年轻人的事情,自己说了算了吧。 我和傅南衡说傅步云最近一直和我们视频,可是暂时还没有回国的打算。 jessica挺失望的,说步云也不回来。 我和傅南衡对着笑了一下,小女儿的心思。 虽然当年我们也是这么过来的,可是现在看他们,觉得好幼稚。 回了家,陈汉霆已经走了。 傅南衡竟然抬腕看了看表,“半小时刚到,守信用,还不错!” “真矫情,还看表!”我嘀咕了一句。 然后,我就看到傅步宁像一只小鸟一样地从房间里飞出来,一下子扑到了我的怀里,说了一句,“妈妈”! 感觉好高兴呢。 “怎么了?”我问了一句。 “他没有,他真的没有!”傅步宁一直重复着说他没有,我不明就里,不知道这个他没有指的是什么。 “什么没有?”我问了一句。 “他没有女朋友,他朋友给我说了他消息的事情他是才知道,因为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他的情况了,所以他才来看看我怎么样了,现在他的事业起步了,他说了,不需要爸爸的帮助,他爸爸的病也在一点一点地好起来,妈妈,我好欣慰呀——”她抱着我,一直都没有松开。 “那你先前为什么一直那么努力的学习,妈妈不懂啊!”因为在我的印象里,失恋的人都会丧失理智,什么都干不好,和掉了魂一样。 “妈妈,当时我心里抱着最坏的打算,做的却是最上进的决定,不能因为他,而失去了全世界啊,我还是爸爸妈妈的好女儿,我还有自己的学业,即使没有他,我也要做一个最好的自己!他对不起我,总不能我也对不起我自己吧!” 傅步宁的话,简直让我大吃一惊,这情商根本不是一个这么大的女孩儿说的话呀,这情商,也分明不像我,像他爸爸,我怀着步宁的时候,一个人去了海南,他一个人在海南建起了dick乐园,后来我和他也带孩子们去玩过,还有密云的dk乐园,那才是真正的好地方,是一生当中最美的时光。 不对啊,最美的时光一直在前头。 “吃饭吧。”我心情很好,阿姨已经把饭端上了桌。 说不出来为什么,我忽然拥抱住了旁边的傅南衡,“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充实的一生,谢谢你一直这么宠我,让我活在一个年轻人的世界,谢谢你,真的——” 声音哽咽,有些泣不成声。 他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发,说了一声,“傻瓜!都这么多年了!” 然后他拉着我的手,我拉着步宁的手,下楼吃饭去了…… ╔☆→———————————————————————————←☆╗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霎紫明嫣】整理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